快穿之黄粱客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豆大王
错未幼稚,不过是成王败寇,端看手段罢了。
“公主殿下。”他突然道,尊一顿。
“在微臣心里,您还是当初的公主,善良公正,心怀天下,敢爱敢恨,敢做敢当,如今的摄政王,只不过比当年更加沉稳,更加将整个家国放在心上罢了,您一直都没变……”他轻声道,眼眶已经红了。
“骆相错了,未曾变的是骆相,仍然是那位如玉君子,而尊长公主,早就死了。”她平静道。
骆心尖一抽,指尖扣着地面一蜷,久久,他低低笑起来,“如玉君子……”
“原来在王爷心里,微臣是这样的。可惜,微臣早不配这称呼了,犯下了大错,污浊了声名,便是旁人不知,微臣自己,也一生难安了。”
尊听他语境悲凉,不由侧首去看他,凝眉道:“骆相?”
他直起身,再次拿过酒杯,斟了一杯喝下,尊蹙了眉。
恍然间却瞧见他眼眸晶莹,颊边带了泪,她眸光轻颤,莫名心软。
“骆相,本王相信你人品贵重,这世间一生太长,谁人不犯错?你若当真一生不安,到更显得是个很好的人,只要好好认错补偿,今后不再犯了,也应当是可以的。”
他又喝了一杯,转过来眸中带了点儿期待,“可若是,那人找不到了呢?此生也没有认错补偿的机会了呢,若是那错,是无可原谅的呢?是毁了旁人一生的呢?”
尊眉头大攒,“若真是如此,对方的确无辜的话,那骆相该死。”
骆抬首灌下一杯酒,自嘲,“是,臣该死,臣实在该死,她走了,臣也不知上哪里去寻,她说过要杀臣,可怎么也没动手呢,反而留了臣一人,心中难以安生。”
“其实臣与赵靖没有两样,臣没有资格嫌恶他的,不过是臣自己内心想法自私,所以才……”他顿了顿,低着脑袋看着酒杯,喃喃自语着:“可回首再想,臣也一样啊,一样的不配,实在不配。”
“骆相?”尊见他咕咕哝哝的,实在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且她心中总觉得奇怪,似乎有什么即将脱离掌控。
第100章尊
晚宴进行到一半,其玉已经昏昏欲睡,尊不放心,起身将人亲自送回去。
回来时被外边冷风一吹,顿时宴席上的头昏脑涨都消散不少,尊舒了口气,干脆晚点回去。
“你们先回去吧,本王去湖边转转,透透气。”她回眸轻声道。
摄政王说一不二,她发了话,宫人没有多言便静静退下,唯有高德喜站得远远地,垂着脑袋等在房廊下。
尊行至湖边,步子一顿,耳边便听闻了声响。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有人捂了她的嘴,顺带着将她一并带入了假山中。
尊眸光一利,袖间匕首出鞘,寒光一瞬反射。
“微臣冒犯,还请王爷息怒。”骆轻声道,带着酒气的气息扑在耳边,尊微微蹙眉。
“你……”她正欲说什么,他的手却微微贴紧了,掌心印着她的唇。
“王爷若要治臣的罪,不妨先等会儿再说。”他悄声道。
尊眸色平静,身姿挺拔,尽量不碰到他,耳边传来不堪入耳的淫。浪之声。
其中一人的声音她很熟悉,赵靖。
尊并不在意赵靖如何,在她眼中,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既然赵家执意凑上来找死,她也不是什么仁慈之辈,命就着了。
尊缓了口气,正准备出去,身后骆约么是喝醉了,脑袋偏着抵在她的肩膀,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横过将她揽在怀中。
这样被拥住的姿势,还有身周醉酒的气息,黑沉沉的环境,一瞬间仿佛回到曾经,那个早已化作废墟的落月居里,暗黑的空间里,那人的喘息近在耳边,让她控制不住的战栗,却又忍住了一切屈辱。
那时燕安与她成亲,新婚当夜酒中有药,这也便罢了,燕安却嫌恶她,特意命人将她送去了长相干边上的落月居,落月居里,也燃了香。
他说他特意找了大街上最脏臭难看的乞丐来,就是要让她这不可一世的公主落入谷底。
她恨极了,却死死忍住了自己原本的声音和身份出口,只是在那人得逞凑近的一瞬间,狠狠的想咬断他的喉咙,只可惜,她那时中药,浑身无力,只咬中了他的肩颈之处,没要了他的命。
及至后来,她下令满门抄斩燕家,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又快又狠,他们上刑场的时候,每个人都被堵着嘴的。
燕安想拿那日的人的消息与她做交易,只要她放了燕家,他就告诉她新婚之夜那人是谁,他以为自己手里握着筹码,长公主尊怎么可能不答应。可惜,尊比他想象的决绝的多。
她甚至没有犹豫,只是叫人堵了他的嘴,推向刑场,亲自斩首!
她不想知道那人是谁,此生,都不想回到那一夜,不想再和那一夜有任何牵扯!
“姑娘是谁,你去了哪儿,我找不着你啊姑娘……”耳边骆喃喃自语。
尊缓缓蹙紧了眉,微微侧首,脑中有什么呼之欲出,可又觉得不可置信。
“骆相,你说什么?”
“姑娘,你说要杀我,骆的命,便留着等你来,我对你不住,可我早已心许了旁人,不能与你情意……”他咕哝着。
脑中一瞬间闪过诸多线索,同样地方的牙痕,他和燕家的关系,和落月居的关系,他说过犯下大错,说过那人要杀他,那日新婚夜,尊长公主大婚,百官之首,怎能不来?!
她原本以为,那不过是一处相似的印记罢了,毕竟世间如此大,那么一处伤口,巧合而已。她被那印记勾起了回忆,可她想,这事不是骆所为,所以她怎能因一处印记迁怒他呢,可万万没想到!
“骆!”不过两字出口,她嗓音艰涩的不像话,控制不住的身体战栗,不敢相信自己所想,“本王问你,那一日,长公主和燕家长子大婚那一日夜里!你,在哪?”
她涩然出口,又轻又重,眸光闪烁,不知自己是想要什么答案,可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她能接受的。
“本王问你!那时,你在哪!”她再次逼问,压着嗓子吼道。
耳边是男女之声,她清晰的听见,身后那人像是反应了许久,似乎被她唤的清醒了些,这才微微有些疑惑的道:“那时,臣喝多了几杯,去了臣的故居,臣对王爷说过,臣曾经是燕家七子,只是一时感伤罢了。”
她直直看着黑暗的前方,一滴晶莹猝然而落,整个人不知如何感受,又堵又涩,痛的钻心,却又闷的难受,紧接着是巨大的滔天之恨。
“你说你曾犯下大错,毁了他人一生,是否那错,便是在落月居做下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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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着嗓子。
骆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整个人身心巨震,这声音……
他手上力道一软,下意识后退靠在假山壁上,怔然的看着她模糊的背影,干涩道:“臣……是。”
都是极聪明的人,一旦穿破那层意识,不必多说,瞬间便领悟到了真相。
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在长公主新婚之夜,和她做了夫妻!还是在公主夫家家里,这怎么都不可能啊,任是他聪明绝顶,也未曾想过这一点,这才错过太多。
而尊,有燕安说法在前,她是绝不怀疑他的狠毒的,想必是骆阴错阳差先进了门,让后面的人发现了身份,反而没法换原本的人了,只能让他……她又哪里想得到,和她在一起的,竟然是骆!
“竟然是你!”她一字一句,“竟然会是你!”
“臣那日呃!”骆瞬间白了脸,死死抿住唇,忍住颤抖的身躯,没去看胸前被刺穿的伤口,只是看着她模糊的脸颊,那双晶莹的泪眼格外显眼,里面充斥了憎恨。
“是、是臣大逆不道,臣畜生不如,不求王爷原谅,只求王爷保重自己……臣,臣死而无怨。”他哆哆嗦嗦的,大股的血从口中喷出来。
尊话语方落,神色冷漠刻骨,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随着回身的力道狠狠扎进了他的心口!
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她面上却毫无动容,脑中控制不住的回想那一夜她的绝望,越是想要忘记越是清醒,清晰到每一刻都浮现,纷纷叫嚣着冲她狞笑,无比的屈辱感冲上心头,她那么多次午夜梦回,没人知道,她那时有多怕,可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怕了,她是最强大的骄傲的王,她不能软弱半分。
可如今,她更恨自己,当她知道那人是他了,她竟然会加倍的恨他,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下不了手,她明明可以一刀切断他的脖子,甚至刺穿他的心,可是,她偏了手。
而这偏移,不是她自主的,是她的下意识,她竟然对这个人心软了!
这心软让她无法接受,她恨自己,更恨让她心软的人。
尊没有爱过人,她不知道,她能够在那时毫不犹豫堵上燕安的嘴杀了他,而不急切那人身份,仅仅是她不在意对方,她单纯的恨对方对她所做的一切,可她不会在意那个人。
但当她不自觉对骆在意之后,再次得知真相,她的恨意更多,只是她对他在意更多罢了。她无法忘记那一夜,对她来说是真实的痛苦,即便现在知道是骆,可她那时受过的都是真的,这让她无法接受,一个她极端厌恶的人和她在意的人重合了。
这种下意识的在意,让她连对自己都产生了自厌。
骆也跟着难过,他同样憎恨自己,他一直都在恨那天的自己。
原本毁了一位姑娘的一生已经让他一生不得安宁,可这位姑娘成了他心爱的人,他亲手毁了自己心爱的人,这样的难过让骆一瞬间心如死灰。
他艰难的抬手,按在她握着匕首的手上,再次狠狠往下一按。
“别碰本王!”她终于忍不住怒吼出声,却又下意识打飞了那把匕首。
骆一手捂着心口控制不住的咳嗽两声,跟着靠在山壁上,缓缓放开手,任由暗红的鲜血喷涌而出。
“谁?!”隔壁赵靖的声音瞬间传来,他转眼便手软腿软浑身软了,身下压着的宫人缩起了身子,嘤嘤哭泣起来。
“谁啊,给本世子出来!”赵靖壮了壮胆,料想如今厉害的都在宴会上呢,他不若先找出人来震住了,省得坏了爹的大事。
尊直直的看着血流不止的骆,眉目冷清,“滚。”
赵靖一怔,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
“给本王滚!”她再次道,声色不大,却含着杀气四溢。
“王王王、王爷!小人参见王爷,王爷,您别误会,都是这贱人勾引我啊!”赵靖哆嗦着跪在她面前。
赵靖话未落,尊侧身抬腿一脚将他踢了个倒仰,“你的耳朵是聋了还是不想要了?让你滚啊!”
“是是是,小人这就走,这就走……”赵靖连滚带爬的跑了,那宫女随后也跑了没影。
骆抿紧了唇忍住每一丝声色,静无声息的等待血尽而亡。
突地一人上前,掌心狠狠按住了伤口,减缓了血液的流动。
她冷笑一声,“你这就想死了?不可能,骆,本王痛苦的活一天,你也得给本王生受着活!”
她抬手一招,扬声道:“高德喜,宣太医,派人去骆相府上拿上等的伤药来,尽快。”
高德喜小步跑过来,眯着眼看清楚了情况,顿时急的抓耳挠腮,“诶诶诶,奴才这就去!”
等到高德喜跑了,两人彼此对望着,谁也没动。
他的血没止住,一旦动起来,怕是流的更快。
“王爷,臣……臣其实早已心悦王爷,臣不愿王爷不幸福,不愿王爷嫁给赵靖,臣愿为王爷而死,可臣不配了”他却是没了活下去的意思,身子骨那么差,流了这么多血,怕是活不了了。随着说话声,起伏的胸膛血流的更快,她的整只手掌连带着衣袖都红透了。
“闭嘴。”她冷道。
“我不想听你说任何话!”
第101章尊
太医很快赶到,满头大汗的看着骆的伤势,暗道摄政王果然霸道。
宴席上的人都被惊动,纷纷过来围做了一堆,尊面无表情,“给他看看,先把血止住。”
“是是是,微臣这就办,劳烦高公公将灯笼凑近一点。”他抬袖擦着汗,干干的笑着。
等到好不容易暂时止住了血,骆也快撑不住了,他整个人打起了摆子,唇色面色都一片雪白,只是眼眸还含着悲伤歉意的看着她。
宫人小心的将他搬到长担上,他从头到尾没看在场所有人,只是直直的盯着她,嘴唇开合,无声的,“王爷,对不起……”
只可惜夜间视力受阻,想来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这番举措。
太医跟着走了,这方空间寂静一瞬,尊缓了缓,随即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看向了人群中的永郡王。
“王叔有个好儿子,就是急了些,在宫里头就耐不住,这大天里都能……要说那是畜生才干的事呢,不知王叔是何看法?”她神色冷漠。
“老臣教子无方!只是王爷,此事怕有蹊跷啊,靖儿一向仁善单纯,必定是那女子先行勾引之事,所以才”
“够了,”她冷声打断,起步向着众人而来,诸人纷纷躬身让开,尊在百官内走过,长长的裙摆拂过永郡王眼前。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王叔与他说的话,真是如出一辙。”她勾了勾唇。
“今日本王乏了,不想过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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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只是这账便先记下了,望王叔好生铭记,勿要再犯了,否则数罪并罚,王叔,本王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言罢,她挥挥手。
“诸位大臣,宴席彻夜,诸位今晚玩的尽兴,本王就不多陪了。”
回到寝宫,她先去看了其玉,见他沉睡的小脸,自己也放松不少。
为他掖了掖被子,微微侧首,是高德喜回来了,抬手止住了他行礼,尊起身无声的带着人出了内殿。
“如何?”一手撑额,她敛着眉淡淡问。
高德喜躬身道:“回禀王爷,丞相的伤势暂时控制住了,只是整个人气息弱的厉害,如今昏迷不醒,太医说了,若是两日内不醒,怕是……要不好了。”
她静静维持姿势不动,“去年番邦进贡,本王记着有一只千年人参,给送过去,把命吊着。”
“这……王爷,这千年人参此等好物,可是可遇不可求啊,此次用了,往后怕是再难有了。”高德喜劝道。
这时代一只千年人参那可是真真的救命良药,一般都被皇家着,用来危急关头救天皇贵子的,便是妃嫔都是用不到的。
“送过去。”她只是平静重复一句。
“是,奴才这就亲自送去。”高德喜跟着又下去。
她干坐在那,怔怔的看着前方,目光空洞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天光大亮,高德喜又回来了,在门外通报,“王爷。”
“进来。”
“启禀王爷,丞相还未醒,不过已经有反应了,口中一直喊着人呢。”高德喜说着,悄悄去看尊的神色。
尊放下手,伸手一边揉捏小臂一边道:“嗯,本王知道了,下去吧,唤人来给本王梳洗,伺候陛下起身。”
高德喜一愣,这王爷怎么不问了呢,他明眼都看的出王爷对骆相是关心的啊,要知道,骆相口中喊得一直都是王爷。
“对了,老奴倒是忘了,昨日与赵大人湖边……的女子,已经被关了起来,一直没有审问呢,不知王爷的意思?”
尊也是才想起来这个,长出口气,“罢了,不必论争是她想往上爬还是赵靖逼迫,总归是没有自主权利的人,这样吧,带她过来。”
等到洗漱完了,其玉还未醒,正好还有些时间,尊在偏殿见到了跪在下首的女子。
“是奴婢鬼迷心窍,奴婢该死,求王爷饶命啊!”她抖抖索索的。
“昨日如何,本王已经不想计较了,如今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本王送你去郡王府,成全你,要么你留在宫中,继续做你的差事。”
女子一愣,缓缓抬眸来看,“王爷,您,您说真的?”
“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也放心,本王不至于和你一个婢子过不去,不过是给赵家一个面子。”
尊是真的心力交瘁,所以根本没什么整治谁的心思,不过周围的人彼此对望,心里各有盘算。
想来是王爷对赵家很满意了,这才大方了一回,也是,之前王爷就因为闻三郎婚前与人苟合这才斩了他,善妒之名天下皆知,如今这都第三回亲事了,到底只是一个女子罢了,也是很急切了。
只是赵家如此被摄政王讨好,怕是不日,赵家便要是这大梁最尊贵的人了。
当年尊斩杀闻三郎,不过是他凌。辱民女,而非他与人苟合,若是那样,尊压根不会多看他一眼。
“奴婢愿意,奴婢愿意去郡王府!”那女子一下笑出来,忙不迭的应了。
她的好日子要来了,她再也不要做舞女了,不枉她堵上性命,昨日特特勾了赵靖,果不其然,摄政王已经是第三回亲事了,她怎么也不敢再惹恼了赵靖。
赵靖昨日亲口和她说,他十分喜欢她,会让她做侧夫人!
尊敛眉,她给了她这次选择,这一回,是她自己的选择。
“你想好了?”她神色平静。
但凡一个理智点的女子,都看得出来赵靖靠不住,更遑论赵靖昨日说那样的话,只可惜,总有人看不见显而易见的事实,永远认为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奴婢想好了,谢王爷成全!奴婢一定谨记王爷的恩情,往后做小伏低伺候王爷!”她急忙保证。
或许摄政王也是借此将她送进府,往后也好固宠呢,她和摄政王怎么也算一边的了。
挥手,“高德喜,带她下去吧,让她拾好自己的东西,送她去郡王府。”
尊起身出门,其玉已经在轿撵上等着了,她仰头,其玉欢欢喜喜的冲着她笑,她也跟着微微笑了。
没关系,她还有玉儿,他们才是一直陪着彼此的人。
只是两日后,高德喜一路小跑,冲进殿内俯身跪地,“王爷,不好了!丞相他……”
朱笔一抖,朱砂划出一抹痕迹来。
她一直没有去相府看过,不过高德喜总会为她带来消息。
“怎么了?”她张口,嗓音平静,莫名沙哑。
“丞相一直没醒,奴才回来的时候,丞相突然吐血了,下人都手忙脚乱的,谁知丞相挣动太大,伤口崩开了,太医说,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她没反应,埋头批改奏折,手下快的很,批完一本又一本,折子一合扔到一边,拿过下一本继续。
水渍噼里啪啦打下来,模糊了折子上的字迹,红色与黑色混合,糊成一团,这些折子,全废了。
“王爷?其实,丞相这几日嘴里一直喊着您,想是有话对您说,您要不,看看去?”高德喜话含在嘴里,犹犹豫豫的。
他活了大半辈子了,哪里看不出来王爷和相爷有事,相爷看她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她顿住笔,看着洒满了整个奏折的眼泪,指尖微微触碰脸颊,全是湿润。
这是怎么了,她从来不哭的,就连那一夜,她都没有哭的,眼泪是没有用的东西,接掌暗军那一刻,第一次杀人她都没哭,如今怎么哭了,止都止不住。
“摆驾,相府。”她起身,眸光沉静。
……
“王爷,您慢些。”高德喜扶着她。
“摄政王驾到!”
尊面色沉凝,一路从跪地的人面前穿行,到了骆门前。
“民女见过摄政王,王爷千岁。”齐雨兰带着人跪地相迎。
“你们不在房里照顾骆相,都出来做什么?”她看着紧闭的门扉,不愿去想或许他已经……
“是有神医自称乃是云家后人,所以前来救治相爷,民女等人想,死马当活马医,总是个办法。”齐雨兰大着胆子道。
她也是女子,她看得出来,相爷和王爷彼此之间是有意思的,只是或许有什么误会。
“云家后人?”尊眉目深蹙。
“王爷,要不您先去坐着等。”高德喜上前建议。
尊抬手,止住了所有人开口,“都起来吧,
快穿之黄粱客栈 分卷阅读153
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她一直静静等在门外,直到日头西斜,那门才“咯吱”一声开了。
里头出来一位身穿布衣的郎中,抬眼便瞧见了尊,看了看她一身螭袍,慢条斯理整了整衣袖,上前静静跪地行礼。
“草民云正,见过摄政王,王爷千岁。”
“平身。”她垂眸看他一眼,“云家后人?”
“正是。”那人起身,含笑平静的道。
“本王曾听闻说,云家后人会医的,基本都没了,就算活下来的,也没学过云家医术。”
“当年逃走的云家后人有两支,一支嘛,便是王爷听闻的那样,草民这一支,勉强过活,还没断。”
尊抿唇,“他……骆相如今,已经安稳否?”
那人嘿嘿一笑,“自然是安稳了,不过相爷身子骨弱,得好好养上两个月才成,草民这招牌,算是没砸,没给云家祖宗丢人。”
尊抬眸,忽的躬身冲着这人一个大礼。
“王爷!”众人惊呼,连云正都忙不迭跳开。
“本王多谢云大夫救了我大梁的丞相,只是本王还有一事相求,欲请云大夫进宫为陛下治病。”她平静的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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