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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黄粱客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豆大王
“胡说,赫亲王真是红口白牙,张嘴就来,曾嬷嬷当时离你可得有一丈远,能怎么冲撞你!”贤妃冷道。
裴祈勾起半边唇角一笑,见颜溪颔首跟着笑了,这才道:“瞧瞧贤妃说的这话,当时这丫头离您可得两丈来远,都能冲撞了您,一丈又算什么呀。”
“你们还愣着干嘛,这两个奴才冲撞主子,一并拉下去!”裴祈道。
“娘娘,贤妃娘娘!”乳母泪水涟涟的祈求着。
贤妃顿时心如刀绞,这时代乳母可比亲娘还管用,自小伴她长大,闺中和出嫁都跟着,无条件帮她做一切,失去了这么个亲人,她哪里舍得。
“慢着,”她急忙道,跟着又娇滴滴的看向不自禁眯着眼打瞌睡的兴武帝,“皇上~”
“您可得给臣妾做主呀。”她哭诉道。
“这是怎么了?”兴武帝又问了一遍,贤妃嘴角一抽。
“求父皇饶了丹桂吧。”裴绝期十分上道的跟着裴祈演起了双簧。
“诶,饶什么饶,这两奴才做了错事,都不能饶!”裴祈跟着接道。
“不能伤害曾嬷嬷!”贤妃急忙道。
“你们这一个个儿的,各有各的理,到底想如何?”兴武帝年纪大了,早就不堪重负,这都近午时了,他这时候正睡意浓重。
“皇上消消气,期儿为下人做主,又有担当,该夸才是。贤妃娘娘非得抓着宫人一点子事情要命,实在凶残,依臣妾看,随意小惩大诫就是,至于赫亲王,堂堂王爷,七尺男儿,和一个老仆过不去,也是一样,不如就罚他去军中苦练吧。至于这两个宫人,都是无意之举,且都是忠仆,便罚些月银吧。且本来这就是臣妾该管的事,谁知给人闹到了陛下面前,臣妾也实在不安呢。”她含笑适时道。
贤妃回眸瞪向她,说她凶残?还故意给皇上上眼药要罚她,要知道,她可是受了冲撞啊,还要受罚?三言两语的,她倒是厉害。
好在颜家要倒了,她倒要看看,她嚣张到几时!
兴武帝点头,“皇后说的是,期儿留下吧,贤妃禁闭百日,罚抄三遍清心经,老七,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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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南大营,王林,让林将军给朕好好训!至于这两个奴才,每人罚俸三月。”
“皇上圣明,臣妾就退下了。”颜溪起身行礼。
“那儿臣也退下了。”裴祈急忙道。
颜溪毫不留恋,贤妃娇滴滴唤了两声,见兴武帝不耐,也只能退了出来。
“皇后娘娘。”贤妃扬声喊。
颜溪站定,并不回头。
“瞧瞧,咱们皇后长得就是美,今年才二十出头吧,唉,咱们到底是老了,得不来男人怜香惜玉。”贤妃话里有话,看了裴祈一眼,“哟,瞧瞧,便是身份是母子,这么一看啊,真像一对儿呢。”
“贤妃慎言!”一男一女的声音同时响起。
颜溪看向同时开口的裴垣卿,两人对视又撤离。
“哟,这可是巧,皇后还好好儿的呢,不过是丫头一点小事,几位王爷紧张的跟什么似的。”当初颜溪进宫前,和几位皇子的那点交情谁个不知。
“贤妃,你肆意编排本宫和赫亲王,如今又暗指禹亲王,你莫不是脑子糊涂了?”颜溪突然道,神色冷厉。
众人一愣,实在没想到平日里温温柔柔的女子一下凶起来了。
“你说什么?”贤妃气笑了。
“你这话,把皇上放在哪里,把本宫这个皇后放在哪里?都是三十的人了,还没点规矩,本宫记着,八皇子今年也十九了,头两年就娶了侧妃了,也定了王妃,如今你也是抱孙子的人了,一张嘴还是口无遮拦,论起来,你也不过是个妾,哪来的脸在本宫面前如此跋扈?”
“本宫知道你那点心思,可又如何?”她突然凑近贤妃耳边,仅有两人听见,“用你那愚蠢脑袋想一想,本宫,你得罪的起么?就算如你所言,几位王爷与本宫交好,不管哪一个登基,都是本宫得利啊,倘若真是你那蠢儿子上位,他也得乖乖跪在本宫面前,唤本宫母后,尊本宫为正宫皇太后!”
贤妃瞪大了眼,她万万没想到,这几年来,一直安安分分,温温柔柔从不与人争斗,默默管理宫务的皇后娘娘,竟然也会说出这种话,这个女人,竟然一直在演戏!
第182章颜溪
“今日多谢赫亲王出手相助。”颜溪颔首。
“为你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只要你欢喜就好,我只怕你伤心。”裴祈小声道。
两人行走在最前方,身后隔了几步跟着一队宫人。
丹桂一直偷偷摸摸去看裴垣卿,裴垣卿看着前面的身影,他不敢上前,颜溪让他去处理公务,他却只想跟着她。
颜溪轻笑,“是么?”
“自然,这都是出自真心,发自肺腑啊。”裴祈道。
她突然道:“那如果,有朝一日,我要你帮我,假意去喜欢另一个女子,欺骗她的感情,她的信任,然后有一日,将她带来我面前,告诉她,你都是骗她的,然后眼睁睁看着,旁人斩断她的脚筋,甚至亲自动手鞭打她,伤害她,你会愿意吗?”
裴祈愣住了半晌,“可是,你不会让我这样做啊。”
“若是我会呢。”她平视前方,一步一步走着,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答案。
“若是这是你的愿望,我会愿意的。”裴祈道。
“若是为了权力,你也会吗?”
裴祈顿住,“如果没有你,我不确定会不会。可现在,世间出现了你,权力似乎,也可以没那么重要。”
微微合上眼,两行清泪自眼角滑下,无声没入衣襟,颜溪站定,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更不知道为何落泪,只是悲哀又难过。
因为她知道答案,如果没有爱上她,他会。
或许这就是高高在上吧,在他们眼中,不在意的,可以随意利用,何况仅仅是一个愚蠢女人的感情呢。
他说愿意为了自己爱的女人去伤害另一个人,对于他爱的女子来说,或许是幸福吧,但这个女子,永远不包括她。
“怎么了?太感动啦?”裴祈笑道。
颜溪退后一步看向他,“裴祈,你在南营待了几年,你是一个将才,去做将军吧,征战沙场,为国效力,我会在皇上面前,为你好好周旋的,至高无上,你不想要吗?”
裴祈愣住,他忽然欣喜咧唇,“溪儿。”
主子不走了,宫人们远远站着垂着头,裴垣卿看着两人看似疏远的说话,突然开口,“你知道什么?”
丹桂一愣。
“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年,我一直有关于裴钰的消息,他早就野心勃勃了,可是裴祈,我希望那个人是你啊。”她神色真挚,含笑微微。
裴祈忍下揽她入怀的冲动,“溪儿,你怎么这样好,溪儿,溪儿!你且放心,我定不负所愿,待到那时,即便后宫佳丽三千,我的心里也只有你一人。”
“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做皇后,只我一人呢。”她挑眉一笑。
裴祈面有难色,“这不合规矩,再说了,太后比皇后高啊,那时,自然没人敢管你我了,只要不被人知晓,怎样不是在一起。”
颜溪敛眉,“你说的真对。”
裴祈嘻嘻一笑,“多谢皇后娘娘,那儿臣先告退啦!”
他兴奋起来,玩笑道,跟着背着手得意的走了,还冲着裴垣卿一扬下巴。
裴垣卿眉头直皱,颜溪已经径直回宫了,丹桂看他一眼,“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希望王爷不要害了娘娘。”
言罢她就走了,论亲疏,丹桂当然是站在颜溪这一边,她只是个奴婢,做什么圣人讲究,只要知道娘娘才是最重要的就好了。
局外人看的最清楚,颜溪其实一开始根本就没对裴垣卿过多眼色,虽然丹桂不明白怎么自从皇帝下旨以后,小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但是她确定,很多时候,小姐心里有事。
后头进了宫,也是裴垣卿自己撞上来送这送那,先前他想着断绝,后头又缠缠绵绵的勾着,放不下又扯不断,若说有的事是小姐没有守住自己,可裴垣卿那种种关心爱护,那像一个小辈做的么,摆明了是一个男人追求女人,他自己未必没有责任。
如今看娘娘似乎无情,可丹桂作为女子,知道一个女人对自己的男人总是不同的,就怕小姐心软真的闹出大事,想着裴垣卿最好远远地离了才是,若非他自己心甘情愿,时刻跟个哈巴狗似的守着,偏生还要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实在让人看了生气。
要么一开始就不要来,要么最先的时候认定了心意跟老皇帝干干脆脆的交代,如今这样天天守在外头以为多情深,不过是折磨她家娘娘。
丹桂因着情感不同,自然有些偏激,只是她明明白白的知道,颜溪已经是皇后,永远不可能跟这些小辈有个什么未来的,就怕沉浸情意的人蒙蔽了双眼,害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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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颜溪洗漱之后,丹桂去关了窗,“娘娘,早些休息吧,奴婢先下去了。”
“嗯,今儿你吓着了吧?去,本宫匣子里那只翠玉镯子拿去,驱驱邪气。”她温软道。
“多谢娘娘,奴婢可算想着了,原本是吓着,可看如今有宝贝,那还真不算赖,奴婢这也是因祸得福了。”丹桂笑嘻嘻的道。
“贫嘴,你也累了,休息去吧。”她隔空点了点她。
丹桂颔首退下,颜溪看了看紧闭的窗户,怔了半晌。
起身走到窗前,抬手却又定住,轻轻叹气,她都习惯了,前世今生加起来十几年了,骤然没看那一眼,就跟少了什么似的。
放下手,她转身躺了回去,睁眼到天明。
几日前,两人还在此处……如今,仿似什么都没发生。
……
颜溪顶着高耸的发冠,和皇帝坐在上首,接受了夷国的朝拜。
兴武帝喝了杯酒开宴,颜溪端起酒杯,含笑跟着一饮而尽,眉目微凝,这不是酒,是桂花糖水。
她一早就吩咐了下去,想必没有人敢轻易搞这个动作,眸光轻轻扫过裴垣卿,她缓缓放下了酒杯。
乐声飘飘,舞女撩人至极,颜溪端坐含笑,时不时吃一口面前的食物。
兴武帝看了一会,连着被官员和夷国使臣敬了几杯,他已有些昏沉。
颜溪适时推了一碗蜂蜜柚子水过去,“陛下,这是早先吩咐御膳房做的,醒酒的,您尝尝。”
兴武帝捏了勺柄喝了几口,“年纪大了,让皇后忧心了。”
“哪能呢,您是天子,万岁爷呢,长命百岁都嫌少。”她轻声道。
“唉,皇后如此贤德,朕有福气啊,朕真是舍不得,若有一日去面见祖宗了,真想让先皇们看看皇后。”兴武帝笑道。
苍老的眼看过来,含着别样意味,“也不知,皇后愿不愿跟着朕走啊?”
颜溪笑意不变,抬起手绢拭了拭兴武帝的嘴角,“皇上娶了臣妾,是臣妾的丈夫,您是君,您说要臣妾如何,臣妾自然不敢有违的。”
留着她实在不放心,还是让她陪葬算了。
他一旨下达,不管她愿不愿,她就得进宫,进了宫,他又厌恨她占着先后的位置,从来不给她好脸,到如今,他不仅要压下颜家,又要她陪葬。
看看,权力是多好的东西,要怎么作践人就怎么作践,就是这样了,她都得笑着说好,说谢主隆恩。
裴垣卿觉得刺眼,可又舍不得偏头,心里密密麻麻疼的一片,他在桌下攥紧了手,只恨自己无能,对兴武帝的恨意又上了一层。
却不知,当他知道,兴武帝想要颜溪陪葬之后又是什么心情了。
颜溪早就淡定了,前生兴武帝就提过这一茬,不过后来兴武帝又残喘着活了几年,病的昏沉,前朝被裴祈和颜家对着,她则趁机掌控了后宫,也避了兴武帝下旨赐她陪葬。
裴绝期才十几岁的孩子,他这几年,每日都要练武强身,看着倒也健壮不少,笑呵呵的模样,看着上方颜溪柔柔的脸,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比起习文练武,其实裴绝期更喜欢学医,他对岐黄之术很感兴趣,时常去太医院打扰几位太医。
倒是裴祈就显眼的多,一杯一杯的喝酒,时不时的眼神就瞟了过去。
宴席上众人心思各异,倒是没谁去看美轮美奂的歌舞了。
颜溪抿了一口桂花糖水,将酒杯倒置,心中默默计算着,眼眸看向舞姬中央蒙着面纱不断旋转的高个女人。
最后时刻天女散花,舞姬旋转至最前方,距离帝王不过五尺,她眉眼含笑,指尖贴在裸露的腰肢上,下身纱裤缚着一条雪亮腰带。
回旋间握住了腰带把手,软剑弹开,划出银芒,刺向兴武帝,电光火石间一切发生的极快。
“皇上!”这是颜溪,眸光轻闪,一瞬间挡在了兴武帝身前。
“溪……父皇!”裴垣卿快如闪电。
“皇上,有刺客!”反应极快的侍卫。
“母后。”这是裴绝期。
“溪儿……”裴祈话出口被小高子捂住了嘴,这奴才跪在地上,死死哀求,“王爷,奴才可求您了,忍着,千万忍着!”
众人各有反应,颜溪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茬的,她打算将计就计,以此退避锋芒,也让兴武帝暂时对颜家留留情面,不管怎样,先拖一拖,她知道这回的舞姬跟梁王府有关,梁王是兴武帝的弟弟,他对他可忌惮多了,她会想办法让梁王露出马脚,到时候让他们狗咬狗去。
只是此时,她挡在兴武帝前面,和裴垣卿对视着,他很怕污了她的声名,两手撑着桌案,尽力和她拉开距离。
腰腹间一柄剑锋透体而出,滴滴答答的落着血,桌案上的瓜果都染了红。
他看着她半晌,颜溪死死张着眼,渐渐蓄了晶莹,她未动,那柄剑极为锋利,扎透了他的肚腹往前冲,在她身前止住,那只大手前倾握住了剑尖,掌心血液染红了她的衣裳。
他看着她突然红着眼眶一笑,“父皇没事就好,儿臣就放心了,多谢皇后。”
刺客被抓住,兴武帝也从惊魂未定中清醒过来,他怒不可遏,“来人哪,给朕查,彻查!”
“太医,快宣太医!”他吼着,到底是最爱的儿子,还是有几分关心的。
颜溪缓缓垂眸看向那柄不停顺着流血的剑,眼泪砸下来,落在他的手上。
“不,”她没能抑制住颤抖的声色,神色换了一副慈母担忧的模样,“本宫多谢王爷才是……”
她说不下去,仓皇往边上退了两步,指尖微微颤抖。
皇帝大发雷霆,所有人都围着刺客和受伤的禹亲王转,场中诸人,今夜谁也别想消停了。
第183章颜溪
“娘娘。”下人急忙俯首。
“不必行礼了,禹亲王如何?”她淡淡抬手。
“回娘娘,太医说了,王爷已经稳定了。”打头的是个穿着绣绿枝子比甲的姑娘。
颜溪颔首,“你叫什么?看模样,是王爷身边的人吧。”
“回娘娘的话,奴婢翠云,是王爷的通房。”翠云波澜不惊,看得出是个厉害的。
颜溪挥手,“行了,王爷救了本宫和皇上,本宫这便来看看他,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都退了,颜溪看了看这间屋子,不算富丽堂皇,她前生就听闻,禹亲王不喜奢靡,十分简朴。
慢步走向他,颜溪在床前的凳子坐了,“既然醒了,就睁开眼吧。若是不愿与本宫说话,本宫离开就是。”
“不是。”他急忙睁开眼,“我只是怕你生气。”
颜溪轻笑一声,“怕本宫生气?那你早干嘛去了?一开始,何必来接近本宫。”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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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溪摆手,“禹亲王快回这话,你为了本宫舍了命,本宫哪敢说什么,自然感恩戴德。你若是真要本宫好过,好好儿养伤吧,往后,别再这样了。”
“你是不会原谅我了,对吗?”他哑声道。
颜溪突然笑了一阵,“禹亲王,本宫往日里,一直以为,你是睿智冷静的,如今才知道,你竟还是个孩子。”
“有什么原不原谅的,皇权争斗向来如此,说什么谁对谁错,指责谁好与不好,正义邪恶,终究取决于胜利者。本宫如今身处其中,此生也无法挣脱,不,从本宫身为如日中天的颜家的女儿那一刻起,就注定这一生,无法做主了。”
“溪儿,不要这样,我不愿你变成权力的奴才,不愿意你沾染血腥,我……”他神色急切。
“不愿不愿?”她突然失了耐性,“那你做啊!当初裴钰接近本宫的时候,你的做法是效仿他,你们兄弟的争斗,本宫什么都不知道,却成了那筹码!后来本宫进宫了,你表现的多伤心啊,你的表现,就是那天吻了本宫,就是每夜守在那儿,就是对着本宫,说一些情深意重的话,除此之外你在干嘛?”
“伟大的禹亲王,你明明手握实权,可你除了张嘴说一堆废话让本宫原谅以此让自己好受,你做什么了?当初在竹林,你一边要本宫认命进宫,要本宫和裴钰断绝关系,一边又对本宫亲吻不舍,你这招真是高啊,你真这么情深,你怎么什么都不敢做啊,甚至,你能不能什么都不要做!”
颜溪眼眸微红,“您可以,您可以什么都不做!本宫不会怨怼,可你啊,什么都不做的同时,你还在不断的说,不断地用你那张嘴吐出好听的话非要本宫原谅!”
“凭什么,世上哪有这样的规矩,这样的不公啊。你说了对不起,本宫就必须原谅,不然你就可怜,你就无辜,对不对啊?我的亲王殿下。”她看过来。
颜溪平静下来,她声音放的极小,突然轻笑,“丹桂以为本宫恨你,是因为本宫和你有情,她错了,本宫其实不恨你,只是讨厌你。”
裴垣卿脸色雪白,他手足无措,她说的一切都让他无话可说,他是软弱的,她一针见血的将他的真面目揭露出来。
“本宫讨厌你这幅样子,你知道吗,就算裴钰骗我,裴祈骗我,我只会恨,因为他们至少,从头到尾,都是假的,这让我心硬如铁。”
“可你,你一开始接近本宫就目的不纯,后来又一往情深的模样,你愿意为本宫舍生忘死,可你在本宫该死心的时候,趁虚而入,赶走裴钰的影子你来亲吻我!禹亲王,你敢正视你的心吗?本宫不过稍加引诱,你就将计就计了,呵,本宫信,信你说的,你是爱本宫的,可本宫也知道,你足够软弱,你无能!”
“你什么都想要,可一开始什么都不敢付出,直到已成定局,你才又来豁出命了。”颜溪神色冷漠,与他惨白的脸对视。
“就连当初,你甚至不敢在皇帝下旨前去求他赐婚,你连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表达喜欢的女人都不敢,你知道皇帝宠爱你,可你从头到尾,你什么都没做,你只会看着,看了四年,你唯一做的,就是让本宫对裴钰死心,就是睡了本宫。然后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只会说,你什么时候才会做,如果你只会光说不做,那你就给本宫闭嘴!”
“你怕,又恨。”她轻轻的,平静的说完。
“可是啊,就是因为这样,本宫甚至连恨你的权力都没有,仅仅因为你说你爱我,你说你是真心的,你为我挡了一剑,哈哈哈哈,”她红着眼眶冷笑,“你们裴家的人都来为难我,欺我伤我,你以为自己多情深,可我不稀罕你这样的欢喜。”
“禹亲王,本宫拿你没办法,除了口头说几句,本宫什么也不能做,你看,你可喜欢?你可尝到这滋味?本宫这做法,可是效仿你啊。”
“对了,你不是说对不起吗,本宫不要你补偿,也不要听甜言蜜语,你就这样好好活着,在这禹亲王府,活一辈子吧。”她起身,缓缓向外走去。
“溪儿,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快乐幸福,我……”他不知道能说什么,“我会活着,如果这是你希望的。”
“不必王爷操心了,本宫怕是没几天活头了,与陛下商议过了,陛下若有什么,本宫要去陪葬的。”她轻飘飘的,说完抬手打开了门。
裴垣卿定在那儿,见她走远,他猛地扑下床,“不,不可能,你说什么,这不可能的!”
“王爷,王爷!”翠云急忙冲过去扶住他。
【以前本君不明白,现在知道了,你之所以这样对他,是因为你对他无能为力,杀不了又没法伤害,只能用言语捅他的刀子,你甚至,都没想利用他。】
【不劳君子操心,本宫自有想法。】
【唔……本君当然不会管太多,只是要告诉你一件事。】长息淡淡道,【你是凤命,不是帝命,若是想做人间帝王,那就做好阳寿折尽疯魔而死的准备,且,你要担当起,原本皇帝的历史使命,不可影响后世命轨。】
她脚下微顿,丹桂上前来扶,“娘娘请上轿。”
“去颜家。”她冷声道。
【本宫知道了,多谢君子。且放心,本宫自然大权在握,长命百岁!】她低头上轿那一瞬,眸光慑人,神色冷然。
【长命百岁是别想了,那时你催的急,什么都不想听,你的阳寿,只有八十二,可不到百岁。】长息随意道。
【尽够了。历史长河,权力之争,终不过活到最后的人才是胜利者,本宫会笑着,看他们一个个的去死。】
她的心,这一刻反而更加冷硬,长息原以为,这种为你死的戏码,人间的女人最是抵挡不住呢,颜溪的确出乎意料,就像第一次见面她给她的印象一样,下定决心,死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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