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黄粱客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豆大王
直到家族毁灭,她的一生便彻底失败了,什么都没了。
她十岁丧母开始,到她死亡的那日,从未有过一日痛快日子,全是压抑和身不由己。
而她一生,死的时候才二十四岁。
回过神,颜溪准备离开,她对这孩子付出了母亲一般的爱,她对他恨不起来,这孩子比她更苦,他只是想活着。
当初是她瞎了眼,将他交到了裴垣卿手里,他或许还在恨她,恨她把自己送到了敌人手中,误解她心狠手辣。
他背叛了颜家,但裴钰要杀颜家立威,总是有理由的,他们之间有误会,她已经不想去计较他了。
今生,她能够揭破他的身份,让他往后过的好一点,算是他们最后的牵扯。只希望未来,不要再是敌人了。
裴绝期突然动了,他的手指猛地揪住颜溪鞋子上的明珠,跟着整个人趴了过来,使劲的攀扯。
颜溪脚下不稳,宫人们白了脸,丹桂急忙冲过来,“娘娘。”
裴绝期扯下了那粒珠子,笑嘻嘻的,“糖。”
跟着就要往嘴里搁,“慢着。”
雪白小手拉住了他的手腕,颜溪蹙眉,“这不是糖,不能吃。”
想了想,她解下自己腰间的小荷包,打开系绳,捏了一颗糖豆,“张嘴。”
他透过乱发看向她,温婉神色,眉目深深,雪肤花貌,红唇欲滴,他看着,傻傻张开嘴,真美啊。
颜溪把那粒糖豆塞进他嘴里,“这才是糖,是甜甜的味道。”
裴绝期含着糖豆,真的很甜,颜溪把一荷包都给了他,“拿去吧,都给你吃。”
他捏着荷包,定定的看着她,颜溪回眼神,起身往外走。
“打听清楚了他的身份,给他安排安排。”她淡声吩咐。
“奴婢省得。”一众人急忙俯身。
丹桂扶着她的手臂,刚刚踏出了门,身后就传来声响,“神仙娘娘。”
那孩子枯干瘦小,努力的往过来爬,他的两条腿似乎是被那群太监打折了。
颜溪步子不停,他就不停地喊:“娘娘,神仙娘娘,神仙娘娘……”
她渐渐走远,“我把糖给你,你带我走吧,我愿意给你做奴才,娘娘带我走吧。”他大声喊。
颜溪终于停下,她静默了半天,他都爬到了门口了,她缓缓回身,看着趴在门槛上殷切看向她的孩子。
“我把糖都给你,我叫你主子,给你磕头,给你洗脚,我还可以喝你的洗脚水!我从来不肯喝他们的,他们怎么打我我都不喝,但我愿意喝你的。我会很多伺候人的活儿。”他努力的找着自己拿得出手的东西,但记忆里只有那些太监教他的东西。
“奴才错了,奴才不该自称我,奴才什么都能做。”他道,眼睛里亮晶晶的。
他只是想努力活下去,他不想死,再难再苦,他也想要活着,他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颜溪和他对视着站着,身边不少奴才都低下了头,那孩子一直拿着期盼希冀的眼神看着她。
她突然道:“真这么想跟着本宫?”
他眨了眨眼,使劲点头,“想,求求你,求求你了。”
他看着她身边的奴才,一个个都穿的又好看又整洁,她一定是个很好很好的主子。
“那你哭,”颜溪道,“你哭的本宫满意了,本宫就带你走。”
裴绝期一愣,哭?可是他记忆中好像没有自己哭的样子,韩贵人死的时候,他都没哭呢。
“做得到吗?”
他看着颜溪远远射来的眼神,抿紧唇,“做得到,奴才能哭。”
他努力酝酿,眼睛却干巴巴的,他竟然哭不出来,颜溪一直静静的看着他。
“对不起,奴才好像不会哭……”他十分沮丧又忐忑。
前生的裴绝期,她从来都没见他哭过,他到她身边之后,永远双眸晶亮,笑呵呵的模样,但凡见过他的人,谁也想象不出来这个孩子竟然经历过那么凄惨的童年,这个人好像天生就有一副笑嘻嘻的面具,和他皮肉长在了一块,一扒掉这面具就会死一样。
颜溪抬手,“退远些,背对这边。”
丹桂担忧的看了一眼,带着众人退下了。
颜溪慢悠悠上前几步,突然蹲下身和他平视,“疼吗?”
他看着她,摇了摇头,“这是小毛病,不碍事。”
“你知道跟了本宫会得到什么吗?”她问。
裴绝期犹豫,“会有糖吃。”
“不止。跟了本宫,你不用伺候人,不用被人辱骂,谁也不敢欺负你,好多人都会关心你,对你特别好,你想吃什么有什么,睡的是又软又大的床,穿的衣服又暖又舒服,头发整整齐齐,脸蛋干干净净,走路昂首挺胸,旁人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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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得叫你主子,有吃不完的糖,住的地方漂亮宽敞,还有人教你读书写字。”
他的神色怔怔的,颜溪看着他脸颊流下的湿痕,拿了手绢,伸手抹了抹他的小脸,“本宫不是神仙娘娘,是皇后娘娘,你可以做本宫的儿子,叫本宫娘亲,本宫会关心你爱护你,谁若是欺负你,本宫会帮你打他。”
无声的水液溢出眼眶,他仍然抿着唇没有表情。
“所以,你要不要哭?”她问。
见他只是看着她不作声,颜溪起身,转身打算要走。
“哇”他一声哭喊止住了她离去的脚步。
颜溪平视前方,裴绝期,我只是想听你哭,前生颜家那么多人死的时候,也像这样哭,她听闻他们没了的时候,听见养大的儿子背叛的时候,也像这样哭。
裴绝期,当年哀家死的时候,你可有如现在这般,为你的娘亲哭上一场?
她红透了眼眶,揪紧了指尖,回眸看着趴在门槛上哭的喘不过来气的他。
“你自己出来,到本宫身边来,本宫就带你回去。”
他一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看过来,努力张起手,按着门槛借力,一点点爬了出来,爬到了她脚下。
颜溪看着安乐宫破烂的牌匾,“这冷宫是你自己出来的,你要记住,永远,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安乐宫,亦是她前生葬身之地,那时,她被挑断了脚筋,如同如今的裴绝期一样,一点一点爬行着生活,被人像破布一样对待。
她也曾像他一样想活着,可最终家族灭亡,活着的希望也就没了。
成亲王在边境纳的宠妃淑贵妃特地前来告诉她颜家死绝的好消息,然后施舍了她一块金子,对那时的她来说,这么一块财物,无异于催命符。
她在那些来抢金子的奴才眼里,吞金自杀。
第178章颜溪
裴绝期被宫人们伺候着从里到外洗的干干净净,他被放到铜镜前,擦干了头发,给他好好梳理起来。
虽说有些瘦,到底底子不错,目光有神眉毛漆黑,小嘴微白起皮,总的来说是个俊秀的孩子。
颜溪接了旨意,被丹桂扶着起身,慢悠悠的走回寝殿。
一个皇子这样的事,兴武帝当年不在意,搁后头谁也没记起宫里头还有这么个人,就算有印象的,那也是老人了,不敢拿这事戳皇帝心窝子,可孩子都这么大了,就算不喜欢,也不会任由谁欺辱。
不过颜溪今日把这孩子弄出来,也是变相揭了当年先后去世的伤疤,皇帝让她暂时教养这孩子,但是同时剥夺了她管理后宫的权利。
她也不在意,反正老皇帝活不了几年了,他那几个儿子哄到手就可以,到时,她自己掌兵权。
裴绝期只是被认领为十二皇子,让人上了玉碟,没有过多的赏赐和封号。
“娘娘,您刚进宫,这就失了权,皇上那儿似乎也不太高兴,往后……可如何是好啊?”丹桂发愁。
兴武帝都五十八了,论起皇帝里头,他这都是绝对的高寿了,比这时代民间的大多数人活的都久,更不要说他六十六才驾崩。
他老了,多少事力不从心,身在高位又担惊受怕,要不能派裴钰出去十年嘛。
京城里目前有实力有本事能得人心做皇帝的,也就那么几个,可裴垣卿有腿疾,裴祈脑子不好使,想来想去,可不就裴钰是心头大患,他才借题发挥,把儿子贬的远远地,却让她来背这个黑锅。
“不必怕,咱们过自个儿的就是,皇上不糊涂,过些日子就想通了。”她含笑轻道。
兴武帝这个年纪,既是看重权利,也更喜欢兄友弟恭儿孙孝顺,总算想着享享人伦之乐,自个年轻的时候杀伐果断,却又希望自己儿子们和平相处。
当爹的没当好,还指望人家自己长得周正不成。
颜溪并不担心,裴绝期怎么说也是他儿子,还是他最小的儿子,年近九岁,却于学识上懵懂无知,能够最大限度的给兴武帝体验一把当爹的感觉。
前生就是如此,颜溪那时只是想着让裴绝期和自己父亲相处相处,好歹给这孩子有些回忆,却不想兴武帝那点子可怜的父爱时隔多年总算出现了。
他年轻的时候想着天下,想着争权夺利,到老了,一生的荣华富贵权力巅峰享受尽了,这时候想做个人了,却没人需要他了,哪成想,裴绝期赶上了。
也因此,他后来在裴绝期十五岁的时候,将龙林军大权交给了裴绝期。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死后裴绝期说他不想当皇帝,为了证明决心,反将龙林军给了颜溪,让她以此保护她自己,毕竟颜家若是权利熏心,想来也不会在意一个外嫁女。
也是因此,颜溪那时极为感动,对他毫无保留,她那时还想着可以让爱自己的裴祈登基,自己跟着儿子偏居一隅生活。
因此她并不忌讳他知道颜家的一些事,还一直为了裴绝期的自由和颜家反抗。
颜溪一声轻笑,“本宫当初多傻啊,想要每一个人都好,认为每一个人都爱本宫,本宫几头为难,日夜难眠,忧愁难安,可到头来,本宫是最大的笑话……”
“娘娘?”丹桂有些担忧,颜溪看着似乎极难过。
“神仙娘娘!”
两人看过去,裴绝期被人抬着过来了,颜溪含了温软的笑,“丹桂,太医到了吗?”
“回禀娘娘,陆太医早就候着了。”丹桂敛眉,第一次意识到,小姐的脸……变得这么快。
颜溪坐在一边,裴绝期乖乖靠在宽大的床榻上,神色努力维持着平静,小手揪着身下的软垫,眼眸却一直看着颜溪,仿佛这样,才能有安全感。
颜溪神色却淡,没有瞧他,一手撑额,“太医,十二皇子的腿,可有大碍?”
“回禀皇后娘娘,十二皇子体内暗伤累积,身体亏空虚弱,腿骨因时常断折,如今已经有些脆弱。”太医带着冷汗。
“本宫问你的是能不能好,说那么废话做甚?”她神色漠然。
“所幸十二皇子年纪尚小,从今日起按时用药,外敷内服,最好能习武强身健体,往后并无太大影响。老臣已经给十二皇子接回了骨头,接下来就是静养百日。”他又道。
“那就开药吧,丹桂。”她挥手。
丹桂带着太医下去了,裴绝期还是盯着她。
“看着本宫做什么,不是饿了?吃吧。”颜溪下巴点了点一边端着粥奉上的宫人。
裴绝期小心的抚平被他抓皱的床单,这才抬手端起了粥,他的床榻上摆了小桌,宫人正在一样样上小菜。
他看着粥碗里一粒粒的肉丁,还有各种鲜美的菜蔬,漂亮的很,顿时眼睛发亮。
“神仙娘娘,您过来。”他期待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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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溪神色平静,“用膳就好好用,不准说话。”
裴绝期抿紧了唇乖乖闭嘴,只是眼睛还是滴溜溜的看着她,颜溪顿了顿,坐了过去。
“有何事?”
他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嘴边,颜溪唇瓣触碰温热的勺子,粥的香气在鼻尖回旋。
两人对视着,他不敢说话,只是期待的看着她。
颜溪张口,抿了那勺粥,撇开目光,沉默无言。
裴绝期高兴极了,这才抱着碗大口大口的吃完,又捡了小菜吃,觉得好吃的,一样样夹给她喂了。
颜溪始终对他神色淡淡,不过三五日,椒凤殿里的宫人都觉得他不错,他们伺候的那些主子,都是要小心翼翼的,十二皇子就不,能自己做的绝不假手让人,而且脾气特别好,见谁都三分笑,又爱关心下头人。
但颜溪知道,裴绝期不是简单人物。
他前生之所以能被兴武帝知道然后派到她身边,是因为他在后来三年中,将安乐宫里那些欺负他的人,一个个全都设计扔进了井里,看着他们活活饿死,每天在那些人凄惨的呼号中生活。
那时他不过十一二岁,能做到这个程度,不得不说脑子厉害。
“十二皇子今儿如何?”她被伺候起身,端坐镜前轻声问。
“回娘娘,殿下已经起身了,正在读书呢。”丹桂给她簪上凤钗。
“读书?他倒是进步的快。”颜溪淡淡道。
“是呢,殿下极聪慧,近前伺候的元如是官宦之后,读过几年西席,这几日,殿下一直缠着她让她教学呢。”丹桂笑道。
“学些许几个字就是了,他是皇子,旁的自然有太傅来教。”她扶着丹桂的手起身。
丹桂一愣,“是,是奴婢没想周到,让她乱教了殿下。”
“倒不是这个意思,给她一等赏赐,赐给十二皇子做贴身婢女吧。”
“奴婢知道了。”
“让你们做的轮椅做好了么?”
“已经好了,奴婢这就命人送上来。”丹桂急忙道。
“直接送去他歇息的栖安殿,等会儿本宫带他去逛逛园子,成日里闷在房中,于身子无益。”颜溪坐下。
“奴婢这就派人去,想必殿下知道,必定高兴得很了,殿下这些日子,成日里念叨娘娘呢,每天都往门口张望百八十回的。”丹桂一笑。
“你这是了他多少好处,尽帮他说话。”颜溪抿着点心。
“哪能呢,奴婢这是高兴呢,十二皇子到了您膝下,也没见作妖,十分听话懂事,可不是好。”丹桂道。
颜溪如今的日子本就艰难了,若是遇上个闯祸惹事的,如七皇子那般,可真是叫苦了。
……
颜溪昨儿才给裴钰在宫中的眼线送了消息,略略说了些皇帝的情况,将膝下新的儿子也大致讲了。
有来有往,她说些自己早就知道的消息,换取他的回复,联系前生,足以根据这些推出很多事情了。
内侍推着轮椅,颜溪和裴绝期并排在花园闲逛,这个点儿,按照妃嫔们的频率,想来皇帝一定是要从这儿过的了。
裴绝期小手悄悄的拉住了她的袖摆,见她看过来,冲着她甜甜一笑。
颜溪面无表情揪了揪他已经有些肉的脸蛋,“笑的难看,不如哭好看。”
裴绝期苦了脸,微微嘟嘴看着她,颜溪却已经偏过头了,只是没有挣脱他的拉扯。
天气渐渐热起来,颜溪干脆去了水廊亭子里躲清静,花园里头各处都是花枝招展的嫔妃,偏还自己躲躲藏藏的,不想让他人发现。
她想着还是下次找机会跟兴武帝见面算了,今儿出师不利,干脆看景儿得了。
一队禁卫在对面楼阁上走过,打头的正是裴垣卿。
颜溪目光轻移,正与他上下相对,颜溪跟着敛眉,微微偏头,神色看着颇为黯然。
裴垣卿一下便定住了脚挪不动了,抬手,禁卫们便先行离去。
他偏过头来看着下面,裴绝期见颜溪这副模样,正要抬头去看。
“参见皇后娘娘!”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
声音是突然出现在颜溪耳边的,她一下看去,裴祈两手扒在亭子背靠上,脚下踩在一只半月小船上,正冲着她笑的得意又邪气。
方才他一直都在水廊下纳凉,听见上头有人在唤皇后,这才突然出现的。
两人这一下就离得极近了,颜溪似乎是受了惊,眸子微微睁大,裴祈神色微微迷幻,腾出一只手去触碰她的脸。
裴绝期神色怔怔,裴垣卿眉头一蹙,跟着直接一跃而下。
“溪……”裴祈轻轻张口。
“这是在做什么?”兴武帝的声音突然响起。
“参见皇上!”
颜溪神色一丝不变,漠然转身,脸颊微微擦过他的手,俯身下拜。
所有一众在场宫人们跟着全都俯首,“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参见皇后娘娘,禹亲王,赫亲王,十二皇子。”
见完了礼,小小的亭中一下拥挤起来,偏生又寂静的可怕。
第179章颜溪
“平身吧。”
颜溪淡然自若的起身,含着浅笑,“今儿真是巧了,和期儿出来逛逛,还能碰着皇上,正好这孩子多日来养伤,没到皇上跟前去呢。”
裴绝期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兴武帝,他如今还瘦弱,眼里含着一点儿欣喜濡慕,更多的是陌生好奇。
兴武帝看了他一眼,“听王林说,有九岁了?”
颜溪看了裴绝期一眼,“期儿和你父皇说说话。”
“回父皇,九岁了。”他道。
“这些日子可还适应?读了什么书?”
“母后极好,读了三字文。”他笑呵呵的。
兴武帝难得感兴趣,他的那些孩子,打小儿见着他都被人教的好好的,规规矩矩没一个敢这么跟他咧着嘴的。
“皇后,都九岁了,才读了三字文,这是你的过失。”他淡淡道。
颜溪微微躬身,“皇上说的是,只是这孩子之前在安乐宫里头,一直没人管着,才出来不久,他身子弱,想着先养好身子再行其他。”
兴武帝才醒过神来,也对,之前都在冷宫里待着。
“那你会写什么字?”他又问。
裴绝期正要回答,却不想颜溪一副十分难以启齿的模样,“这……臣妾要向皇上告罪,期儿到目前,还没怎么学字呢,就会写自己的名字。”
兴武帝蹙眉,显然是不满了,却不想裴绝期瞪着眼睛,清瘦的小脸煞有介事的道:“母后说的不对,儿臣不仅会写自己的名字,还会写父皇的名字呢。”
“噢?”兴武帝挑眉,“朕的名讳你竟然会?”宫里头谁这么胆大包天,敢说皇帝的名讳。
裴绝期点头,小手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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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儿臣听他们说的,父皇叫兴武,高兴的兴,威武的武,是指父皇又高兴又威武的意思吗?”
他天真的语气顿时惹得兴武帝大慰,抚掌一笑,“哈哈哈哈,好,好皇儿,说的不错,不过那不是名讳,那是称号。”
“皇后,十二皇子已经九岁了,学业再耽搁不得,养伤慢慢来,多派几个奴才跟着,让他上午去学监念书,你平日里也多用些心。”兴武帝道。
“是,臣妾知道了。”颜溪敛眉道,微微侧眸看向裴绝期,她早就知道,这个孩子不简单。
“老七,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还有垣卿,你身居要职,到这儿来干什么?”兴武帝这才看向其他两人。
裴祈还吊着呢,他皱着脸,“父皇,你怎么才注意到儿臣啊。儿臣方才是在亭子下面纳凉的,这不是听见皇后娘娘来了,就出来见个礼,谁知道……”
“他吓到母后了。”裴绝期突然道,面上气鼓鼓的。
“期儿。”颜溪故作严肃。
“方才你的手在干什么?”兴武帝却不糊涂,眯着眼问。
“儿臣方才是船体颠簸了一下,所以……”他额间沁出汗来。
“皇上,”颜溪突然打断,“您还是先让赫亲王上来吧,臣妾看他话都说不好了。”
“方才赫亲王脚下不稳,下意识伸手想来拉臣妾,却不想碰上皇上来了,要说皇上来得及时呢,不然臣妾这脸非得挨一下不可。”她轻声解释。
颜溪背对着兴武帝,所以他只看见裴祈的手伸向她的脸,别的也没注意,想着也是他多心了,毕竟周围都是宫人,他们不会太过大胆,而且颜溪教养极好,看着也的确安分。
“嗯,老七实在太过顽劣,今日回去禁闭十日!”兴武帝道。
“啊?为何呀?儿臣实在倒霉,不过是在亭子下头睡一觉,也要被禁闭。”裴祈不满嘀咕。
“要不这样吧皇上,”颜溪突然一笑,“赫亲王如今都是亲王之身了,也没个官职,成日在宫中四处玩闹,这都是十六七的大男儿了,说出去也不好听。与其禁闭十日,不如让赫亲王去军营中历练一番,不需要做什么将军,随意做个小兵也就是了。姑娘们都崇敬英雄,赫亲王也算保家卫国了,往后也招人喜欢。”
兴武帝想想,倒也是,这么大的人了,只知道闯祸,最好的就是扔到军营里去。
“皇后所言甚是,即日起,你就去南营报到,做个小兵,也不要求你非得上战场,总之磨磨性子,能做到什么地位,全凭你的本事,让朕看看,自己的儿子有多厉害。”兴武帝指着裴祈道,“王林,给林将军私下知会一声,朕把这孽子交给他了。”
他是帝王,三言两语的就定了,旁人没有说不的机会。
裴祈想了想,看着她,眼眸含着深藏的期待,“姑娘们都崇敬英雄,保家卫国招人喜欢。依皇后娘娘之见,姑娘真的会喜欢吗?”
颜溪长睫轻颤,“赫亲王说的话有趣儿,姑娘们自然是喜欢的,最好是大将军那样的,帅气威武,又是国家栋梁,便是本宫,也很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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