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黄粱客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豆大王
他看了她一眼,倏忽移开,一跃而起落在亭中,半跪在兴武帝身前,“儿臣领命!父皇放心,儿臣必定好好表现,绝不给父皇堕了脸面,不过父皇也不能避亲啊,儿臣表现好了,您得封儿臣做大将军!”
兴武帝脸一黑,抬脚轻轻一踢他的肩膀,“混账小子,你若是真的厉害,朕自然高兴。”
裴垣卿这时候才上前,“回禀父皇,儿臣方才是在上面巡视,见老七吊在那儿,因着角度未曾看见他在船上,所以情急之下跳下来救人,还望父皇恕罪。”
兴武帝见到他笑容就真诚多了,摆摆手,“你心地善良,为了兄弟不顾己身安危,何罪之有?只往后别再这样鲁莽,自己安危也很重要。”
“多谢父皇关心,若无他事,儿臣便退下了。”他反而神色极淡,一直垂眸未曾抬起。
兴武帝点点头,上前拍了拍裴绝期的脑袋,“期儿不错,好好努力。”
“天热,皇后若是无事,就早些带着期儿回去,一国之母最重要是仪态德行,别招了话柄。”他眉目淡淡看过来,话语含义极重。
“垣卿,朕与你一道,咱们父子也说说话。”他转身,带着人再次离去。
颜溪屈身,“恭送陛下。”
直到兴武帝消失在回廊处,她才缓缓起身,裴祈笑着看向她,“娘娘,若是本王做到大将军,娘娘可欢喜?”
他这话问的,已经有些逾矩了,颜溪避开他,“赫亲王若是真能做到将军,本宫自然欢喜,大齐国多了一位良才,陛下多了个好儿子,王爷自己,也十分优秀。”
“天气燥热,王爷还是早些回府吧,别中了暑气,到时候还要去军营呢,身子康健最重要。”她轻声道。
听见她关心,裴祈顿时忘了不快,笑嘻嘻的,“有娘娘关心,本王自然一切安好。”
“本宫就先回宫了,王爷自便。”她颔首,宫人推着裴绝期,就这么走远了。
此后她开始细心教导裴绝期,手把手教他写字念书,白日送他去学监,晚上还时常给他补课。
他体弱,后头又病了两回,都是颜溪亲手照顾,也由此将兴武帝的怜惜彻底勾了起来,如今他在皇帝面前算是受宠的。
现如今的颜溪,因为安分守己,从不与嫔妃争斗,兴武帝对她印象倒是不错,他是个重规矩的人,后头又将权利还给了她。
“娘娘,明儿再看吧,仔细伤了眼。”丹桂举了灯过来。
“不必了,今日事今日毕,你陪着站了半宿了,去歇息吧。”颜溪挥手。
“奴婢陪着您。”丹桂笑着。
“下去吧,早日歇着,本宫这儿不需要人。”颜溪拿过灯。
“那奴婢就在最外间睡着,娘娘有事唤奴婢一声就行。”丹桂道。
“本宫知道了,去吧。”
等她理完三叠宫务,月亮已上中天了。
五日后便是夷国朝拜,宫里头大大小小的事一下多起来,她这几日都忙得很。
现如今裴绝期都十三了,因为学得好,时常被太傅夸赞,兴武帝也常常被他逗乐,对他更多喜爱。
这些年,皇帝已经在暗中打压颜家了,她知道他是怕,皇帝已经六十二了,他怕自己死了,颜溪身为皇后,颜家外戚干政,所以他再喜欢裴绝期,目前却是一点儿权利都没给他的,想是怕他年纪小,被人掌控了。
颜溪早就传话父亲,好好约束颜家,该退的时候别硬杠,都大祸临头了,还巴巴儿的给人送把柄。
搁了笔,颜溪着了一件薄薄的衫子,赤脚踩在沁凉的地砖上,立在窗前看着天空中的星子。
微微侧首,他果然在那。
到目前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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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了,裴垣卿每夜都会来此,他什么也不做,只是默默在那守着,守一会儿,也就回去了。
偶尔的时候,会在窗台上留下一束花或者漂亮的小东西。
颜溪早就知道,只是一直装不知道。
她看向他藏身的柱子,其实她自己未必没有觉察,裴垣卿的表现不像是假,包括她回忆前生,他对她一直都很真诚,若不是他最后突然爆发,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怀疑他。
毕竟这么会做戏的人实在太少,裴垣卿完全没有必要日夜守护多年,只为了骗她,而且,她有很多年根本没什么权利,他说的那些理由根本不成立。
裴垣卿默默站出来,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对视。
颜溪看着他,突然一手攀上窗台,雪白小脚踏上窗框,裴垣卿眉头一跳,急忙大步过来。
他大掌握住她的手臂,身子却还保持距离,“娘娘小心。”
颜溪就势倒进他怀里,指尖在他胸口画圈,“裴垣卿,你这么偷偷摸摸的看本宫,居心何在?”
裴垣卿敛眉,心跳的“噗通噗通”响,他一手垂下握紧了,掌心渗出汗液。
“回禀娘娘,本王是不巧从此路过,所以才……”
她细嫩柔荑攀上他的脖子,小嘴在他耳边吹气,他一下哑了。
柔滑的脸蛋微微蹭着他的脸,“不巧路过?可路过好几年了,本宫觉着,不像不巧,是太巧了。”
第180章颜溪
“溪儿……”他嗓音沙哑,祈求着,“别折磨我。”
颜溪轻轻一笑,微微仰首,张口,雪白小牙咬住了他的耳垂,略抿了抿,裴垣卿一抖,伸出两手将她腰肢搂紧了。
颜溪指尖轻抚着他的脖子,“你日日守在外边,该知道,皇上从来未曾碰过本宫。本宫如今到了这个年纪了,想要男人……”
她在他耳边悄声道,呵气如兰,直白的吓人。
细白的腿在他的腿上触碰,她像个诱人下地狱的妖魔,月光下致命的吸引。
“本宫本想着,找个俊俏的侍卫……”
“不准!”他立刻打断,鼻尖嗅着她肩膀上的香气。
“不准?凭什么不准?”她这样问,语调柔柔的,带着尖利的讽刺,“你们想要人就要,娶了人想怎么作践就怎么作践,一面打压本宫的家族,一面要本宫好好儿管理后宫当牛做马,君啊,多好的权利,要谁做什么就做什么,半点儿不敢多话。做好了赏你一句好奴才,做不好了要你的命,呵……”
“溪儿,别说了,”他将她揉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当初我不该,我不该来追求你,我,可我对你是绝对真心的,无论如何,我对你是真心的。”
他一遍遍的道,压抑又哽咽。
颜溪手探进他的胸口轻轻一拧,“真心?”
微凉的触感让他骤然一缩,他呼吸粗重起来,禁不住蹭着她的脖颈,在细嫩的肌肤上一个个吮吻,“溪儿,溪儿……”
她引着他向后,裴垣卿脑子昏昏沉沉,早已失去了理智,他将她打横一抱,跃进了窗内,两扇窗户关上,她被轻轻放在床上。
她咬着他的肩膀默默无声的承受,眉目看着金丝纹路的帐顶轻微摇晃,眼眸时而迷幻时而清醒。
果然,还是要肆意些才快活,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做什么。她自嘲,她才不给老皇帝守活寡,既想要她的凤命,又想要她当牛做马,还想要她的家族,呵,她就要睡了他儿子,不仅如此,她还要玩、弄他们,要他们的命,要这个裴家天下!
天还未亮,他抱着她犹如至宝,颜溪微微合上眼,“溪儿,如今你我……”
“后悔了?”她问,半点没有他想象中的温情。
“当然不是。”他急忙道。
“我只是怕你心内过不去,我既然已经做了,就绝对不会后悔,更不会退缩,溪儿,我会想办法,你我之间,绝不会永远像这样偷偷摸摸。”
他向她保证,神色真挚。
颜溪轻笑,侧身看向他,指尖点着他的喉结,“禹亲王殿下,你怕是想多了,本宫不过是寂寞了,你只是一个排遣的玩意儿罢了,过不去?你以为,本宫是那种谨守着苛刻的教条,即便天下人皆负都还要捆绑自己给人作践的所谓好女人?”
他的神色愣住,脸色慢慢变得雪白。
“这天下的女子,都是被你们男人管教着,压制着,可笑的是,她们还自豪的很。都说本宫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禹亲王,你看看,本宫尊贵吗?”她眨着眼,状似无辜的问。
“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他顿了顿,轻声道,艰难的笑了笑,眼眸含着泪,竟像是被她伤到一样。
颜溪眼帘轻闪,她知道,前生还是如今,裴垣卿一直都在保护她,很多年,他都在保护她,默默的,他一直尽最大的努力让她快乐。
可是怎么就能在最后一刻变了呢,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裴垣卿怎么会变呢。
所有人中,她一直都知道,裴垣卿是付出最多的那个,曾经她以为,裴垣卿同样是她最不在意的那个,直到最后时刻。
“真是可笑,你以为本宫会信?裴垣卿,你何必装傻?本宫在你眼中,不过是个不守妇道,勾引男人的坏女人,而你,在本宫眼里,也只是排遣寂寞的玩物罢了,彼此彼此。”她勾起了冷笑。
裴垣卿神色温柔,抬手抚开她面上的乱发,突然凑过来压住她的唇狠狠啜了一口,“不是的,溪儿很好,你是天下最好的女子,做你的玩物也好,你想要我,我什么都给。”
“我第一次见你,是去颜家做客,从墙外的花园路过,抬头就看见你,你穿着青碧色的衫裙,在秋千上荡的老高,你的发丝和裙角一起飞舞,你笑的很快乐,如同春日枝头新发的嫩芽,痒到我心里头去了。”
“有人在你的秋千上做了手脚,你在半空中被甩开,从墙内到墙外,那么美的弧度,我想也没想,伸出两手,你就落到我怀里了。”他轻轻一笑,回忆让他神色都微微恍惚。
“你着急忙慌的下来,向我行礼告罪,脸颊耳朵,连同脖子都一片粉晕,我心里想,方才还那样张扬呢,这会儿倒是娇怯起来了,可你的样子委实可怜可爱,我那时就有了想法,把你带回家养着,好生娇惯着,让你开怀大笑,让你撒娇腻歪,让你在我的一亩三分地里上天入地,翻江倒海,我也都惯着你。”
“我只是太急切了,没想到最终的结果会是这样,会害你进宫,成了这孤清宫殿的主人,终日枯老。对不起,我不知道能做什么,除了尽力让你开心一点儿,除了陪着你枯老,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他泪水打下来,看着她极具哀伤。
颜溪定定看着他,她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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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微微发红的眼睛,抬手将他推开,“裴垣卿,你还真是会演,说的本宫差点都信了,当日秋千出事,难道不是你计划好的吗?凤命之说,你们一个个儿的,不都是想着这个嘛。”
“不是我,我绝不会做那种事。”当日秋千是裴钰所为,他没有耐心陪着她你侬我侬,所以提前计划了此事,原想着当众将她接在怀中,就可以趁机以负责之说将她娶回家。
谁知道裴垣卿察觉他接近凤命,所以派了任务将他支开,自己上门想去瞧瞧传说中的凤命。
他是真的没有做过秋千之事,事后才查出与裴钰有关,他一手将此事压下,不想破坏她的声誉,与她也一直君子之交,原想着慢慢打动她,除了上次情不自禁吻了她,在此之前,他从未对她有过逾越之举。
“四年,在你心中,我原来是一个为权利不择手段的人。溪儿,你可有一点点,在意过我?信任过我?”他带着自嘲期冀。
“禹亲王说话真是可笑,皇室中人,哪个干净?后宫里,处处龌龊,你何必装作清高?本宫与你在此之前也没有什么关系,何谈在意信任之说?便是如今,你对本宫而言,不过是个工具。”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没有半点情意。
裴垣卿怔怔的,“我是真心”
“滚。”她不想再听,“时辰不早,禹亲王这是想留着等宫人来看吗?成心想害死本宫?”
“不是。”他急忙道,跟着起身,没有特质的鞋子,他颠簸了几下,快速穿上了衣服,背对着她站了半晌,回身将她在被子里卷起来放到一边。
颜溪一懵,他已经极快的将床单揭下,拿了箱笼里的换了新的,那块染了红的床单被他塞进胸口,他把她抱回床上,“我会将它处理掉,你不必担心。天还早,你可以多睡一会,这几日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深深看她一眼,转身极快的从窗户离开,回身细心的擦掉窗户上的痕迹,跟着带上窗子。
颜溪静静躺在床上,不一会起身打开窗户散味道,她看着天空仍然挂着的星子,【君子,你说,他为什么要背叛呢?】
【有的事,耳朵听见的不一定是真的,眼睛看见的,也有可能是假的,只有用心去感受,真真假假,你们人类最会这一套了。】
【您什么意思?他是真心的?】她蹙眉。
【有的事,本君不能透露太多,其实很多时候,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可身在局中的人,就是看不清楚。不过,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愿去想。】
【不管怎样,我受过的苦,全是真的,我不会原谅,也不会放过。】她眸色冷厉。
【是么?那你怎么专找着他来伤害呢?在你的思维里,裴祈眼睁睁看着你被断了脚筋而毫无动容,裴钰毁了颜家,裴绝期背叛你出卖颜家,裴垣卿呢?他只是在你面前说了一些狠话而已,甚至从未有过任何行动伤害,可你至今为止,只伤到了他。】
【我每一个都不会放过,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她反驳道。
【本君知道你不会放过他们,本君只是觉得奇怪,你格外的恨裴祈,是因为你前生爱上了他,所以你无法接受他的背叛和欺骗,甚至是另有新欢。】
“没有!”她甚至是脱口而出,唇色瞬间白了。
【看来过去的你,真的爱上了他,女人啊,真是奇怪,不爱一个多年如一日守护你的人,却爱一个只会甜言蜜语让你为难的人。】长息轻笑。
【君子说笑了,怎么会呢。】她兀自强硬。
【深宫寂寞,人如枯草,裴祈天生充满活力,永远对你热情满满,对你的在意都表现出来,你会爱他,实在不是稀奇。只是过去的你,循规蹈矩,一心遵守妇道妇德,所以苦苦压抑,不愿承认,不愿接受。】
【我说了没有。】她敛眉。
【你也恨裴钰,这个本君很清楚。你没法恨裴绝期,所以你将原本属于裴绝期的恨转移给了裴垣卿,你告诉自己,裴绝期不是有意的,一切都是因为裴垣卿的背叛,因为你的瞎眼。】
【女人天生对感情很敏锐,喜欢不喜欢,其实她们内心潜意识就明白,只不过大多数都喜欢装傻罢了。你知道裴垣卿爱你,不管他有没有真的背叛,前生八年守护,今年四年,只有他是不变的,而裴祈因为你的刻意为之而爱你,裴钰因为你的设计而动容。你其实心里有答案了吧?你的权利,是很久之后得到的,可他一开始就给予的那些情意,都是真的,你现在唯一能伤到的人就是裴垣卿,仅仅因为,他爱你而已。】
【那又怎样,反正会变的。】她攥紧了手下的窗棂。
【你只是不爱他而已,所以你有千万种理由。你不爱他,但你贪恋他的好,你舍不得,可最终你选择放弃他,选择了裴祈,然后你把龙林军交给裴祈。】
【是他们来招惹我,他们先来招惹我啊!】她红着眼眶,咬紧下唇,泪水打下来,沾湿衣襟,【如果一开始不招惹我,我不会进宫,如果我进宫后不招惹我,我不会为难,不会动心,也不会这么痛苦。裴垣卿说保护我,我感激他,我劝过他,让他找一个喜欢的人,不要再纠缠了。是他自己承诺,他自己愿意。】
【我是不爱他,可是这世上,我最最信他。】
【裴垣卿到底有没有背叛,你心里一清二楚,你从来不需要我告诉你什么,你不是愚昧的只知道宫斗的女子,你只是怨他。】
大抵人都是这样,奇怪的心理,在仇恨的驱使下,他们恨着,无能为力的时候,他们最怨的,却是爱着自己的人。肆意伤害,得到短暂的快慰。
因为被爱,肆无忌惮。
【你看,你其实不是欲望,你只是难过,寂寞,痛苦,压抑,你快要疯魔,所以你想要一个人的怀抱,可你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裴垣卿。】
“没有!我没有!”她挥袖扫落了整个书桌的东西。
第181章颜溪
“娘娘,不好了娘娘!”丹香冲进了殿中。
颜溪正在与几个管事的说话,明日就是夷国进贡,今儿宫里各处都在张罗,万不能堕了脸面。
“怎么了?慌慌张张做什么。”她淡淡看过来。
“丹桂给贤妃娘娘抓住要送去刑房,被十二皇子拦了,还有赫亲王跳出来,现在已经闹到皇上跟前了!”丹香急道。
颜溪笔下一停,“贤妃?”
她本来念在都是后宫里头不见天日的女人份上,不想与她计较,所以只是叫丹桂躲了她,倒没想到她还自己撞上来了。
后宫女人你争我斗,说白了还不是老皇帝的风流债,他既然对先后一片情深,何必还纳那么多女人,儿子女儿早就一大堆了,还有谁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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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着他娶。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你们着手安排吧,务必尽善尽美,大家努力这么久,无非就是为了明日,别在最后关头出岔子,下去吧。”她道。
跟着看向丹香,“愣着干嘛?摆驾。”
等到颜溪下了轿撵的时候,侧面裴垣卿带着一队禁卫正好也往过来走,他远远看见她便是一愣,颜溪搭着丹香的手,脸颊微微一侧,跟着又毫不停留的进门了。
一踏入殿内,不仅丹桂跪着,裴绝期和裴祈都跪着,贤妃坐在一边,泪水涟涟的模样。
贤妃今年年过三十,膝下有一子,排行第八。
“臣妾见过陛下。”她当先行礼。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贤妃行礼。
“赐座。”皇帝还算知道给她面子。
“多谢陛下。”颜溪颔首,“臣妾方才正在处理明儿夷国的事呢,这就听人说皇儿出事了,到底身为母亲,便过来看看。”
“瞧瞧,皇后不愧为母仪天下的女子,咱们这些嫔妃是比不上,如此爱护孩儿,消息知道的可真是快。”贤妃擦擦眼泪,斜眼道。
“哪里,贤妃同样是母亲,自然理解本宫的。”她含笑。
“皇上,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丹桂怎么也在这?”她茫然道。
“让这奴才自己说。”兴武帝须发皆白,神不大好。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贤妃娘娘,赫亲王,十二皇子。”丹桂一一禀了,“早间十二皇子去学监,那块儿陛下赏的羊脂白玉刻寒梅的玉佩忘记带了,殿下最爱那个,奴婢瞧见就急忙给送去,不想半路遇上了贤妃娘娘,娘娘当时正下轿撵,脚下不稳快要摔了,好在被身边的奴才婆子们接住了,然后……然后就说是奴婢冲撞了娘娘。”
“求皇上开恩,奴婢不是有意的。”丹桂说着叩头。
“好大的胆子,你那意思,是本宫自个儿站不稳,借机发作你呗?”贤妃柳眉倒竖。
“贤妃稍安勿躁,年纪大了,还是少发脾气,对身子不好。”颜溪轻笑一声。
“你!”贤妃一噎。
“期儿,你来说说,怎么你也跪在那儿了。”她淡淡道。
“父皇母后,孩儿当时正巧看见玉佩未带,便想折返回去,就碰上了丹桂和贤妃娘娘,知道始末之后,便为丹桂求情,毕竟此事因孩儿而起,男子汉大丈夫,要负起责任来。”他一本正经的道。
兴武帝就喜欢他这认真的小模样,当下神都好了几分,“还是朕的儿子会说话。”
“要说此事,不过是一场虚惊,到底是不是丹桂冲撞,也是贤妃你一张嘴说出来的,旁人怎么知晓,为着这么个事闹到陛下面前,贤妃啊,你这肚量,委实小了些,虽说本宫才是后宫之主,可你也是四妃之一,理应做个表率,这样小气,可是不行的。”她温温柔柔,好一顿损。
“呵,皇后娘娘说得轻巧,谁不知道丹桂是你的左膀右臂,你为自己人说话,本宫能理解。只是本宫受的委屈,便因着本宫未曾受伤,就可以不算了么?”
“咦,原来贤妃知道丹桂是本宫的左膀右臂呢。”颜溪轻笑。
“那娘娘要丹桂如何?”她神色平静,眸子沉下去。
“这等贱婢,果然不是宫里教养的,皇后带进宫来的,实在该好好教导才是,如今可不,闯下了大祸了,为往后再给娘娘添麻烦,本宫只能做这个恶人了,拖下去,杖毙。”她挑着眉眼,红唇开合间便要取人性命。
颜溪指尖勾着大袖,权力啊……权力,你可真是个好东西。
“那敢情好,贤妃娘娘的乳母方才冲撞了本王,正好一并拉下去,不过本王不要她杖毙,拉下去梳洗梳洗,也就是了。”没等颜溪再说,裴祈忽然道,笑嘻嘻的。
颜溪一愣,看向他,她这会子一心想着丹桂,真没打算理会他的。
裴祈回看她,冲她安抚一笑,颜溪眉目轻闪,微微侧首避过。
刑房的梳洗乃是十大酷刑之一,铁打的汉子都受不住,不要说贤妃那养尊处优已经五十多的乳母了。
“娘娘救命!”顿时,那老太太就自贤妃身后站出来了。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颜溪故意道。
“回禀皇后娘娘,方才贤妃不是说丹桂冲撞了她吗,本王想着,这有理呀!可万没想到,她身边这老奴才,本王本是路过,这老奴才一声呵斥丹桂,哎呀呀,那可是石破天惊,本王冷不丁被一下冲撞,顿时觉得头发晕,好在吉人天相,身边小高子扶住了本王,不然你说,今儿可不得了。那这本王能饶了她么?一定要好好罚!”裴祈煞有介事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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