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援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液液液液液
白贺炜好像挺常来这家店的,不翻菜单,轻车熟路的点了招牌的水煮鱼、宫保鸡丁和回锅肉,又要了两碗米饭,便说够了。
服务员笑眯眯的出门了,郑亦心里满不是滋味,喜欢的人比之前还要更出色,自己却早就没了以前还算能看得过去的长相,哎,相距真是越来越远啊。
“琢磨什么呢?”白贺炜问。
郑亦总不能说实话,“没什么。”
“傻了吧唧的。”白贺炜毫不留情的说道,可是这几个字,却像痒痒挠似的让郑亦心智荡漾起来,因为他觉得这是爱称啊。
白贺炜选的饭店味道真是不错,自己就像个没什么见识的乡下人,连吃了两碗饭。白贺炜早就吃饱了,点了根烟笑着看郑亦狼吞虎咽,等郑亦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白贺炜说:“到底是谁请谁吃饭啊。”
郑亦觉得这下真的完了,磕磕巴巴的说:“我掏钱啊。”
“算了吧。”白贺炜把服务员叫进来买单,抢在郑亦前面付掉了钱,又给郑亦臊了个大红脸。
“说好了我请的呀。”郑亦说。
“我刷个脸能打八折,你行吗?”白贺炜不客气地问他道。
第27章
“我……”郑亦刚想说什么,胖乎乎的老板敲门进来了,他拉着白贺炜的手跟他寒暄了半天。郑亦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可压根想不出来是谁,就在郑亦疑惑的功夫,白贺炜指着郑亦对那个老板说:“你还记得不?咱们那个学弟,郑亦。”
老板恍然大悟的拍着自己因为脱发而秃了顶的光亮脑门儿,笑着说:“哎,我想起来了,他那会儿总往咱们寝室跑。”
郑亦依然呆愣愣地看着这位老板,白贺炜看不过去他傻乎乎的样子,说:“郑亦,你也忘了吧,我们寝室的那个四川人,朱迪。”
“啊……”郑亦也露出了和老板一样夸张的表情,想起了那个当年还很瘦,和高大魁梧的北方人一对比显得有点娇小的白贺炜的四川室友,没想到他竟然在灵泉开川菜馆子。
朱迪笑着说:“郑亦也变化挺大的,以前没这么黑来着,所以真是没想起来。”朱迪在北方时间久了,操着一口夹杂着川音的东北话。
“在乡下折腾的。”白贺炜直接替郑亦说了。“他现在和我在一个系统,这才遇见,就一起出来吃个饭。”
“哎,咱们这个专业就这样,成天在山上摸爬滚打的,是挺辛苦的,我这都多少年没见着郑亦了,想当年,总跟着你到处乱跑,像个跟屁虫似的。”
原来自己在外人眼中就是这么个形象啊,郑亦不由得羞愧的低下了头。
“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了,沈心过几天来咱们灵泉开会,到时候我喊他来你这聚聚。”
“行。”朱迪笑眯眯地答应了,把白贺炜和郑亦送出了门。
郑亦上车后,白贺炜问他:“还回镇里?”
“不了。”
“那我送你回家?”
“我还得去局里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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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
今天正午的阳光格外的好,晒得车子里暖洋洋的,饭后血液都集中到了胃里去消化食物了,脑子开始变得混沌,郑亦坐在车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他是被手机铃声给吓醒的,等反应过来才发现是白贺炜的手机在响,而自己睡得嘴角湿乎乎的,也不知道流了多少口水出来,他随手蹭了蹭,尴尬得不行。
不一会儿,白贺炜讲完了电话,问他:“睡醒了?”
郑亦看了一眼车上的时间,竟然都一点半了。“我睡了这么久?”
“看你睡得香没喊你。”
郑亦道了声谢,白贺炜没说话。
“那我走了。”
“嗯,走吧,把你的包拿好,刚接到通知说我下午有个会,直接过去。”
“哎。”郑亦拿着包下车,还有点脚步不稳,等到了开阔的地方他伸了伸懒腰,他突然想起一个事儿,又跑回到白贺炜的车前,白贺炜摇下车窗,问他:“什么事儿?”
“我还能给你发微信吗?”
“为什么不能?”白贺炜问。
“那就行。”郑亦特开心的笑了起来,在白贺炜眼里肯定是觉得他傻死了。
“公事的话还是打电话吧,发微信我不一定能及时看见。”
“嗯,我知道了。”
郑亦挥手跟白贺炜道别,便开车回家,一路上心情舒畅,礼送了,饭吃了,两个人相处得也十分融洽,虽然被嫌弃得不行,可总算是个良好的开始。
对了,还有,私事可以发微信,公事就要打电话。郑亦觉得超级满足。
等到家门口翻背包找钥匙,他才惊讶的发现,他上午送出去的用来行贿的信封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包里,厚度是一点都没变。这是白贺炜趁他睡着了之后放回来的还是在他出去上厕所的时候悄悄塞进来的?郑亦在想,自己这点事都办不好,回去该怎么和领导交代啊。
他进屋之后在客厅里兜了好几圈,鼓足了勇气第一次拨通了白贺炜的手机,白贺炜很快就接了电话。
“白所……信封……”
白贺炜的声音很小,郑亦听见他说:“我开会呢,等会儿说。”然后就挂了电话。
郑亦把信封又塞回到包里,干脆拾东西去澡堂洗澡了。
浑身的疲惫都随着热水和搓澡师傅的按摩流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另外一种疲乏,他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上面没有未接来电,估计是白贺炜还没开完会,微信倒是有两条,竟然都是白贺炜发的:“以后这种没必要的事情不需要做。”“还有,你回去没法交代的话,让他给我打电话。”
霎时间,郑亦也不纠结了,白贺炜在他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真的是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他抱着手机躺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就差写“爱你”两个字给白贺炜发过去了。
白贺炜一直以来就没变过,就像大学的时候那样。
当年,郑亦当了班委之后,便拜托了尤冰去打听怎么进学生会的事儿,尤冰第二天就兴高采烈的跟他说院学生会的办公室缺一个干事负责日常杂事,体育部的那个学姐愿意帮着引荐一下,结果当天晚上,会办就让他过去面试,怎么都没想到,白贺炜竟然也在。
他从尤冰那里得知,一般院系的学生会会长是从大二或者大三开始做,到了大四出去实习或者忙着考研就卸任了。白贺炜在院学生会做会长的两年,是他们资源学院在整个学校中最风生水起的时段了。不管是校内活动,校外联谊,以及举办各类讲座竞赛,都是整个林业大学最最出的,很多学院是要以资源学院为标杆和目标去努力的。
白贺炜在大四卸任,院系领导都觉得挺遗憾的。等白贺炜进了研究生院之后,院里学工部的老师亲自出面,又让白贺炜当起了名誉会长,也参与到学生会的日常工作中,只是他平时忙,偶尔过来指导一下,尽管这样,学生会的人都把他当菩萨供着的。
郑亦这次的面试表现就要比选班委的时候好多了,说话条理清晰,而且他又长了一副老实相,面试的几个人跟白贺炜商量了一下,就同意让他进了学生会。郑亦觉得还挺简单,而且更开心的是,他又多了个机会能和白贺炜相处了。
大学的学习生活十分自在,想要认真学习可以,想混日子更是方便,听同寝室的几个人说自己在高中的时候成绩都还不错,郑亦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是他们中间脑子最不灵光的那个,谁知除了他和尤冰,剩下的四个开始沉迷于上网,整天混迹于网吧中,连课都不上,他们甚至还鼓动郑亦一起,郑亦想想自己的家庭条件,还是决定把心思都放在学习和学生会的工作上。
郑亦的这个专业,大一只是一些基础课,高数、英语、化学这三门是占学分分量最重,老师上课讲得如梦似幻,课后作业又非常难,郑亦本来就不太聪明,高中的时候就是靠勤奋,现在也只能更加勤奋一点来弥补自己的不足。他除了平时花在学生会的功夫和班里的一些杂事,剩下的时间都在泡图书馆和琢磨怎么才能更接近白贺炜一些,可是他发现,虽然自己一步步的在往白贺炜身边靠拢而努力,可好像随着时间的推移白贺炜却离得他越来越远。
一周一次的由白贺炜主持的班委会再一次召开,在会上,白贺炜说:“我最近忙,从下周开始,会议就变成一个月一次,嗯,你们记一下我的手机号,有处理不了的事就给我打电话。”他们原本只有白贺炜的寝室的电话号码,当白贺炜念出自己那一长串的手机号时,郑亦发现自己的手都在抖。
当天晚上,郑亦睡觉前,捧着自己的那部黑白屏的小手机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等睡着了,他梦里都是在给白贺炜打电话。
郑亦慢慢的发现,在学生会的部长例会也很难看见白贺炜的身影了,他好奇问问学长学姐,他们的回答也是出奇的一致:“白学长他和教授做项目呢,没什么时间。”郑亦班里还没发生什么太大的事儿,一个月一次的班委例会一般都能解决,所以他也没有什么需要单独给白贺炜打电话的必要。
可就在学期中的结课考试里,同寝室的何奈因为平时不怎么学习,为了不挂科,在考试的时候作弊被抓到了,省林业大学对于考场作弊的惩罚是很严格的,情节严重的会直接开除学籍,即使记过可能也会影响到以后拿毕业证和学位证。郑亦作为班委在考试结束之后直接被叫到了院办,何奈一大小伙子哭得是稀里哗啦的,听得他都心酸,学院老师的意见是看他认错态度挺好的,不开除可以,但要给记个大过。郑亦从来都没经历过这个,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跟老师求情才好,就在这时,他想到了白贺炜,不知道他能不能给自己点儿意见。
电话很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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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了,他简单说了情况,白贺炜对他说:“别急,我过去看看。”
白贺炜是他们班的代理班主任,由他出面跟院办老师谈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沟通的,处分只给到严重警告,并在全校做检讨,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事情处理完,不仅何奈,就连郑亦都觉得白贺炜真是一个太厉害的人,何奈撺掇郑亦给白贺炜打电话,想请他吃饭表示感谢,郑亦再一次给白贺炜打了个电话,白贺炜却说:“这不算什么大事儿,吃饭就没什么必要了,这件事之后,你作为班长,还是要多督促大家学习的,别再出这样的事儿了。”
经历了这次,郑亦一直都觉得白贺炜是个特别光明磊落的人,所以他才有把握跟领导说:“白所他不是这样的人。”
第二天上班,郑亦敲开了秦长业的办公室门,又把信封放回到秦长业的桌子上。秦长业用挺复杂的目光盯着郑亦看了好一会儿,问他:“白贺炜真的没?”
郑亦有一说一:“他不肯。”
“我才不信呢。”秦长业嘟囔着,把信封打开看了看,说:“是不是嫌少啊?”
“白所他说您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给他打电话。”
秦长业摆了摆手,郑亦关门出去了,虽然可能领导会对自己的能力产生质疑,可他在良心上是安慰的。
第28章
一场众人盼望已久的春雨终于在四月中旬的一个下午落下了,郑亦松了一口气,把自己寝室的门一关,拉上窗帘睡了个昏天暗地,要不是放在床头的手机坚持不懈的震动,郑亦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他也没看是谁,按了接听键后,用沙哑的声音说出了一个不耐烦的“喂”字,听筒里便立刻传来了他母亲暴躁的声音:“郑亦,你干什么呢?打了十个电话你都不接。”
昨天晚上十点多,北沟村着了场小火,火势不算大,也没什么风,无奈晚上天太黑,山路又不好走,在路上耽误了太长时间,以至于他们下山都已经凌晨一点了,等郑亦洗漱好了,躺在床上看了眼表是凌晨三点。原本以为能睡个好觉,谁知筋疲力尽的他却失眠了,辗转反侧直到五点才睡着,等八点多大家都上班了,他又被叫到镇长办公室询问昨天的火势,整个人都困得好像要升仙。
这段时间以来的疲惫加上昨晚的失眠,今天下午可算睡了一个得来不易的好觉,他觉得非常心满意足了。
“我半夜去山上救火来着。”郑亦打着哈欠说。
“你们啊……”褚红霞叹了口气,说:“吓得我还以为你又出什么事儿了呢。”
郑亦揉揉眼睛,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还有一刻钟五点。“妈,怎么了?”
“下雨了,你看明天能不能请个假,去给你爸上坟。”
自己老妈不说,郑亦都不知道把这事儿忘到哪国去了,他拍了拍脑门儿,说:“行,我这就去找领导请假。”
褚红霞又问:“那你晚上回来吃饭吧。”
“行。”
“想吃什么?”
“土豆炖牛肉,里面放点西红柿。”
褚红霞笑了,说:“馋小子。”
挂掉电话,郑亦跑楼上去请假,李大为办公室锁了门,秦长业也不在屋,他掏出手机给李大为打电话,李大为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郑亦愉快的开车回家。
雨依然在下,不大,但是雨丝很密,湿冷的空气里裹着泥土的清新,让郑亦一下子就神了许多。快到家时,天都已经黑了,他在附近的花店停车,准备订一束菊花,按郑亦的意思,最好是白菊或者**,店主问他:“清明节都过了,怎么这时候还订花?”
郑亦说:“我清明太忙,没什么时间。”
“我这的花不多了,白菊**放一起能给你凑一束。”
“行。”郑亦爽快的答应了,并付好了钱。
郑亦一进门,从厨房飘散出来的土豆炖牛肉的味道一瞬间就掩盖了菊花清幽的香气,母亲正在厨房做饭,他把花放在门口,换鞋进屋,悄声走到厨房,母亲那忙碌的身影让他觉得格外温暖。
“妈。”郑亦喊了一声
褚红霞回过头,抚着胸口说,嗔怪道:“臭小子,你可吓死我了。”
郑亦倚着门傻笑。
“一个月就回了两、三次家,我都快变成孤寡老人了。”褚红霞把洗好的黄瓜递给他一根。
郑亦接过来咬了一口,唇齿清香,“我也没办法啊,我想辞职你又不干。哎,对了,我买了一束花,贡品啊,纸钱啊你都买了吗?”
“辞职这事儿可没门儿。”褚红霞一边切菜一边念叨:“你说的那些我都买好了,卖烧纸的人家都说了,哪有现在还去上坟的,我说我儿子忙得跟什么似的,这还得他请假才出得来。”
这人本来就是个矛盾体,郑亦觉得他老妈就是一个很好的体现,一边絮叨说他忙,见不到人,又一边阻止他结束这样的忙碌。
晚餐的土豆炖牛肉很好吃,郑亦就喜欢土豆被炖到绵软不成形的状态,和酸酸的番茄汤互相交融,再加上牛肉独有的香气,整个菜都散发出和谐而又美好的光辉,郑亦吃上第一口,就觉得整个人都快升华了,他别的菜一口都没动,就着土豆炖牛肉吃了两大碗饭,撑得直打饱嗝躺在沙发上揉肚子。
“你这一个月折腾的,都瘦的没样了。”褚红霞从药盒里翻腾出一盒大山楂丸,拆开了,捏开了球形的塑料盒,把里面盛着乌黑的药丸子塞进郑亦的嘴里。“大山楂丸,消化肉最厉害了,吃一颗。”
郑亦嚼着山楂和中药味道相结合的大山楂丸,嘟囔着说:“这场雨下完了应该就没什么事儿了,我看天气预报说明天还能下,下大点吧,农民也盼着呢。”
“等你忙完了,你就回家来住,我给你做点好吃的,你好好补补。”
郑亦起身搂住老妈的胳膊,笑着说:“我妈最好了。”
下了一整夜的雨,直到第二天也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温度好像比昨天还低了一些。白贺炜没打伞,捧着一束花站在黑色的墓碑前,他看着石碑上亡妻的照片发了会儿呆,便把花放在墓碑前,用手掸了掸掉落在石碑上的松针。
每年他还是会在清明节的时候来看看亡妻的,一般还会跟前岳丈和岳母一起,今年他太忙,以致于错过了清明,好在两位老人家体谅,还劝他不必太专注于已经去世的女儿,早点找个合适的,组成新的家庭为好。他笑着说自己刚刚结束了一段恋爱,还并没有投入到下一段的打算。他们本来挺看重白贺炜的专情,听他说这话,电话中传来的声音都变得柔和了很多。其实每次见面,他们还都会看着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婚戒露出满足的笑容,随着石娇楠父亲石向荣在省里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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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高,他那口是心非的本领也就越来越强。人就是这样,嘴里说着一番体谅的话,实际上心里却是相反的想法,白贺炜深谙此道。
形成的习惯固然不能打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于情于理都不该忘恩负义,更何况石娇楠是很爱他的,她说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最幸福的时光,她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因为从小家世显赫,她耳濡目染,还会给白贺炜提出非常中肯的意见,与其说是夫妻,白贺炜更觉得石娇楠是自己最忠诚的朋友。所以,每年来给她扫个墓,是他现在应尽的义务之一,于是他趁着今天下雨,起了个早,去花店买了一束石娇楠最喜欢的百合,驱车来到位于北城区城郊的墓园安山乐园。
说起来,这座墓园也有点意思,他的经营者诨名叫黄老三,还有黑社会背景,当初买了山,搞起了墓园,破坏了上千亩的林地,当时他在市局的时候都被列为了网逃,因为一些不可说的原因,如今他依然在外面逍遥,好像没人能拿他怎么样。这不,前几天还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他们所,和钱兵称兄道弟的,关系看起来十分密切。白贺炜倒是和他不熟,不过点头之交,黄老三通过钱兵表达了有空想和白贺炜坐一下的愿望,白贺炜没应,不想惹自己一身麻烦。
雨好像越来越大了,他的头发都湿成了一缕一缕的,他弯下腰,用手指轻轻拭去了墓碑上石娇楠照片上的雨水,念叨着:“我今年来晚了,不好意思,可能未来几年都不会那么及时了,没办法,身不由己,大家都挺好的,狗蛋也不错,在吴灼峰家比他地位还高。”说着,白贺炜把自己手机打开了,找出了一张狗蛋的照片在石碑前晃了晃。狗蛋是石娇楠生前养的一条法斗,阴阳脸,石娇楠去世之后,白贺炜也没空养它,正发愁呢,吴灼峰说自己老婆喜欢得紧,白贺炜就把狗蛋送到了老吴家,自己有空就带着狗粮过去看看。
“雨下大了,我就先走了,我明年再来。”白贺炜鞠了个躬,想要离开。
清明节已过去十来天,天又下着雨,好像没有人会在这种天气来扫墓,安山乐园的停车坪上只稀稀疏疏的停着两、三辆车而已。郑亦把车开进院子,第一眼就看见自己前不久才坐过的那辆属于白贺炜的车,他心说白贺炜怎么会来这种地方,等他上山就发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顶着雨给一座墓碑鞠躬,而这个人不就是白贺炜吗?
他走近了,白贺炜直起了身子,也看见了他,郑亦几乎没过脑子,直直的喊了一声:“学长。”才惊觉自己失言了,也不知道白贺炜听见了没有。可这还真是太巧了,郑亦就觉得好像冥冥之中有一条线牵引着他们两个,要不就近十年在同一城市都不见一面,要不然就不管干什么都能有所牵扯。
褚红霞在郑亦身后说:“这不是你那个学长吗?姓白的,是吧?”母亲对他印象很深。
“嗯。”郑亦还在懊恼刚才的口误,赶紧改口说:“白所,你也在?”
“是,趁下雨,单位没事儿,过来看看。”
郑亦瞥见墓碑上年轻女人的照片,长发披肩,长相温婉可人,想必就是白贺炜的亡妻了,如果还能在世,必然是和白贺炜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哪还有他的份。“是嫂子啊。”郑亦说出这话,连自己都觉得酸,可他却忍不住和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争风吃醋。
“是。你们是来……”
“给我父亲上坟。”郑亦指着离自己不远的墓碑说。
“那你们忙,我先下去了。”白贺炜冲着郑亦身后的褚红霞点头微笑,越过他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29章
郑亦也知道给故人上坟是不能回头的这个典故,可他看着白贺炜从他身边走过去,心里难会有些许的失落。他想喊住白贺炜,问他要不要伞,还想叮嘱他别感冒,可是好像在这种场合显得特别不合时宜,而且自己老妈也在身边。他就只好回目光,专注和母亲一起给继父扫墓。
属于继父的这块墓碑好像今年并没有人来打理过,还好雨水把石碑冲刷得很干净,就是角落里有很多掉落的松针,墓前压得纸钱还都是过年时郑亦和母亲过来压得那几张,风吹日晒中,早就失去了原本姜黄的颜色。
褚红霞一边碎碎的念叨着最近发生的事儿,一边用扫把清理了墓碑后面堆积的松针,然后吩咐郑亦把那束包裹在紫色皱纹纸中的菊花摆好,因为下雨,一切礼节只能从简,不能上香不能点烟,好在还能摆上新的贡品和纸钱,也算是对先人的一点点思念的寄托。
拾好这一切,郑亦和母亲下山,他原本以为白贺炜已经走了,谁知他的车依然停在停车坪上,郑亦走过去想和他打个招呼,等自己靠近了,车窗摇了下来,白贺炜也没说话,伸出手指勾了勾,郑亦只好回头跟母亲示意了一下让她在车上等自己,便打开车门钻进了白贺炜的车里。
白贺炜的车里开了暖风,驱赶走了郑亦周遭的湿寒的冷气。“白所,有事吗?”
白贺炜并不着急说事儿,递给他一根烟,说:“学长私下叫叫就行了,正式场合还是要注意一下。”
他真的听见了啊,郑亦还以为自己挺小声的呢,他吐了吐舌头,转念一想,却获得了另外的信息,他以后就不用和白贺炜那么生疏了吗?于是赶紧答应了。“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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