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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线援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液液液液液
邢长青知道他要回灵泉见对象,放了他半天假,他先回家一趟接狗蛋,这条脑袋缺了根弦的傻狗已经习惯了这种来回奔波,在笼子里啃一根骨头零食,吧唧吧唧得相当有滋有味,可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风云变幻。车里空调很是凉爽,上高速在站口取卡的时候,只开了一会儿车窗,一股热浪顿时争相涌了进来,白贺炜皱着眉拿了卡,赶紧又把车窗关上了。
吴灼峰的电话应声响起,白贺炜忙不迭接了起来。最近这家伙春风得意,事业更上一层楼,唯独感情不顺当,跟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纠缠得焦头烂额,人忙得要死,他回灵泉约了几次都约不到人,怎么今天倒有时间了?
白贺炜开门见山的抛出心中疑问,吴灼峰笑了起来,说:“我要是再爽你的约那就是不知好歹了,怎么样啊省领导,什么时候回灵泉?一起吃个饭呗,带上小郑。”白贺炜和郑亦之间那些分分合合的故事吴灼峰早就懒得管了,得知他们又在一起后还把白贺炜好一顿嘲。
“我这就在回灵泉的路上呢,刚上高速,你今晚有时间那就约今晚,今晚没时间就改天,我这得看你安排。”
“行,那你一会儿给小郑打电话,地方就选你之前带我吃过的川菜馆子,那家还不错。”
“遵命。”白贺炜刚想跟吴灼峰道别,谁知吴灼峰却抛给他一个非常让人震惊的消息。
“老白啊,我可听说一事儿,不晓得你那个亲爱的郑亦跟你说过没?”
郑亦这最近除了说自己有机会当副镇长了,别的倒是没说过,他随口问了句:“什么?”
“区里最近来了个副区长,点名要郑亦过去做秘书,结果人家当天就把这机会给拒了。你说当年你托我给他往区里调,让他回城了不少劲儿都没成功,这次有机会了,怎么还放弃了呢?”
“这个啊……”白贺炜也很是震惊,心想这小子倒把事情瞒得很好,自己可是丝毫风声都没听过。在吴灼峰那儿白贺炜还是得考虑面子问题,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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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吾吾地说:“他跟我提了一嘴,说不想给领导拎包,这不还有机会做个副镇长嘛,权衡了一下,还是留在乡下了。”他的语气可以说毫无破绽,心里却是生气了。他不管郑亦怎么想,这家伙把这事儿瞒他瞒得密不透风倒真是长了本事了。
吴灼峰似是松了口气,说:“这么回事儿啊,不过我是觉得还是在区里有发展些,怎么也在领导身边啊,机会不比乡镇多吗?你怎么也不提点着点儿啊,让他自己瞎折腾。你家老爷子那儿最近没什么动作吧?”
白贺炜回避了吴灼峰的疑问,只是回答了后面的问题:“他们老两口上个月来张州搅和了一通,回去又偃旗息鼓了,说不定酝酿什么坏主意呢,静观其变吧。”
“晚上细聊。”
“行。”挂了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气作祟,白贺炜觉得火气更大了,血压蹭蹭往上升,他原本打算打个电话叫郑亦直接来市里跟他汇合的,现在他决定直奔常春镇了,先把事情搞明白,再去吃那顿饭。
第87章
夏日的周五午休过后,人都变得懒懒散散的,整个常春镇政府大楼都蔓延着一股子昏昏欲睡的气息,大家各自为政,没有一个人的心思放在工作上。唯独郑亦坐在办公室里给杨书记写周一开会要用的发言稿,手指敲击键盘时发出咔哒咔哒清脆响声在走廊里回荡,证明这是这周最后半个工作日仅存的一点点生机。
终于满意地敲出最后一个句号,他又上下浏览了一遍,修改了几个错别字和一些不通顺的语句,打印出来装订好,拿着开会通知一起送到了杨树洪的办公室。杨树洪接过来,戴上花镜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这期间挑出毛病就直接用笔改了,末了又加了些话,便递回给郑亦。郑亦惦记白贺炜要来,接过草稿,对杨树洪说:“杨书记,那个,改完了,我早点回去行吗?”
杨树洪把老花镜摘了放在桌子上,面带笑意看他,问他:“怎么?对象又来?”
“是。”郑亦没否认,点头道。
“都处挺长时间了吧,也该结婚了,怎么不张罗一下啊,别把人姑娘给耽误了。”杨树洪点了根烟,目光瞟向烟盒示意郑亦自己拿,郑亦刚写稿子的时候抽了几根,就摆手表示不要。
“啊……结婚啊……我俩觉得这样挺好的,主要还异地呢……暂时没考虑这事儿……”他们是想结婚也结不了啊,法律不允许,社会不接纳,所以只能随口扯些借口。
杨树洪吐出一个烟圈,说:“也都不小了,该认真考虑一下了……”然后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脑门,说:“今天咱们两个值班吧?”
郑亦也想了起来,翻了翻手机日程表,还真是……他为难的看向杨树洪。
杨树洪扬头,说:“去吧,我在这儿就行了,人家大老远的跑来,你还在单位值班像什么话。”
“谢谢领导,那我去改稿子,然后我就撤了。”郑亦千恩万谢。
“去吧去吧。”
郑亦兴冲冲地回了办公室,用最快的速度改好稿子给领导送了去,便锁门提前溜了。他特地跑了趟菜市场,拎了一个敲上去声音最悦耳的大西瓜,还买了一兜子农村过来卖的蔬菜和肉。
在这边住就这点好,菜都是最新鲜的,肉也比城里卖得更香,还能买到不错的土鸡蛋,每次白贺炜来,他都变着法的给他做上一堆好吃的,还给他带回去些。
回了家,郑亦把西瓜对半切开,盖上保鲜膜塞在冰箱里镇着,然后打开空调,把家里里里外外拾了一番。最近开始忙着自己仕途上的事儿,都好几天没顾上环境卫生了,堆在那没洗的一堆衣服也都一股脑塞进洗衣机里了,把这些弄好,他已经是腰酸背痛了。
他怕白贺炜开车就没打电话,正躺在沙发上歇乏呢,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看是白贺炜的,便兴冲冲地接了起来,声音特别愉悦,“学长,到哪儿了?”
“刚下高速,正往你那边开。”白贺炜的声音听起来挺严肃的,郑亦以为他开车累了,就没往心里去。
“那我做饭……”
白贺炜却阻止了他,“晚上出去跟吴灼峰一起吃。”
“那我去市里跟你汇合?你在哪个高速口下?”郑亦顺嘴问道。
“不用了,我先过去你那儿一趟。”
“那多麻烦,直接去市里见,省得你还来回折腾。”
可白贺炜没答应,就对他说:“你在家里等我。”
相隔异地就有这样小别胜新婚的惊喜,郑亦顿时满脑子的旖旎思想外加黄色废料,挂了电话就自顾自认为白贺炜是太想他,先过来亲近一番再去赴会,郑亦哼着歌钻到卫生间,洗掉了一身干活出的汗,顺便从里到外清洁了一番,已经在想白贺炜来了之后要怎么大战三百回合了。
白贺炜到的时候,郑亦浑然不觉自己就要大难临头,光着个膀子,穿着条条纹的四角内裤,正四仰八叉地窝在沙发里,抱着个西瓜用勺子挖着吃呢。空调开得特凉爽,电视里播着周星驰的老电影,看得他眉开眼笑的。
白贺炜冷哼一声,心想这人还真会享受啊。
郑亦听见了动静,回头看是他,咧出个特阳光灿烂的笑容,赶紧放下西瓜到门口迎接他,还不等他把狗蛋的笼子放下,就亲了他一脸的西瓜汁,黏唧唧的,白贺炜嫌弃地用手背抹了抹,郑亦厚着脸皮冲他傻笑,告诉他自己下午去买的西瓜特甜,欢快的去冰箱给她抱了另外一半过来。
白贺炜哪有他心情这么愉快,还正在气头上呢,看他这幅样子火气更旺了,阴着脸不说话,郑亦递给他勺子都没接,跟他说话也不理,郑亦这傻小子这才注意到他的情绪不好,试探性地问他:“学长,你怎么了?”但完全没把白贺炜的负面情绪放在心上,因为正这时,狗蛋在笼子里没被放出来,焦急地在里面转着圈,白贺炜懒得看它瞎折腾,就把它给放了出来,这家伙挺长时间没见郑亦了,绕着郑亦脚边谄媚地打着转。郑亦极没眼色,低头逗弄狗蛋,这种举动,无疑是没把白贺炜放在眼里,任是给白贺炜的心火平添了一把干柴。他环着胳膊看这一人一狗热闹互动,拳头攥了个死紧。他原本是打算跟郑亦口头上较较真而已,现在他十分想揍这家伙一顿了,不是开玩笑的那种,而是想让他长长记性。
郑亦逗狗逗得开心,笑着抬起头看他,谁知迎上了一张冷脸,于是心虚地又问了一遍:“学长,你,你怎么不高兴了?”
白贺炜从口袋里掏出包烟,拿了一根正要点,郑亦跑去拿打火机,打了火对准烟头,白贺炜却别了过去,自己点了火。这下郑亦更怕了,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脸煞白,问道:“学长,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白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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炜将把玩在手里的打火机扔在茶几上,指着墙边,说:“去那儿站着去。”
郑亦显然没领会,发出一声疑问,脚上却没动。
白贺炜顺手拿起遥控器把电视给关了,房间里除了空调压缩机的嗡鸣声再没其他的噪音了,他沉着嗓音说:“我让你到墙边站着去,没听懂?”
郑亦一边往墙角走,一边忐忑的回头看他,狗蛋这傻子还以为自己又犯了什么错,领先一步到墙角蹲着去,仔细看还有些发抖,认错态度倒是比郑亦态度诚恳认真。
一人一狗站在墙边,这画面还挺滑稽,白贺炜叼着烟,掐腰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什么趁手的工具,回头的时候看见鞋柜上挂了一个超过半米长的楠竹制的鞋拔子,这种鞋拔子专门为懒人设计的,穿鞋不用劲儿弯腰,白贺炜过去摘了下来,在手里掂了掂,就往郑亦那儿走。他这一系列反常举动全被不老实听话的郑亦全都看了去,见他过来,便赶紧转身用胳膊捂住自己,苦笑着求饶:“学长,有话好好说,别家暴啊……”
郑亦还不知道他因为什么发火,问题会有多严重,权当自己在开玩笑,白贺炜更坚定了树立自己绝对“领导权威”的决心,操着“武器”就往他屁股上抽,这家伙竟然不知好歹地用手拦住了,握着鞋拔子的另一头,哀求着问:“学长,我哪儿错了啊,你告诉我啊,别一言不合就打人啊。”
白贺炜一下子没拽动,冷声道:“你给我松开。”
郑亦僵持着:“不……”
白贺炜咬牙切齿,“你松不松?”
“我……我不松。”
“那行。”白贺炜的邪火更旺,干脆自己松开了那鞋拔子,直接解了皮带,抽出来,握在手上。他烟也不抽了,转身捻灭在烟灰缸里,两个手紧了紧皮带,“啪!”给郑亦吓了了一哆嗦,郑亦那张脸显得更委屈了,瘪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白贺炜可不管他这套示弱的姿态,扬扬下巴,说:“转过去,让我抽一顿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你再跟我别劲,就不是抽一顿这么简单了。”
“我……那也得告诉我我犯什么错了吧……”郑亦低着头,还犟上了嘴,非得搞清楚自己因为什么挨揍。
“行,我告诉你!”白贺炜话音落了,皮带照着郑亦那屁股就抽了过去,郑亦条件反射地捂住了,那么结实的一下子就打在这家伙的手背上,转眼红了一大片,还“啊”地叫了一声。白贺炜没流露出半点心疼的意思,只是问:“郑亦,你是不是跟着我时间长了,就有主意了?嗯?”
郑亦揉着手背,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无辜地摇头,说:“没有,没有。”
“呵……”白贺炜笑了一下,趁他揉手背的时候对准了屁股又来了那么一下,结结实实的皮肉相贴,啪得一声,大腿根连着屁股的地方瞬间也红了一道子。“还没有,他妈的要不是吴灼峰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郑亦又去揉屁股,死命捂着不再松手给白贺炜机会,“我真没瞒你什么啊,你先别打了,求求你了,真的疼,我要是真错了,你按着我打我都不带反抗的。”
竟然还不自知,还自信满满的给他下军令状。白贺炜扬了下嘴角,把皮带回到手里,说:“行,就这么说定了,你要是真有事儿瞒我,被我发现了,我就抽你一顿,你不许反抗。”
见白贺炜这么说,郑亦突然心虚了,终于肯努力地回想自己做错了什么,然后,他似乎想到了,因为整张脸瞬间便垮了下来。
白贺炜一直看着郑亦那神色复杂的脸,用皮带挑起郑亦的下巴颏,问:“想起来了?”
“……你是说……我拒绝了赵明宇去他身边做秘书那事儿吗?”郑亦的声音越来越小,心虚不敢看他,白贺炜强行掰过他的脸,逼他看着自己。郑亦眼神里充满了畏惧,声音也发起了抖,“学长,你听我解释啊,这事儿……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没必要是吧?”白贺炜咬牙切齿地问。
“不是的……不是没必要,我就是……”
“行了,别说了,手扶着墙,把屁股撅起来,今天我就让你长长记性!”
第88章
白贺炜见郑亦没有动作,不等郑亦辩驳就把他推到墙边,使了力气钳制住他的双手,另外拿皮带的手朝他腰背招呼,啪啪声作响,却没真的打下去,“塌腰,屁股给我撅起来。”
郑亦有意挣扎,却对白贺炜的怒意深有顾忌,刚才那一下子就已经抽得他的屁股火辣辣的疼,他根本不敢反抗,生怕自己把白贺炜的火气招惹得更大,他委委屈屈的按着吩咐摆好了姿势,只觉得下身一阵凉意,白贺炜竟然直接把他的裤衩给扯了下来,屁股直接和空气来了亲密接触。这姿势,这形象,说多羞耻就有多羞耻。狗蛋倒是好,见被罚的不是它,便将自己置身事外,径直趴在了郑亦脚边。
“郑亦,我今天就告诉你,我生气不是你没有跟我商量你前途走向的问题,不管你是留在常春镇还是去赵明宇身边当秘书,这都跟我没关系,是你自己的事儿,是好是坏都是你自己选的。我气得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瞒着我没跟我说,竟然要由第三个人来告诉我。呵……说真的,我特失望。”白贺炜扬起手里的皮带照着雪白的屁股蛋子就抽了上去,一下子上去,便红了一道,郑亦嗷得叫唤起来,可见有多疼。
“学长,不是这样的。”郑亦否认道。
“我说话你不要插嘴。我让你解释了吗?我现在根本不想听。”白贺炜又是一皮带,那屁股上立刻也跟着出现了一道红痕,三条交杂在一起,红白相间,真让人解恨,更激起了白贺炜发泄的欲望。“当初我了挺大的力气想把你调回去没成功,那时候是我没能力,如今有机会了,你却给放弃了。好,这样也就算了,我他妈的还是在别人嘴里听说的这事儿,我还得跟人家装知道,帮你圆了这谎,我在你眼里算什么?嗯?”说着,又“啪啪”抽了四、五下,有得下手重了或者和之前打得几下重叠了,直接血荫了。
郑亦嗷嗷直叫,哭爹喊娘的,好不凄惨,毕竟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被按住狠抽了一顿皮带,着实让他没面子,越想倒越觉得委屈,跟孩子似的,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即使这样,白贺炜也没饶了他,嫌皮带碍手,抽了几下就直接丢在一旁上了巴掌,皮肉交错,每一下都结结实实的,这可和情趣完全搭不上边,直把郑亦的屁股扇得紫红一片才算解了恨,可自己的手也红了,火辣辣的疼。他把人拎起来,这家伙眼泪混着鼻涕淌了一脸,嘴瘪着,那副样子别提多委屈了,然后还不知悔改,直接扑到他怀里抱着他哭,嘴上念叨着:“学长,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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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生气了。”
白贺炜可没打算原谅他,把他从自己怀里薅了出来,与他面对面,问:“你说说,错哪儿了?”
“我不该瞒着你这么大的事儿。”
“那我问你,你是不是翅膀硬了?觉得反正我也到手了,不重要了,不说就不说了,对吧?”
郑亦赶紧摇头,抽搭着,说:“不是的,你当然重要,我就是想着跟你说了,你肯定不想让我留在常春镇当什么破镇长。”
白贺炜捏着郑亦的下巴,说:“那你问我了吗?你就知道我怎么想?”
郑亦说:“没有,我不敢问。我特担心,我要真去了赵明宇身边工作,一是怕他跟我妈没成,到时候没办法自处;二是怕工作太忙见不着你。”听见后面这话,白贺炜的手劲松了一些,郑亦感觉到了,又像个牛皮糖似的想往他怀里扑,白贺炜又给搪住了,没让他得逞。
“学长……你揍都揍了,就别生气了,你看我都三十岁的人了还被揍屁股,我也挺丢人的……”郑亦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实在惨烈,紫红一片,像熟透的大桃子。
白贺炜巴掌又扬了起来,“还他妈跟我犟嘴,我说原谅你了吗?”
郑亦缩了缩脖子,说:“没有。”
“知道就行。”
白贺炜回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快到和吴灼峰约好的时间了,戳着郑亦的脑门儿,说:“我跟你说,今天这事儿还没完,去拾一下,出门。”
郑亦试探性地问他:“要不,我不去了吧?”他实在太狼狈了,屁股火辣辣地疼,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饭店。就是到那儿了,今天这心理障碍也算过不去,虽然打得是屁股,可他觉得没脸见人。
白贺炜一个眼神递过去,郑亦灰溜溜的夹着裤衩回屋换衣服,留给他一个明晃晃的红屁股。胸口的邪火卸了一半,可这家伙记性还没长全,晚上吃了饭再继续跟他清算。
郑亦在车里实在是坐立不安的,屁股疼,内心也煎熬。白贺炜开车一句话都不跟他说,阴沉着脸,可怕得很。郑亦也清楚这次的确是自己把他惹到了,可不总不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吧,郑亦趁等红灯的时候扯了扯白贺炜衣角,白贺炜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郑亦谄媚笑笑,说:“学长,别气了。”
白贺炜冷哼一声,继续沉默。郑亦在心里谋划了无数个方案,直到目的地也没找到一个可行的,下车后,郑亦走路都觉得难受,再加上天热,从停车场到饭店几步路已经出了一身汗。
尽管室外温度高,可灵泉市民对于热辣的川菜竟然热情不减,大堂里坐满了人,还有人在等候区等位。可想而知,老板朱迪是忙得没什么时间的,胖乎乎的身体利索地穿梭在人群中,只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不见人影。吴灼峰早就等在包间里,见他们到了就吩咐服务员起菜,寒暄过后,三人坐下,白贺炜却跟会川剧变脸似的,转眼就敛起了严肃的一面,换上一张随和的脸孔。
菜齐了,吴灼峰又要了酒,白贺炜推拒不喝,吴灼峰却说:“你带了郑亦来,他开回去呗。”
白贺炜瞥了一眼郑亦,说:“算了,他今天不行。”
“郑啊,你怎么了?”吴灼峰关切地问道。
郑亦总不能说自己被白贺炜揍了一顿,苦笑撒谎道:“就,就走路扭了下脚,车现在开不顺当。”
吴灼峰有些失落,又把酒给撤了,换上了一大扎鲜榨的橙汁。
交杯换盏的,喝着果汁也都挺乐呵。
白贺炜外表看似无意,可郑亦怕再惹了白贺炜,一直都在尽量避把话题绕到他身上,可吴灼峰不知情,笑着倒了杯果汁庆贺他升迁。杯子都举起来了,郑亦心里就跟打翻了调料瓶似的,五味陈杂,他用眼睛偷瞄白贺炜,白贺炜却不搭理他,闷头夹菜,郑亦胆战心惊地喝了这杯果汁,吴灼峰丝毫不体谅他内心的纠结,问:“小郑啊,怎么还留常春镇啊,去领导身边当秘书多好,眼界宽了,见识也长了,也能给你个好安置。”
看来吴灼峰是非要搞个清楚才肯罢休,郑亦心虚得很,却也庆幸还好吴灼峰之前把这事儿告诉了白贺炜,要不然在这场合知道了,他可能都没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再看白贺炜,他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点了根烟,皮笑肉不笑地也看他,等他作答。郑亦如芒在背,磕磕巴巴地回答:“就……就是……”他心里所想的小理由都拿不到台面上,说想为常春镇奉献青春,自己都觉得又假又敷衍。
白贺炜却在这时候清了清嗓子,把烟灰掸在烟灰缸里,笑着说:“我是理解不了郑亦怎么想的,跟我念叨的时候,非说要留下来,怎么劝都说不通,大概对常春镇有感情吧……”
郑亦还以为白贺炜不再生气帮他找借口,危机就能解除,喝了口水,听见这话险些全喷了,白贺炜这说法和他自己刚想出来的那个不靠谱的借口没什么两样啊,这时候吴灼峰已经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了,意思是大概他没治了。
白贺炜又开口,郑亦紧张地看着他,白贺炜笑着看回去,说:“你说我怎么就招了这么个傻子呢?”
吴灼峰摆摆手,“老白,你可别这么说,副镇长怎么说也是一领导,比给别人拎包强。”
白贺炜点点头,说:“估计他也是这么想的。”顺手胡噜了两下郑亦的头发,郑亦感恩戴德的看着白贺炜,白贺炜回了个笑给他,这个笑却让郑亦从脊背起了一阵凉意。那意思在明显不过,他还在气头上呢。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常春镇路旁的饭店早就支起了烧烤摊,焦香的味道伴随着烟雾一起直冲冲的勾引着食客们的食欲,喝酒撸串的人们大刺刺地坐在户外,不管不顾地大声聊着天,消磨这个无聊的周五晚上。
白贺炜的心情好些了,回头看了眼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小心翼翼、连喘气都不敢大声的家伙也正盯着自己呢,误以为是自己肯理他了,三步并作两步就和他并排走,谄媚地问他:“学长,吃烧烤吗?”
白贺炜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家伙脑子怎么长的,没好气的问他:“吃完烧烤用签子抽你?”
郑亦缩了缩脖子,再不提这事儿了。
到了家,郑亦又端茶又递水还捧了那个他下午没吃的西瓜过来,白贺炜看都没看就去洗澡了。其实冷静下来想一想,郑亦的担忧也不是没道理,父亲当领导这么多年,他深知这些身边的秘书没有一个是有私人时间的,即使郑亦说出这些担忧,他不是不能理解,可这家伙偏偏选择瞒着他。发泄了一通算是暂且饶过他,也不知道他长没长记性,如果跟狗蛋似的没皮没脸,那他就会再揍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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