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援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液液液液液
郑亦正琢磨着哪个法院和这个医院顺路,负责他们病房的护士进来给他换药。这是一男护士,个子不高,戴着个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是下手极重,给郑亦扎针、换药,郑亦都觉得是种折磨。康嘉北看见这小伙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站起身来,摆了个特别帅气的pose,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撩起了这个小伙子:“哎呀,小伙子,长得真神,今年多大了?工作辛苦不辛苦?”
康嘉北还有个缺点,也算是优点?就是桃花运特别的旺,他自己本身也足够花心,身边的人一茬接一茬的换,换成个别人,问这么突兀的问题是很惹人厌烦的,可康嘉北身上就有这个魔力,他不管怎样都特别招人喜欢。
康嘉北在这儿撩男护士,这个小伙子本来下手就重,这心智一荡漾起来,更没个轻重了,给郑亦怼得嗷嗷直叫。等人出去,郑亦叹了口气,说:“我说康大状,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嘿,条件反射。”
“……”
林业小百科时间:
昨天有人问我什么叫做四至。
四至不止用在林业,在农业上也会用到的。
四至是指一块地东南西北所指的范围。比如一块林地,它的东边是路,南边是小河,西边是张三家的树,北边是李四家的房子,那么就可以这样表达:东至路,南至小河,西至张三树,北至小房。如果在办理林地确权的时候,那么就需要涉及到西边有树的张三家来签字按手印,确定树木的界限啦。
虽然这是一种用来确定林地范围的办法,但是容易产生纠纷,所以现在都是用gps坐标来确定林地范围。
第15章
是康嘉北突然跟郑亦说起的白贺炜,“听说你是那个叫白贺炜的给你送医院的?”这话题不是郑亦主动提的,毕竟他和白贺炜这事儿没人知道,就连最好的朋友康嘉北都没提起过。
郑亦听见问话愣了一下,点点头,问道:“你认识他?”
康嘉北随手从篮子里拿了个苹果,扔了扔,咬了一口,口齿不清地说:“我爸和他爸关系还不错,我倒是和他不熟,见过一两次吧,听说前阵子刚从市局调到区里,这下成你直属领导了。”
“是。”郑亦点点头。
“他长得不错,和我不相上下,哎,就是对我来说,年纪大了点儿,吃不下去啊。”康嘉北三句不离本性,谁都想惦记。“不过还是个单身,这点倒是难能可贵啊。”
“单身?”郑亦还记得白贺炜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那枚闪着银光的戒指。
“是啊,你可能不知道,他老婆好像都死了好几年了,虽然现在交往着一个,那还没结婚,在我看来,那就算是单身吧。”
“哦……”郑亦突然间有点高兴,嘴角露出个不容易让人察觉的笑容,心情一下子变好了。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康嘉北起身告辞了,“我得去北城区法院一趟,说起来,他们那儿最近新选调来了一个小法官,长得真不错,二十多岁,白白净净的,是我的菜。”
郑亦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你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好。”
送走了康嘉北,郑亦开心的哼起了歌,床边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人是李大为,郑亦接起来,李大为急吼吼地说:“小郑啊,你啥时候出院?”
“大夫说还让我观察一天。”
“别观察了,你要是身体没什么事儿的话明天就来上班吧,明天派出所白所长说来咱们这儿检查防火工作,你看你能不能过来啊,我这应付不过来。”
郑亦没犹豫就答应了,也不想在医院吃什么午饭了,穿着拖鞋就兴高采烈地跑出去找大夫。后脑勺还有点儿疼,可是并不大碍,他是一身强体壮的年轻人,这点小伤不需要那么贵的伺候。
出院手续很快就办好了,郑亦拾了行李就和老妈一起回家了。褚红霞原本还挺担心自己的宝贝儿子,可看他一路上都傻呵呵的在笑,也知道他没多大事儿了。郑亦满脑子都是白贺炜明天要去镇里这件事儿,可是他没有办法告诉全天下,他甚至开始幻想如果可能他希望白贺炜跟那个女朋友分手,然后跟自己重温旧梦。
吃晚饭的时候,褚红霞提到快清明了,要给他继父上坟这件事儿,郑亦寻思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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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还跟往年一样?等过了清明没那么忙了再去吧。”
褚红霞没吱声,看起来不是很愿意,郑亦又说:“清明节去上坟,万一碰见那兄妹俩可怎么办?”
褚红霞皱了皱眉头,没说话。郑亦知道自己戳到了母亲的痛处,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安静地继续吃饭了。
他的继父叫做王启源,是个很善良的人,说起他的继父,郑亦就不得不从小时候开始说起,其实他是不太愿意回忆这段往事的,也很少有人知道。如果非要让他用什么词来形容一下他的童年,他觉得可能就是“苦难”二字最为贴切。
他的母亲褚红霞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嫁给他的父亲郑孝里,他们在同一个工厂。那时候的郑孝里外表文质彬彬,一米七几的个子,瘦得像个电线杆,戴副斯文的眼镜,穿洗得非常干净的工作服,写了一手好字,还总爱念些酸诗,是个不折不扣的文青,厂子里喜欢他的姑娘多得是,可郑孝里却喜欢上了编着两条麻花辫、一脸清纯的褚红霞。两人结婚后第二年,褚红霞怀孕生了郑亦。那几年,国有企业的职工纷纷下岗,每天电视都在播那首刘欢唱的“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大不了就从头再来。”这首歌。郑孝里褚红霞也没逃过厄运,夫妻二人都失去了工作,郑孝里不像其他的下岗工人,失业之后会自谋生路,他并没有翻身再起的打算,而是一蹶不振的酗酒赌博,外表斯文的郑孝里内心住着一个恶魔,那个恶魔需要用酒来召唤,而那副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遮住了他的一切戾气。他赌输了,喝醉了,他们母子俩就成了他发泄的工具,除了挨打,郑孝里甚至还当着郑亦的面奸淫他的母亲,对,也只能用奸淫这两个字了,因为那个时候的母亲因为遭受了身体上的虐待,根本不情愿再和郑孝里行夫妻之事了。
郑亦还记得,自己和母亲的脸上经常是一片青紫,郑亦到了学校就会被同学嘲笑,这给他小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家里没了入,父亲烂赌,他的母亲只能去外面做点小生意贴补家用,赚了点钱,又被父亲拿出去胡吃海喝。如果不是九年义务教育,可能郑孝里连学都不会让郑亦上,因为这个家里的每一分钱,他都是要拿去赌的,不给的话,他们母子就会挨揍。
这几年地狱一般的生活在褚红霞那张清纯的脸上刻上了风霜的印记,沧桑的宛如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褚红霞多次要求和郑孝里离婚,这个混蛋却每每在他母亲提出这个要求时下跪祈求原谅,在此之后会好几天,然后他发过的誓都会随着酒和赌桌上的吆喝声烟消云散。
在郑亦那薄弱的印象中,父母离婚是经历了慢长的过程的。他们好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一次法院,这期间,郑亦跟着母亲住到了外婆家,因为他是郑孝里儿子的缘故,外婆和外公对他特别冷淡。离婚好像很难,一次不行再第二次,上诉之后又重审,理由都是夫妻感情尚未破裂,十来岁的郑亦不知道什么样子才算夫妻感情已经破裂,但这段经历不可避的对他的性向和感情观都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后来,郑孝里拿着刀到他外婆家闹,扬言如果离婚就杀他们全家,他的外婆被气得脑溢血昏倒而被送去急救,又报了警才算解围。还好这次有了出警记录作为法庭上的证据,婚总算离成了。在拿到宣告夫妻婚姻关系结束的判决书的那一刻,褚红霞哭得很厉害,而郑孝里却只冷哼一声,将那薄薄的几页纸当着母亲和法官的面撕了个粉碎。
恢复了自由身之后的褚红霞继续做她的小生意,此时郑孝里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虽然法庭判决了郑孝里需要支付郑亦的抚养,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得到过那笔为数不多却对他们母子二人很重要的钱。母子俩总算过上了安稳的生活,那段日子过得清苦,却是郑亦最快乐的。
后来一个挺有钱的老男人看中了比他小了二十多岁的母亲,而这个老男人也乐得接受作为拖油瓶的郑亦,于是在母亲与他登记后,他们母子搬去老男人家,这总算是过上了富足的好日子。这个老男人就是王启源,快六十岁了,早年丧妻,膝下还有一子一女,分别叫做王可为和王可菲,他们都已经离家工作,并不常回来。
王启源个头不算高,有些胖,腆着肚子,还秃顶,好像这是他们这个年纪普遍都会有的特征,他在外面做生意,家底殷实,褚红霞为了在这个家能站得稳,便让郑亦改口管王启源叫爸。郑亦对郑孝里实在是一丝父子情都不在的,而王启源却对郑亦视若己出、无微不至,郑亦也就别扭了几天,便认了新爸,只是没改姓而已。
一切都看起来很好,他们母子两个在这个家也慢慢过上了好日子,美中不足的是王启源的亲生子女对他们母子不太友好。但这两个人不常回家,他们回来的话,就尽量不去触他们的霉头,即使这兄妹二人找茬,王启源也会说他们两句。这让郑亦觉得这个家真的很温暖。
这段时间,郑亦就像做了一场美梦,可好梦终究会醒,王启源在郑亦高三的时候检查出了癌症,郑亦刚去大学报道后没几天便去世了。郑亦回来参加葬礼,才发现他们母子二人被王启源的亲生子女隔离了,守灵不让他们参与,葬礼也把他们隔绝在外,即使王启源留了一份遗嘱给褚红霞,这对兄妹也不打算给他们母子一分钱。
又要打官司,褚红霞说自己一踏进法院的大门就会想起过去如噩梦一般的往事,便说什么都不愿意。可是不打官司,他们就没办法得到自己应得的钱。后来经人从中调停,褚红霞愿意只继承一间八十平米的地理位置并不算好的小门市和一户九十多平方米的老房,然后母子俩被迫搬出了王家。
现在褚红霞开超市的小门市和他们现在住得房子就是那时候得到的,后来因为对面的平房拆迁,冷清的小门市生意竟然变得很红火,可是也因此和多年不见的当时正在工地搬砖的郑孝里重逢了,从此,他们母子便时不时的会被郑孝里骚扰。
王可为和王可菲兄妹两个倒是没有郑孝里那么混蛋,但也不相上下,偶然遇见,还会讽刺他们母子不知好歹,摆不清自己的位置,拿了王家太多的钱。所以每年清明的时候,褚红霞已经尽量在避和他们在扫墓的时候遇见,可冤家路窄,这十多年几乎隔个一、两年就能见到他们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作弄他们。
第16章
郑亦一宿都没睡好,满脑子都是明天就要和白贺炜见面的这件事,他早上五点多醒了就没在睡着,从床上爬起来后随便吃了口早饭便想要出门。被他吵醒的母亲还一脸纳闷地问他:“小亦啊,你怎么走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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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亦穿上外套,拿着包去门口换鞋,随口扯了个理由:“今天区里领导来检查,我去单位准备准备,我住院这么多天,业务都荒废了,人家检查什么都说不出就完蛋了。”
他家门口有面穿衣镜,他对着镜子端详了自己一会儿,觉得还行,因为住院需要包扎后脑勺的伤口,他的头发被剃成了板寸,看着还挺神,他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也是觉着自己被晒得太黑了,可实在是没办法改变了。
出门前褚红霞叮嘱他慢点儿开车,可是他一上了笔直宽敞的省道就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现在这个时间路上都没什么人,可以尽情飙车。
他到单位刚刚七点半,扑火队的队员们已经来了一部分,巡逻时间安排的是八点,他们过来吃早饭。大家伙看见好几天没出现的他显得格外热情,七嘴八舌地关心他好了没,郑亦笑着说没事儿了,顺口问了几句他没在这两天镇里的情况。吴平说抓到几个烧秸秆的,罚了些钱,账目也都做好了,就等着他回来分钱呢,其他没发生啥大事儿。
郑亦说:“今天区里来检查,你们来回多走几趟,别把车停一个地方不动。钱的事儿等消停了,我们一起算。”
“知道了。”吴平笑着答。
郑亦老早就和李大为商量了奖励机制,护林员下去巡逻抓到冒烟的就可以罚钱,回来后站里一半,护林员一半,放火的人还得写个道歉书贴在村部的公示栏上。这样一来,大家积极性高涨,都下班了还骑着个摩托车出去溜达,这整个防火季节结束,他们各个腰包鼓鼓,不过相应也确实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放火的人越来越少。
“等会儿张晓来了,我会让她通知各村在路口安排人。”上级单位来人检查,他们里子面子都要做好。
“行嘞,站长您放心。”
早饭铃响了,吴平要去吃饭,便问他:“站长,吃早饭了吗?”
“吃了,我拾拾卫生。”郑亦卷起袖子,去墙角拿了扫把。
“那我下去了。”
“嗯。”
其实张晓每天都会拾办公室的卫生,桌椅上面没有什么灰尘,可郑亦总感觉自己不拾一遍不放心,他扫地拖地擦桌子,一个多小时,把林业站的三间办公室拾得干干净净,就差踩凳子擦玻璃了。他心脏登登跳得厉害,也不知道是对白贺炜的期待还是干活累的。
来上班的张晓看见这场景都惊呆了,一进门就大呼:“郑哥,你刚出院怎么就干这么多活?”说话间,就要接郑亦端着的那个去打水的盆。
郑亦闪开了,说:“完事儿了,你就别沾手了,今天区里的来检查,别让人家觉得咱们邋遢。”
“哦。”张晓放下包,心里还在想,平时来他们这儿检查的也挺多的,也没见大站长这么用心,再者说,这地她昨天刚拖完,一点都不脏。
郑亦打了水回来,身上微微渗出些汗,他把窗台上摆着的一盆文竹和两盆栀子都浇了水,坐在椅子上点了根烟。办公室里有股拖地后留下的淡淡的泥土味儿,夹杂着烟味儿特别让人觉得舒坦。张晓从隔壁抱来一堆这两天积攒下来的文件,挨个给他念叨了一遍,郑亦找了需要自己签字地方签了,就让张晓把需要准备的资料文件抱来,然后又让她给各村打电话,安排人巡逻。
事情都交代好了,郑亦内心的紧张多过了期盼,他太多年没跟白贺炜交流过,那天短暂的聊了几句,并没有摸透他现在的脾气性格和大学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九点刚过,李大为打电话让郑亦到他办公室,郑亦敲门进去,缕缕轻烟扑面而来,李大为正跟镇长秦长业说话,他们一人手里夹着一根烟,面前都摆着烟灰缸,郑亦进来,李大为又给他一根,让他坐在秦镇长旁边的沙发上。
郑亦掏出打火机把烟给点燃了,郑亦就听李大伟对他抱怨:“秦镇长刚才跟我说,昨天白所长去丁家堡镇了,先是去前几天着火的山看了看烧成了什么样,然后黑着脸在他们那儿挑出了一堆毛病。据说从头到尾,他都没露过一个笑容。郑亦啊,你说说,现在咱们这儿也够用心的了,真就怕他挑一堆毛病出来。”
郑亦说:“咱们防火宣传的条幅和旗子去年秋天就已经挂出去了,人都安排下去巡逻了,资料部分各个部门查了很多遍,灭火机也都做过保养,加好油了。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了。”
李大为叹了口气,说:“白所长和之前派出所的领导都不一样,他是从市局下来的,市局森防队就是他亲手组建的,看问题的角度和方式都不太一样。我之前也跟他聊过天,很有水平的一个领导。”
李大为说的这点,郑亦是认可的,在大学的时候,白贺炜就是一个思想成熟,看问题分析得特别透彻的一个人,经过这些年在市机关的磨练,可能更上一层楼了。
“秦镇、李镇,咱们镇里的防火之前在区里就是数一数二的,咱们担心太多也没太大必要,正好白所长如果提出什么问题,咱们再改进就是了,也要走一步看一步。”
“嗯,小郑说的有道理。”秦长业赞同道,又问:“今年造林的文件前几天就到了,叫你来,正好咱们三个琢磨琢磨地块儿,好赶紧给人家报上去。”
郑亦早上看见了张晓送到他这里的文件,光顾着惦记白贺炜了,正事儿都给忘了。他说:“您二位有什么意见吗?我这才看见文件。”
“刚才跟李镇长商量了一下,瓶嘴山的北坡之前没造过林,一直荒着,面积也够大,估计有三、四百亩吧,今年咱们是八百亩的任务,可以考虑一下。”秦长业说。
“行,等有空,我带着护林员去山上走一圈,看看情况。”
秦长业抽完这根烟,把烟屁股捻灭在了烟灰缸里,站起身,说:“一会儿,天福矿的人来找我,我先回屋了,剩下的地块你跟李镇长商量商量吧。”
郑亦跟着起身和李大为一起把秦长业送了出去,李大为又给郑亦烟,郑亦没要。李大为小声说:“秦镇长说的那个地块是他老叔家承包的,想种点儿山杏。”
“哦。”郑亦应了一声,没接茬。这每年的海防林造林任务这中间有许多利益在其中牵扯,承包造林任务的会得到一笔数额不菲的补助款,而造林地块更是能因为国家政策享受到苗木和成林后产生的经济效益,造林虽然是要通过招标的形式来找承包队伍,可每年都是副书记家的亲戚中标,合理合法,郑亦一个小小的兵,他说不出什么来。所以镇长提出来占这个便宜,郑亦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帮着实现并不是犯原则性的错误。
“其他的地方领导打招呼了吗?”
“没有呢,你有空看看吧。”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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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为的手机这时候响了,他接起来,笑容可掬地对着话筒说:“白所长,您好。”“哦,到白城子了?”“行,一会儿我和郑站长下楼接您。”
白城子距离他们镇也就十分钟的距离,挂了电话,李大为赶紧给党委秘书曲长江打电话安排接待室和泡茶水,就带着郑亦匆匆下楼去接人了。郑亦有点在意的是,他并没有白贺炜的手机号,虽然他手机上一直存着白贺炜大学时用的号码。
白贺炜一行三人开着一辆警车,另外两个人是森防办主任方伟洲和民警李庭。白贺炜穿着一身迷服,表情很严肃,李大为热情的过来握手,郑亦则看起来有些腼腆地跟在后面,看见他眼神躲闪了一下,伸出右手。
白贺炜露出个若有似无的微笑,他这个小学弟一看见他就像耗子看见猫,什么脾气都没了,这都多少年了,人是一点都没变。郑亦的手是热热的,有点潮湿,握上去,也不知道是想抽回去还是想多握一会儿,矛盾得不行。白贺炜没空逗他,抽出了手,心情却比昨天在丁家堡的时候好了些。
就像在大学的时候那样,他的生活无聊了太久,郑亦突然的闯入,带给他一些不一样的趣味。
“白,白所长您好。”郑亦的声音也有点儿抖,听起来特别有意思。
“郑站长的伤全好了?”
“嗯,嗯!”最后一个“嗯”显得特别肯定和铿锵有力。
白贺炜说:“郑站长受伤了之后,我就和局长商量搞一次大规模的森防培训,因为专业素质实在是令人担忧。”
白贺炜说完,就看见郑亦的脸刷的红了。李大为接话道:“白所长,我看这个挺有必要的。”
“是,不过现在正好是防火最紧张的时候,各乡镇没办法抽调人手搞这个培训,等都完事儿了,看看今年情况,再来搞一次有针对性的培训吧。”白贺炜说:“今年就先这样,我过来看看有口皆碑的防火最为良的单位常春镇是什么情况吧。”
第17章
郑亦知道白贺炜又开始话里话外的在针对他,以前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白贺炜就这样,看他犯错也不明着指出来,而是跟别人抢白他说:“有的人笨得掉在地上不沾泥,咱们就多担待些。”然后就回头笑眯眯的看他满脸通红,就好像能从中得到多大乐趣一样,并且乐此不疲。
李大为自然不知道这是外表严肃的白贺炜的骨子里的劣根性蔫儿坏,他依然满脸堆笑的在继续给郑亦解释说好话:“我刚才还和我们郑站长碰头就说这件事儿呢,郑站长说,正好趁您来检查的这次机会查缺补漏,好看看我们在工作中还有什么不足。”
白贺炜笑了笑,回头又看了一眼郑亦,郑亦正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呢。他们一行人说着话上了楼,到了接待室,郑亦跑到一边张晓打电话,背景音就是白贺炜好听撩人的声音,没一会儿功夫,张晓抱来一大堆文件,还有几张地图,她把东西放下后就走了。
郑亦把文件从盒子里拆出来,摆在了白贺炜面前,是防火预案、值班表和防火相关的红头文件这些,厚厚的塞满了文件夹,其中还有几张带着颜色的宣传单,白贺炜简单看了看就放下了。这些是各乡镇按照各级要求准备的材料,内容大同小异没什么区别,在他之前,已经一轮又一轮的检查都过去了,到他这里,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了。桌子上还有几张卷起来的大地图吸引了他的目光,这个他倒是在别的地方没见到过。白贺炜问:“这是什么图?”
郑亦面对白贺炜是慌慌张张的,他说:“啊,这个是我们镇的防火布控图,在各个进山口都安排了指定的临时护林人员手死看死守。”
“你自己做的?”
“我去打印社做的,我也没有这个能耐啊。”郑亦说。
白贺炜又说:“难怪刚才来的路上看见路口有人站着。”
“是,不光这样,山上也有人。”郑亦把图打开,一张绿色上面画着红线的大图出现在他的眼前。白贺炜能看得出,这图做得还挺用心的,每个村的自然屯都用数字标了出来,旁边还有表格,上面是数字指向的人名和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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