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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线援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液液液液液
自信就像是储存在气球里的空气,被凭空出现的白贺炜这根针扎了一下,一下子就放空了,他觉得自己有点失败,甚至形象上可能会让人觉得猥琐,奇怪的是,这种自卑在他和林清见面时竟然丝毫都没有产生。
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也是。在喜欢的人的面前,不能表现出最好的一面,这是多么悲伤的事啊。
郑亦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李大为先看见了他,喊了他一声。白贺炜的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郑亦恨不得把自己当做个鸵鸟埋起来,可该来的躲也躲不过,他慢慢走过去,跟李大为打招呼说:“李镇长,不好意思,来晚了。”
李大为在区里领导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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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会责备下属,而是笑呵呵对郑亦说:“郑亦,来,我给你介绍下,这是咱们区森林派出所新来的所长,白贺炜白所长;白所长,这是我们常春镇的林业站站长,他叫郑亦,小伙子很负责任,很任干的。”
郑亦抬起头,和白贺炜对视,白贺炜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似乎是在打量他,那神色有些复杂,郑亦无法分辨白贺炜此刻在想什么。郑亦那句“白所长其实是我学长,我们很早就认识”的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白贺炜却开了口:“郑站长,你好。”然后伸出右手,玩味的看着郑亦,等着郑亦握上来。
郑亦紧张的满手心都是汗,虽然白贺炜装作不认识他这点让他非常失望,可这个场合不是用来认亲的,于是不经意的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握住了白贺炜的那双略微有些冰凉的手。
他们牵过手,还是那种熟悉的触感,只不过这些年未见,郑亦还来不及细品其中的变化,白贺炜便把手给抽了回去,分离时,指尖相处的瞬间,一股若有似无的触电感顺着胳膊传递到心口,郑亦睁大眼睛看着白贺炜,白贺炜对他笑了笑,这笑容陌生而又显得过于公式化。
李大为自然不会发现他们俩之间产生的暗涌,唱歌一样的声音响在了郑亦的耳边:“郑亦,我让吴平和丁明双分别带了一队人上去了,一会儿你也上去,按照他们吕文明站长的要求扑救就行了。”说话间,递给郑亦一部对讲机,“电台都对好了,咱们是来帮忙的,别反客为主了。”
李大为话里话外告诉郑亦要掌握好的度,郑亦心下了然,说:“行,我知道了。”然后接过对讲机,意味深长的看了白贺炜一眼,转身上山了。
沿着主干道上山,一路上分出来四、五条岔路,郑亦通过对讲机跟吴平联系上了,获得了他们扑火队员的位置,他抬头往山顶上看,突兀的岩石缝隙间长着几棵粗壮的松树,下面便是枯黄色的干草,从西面烧上去的火冒出半人高的火焰,几个森防队员背着灭火机正在用风筒对着火的底部吹,可是并不见什么作用,随时变化的风向将使得火变幻莫测、难以捉摸,就在郑亦上山的过程中,火好像更大了。
电台中不停传出丁家堡镇林业站长吕文明的声音,不知道他站在哪儿指挥,粗哑的声音带着万分的焦躁。
这根本不行,指挥的人都慌了,负责扑救的队员怎么可能稳定。郑亦刚想和他说两句话,可是想想自己刚来,对整个形势并不了解,于是作罢。他快步赶到自己部队的范围内,这是一个朝南的陡坡,坡上分散长着一些杨树,地上地被物多是杂草和枯叶,视线非常好,情势不算危急。可是从镇里过来的十个护林员却四散到各处,试图每人控制几处火点,可终究火势不够稳定,这边刚灭,那边复燃,情况非常危急。
郑亦站在坡顶,打开对讲机对吴平说:“吴平,你们别分散行动,三个人一组攻一个火点,确保这个灭了,再去灭下一个,背水的队员灵活一点跟进。”
也不知道为什么,命令下了出去,人并没有行动,是电台的问题吗?郑亦找了条路从坡顶下来,走到吴平身边,才发现他没带对讲机。
郑亦劈头盖脸的问了一句:“吴平,你的对讲机呢?”
吴平看见他先是一惊,然后不好意思地说:“站长,你来了,我对讲机昨天忘记充电了。刚才我用老丁的跟你联系的,这会儿我还他了。”
郑亦叹了一口气,又把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吴平这才按照命令带着人去扑救了。既然下来了,郑亦就准备近距离指挥,他站里的扑火队员虽然都是镇里的农民,可身体素质还算不错,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经验丰富的他们,对付这个火情还是绰绰有余的。
经过他在坡顶观察,按照他的方案,起火点的数量在队员的围拢下慢慢减少,战果是喜人的,虽然过程一直是他扯着嗓子喊的,可也比他刚到的时候这群人像没头苍蝇似的乱扑强。
风力灭火机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巨大的风力吹起一阵阵烟尘,郑亦没有救火队员那般专业的保护措施,他见情况稳定,便寻了处视野开阔的地方观战指挥。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奋战,火情逐渐稳定,刚上山时山顶上的火也都灭了,赶来救援的大部队陆续撤离,只留下丁家堡镇自己的扑火队员留下沿路扫尾。
郑亦习惯性的让自己的队员先下山修整,他跟在后面,走到半路却被吕文明给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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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白贺炜刚到北城区森林公安派出所任职才一个星期,所里的人事关系和业务刚刚熟悉好,还没来得及到北城区所辖的各个乡镇混脸熟,丁家堡镇就着了场火给他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烧了第一把。这真是在给他上眼药,可换个角度想想,他正好也趁这次机会看看北城区各乡镇的森防队员素质以及救火力量。接到火警,他不由分说便带着负责森防办业务的方伟洲和一组森防队员赶到丁家堡镇。
白贺炜之前一直在市局,对北城区的各个乡镇只是有粗浅的了解,如今到了基层,再对所辖区域的乡镇一知半解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路上,白贺炜问了方伟洲关于丁家堡镇的情况,方伟洲这个人是派出所的老油条了,跟教导员钱兵关系密切,话是说一半留一半,简单的说了下情况,便不愿意深入详谈。白贺炜见他不多说,也不深问,毕竟自己属于空降兵,人家对自己有所隐瞒实属正常,虽然过去也有交往,可如今变成直属领导性质也不一样了。过早树敌,会对以后工作造成麻烦。
他们到了着火的山泉庙北山,一股子熟悉的烟味扑鼻而来,冲天的火苗映入眼帘,丁家堡主管农林的副镇长赶紧迎了上来,听说他是新上任的所长,热络的情感几乎压过了自家门口正着着火的焦急。白贺炜简单了解了情况,又问了问放火的人是不是抓着了,便拿着望远镜往山上看。
只有自己看过了才会对火情有所了解,他把带来的森防队员安排下去,刚想上山看看,就被在他之前赶过来的常春镇的副镇长李大为抓了个正着。李大为在他刚上任时到局里办事儿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今天见到了,有些常春镇矿山占林地处罚的事儿想和他交流交流,于是拉着他到树下说话,话刚说了没几句,一个焦急的人迎面走来,在他俩面前站定了。
白贺炜第一眼都没看出来这是郑亦,因为他的变化实在是有些大。人比大学的时候壮了,皮肤也比那时候黑了,穿着暂且不提,就是那一头乱蓬蓬的头发顶在脑袋上都让人觉得这家伙可真够邋遢的了。
李大为并不知道他们两个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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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了一番之后,白贺炜就当陌生人似的跟郑亦打了招呼,还假模假式的握了下手。郑亦那不自然的表情让他觉得好笑,曾经傻兮兮的跟他表白时露出的表情再一次出现在这家伙的脸上。原来除了相貌和体型,这人根本就没什么变化,还跟以前似的,什么心情都写在脸上。
郑亦上山去救火之前,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李大为随口嘟囔了一句,让白贺炜突然明白了郑亦这么邋遢的根源:“我们小郑啊,自打来了,就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连对象都没时间搞。”
白贺炜是不相信曾经被自己伤害过的人还能一直喜欢自己这件事儿的,所以从李大为嘴里蹦出这么句话来,白贺炜单纯地认为郑亦就是因为工作太忙而没时间拾自己而已。毕竟郑亦在大学的时候就这样,只要他想干的事儿,肯定心无旁骛的办得利利索索。
李大为跟白贺炜念叨完该念叨的事儿,郑亦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白贺炜拉回注意力,将李大为的疑问解释清楚,又说:“其实,我们立案处罚过的案子都还在教导员钱兵那儿,我现在刚过来并没有全部了解,我只是在我们的立场跟你解释一下。”
李大为说:“我明白,就是想先跟你沟通一下,得以后出现什么嗦,钱教那边总是不愿意跟我深谈。”
白贺炜点点头,视线重新回到山上,刚才方伟洲带着人上山去了,可是满山除了树和火,还有就是小到看不见脸的人影,耳朵里都是风力灭火机聒噪的响声。虽然风很大,但不出意外,这火有一、两个小时还是能灭掉的,这比前些日子锦平着的那场规模小多了。
他站在这里,陆续又有和丁家堡联动赶来救援的几个乡镇的主管领导过来找他聊天,他们凑在一起,几根烟的功夫便慢慢熟悉了。男人们之间的友情就是这样,几根烟,一顿酒,就是称兄道弟的交情了。
尽管这边话说得热闹,似乎也没人特别关注这场不大不小的火,可白贺炜对于山上的火还是时刻关注着的,有认真的在听从对讲机里传出来的火情报告。
就在听到大部队陆续撤离的汇报之后,突然间听见有个刺耳的声音大喊:“站长,你别慌,我马上带人上去救你。”
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十分安静,白贺炜急了,赶紧对着对讲机问:“我是区森林派出所的白贺炜,发生了什么事儿?”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我们郑站长被火围住了,我带人上去救他。”
郑站长,指的郑亦吗?白贺炜心道不好,还不等问,李大为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对讲机问:“是郑亦吗?”
郑亦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李镇长,我和吕站长被火围在了山上,旁边是条壕沟,我们两个谁都没有灭火机,沟看起来挺深的,我们不敢跳。”
“怎么突然起火了?”李大为问。
“吕站长找我说了点事儿,这会儿功夫大部队就都下山了,可能还有余火没灭吧,刚才起风了,火就又起了,结果叫了半天也没人。”郑亦说着话呢,他突然大叫一声,就没了声音。
李大为慌了,又把对讲机塞回到白贺炜的手里,迈开大步就往山上跑,白贺炜表面看起来很镇定,但是心里也乱了,他完全不知道郑亦怎么了,如果真的出事儿的话,他回去可以直接去打辞职报告了。
山上又起了震耳欲聋的灭火机的声音,白贺炜看见山上重新冒起了烟,跟着匆匆上了山。可是当他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就见一个粗壮的汉子背着郑亦往山下跑,看见白贺炜便说:“快,快打120。”
他根本不知道白贺炜是区里过来的领导,虽然用命令的语气在跟白贺炜说话,可是人命大过天,白贺炜根本无暇责怪,只是说:“别叫什么救护车了,我开车送他去医院。”
郑亦觉得自己这辈子最丢人不过就是这次了,跟吕文明说了会儿话的功夫,他和吕文明就被火围上了,他们两个人都带着对讲机,可谁也没带灭火机,正面是火,背面是条壕沟,要不被烧死,要不就跳那全是由灌木、杂草、枣刺枝子堆满的不知道深浅的壕沟。面对着危险,他慌了神,可是比他更慌的是比他年长了快一轮的吕文明。
今天着了这么场大火就挺让吕文明上火的了,而且还据说新上任的这个森林派出所所长有市领导做靠山的背景,吕文明非常担心自己会不会因此背个处分,他下山时看见郑亦,便找郑亦念叨念叨这事儿,郑亦正安慰他呢,却因为起风被火给围上了,搞得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整个人站在那里面对大火和不知深浅的壕沟发起了呆。
好在郑亦还算清醒,赶紧通过对讲机跟人求救,话说了没两句,这个山坡上奇怪的风又把这火给卷了起来,逼得人退无可退。
其实背后的这条壕沟是天然的防火道,可是他们不敢跳,郑亦见火就要烧了眉毛,向后迈了两步,连人带着对讲机都掉沟里了,沟不算深,后脑勺却磕到了一块大石头上,人就晕过去了。
三十岁的人了,出来救火人没被烧伤倒是还好,掉沟里被磕伤了这可真是够耻辱的了,大夫说他有点轻度的脑震荡,他在医院醒来的那一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天不遂人愿,来看他的人一波接一波,这丢脸的事迹估计要传遍全区了,来探病的人带来鲜花水果堆满了病房,张晓还为他哭红了眼圈,直说吓死她了。
哎,不出个意外他都不知道自己人缘竟然这么好,好不容易把人都盼走了,原本过来陪床的老妈也不知道去哪儿躲清静去了,病房里终于只就剩下他自己。其实单纯丢个人并不算要紧的事儿,可他更在意的是据说是白贺炜开车给他送到医院里来的,这可真是要了亲命了,自己半死不活的样子全都被白贺炜看去了。
他懊恼的用手捂住了脸,整个人都泄气得不行,原本重逢是件让人兴奋的事儿,可他还没来得及品味,就被这个巨大的打击砸晕了,不,是砸成脑震荡了。
门被推开了,郑亦以为是母亲,拿开手刚想问:“妈,你去哪儿了?”话在嘴边没出口,就被来人吓得愣在了那里。
只见衣冠楚楚的白贺炜出现在了病房里,他拎着一个水果篮,正在门口冲他微笑。郑亦被这个笑容击中了,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此刻,他感受不到头痛了,白贺炜的出现治愈了一切。
原本他就一直忘不了白贺炜,当初分手也不是自己的意愿,如今这人又来勾引他,他怕自己还像大学那样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接近他。
白贺炜走进来,找了个地方将果篮放下后便坐在郑亦对面的病床上,笑着问他:“感觉好些了吗?”
郑亦的呼吸再一次停滞,他磕磕巴巴的刚想说话,却看见白贺炜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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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指戴着的戒指,话一时堵在了心口窝。
是啊,白贺炜怎么可能没结婚呢?自己都三十岁了,白贺炜又比他年长,估计孩子都该上学了吧。想想自己竟然还在做这种没出息的梦,真是可笑至极。
郑亦稳了稳心神,说:“我没事儿了,还想着问问大夫什么时候能出院呢。”
白贺炜说:“不急,好好歇几天,确定没事儿了再出院。”
郑亦不敢去直视白贺炜不掺杂任何感情的眼神,低下了头,说:“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何必跟我客气呢。”白贺炜别有深意的说。“咱们毕竟都认识这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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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因为继父生了重病,褚红霞需要陪床,所以郑亦是自己去大学报到的,他之前考虑到继父身体不好,所以选了离家比较近,位于省会的大学。当时从灵泉到大学所在的城市省会张州只要四个小时的时间,随时都能回去,郑亦不需要和远路学生一样带太多的行李,即使这样,他还是有一个箱子、一个提包和一个背包。
九月份的张州虽然已经立秋了,早晚有了凉意,但是秋老虎的威力依然在,下午两点多是一天最热的时间段,郑亦拎着大包小包从火车站里出来短短的五分钟路程就已经出了一身汗,t恤黏在身上十分不舒服。他看见车站出站口附近搭了很多大学用来迎新的阳伞,却始终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他正想着要不要打个车去学校,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见了省林业大学的横幅,他嘴角咧出个笑容,便快步过去,放下手上拎着的两个包,对着坐在阴凉下的一排学姐学长们鞠了个躬,说:“我是咱们学校的新生。”说话间,就把放在背包里的录取通知书给掏了出来。
一个个头很高、留短发的漂亮学姐站了起来,特别热情的说:“欢迎你啊,新学弟,咱们学校有校车来接新生的,热坏了吧,我带你过去。”说话间,递给郑亦一小瓶矿泉水。
郑亦说:“谢谢学姐。”然后打开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渗入喉咙,整个人都轻松了些。
漂亮学姐拿着郑亦的录取通知书看了看,说:“哎,林学的哎,资源学院今年新生的质量还不错。”
直白的话臊了郑亦一个大红脸,十七、八岁时的郑亦,长得白白净净的,寸头,戴着个黑框眼镜遮住了他的大眼睛,学生气十足,他妈妈的姐妹们都说郑亦长得好。
学姐噗嗤也乐了,从座位上出来,来到郑亦身边,“我送你过去吧。”说话间,就要拎郑亦的行李,郑亦赶紧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还挺重的。”
学姐领着郑亦来到林大的大巴车上,站在门口看了看,说:“嗯,还有座位,再等一会儿,车满了就走。”
车上开着空调,让郑亦瞬间感受到了凉意,里面坐着很多学生和家长,郑亦放好行李,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有些紧张而带来的躁动的心情慢慢变得平静了。
省林业大学位于张州的郊区,从火车站到学校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郑亦耳朵里塞着mp3的耳机,看着窗外张州陌生的景色,没一会儿竟然睡着了。后来郑亦是被一个学生的家长叫醒的,他揉揉眼睛,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校园中,而车上的学生和家长基本上都已经下车了。他赶紧带着自己的行李下去,按照录取通知书上标着的地图找报道的地方。
学校太大了,郑亦从学校简介上看好像说占地一千五百多亩,不过还好今天来学校的新生很多,他跟着人流找到新生迎接处,过了四、五个摊位终于看见了自己所在的资源学院。桌子后面坐着两男两女四个人,他们穿着统一样式的白色t恤,上面印着资源学院四个字,桌面上摆着报道流程的宣传单,他走过去递上录取通知书,还没等像在火车站一样给他们鞠躬,一个学长站起来,接过了郑亦手里的那张纸。
“哦,我们学院的。”这个学长个子很高,声音也很好听,郑亦需要抬起头才能看见他的长相,可是这一看,却让郑亦怔住了。
“我……我……”郑亦磕巴了,因为这个学长长得真是太好看了,半长的头发被特意打理过,有几根不太听话的头发丝垂了下来,反倒给他略有些严肃的脸增加了一点柔和,他的眼睛很大很好看,双眼皮长睫毛,眨眼的时候就像会说话,鼻子又高又挺,嘴角微翘,整个五官搭配在一起有种说不出来的美感。郑亦有个毛病,就是一看见自己喜欢的类型就说不出来话,他傻呵呵的看着这个学长,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却让这个人笑了起来,问他道:“自己来的?”
“嗯,嗯。”郑亦回答。
“走吧,那我带你去报道处。”
郑亦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来这所大学的第一天就能对一个人产生一种心动的感觉,这位学长大跨步的走在前面,也不跟他说话,他就亦步亦趋的跟着,从身后盯着他的背影也能愣出了神。
到了新生报道处,这位学长又开了口,“我就不陪你注册了,走完流程后,拿到钥匙就可以去宿舍放行李,然后再来领被褥什么的吧。”
“好,谢谢学长。”郑亦不敢看他,小声的说。
“不客气,我走了。”
郑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抬起头,问他:“学长,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学长停下了想要离开的脚步,带着和之前一样的微笑看着郑亦,犹豫了一会儿,回答说:“我叫白贺炜。”
郑亦抬头看白贺炜,白贺炜也看着他,“我叫郑亦。”
白贺炜指了指郑亦手里的录取通知书,说:“我知道。”然后冲郑亦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郑亦躺在病床上发呆,没一会儿的功夫他老妈推门进来了,他的思绪被打断了,问道:“妈,你去哪儿了?”
褚红霞举了举手里拎着的塑料袋说:“中午了,我出去买点儿饭。”
“不是能叫外卖吗?”
“病房人太多也不方便。”褚红霞见没地方放饭盒,就把床头柜拾了一下,念叨着:“你说他们来就来吧,还带了这么多水果和花,多让人家破啊,堆在这儿,吃也吃不完,你看我这饭都没地方摆了。”她放好了饭盒,又说:“小亦啊,我刚才回来的路上,好像看见你之前带回家的那个学长了,叫白啥来的?”她始终记不得他的名字。
“哦……是的,他过来看看我。”郑亦没来由的开始心虚。
“是你领导了呀?”褚红霞问。
“嗯……是,是的。他现在在森林派出所当所长,救火的时候他也在现场,我就是被他送来的医院。”郑亦的声音越来越小,没什么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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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褚红霞问:“你没好好谢谢人家啊。”
“谢过了。”
“等你出院请人家吃个饭。”
“嗯,我知道了。”人家是不是愿意去都不一定,对于白贺炜,郑亦始终没信心。
母亲把饭盒摆好,让郑亦吃饭。郑亦拿着筷子发起了呆,刚才白贺炜就坐在他对面,就跟审犯人似的问了郑亦几个问题,诸如:
“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挺好的。”
“怎么黑了这么多?”
“总下乡风吹日晒的,难。”
“昨天第一眼都没认出来你。”
“我也没什么变化啊。”
“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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