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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很安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涂鸦
「记住,你是我的就是我的。除非我不要,否则你没有选择的馀地,……因为我不允许。」
痛吗?不。不是那里,那被无数次印上记号的地方,早就不知道痛。
痛的是,他再无力的心。
「等著看吧。那女人的所有……我都会拿到。」
他都忘了,男人曾跟他说过的事。凤氏,将会在他手中。
一阵熟悉的震颤感觉攀上了他的全身,仅存的理智开始消散。被一记硬挺,一声低吼,男人在他体内洒下所有热流。
却温暖不了他骤降变冷的心。
男孩缩在女人的怀里,手因为不安而紧抓著x前的布料,衣领被带出了些许皱折。
「顗莫?别怕别怕……我在这里呀……」
「妈妈,爸爸为什麽要站在那里?」越过了所有看向自己的目光,男孩伸出手指,那个背对著他们的身影,穿著一袭熨烫笔直的黑色燕尾服。
「那个人是谁?她牵著爸爸的手呢!」小孩子不懂,看著远方正互相宣誓的新人,却也不明白为什麽大家都要转过头来看他?
感觉搂著自己的力道更紧了些,紧得让他肩膀好痛好痛。看著母亲,那美丽脸孔看著前方的眼神,好专注,却也好远好远……
「你爸爸他……要跟旁边那个人,接受共渡一辈子的祝福……」
「祝福?」大张著眼眸,男孩不解的反问,眼睛怯怯的看了眼周围。那些目光还是不停地回过头来看著他们,偶尔用眼角扫过,但不管是谁,里头都带著令人害怕的嫌恶。
今天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为了这天,爸爸说一定得来参加,还带了好多漂亮的新衣服给他和妈妈选呢!
「祝福就是……」
感觉有温热的y体落在脸颊上,男孩抬起头,母亲看著前方的双眼,早已覆满了泪水……伸出小小的手,抱紧那颤抖的纤瘦肩膀,小脸也心疼了起来。
「妈妈,你怎麽哭了?不哭不哭,莫莫在这里了!抱抱你就不哭了哦……」
「莫莫乖,妈妈只是太……难过了……」女人咬紧唇忍住所有的疼痛。
「妈妈你还没跟我说完呢,爸爸为什麽要人家的祝福?那妈妈有没有祝福?莫莫也要……」
「对不起,对不起,顗莫……是妈妈,是妈妈太爱他……」
母子连心,彷佛也感受到那无尽的悲伤,孩子顿感一阵心慌,急忙伸出手想抓牢母亲,却只能抓住一片虚无。
「妈妈?」小小的手伸向前,想承接那热烫的泪水,却怎麽也触m不到。
妈妈,别哭……
「对不起让你受罪了……嘘、不要听他们说什麽!他们不懂、他们什麽都不懂!你是妈妈的孩子,也是爸爸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嘶喊著,哭泣著,女人悲恸的脸庞已没了神,渺渺间,想著什麽呢。
「我们只是无法跟爸爸一起得到祝福……」
妈妈你别哭,我给你祝福吧,莫莫给你祝福,别人不要紧,我给你祝福,妈妈,你别哭……妈妈,你幸福吗?
「顗莫,你知道幸福吗?幸福就是找到一个你爱他,而他也愿意跟你一起接受祝福的人……」
「懂吗?爱情是永远不朽的紫丁花……」
紫丁花?妈妈?妈妈你别走……别走,拜托不要走……妈妈,我会幸福的!我会幸福的……妈妈,你回头看我一眼──不要!
「砰」的一声,玉碎,白色衣裳倒卧一片红色里,就此不复返。
第四章
「……呜!」沉睡中的脸庞倏地睁开眼。
惊醒的瞬间是女人担心看著自己的脸。「顗莫?」
「蓝云……?」眨眨眼像是不确定,唤出的声音低哑不全。
一夜没睡的倦容惨白,苦笑了下,伸出手m上对面那张脸,轻轻地,揉掉他布满脸颊的泪痕。
「做恶梦了?」
那细致的手在脸上温柔的触感,像一股暖流流紧心房。好熟悉……
习惯x的给了一个微笑,手覆上女人的手背,感觉到水意,疑惑的m上自己脸颊,指尖触到一股黏湿感,顿时像被烫伤般缩回。
垂下了眼帘,想藉此掩去所有涌上的思绪。却盖不过往事回到脑海的灰暗感,更消弭不去……那些曾经不刻意掩饰让他知道的言语。
梦见了母亲,那个生下他,抚养他到十岁的女x。最後一眼,是她看著心爱男人照片的脸庞,眼里有悲伤,嘴角笑著却有遗憾。
因为母亲爱上的人,他的父亲,最後选择跟别人步入礼堂。
「在想什麽?」蓝云看著他,这个她爱入骨髓的男子。专注的眼里有丝憔悴,然而对面的人却没发现。
也没发现她脸上,显而易见的凄苦。
有多久,自己不曾再想起、记起那些无法消失的过去?
是这个可爱的女人出现之後。
摇摇头给了抹安心的笑,骆顗莫起身走下床,却发现身上犹穿著西装。讶异著,背後传来女人的声音,幽幽、淡淡,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昨晚……你老板,带你回来的……」
惊愕的回头,蓝云避开了他的目光,起身走出房间。
「!」下体突然传来一阵麻疼感,四肢跟著虚软了下……骆顗莫一愕,混沌的脑子里开始组合起所有的事,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不安的看著女人的背影,却怎麽都无法安慰自己,也许不是他所想的那般──不会的,不会的,雷殷他不会的……
心脏的跳动声越来越大,男子有些狼狈却只能无助的呆站在原地,微启著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沉默持续了一会,女人突然回头给了一个笑容,道:「你们老板人真好!背你上来说你昨天辛苦了,今天准一天假呢。」
骆顗莫愣了愣,看著又转身背对自己的身影,才想开口,女人已完全走出了房门外。
「快去洗澡吧,早点做好了,快来吃。」
蓝云……
恍然间,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骆顗莫看著那显得有些落寂的背影,跟记忆里的母亲重叠在一起。
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那声音问著他,也问进了他心里。真真切切的问题,让他不得不面对,也不得在逃避。
「你是一个人陷在里头,还是……也有他?又或者是别人?」
他困在所有感情最黑暗的枷锁里,还拖著别人一起。
两人用的小餐桌上,放满了女人一早j心制作的餐点。里头点点的心思,只是想让心中那个人感觉更好。
是否还可以,让他感觉更好?
两个对面而坐的人,各自安静著。然而谁也不明白,那一刻心里是否各怀著不一样的事。
「顗莫。」
「嗯?」
骆顗莫迟疑的从报纸里抬头,咬了口吐司,看著对面盯著自己却不说话的人。
「什麽事?」
「爸昨天来电话……」舔了下唇瓣,蓝云掩饰x地拿起了牛n,吞吐地道:「他问……」
「问什麽?」骆顗莫漾起了笑,是熟悉的温文味道。
「他,」垂下了目光,再次抬起头,她要自己提起所有勇气。「爸问我们……」
「叮」的一声,桌面上的手机乍然泛著冷白色光芒,骆顗莫歉意一笑,拿起了手机察看讯息,忽略了女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与难堪。
「顗莫……」蓝云尝试x的唤了唤,也许只是想掩盖过心里极害怕的失去。
骆顗莫收起手机,嘴角抱歉的笑痕略僵,就连眼里也是深深的抱歉。
「抱歉,公司里有事。我得赶……」
「顗莫!」蓝云突然站起身拉住他。
愣了下,骆顗莫掩不了惊讶的看著她。拉著他手腕的力道逐渐趋紧,垂目一看,那指间因为用力而已泛白。
「蓝云?」微微的刺痛感从手腕上传来,骆顗莫眉头轻蹙,伸出手想拉开那力道,却愕然触到那双手的颤抖与紧绷。
「顗莫……」微启的唇瓣轻喊著,双眼直盯著他眨也不眨,像是两圆空洞暗x。
忍著痛,手轻触她的脸颊,异常的冰冷传来。「怎麽回事?」
那是熟悉的轻柔嗓音,感觉到脸颊上传来的温暖,蓝云缓缓地松开了手,双眼不自在的瞥开,僵硬的笑著。
「抱、抱歉。」她失态了。因为不安,所以她像个慌乱的孩子,急欲抓紧可能、即将会失去的东西。
她只是出於下意识及本能。
「是不是不舒服?你脸色不太好……」骆顗莫抚顺著手腕上的红痕,几个小小微凹凸的显示著刚刚女人使的力道。嵌进他皮肤上的指甲印,红得让人眼眩。
蓝云失神的看著自己留下的指痕,摇摇头问道:「你今天会回来……吃饭吗?」
虽然颇觉奇怪,骆顗莫仍旧习惯地给了一个安心的微笑。
「当然会。」
揉了揉那俏丽的短发,好似不知不觉间也长长了不少。骆顗莫转身走进了房里,没有看见背後犹站著的女人,满脸泫然欲泣的酸涩。
当然会。他这麽回答了自己。
过去半年来无数个夜晚,她都在对方不变的正面回答下,一个人孤身坐在餐桌上。
只有,一个人。她。
满心拧痛的乏力感,她悄悄擦去不注意间留下的水珠;她依旧接受了那答案。今晚,同样时刻,依然的餐桌前,等他。
桌上被遗留下的吐司,咬过的半圆形的弧度是每天的习惯;而从什麽时候开始,那些弧度已失了准,只剩不完全的小裂角。
而留给另一人在心里满满化不开的,是直觉该抓牢属於自己的人,却再也没有办法的无力。
「早,顗莫。雷总要你到会议室找他。」
「好。」微微一笑,手不觉的伸向双眼间,微微的浮肿感,还带了点疼痛。
虽然早上已用冰块敷过,但那像是从来没有过的两次溃堤,好似用尽了他双眼间的气力,让他连眨眼都觉得疼。
就连全身,也是酸痛不堪。垂目,暂不再想。
看了眼手中的时间,笔直的朝目的地去。面容依旧温和,似乎一点也不讶异原本被「允许」的一天假期又被取消。
那个人,公事上的事总是为最先。所以他一点也不惊讶,甚至是感到任何情绪;他只是……遵照著他下的指示。
嘴角微扬,却是抹苦涩。
说好不再想。
站在深色木制门前,深吸口气把自己调到最好状态,伸出手敲门。
……
半晌始终没人回应,骆顗莫顿了顿,侧耳倾听却发现里头一点声音也没有,也没有交谈声。
奇怪的旋开门,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一个背对著的身影。
那背影高大,却透出一抹閒适,还有一头在阳光下闪著光的浅色头发,褐色的。
「管……鄀谦?」不确定的开口,那人转过身来,瞬间背著光的身影,他隐约只能看见嘴角的笑痕。
「嗨,顗莫。早啊!」
耳熟的声音,朗朗的回荡在空间里,极有力气的音量让人j神也为之一振。
笑了下,心情莫名的感到轻松。
「怎麽来了?」挑起眉,问著脸上同样维持笑意的人。
「当然是想你才来的。」
挑起眉的动作停住,半晌,骆顗莫淡去微讶的神色,向对方轻轻斥著:「不要乱说……」
「我可没乱说。」男人嘴角的笑意加深,大步走近他,不意外看见对方向後一步。他终於忍俊不住,噗笑出声:「哈哈,你真逗,反应好直接。」
眉头微蹙,看他毫不遮掩的笑意,骆顗莫低声道:「这不好玩。下次不要乱开这种玩笑……」
说罢,缓步走过他身旁,却被拉住了手臂。
骆顗莫抬起头,一道温热气息抚在耳边。
「我没说是玩笑。」低沉的嗓音传进了耳里,管鄀谦看著他,眼里的专注,话里的认真,都不容他质疑。
却不够让人相信。
「请你放手,」挣扎著,却拉不开臂上的力道。
「我说真的……离开雷殷吧。」他直接挑明。
愣了下,骆顗莫用力甩开他的手。信手整理好衣襟,撇开了视线,脸上却是藏不住的苍白。
「……我知道。」近乎冗长的沉默过後,他才开口这麽说。声音极小,好似说给自己听。
说服自己吗?明知已逃不开。却还是想这麽说,说给自己听,也给心里听……有用吗?
然,另一个人还是听见了。挑起了眉,管鄀谦靠墙勾起双臂看著他,「你知道?」怀疑。
骆顗莫艰难的转开了脸,不愿让人多注目著;毕竟,这里头有太多连自己都不信任的成份在了。
「我明白的……」
「你明白什麽?」挑起的眉头皱起,管鄀谦不认同的道:「他有未婚妻,你有女朋友!你们两个注定是无言的结局。」
「……」
见他不答话,他索x又道:「你不认为,在雷无法给你承诺的同时,你也在伤害著你女朋友?」
一记强力的针直接撞击上心坎,让他不由自主震了下。
「我……」怎麽都觉得苦涩。他明白的,他真的明白……他只是……
「喀」的一声,会议室门被打了开来。里头两人皆转向看著来者,一男一女站在门外,对他们的在场似乎都有些惊讶,却随即逝去。
「你们好早哦!」凤天仪率先走进,笑了下又道:「好像很愉快的样子……让我加入吧?」
骆顗莫早已僵硬的脸不自在的调开,什麽话都答不出来。更无法看向随後进来的男人。却忽略不了那道冷凝视线。
「好啊,下次你提早来。」管鄀谦一脸轻松,一点也不像曾皱过那麽大的眉头。
骆顗莫咬著唇,泛白的脸庞看著窗外。一节一节的百叶窗外,只有淡淡的日光,隔著一小长的遮掩,却还是可以照进任何地方。
多麽自在,而他却总是学不会。在他们面前。
……
「ok,後天早上我要看到你们的企划书。」明确的下完指示,雷殷淡淡的扫了眼在座的两名男子。
「没问题。」收起资料夹,管鄀谦应允,眼角不经意的看了下隔壁的人。
「顗莫,你呢?」
世界彷佛跟他划分开来,骆顗莫顿顿地抬起头来,有一瞬间的恍神。
「是的。」慢半拍的回答,连忙低下头整理东西。
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空间,视线始终瞟向别处,他不敢看。他不敢正眼迎上对面男人的目光,就像他不敢回应女人盯著他的视线一样。
……太刺眼、太深刻。让他连基本的从容都几乎要抛下。
他却不能退。无法退,他选的路……怎麽退?
他知道,冲破枷锁的情感就像脱了缰绳的野马,独自驰骋在所有看不见周围的路上。近乎盲目的,只能依著直觉往前方的路去。
再也回不了头。
然而他明白,也知道该怎麽做──没有人应当陪著他深陷泥沼里。该自由的,他不会拖。
最後一个走出会议室,骆顗莫关起了门,他的动作一切都是这麽小心翼翼,只是不想引起太多注意。
看著走在最前方的一对男女,视线竟然移不开。多麽可悲,明明就是赏心悦目的事,他却只能在背後看。
苦笑。正面他要怎麽接受事实?太残忍了点。
──「今晚留下来。」
男人的声音,彷佛就还在耳边。离去前丢下的一句话,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虽然机会从来便不曾给过他。
身旁走过一个身影,抬起脸。是管鄀谦温和的笑脸,他却无法也给他一个笑容。曾几何时,给上一个微笑也变成一件困难的事。
对方倒是不介意,伸出手道:「希望未来……合作愉快。」
愣愣的,他被动的伸出手回握。看著那离去的高大背影,想起他说的话,心霎时揪了起来,明明知道的,却还是忍不了那瞬间的痛。
走进了自己办公室里,骆顗莫疲惫的双手掩住脸。却挡不住一阵酸涩难堪的心。无力的蹲下身子,把脸深深的埋进臂弯里。
他……还可以撑多久?
那是一个小湖边,天空的颜色照在湖面上,把四周亮成一片深蓝。几个老旧古灯的装饰把气氛打得更幽静。
周围满是细细雾气,白白的,透明的绕在身边。湖边口,一座看似古时建筑的浅色木屋伫立在一角。仔细一听,隐约还可以听见远方传来的谈话声。
深山里,微低的气温似乎完全感觉不到。温度从被牵著的地方传来,直直的传向他心窝处。
好静谧。
嘴角忍不住的漾深了。看著前方拉著自己的背影,黑色西装外套被提在手边,另一手向後牵著他。
两个男人,在此时的景色里站上一角,竟也不显得唐突;甚是奇异的合谐。
来到了延伸著湖面而出的木造堤防边,湖面上似有点点小光芒,画面惊豔得令人目不转睛,男人一个用力把他拉过身前倚著。
「漂亮吗?」低低浅浅的嗓音,就在耳边。
轻点了个头,忍不住想把所有重量倾靠给男人,还未这麽做,已被拉著坐在木板上,身体结结实实的靠进一个怀抱里,牵著的手始终未放。
男人声音不变的淡漠,他却从来不觉得陌生。一种悠悠意远的感觉,第一次浮现在那声音里。听著,手不觉的握紧。
感觉到手里回应自己的力道,雷殷嘴角淡淡地勾起。
「还是孩子的时候,常来这里。」
闭起眼把头窝在男人颈间,一刻的安宁气氛搅得心湖一片沉静。额头似可以感觉到那颈脉的跳动,张开了眼,微可见那坚毅下巴的曲线。
男人看著远方的目光深邃,他看不到,却彷佛可同见那陷入回忆里的撼动。
「怎麽想到要来?」他问。
一微轻风吹过,抚顺了刚才突涌的翻腾,带起湖面一阵涟漪,感觉些微凉意,肩膀抖瑟了下。
「想带你来看看。」西装外套绕过身前,宽大的衣面把怀里的人给围了起来。低笑了声,道:「瞧。这样就把你整个人包起来了。」
随手把玩著覆在身上的外套一角,感染到那愉快的心情,骆顗莫嘴角拉了抹浅浅笑痕。
「包起来我怎麽起身?」
……一阵静默。
没有声音回应,奇怪的侧著头,才发现那一直看著自己的目光。对视间,炙热的,搅动著他的心窝,让他忍不住失漏一拍。
「那就不要起来了。」说著,微微俯首,拉高了外套,两人的身影就此被隐没了起来。
微笑的嘴角也被男人给吞没,直到一声浅叹,还有压低在耳边的低语。
「永远都在这里。」
这男人……骆顗莫捏紧手中的布料直到指节泛白,压抑某种翻腾涌上的激动。某种会让自己忘了要隐忍,而不住从眼角泄落一地温热y体的冲动。
点著头,他轻声回道:「我在。会一直都在。」
承诺,是给予他,也是给予他自己。依他所能,望他所给。
感觉环著自己的力道加深,骆顗莫闭上了眼,用心去感觉,所有在周围属於自己的真实。极近的距离,让他可以感觉到那阵心跳;同样的频率,同样的节奏。
这一刻,这男人属於他。就让他暂且这麽想。哪怕只是一次;完完全全的属於他,虽然不可求,但他现在正在经历著。
他不贪心,这样就好。
就算知道感情枷锁被套牢在三人之间,他也没有怨言。知道他要的是什麽,他也不会开口要求做选择,哪怕每一次的温存都将如昙花,他也不会有二话。
一句话,便可叫他吞咽掉所有苦涩。
这样就甘愿了吗?从来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心怎麽选,他没有回避,不管别人怎麽说,他明白就好。
就算未来……他得一个人承受所有。
回到熟悉的街巷口,已是将近午夜。男人离去前在脸颊上的一吻还留有馀温,电梯内的四面镜子,反映出他嘴角的微笑,不够完满;但也已足够。
站在大门外,钥匙推进缝里的的声音,响在空间里大得可怕。
感觉手心沁满了汗。一股莫名的怪异感弥漫在x口,想起自己稍早给女人的应诺,蹙起眉头不禁深深地责怪起自己。
门扉开启时,惊讶室内黑暗的一切。想著女人应是放弃了等门而睡去,手在墙上m索著,竟然觉得不熟悉。
「啪」灯光亮起的瞬间,骆顗莫喉头霎时一滞。
餐桌旁,一抹纤细的身影低垂著头坐在熟悉固定的位置上,灯亮起的瞬间动也没动,没有任何反应。
「蓝云?」
低唤著,女人犹然的姿势,对他的靠近好像没有反应,细小的肩头却隐隐约约的颤抖著。
心蓦地一阵扭紧。
桌面上放著四菜一汤,完全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两副碗筷对面而摆,浅色的汤碗里,上头已因为长时间在空气里没有搅动,留有一层薄膜。
骆顗莫神色复杂地攥紧拳头,一时半刻忘了该怎麽发声。
那种残忍,早已拧痛他心臆,升腾出哀伤来。竭力地闭上了眼,半晌再睁开时,眼里已是满彻心扉的痛苦决心。
「蓝云……」
女人缓缓地抬起头,睁著略微空洞地双眼看著他,茫然的脸庞上泪流满面。
「顗莫,不要说……」
「不要说,不要开口,不要……」
他站立在原地,翕动著嘴,竭力忍著眼眶眨不下来而引发的酸疼。疼痛侵蚀著他的x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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