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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三国当神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放鸽子
他们说话并无避讳,足够叫骂累了歇息的逢纪听得一清二楚,脸上霎时间涨得通红,这下扭过头来,对着只闻名而不曾谋面过的正主,“你你你”了半天,却愣是没蹦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燕清没耐心听他耍嘴皮,只微微一笑,忽道:“你这般出言不逊,可是觉得必死无疑了?”
逢纪往地上唾了一口,神气就又来了:“现落入奸贼之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燕清就等着这句话。
“如你所愿。”
他点了点头,再不看逢纪,只冲吕布扬了扬尖尖的下巴,笑道:“听到了?”
吕布喏了一声,手起戟落,就将逢纪露出惊惧愕然的脑袋砍了下来,却未溅起半滴血,弄脏燕清半片衣角。
而是等逢纪那脑袋滚落、身体后倒后,才往外疯狂涌出。
燕清不是不知道逢纪想死是假,给袁绍‘尽忠’后想跳槽是真这般刚直忠烈,实在感天动地。
可惜燕清知道对方在史上的表现,特别厌恶他挑拨离间,陷害身为同僚的田丰这点,自是半点招揽的**也无,干脆就让他‘夙愿得偿’了。
第165章
在清点战果时,燕清居然还在寿春的牢房里得了个意外之喜。
那是北上至半途,因急事要回返庐江,却不巧正撞到了抢占下扬州的袁绍的枪口上的陆康一家。
陆家门第显贵,是江东吴郡一带都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然而自袁隗为一己之私,召入董卓、方酿成之后大祸之事,一些因利益而天然站在袁绍身边的人,心里虽清楚,却选择要么原谅,要么忽视,陆康则是嫉恶如仇的刚烈正直,早早将他打成谋逆,不屑一顾。
对袁绍以上宾之礼相待后的盛情招揽,陆康的答复是于一场私下会面中,决然拒绝了对方。
霎时激得彼时正意气风发的袁绍大怒,又得逢纪告密,道其曾欲求见燕清而未果,定然有巴结之心,干脆就仗着他这次返回是临时起意,将他们一家囚禁起来,省得投靠了燕清。
袁绍并非是胆敢加害于陆氏名士,监牢里也不曾亏待他们,顶多是软禁罢了。
尤其在这称得上十分关键的非常时机,这做法虽极端得惹人诟病了些,倒也不至于完全不被人理解。
但对陆康而言,就称得上是莫大屈辱,气得他当场吐了几口血。
因知情的少数人都是袁绍心腹,虽感到有不妥之处,但都选择三缄其口,默契地装作不知。
而不知情的,也没机会知晓。
才将这消息瞒得死死的,连燕清派去的堪称无孔不入的探子们,也无从得知。
思及牢房湿冷,忽遭软禁,心情定然不佳,燕清索性不着急接见他们,而是在派人将陆家一干人接出来后,先请城中名医给几个身体最弱的小孩儿陆绩陆逊等调养身体,释放出足够的善意,容他们调整好心态,其他事以后再说。
吩咐人务必办妥此事后,燕清便将一直搁在心里的这疑惑放下了,现下书房里又无外人,不由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工夫。”
郭嘉微微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并未即刻接话。
主公上回表现得如此关切,还是在诸葛一家身上了。
吴郡陆氏毕竟是名门望族,在打下扬州后,也的确有结交必要……但诸葛氏又有什么特异之处,值得主公这般在意?
真就纯粹是未卜先知的缘故么?
郭嘉略有所感,忽地眸光一闪,一下就将猜测的重心,放在了两家的共同点上。
除都为簪缨的世家之外,相同之处,大约就只剩下都带了好几个半大不小的小孩在身边了。
燕清暂还不知,眼睛利得可怕,思维也畅通逸群的郭嘉,已将他的目的猜得八..九不离十,还在专心教吕布:“袁绍丢了本营,又知晓家人无恙后,便只剩两条路。一是加紧攻势,速取下豫州,以州相易,便不算吃亏;二是回兵来救。但后者无异于自寻死路,他麾下谋士不少,想必不会由他胡来。”
吕布认真地点了点头,傲然道:“那袁绍小儿要敢来,便叫他有来无还。只是豫州单靠公达他们守着,该不会出什么岔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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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达非是孤军作战,都到了瓮中捉鳖这一环,我怎么可能不调文台来帮他?有江东骁虎在侧,靠袁绍那点人,能撼动那金汤城池半分,我便”燕清差点又随口道句‘跟你姓’,好不容易刹住了,局促地轻咳一声,笑着转移话题:“总之,近来需你多些心思,昔日支持袁绍坐这扬州牧之位的豪强士族,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得来的容易,往往失去得也轻易便试用在五日内被燕清生生夺下四郡之地的扬州。
燕清这回也是要打出速度,尽快攻下袁绍老家,让他们士气崩盘,不得不陷入背水一战的死局,才会在每攻下一城后,就撤得如此干净利落,仓促得只留下少数人善后。
这却是远远不够的。
强大兵力的恫吓,只能持续一时,要说到稳固的长久之计,是没有丝毫捷径可走的,必须慢慢梳理才行。
也不能由当兵当久了、只会直来直去,以暴制暴的大老粗们来干这细腻活。
然而扬州攸关燕清的海外远征、训练水军、制造大船的远计,州牧若不安插个他信任的人选,那他是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的。
思及此处,燕清就不由顿了顿手里的笔杆,幽幽地瞟了郭嘉一眼。
郭嘉感觉到他的目光,不自觉地一哆嗦,莫名其妙地回看燕清数眼后,才继续埋首,专注眼前之事。
唉。
燕清默默叹气。
要不是郭嘉底子比较薄,再娇养富养也只在几年里多出那么一点肉,偏偏还是个工作狂的性格,让他一日不放在眼皮底下都不能放心的话……
赫然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郭嘉隐约察觉到什么,努力按捺住不断上涌的好奇心,刻意无视了主公意味不明的注视。
他打一开始就不给燕清机会开口,省得惹火烧身。
燕清还没来得及采取下一步行动,守在门外的典韦便叩响了门,憨憨道:“主公,有城门处来的急报。”
燕清微讶:“让他进来。”
袁绍的援兵就算背生双翼,也不可能来得这么快啊。
难不成是荆州刺史曹寅被他说动,肯大公无私的雪中送炭一回,发兵来助了?
等听完汇报后,燕清怔楞片刻后,就忍不住笑骂一句:“这臭小子的鼻子,倒是尖得很。”
原来是在江东招募完兵士后,就依燕清秘令在丹阳一带勤勤恳恳训练水军的孙策,没能耐住寂寞,又靠‘自己’的聪明才智从局势里敏锐地判断出了什么,屁颠屁颠地派了一小股人来刺探情况,想找机会立功。
不想燕清速度快得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在孙策的人还想偷摸着探路的时刻,就被城墙上变换的旗帜而惹得大吃一惊,才又被逮了个正着。
郭嘉也懒得拆穿燕清佯怒的假架子,只以手掩嘴,打了个老大的哈欠,连眼角都挤出了泪来。
就这还觉不够,吧唧了一下嘴,懒洋洋地又打了一个。
燕清斜了他一眼:“事务繁琐,倒没甚么紧急的,你且去歇会儿,养足神再说罢。”
郭嘉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主公尚在忙着,哪有臣下安睡的道理?”
燕清正想着怎么教育孙策这个不甘寂寞、总想多立点功劳、积极过头的青年小将,就被郭嘉的小动作吸引去了注意力,随意揶揄道:“怎么?奉孝孤枕难眠,是要请我陪着你睡?”
郭嘉:“…………”
吕布:“!!!!!!!!”
燕清说这话时,心思还放在日渐锋芒毕露的孙策,以及虽还没切实见过、却是慕名已久、史上英姿勃发、威风凛凛的大都督身上,并未意识到自己具体说了什么。
待接触到两人惊愕交加的诡异目光,他自己也愣了一愣,才尴尬地想到自己方才胡扯了什么。
……只怪跟总口出惊人的吕布待久了,说话也被传染了毫无遮拦的坏毛病。
“不过说笑罢了。”为了淡去那欲盖弥彰的味道,也为了叫吕布包含委屈和谴责的目光、不惹起皱眉的郭嘉疑心,燕清自然而然地圆了过去:“亏你将城中妓院逛遍,红粉知己无数,却连个正经的妻妾都不曾娶纳,这些日子里的香帕鲜果,怕都是白了。”
郭嘉毫无诚意道:“娇花无数,岂能独爱一朵?况且万千花卉,花期各有不同,却多都短暂,那多见外头所现的最美的一朵,总比捧回家中,等个一年才能看几回要好得多。”
听他这通煞有其事的歪理,燕清嘴角一抽,吕布则重重地哼了一声。
郭嘉微眯起眼,不怀好意地看向吕布,正欲说点什么,吕布便凉凉地将一侧嘴角一抬,薄唇掀出一个嘲讽意味十足的弧度。
眼白偏多的狭长眉目,摆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时,恐怕叫圣人看了,都得忍不住牙根发痒。
吕布大大方方地往郭嘉腰部偏下的位置,轻轻递去一瞟,便缓缓地咧开嘴,加深了笑意,目光也很快转移了去。
郭嘉:“…………”
吕布是坐在燕清身后侧的,表情再丰富,也不会被燕清捕捉到分毫。
却足够叫郭嘉看得一清二楚。
燕清惦记着还没影儿的郭奕,略作沉吟,忽一击节,道:“依我看,不如这样罢。”
二人齐齐向他看去。
燕清笑吟吟地说出了新定的奖励机制:“从今年算起,每往家里添一名子嗣性别不限,每年都能多得休沐十日,美酒五坛。”
看着郭嘉一对星眸底中蓦然绽放出光芒万丈、满是跃跃欲试,燕清一边欣慰对方上了钩,这计策眼见着就要奏效,一边毫不迟疑地补了一句:“一年最多算两回,多了不给。”
节制过头,纵欲太多,都会伤身,那才叫得不偿失了。
郭嘉盘算一会儿,乐滋滋地走了,留下吕布一人在内时,他闷闷地自后头抱住了燕清的腰,头也深深地埋了进去,哼哼唧唧个不停。
燕清已习惯了他时不时就要跟牛皮糖一样黏上来,只随意抬起一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拍了一记,又拨乱那鲜艳张扬得要命的雉鸡尾冠,问道:“又在闹什么别扭了?”
吕布瓮声瓮气地嘟囔了句什么,被燕清听得清楚,不禁失笑道:“怎么,吕夫人要为我诞下子嗣,也好凑了这热闹,多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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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沐么?”
吕布却答得斩钉截铁:“主公若真有法子,布又何惧之有?”
燕清:“……”
这大约是他第二回,被更豁得出去、脸皮更厚的吕二愣子,用妙语给噎得彻底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个一章!~
第166章
吕布晕陶陶地扬着唇,手里倒毫不含糊地挥舞着方天画戟,一道道泼水不入的凌厉戟光,惹得校场外叫好声阵阵。
燕仙君方才表示,生子秘药虽然没有,但甜甜的亲吻,倒是毫不吝啬地赏了一个。
吕布得了这意想之外的便宜,顿时欢喜得跟偷吃了蜜糖的小孩儿一般,只觉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气。
见这头练得差不多了,他猛然想起主公之前的交代,不由敛了面上的笑意,猛一挥手,传令下去,带上一干锐,皆披挂上马,一概绰了刀戟,就如一阵风一般朝城外刮去了。
吕布想的是,要是趁着这股干劲正盛,紧赶慢赶的话,说不准十日出头便能回来了。
郭嘉事后得知情况,不禁由衷感叹道:“还是主公拿这头蛮牛有办法。”
燕清无奈驳道:“人在时亲亲热热唤他奉先,要么客客气气道句吕大将军,怎么他前脚一走,你就立马改口称蛮牛了?”
郭嘉哼笑一声:“我同他,在这点上不过在伯仲之间,彼此彼此罢。”
燕清一想也是。
吕布在郭嘉背后,也的确没给过什么好评价,不由玩笑了句:“等他回来了,让他把将相和的故事抄个十七八次好了。”
郭嘉刚要幸灾乐祸地笑起来,燕清下一句就悠悠杀到:“你若主动挑事,便禁酒一月。”
郭嘉眉心一跳,开始左顾右盼,忽然不快道:“……其他人呢?怎么就留主公一人在这批阅公文?”
燕清假装不知他在转移话题,笑眯眯道:“信得过的人还在调来的路途中,其他信不过的,不用也罢。而且,你这不是来了么?”
郭嘉正义凛然地坐下:“愿为主公分忧。”
燕清忍笑,连眼皮都不带抬地,直到批完手头这份公文后,才慢条斯理地睨了故作认真的郭嘉一眼,意味深长道:“看来我不只是拿奉先有办法。”
郭嘉自然而然地掠过了这个对自己十分不利的话题,懒洋洋地往背后的木柜上一挨,抄着手,歪歪斜斜地杵着,笑眯眯道:“孙家那大小子,主公预备怎么处置?”
燕清不以为意道:“他要来,就让他来好了。”
不过仗已经打得差不多了,孙策要大展身手的如意算盘,定得落空。
只等荀攸那头善后,再由吕布这边观望情况,看是不是要配合着两面夹击一下,掉主要的漏网之鱼,就称得上是完事儿。
燕清自袁绍错过了讨伐董卓的战役期间、从背后袭击他的大好时机后,就不再将他视作什么厉害对手,充其量是比曹寅陶谦那类略有威胁一些。
于是,也不是非得对已没了地盘的袁绍,赶尽杀绝不可的。
但饶是燕清宽宏大度,对可能留袁绍的人,都将发出即将同他为敌的警告。
谁知道袁绍能不能凭着家族庇荫、靠上韩馥那样的冤大头故吏,轻易就捡个大便宜,东山再起呢?
而在燕清表明态度后,还敢雪中送炭的人,何止是锐减,恐怕在整个世间,也找不到几个了现已自身难保的公孙瓒和张燕,倒是例外。
郭嘉也没将已是丧家之犬的袁绍看在眼里,只探究地凝视着燕清,慢吞吞道:“主公何故执意先取扬州?”
燕清将笔一搁,笑道:“奉孝善洞察人思,不妨猜猜看?”
郭嘉慢悠悠道:“想必奉命募兵,却久久不归的孙家长子,是脱不了干系的。”
燕清赞许地点了点头:“还有呢?”
郭嘉道:“扬地临江……主公莫不是要训练水军,做日后经水路破荆、益州的筹备罢?逆流而上,怕不容易。”
燕清不防还真被郭嘉揪住了那么多蛛丝马迹,还一下就道破了重点。
他笑着拍了拍手,坦然道:“果真瞒不过你。细节上不错,但最后的方向,却是反了。”
“反了?”郭嘉蹙眉重复,旋即眸底飞快地掠过一抹不可思议:“主公难道是要往海外去不成?”
燕清:“不瞒你说,是有这个打算。”
“还请主公三思。”郭嘉不住摇头,严辞反对道:“这时机太早了些!如今的局势,已是欲静而风不止,四面环敌,哪儿腾得出那么多忍受来远征海外?而孙策,也还只是个纸上谈兵的毛头小子,充其量是跟着虎父见识了些世面,又哪儿担得起这等重担?而就算水军的训练成熟了,船只的建造手艺也够不上跨海的要求,从青州至辽东郡的距离还成,再远一些,十中能存一二,就已是托了吉星高照的福了。着实不宜如此心急。”
不然倭人怎么可能百八十年才来这么一回?
显然就是因为太折腾,海途太凶险,而倭国的政理也不稳定,贸易都做不起来。
燕清莞尔道:“那只是最终目标,却不是唯一目的,奉孝不必着急。”
郭嘉半信半疑地瞟了燕清好几眼,叫后者无奈地追加了几句解释:“我正欲召策儿来此,交代些事予他做,不会叫他那么快去出海,带着将士们送死的。”
郭嘉蹙眉:“南地的山越,蛮戾得很,占有地利,也不好早动。”
燕清莫名其妙道:“北半边还没焐热,我就急匆匆地动山越做甚么?自然不是。”
郭嘉正要追问,燕清就爽快地揭了谜底:“是给策儿增一笔钱粮,好方便他行事。”
郭嘉嘴角抽抽,无语道:“这点小事,嘉都可代劳了去,哪儿还需主公挂心?”
当然是为了亲眼看看美周郎啊。
燕清笑眯眯地在心里说。
这会儿的孙策,是真没钱了。
虽然孙家以孙武之后自居,但在他祖父那辈,还只是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实瓜农,也就是到孙坚这匪气十足,敢打敢闯,才异军突起,艰难地在世家门阀包揽大半官职的乱世里,挣了一条坎坷路来。
可暴发户的家底子……是真称不上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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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的。
打理内务,孙策顶多会点皮毛,在初到时大笔撒钱,大张旗鼓地代燕清买人心,惹得人蜂拥而至,结果光是筛选最初的几百人,就头疼得他整宿都难以安眠。
眼见着钱快花得见底,合格的人选却只险险够跟主公吹下的一半,孙策为将搞砸差事这点犯愁,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时,曾与他结为昆仲的周瑜便翩然而至,挥挥手,送上了大批物资,来了回货真价实的雪中送炭。
在这其中,既有周瑜自己攒下来的,也有其从父、现丹阳太守周尚名下的。
相比孙策与故友重逢时的喜出望外,激动得难以自已,周瑜要淡定许多。
他虽还无官无职,但凭逸群才略,使族中知他之能者,都忍不住多看重几分。
尤其是从父周尚,对周瑜的话虽非言听计从,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极信服的。
于暗地里默默看着孙策莽莽撞撞地碰了一段时间壁,落入困境的周瑜而言,是否出手相助,也着实困扰了他好一段时间。
若是孙策是自立门户,欲济大事,又表现出了大器之相,那还好说。
偏偏孙策是随父亲投效到了燕清麾下,性质便大有不同了。
燕清有多受庶族子弟的追崇,便有多招些名门望族的怨恨在荀家的几株芝兰玉树投靠后,虽多少有了改善,可谁都清楚,燕清的志向,同他们所期望实现的,其实并不站一边。
燕清这下看着是势如中天,炙手可热,但谁又知道,这份隐秘的野心勃勃,究竟是春秋之质,还是昙花一现呢?
周瑜犹豫颇久,最后还是顺应自己的判断,做出了帮助孙策、间接示好燕清的选择。
自古得人者昌,失人者亡,燕清一路行来,顺风顺水,直至位极人臣,得天助是一方面;有高明远见,决事果断,善断时局,也是一方面;长袖善舞,胸怀韬略,腹隐机谋,得贤达之士倾力辅佐,又是一方面。
只是他到底只代表周氏的部分人,支援的财力再雄厚,也绝无可能养得起一只庞大的水军。
更何况,就算可以,这么做也毫无道理这样养出来的军队,届时到底是听周姓人的话,还是受命于燕清?
周瑜在送上一批这么足够证明自己立场的财资后,便建议孙策,向主公申请后续的钱粮了。
燕清笑盈盈地写好了给孙策的文书,随其他急信一起,由快马送了出去。
钱粮是大大滴有的,但得请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周公瑾,亲自跑上一趟来取了。
谁知这信才刚送出去一日,还未到历阳,一份署了孙策的名字,却一看就是属于周瑜的手笔的密书,就稳稳当当地被呈放在了燕清的案前。
竟全是周瑜亲手整理出来的,江东一带比较好对付的富豪的清单。
虽未明言,但周瑜的意思,谁都能一目了然:分明是建议他借这机会,有针对性地清洗一些不听话的豪强富族,顺道揽一回财了。
燕清兴味十足地看了下来,就毫无心理准备地发现,‘早年丧父、其家极富’的鲁肃,也赫然在列……
第167章
郭嘉只扫了一眼,便笑道:“好个试探。”
燕清莞尔:“可不是么?当今之世,主择臣,臣亦择主,他这般做,也是无可厚非。”
周瑜呈上这么一份名单的用意,可不仅仅在于要帮着解了燕清钱粮短缺的烦恼,而也在于,要测试将要侍奉的这个主公,到底重视什么。
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两人虽都看穿了周瑜的真正用心,却都只付之一笑,倒没真生出什么恼意来。
就如史上提出类似建议的沮授和荀,就是因主公看重的事务不同,提建议时紧扣的主题也不一样。
沮授冲袁绍建议的,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畜士马以讨不庭’,便是典型的从利益着眼;而荀和毛则说‘奉天子以令不臣,’则是着重于大义。
燕清对周瑜的投石探路表示理解之余,眼也不眨地在圈了其中几个名字,其中就包括了鲁肃。
郭嘉挑了挑眉,不有些误会,劝道:“各家关系错综复杂,主公不可操之过急。”
燕清傲然一笑:“你当我是土匪做派?说白了,我对他们的家中私财兴趣不浓,倒闻其中数人年纪轻轻,却颇有才干,生了爱才之心,起了几分招揽之意罢了。”
叫他心动的,自然不是鲁肃的那些斛粮食,而是这位跟孙权初次见面、就在史书上留下灿烂一笔的‘合榻对饮’的密谈,东吴的大都督之一。
……只可惜命也不长。
燕清颇为扼腕地想着,忍不住盯了郭嘉一眼狠的,叫后者打了个寒蝉。
如今论起富庶,还真没人比得过雄踞四州的燕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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