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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三国当神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放鸽子
在大丰过后,刚被接手的冀州和扬州姑且不说,还处于要倒贴人和钱来扶持的窘境,可豫、扬两州,却是在众目睽睽下,靠屯田政策、安抚流民和晋江教义的三管齐下,迎来了一场叫人目瞪口呆、粮仓盈满的大丰的。
在兵祸连绵的乱世,金银瓷器、字画古籍,就比不得到手的粮食要来得实在。
尤其除了**,还有天灾,撇开大大小小的瘟疫不说,在不久之后,还将有一场导致无数人饿死的大旱。
从这点看来,豫州可谓富得流油了。
燕清纵使预知了这点,除了利用教主的身份给信徒们宣扬此事,又命令底下人多做防范,修建水利设施,用物资鼓励百姓们自行挖井除蝗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饥一顿饱一顿,上餐吃了下餐不着,在严寒的冬天里蜷成一团给彼此取暖的苦命人多的是,哪儿还顾得上遥远的几年后?
之前不给够孙策募兵练兵的钱粮,一是为了锻炼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二是要钓出周瑜这条大鱼。
现目的既已达到,燕清断无继续刁难他的道理,基本是有求必应,只要要求不过分,一概爽快批了。
且不说最基础的军饷,训练新兵种也好,雇佣工匠修造大船也好,让人改良船只构造,加强船弩也好……哪样不烧钱?
燕清处没给予半分阻力,倒让心下惶惶地到信的孙策,倍感受宠若惊,如在梦中了。
郭嘉早见惯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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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公的神奇之处,也不跟最初那样大惊小怪了:尤其主公也的确没看走眼过。
便只嘴角抽抽,揶揄道:“这天底下,可还有哪处藏着唯主公方知的贤才?”
燕清大大方方道:“有啊。”
郭嘉还真生出点好奇来:“噢?”
燕清不怀好意地往他身上瞄瞄,幽幽道:“譬如你未来的媳妇儿的肚子里,将要揣着的那个。”
郭嘉:“……”
燕清认真道:“名字我都帮着取好了,便叫郭奕罢。”
他说得煞有其事,一本正经,直叫郭嘉翻了个白眼,几要仰天长叹。
自家这过去就如谪仙一般的主公,究竟从何处学得如此促狭浮荡?
郭嘉还没找出这个愁人的源头,只默默扣在了吕布头上,被燕清亲笔指派来取的周瑜,已暂别了孙策,几日不眠不休的策马后,赶至寿春城下了。
他先于井然有序、除兵士数量多得超乎寻常之外、完全看不出半点刚换过主人的城外晃悠了一圈,才不疾不徐地凭符节进了城。
看着自己一身尘土仆仆,索性到了客栈里焚香沐浴,更换衣袍后,方施施然地步行着去了燕清所在的官邸。
燕清彼时正在书房里,一边闭目假寐,一边专心听着郭嘉慷慨激昂地发表意见,听闻后只笑着比了个手势,叫郭嘉暂停,旋即道:“来了?那就请他到正厅,设宴罢。”
管事赶忙应了,匆匆退下。
燕清看向郭嘉,理所当然地问道:“你是要随我一同前去,还是回房补个觉去?”
郭嘉欣然颔首:“自是要随主公一睹周郎风采了。”
主公近来没少挂嘴边的‘美周郎’,已将他的探究欲给全盘勾起来了。
被领到正厅中,看着宴席被进进出出的下人有条不紊地设起的周瑜,唇角微微扬起,带着恭谨谦和、而不卑亢的得体微笑,俨然一个风华浊世的翩翩少年郎。
他暂还无从得知素未谋面的燕主公,已将自己的一些‘事迹’同最亲近的谋主郭嘉给倒干净了。
因这仪表气质极为秀美出众,就连天天接燕仙君的容貌冲击的婢女们,都忍不住小心地多看他几眼。
等宴设好了,燕清也携郭嘉有说有笑地到了。
周瑜将腰杆一直挺得笔直,正坐在席上,眼角余光却一直不着痕迹地留意着厅门的方向,一听得隐约却明显不同于仆役的脚步声靠近,便醒了神,从容不迫地起身,向燕清二人谦然行了一礼,朗朗道:“庐江周瑜,闻燕司空,郭少府之名久矣,幸于此得接见。”
虽在那短短一眼后,就俯首行礼了,可有那惊鸿一面,已足够叫周瑜心里生出感叹来。
果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别的且不说,单这逸群脱俗的美姿颜,世间怕就难有堪与其比肩者。
“礼。”
燕清温和说道,由郭嘉亦步亦趋地跟着,在主位落了座,随意寒暄几句,宽慰道:“一路行来,叫你辛苦了。”
周瑜忙谦辞几句,燕清就笑眯眯道:“伯符已说了,若没你这位总角之交的仗义出手,他是绝无可能办得成差使的。”说到这,他微微一顿,见周瑜神色微微一变,便悠然继续道:“他性情豁达,交友广泛,既是优点,我也无半分怪罪的意思,所以你也不用替他遮掩了。”
孙策已正式得了‘伯符’为表字:虽说大多数人还是在及冠之后才得的,但他现已有独当一面的苗头,多得跟外人打交道,便大大咧咧地写了封信给老爹孙坚,叫他给自己取上一个。
孙坚抓头挠腮后,猛然记得自家主公曾脱口而出的‘伯符’,倒觉得十分合适横竖给孙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嫌这不好,便顺理成章地将这给安他头上了。
周瑜抬起头来,坦荡道:“瑜非是单单冲着昔日之谊,而伸出援手,伯符此谢,瑜愧不敢当。”
具体是为什么,就不便在宴上详谈了。
燕清与他目光对上,瞬间品出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来,便简单一颔首,回以大大方方地笑意,也不多话:“好。”
要是在座的不是郭嘉,而是吕布的话,八成又得被这‘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道道哑谜给逼急眼了。
燕清一想到傻乎乎的自家媳妇儿,就不由加深了眼底地笑意,半晌定了定神,才真正打量起实岁刚满十七的对方来。
真真是面若冠玉,身若长柳,风流倜傥,仪容秀丽的美郎君。
禁不住赞道:“素闻公瑾雄姿勃发,才能绝伦,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周瑜再处事不惊,淡定从容,也还只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首次拜见名满天下的燕清,心里还是藏着几分忐忑的。
猝不及防地就得了这句诚挚的夸赞,累他怔楞之余,不由耳根微红,颊畔也微染绯色,赧然道:“不过乡人善意笑语,当不得真,而伯符待友至诚,难失了中肯,若有溢美之词,多是夸大其实,万万当不得燕司空如此过誉。”
郭嘉虽不知什么是商业互吹,但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看着自家主公将个美少年夸得面红耳赤,就没由来地感到一阵牙根发酸。
……这么说来,得主公另眼相看的,似乎在容貌上都颇为不俗。
难道一向在他的认知中,是唯才是举的主公,其实采用的评判标准是相貌?
随着这道不可思议的灵光骤然闪过已有了几分醉意的脑海,郭嘉脑子不大清醒地一细细琢磨起来,骇然发觉,似乎还真有可能是这么回事儿。
首先从颍川一叙后,就被主公盯上的自个儿。
这实在不必赘言了,他还能不清楚自己相貌多好么?赫然是个天下难得的风流美丈夫;吕二傻子虽生得高大健壮,仿佛莽夫一个,却是蜂腰猿臂,肌肉紧扎,面孔上五官轮廓很是深刻,也是完全当得起‘英俊’二字的;赵子龙唇红齿白,眉目郎朗,虽青涩了些,亦不用说;高顺黑不溜秋,底子摆在那里,还是不错的;孙坚一家子也都相貌不俗……
就在郭嘉胡思乱想的当头,对此一无所知的燕清,已跟周瑜讨论起了江东还有哪些隐藏的人才。
燕清眼里闪烁着慈爱的柔光,和蔼道:“我素慕二位张先生(张昭张)之才,无奈乏人引见,不好派人冒昧直接前往,不知公瑾认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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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略去了起初的拘谨,闻言笑道:“张子布曾因仕官之事,受过陶徐州的牢狱之灾,幸得故友相救,方才艰难脱身。现恐怕是杯弓蛇影,又倦了乱世,只怕您心再诚,也难改其意了。”
燕清道:“观公瑾胸有成竹,怕是已有妙策。”
周瑜摇头,谦道:“妙策当不得,拙计倒有一条,若蒙大人不弃,倒愿献出,望起抛砖引玉之效。”
燕清:“愿闻其详。”
周瑜轻描淡写道:“主公此事,不宜出面早了,不妨任伯符自作主张一回,择那么数十锐兵士,先去拜访张子布之母……其事母至孝,只要说通了那位,这困也将迎刃而解了。”
燕清:“……”
差点忘了,虽然史书在这方面有些春秋笔法,语焉不详,但这美誉远扬,引人神往的江东双璧,早期起家时,做派简单粗暴得很,有时真就跟流氓一般无二。
第168章
宾主尽欢,直至夜深,宴席方散。
燕清命人领周瑜到客房就寝后,看着烂醉的郭嘉叹了口气,没有吕布在身边,索性也懒得劳烦下人,俯身下来,一个公主抱,就稳稳当当地将郭嘉给抱起,淡定地沐浴在众人目光中,将其送回了房。
不过在放他下来前,燕清忍不住稍掂了掂,暗暗感叹。
难怪吕布上回说郭嘉的份量‘就跟只鸡似的’,别说是天生力大无穷的对方了,就连他自己,抱了这一路也丝毫不觉吃力。
燕清已忘了自己也是天生神力这点,真为心养了好几年都没见重上几斤,顶多是表面上看着健实一些的郭嘉的身体,而发愁不已。
郭嘉仿佛已醉得半点意识都没了,四肢软绵绵地,由燕清摆布。
燕清下手也毫不含糊,甚至娴熟得不像初次:先是把满是酒臭的衣袍给飞快地扒个干净,趁着炉火将室内烘得暖融融地,立马换上在火盆边温好的寝服,又扶对方坐起,灌了一碗醒酒汤,才将人送入被窝,掖好被角。
这一系列动作,被燕清完成得无比连贯,可谓一气呵成。
燕清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成品,最后在郭嘉熟睡的脸颊上捏了一捏,便要离去。
不料刚一转身,就被扯得一顿,原来是袍袖被理应安安分分地躺在榻上的人给拽住了。
郭嘉眼眸清明,哪儿还有半丝醉醺醺的模样:“主公,请留步。”
燕清一怔,失笑道:“席上不过一个连冠都未及的周公瑾,你装醉做什么?”
郭嘉一本正经道:“后生可畏,况且假醉一场,倒也便于观察。”
燕清听出他话语间流露出几分要抵足长谈的意思,不由莞尔:“那我便要洗耳恭听了。”
他干脆利落地褪了外袍,吩咐典韦带人守远一些,重点看住走廊后,就掀开被子躺了进来,跟郭嘉紧挨在一起,随口调戏了句:“能有郭少府做这暖床人,我也是死而无憾了。”
郭嘉纵被迫渐渐习惯了主公的偶尔戏言,听了这话,也还是没忍住嘴角抽抽。
他的口头便宜,又哪儿是那么好占的?立马反唇相讥:“主公若肯松口,莫说是某这个区区少府,吕大将军,就连嫡亲的皇子,当今的圣上,怕都乐于自荐枕席。”
“……”
燕清被踩到痛处,悻悻道:“就你记性好。”
郭嘉乐得吹了个口哨:“多谢主公夸赞。”
要不是郭嘉提起,燕清真差点将刘协给忘了:“陈留王过得如何了?他这会应也在谯郡,怎无人提起,他也不曾出现?”
郭嘉哼哼一笑:“确信主公不将对他不利,又知刘康在位已成定局后,他便彻底恢复了本性,不复以往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每日高兴得很。”
燕清感兴趣道:“那他都忙些什么了?”
跟不但眼瘸得舍吕布不要而肖想自己,还为死心要采用卢植的馊主意坑他的糟心小皇帝一比,许久不见的刘协都显得可爱了。
郭嘉压根儿就没想过要给刘协留点面子:“不务正业,给文和惹了不少麻烦,旁的没甚么可说的,倒是兖州一些人知道他的身份后,私下里有些动作,恐予主公不利。”
就算如今的天子毫无实权,兵权也就可怜巴巴的那么一点,自保勉强够用,以及经董卓一嚯嚯后,皇室威仪一落千丈也还是天子,是天底下最叫人趋之若鹜的宝座。
自立是不敢的,废立是要臭名昭著的,那另立呢?
卢植之前指导刘康下的那三道诏书,倒不是没发挥作用,但跟他所希望的相比起来,落差就大得太叫人失望了。
也不能怪执行上有问题,而是在董卓肆.虐京城时,现在朝野上威风八面的官员们的表现,百姓们都还牢牢记得:要么摇尾乞怜,要么装聋作哑,要么虚与委蛇,要么被捉拿下狱,自身难保……最刚烈正直的那些,白白丢了命,也撼动不了董卓的一根汗毛。
在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朝不保夕的惶恐中时,就是燕司空凭一己之力,登高一呼,召集关东诸侯组建盟军,又几乎将全盘兵力投入,与董卓决一死战,才让天不怕地不怕的董卓都发了虚。
在燕清一路士气如虹,势如破竹,屡克险隘时,他们就也跟着欢欣鼓舞,殷殷期待。
最后燕清也未能叫他们失望那恐怖的混世魔王,竟真带着那帮凶狠的爪牙一败涂地,自个儿都死无全尸了!
到底是谁的功绩最大,又是谁进城后秋毫无犯,还第一时间将缴来的、由董卓搜刮来的财物给物归原主,他们目光雪亮,心里又有一杆称,才不至于看不明白。
卢植因将时间力都花在慷慨陈词躲避董卓追杀失败被捉拿下狱在燕清庇护下继续躲避董卓追杀在后方焦急等待结局大局尘埃落定,受到征辟复出上了,根本不清楚在前方征战的燕清是如何一点一点攒起来的声望,于是辛辛苦苦,最后成了典型的事倍功半了。
不论如何,刘康表现越差,就有人心思越活络。
另则贤才,立为皇帝,是否就能得个从龙之功,还能还天下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呢?
刘协又是血统高贵,是实打实的灵帝亲子,真要继承,较在位的这个资质平平的宗室子刘康,可要名正言顺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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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他背后,可隐隐约约地站着燕清的啊。
燕清嗯了一声:“这我心里有数。不过打一开始,他的存在就是瞒不住的,与其遮遮掩掩惹人猜忌,不如光明正大地亮出来,顺道诈一波心怀叵测的诡鱼。要耐心点,等都浮上来了,便可一网打尽。”
刘协出逃的时候,的确瞒住了不少人,可也只有情况最危急的那一会儿。
等到燕清这后,是既不曾拘着刘协,又不曾封知情者的口,落落大方,就让那些心里犯嘀咕的人,只能继续犯嘀咕了。
刚巧刘协还在何太后不怀好意的授意下被封过陈留王这下可好,虽年幼了些,但因董卓祸乱超纲,忠臣失忠,早些出来‘上任’,也是合情合理。
郭嘉话锋一转:“兖州势力,已错综复杂,主公要想梳理,却得投鼠忌器,实在难办。”
燕清何尝不知?
他之前已为此发愁过一次,这会儿心态已好上许多,闻言莞尔一笑:“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我们不栽什么大跟头,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就算他们要起头,文若但凡察觉到一点苗头,就断不会容许的。”
兖州的核心是荀,板底虽也有些庶族子弟,但主要构成还是那些冲着荀去的名门之后。
凝聚力倒是不容小觑,但对燕清的忠诚嘛……加起来怕还没有荀一人多。
就算是荀,也跟郭嘉大有不同,与其说他是效忠于燕清,倒不如说他自始至终都是忠诚于自己的理想和信念,只因相信燕清是能帮着实现这一切的人,才鞠躬尽瘁,尽心尽力为其辅佐镇后。
世家是伺机而动,荀便是从一而终。
燕清对荀这种善于变通、却不曾动摇过底线的理想主义天才,始终是钦佩和尊敬的。
却也因立场天然不同,不得不保留一线,行事时也不受心里些道德的负担,而永远不可能像对郭嘉那般毫无保留。
既能商议正事,甚至讨论谋反,也能插科打诨,就差一同寻花问柳了,总之是真正的无话不谈。
……只除了还不能坦白跟吕布的关系。
但燕清又诡异地非常信任荀只要他不像史上的曹操后期那样,叫荀难以容忍,心灰意冷下死于理想破灭,那荀就一定会替他掌管好后方。
而荀的手段灵活多变,张弛有度,可不似他形容气质那般温文儒雅,淡然无害。
郭嘉颔首道:“这倒是。”
对荀的品德有多高尚这点,二人都没半点异议。
郭嘉安然道:“主公既有成算,嘉便能安下心来,不多什么嘴了。”
燕清在被褥底下不轻不重地踹他一脚,笑骂道:“我何时嫌你多嘴过?那周公瑾,你也看过了,认为如何?”
郭嘉言简意赅:“龙章凤姿,绝非凡物。”
燕清不买账,挑了眉道:“一目了然。说点别的。”
郭嘉道:“主公不宜轻纵。用是可用,却不能总在江东用。”
二人心有灵犀,燕清即刻反应过来:“你是担心,他会撺掇伯符自立?”
郭嘉不置可否:“只有确知无机可乘,才会绝了这可能。不然江东广袤之地,二子皆是人中龙凤,何愁不大有作为?”
大江那头,实在太陌生,太广阔了。
偏偏对那边状况熟悉的军中将领,就孙坚和其曾经的部下,那一干淮泗将领。
若是舍他们不用,启用别人,便是将防范他们的意思放在了明面上;可任由骨子里忠汉亲君的孙坚一派独大,无疑是将隐患埋藏得更深了一些,不符合长远考虑。
至于周瑜曾建议的,由孙策唱黑脸,直接来硬的将二张给拿下,省得燕清碰壁。
可身为主公的燕清,又怎么可能真脱得开干系?
二张不见得会真跟个半大小子计较,史上或就是哭笑不得于对方的不按理出牌,又怕对方蛮性起,初初才肯就范。
换了燕清是主公,性质就截然不同了区区一个在燕清帐下名不经传的小将,哪儿来那么大能耐操主公这谋士班底的心?
自是出自燕清授意,才敢这么做的。
“你可听我应允了?”燕清反问道。
郭嘉眨了眨眼:“……并未。”
“这便是了。”燕清面上并无一丝一毫的意外,只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这大约就是周公瑾所设下的第二道考题罢。人要将一族的身家性命托付到我身上,慎重一些,倒是在情理之中。”
“当日主公一声令下,嘉便毅然跟随,哪儿似他这般人小事多?”郭嘉不满道:“主公怕太惯着他了。”
燕清受不了他颠倒黑白:“……当时不知谁叫我好说歹说,磨了好几个时辰,说了几箩筐的违心好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好不容易才换得某人松口答应,怎就成‘一声令下’的事了?”
郭嘉记不太清楚当日情况了,闻言狐疑道:“哪有几个时辰?顶多一个。”
燕清其实也记不清楚了,语气倒极笃定:“两个。”
郭嘉坚持:“一个。”
燕清面无表情地盯了郭嘉半晌,砸过去一个柔软的枕头,以粗暴地结束了这幼稚的争吵:“得,给你一个了,睡了罢。”
给周瑜安排的客房,舒适得无可挑剔,下人伺候得也极周道,出身大族、自小养尊处优的周瑜,也寻不出半分差错了。
只是到了后半夜,能隐约听到透过窗棂遥遥传来的悦耳乐声,因是熟悉的江东小调,他夜半偶然醒来时,捕捉了一丝半缕,就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心神。
怕是近乐坊,方有女子抚琴罢。
周瑜起初并未在意,静静欣赏优美乐曲。
可听着听着,他就浑身难受起来了怎么一首曲子弹得行云流水,却总有那么一两处的错误?!
白璧微瑕,就如雪白的纸张上骤然落下一个针尖大的墨点,倒不如一开始就将纸张给彻底毁了,也好过只错那么一丁点。
周瑜眉头越蹙越紧,开始辗转反侧。
若不是教养深固,他怕就要忍不住遣人去制止对方继续弹出那莫名其妙的一两个错音了。
可恨那琴声足足持续了大半个时辰,才慢慢停止,陪着熬了这么久的周瑜方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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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俱疲地阖眼睡了。
而在另外一头,半夜起来,酒彻底醒后就变得生龙活虎,愣是坚持起身,在燕清的怨念下刻意冲着周瑜宿下的那间屋的窗口的方向,悠然弹了近一个时辰琴的郭嘉,也心满意足地抱着琴回房了。
第169章
当第一缕温暖的冬日辉光透过纸糊的窗投入室内,徐徐落在榻上二人身上时,便衬得如玉面庞上那极突兀的一丝青,更加显眼。
就连大战前夕都能睡得安稳的燕清,破天荒地顶了个黑眼圈,正阴森森地看着抱着自己腰身,睡得快要口水横流的郭少府。
这酒鬼压根儿不是刻意装醉,而是酒劲上来得较平时要晚上一些而已大半夜地发起酒疯,明明听他说过‘曲有误周郎顾’之事,就非闹着去外头弹琴了一整个时辰的曲,被揪进屋后,还呜哩哇啦瞎嚷嚷一阵。
把他的困意驱散干净后,这罪魁祸首,便眼皮发沉,倒头就睡,徒留燕清对着一屋子的狼藉,无可奈何。
他哈欠连天地唤来下人,将地上乱糟糟的东西拾干净,琴也给好,再安心躺回榻上,却悲哀地发现自己已彻底清醒了,根本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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