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一枕清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悠扬萱草
纤荨不答,却回望着她道:“既然这样喜欢,为何要想要毁了她呢?”
“因为不想得不到!”孙绮脸上还挂着泪,嘴角却微扬,轻轻一笑,“姐姐,我与你说个故事。我有个二娘,生了个弟弟。小时候,爹爹得了个琉璃杯,极漂亮,我想要,弟弟也想要。我那时还小,却已知道爹爹总是偏向弟弟的,果然,他将琉璃杯给了弟弟。弟弟欢天喜地的拿回房里去。没几天,刮了一阵风,偏巧吹落了放在窗沿边的那只杯子,弟弟回到房间,看到琉璃溢,已摔得粉碎。弟弟说他分明将杯子放得很好,怎会被风吹落。爹爹不信,将弟弟关了祠堂。沈姐姐,你可知道,那只杯子为什么会碎。”孙绮的眼中泪痕已干,眼圈还兀自红着,笑容从嘴角扩散开来:“得不到,便毁掉。玉石俱焚,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
绫香苑外的回廊下,思源倚着半高扶栏,看看身边的书瑶,欲言又止。中庭里的鸢尾草开得淡蓝粉紫,书瑶虽未看她,却如知道她心事一般,捏了捏她手心道:“莫担心。”
思源贴近她,将脑袋搁在她肩膀上,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天边行过一道滚雷,不一刻竟下起雨来。沥沥淅淅的雨声自屋檐流淌下来,敲落在窗格子上。
沈纤荨看着窗边氤氲出一团水汽,淡淡道:“这一整晚,我都在想,有什么法子,能打消你的念头。”
“你想出来了吗?”孙绮偏着头,小嘴嘟了起来,看起来毫无心机。
纤荨低落道:“我想不出来。只是孙绮,你有没有想过,即便你嫁到睿王府,睿亲王也很可能一辈子都不待见你。这样,你又快乐吗?”
“姐姐,这些,就是绮儿自己的事了。只要你不阻拦,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她会接受我,会喜欢上我。”孙绮仰着脸笑,“现在,我只要姐姐一句话,我要嫁给睿亲王,你许是不许。”
沈纤荨与她隔着两三步的距离,看着她青春年少的面容,许久说不出话来。
孙绮走近几分,已在她身侧,声音清脆又灵动:“我嫁进睿王府,不过是侧妃。你依然是睿王妃。我既已是她的人,自会与她祸福与共,她的秘密,便会一辈子守在心底。这样,不好么……”
雨势渐大,风声愈响,沈纤荨似是被风吹着的琉璃杯,晃了一下。
“你当真,会守着这个秘密?”她咬着唇,眼中漫上一层泪。
“我……”
孙绮的话未能说完,另一个声音从旁响了起来。
“什么秘密?孤王可以一道听听么?”绫香苑正堂的隔断没有门,周牧白,一步一步,从内堂里走了出来。
沈纤荨和孙绮都愣住了。
周牧白瞻了她们一眼,淡淡笑道:“孙小姐,你方才说,要将什么秘密,玉石俱焚?该不会是……孤王是女子,这件事儿吧?”
一个春雷蓦然炸响,惊得孙绮脸色煞白。她抿着唇看着长身玉立的睿亲王,依然如两年前初见时一般俊美,只是她的眼睛仿佛覆了一层冰霜,冷冷的凝着她,明明是笑着,却让人冻到了骨子里。
见她们俩都不说话,周牧白撩起袍子坐到紫檀桌旁,自顾自的斟了一杯茶,汤清水澈,水止七分。
“孙小姐,听你适才所说,想是已经知道孤王的身份了。既如此,孙小姐就没有好奇过孤王的两个孩儿从何而来么?”
孙绮将唇上都咬出了血印,还是止不住心跳纷乱,她勉力定了定神,道:“听太后娘娘说,睿王府小小姐,是宝亲王的骨血。”
“那政儿呢?”周牧白觑笑道:“母后可有告诉你,政儿是谁的孩子。”
孙绮一手捏着丝帕,摇了摇头。
周牧白道:“那我不妨告诉你。政儿不是我亲生的,只有陛下,才知道他的生身父母是谁。你再猜猜,陛下知不知道孤王的身份呢?”
孙绮的脸色一霎间更白了。周牧白滑唇一笑:“这事儿原本只有陛下,我,和王妃知道。现在多了一个你。可是恐怕陛下不那么想让旁人知道。所以……孙家满门,也只在小姐一念之间了。”
“你!”孙绮狼狈的退了一步,抬着双眸望着周牧白,从前只觉得她温文尔雅,如玉如琢,哪知她狠下心肠,竟是这般冷若寒霜。孙绮苦笑道:“殿下,绮儿不过思慕于你,你又何苦这般逼迫绮儿。”
“是么。”周牧白将小瓷杯放下,展着眉看她,依旧是那么好看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是漫不经心的刺得人心疼,“孤王怎么听到,是你逼迫孤王的王妃,口口声声,要她许你什么事。孤王最是见不得她受委屈。当年荼族将领要欺负她,你可知……”她声音顿了一顿,一字一字的道:“孤王,便亲手了结了荼将的性命。”
孙绮被她眼神逼得又退了一步,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周牧白扬声道:“来人!”待书瑶和思源推门进来,她续道:“送客。”
书瑶走到孙绮身边,做了个“请”的手势,孙绮不看她,只一手捉着自己胸口的衣襟,眼泪落得更快了,她定定的看着周牧白,就好像两年前,她凭栏而坐,第一次看着她从十二坊前策马走过一样。
“殿下。”她哀哀的道:“我只是想做你的侧妃,哪怕只是做你的妾,这样,都不可以吗?”
周牧白的面上也有些动容,她从椅中起身,望着她道:“小姐当得起更好的良人。牧白愿孙小姐得配佳婿,儿孙满堂。”她眼中的冰冷退去,微微一笑,又是那个温和的睿亲王了。
雷声隐去,雨迹未干,思源打了一把油纸伞,陪着书瑶送孙小姐出府。
绫香苑的大门敞着,周牧白抬步向外走去。
沈纤荨一直默默的望着,直到此时,才出声道:“牧白……”
牧白并不回头,纤荨追了一步,才听她道:“方才,你是想将我拱手让人么?”
庭院中寒风又起,雨落成沉。周牧白掸了掸袍子,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文晚了,竟然已是凌晨。和大家说声抱歉。这一章从七点钟开始写,修修改改,一直写到现在。我手速渣,我承认。可是我真的花了好多心思,不想加v之后就变成了一水三千里,写个吃饭都能写五章,那样的文章你们爱看吗?所以,请给写文的人一点尊重。知道你心急看文,可





一枕清秋 分卷阅读170
是请不要骂人。因为写文,真的不易,写对得起良心的文,更不易。
七月末砸来手榴弹一枚;
磨人的小妖砸来地雷一枚;
25245691砸来地雷一枚;
不直砸来地雷一枚;
江夏砸来地雷一枚;
江夏砸来地雷一枚;
江夏砸来地雷一枚;
莫方抱紧我砸来地雷一枚;
大水怪砸来地雷一枚;
大水怪砸来地雷一枚;
很感谢你们,总是在写得低落的时候,给予作者菌鼓励和肯定。我去睡了。真的好累了。
第121章长夏流火
再回到寝殿,风声雨声都被关在了门外,屋里一阵和暖。沈纤荨倚在贵妃榻里,揉了揉眉尖。
昨夜里几乎一夜不成眠,也不知牧白是什么时候看出她的心事,令书瑶思源一道布了这个局。她总是默不作声,为她将风雨挡在壁垒之外。
想着想着便有些昏昏然,不觉睡去,梦里浮沉,依稀看到许多往事,一页一页,如风行走过泛黄的书卷,却是遥遥远远,置身事外的俯瞰平生,梦境的末梢,不知为何还看到了孙绮,年少俏丽又藏着锋利心机的脸。
她很庆幸一开始遇见牧白的是自己,只因她也曾如孙绮一般怅然想念。所不同的是,彼时她与她隔着的是一道宫墙,此时孙绮与牧白隔着的是六年时光。
她与牧白相处的时光。
醒来时暮霭已纷纷,身上一张薄薄的软裘云锦滑落到腰上,她有些迷糊的眨了眨眼。
思金听到动静,进来请了安,又向外头传热水,不一会小丫头们端着铜壶、水盘,并各色事物进来,念玉也过来了,与思金一道伺候了王妃梳洗。
纤荨看着铜镜里的丫头为自己梳发,在坐在椅子里坐了半晌,慢慢问道:“殿下呢?”
思金回道:“殿下带着小少爷和小小姐用了膳。此时当在来鸿殿,陪着他们玩耍呢。”
纤荨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
思金与念玉对了个眼色,又道:“殿下知道主子在歇息,嘱咐了不让打扰。现下小厨房里还热着汤羹和各色菜肴,主子看可要用一些?”
房里已掌了灯,两旁灯树各燃着十余支灯烛,寝殿里亮亮堂堂。不一会小丫头捧着食篮鱼贯而入,在外间嵌玉上一盘一盘摆上当日晚膳。
正菜八样,左不过是鹌子羹,鸳鸯肚,煨熊掌,沙鱼烩之类,四季素菜里有清炒的芜菜和寒瓜。尔后又来了两个青衣总角,将一屉食盒打开,摆了两色雕花蜜煎,两色咸蒸腊圃。
纤荨看了一会,并没什么胃口。思金跟着她将有一年了,见状便拿只秘瓷小碗,盛了大半碗汤,躬着身道:“这是今日采买回来的新鲜竹笋,想着往日里主子爱吃,书瑶姐姐便让人将竹笋和着鹿肉炖了汤,主子尝尝。”
纤荨听说,才接过来小碗,用汤匙搅了一搅,轻抿一口。
菜色只约略用了两筷,又齐齐了下去。
天色已暗沉了,纤荨披了件秋水色的薄披风,走到门前立了片刻,不经意的问:“我仿佛记得软裘云锦是在柜子中的,谁人寻了出来?”
思金望了念玉一眼,念玉上前道:“是思源姐姐拿来的。”
纤荨便不再说话,将肩上披风紧了紧,转出门去了。
来鸿殿在王府内宅左侧,离着主殿有些距离,牧白说周远政一日日大了,给他和晚都辟了独立的院子,从院子走到来鸿殿都不过百步距离。只来鸿殿里有许多有趣的小玩意,木马、拨浪鼓、小虎头。若以寻常论,乳母们带着两个小孩儿,还是在殿中玩耍的居多。
进得殿内,牧白果然在逗着晚叽叽咕咕的说话。晚还不足一岁,小小的脸蛋红扑扑的,下巴尖,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眨呀眨,一看便是个伶俐聪明的孩子。
“娘亲!”周远政当先看到她,欢呼一声,挣脱乳母的牵制吧嗒吧嗒向前跑,他已近两岁,跑得挺稳当了。
沈纤荨放低身子,张开双手,等他扑了过来。
“娘亲!”他闹着又唤了一句,用额头拱一拱纤荨的脖颈,纤荨笑着拍拍他的背。
周晚摇摇摆摆的站在堂下,牧白一手护着她,她却将手指头放在嘴里,见着哥哥跑到娘亲身边,也挥了挥小手臂嘤嘤嘤的哼着要抱。
纤荨抱着远政走到牧白身边,还未开口,牧白已起身笑道:“你来得正好,我书房里还有事,你便在这陪着政儿儿罢。”
那笑容像西陲雪地里盛放的紫阳花,芳香而冷冽,只片刻,又消散了。
纤荨咬着唇,眼里明亮的光都暗淡了几分。
一地的丫头乳娘都垂了手,远政还搂着娘亲香香的颈脖蹭了蹭,周牧白已将晚交到乳娘手里,眼角微微上挑,从纤荨身边擦肩而过,走出了房门。
外头已下了大半日的雨,好不容易放停,地上仍是湿漉漉的。走下阶梯时周牧白的脚步顿了顿,想起方才沈纤荨进门时一袭曳地裙摆,转头吩咐守在廊下的婆子将水渍清理干净。
书房里确实有事,沈佑棠送了几份文书过来,睿王府府制僚属多年没有变迁改动,几个实职的谋臣虽各有升擢,大体还是原来的人马。
因着新帝登基未满一年,朝臣中变动倒也不大,周牧白在宫外开府立事已逾七年,按制,当可再行添置一些属官。
周牧白将文书翻开细看,一列列秉正小楷,罗列着亲王王府下的官职,所擅何事,归属何部,官职下各推荐了几个人,每个人的名字后又履历简从,从年岁资质到官场生平,一一举出明细。
沈佑棠办事越来越妥当了。周牧白笑了笑,拿起另一份文书。
桌案旁立着两排大红灯烛,最靠近窗台的一支烛火“噼啪”一声结了个灯花。周牧白看了一眼更漏,细沙如织。她晃了晃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事儿上,手里还拿着文书,人却怔怔的发起呆来。
这夜直过了子时正刻,周牧白才回到寝殿。小丫头们在外间打着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轮值守夜的是思源,迷迷糊糊的见她进来,正要行礼,牧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便乖乖的闭紧了嘴。
寝殿里还亮着灯,纤荨倚在贵妃榻上,手里握着一卷书,脑袋歪在金丝软枕上,看着是在等她,等着等着太困倦,此刻已然睡着了。
牧白站在她身边看了好一会,轻轻叹了口气,将她手中书卷取出来,慢慢将她拢进怀里,双手托抱起来,将她送到床榻上。
纤荨睡得不甚踏实,在锦被里蹙着双眉。朦胧间觉着有人除了她的外衣,气息过于熟悉,她便毫无防备之心。温暖的体温在身侧躺下,她伸出手揽住她的腰,寻到习惯的位置,安安心心的蜷了过去。
五月里无甚大事,中旬有周远政




一枕清秋 分卷阅读171
的两岁生辰,因着周岁时还在西陲,战事纷乱,不曾置席,这一年周牧白便想给他贺一贺,又因着年纪极幼小,也不好大肆操办的,只吩咐了各处管事,摆了两桌比寻常用度更丰盛些的晚宴,请了沈家几位亲朋及王府幕僚,一齐聚了聚。
牧白的伤势已愈合得十之七八,展眼六月,她不得不常常入宫应卯了。
沈佑棠、章敏之、许攸辞等几人早将朝内朝外的事儿择要与她分说过。荼族使者上月里第三次进京,求请开通商旅互市,周牧宸已是准了的,交由礼部尚书总(理)。互市贸易之郡县位于瑞国与荼族之间,算是较为偏远,文亲王周牧屿领了个督理的差事,迟迟不愿出京予赴,嫌西陲路远难行,又不敢明说,天天闹着要等太后娘娘五十岁寿诞后才走。
“若是陛下问及殿下是否愿往西陲,督理两国贸易互市,还请殿下推辞为上。”入朝之前,沈佑棠曾特意往王府与睿亲王分理此事。
“为何要推辞?边境贸易,总是利国利民的。”
“去年崇海郡战事之后,陛下与殿下班师回朝,卫瑾鹏将军留下来善理战后事宜,本应在今年开春即回京复命,陛下却将其派往铳州,统兵二十万。”沈佑棠压低了声音道:“陛下派文亲王往西陲,是因他在军中无根基,若派殿下往西陲……”
周牧白挑了挑眉,“你担心陛下存心试探我?”
沈佑棠垂下眼,恭敬道:“总是小心谨慎为是。”
入得承谨殿,周牧宸端坐于九龙椅上,倒未提及此事。
大臣们文武分列,户部侍郎举芴启奏,今年三四月间已少见雨,五六月里天时较往年更热,恐有大旱,民间米价隐已上涨,望今上早日定夺赈救良策。
周牧宸问了几个相关的事由,统交给户部去拟。顷刻又有大臣上疏云州海务繁忙,亟需加派人手,珈楞寺欲修建金身佛像等事。
等到散朝,周牧宸留了周牧白、周牧屿及礼部几个大臣到御书房,侍从们奉上热茶,周牧宸饮了一道,却不开口。
礼部侍郎察言观色,想起朝前尚书大人提到的事儿,拱手言道,再过三个多月,恰逢郑太后五十大寿,陛下仁孝恭谨,宫中又久无大喜庆之事,望请陛下为太后摆宴祝寿。
周牧宸眄他一眼,众官反应过来,纷纷复议。周牧宸却道,先皇驾鹤西去不过一年,皇太后虽是整寿大喜,也不宜过于铺张。
最后议定寿诞中各项仪礼筹备,由礼部奏策需宴席几度,歌舞几度,再是寺庙法会几何,并请沙弥抄颂《无量寿经》一千册,《阿弥陀佛》一千册,宫里各处新添什么景致,采办与匠人,林林总总,都交给了睿亲王统理。
自此周牧白渐渐忙到不可开交,事情多而繁复,常常天才亮就出门,入夜了才得回。甚而前脚才进府里,后脚已有人跟着来请示明日的事宜。
周牧宸特意拨了一处宽敞明亮的偏殿备做太后寿诞言议之处,周牧白回府的时辰一日晚过一日,有时甚至留宿在宫里。
即便回到府里,往往也说不上几句话。
沈纤荨眼看着隙缝如碎冰,横陈在她与她之间,一心想弥补,却找不到机会。
长夏流火,睿王府里丫头下人们早换上了轻薄的衣装。书瑶穿了一身新裁的湖绿色娟丝夏衣,柔软的锻锦妥帖的覆在肌肤上,腰枝柔软,身段玲珑。
思源抱着王妃的七弦琴从屋子里出来,恰遇着书瑶走过,一双眼睛便粘在了她身上,拔都拔不出来。
书瑶被她盯得几分恼火,又含着羞涩,瞪了她一眼,径往房里去了。
思源迷迷瞪瞪的跟了进去,“小瑶。”她痴痴的道:“你真好看。”
书瑶被她盯得没办法,只差拿手去捂她的眼睛。看她抱着琴,转着话题道:“王妃又往踏水阁去了?”
思源回过神来,“嗯。小姐近日里天天都要弹上数个时辰,我记得从前她曾说过,最开心的时候,想要弹琴,不开心的时候,也想要弹琴。”她叹了口气:“现在大约是不开心的时候了。”
书瑶也皱了眉头,问:“还是为着那孙小姐吗?”
思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仿佛是,又仿佛不是。”
主子们的事,下人们实是不好置喙的,即便贴身亲近的丫头,主子不说,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这日牧白难得回来早些,天气暑热,她将马辔扔给了随从,随手抹了抹额上的汗。
穿过中庭绕过回廊,一径走到寝殿外,思金和念玉迎了出来,陪她到外间,一个给她摘玉佩,一个给她换软鞋,小丫头捧着水盘递上巾帕,牧白接过来净了净手,走进内屋。
沈纤荨不在。
她转了转眼睛,心里没来由的有些不乐意,却也没去问人。一忽儿思源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看见她便“呀!”的叫了一声,似是想起什么,行了礼拿了件东西又转了出去。
牧白自己斟了杯茶,徐徐的饮了。
好一会,书瑶才从外间走了进来,到门口,踟躇了一下,好像还被谁推了一把。她拧过头瞪了外边一眼,才走到牧白跟前,拿着团扇替牧白扇了一会,才斟酌着道:“天气这般暑热,偏殿浴池里一直备着温水,殿下难得这个时辰回来,要不要先去沐浴更衣,去一去暑气。”
牧白想了想,道:“也好。”放下杯盏,起身便往偏殿去了。
书瑶亦步亦趋跟着到了殿前,牧白将一只手搭在门上,略回身道:“你替我在这守一会罢。”
书瑶知道轻重,点点头,牧白放下心,推开了门。
午后的光从逆转的高窗上落了下来,刻了花纹的水磨石拼出层叠的图案,枝藤缠绕。素白的暗纹鲛绡从高处垂下,馥馥的花香随水蔓延。
周牧白随手除下外袍,赤着足往里走。
如此熟悉的一幕,与当年一模一样的情景。她撩起雪纱,温热的碧水池中波纹荡漾,浅红色的花瓣围绕下,是一抹肤若凝脂的背影。
沈纤荨听到声响,转过头来,半仰起头看到彷如凭空冒出来的周牧白。她楞了一下,随即抱着肩膀,缩进水里。
温水漫过肩头,晕红了她的脸。
初见时周牧白整个人都有点懵,待到看清楚,她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还是止不住的心跳如雷。直到沈纤荨藏到水下,她才仓促的转过身去,慢慢的呼出一口气,声音有点压抑的略颤:“不知王妃也在。你……你先沐浴吧。我先到外边……”话未说完,已急急的抬脚往外走,也不知踢到了什么,脚尖忽的一疼。
空气的流动忽然变得极缓慢,浴池中传来沥沥水声,一点一滴落入耳中,异常的清晰。
沈纤荨清冷而柔软的声音自身后传了过来:“牧白……”
周牧白的脚步顿住了。




一枕清秋 分卷阅读172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安慰和鼓励。努力的点点滴滴,你们都看在眼里。点点滴滴的支持,作者菌都记在心里。不多说了,加油更文吧!
哭泣的骆驼砸来火箭炮一枚;
毛豆owo砸来地雷一枚;
毛豆owo砸来地雷一枚;
毛豆owo砸来地雷一枚;
毛豆owo砸来地雷一枚。
只为你驻足砸来地雷一枚;
蓝雨砸来地雷一枚;
蓝雨砸来地雷一枚;
蓝雨砸来地雷一枚;
江夏砸来地雷一枚;
莫方抱紧我砸来地雷一枚;
莫方抱紧我砸来地雷一枚;
不直砸来地雷一枚;
爱你如初砸来地雷一枚;
喵喵砸来地雷一枚;
十四砸来地雷一枚;
磨人的小妖砸来地雷一枚;
七月末砸来地雷一枚;
绵蛮砸来地雷一枚;
蓝色是温暖的颜色砸来地雷一枚;
蓝色是温暖的颜色砸来地雷一枚;
蓝色是温暖的颜色砸来地雷一枚;
悠扬敛衽一礼。小主们破了。再谢谢。无以为报,我尽量写个he,可好。(心里小恶魔暗戳戳的说,诶哟喂,本来就说好了he的好不好~~~)
第122章红尘落定
四周帷幕低垂,日光丝丝缕缕的缭绕成束,一簇一簇的洒落在池边。纤荨仰着脸,一双美眸笼着轻烟寒水,凝望着她。
“牧白……”
周牧白半旋过身来回望住她,眼神中渐渐有些痴迷。
1...5152535455...7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