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妾不一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明月像饼
容宣含糊的嗯了一声。
杜芊芊心里松了口气,明日早些来就好了。
第十三章
第二日一早,杜芊芊难得早起了一回,昨晚她最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只记得自己被容宣抱回了内室的一张小床上。
容宣刚好起了床,衣衫还未穿戴整齐,见她睁开了眼便觉得稀奇,“怎今日醒的如此早?”
前两天不都跟粘在床上一样,怎么都起不来,今天跟变了个人似的。
杜芊芊藏在被子下的身子还光着,她皮肤娇嫩,稍微使点劲就能在上面留下痕迹,肩头上昨晚被他啃出了不少的印子,她默默的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讨好的对他笑笑,“您昨晚答应教我认字。”
容宣却不打算认账,“有吗?”
杜芊芊有些急了,涨红了脸,想大声说话又不太敢,只能压着声音急急说道:“有,您亲口认下的。”
“行吧,那就委屈我自己好了。”
杜芊芊得了他的话才放了心,等容宣出去晨练,她便赶紧套好了衣衫下了床。
窗外的天空刚蒙蒙亮而已,一层雾裹着一层雾,院子里的种的青竹都看不太清,等太阳渐渐升起,浓重的雾气才缓缓散了去。
这时容宣也练好了剑,杜芊芊心想他倒是个文武双全的好苗子,方才见他在院中练剑的身姿丝毫不生疏,剑法锋利并不是走祥和的路数,招招都能要人命。
也不知这人遭遇了什么,戾气这般的重,而且周围也没人能看出来。
容宣的额头冒着汗,杜芊芊殷勤的上去,踮起脚手里拿着香帕替他擦汗,他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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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着她的伺候。
容宣在心里止不住的冷笑,这女人在想什么还真是一目了然,那种功利讨好的样子还真是碍眼。
他淡淡挥开她的手,问守在门边的书影,“瑾哥儿起了吗?”
书影恭恭敬敬的回话,“早早就起了。”
“让他过来一同用早膳吧。”
“是。”
杜芊芊听完这话,手心里汗源源不断的往外冒,手指头紧紧的攥着,指甲不受控制的陷进掌心的嫩肉里,连着呼吸都停滞了一下。
她磕磕巴巴的问:“爷….我…我能留下来一起吃吗?”
容宣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不然你想去哪里吃?”
杜芊芊紧揪着的心松了松,闭着眼胡诌,“我只想留在您身边。”
如果不是有事相求,她才不乐意上赶着主动送上门,杜芊芊明白以她如今的身份能见到瑾哥儿的次数少之又少,这恐怕是她为数不多的机会,她必须得牢牢抓住。
而且,她一丁点都不愿撞见陈阙余,害怕自己忍不住扑到他身上把他掐死。
从前她和陈阙余的身份便相差甚大,如今更是一个天一个地,人家是堂堂正正的朝廷三品大官,她不过是个小妾。
若让陈阙余发现些许端倪,他碾死她比碾死蚂蚁还容易。
惹不起她就躲,不过报不了仇仍然是不甘心。
隔间小桌上很快布置好早膳,三道小菜,还有一道甜品,恰好是杜芊芊喜欢的水晶桂圆糕,馋的她口水直咽,好多年没尝过水晶桂圆糕的味道了,没成想今日竟然有口福。
书影去请的陈瑾很快也过来了,小小少年容颜如玉,眉眼如山水墨画,薄唇微抿,面色沉静,他垂手站在容宣旁,很有礼貌的行了个礼,“容哥哥好。”
容宣上手掐了把他的脸,“饿不饿?”
陈瑾仍然没什么表情,“还好。”
站在一旁被忽视杜芊芊必须得靠掌心的痛感,才能压制住自己想要上去抱着他的冲动,她扯出抹笑,心情忐忑的对他打招呼,“这就是瑾哥儿吧?长得真好看。”
就是不像她。像谁不好非要像着他那个死爹!
真气。
陈瑾仰着头才能看清楚眼前的女人长得什么模样,她逆着光静静的站着,长得很漂亮,身上好像也香香的。
陈瑾其实很讨厌有人说他长得好看,出乎意料,这个陌生的女人他并不讨厌。
用膳时,杜芊芊克制不住的眼睛珠子老往陈瑾身上望去,炙热的目光吸引了桌上其他两个人的注意,饶是沉静如陈瑾也被她看的害臊了,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伸出手擦了擦。
容宣看不过眼,皱起眉头,修长的手指头在桌面上敲打,“好好吃饭,不许乱看。”
杜芊芊笑着回话,“他长得好看嘛。”
容宣联想到她在扬州的做派,竟是气的发笑,当着陈瑾的面,他在暗地里掐住她的手腕,狠狠道:“我没想到你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杜芊芊觉得好笑极了,容宣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您误会了,是我没见过长得这般好看的男孩子,一时失神了。”
“你也想要?”
想要什么?孩子吗?陈瑾本来就是她儿子好不好?
面对容宣不大好看的脸色,杜芊芊只得小心翼翼的回答,“自然是想替您开枝散叶的。”
容宣问的是客套话,她回答的自然也是客套话。
从第一次欢爱后,每回都有人送避子汤来,容宣什么意思一目了然,摆明了是不想要她怀上,至于原因,杜芊芊也懒得去想,因为她也不想生。
将来会不会留在容家还未知,有了孩子便多了个羁绊。
早膳过后,陈家还没人来接陈瑾,毕竟只是个九岁大的孩子,心思再怎么深,还不能完全遮掩,陈瑾对父亲的迟到仍是不开心的。
杜芊芊主动靠近他,想和他套近乎,“瑾哥儿今年几岁了?”
陈瑾很有礼貌,“九岁。”
杜芊芊忍着不去碰他,脱口而出问:“你父亲对你好吗?”
说来奇怪,若是其他人问他这些,他定会不耐烦更不会搭理,他点头,乖巧的不像自己,“好。”
气氛一时沉顿,陈瑾不由自主就想靠近她,悄悄的挪过去一点,一双皎洁明亮的双眸望着她问:“您是容哥哥的妻子吗?”
杜芊芊嘴快,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我是你娘。”
“.…..”
她懊恼,赶忙改口,“不不不,我是容大人的丫鬟,对,就是丫鬟。”
哪怕是儿子认不出自己,她也不想让陈瑾知道她只是容宣的一个小妾而已。
可杜芊芊低估了这孩子的聪明程度,一个丫鬟怎么能上桌吃饭呢?再者她的穿着打扮也不像丫鬟。
不过陈瑾不打算戳穿她错漏百出的谎言,他还在想刚刚听见的那句,她说她是他娘。
陈瑾忽然有些难过,他的亲生母亲早就死了,家中也没有人敢提母亲的名字,父亲不许,只要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这些都一律被打死了。
他记不太清楚小时候的事了,只记得母亲的怀抱非常的温暖,可是住在母亲的院子里他总是做噩梦,后来父亲就把他接回前院了。
打那之后,他就很少能见到母亲,直到她死。
杜芊芊想破脑袋的找话同他说,“你功课好吗?”
“尚可。”
“睡觉还做噩梦吗?”
陈瑾摇头。
实在无话可说,杜芊芊干脆拿了套围棋,摆在他面前,“我陪你下棋好不好?”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不要难过,你父亲应该很快就会来接你了。”
容宣处理完急事回头一看,便见那两人很和谐的盘腿坐在一起下围棋,这画面看着还怪和谐。
他记得瑾哥儿向来不怎么与生人亲近,今日倒有例外,看那两人玩的不亦乐乎,看远远瞥了眼棋局,瑾哥儿竟然还在让着她。
下了两局围棋,都是杜芊芊赢。
陈瑾有些困了,靠着她便睡了过去,她身上好温暖好温暖。杜芊芊试探性的抱着他,见他没醒才敢搂的紧一些。
这难得的惬意时光没有多久就被打破,书影递话,说陈大人的马车已经到府门口了,陈阙余正往含竹院过来。
容宣当即吩咐杜芊芊,“你去内室。”
看,杜芊芊说过什么来着,容宣是个对属于自己的东西掌控欲相当强烈的男人,看起来无欲无求风度翩翩,全都是假的。
见过文官提刀杀人的吗?容宣就是一个。
杜芊芊依依不舍的把瑾哥儿放在软塌上,自己躲进了内室。
她前脚刚走,陈阙余后脚便踏进了这间屋子,一袭深色官袍,袖边绣着巧的花纹,脚蹬黑色厚底靴,眉目冷漠,眼神锐利。
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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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冷然,“是我来晚了,瑾哥儿可还听话?”
容宣也笑,“他很乖。”
“多谢容大人这两日的教导。”
“不客气,应该的。”
“那我也不多打扰了。”陈阙余抱起睡的沉沉的陈瑾,怀里的人揪着他的衣襟,软绵绵的唤了一声,“娘……”
陈阙余当下就沉下脸,眼神阴森。
多少年过去了,哪怕是亲生的儿子,但凡是有人提起那个女人,他都不能平静。
不过,瑾哥儿怎么好端端的要起了娘?
第十四章
陈阙余同容宣寒暄了两句,抱着瑾哥儿便回了国公府。
内室里藏着的杜芊芊也没有乖乖的待着一动不动,她躲在屏风后透过缝隙偷偷的看了两眼陈阙余,指甲都快抠出血来,想上去冲他吐口水再骂上一句无情无义。
不过,如今互无交集的生活也挺好,他做手握权势的大官,她过她的小日子。
容宣迈开步子,朝屏风走去,抬手把她给揪了出来,面色不善的问:“有什么好看的?”
“没看,真没看。”
容宣懒得同她追究,把人捞到书桌前,“来,我教你认字。”
杜芊芊顿时苦下脸,她哪里是真的不认字啊……她担心自己会露馅,毕竟演戏不是她的强项。
杜芊芊装作十分受宠若惊,“您真的好。”
容宣从笔筒里挑了一直细毛笔头的毛笔递给她,站在她身后,把人搂在怀中,手把手的教她如何拿笔,说话间的气息洒在她的脖子上,有点痒。
他先在白纸上写了容字,然后问她,“你猜猜我写了个什么字?”
这还用猜!
她摇头,“猜不到。”
“是我的姓。”
“啊,真的吗?”
真是一点都不惊喜呢。
容宣把笔递到她手中,“你试着写写看。”
杜芊芊有些后悔用认字的借口了,万一以后的每一天容宣都有这种兴致可怎么办?她喜形于色,时间长了,保准会露馅。
她刚捏上笔,手背就被打了一下,“拿笔的姿势不对。”
你才不对!她握笔的手法可是翰林院的老师教的呢!再说,她上学的年纪比他还早。
他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一笔一划的教她写容字。
一个字写完,杜芊芊听他忽然来了一句,“你身上怎么香香的?擦的什么粉?”
杜芊芊没好气道:“没擦粉。”
“没擦便没擦,对我摆什么脸子。”她偶尔的骄纵尚且在容宣的容忍范围之内,他又说:“瑾哥儿平日里对谁都不亲近,你是用了什么法子哄的他愿意陪着你玩?”
这话说的可就颠倒了,分明是她陪着瑾哥儿玩。
“可能瑾哥儿喜欢我,你对他好,他自然就肯亲近你了。”
容宣不大信,这话放其他孩子身上或许有用,但瑾哥儿不同,国公府里的独苗,打小又没了母亲,谁见了他都恭恭敬敬,性子很冷。
“你为什么对他好?”容宣不好糊弄,几乎是把杜芊芊问倒了。
她心里一紧,随即道:“他那么乖,谁见了都会对他好的。”
容宣冷哼,凉凉的瞥了她一眼,“除了你,可没外人敢抱他。”
杜芊芊喉咙一噎,好半晌说不出话,缓过来之后轻声服软,“是妾鲁莽了。”
“继续练字。”
“哦。”
“把我的名字写上一百遍。”
“哦。”
这男人真的是,这么凶干什么?难怪多年没有娶妻,姑娘知道他的真面目,不都得哭爹喊娘的要和离啊。
杜芊芊垂着脑袋,窗缝里透进来的金光打在她白皙的侧脸上,分外好看。
她不自觉的就在纸张上写了“容宣”两个字。
殊不知在旁看着的容宣变了脸色,桃花眼微微眯起,他记得他是没教她写“宣”字的。
没人教,杜芊芊自己就写了出来,所以她是骗了他,对吗?
杜芊芊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反应极快的纸上画了好几笔遮住了那两个字,然后转过头来看容宣,见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暗暗松了口气。
*
国公府里,一片肃穆。
马车停在大门口,陈阙余抱着瑾哥儿下马车,尽管动作很小心,陈瑾还是醒了。
小孩子刚刚睡醒眼眶有些红,白嫩的小脸满满的懵懂,他的小手还揪着陈阙余的衣襟没有松开,轻轻喊了一声,“父亲。”
“醒了。”
“嗯。”陈瑾抱着陈阙余的脖子,乌溜溜的眸子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干净,他的声音有点闷,“我想我娘了。”
身边伺候的人倒吸了口凉气,少爷真敢说啊。
陈阙余抱着他的手更用力,大步流星朝府内走,装作没听见他的话。
陈瑾的眼眶里直掉水珠,一颗接着一颗,看着都让人心疼,“我梦见娘亲了,她问我乖不乖,还给我做了好吃的糕点,她还陪我一起玩了。”
陈阙余低低出声,听得出一丝丝的愤怒,“陈瑾。”
瑾哥儿低下头,把脸埋进他的胸膛,眼泪蹭在他的官服上,“父亲,我不提了,我今天只是忍不住。”
陈阙余把他的小脸抬起来,叹了口气,温柔的替他拭去了脸上的泪水,问:“怎么忽然想起你娘了?”
他总觉得是容宣对瑾哥儿说了什么。
当年……她、死、之、后……
容宣就常常来国公府里陪瑾哥儿玩,陈阙余虽然不大喜欢容宣亲近自己的儿子,但瑾哥儿喜欢他,故此他便没有多做阻拦。
陈瑾很依赖他父亲,不会瞒着他,“我看见容哥哥的妻子了。”
陈阙余明白他说的是容宣才纳了不久的小妾,“然后呢?”
陈瑾回忆着躺在杜芊芊怀里的味道,他一开始其实没有睡着,只是想靠着她,后来闻着她身上温暖的香味才渐渐睡过去。
“她身上好香,我很喜欢。”
陈瑾很少会说自己喜欢什么,这倒让陈阙余有些对那小妾刮目相看了。
听了这番话,陈阙余也知道容宣并没有从中作祟,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他抱着瑾哥儿,“还困不困?”
陈瑾摇头,“不困了。”
“嗯,那就用午膳吧。”
陈瑾气鼓鼓的,他就知道,无论他提多少次,父亲都不会回应他关于娘亲的事。
其实他问父亲要娘亲也要不到。
因为他娘……早就死了。
陈瑾本来还想告诉陈阙余,容哥哥的妻子还问我做不做噩梦了?可他见父亲脸色很白的样子,就不想继续说下去了。
也是,父亲刚从宫里回来,连着两天没歇,一定很劳累。
他不该闹的。
他也不该要娘的。
*
杜芊芊被容宣逼着连学了好几天的字,不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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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还得抄写,几日下来,手腕酸的都快抬不起来,她隐约觉得容宣在刻意折磨她。
这日容宣上朝还未回来,杜芊芊被按在他的书房里抄他的名字,东院有个丫鬟过来递话,“沈姨娘,我们夫人想见见您。”
沈姨娘放下笔,边揉手腕边问:“大夫人?”
丫鬟点点头,“嗯,我们夫人前些日子去寺庙烧香祈福,便没见过沈姨娘,昨日刚回来,今儿就迫不及待想见见姨娘了呢。”
这话说的相当客气,若杜芊芊没记错,容家的中馈是掌握在大夫人手里头的,大爷也是容家里官职最高的人。
“你且等等,我换套衣衫便去。”
“是。”
杜芊芊记忆中的大夫人是个比较严厉的女人,容敏便是她的女儿,当年她来找容敏玩都会特意避开大夫人在家的日子。
杜芊芊换了件浅绿色的齐腰襦裙便去了大夫人的院子里。
大夫人端端正正的坐在上头,好半天也没叫她起身,害的她腰疼的不行。
抿了口茶水,大夫人悠悠道:“起身吧,我就是想看看宣儿相中的姑娘长得什么模样,果然漂亮。”
话音一转,她又说:“不过,我听说你从前在春香楼那种地方待过,身上没带不干不净的病吧?”
反正她们都当她是个妓子出身,那她索性也不要什么脸面,直接回:“我跟爷时,还是清白身子。”
“你也别气,宣儿父母早亡,我这个做伯母哪能不关心他呢?我这心里就想他能娶个贤妻纳几个良妾。”她顿了顿,接着说:“这样吧,你今日留在我这院子里做女红,我看看你是个什么水平,我也好放心。”
杜芊芊从来没做过针线活,让她做女红就等于要她的命。
可她还不能拒绝大夫人,她是长辈还是正经的夫人,哪是她这个妾说拒绝就拒绝的?
杜芊芊认命的坐在一旁做针线活,一个下午过去,手指头上被戳了好几个孔,疼是真疼啊!
好好地大夫人做什么非要来为难她?杜芊芊想起来,大夫人原是想让她的侄女嫁给容宣的,可人不要,打了大夫人的脸面,她这是要从她身上找回来。
“夫人,要不让人回去吧?小少爷若是知道了怕是要动怒。”
“动怒?”大夫人笑笑,“你见我那个侄子生过气吗?对这个家里的人就没红过脸,他脾气好,没什么怕的。”
杜芊芊听了只想笑,容宣脾气好?好个屁!
杀人的时候你们是没看见!
日薄西山,杜芊芊手指已经被扎的不成样子了,她气呼呼的想,容宣还真无情,也不晓得来救救她。
气还没生完,有人传话。
“夫人,小少爷过来了。”
杜芊芊眼睛一亮,救星啊救星!
第十五章
容宣才回到府中,书影便把大夫人让人将杜芊芊请过去的事情告诉他。
容宣不慌不乱的喝了杯茶,慢悠悠的说:“正好,让她吃些苦头。”
他那个大伯母多半不敢对杜芊芊真的做什么,不过容宣对她把手伸进含竹院的事极为不满。
他唇角的笑意逐渐的冷下去,这些人还真把他当成无用的书呆子吗?
容宣在书房里坐了半个时辰,手里捧着本经书,好半天都没有翻页,嘴上虽然说着无妨,可是这颗心一时却没法安定。
他按捺不住,站起身迈开步子朝外走,书影跟在他身后,心想爷出来的时辰比他想象中要早上不久,这才半个时辰便坐不住了,看来沈姨娘在爷心中的地位确实不低。
在容家,容宣对谁都笑眯眯的,和善客气,他去往东院的途中,被不少的丫鬟小厮撞见了,谁也都没见过小少爷有脸色难看的时候,一个个面面相觑,都不晓得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大夫人得了通报之后,挥挥手便让容宣进了屋子。
这个侄子,她从来不曾放在眼里过,若不是侄女喜欢上他,非要自己做媒,她一眼都不会多看容宣,顶天也就这样了。
也无父兄舅舅的帮衬,且看着就懦弱无力,哪里像是会有大成就的样子?
容宣前脚踏进屋子,就听大夫人说道:“宣儿来了啊,急匆匆的走来,都冒汗了,福清,快去给小少爷擦擦汗。”
容宣眼里闪过一丝嫌恶,面上不动神色,他摆手,“不必了,大伯母,侄儿是来接芊芊回去的。”
大夫人装恍然大悟状,“瞧伯母这记性,我和沈姨娘投缘,下午说了不少的话,又留她下来做女红,一时都忘了时辰。”
容宣的视线在屋子里转了转,最终落在坐在木窗前拿着针线的杜芊芊身上,他抬脚,朝她待的方向走去。
眼前的女人见了他,眼睛亮的好似在发光,乌黑的眼珠子泛着湿漉漉的水光,看着还怪可怜的,杜芊芊从未如此迫不及待的渴望容宣的出现。
他总算来了,如果再来的晚一点,她怕是真的要把自己扎死了。
一旁有嬷嬷盯着,她想偷懒都没机会。
容宣暗暗叹了口气,有些懊悔自己来的这么晚,他的目光瞥过她冒着血珠的手指头上,眼神暗了暗,周身的戾气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
容宣抓过她的手腕,强势的把人按在怀里,对着大夫人道:“还望伯母下次行事斟酌一二,芊芊是我的人,说来也不怕您笑话,她是离了含竹院一步,我都不大开心。”
大夫人被他这番话说的愣神,忽然觉得这个侄子有些阴森,尤其是望着她的眸光,是彻骨心扉的冷。
在他面前气势不自觉地竟然弱了三分,她道:“是伯母唐突了。”
容宣冷笑,“侄儿先告辞了。”
语罢,再不多说。
众人各个都看的目瞪口呆,小少爷何时用这种语气跟长辈说过话?这沈姨娘不简单啊,惹得小少爷都为她出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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