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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庭翠(女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襄函
跟着在他身边坐下,她转了个话题:“何公子今天来访,应该不止是为了跟你讲我如何受伤的事吧?”
林湘然点了点头,“没错,他其实是为了送‘凌迟’的解药过来的。”他说着从腰间解下自己的香囊,打开来给她看,“你看,这七颗解药就是何公子给我的。他说……他说……”
欧筱彦瞧着对方脸上忽然复杂起来的表情,挑了挑眉,问道:“他说什么?”
林湘然编贝一般的细齿咬了咬嘴唇,他垂下了眼帘,“何公子说,如果不是怕你烦忧不安,他是决计不肯再继续帮我忙的。他说像我这种人,只会拖累你……”
他泫然欲泣。欧筱彦执住他的柔荑,温言道:“他那只是一时的气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林湘然垂头道:“我知道何公子是个好人……即使是我害他喜欢的人受伤,他还是救了我……”
欧筱彦握着他的手一紧,“不要说什么害不害的。”顿了顿,她沉声道:“要怪,也应该怪那个逼你服下‘凌迟’的人才对,她哪里配做一个母亲?”
听见欧筱彦讲到自己的母亲,林湘然不安地看着她,低声说:“别,别再提了……事情都过去了……”
“湘然,我已查出你其实姓欧。”欧筱彦直截了当地说出这句,不意外地接到对方紧张无措的反应。她现出一个安抚的温和笑容,“别害怕,我只是为了把事情搞清楚才这么做,你不必担心我会泄露给别人。此事除了你那个生母,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林湘然苍白着脸,“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害我,可是……可是我宁愿你不知道这件事……”
理解对方此时的心情,欧筱彦微一颔首,“我懂。不过你也要明白,不把此事厘清头绪,我实在难以安心。”
林湘然心里觉得她这纯是为着自己的缘故,他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欧筱彦看着他道:“湘然,我还有一些问题,想问问你。”
…………
从梅苑出来,已经差不多要到晚膳的时辰了,欧筱彦于是向正院的饭厅走去。刚才在林湘然那里,她之前作出的推理都得到了证实,心中尚存的疑问也都得到了解答:林湘然的生母并非不会武功,她的高祖母从父亲那里继承了武功,此后代代相传,每一个都会武。但是她们的武艺算不上高手,凭其安身立命是没问题,要刺杀皇帝就不可能了,而且她们也安于平凡度日,不愿再生波澜。
到了林湘然的生母这一代,情况有了变化。她从小立志复仇,立志夺回本该属于自己这一脉的皇位。因复仇之心太过焦躁,急于求成,因而在十六岁那年某次练功时走火入魔,丧失了全部功力,并且也无法再练武。于是她娶了亲,又苦心研究,创出一套武功打算让自己的后代来继承。林湘然的出世让她十分失望,后来,她入赘到外地,得了三个女儿。她教女儿们自创的武功,并时刻不忘灌输给她们复仇的理念。入赘十年后,其夫病死,她遣散家仆,变卖家产,带着女儿们离开当地,隐居到越黎国与长峦国交界的深山老林里。后来的事情,正如欧筱彦所推想的那样……她几代单传,到她这一代好不容易有了一子三女,可惜现在又只剩下了林湘然一个后代。
给儿子所下的“凌迟”,是她向邻山住的一位隐士所求得的。此人什么身份,母亲求药的过程如何,林湘然都并不清楚,他只听母亲讲过“凌迟”全天下仅有三人会制会解,而这位隐士正是其中之一。母亲说给他半年的时间,若能渡毒自然最简单不过,若过了半年之久还得不到皇帝的临幸,则证明此路不通,届时她会设法混进宫中,把他换出。到那个时候,她便要孤注一掷了……
欧筱彦一路走一路想着,她觉得那个神秘的隐士一定与秦多煦有关联,决定等师傅晚上过来时问问。她不知道:在她走路的时候,前院的司徒修玉出了点小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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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给我躺到床上去!”春儿柳眉倒竖,指着司徒修玉房间的方向对他喝叫。刚才,以为肖平乐在前院的他因为听说了一件事,就走到这里来寻妻主,孰料没见到妻主,却目睹司徒修玉拖着虚软的身体硬要挑水,两桶水全洒了不说还扭伤了自己的右脚。
司徒修玉是认得春儿的,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他低下头避开对方的目光,嘴里一声不吭,拖着伤脚一瘸一拐地往住的地方走。
管前院的老胡在旁对春儿笑道:“你是不知道呀,这孩子身子刚刚能动弹,就挣着下了床,说要干活还债。他身上的伤还没好,连路都走不动,能干啥活啊?我老胡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是头一次看到干活这么积极的人~~”她望着司徒修玉远去的背影,不由叹了口气,“唉,小苏这孩子也怪可怜的……等会我叫人给他的伤脚敷敷药。”
“嗯,你们多照应着他点。”春儿顿了顿,续道:“老胡,你告诉他,身体养好了才能还债,不然像今天这样,非但旧债还不了,新债又添上了。”老胡点头说好。春儿和她又聊了几句,随后离开。
目前,府里除了欧筱彦、小庆、肖平乐和他四人而外,没人知晓这个惨遭毁容跟毒打的可怜少年的真正身份,没人知晓他曾经是本府主人三皇女的未婚夫,大家只知道他姓苏,所以就称呼他小苏。肖平乐此前告诉大家,小苏受的伤都是因其继父凌虐而造成的,他不堪虐待,从家中逃了出来,为主子所救。司徒修玉沉默地接受了这个新身份,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就是司徒修玉……
春儿慢慢地走着,想着司徒修玉的过去和现在,他慨叹不已。肖平乐从另一条路过来,正好遇上他,笑道:“我的好春儿,你脸色怎这般严肃?在想什么呢?”
春儿叹了口气,“我在想司徒修玉。原本一个心比天高的人,现在落得如此境地……看着怪不落忍的……”
“你见到他了?”
“见到了。”春儿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妻主,末了问她要不要跟主子报告一下,肖平乐道:“小事一桩,不必了。”她哼了一声,“若不是主子救他,他早就命丧黄泉,可他非但不感恩,反倒诬赖起主子,想起这个我就来气……咳,不提他了,你方才到前院找我,有什么事?”
“咱们主子不是在东门有家瓷器店么,我先前听吴大说,有人在那店的对门开了一家奇异无比的店,似乎是刻意要让咱们主子触霉头?这事你听说了没?”
“噢,你说的是昨日开张的那间‘随心阁’啊,我知道。”肖平乐皱了皱眉,心道:上官子烨,你心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深庭翠(女尊) 第50章五十偷得半日闲
五十、偷得半日闲
春儿问妻主:“你知道它是谁开的?”肖平乐点头,“瓷器店的袁掌柜早就查过了,随心阁的幕后老板是大书商上官子岚,而这个上官子岚,正是上官子烨的姐姐,她以前开的全是书坊……”上次上官子烨“来访”并闹得人尽皆知之后,对于“前任”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欧筱彦已经把能说的都挑出来跟身边人说了,所以小庆和春儿他们也明白了事情原委。
春儿恍悟:“那么此事铁定跟上官子烨脱不了干系!可恶,这个臭小子究竟是要干嘛?!”肖平乐笑道:“稍安勿躁。截至目前,瓷器店的生意没受到任何影响,我方暂且先按兵不动,等个几日再说。袁掌柜一直在密切注意那边的动向,若真有什么古怪,我会报与主子知晓。”顿了顿,她补充说:“上官家的这间随心阁,也许根本就不是冲着咱们主子来的因为它并非仓促筹办,两个多月前已有动静,而且上官子岚也不像她弟弟那般胆大包天、毫无顾忌,敢与皇女殿下对着干。”
“说的也对,上官子烨和咱们主子闹翻不过是前几天的事呢。”
夫妻二人边走边说,直到他们回房,对随心阁的讨论仍在持续中……
晚上,秦多煦如常前来。教完之后,她准备离开,欧筱彦想起林湘然提过的那名隐士,将她留住:“师傅,筱彦有一事想问您……”
“什么事?你但讲无妨。”秦多煦坐了下来。欧筱彦问:“师傅,您可认得一位住在越黎与长峦交界处高山上的隐士?”
“嗯?”秦多煦不答反问:“元碧未曾和你说过他么?”
“元碧没说过。”
“你姐姐和元青他们也没说过?”
“没有。”
“莫不是都以为我跟你说过了?可我却以为你已知晓了。”秦多煦微微扬眉,“看来是误会一场。不过,既然大家都没说过,你又是从何得知那位隐士的呢?”
“我听一位公子说的,他母亲见过那位隐士。”
秦多煦想也不想地道:“这位公子姓林,他母亲跟你一样姓欧,是不是?”
欧筱彦见对方知悉内情,点头道:“不错。师傅,您认识他们么?”
“不认识,不过我知道他们。”看着如坠云雾的欧筱彦,秦多煦示意她也坐下,与她说起了前因后果……
原来,隐居山林的那位是秦多煦的亲弟弟,名叫秦西儿。多年以前,落难成为孤儿的姐弟俩为一位姓何的高人所救,后被这位救命恩人为徒儿,跟着她学习武功及药毒之术。两人长大之后,秦西儿与师傅互生情愫,不顾秦多煦的反对走到了一起,结为夫妻。
当时,秦多煦对此种师徒逆伦之行极为恼火,不仅与他们吵翻了天,还动手推搡怀着身孕的弟弟,致使其流产。师傅愤恨之下与秦多煦激斗起来,后者是武学奇才,那时她的武功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因此毫发无伤地逃出来了。
但是她的内心却日益受到煎熬,那个因自己而失去的小生命让她愧悔不已。她没有一天不在想错了,错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秦多煦娶了正夫,又陆续纳了许多的侧夫和小侍。可是,没有一个人能生出孩子……她觉得,这都是报应。
她终于鼓起勇气去见自己那两位亲人,没想到师傅此时却身患绝症、药石罔效,她难过至极,在师傅床前长跪不起……师傅原谅了她,并在临终之前将秦西儿和一对双胞胎幼子托付给她,她也答应了师傅今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弟弟和两个孩子。
这两个孩子,便是何元青、何元碧兄弟俩了。若从秦多煦的师傅这边算起,他们跟秦多煦是平辈;若论及秦西儿这边,他们又该喊秦多煦一声姑姑;而从另一个方面讲,秦多煦日日教授他们,师徒相称也未尝不可。秦西儿为儿子们着想,对于世俗眼光不得不有所顾忌,他让儿子们管秦多煦叫姑姑或师傅。不过,兄弟俩喊师傅喊得顺口,从此以后就一直如此称呼了。
秦西儿每年当中总有一半时间会待在他和师傅以前的那个家,也就是越黎国与长峦国交界处群山中最高的那座山上。林湘然的生母欧晋如一日偶遇到他在峭壁上采药,知是高人,于是向其坦承身份,并且述说了之前种种失败的复仇经历。秦西儿以诊脉之法验出其说的全是实情,他对于这支世人皆以为已断绝的皇室正统血脉很是同情,虽出于种种考虑没有答允为其进宫行刺,却在其后应允了其索要毒药的请求。
渡“凌迟”之毒是最简捷、最万无一失的法子,但若有其他人会解此毒呢?欧晋如提出疑问,秦西儿告诉她当今世上只有三人能解此毒,除他以外还有他的两个亲人,而他会给他们打招呼,让他们不要去解毒。欧晋如于是放心地开始实施她的计划。
秦西儿去见了秦多煦,与她密谈一番后离去,临走时他找姐姐要了她手边现存的“凌迟”解药,打算交给欧晋如,让她以备不时之需。因为儿子就在姐姐身边,秦西儿认为不必向这个孩子告知内情,只在离去前叮嘱他无论大事小事,事事都要听姑姑的话。
秦多煦内心其实并不如何希望欧晋如取代当今的皇帝,所以,当欧筱彦把林湘然阴错阳差未能进宫、反而被送到自己家中的事告诉她以后,她顿感轻松,说道:“人算不如天算,这便是天意。”
欧筱彦点头称是,然后问了一个在她心中盘桓已久的问题:“师傅,林公子身上所中的‘凌迟’,除了渡毒之法,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可以彻底消解掉?”
“‘凌迟’是百年前的一位奇人所创之毒,目前,只有渡毒一种法子能彻底解它,每月服用解药仅能确保毒性不发。”
秦多煦的答案和何元碧的听起来似乎并无二致,欧筱彦却敏锐地从中捕捉到了一线希望,“目前?师傅,您的意思是以后或许有办法?”
秦多煦颔首道:“我打算从即日起开始研究,尽全力试着做出可彻底消解‘凌迟’的解药。我不希望林湘然这一辈子因为祖上的仇怨而被生生毁掉……对了,此事你暂且别告诉他,等解药做出来再说也不迟。”
“遵命,师傅。”欧筱彦虽面色如常,心中其实喜不自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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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宫中,二皇女在下早朝之后对欧筱彦道:“妹妹,不如你现在去我家吧,元碧在那里。”
“他怎么一大早就到你府上了?”欧筱彦有点惊讶。
“不是,他是昨天下午过来的,元青说有事和他相商,派了顶轿子请他来的。不过看元青的样子,估计也不是啥要紧的大事。”二皇女笑呵呵地瞧着欧筱彦,“元碧这一阵子忙着研制新药,他们兄弟俩难得见面,他已经答应元青再在我家待上一天。我想,既然元碧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忙里偷闲的机会,你也该过来和他聚上一聚才是,你说对不?”
“姐姐说的是。多谢姐姐~~”欧筱彦笑着回答。两人边聊边走,出了宫后分手,各自坐上了轿子,二皇女去刑部衙署办公,欧筱彦则前往姐姐的府邸。
她到了二皇女府,下人即刻去向何元青通报,因妻主事先已和他打过招呼,所以何元青对于欧筱彦的到来并不意外。他走到前厅,和她寒喧了几句后,便领着她去见自己的弟弟。
…………
刚一走进园中,欧筱彦便望见了不远处的秋千架上那个娇小纤细的背影。何元青笑嘻嘻地看着她道:“筱彦,去吧,我还有事要忙,你们慢聊。”她笑着应了,何元青随即离去。
欧筱彦朝着正悠闲自在地轻荡着秋千的人儿喊了一声:“元碧”
何元碧在架上回过头,看见了正向自己走来的她,他停住身形,站了起来,又是欢喜又是意外,“殿下,你怎么来啦?”将目光移向欧筱彦的伤臂,他紧接着问:“你的胳膊怎么样了?伤口还疼么?”
“早就不疼了,过几天就能好,不用担心。”欧筱彦笑吟吟地走到他身畔,道:“方才姐姐告诉我你在这里休假,所以我就过来看你咯。”他轻轻“哦”了一声,欧筱彦却在此时出其不意地往那娇美粉嫩的小脸上啄了一口。
何元碧的双颊上立时飞起两朵红云,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能……”
轻轻笑了笑,欧筱彦拉住对方柔滑如玉的小手,把他带到近旁的石凳边坐下。然后,她柔声问道:“元碧,你不生我的气了?”
何元碧轻轻哼了一声,乌黑的杏眼含嗔带怨地瞟了过来,“谁说我不生气了?”
眼前人儿娇俏的小模样让欧筱彦疼煞爱煞,她忍不住又往他的面颊上亲了一下。二次受到偷袭的何元碧不禁轻呼一声,想起身躲开这个冤家,手却被她握住不放,他皱着鼻子跺脚道:“你放开我~~”
“不放。”欧筱彦吐出两个字,满意地看到美人儿的脸上红晕更深。
何元碧挣扎着又把话重复了一遍,她轻笑一声,放开了手不再逗弄他毕竟,自己现在还有要紧的话要和他说。
离开“危险地带”,何元碧坐到了秋千架上,欧筱彦对他说:“元碧,上次事出匆忙,有些话没来得及跟你说。”她把林湘然的身世以及其母欧晋如给他下毒的前前后后都告诉了对方。
何元碧听完后叹道:“如此看来,他也是个可怜人……”
“所以你就别再怪他了。对了,在令慈面前,你须要装成什么都不晓得的样子,明白么?”
“嗯,我明白。”何元碧点点头。他犹豫了一下,又道:“林公子和你虽然同宗同族,却已出了五服,结亲自是可以,但他母亲视你们为仇敌……”
欧筱彦微微一笑,“欧晋如必定会找上门来,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这样一种药”
……谈话,仍在继续。与此同时,京城里发生了一桩非比寻常的血案,此案对欧筱彦来说,就更不寻常杀人者和被杀者,她都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看了一部讲唐朝历史的纪录片《大明宫》,挺不错的。此片导演以前还拍过讲秦军队的片子《复活的军团》,也很不错。




深庭翠(女尊) 第51章五十一二见上官
五十一、二见上官
二皇女中午很迟才回到府中,她给大家带来了六皇女被杀的惊人消息六皇女近日身感不适,告假在家休养,谁知今天上午竟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她府里,将其杀死于书房之中。杀人者下手极其利落,以匕首割喉,六皇女瞬间毙命,而杀手作案后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皇帝得知此事后极为心痛也极为震怒,下旨速速查清此案,将凶手逮捕正法。六皇女一向是她最喜爱的女儿,比起嫡出的皇太女更得她的欢心。女儿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她如何肯善罢甘休?
欧筱彦听完这个消息,叹了一口气,“此番太女党怕是不得安生了。”二皇女点头道:“老六与太女相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明里暗里双方不知使出了多少招数、结下了多少梁子……虽说奉旨查案的曹大人没趟过任何一派的浑水,但这案子查下去可能十有*会查到与老六有仇怨的那些人头上……”
欧筱彦简短道:“不错,此案恐怕会牵连甚广。”何元碧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不安地看看她又看看二皇女,坐在他身边的何元青哈哈笑了两声,对弟弟说:“元碧你又在瞎担心了,再怎么牵连也牵连不到她们姐妹两个头上。”
何元碧“噢”了一声。何元青道:“六皇女死了也好,虽说一时不了风波丛生,但从长远来看是件大好事。”
二皇女笑道:“元青说得在理啊,太女宽厚仁义,老六所为并不得人心。话说回来,究竟是谁杀的老六呢?”她望向欧筱彦,后者道:“我想不出来杀她是谁的主意,但可以确定,事情绝非太女指使人做的。且不说太女为人仁慈,不可能忍心杀妹,单就时机而言,太女绝对不会愚笨到挑这么个时候动手。”
“哦?愿闻其详。”……
对当前局势的探讨持续了好一阵子,谈话结束之后,大家才开始用午膳。二皇女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杀人案而在饭后赶回衙署,虽然她管的是卷宗,但现在整个刑部的气氛高度紧张,她也不得不跟着紧张起来。
二皇女离开后没多久,何元碧的小厮小圆上门来了。早晨何元碧禁不住哥哥软磨硬缠、答应再在他家住上一天的时候,派了小圆回武馆带信给秦多煦,秦多煦并无意见,不过她后来想起了药室还有点事情,于是又让小圆回去询问徒儿。何元碧见状决定回去,何元青这次怎么也留不住他,只好派了顶轿子送他回去。他要回去了,欧筱彦自然也告辞离去。
她坐在轿子里,正自悠哉悠哉、闭目养神,忽然听见外面嘈杂的街道上传来一声女子的大吼:“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要是再敢去那个什么随心阁,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这话听起来分明是一个母亲在教训不成器的孩子,不过随心阁是什么地方?青楼吗?可从名字来看好像又不太像。要么就是赌坊?似乎也不太像……欧筱彦漫不经心地想着,掀开了轿窗的帘子往发声的侧后方看。
果不其然,街道上有个拿着鸡毛掸子的中年女子正气咻咻地追赶着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女孩。女孩一溜烟地往前跑,女子锲而不舍地在后面追,两人很快就超过了欧筱彦的轿子,女子口中还在叫着:“好吃懒作的东西!什么都不会,就会败家!”母女两个一前一后,转瞬间已去得远了。
欧筱彦见此情形颇感好笑,也有点好奇。她问随行的侍卫随心阁究竟是什么所在,得知答案后不惊异这随心阁的老板如此有现代意识,难不成跟自己一样是穿越来的?而且这店怎么就这么巧开在自己的瓷器店对面呢?
她想了想,让侍卫吩咐轿妇们把轿子抬往随心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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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目的地之后,欧筱彦先进了自己的瓷器店。袁掌柜见主子驾到,不诚惶诚恐,心里有些忐忑毕竟巡店这种事一直以来都是由肖总管在做,主子今日亲自前来,难道是认为店里出了什么问题?
欧筱彦看出她的不安,简单明了地告知对方自己实是为随心阁而来,要她说说此店的具体情形。袁掌柜将自己查知的情况巨细靡遗地告诉了她,她听完之后,又就瓷器店的经营状况询问了几句,方才起身离开。
接着,她走进装饰朴素无奇的随心阁中,侍卫跟随在后。她打量了一下:这间店的外堂面积不大,前方正中摆着一扇流云百福漆屏,右边有十几个人排成两队正在等候。这些人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过还是以青壮年女子居多。
欧筱彦带侍卫走到靠东边的一队后面排着,侍卫附耳道:“主子,您不打算直接找他们老板么?”
“等会再找也不迟,你先给我把碎银子准备好。”欧筱彦笑了笑。反正自己现在也没什么事,就照顾他一回生意好了既然已经过来了,何不亲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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