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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倒入琼杯
之前说是“恶灵”,只是顺着他们的话说而已。她才不信存在那种虚无实质的东西,要有也只是某种特殊的魔物……还装作拿了什么护身符呢,真是可笑至极不过,这倒是让她放心了,彻底排除了对方其实是同行过来探查的可能性。
毕竟,虽然那张照片拍得真的很糊,以至于平常人根本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本来就知晓魔物存在的人,却能够察觉到图像中透出的那种阴沉黑暗、仿佛能够借由视线传播污染的感觉。哪怕那个帖子的点击率很少,说不定就巧合会被别的潜伏在论坛里的“业内人士”注意到。
至于另外几个说了要来却没现身的家伙……一个是真的放了他们的鸽子,另外三个不过是她的小号而已,其实根本没那个人。人数太少聚会组织不起来,太多了又难以应付,两三个恰恰是最合适的数量。那个身为组织者、叫做“灰灰”的id的失约也在她的预料之中,之前她和“灰灰”在私信里交谈过,刻意透露了一些身为专业人士对她拍到的那只“恶灵”危险程度的判断,吓得“灰灰”立刻流露出了要打退堂鼓的意味,今晚果然就没有现身。
水晶球里的云絮微微地闪烁着。这些冰晶般的小东西实际上是灵魂的碎片,是被捕捉后囚禁在内部、缓慢消化干净的魔物的遗骸。云水晶仿佛能感觉到它们的“情绪”,既有着对同类力量的亲近和贪婪,又因为过大的力量差距而在瑟瑟发抖。
这是她的老师留给她的东西,大概也可以直接称为“遗物”自从两年前,在这个城市寻找一种魔物材料的老师神秘失踪,云水晶再也没能得到过他的半点消息。觉得老师估计是回不来了,她才心安理得地将老师没带走的那些材料和道具都据为了己有。
只是,和老师的音讯同时消失的,还有附近区域几乎所有的魔物……似乎有一个真身不明的捕猎者,在无差别地对魔物开展清理性的屠杀。如果有一张地图能标识出魔物的存在,这两年来以这个城市为中心,它们成片成片地迅速消失、或者亡命逃往远处的行迹,必定会构成十分壮观的场面。
这就导致老师以前记录的分布图完全用不上了,想抓魔物都不知去哪里抓,几个隐秘的材料交换点也消失了,要独自到更远的陌生地方去捕猎,她又不太敢。这两年来云水晶一直在吃老本,眼看研究用的材料都快用完了,她尝试了几种方法,最终走上了人工“制造”魔物的道路。
类似的事情她已经干过几次,利用的是一个废弃的魔物巢穴。前几次很顺利,最后一次因为巢穴中残留的力量不足而失败了,这次她才想要换一个地方。这里的力量在进小区之前几乎感觉不到,她还以为这一趟要走空了,想着要不把这两个男生引到别的地方去,结果情况比她想象中更好,真是意外之喜……
云水晶放慢了脚步。“等一等。”她低声说,身前身后的两个男生听话地停了下来。他们似乎将这当成了某种身临其境的游戏,还十分配合地屏住了呼吸。云水晶将手里的水晶球举起来,它里面的光芒变亮了,楼梯口上方金属制的标号“3”清晰地反射出了微光。在她的感应之中,这应该就是曾经有魔物盘踞过的地方了。
回想起踏入楼道之前、一闪而过的危机感,让云水晶犹豫了一下。最终她决定,还是保险一点为好。
“我感觉到……‘那个’就在上面一层了。”她用气声般的低声说,“我们走得近一点,不要分散。只要在我的水晶球光芒笼罩的范围内,就不用担心会被偷袭了。”
只要乖乖地待在我的捕网中,我保证你们会迅速而无痛苦地死去……
雷火退了一步,后面的安尼克则走上前,他们对和云水晶紧挨在一起这件事情可谓是乐见其成,这么近的距离,甚至能嗅到女孩身上的幽香,那是一种特别的、草药般的苦香,嗅着让人有种脑袋发晕的迷醉感。几个人就像连体人一样,挨挨挤挤地离开了三楼的楼梯口,继续往上一层楼走去。
在这一层幽暗无光的房间里,黑暗中,突然浮现出了两个明亮的金色环。这诡异的图景闪烁了一下,仿佛是猛兽眨了一下眼睛,短暂地遮住了瞳孔中的幽光。倾听着外面短暂停留后继续向上的脚步声,在某个自认为是捕猎者的人察觉到之前,这两个金色的细环又无声地隐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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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黑暗中重新恢复了寂静。
第202章round
正在楼道中小心行进的外来者们不知道,从他们踏入这栋楼房的那一刻起,天空上开始聚集起薄薄的云絮,遮掩住惨白冰冷的月光,投下阴影。原本凝滞的空气流动起来,微风从细孔的纱窗吹入,让摆在窗台上的盆栽叶片摇动,簌簌作响。
房间里没有开空调,却像在幽深的水井底下一样,湿润而阴凉,弥漫着细微的水生物腥气。摆在房间中央的双人床上,厚而轻软的被子和各种玩偶、抱枕堆在一起,几乎完全淹没了躺在上面的人的身影,就像一个用羽绒和布料搭建而成的柔软的巢穴。地上铺的则是光滑平整的瓷砖,砖面上水痕隐约可见,仿佛什么湿润的东西不久前刚从地面上拖行而过,残留下来的水迹迟迟不能干透。
窗台上的盆栽生着油绿的肥厚叶片,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但这景象实际上只是暂时的,它已经彻底萎黄枯死的“前辈”们正连着花盆躺在楼底的垃圾桶里,泥土上结着一层洁白的盐粒结晶。事实上,如果观察得更加仔细的话,还能在金属窗框的边角和固定床板的螺丝上,看到一点没来得及清除的锈蚀印痕;湿气侵入木料,让原本色泽柔和的布料变得生硬暗沉。
仿佛在这个房间的住客之一努力想要维持的“正常”表象底下,有一种名为“死亡”或“毁灭”的气息徘徊不去,持之以恒地掠夺着一切生命。
在床底下,比房间里别处更加浓重的黑暗里,有东西缓缓地蠕动着复数的触手、起伏不定的轮廓,还有那股淡淡的,仿佛浸泡在海水中锈蚀的金属、仿佛鱼类鳞片上黏液的腥气,都像是噩梦中藏身于黑暗异空间的怪物活生生地出现在了现实。有一小截细长的、像是蜥蜴尾巴的黑色物体从床沿底下微微地探出来一点,又好像无法忍受失去遮挡一样重新缩了回去。
怪物的触手们彼此推挤着。湿润,却又不够湿润,那声音像粗粝的金属在相互摩擦,令人从牙根一路发痒到脑子深处。一根触手的尖端向上扬起,穿过床板之间的空隙,抵在了垫在最下层的塑料纸上。塑料纸发出的细小声音,像糖果外面的玻璃纸,是一层能被轻易破坏、全凭自身忍耐得以保留的脆弱隔膜。
触手在片刻的停顿后,缓缓向下退开,离开温暖柔软的床铺,回到属于怪物的冰冷的地板上。
在黑暗中,祁征云醒着。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了,如同忘记了要如何入睡。即使长时间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时,他也一直关注着周围的情况。其实怪物原本就是不需要睡眠的,可变得和人类过于相似的灵魂却会在长久持续的清醒后感觉到疲倦。这始终得不到纾解的疲倦感累积起来,像雾气笼罩住了这不做梦的怪物的知觉,反而逐渐让他对周围的现实生出了仿若梦境的虚幻感。
祁征云能听到外面那些外来者发出的声音。陌生的脚步声,透露出过于谨慎的态度,不属于这栋楼里仅有的两户对魔物不知情的人家。其中一个散发着他讨厌的气息,是魔物血统比例很低的混血,但用某种奇特的方式“激活”了力量……另外就是一些已经丧失活性、完全沦为了工具的灵魂碎片,以及两个更加不值一提的普通人类。
在静静盘踞的怪物眼中,这几个闯入者全都十分脆弱,能够无比轻易地击溃。在更早的时候,对这样像蚊子一样实际伤害很低、只是比较恼人的小东西,他也会十分认真地立刻动身过去处理掉,严密谨慎地排除掉任何可能造成威胁的存在。在需要借助阳光背面阴影的白天、缺乏光线的晚上,他独自在外面游荡,以逐渐扩大的半径一圈圈地环绕,如巡逻领地的兽无论有意无意,擅闯者的下场唯有死亡。
但现在他只是听着,在听到那些脚步声在短暂的停留后、又继续向上时,就重新闭上眼睛,无视了那几只还没有意识到天敌就在身边的小老鼠。怪物懒洋洋地蜷缩起自己的肢体,然后像是总要爪子痒忍不住去扒拉毛线球的猫一样,又习惯性地伸到上方去碰了碰塑料纸。
床垫弹性的触感隔着塑料纸传递到了触手前端,和更上方那个轻柔平稳的呼吸声一起,稍微安抚了最近总是不自觉浮现在他心头的些微焦躁。
塑料纸是为了隔绝水汽。一直保持在怪物的形态,会让周围的空气变得湿润,瓷砖上凝聚水滴,棉絮受潮而变得沉重冰冷。海妖的力量能让人保持在低新陈代谢的深度睡眠,可没有隔绝侵扰的保护作用,潮湿和低温都会让沉睡的人衰弱生病。
第一次察觉到陆攸的状态不太对劲时,他还以为是那只海妖力量不足出了问题,结果发怒后被脾气不知何时变得很糟糕的灰灰反过来咆哮着告知了原因,此后他休憩的地方就从床上转移到了床下,失去了拥抱接触的资格,场面十分凄凉
然而,其实有更加简单的处理方式,那就是变换成人类的形态。人类拥有温暖的皮肤而非鳞片,也不会把周围的环境都弄得湿漉漉的,不自觉就让辛苦挑选回来的绿植因为盐分过多而死掉,还有那股微妙的腥气……可他却宁愿选择放弃接触,保持距离,像那些故事中真正对人类社会避之不及的怪物一样躲藏进床底下。
这是为了在危险出现的时候,能省略掉切换形态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应对排除吗?
他对自己是这么解释的。但他也自己知道这个理由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或许是胆怯像站在敞开的宝箱前的盗贼的犹豫不决。从沉睡的陆攸身上,他能轻易获得一些他所渴望的东西,因为陆攸现在没有办法反抗他,也不会对他流露出厌恶了。他可以轻易得到他所渴望的东西,人体的温暖、柔软和乖巧的顺从,就像是将没有生命的工具从盒子里拿出来。
但是,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他就无法确定,自己最终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仿佛会跨越过不可能被原谅的界限,会让心底最为珍视的东西无可挽回地破碎。
从前失败的经历告知他为了效率应该冷漠得越彻底越好,某种直觉般的东西却在阻止他的脚步继续往下方行进。在他终于忍不住停下来后,他才开始慢慢地觉得,那催促着他封锁自己的声音或许并不是他曾以为的“理智”……
怪物调整着触手的位置,将自己的体积不断缩小,试图挤进床脚和墙壁之间的夹角。这是一种近乎无意识的举动,为了消磨在漫长的沉寂中变得缓慢的时间。他有点想从床沿爬上去,看一眼陆攸沉睡中的面孔,感受一下他的呼吸他的呼吸会让空气变得暖呼呼的,仿佛带上了一种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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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触感。
不过他忍住了。再过一个钟头,他对自己说。小孩子不想一下子吃完珍贵的糖果,或者无聊的人自己长久屏息、寻求重新呼吸那一刻的快感时,就是与此相似的心态。
这么考虑的时候,祁征云的心思其实已经完全转移到了陆攸身上,把不久前路过门口、敏锐地察觉危险而又离开了的那几只小老鼠抛在脑后了。当天花板上传来沉重的“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重重倒地的时候,他还用了点时间反应才又想了起来。
讨厌的气息正在加强。祁征云皱起了眉头不,作为一只触手怪他并没有眉毛,所以其实是像要攻击的蛇一样扬起了触手,仔细分辨着楼上传来的震动。
一声短促的惨叫为什么是那个魔物混血的女人的声音?从那个倒地声传来的地方,匆忙凌乱的脚步声逃跑般乱七八糟地往远处去了。
就在这个房间的正上方啊……真是太不巧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
怪物慢吞吞地从床底下滑了出来。这个在被守护者清醒时很不受欢迎的护卫缓缓舒展开身体,狰狞的姿态挡住了从窗口照入的微弱月光。他抬起头,透过两个楼层之间厚厚的间隔,“望”向了正在变得混乱起来的楼上的情景。
第203章round
手电筒的光柱中飞舞着无数的灰尘,安尼克打了个喷嚏,在空荡房间制造的回声里抬起眼镜来擦了擦眼睛,觉得眼角和鼻孔都痒痒得厉害。他摇晃手电,照着散落在地面上、被一层灰尘覆盖的玩具和纸张,它们是最后一个住户搬走时被遗弃没有带走的杂物。他踮着脚小心地从这堆杂物上跨过,沿着客厅的边缘往厨房方向搜索,一边心里隐隐有些嫉妒地留心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云水晶说是房间里箱柜比较多,搜寻起来比较麻烦,所以叫上雷火一起过去了,他被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留在了外面。安尼克总觉得这只是借口……虽然云水晶表现得对灵异事件很有经验的样子,她也只是个女孩子,估计还是怕黑想要人陪在身边的吧?比起身材瘦弱、还戴着眼镜像个书呆子的他,体格健壮的雷火显然看起来更能带来安全感一些。
对这种以前就发生过许多次的事情几乎都已经习惯了,安尼克只是暗暗地叹了口气,竖起耳朵试图分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声音里面有没有夹杂着交谈声,一无所得后捏着鼻子继续往厨房里走去。他有点怀疑最后一户人家搬走时是不是留下了什么垃圾没有带走不然为什么除了灰尘呛人的味道,他好像还闻到了某种仿佛剩饭腐败了的酸臭气味?
说起来,他们现在的行为似乎是叫做“私闯民宅”吧……
安尼克的思绪滑了一下,回忆起了云水晶从包里拿出几样奇形怪状的工具,两三下将陌生人家的防盗门打开,然后堂而皇之推门而入的场景。直到现在他都有些没回过神来,雷火倒是一脸兴奋的样子……似乎半点都没觉得不对劲。
不过,安尼克想,云水晶这样“资深”的灵异爱好者,经常要去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会掌握开锁翻墙这样的技能也说得过去况且这屋子又空又破,除了垃圾就是破家具,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值得图谋的。
“骨头……血迹……”他嘴里自言自语地嘟囔着,用脚尖拨开重叠的垃圾,寻找云水晶说的可能与照片上那只“恶灵”相关的东西。作为一个不相信鬼怪的人,这么做让他觉得自己傻乎乎的,又莫名有点紧张,像是举着拖鞋在房间里找蟑螂。
起初安尼克以为那股异味来源于厨房里,走过去却反而减弱了,正想着难道是在客厅,就听房间里面传来了一声肉体与硬物撞击的闷响。
像是人体倒在地上的声音……他脑海中刚刚本能地浮现出了这样的判断,思维还没来得及进行分析,就被紧接着的云水晶的尖叫声打断了。安尼克吓了一跳,迅速将手电朝那边调转过去,只听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云水晶跌跌撞撞地从房间里冲出来,在手电光照在脸上的时候又低叫了一声,迅速抬手挡脸虽然只有短短一瞬,安尼克还是看清了她脸上极度惊恐的表情。
“怎么了?”
“有怪物”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云水晶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安尼克脑子有点发蒙,下意识地又问:“雷火呢?”因为平常都习惯了互相叫代号,他脱口而出的还是这个称呼。云水晶没回答,发出了近似啜泣的声音。安尼克迎着像是快要腿软坐倒在地的女孩跑了过去,手电则移向了房间门口,晃动的光柱来回划破黑暗,却因为角度缘故照不见房间里面的情景。
“雷火!”他提高嗓门大喊了一声。
没人回应。然而从房间深处,传来了一种仿佛用手在烂泥里搅动的声音……咕叽咕叽,湿润粘稠的液体混合着空气被搅动,异常响亮,令安尼克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的脚步猛地一顿,反方向往外跑的云水晶似乎慌不择路,一头撞到了他身上。
就算女孩子的身体比较柔软,这么撞上来也是挺疼的,安尼克这时候可没有为身体接触而窃喜的心思,在云水晶寻求庇护般伸手过来的时候先一步拽住了她的手臂。“什么?什么怪物?”他叫道,“等等,雷火还在房间”
云水晶还想继续往远处逃,被他用力拽住,一时间僵持在了原地。那“咕叽咕叽”的声音变得更响了,似乎在逐渐往房间门口移动。云水晶没料到他不但不逃,还想要过去查看,情急之下被他抓着挣脱不开,急得声音都变调了,“你还管这么多做什么!”她使劲想掰开安尼克的手,“快逃,快逃啊,怪物要出来了!”
安尼克心中突然闪过了什么,但他没有抓住。他发觉云水晶一直拿在手里的那个水晶球不见了。声音越来越近,安尼克终于忍不住开始后退,手电的光线却始终定在门口没有移开,“你不是还有什么……什么‘手段’的吗?!”他像在和云水晶比赛嗓门一样大喊起来,“用啊!”
“我会的是除灵!恶灵!鬼魂!”云水晶在他耳边尖叫,“那东西又不是鬼”
安尼克被她的脚绊了一下,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很不好维持平衡,安尼克勉强支撑了几秒,终于还是被云水晶带着摔了下去。手电筒从他手中脱离,摔得光线一闪,慌乱间不知被谁的脚或手碰到,又咕噜噜地滚到了远处够不到的地方。安尼克闷哼了一声,手撑在布满灰尘的地面想要尽快爬起来,云水晶却像是完全慌乱失措了,居然一边呜咽着,一边手脚并用地压在了他身上。
滚远后照向别处的手电光闪了闪,熄灭了。但屋内并没有变得完全黑暗,因为从




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分卷阅读358
传来声音的房间里,透出了一种仿佛老式电脑屏幕那样绿莹莹的微光……安尼克的心脏失控地狂跳起来,声音梗在他的喉咙里,他做不到把慌乱的云水晶直接推开,还想扶着她一起往后退。
那个东西蠕动着,湿润地挤压着,慢慢地挪出了门口
在视网膜上映出那仿佛软化了的绿舌头冰棒一样、颤巍巍的透明身躯的同时,安尼克感到了一阵强烈到陌生的剧痛从肋骨间穿过。他惊诧地张开嘴巴,却只发出了微弱的“嗬嗬”声,血液伴随着泡沫从他嘴角涌了出来。
云水晶冰凉的手用力按住了他的口鼻,她真正的力气比刚才试图将安尼克拉走的大得多。她另一只手紧握着刀柄,咬着牙将捅入安尼克肋骨缝隙中的刀子抽出来,稍微偏开些许后再次狠狠扎下。
她对人体不太熟悉,刚才是运气好或者说,是安尼克的运气实在不好,而这一下就扎偏了,刀尖撞到了骨头上,震得她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刀子从安尼克身侧滑下,“当啷”落地,安尼克在这时仿佛终于反应了过来,身躯痉挛着猛地拧向侧面,想从云水晶的压制下挣脱。云水晶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伸进了他胸前的伤口,她手掌底下传出了微弱的惨叫声,渐渐转变为像鱼吐泡泡那样咕噜咕噜的声音,最终伴随着最后一点挣扎的平息,怀着无限不甘归于了寂静。
那个散发出绿光的果冻状“怪物”则停顿在房间门口,不再往外移动了。“咕”的一声,一个圆球状的东西被从内部挤到了外表面,像一枚镶嵌在蛋糕上的葡萄干,却远比那要恶心得多。它灵活地快速旋转了几圈,将上面有个小洞的部分朝向了云水晶的方向,就像是在“注视”着她。
云水晶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又过了好几分钟,直到感觉血不再涌出,被压住的这具身躯开始逐渐变冷了,才猛地呼出了一口气。她慢慢地抬起手来,厌恶地捻了捻裹着鲜血的手指,感觉从指尖到肩膀都因为用力过度而在发抖。
“该死的……”她低低地骂了一句,“居然不跑……”
她特意挑选了体格比较健壮的雷火,在房间里趁其不备偷袭了他,用抽出来的抽屉狠狠地砸了他的脑袋,将他放倒,假装是被怪物袭击那“怪物”也是老师留给她的,平时封印在一个小水晶瓶里,因为行动太慢而说不上有什么攻击性,腐蚀性的黏液用来处理尸体和破坏屏障倒是还不错。
她的计划是先拉着安尼克一起逃跑,让死去的雷火的灵魂魔化,被特意留在房间里的水晶球吸封住;然后再找借口回来,看情况要不要将安尼克也处理掉……因为这里残留的魔物气息虽然感觉起来挺强的,但要一下子供两个灵魂的魔化,加上过程还有损耗,她不确定能够完成;就算顺利完成,水晶球也可能无法承受,被逃脱的话还有机会弥补,因此碎裂的话她就亏大了。
原本计划得好好的,一个一个来没想到这个四眼看着胆小又油滑,面对“已经杀死了同伴的怪物”时居然不肯果断逃走!
云水晶感觉到那充斥在空间内、无形却沉重的力量流动了起来。魔化开始了……她咬着牙,用力拍了下地面,有些后悔自己一时贪婪想要捕捉两个猎物,却好像把事情搞糟了。现在以她的能力,已经没有办法做出什么弥补,只能祈祷之前盘踞在这里的魔物争气一点、别是那种虚有其表的样子货,以及老师的遗物也是她唯一能用来封印魔物的工具千万要支撑住。
她从地上爬起来,脚步不稳地从尸体边走开。那召唤来的果冻状魔物还停在房门口,眼睛随着云水晶的脚步转动,一副呆呆的样子。云水晶突然有些气恼,走过去用力地踢了它一脚,被反弹过来的力道推得差点坐倒在地。“吃你的尸体去!”她恼羞成怒地提高了声音,“房间里就有一具,还跑出来做什么!”
那魔物估计根本没有智商可言,似乎是被外面大量鲜血的气息吸引,又慢吞吞地往外挪去。云水晶气哼哼地自己往房间里走去,准备把水晶球拿回到手里,封印时能更稳妥一些。
水晶球在黑暗的房间里散发着微光,照出了一动不动倒在旁边的那个人形轮廓。这里的血腥味就比外面淡得多了,说不定还比不上云水晶自己身上的。
云水晶走过去,蹲下身想把水晶球拿起来。外面的果冻魔物开始进食了,那声音连她自己听了都十分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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