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倒入琼杯
不过陆攸觉得不合群也没什么不好:他一点都不想参与最近流行的那种将同学抬起来两腿分开去撞树的活动,无论作为抬人的还是被抬的……即使没有原笑笑的干扰,他似乎天生就缺乏那种即使勉强自己、也想要融入同龄人群的渴望。
“一个挺高的男人,得有一米九吧?”陆攸说。那人在他的搀扶下直起身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都快要失去平衡了,虽然其实没多少重量真的倚靠到他身上,“感觉不像是平常能接触到的人……”
他对上原笑笑疑惑的视线,一时有些语塞。要他怎么说呢除了身高,最让他在意的是那个男人的眼睛?非常、非常的幽深,在仅有几次短暂的目光相接时,几乎分辨不出瞳孔和虹膜的界限。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某种异常的、甚至能成为是可怕的东西,却无法用语言确切地形容出来。
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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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述在心里想想还好,说出来未也太中二了,他可说不出口。在原笑笑开口询问之前,陆攸赶紧自己转变了话题,“他应该是和阿姨约好了时间过来的,阿姨没和你说吗?”
“没有啊……”原笑笑嘟囔着。她不明缘由地看了陆攸几眼,露出了一点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家和陆攸再怎么亲近,依旧只是隔壁邻居的关系,不可能像真正亲生的小孩一样亲密无间。某些连原笑笑自己都只是隐约察觉的事情,他就更不可能意识到了比如她家里对外人的排斥,毕竟他自己是从未体验过这种排斥的特殊例子。而原笑笑口中说这是某种“洁癖”,心里其实是另一种想法。尽管缺少证据、父母也从未对她提起过相关的话题,但她凭直觉隐隐地意识到:这种排斥或许并不是出于厌恶,而是……忌惮?
好像他们家里有什么需要隐藏起来、不能被别人见到的东西。原笑笑在发觉这一点的最初很是疑神疑鬼了一段时间,厕所水箱衣柜床底都偷偷摸摸地翻遍了,满脑子都是“密室藏尸”这种少儿不宜的猜测。她甚至怀疑过,陆攸成为那个“例外”的原因,或许不是妈妈恰好特别喜欢他,而是陆攸那时候年纪很小……不容易发觉异常,发觉了也好糊弄过去?
事实上,原笑笑确实隐约记得,妈妈虽然对陆攸很照顾,这份喜爱中绝对没有假装或者勉强的成分,但陆攸小时候因为父母的事情过来借住的那段时间,他们家里一直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她印象中爸妈还讨论过搬家,避看不下去邻居不管小孩而忍不住接手这个“麻烦”,虽然这样说显得陆攸有点可怜……但后来不知为何,搬家的事情不了了之,那不明缘由的紧张也随着交往增多而逐渐淡去,现在陆攸过来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到了。
原笑笑在家里寻找“违禁物品”的暗中行动一无所获,忍不住去问,爸妈都和她装傻。过了那段时间,她的探索劲头下去,不知不觉间也就不再在意了。回忆起来,只当那是自己中二期的黑历史,也从来没向陆攸透露过。
本来她都快把这件事情忘了,现在突然有客人上门……这本该证实之前确实是她多想,原笑笑心里却总觉得不太对劲。她又缠着陆攸问了半天,一直磨蹭到午休结束铃响,才意犹未尽地准备走人。临走前她看到陆攸后面那张空着的座位:“周薇今天还是请病假吗?”
陆攸坐在倒数第二排,背后最后一排的是个长得很漂亮、成绩却稳定倒数的女生,最近几天都没来上课。陆攸也转头看了一眼,周薇的桌子上放着今天发下来的试卷和作业,陆攸替她理好了放在桌角,放学时再替她塞进课桌肚里,几天下来已经堆了挺多一叠了。
他们班里每周换座位是要自己搬桌子的,周薇的桌子上和别的女生一样贴了垫纸,还有一些说是文具、其实观赏价值大于实用的小摆设,都是很少女的粉色系据说是她的男朋友送的。周薇对同学从来不掩饰她在谈恋爱,经常拿着那些东西在女生中炫耀,但因为除了送东西,她那个男朋友从来没在大家面前现身过,老师来找她谈话她就改口说是自己买的,家长也不管,只能任她我行我素。
“她请了好几天假,估计要下周才会回来上课了。”陆攸说。这是周薇拜托他帮忙记作业、卷子的时候说的。女孩当时脸色白得泛青,大热天身上衣服裹得厚厚的,却一丝汗都没有出,看着就是生了场大病的样子。陆攸还是第一次见到周薇那么木然的表情,眼睛里一点波动都没有,看着有些可怕。他坐在窗边,有时能听见走廊上同学的谈话,说周薇不是病了,而是怀孕了
原笑笑肯定也知道这个流言,但她不喜欢拿这方面的内容来八卦,只出于关心问了几句,然后转而兴致勃勃地提起了另一件事:“你知道吗?体育器材室里闹鬼!”
哪所学校没几个闹鬼传闻,基本上都是胡说八道,陆攸对此一点都不感兴趣实话说如果闹鬼是真的,那他就更不想知道了但原笑笑一副不吐不快的样子拽着他,他又不能把耳朵塞住,只好被迫打起神,听她说了一堆比如染上不明红色液体的垫子啦、自己开关闪烁的电灯啦、无人时传来的窃窃私语啦……这样听起来特别老套的恐怖桥段。
直到陆攸的班主任拿着教案进门,原笑笑才意犹未尽地迅速溜了出去。也是等她走了,陆攸才察觉到一件事:他前座的那个同学一直没回来。
班主任是个头发花白、神矍铄的老教师,他对着教室角落里被两个空座位夹在中间、十分显眼的陆攸瞥了一眼,似乎早有预料般没露出什么疑惑神情,径自将教案放在讲台上打开了。陆攸在“老师好”的声音里随着大家一起起立、坐下,心想前座同学上午看起来状态就不太好,一直趴在桌上打瞌睡,或许也是请病假回去了吧。
说起来……这阵子班里已经陆陆续续少了五六个人,但也没什么流行病的消息传出来,大家还是照常上课。隔壁原笑笑班里也没少人,应该只是他们班的人最近恰好扎堆倒霉的缘故。
于是照常上课。下午原本是两节物理两节化学,化学老师临时有事调课上了数学,陆攸就这两门课学得格外辛苦,一下午过去脑袋涨得发晕。放学前物理老师又见缝插针地过来讲了一套卷子,到放学陆攸已经趴在桌子上不想动了。
他们学校五点钟放学,夏天天黑得晚,放学铃响起时天空上铺满了红霞。陆攸理好了书包,和原笑笑一起走出教学楼的时候还有些头晕,并且觉得身上发冷,他有些怀疑自己其实是被前面那个生病的同学传染了……耳边原笑笑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个“器材室闹鬼”传闻的崭新变体,陆攸走出楼房影子覆盖的范围时,突然若有所感,转头往楼上的教室看了一眼。
教室里的灯还开着,值日的同学还没走。教室后面的两扇窗户被窗帘遮住了一半,只能看到陆攸前座的那个位置。陆攸抬头望去的时候,那里正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背光让面目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头披散的长发;然后那人影就转过了身,往教室后部走去,消失在了窗帘后面。
这场景有点诡异,让陆攸愣了愣。“怎么了?”原笑笑戳着他的胳膊问他。
“我好像看到周薇了。”陆攸不确定地说。周薇就是那样披肩长发的造型,他们学校这方面管得不严格。
只是……周薇有那么高吗?
“她回学校了?是准备拿作业回宿舍写吧,没想到她还挺好学的。”原笑笑不在意地说,“一晚上都不愿意浪……”一边拉着陆攸往外走。陆攸基本没在听,随意“唔”了声,还想再去看教室里的情形,转头时余光却捕捉到了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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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黑色衣服、身材高大的男人,与周围嬉闹着往外走的学生对比起来十分显眼,就站在不远处一棵高大的香樟树底下。但当陆攸再将目光转回去的时候,树下的人影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旁边经过的人表现都毫无异常,仿佛只是他的幻觉。陆攸在开始带上凉意的晚风里打了个哆嗦,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看见一个就早上见过一面的陌生人的幻觉的同时,被这连续发生的诡异事件弄得心里不由有点发毛。原笑笑发觉他脸色不太对,还以为是自己刚才说的传闻吓到他了,莫名得意起来,但也“体贴”地闭了嘴没有再说下去。
直到回程的路走了一半,这两个迟钝的家伙才发觉了一件事:陆攸把归好的书包忘在教室里了。
两人在路边面面相觑了一会,最终陆攸还是决定要回去拿。今天布置了好几门作业,还有复习预习的任务,快考试了本来学习就紧张,他可不想明天过来狂补作业。原笑笑说要陪他一起回去,陆攸想了想没有答应:他们都没带手机,她妈妈等不到女儿准时回来,可是要出来找人的。
陆攸抵达学校的时候,还有晚放学的班级学生在稀稀拉拉地走出来,天色也还透着亮。他在楼下看到他们教室那一层楼的灯基本都灭了,就他们教室里依旧亮着,一边疑惑今天的值日生动作怎么这样慢,一边也为教室里还有人而稍微松了口气。
楼上的学生似乎已经走完了。陆攸爬了两层楼梯,途中都没遇到人。等他踏出楼梯口,站在天色昏暗后一片清寂的走道上,发现就在他爬楼梯的这半分钟时间,他们教室里的灯光居然熄灭了。
没有灯光的教室,从窗口望进去是整整齐齐排列、空无一人的桌椅……陆攸轻轻吞咽了一下,感觉脚下有些发软。他犹豫了一会,想着肯定是值日生从另一侧的楼梯下去了,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周围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楼下学生的声音都没有了。陆攸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带着回音在走廊上回荡,发觉了这个无比熟悉的地方从未想过的静谧恐怖一面。
等到了教室门口陆攸才想起来:值日生走的时候是要锁门的……但也不知今天是忘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陆攸让自己别去想那个“别的原因”他面前的教室门此刻却大喇喇地敞开着。教室里面一片昏暗,桌椅的轮廓仿佛在小幅度浮动,陆攸站在教室门口做了几秒钟心里建设,才鼓起勇气伸手去按墙壁上的电灯开关。
轻轻的“咔”一声,开关按了下去,灯连闪都没闪一下。
……所以,值日生其实早走了,只是忘记关灯,然后灯恰好在他上楼的时候坏了?
陆攸有种转头就走的冲动。但要是因为怕黑,就这么空着手回去,原笑笑能拿这件事嘲笑他到学期结束吧?设想那样的场景,顿时感觉恐怖气氛都被驱散了不少。陆攸绷着脸,越怕越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连脚步也依旧压得稳稳的,摸黑进了教室,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眼睛适应了黑暗,开始能隐约分辨出轮廓了。陆攸记得他归好书包后放在了桌上,从阴影轮廓也确认就是这样。他心里想着快点拿到快点出去,还隔着半步就朝桌上那团阴影伸出了手,在顺利将包带抓到手中、紧绷的心弦不由一松的下一刻,察觉到了手指上不太对劲的触感。
第211章频道不对
书包的肩带为了吸汗透气,内侧是网布材质,里面衬着柔软的海绵,在这时候的天气背已经有些嫌热了。在盛夏的太阳底下背着沉重的书包走上一段路,背带内侧就会因为浸入了汗水而变得微微湿润。陆攸此刻触摸到的,则是一种比那更加明显的潮湿发沉的感觉,仿佛里面的海绵已经被浸透了;背带外侧的防水布上则黏糊糊的,手指触上去像要被粘住又像要打滑,诡异而恶心。
在恐怖的幻想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之前,陆攸先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
甜味夹杂着腥气,只是淡淡的一缕飘进鼻腔,却鲜明得引起了味觉的连锁反应就好像吃了一片用刚切过生肉的刀切的苹果。而且那果肉已经开始腐败了,散发出微妙的酸腐气味,混杂在一起,变得格外恶心。
陆攸却是下意识地捻了捻手指,感觉指尖上滑腻发黏的特殊触感。刚走进黑暗的教室时还胆战心惊的,此刻他却反而没意识到这情形有多么诡异,只是努力回忆着那种熟悉感的来源。
是在什么地方……
对了。陆攸想起来了:是在原笑笑的家里。
好久以前的事了。应该是他刚升上初中的时候,那天原笑笑的妈妈叫他过去吃午饭。她妈妈全名叫周晨,是个有点男性化的名字,陆攸一直喊她周阿姨。他经常过去蹭饭,周阿姨不肯伙食,倒是不介意他提前过来帮着准备食材,或者洗洗碗。陆攸已经忘记了他那时候是要找辣椒酱还是别的什么,从柜子深处翻出了一个装着深红色泥状物的玻璃罐子。
瓶子上贴的标签是“草莓酱”,但那泥状物看着已经有点浑浊发暗,似乎不太新鲜了。陆攸怀疑周阿姨是在久远以前做了草莓酱塞进柜子里,然后就忘了这东西的存在……为了验证它还能不能吃陆攸把盖子拧开来想闻一下,差点被那迎面冲进鼻腔的味道熏个跟头。
那股味道大概比他现在闻到的浓郁一百倍,都可以当做是生化武器了,连当时正在外面的周阿姨都在他打开罐子的五秒内被这气味惊动,一脸惊恐地冲回了厨房。周阿姨在女儿出生后就辞掉工作做起了家庭主妇,一向自豪于自己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陆攸发现的这罐“变质草莓酱”似乎让她觉得极度尴尬,此后好几天给陆攸的笑脸都是僵的。
陆攸也就没好意思表示虽然那罐东西当时就被扔掉了,但那股恶心的味道在厨房里顽固地缭绕了一两周的时间才开始逐渐消散……因为原家的三个人似乎对此都没有察觉,为了不让尴尬继续升级,陆攸只好装作什么都没闻到的样子。幸亏人类嗅觉的适应能力十分强大,后来习惯了也就不那么恶心了。
此刻一想起这气味是什么,陆攸脑子里最先冒出的念头就是:这书包不能要了……他对这气味的顽固程度记忆犹新,一想到要是洗不干净,未来十几天都要伴随身边,就有种条件反射想要呕吐的冲动。等这阵恶心感缓过去,陆攸才想到了那个本该更早反应过来的问题:这东西为什么会沾在他的书包上?
因为那和记忆中几乎一模一样的气味和触感,陆攸根本没往“变质果酱”之外的猜测上去想,算是白了之前一路持续的恐怖氛围。他心里埋怨着那个将这种东西带到学校来还弄洒了的冒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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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在昏暗中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桌面上有一大片是黑乎乎的,简直像倒了一整瓶的分量上去。陆攸一点都不想尝试让这种东西在他桌子上留着过夜,一只手艰难地拎着装满书重量不轻的背包,另一只手便去口袋里掏纸巾,想着去擦一擦。
脚步细微挪动间,与鞋底接触的地面上也传来了黏腻的触感。黑暗中,那种黏连又分离的细微声音,仿佛是放轻了许多倍的咀嚼声。低着头的陆攸没有发觉,在教室的后墙上,一大片紧紧贴附着墙壁、像是一大团纠缠的茂密海藻的暗影,无声无息地开始蠕动;从那石油般粘稠的漆黑中,伸出了无数纤细的“枝条”,沿着天花板,沿着墙壁,沿着地面,静悄悄地朝着仅有一条走道和一排座位之隔的人接近了过去。
在因为过于黑暗而连轮廓都不再能分辨的课桌底下,仿佛由浓稠液体凝聚而成的“枝条”互相纠缠着向上伸展,伸展……泥状物挤入课桌木板因陈旧而出现的缝隙,如菌丝般在课桌里面迅速蔓延。在短短几秒种后,“枝条”的末端便从课桌边缘伸了出来,它们满怀恶意地在空气中微微摇晃着,几乎就要触碰到陆攸拿着纸巾的手指
陆攸在桌上擦了两下,皱着眉回了手。桌面的污渍比他想象中顽固多了,而且似乎已经边干凝固,变成了略带弹性、同样恶心的质地,恐怕不是短时间内能擦掉的。更重要的是……这里一片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他拎着书包的那只手也开始发酸,实在不太方便进行清洁工作。
……另一个原因,陆攸有些羞于承认:他总觉得黑暗里有东西在动,耳边还时不时有的声音但那应该只是外面风吹树叶的声音吧。作为一个男孩子还怕黑、怕鬼,连原笑笑那个傻大胆的都不怕,这个年纪特有的某种微妙自尊心让陆攸很想把这个“缺点”隐藏起来,哪怕独自一人也还是硬撑着。
但在没人的教室里待了几分钟,他终究是有点撑不下去了,此刻发觉那污渍一时擦不干净,心里其实一阵庆幸,当即顺势做出了决定:还是先回去算了。
留着桌子上的“罪证”也好,明天过来问问到底是谁干的……
陆攸这么想着,将纸团沾到污渍的那一面揉到内侧攥在手里,小心地保持着背包和身体的距离,转身走向了教室门口。那些从课桌边缘探出头来的“枝条”在原处僵直了一会,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在此之前一直表现很乖的猎物突然跑了,几秒钟后才不屈不挠地又动了起来,紧追着陆攸的脚步继续向前延伸。
甚至有“枝条”明目张胆地爬到了窗玻璃上,在外面微弱光线的照射下,显出了那如同陈旧血迹的暗红颜色。仿佛病菌侵染的可怖图景在余光边缘不断蔓延,陆攸似乎有所察觉,正要转头去看,脚下不知怎么地一绊,手中背包撞到旁边的椅子,寂静中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他一大跳,要转头的动作顿时变成了低头。
地上已接近到极近距离的“枝条”也在同一时刻再度僵住了。但,不是因为声音
某种常人无法察觉的气息包围了这个教室。比怪物更加可怕的东西已经降临到了一墙之隔的走廊上。“枝条”们惊恐地哆嗦起来,被火烧到般开始迅速后撤,那场景仿佛黑色洪水汹涌的倒放镜头,因为恐惧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与此同时,陆攸心里崩溃地想着“刚才是不是有东西绊了我”,再也忍不住慢吞吞往外走了,头都不敢抬地拽着书包带子猛冲出了教室。
双方都吓得要死,迅速分开,教室里那团“枝条”蜷缩进了放清洁工具的角落,出了教室的陆攸一口气跑过走廊,在惊恐中丝毫不敢停留,一步两三级地往楼下飞奔。
在他出门瞬间从穿过窗户缝隙进了教室、以避被发现,本来还想再做点什么解决掉角落里那个东西的黑影停了停,无奈地只好暂时放过它,又转头朝惊慌逃跑的人追了过去人类的身体太过脆弱,要是慌乱间一脚踩空摔下楼梯,那可就糟糕了。
陆攸可不知道暗中有人在忙里忙外地为他的生命安全操心,他直到跑出楼梯口,见到了操场上的灯光,才从心底涌上了一种“得救了!”的宽慰感觉。不远处一个刚下班的老师正往外走,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来,对扶着膝盖大幅喘气、惊魂未定的陆攸投来了疑惑的目光。陆攸不自觉地脸红了起来,赶紧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地直起身体,努力平复下狂跳的心脏,以正常步速也往校门口走去。
书包肩带在手中攥得变形了,一点暗红的液体从海绵里挤出来,弄脏了指缝。陆攸将书包干净的那侧背带转交到另一只手里,在灯光下张开手掌看了看,见到皮肤上乱七八糟的红痕,又感到一阵不舒服。一旦从怕鬼的情绪中稍微恢复过来,他便有点忍受不了手上的脏东西了。
但用纸巾又擦不干净。陆攸抬头看向了操场侧面的水槽。虽然那位置有点偏,还被遮蔽在几棵桂花树的影子底下,感觉阴嗖嗖的,还离据说闹鬼的器材室很近……陆攸略一犹豫,手上黏糊糊的感觉立刻变得鲜明,他咬了咬牙,还是往那里走了过去。
桂花树的枝叶轻轻地摇晃了几下,在陆攸抵达之前重新安静下来,没有被他发现。隐藏在桂树叶深处的那双眼睛注视着陆攸拧开水龙头,将手伸到水流底下,被染成淡红色的水流过水槽底的白色瓷砖,灌入下水口中……稀释之后的红水散发出一副格外腥臭的气味。咕噜咕噜,水管里传出了细微的声音,无数“枝条”在管道里拥挤蠕动,却被一层咸涩的海水强行阻挡在了出口下方。
陆攸一边警惕着什么怪东西都没有的水槽底下,在各种阴影的包围之中瑟瑟发抖,一边一无所觉地洗干净了手上那些暗红色半干涸的粘液,擦过背带,还用了放在水池边上的肥皂。他也听见了水管里面细微的声音,于是在离开之前好心地将堵在下水口的几片落叶枯枝捡走了。
窥视的眼睛里流露出了笑意,目送着受到惊吓方式完全不对的人从水槽边离开,然后不声不响地跟了上去。直到陆攸的背影在拐角处消失,桂树背后不远处的器材室门才震了震,里面传出一声又似不甘咆哮、又似恐惧呜咽的声音,在夜色中传向远处,缓缓消散……
第212章蝴蝶效应
“你问那个人啊?攸攸告诉你啊。”周晨听着女儿的询问,正要从碟子里夹起一筷子青菜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将青菜夹进碗里,口中答道:“那是t大的学生噢,为了作业需要的调研来做采访的。我不小心把约好的时间记成明天了,他过来时还在洗地毯,真是乱成一团……诶,前几天晚饭的时候我不是和你提过这件事的吗?”
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分卷阅读375
原笑笑刚咬了口汤里捞出的蛋饺,被里面滚烫的肉汁烫得嘶嘶吸气,闻言露出了茫然又心虚的表情:“是……是吗?”虽然她完全没有这件事情的印象,但被妈妈知道当时没在好好听话而是随口答应了的话是会被敲额头的,于是她在停顿几秒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噢噢,是那个啊……?都隔了几天了,我一时没有想起来嘛。”
她没注意到妈妈将饭碗举到嘴边,挡住隐隐抽动的嘴角,眼里流露出了“我女儿真好骗”的放松又无奈的复杂情绪。此刻原笑笑正幸福地将整个蛋饺塞进嘴里,浸透汤汁的薄薄的蛋皮包裹着细嫩弹牙的肉圆,绞进肉馅里的碎软骨和山药又有一种脆生生的口感,鲜味充溢在唇齿间,促使她迅速又夹了一个。
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
外面的东西吃起来都寡淡无味,像是在清水里煮久了一样缺乏味道和香气。要是使劲加入大量的调味料,则会在舌尖上造成一种咬到花椒般的刺激感。也不知是原料、调味还是烹饪手法的区别,抑或她自己的口味有点问题,总之哪怕是很有名气的餐馆,她去吃过后都只会觉得失望。幸亏在甜品饮料这个方面她和其他人的意见还比较统一,出去聚会的时候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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