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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倒入琼杯
陆攸小心地确认过她这样的热情确实是因为喜欢小孩子、而不是对送上门来的实验品感到愉快,妹妹则不知为何十分熟练地进行了抱腰和埋胸,乖巧地蜷缩进了这个才第一次见面的陌生女人怀里,令他突然感到一点被轻易抛弃的心酸。
赫斯特模样不像是冷冰冰的研究员,行动起来却看得出挺专业。她手法轻柔地给他和妹妹都抽了血去化验,进行过几项体检,然后带妹妹去了在安托走后特意拾出来的小房间。
赫斯特是个独居的单身女人,家里却准备有小女孩穿的衣服,图书和玩具,都是没有圣纹的,冰箱里还有好几种冰激凌。之前像个囚犯那样被关在家里,整天只能发呆、睡觉和玩几块旧积木的妹妹快乐得要疯,整个房子里都能听见她在咯咯发笑,玩闹了好一阵才重新被困意捕获。
小孩子睡着后,大人们就要开始更严肃的事务交流了。赫斯特拿着验血和体检的结果,让陆攸跟着她去地下的研究室,安托则被无情拒之门外,孤零零地抛弃在了客厅里。
研究室里弥漫着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作为吸血鬼的陆攸嗅出其中一部分来自于新旧不一的血液有吸血鬼的,也有人类的。赫斯特拉开椅子让陆攸坐下,在他手臂上贴了两个检测用的金属片。“目前血清的效用安托都转述给你了吧?我就不再重复了。”她查看着仪器上显示的数据,头也不回地问,“你知道圣殿骑士的力量是怎么来的吗?”
“……清缴邪恶的誓言和对光明的信仰?”陆攸略带迟疑地答道。这是标准的官方说辞,赫斯特以一声轻笑表明了她对此的看法。
“清缴邪恶还有点靠谱,信仰光明就算了吧你看看安托。”她对自己从前的学生毫不客气,“那种力量的来源是圣杯中盛放的神之血。被挑选出来的孩子接受‘恩典’,能够顺利融合的人就成为圣殿骑士。通过祈祷和信仰保持神之血的活性,那是牧师们的领域,圣殿骑士只是一群专门针对吸血鬼的战士罢了。”
她手里拿着一管从陆攸身体里抽出来的血,不知加了什么东西进去,溶液变成了诡异的蓝紫色。她一边晃着试管,一边说:“我一直觉得,圣殿骑士和吸血鬼其实是差不多的东西……都是人类的身躯遭受了侵蚀和异化,不过前者的表现形式更容易让人接受而已。”
“可以把这两种力量理解为毒素,通过血液传染,能够互相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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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神圣力量会强化它的‘容器’对黑暗力量的抗性,黑暗力量却正好相反,‘容器’会变得更容易被神圣力量摧毁。”赫斯特将试管里的混合物晃出了分层,开始小心地将两层液体分开,“净化吸血鬼其实很简单,多浇点圣水上去,什么黑暗都能洗干净……但洗完后是剩下一堆灰烬,还是保留着活体,难度的差别就很大了。”
陆攸努力跟上她的思路,“你是说……不是血清本身的效果无法提升,是吸血鬼承受不了?”
“没错。”赫斯特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低阶吸血鬼受‘毒素’的侵蚀最浅,但承受力也最弱;高阶的承受力是更强了,侵蚀程度却变深得更多,还是一样的情况。将吸血鬼血液净化后制成的血清,相当于在两种力量中间加入了一个融合的缓冲带,让发生在身体内的净化过程变得温和……但是,这样的缓冲带效果还是不够好,做不到彻底的压制和根除。”
“对于这个问题,我之前想过两种解决方案。”
“第一种是换用特殊的原料。”她说,“咬了那个小姑娘的吸血鬼,她的‘尊长’,是那个专门对小孩下手的家伙吧?在它被圣殿抓住和销毁之前找到它,用它的血,肯定能改良血清的效果。但那家伙是出了名的神出鬼没,如果它一直蛰伏不出,小姑娘的情况是来不及等待的。”
“至于第二种方案……是再构造一个缓冲带。”
赫斯特将分离出来的浅色液体放在了陆攸面前。在他注射过血清之后,再一次抽血分离出来的新的血清,看起来只是颜色变得更淡了些,并没有别的不同。
“拿不到‘尊长’的血,‘兄长’也勉强能用。”她一手撑在桌子上,微俯下身,紧盯住陆攸的眼睛,“你是和她血缘相同的哥哥;你作为吸血鬼的阶级比她稍高一些。更重要的是……”她声音变轻了,仿佛要说出的是什么禁忌之事,“你对神圣力量的承受能力,还有血液的稳定性,远胜过与你同阶的吸血鬼。我暂时没找到原因,但这些条件意味着,你能成为最适合她的‘中转站’。”
陆攸理解了,“你想让我先接受这种……治疗?再用我的血来治疗她?”
这个身体实际是系统制造出来的,检测出来还是“血缘相同”肯定是系统动了什么手脚,过高的承受力和稳定性大概也是出于这个缘故。陆攸自己是没觉得他的承受力有多好,明明还是很痛……
“这对你来说有一定危险,还会比较痛苦,因为你需要忍受超过限度的神圣力量的折磨。你的妹妹就不用承受这些。”赫斯特问,“你愿意吗?”
陆攸不迟疑地点点头,发觉赫斯特的表情因此变得有点奇异。她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似乎是在说“还真合适”。
一旦意向确定,赫斯特就下了逐客令。“妹妹就留在我这里吧,环境更好,做检测和观察情况也比较方便。”她说,“我先仔细考虑一下方案,以后你大概要每天过来……其实我更希望你也留在我这里住下,不过安托肯定不会同意吧。”
她似乎以为安托和他已经是恋人的关系,陆攸想解释也没办法开口,只好默认了。赫斯特不打算再送他上去,直接一头扎进了研究里,陆攸临走前还被她指示着拾了垃圾和泡了咖啡,之后才独自一个人回到楼上。
看到他走进客厅,安托悄无声息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陆攸觉得胃部缩紧了,仿佛内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捏了一把。他去看过还在睡觉的妹妹,给她留了字条说明晚些时候会回来,让她乖乖地待在“姐姐”这里。离开房间时,安托握住了他的手,然后就一直握着没有放开。
陆攸和他一起离开了赫斯特的屋子。他不知道安托要带他去哪里,只是机械性地跟在安托身边走着。无法再用妹妹的事情占据思绪后,紧张像涨潮一样慢慢地涌上来,淹过他的四肢百骸,又在持续紧绷之下逐渐钝化,仿佛开始习惯或是变得麻木了。
他都不记得自己有走上过楼梯,被关门的声音猛然惊醒时,已经站在了空间宽敞的屋内。安托一脸镇定,完全没有表现出迫不及待的样子,然而关门后行动半点都不客气,直接拉着陆攸穿过家具太少而显得空荡的客厅,进了同样缺乏生活气息、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的卧室,动手把他推倒在床上。
滚热的身躯和吻一起压下来。第二次被亲,安托比先前稍微温柔一些,反复细细地磨蹭着湿润柔软的粘膜,卷住他的舌头吮吸,发出令人脸红的“啧啧”声,仿佛在品尝一支在他唇舌下不断融化的凉而甜的冰激凌。
之前注射的血清正在发挥着作用。被烧灼的微痛消失了,被啃咬的痛却因此而更鲜明起来。安托最初的温柔表现只是一触即碎的假象,没多久他就再度用上了牙齿,力道也越来越粗暴,最后他在陆攸嘴唇上咬出一个小伤口,一边舔掉渗出来的血滴,一边将手从衣摆底下伸进去,摸到了冰凉光滑的肌肤。
陆攸被他亲得脑袋发晕,照理说他才是两者之中的异类,此时却仿佛正吻着他的才是残忍且嗜血的非人存在,要被拆吃入腹的可怕预感,引发战栗后又带上了刺激的意味。安托的手在他小腹和腰上滑动,他迟了几秒才想起来挣扎,按着他的脸把他推向一边:“我还没洗澡……”
“有什么好洗的。”安托闷声说,重新靠回来。陆攸的面孔变得比接吻时还红,他又反抗了两次,总算让安托领会到了他在这件事情上的不肯妥协,不情愿地放开了他。陆攸如蒙大赦,迅速逃下床溜向浴室,进去后立即关门上锁,将还想跟着过来的安托挡在了外面。
安托家里的装潢全都是简约禁欲风格,浴室里一片洁白,干净得像没人在用。没有浴缸,只有站着洗的淋浴间,墙壁上同样是白色的花纹构成了一个大型圣纹,陆攸凑近过去,摸了摸将它从中间划开破坏的那道粗暴的划痕。
划痕很新,就是在最近几天造成的。陆攸还看到了窗框和柜门上的划痕,以及什么东西被从墙上撬下来拿走的痕迹。他站了一会,在镜子前面拉下拉键、解开扣子,慢慢地脱掉了全身的衣物。
与其说这些变动是安托的温柔,因为不想他受伤……不如说是更接近于傲慢。不允许自己以外的东西给他留下伤痕、造成疼痛的,强硬独占的控制欲。
这样的控制欲让他觉得似乎有点熟悉……
陆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轮廓与他真实模样完全相同的身躯,只是因为成为了吸血鬼的缘故,变得冰凉且极为苍白,如同光洁的白瓷,却又柔软舒展,漫不经心地展露出了诱惑。他脸上潮红未褪,眼睛和嘴唇都是湿润的,仿佛正无声地诉说着渴望……想被打开和占据的渴望。
陆攸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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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手背贴在脸颊上。他现在心情又紧张,又畏惧,却也不只是这两种。这具身体被撩拨得轻易兴奋起来,好像让脑子跟着迷糊了,居然变得和初次准备体验性.爱前的情绪有点相似。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压下临阵脱逃的冲动要逃也逃不掉,自我安慰地心想:至少那家伙长得帅、身材好,年纪还比他小……这样算还是他赚到了,忍一忍痛就当做回报吧。
做好心理建设,陆攸打开淋浴,带着点拖延时间的意图,仔仔细细地将每一寸体肤清洗干净,还在缺少工具的条件下有些艰难地洗了身体里面,给自己简单做了扩张。他没有再把衣服穿回去,用浴巾随意裹了裹,几乎是赤.裸着走回了卧室。
从陆攸走进门,坐在床边的安托一直盯着他看,像在用目光在他身上舔来舔去。陆攸装出一脸镇定的样子对他笑了笑,他倒是忍住了没有直接扑上来,而是自动站起来,也往浴室里去了。
陆攸爬到床上,到处乱翻了一阵,没找到润滑液的踪迹,顿时觉得吾命休矣。他把被子铺开,丢掉浴巾躺进去滚了滚,棉织物贴着皮肤的舒服触感让他心里的紧张稍微平复了一点。
几分钟后,安托重新出现在门口。他短短的黑发被水打湿后擦得乱七八糟,身上的水渍没有全部擦干,走到床边时,趴在窗上侧着脸看他的陆攸见到发梢落下的一滴水从他胸口淌下,滑过线条清晰漂亮的腹肌,没入到更下面……安托像只强壮优雅、充满野性的猛兽,湿淋淋地挤上了床,双手撑在陆攸肩膀两侧,将他笼罩在自己的身躯底下。
陆攸浑身紧绷起来,只盯着安托骨节分明的手指看,不敢改变动作或移开目光。安托的身体压下来,嘴唇在他耳边蹭了蹭。“我要来吃掉你了。”他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随即低下头,沿着脖颈那道优美而显得脆弱的弧线一路吻下去,最终在咽喉处轻轻地合拢了牙齿。
第33章隐瞒
陆攸从昏睡中醒过来时,浑身酸痛得像被重型卡车碾过,身体里也还保留着鲜明的被撑开过的胀痛酸涩。他的身体正处于某种压制之下,无法自如地舒展,闭着眼睛迷糊地抗争了一会,对于改变现状徒劳无用,却让意识得以逐渐恢复清醒,察觉到了正注视着他的那道目光。
陆攸睁开双眼,对上安托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的黝黑眼瞳,一时间仿佛还没从梦中醒来。他们面对面地睡在一个枕头上,盖着同一条柔软的薄毯,安托的手臂横在他的腰间,两人的腿交叠纠缠,肌肤相贴,这姿态透出了超过限度的亲昵。
陆攸小心地挪动了一下腰,松了口气:那种仿佛被触碰着内里的酸胀感只是残留的错觉,而不是安托真的丧心病狂地还留在里面。他模模糊糊地想起了之前那漫长的狂乱经过,在浴室里被抱着让清水流进去反复冲洗的后续折磨……他表情有点僵硬,动了动嘴唇,想发出点声音打破此刻包裹着两人的仿佛有着粘稠质地的寂静,却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
……埋怨他的粗暴?赞赏他带来的愉悦?还是就随便打一声招呼?
安托在陆攸思考出结果之前凑近过来,亲了亲他的嘴唇。他眼神专注,连同那一下双唇相触的轻柔力度,因与情.欲无关,似乎传达出了宠溺的意味。
比起被残暴对待,陆攸更受不了他这样的温柔态度,仿佛错得了不该属于他的东西,并伴随着不知何时就会突然改变的惶恐。他偏过脸,让这个还意图继续深入的吻终结,两人的嘴唇轻轻蹭过,终于分离了。
陆攸的目光从安托肩膀上方越过,透过卧室窗前没有完全合拢的窗帘,看到了外面不算明亮的天色。
抵达安托家里时是接近凌晨……此时已经是晚上了吗?从那之后,过去多久了?
想到还待在赫斯特那里的妹妹,陆攸准备要开口说话,才发现喉咙干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来。他微微咳嗽了几下,感觉自己像是个大病初愈、睡梦中混乱了时辰的人,勉强用沙哑发涩的嗓音问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早上六点钟十分。”安托说,一边松开了形如禁锢的怀抱。几秒种后,陆攸直挺挺地坐起来,又在一声细微的哀叫之后直挺挺地倒了回去。
虽说床铺柔软,不堪重负的身体经不起任何碰撞,这一下摔得陆攸腰背都快断了,原本盖得严实的毯子也在动作间掀开了一点。安托的目光在遍布痕迹的苍白肌肤上流连了一会,默默地起身,把已经洗净烘干、叠好放在床沿边的衣服拿过来给他。
看来这家伙在他昏过去之后还有余力做了不少事……明明在上方的人会更累一点。陆攸暗自嘟囔了一句“体力怪物”,放慢动作一点点重新坐起身,同时努力忽略被安托注视着的怪异感觉。
他展开衣服,勉强抬起沉得像挂有千钧重物的手臂,往袖子里塞去。
衬衫衣摆合拢起来,像是首饰盒的盖子关上,把那些可以昭示之前疯狂的牙印、掐痕和红肿淤青统统掩盖了。陆攸往床边挪了挪,半转过身好将双腿放下床沿,有些艰难地弯下腰,将内外裤分别套上、拉起安托在他背后看着,先是柔软的布料遮住了那个将伤口纳入内里的地方,然后是宽松的轮廓藏起了臀和腿的线条。
他放在身侧的手轻微地一动,终究是忍住了想亲自动手将这个过程再倒放一遍的念头。
陆攸穿好衣服,感觉把浑身所有的肌肉和骨骼都折腾了一遍,一时间没力气再起身了。在他双手撑着床沿装死的期间,安托下了床,叠好毯子,走出卧室,几分钟后再回来,手里拿着一袋血浆。
从冰柜里拿出来的血浆冒着寒气,包装上有医院的记号。安托在血浆袋角上撕出一个小口,像喝普通的饮料一样插入吸管,送到陆攸嘴边。陆攸伸手想接,那只手就又缩了回去。
陆攸在“接受喂食”和“挨饿”这两个选项中很没骨气地秒选了前者。他就着安托的手喝下半袋凉丝丝的血浆,期间没控制住獠牙在吸管上咬出了一个小洞。血液带来的力量携带着暖意游遍全身,在安托身边饱受摧残的吸血鬼的自愈能力开始起效,让陆攸很快觉得轻松多了。
进食后他不再惧怕清晨阳光的热度,效果还没过去的血清则削弱了圣纹的影响。一刻钟后,陆攸裹着安托的斗篷遮住惨白肤色,走在惯例一身黑衣的圣殿骑士身边,来往的路人擦肩而过,与常人毫无两样。安托还从街边小摊上买了个沙丁鱼三明治作为早餐,让陆攸生出一种“画风变得日常了”的错觉。
陆攸走到半途,忍不住问他:“圣殿骑士都像你这么无所事事吗?”
安托身为下任骑士长呼声最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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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选,陆攸本以为他会忙着到处讨伐黑暗生物,没想到他似乎悠闲至极,前几天都待在赫斯特那儿,昨天则整天和他这只吸血鬼厮混在一起……看他这样的表现,陆攸都觉得圣殿未来堪忧。
他从投放对象的记忆资料里得知,最初圣殿是对全部吸血鬼都秉持着赶尽杀绝的态度的,后来随着圣纹普及,低阶的吸血鬼几乎不再具有危害性,才渐渐地出现了交易所、酒吧这一类灰色地带,以及豢养吸血鬼作为宠物的现象。
圣殿骑士用类同感染、而非信仰的方式获得力量,虽说官方宣传中不会言明,但这实际是从根本上削弱了圣殿的宗教性,同时削弱的还有凝聚力。
当其中的某些人开始不加掩饰地与吸血鬼“同流合污”,这身份所携带的光环也就被打破了,在民众之间的影响已经比当初减弱了许多。圣殿却没有因此严格约束下属们的言行,或者采取什么挽回的举措。
从上到下都是这么一副自由散漫的态度,要不是神圣力量对黑暗力量那不讲道理的压倒性优势,吸血鬼早就逆袭了……不知道低阶的吸血鬼是可以进阶的吗?
虽说只靠势单力薄的个体独自实现进阶的可能性很小,但如果有“尊长”和其他高阶吸血鬼的协助,从被忽视而逐渐庞大起来的基数中,总能出现那么一两个幸运儿,否则那些怎么都杀不完、总会从各种地方新冒出来的高阶是哪里来的?
陆攸用外来者的旁观态度,有时觉得圣殿是在堕落,有时又觉得他们只是一群不懂从长计议的笨蛋。直到在赫斯特那里,察觉到她虽然是在独自研究,连助手都没有,好像不被重视甚至是受到了打压,实际却经充足,研究室里仪器齐全,昂贵的药剂用起来毫不手软,还能随意留吸血鬼客人。
陆攸隐约意识到,或许圣殿的做法并不是疏忽。在低阶的吸血鬼中,有不懈向高阶攀爬的,有得过且过的,也有不少像他和妹妹这样被迫转化、在圣殿的重压之下渴望回归作为人类的正常生活的。圣殿只专注于猎杀高阶,而默许那些安分不搞事的低阶们藏身在普通世界的阴影角落,与人类达成微妙的共处平衡,又不反对部下研究逆转化的“血清”……
他最初投放到这里时,正遇到圣殿讨伐作为他“尊长”的那只高阶吸血鬼,当时只觉得穿着黑银两色制服的骑士们威风、帅气又可怕,仿佛高高在上的绝对天敌,遇到他们便如遇到死神。然而实际上,哪怕吸血鬼有着邪恶淫.荡的天性,以及进阶后不断摄入血液、掠夺生命,便能不老不死的种族优势,圣殿在灭杀和压迫的同时,却还是给它们留下了生路。
虽然这条生路的具体实现形式有点……不能描写……
作为一只真心认为“吸血鬼”这个族群就应该灭绝,但不幸自己和待拯救的妹妹都成为了族群之一,因此境况凄惨的……吸血鬼,陆攸在惊觉“圣殿居然是在手下留情”的同时,感受略显复杂。安托在他旁边闲庭散步般地走着,被说成是无所事事也不以为意,“常规的清剿任务交给巡逻队负责就足够了,不需要我参与。”他说,靠着通身的气质和一张好脸,就这么边走边吃边说话,竟还能显得潇洒而不是粗鲁,“如果遇到难以处理的目标,我会过去支援的。”
陆攸表示理解:每次都让他出场横扫、队友靠边鼓掌,长此以往,圣殿就要多出一群清闲的废人了。这么说来,他那位已经化为灰烬的“尊长”,还是个厉害角色?
“那只?”安托回忆了一会,评价道:“不算。”
陆攸:“……你不是遇到‘难以处理的目标’才会去支援吗?”
“常规清剿时想去也能去,可以避发生意外。”安托说,一边皱着眉头吃掉了三明治里最后剩下的一片生菜,“我以前都会去。”
以前都会去,现在不去了。陆攸思索了两秒钟,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将他自己雷到的词:色令智昏……明明他才是被盯上的那个,为什么突然有种带坏了有志青年的感觉?
陆攸有些羡慕地看着安托将沾着油迹的包装纸揉成一团,走出几步丢进了垃圾桶。成为吸血鬼后,人类的好多食物他都不再能吃,除了血液,异变后的消化系统能接受的东西很少,比如冰奶油、冷的汤,其他就算勉强咽下去也会吐出来,味觉也已经和人类时不同了。
赫斯特提出的那个方案,让他作为中转缓冲的同时,也可以看做是在治疗他。不知在这个任务结束前,他有没有机会恢复为人类,重温正常的生活,哪怕只有很短暂的一段时间……
陆攸胡思乱想着,快要抵达赫斯特那里时,这一小段路都在沉默的安托开口了。“她和你说了什么?”他问。
这个问题问得有点突兀,不过陆攸交流过的人就那么几个,这个“她”显然是指赫斯特。昨天安托没被允许跟进研究室,陆攸出来后也没转告他交谈的细节。
“就是讨论了一下妹妹的治疗方案。”陆攸含糊地说。不知是赫斯特的态度影响、还是别的什么,他不太想告诉安托那个方案的具体内容。安托不出声地又走了一会,拉住陆攸一起停下了脚步。
不知道他突然间又要做什么,陆攸下意识警惕起来,微抬起头看着他。“名字。”安托说。
见陆攸有点发愣,他又说了一遍:“告诉我你的名字。”
……好么,做都做过了,还不知道他叫什么。也是陆攸疏忽了,他是从救他离开清剿现场的阿黛尔那里得知安托的名字的,其实他们根本没有互相介绍过。
陆攸犹豫一会,最终顶着安托目光带来的压力,报出了投放对象的本名。
“……路易。”他说,“我的名字。”他做出笑容,朝安托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安托。”
在这瞬间,他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像是察觉到了某处错位……某个以前没有意识到的疑问。但这丝异样闪过得太快了,他没有来得及抓住。
安托看着陆攸伸过来的手,从借来穿的斗篷那过于宽大的袖口露出的一小截苍白指尖,眯起了眼睛。他没有去握住,也没有重复那个属于角色而非灵魂的名字,在停顿变为更尴尬的僵持之前,从他外套底下传来了极细微的嗡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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