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倒入琼杯
这几件事情一件比一件诡异,最后看到的人太多,想瞒也瞒不住了。白露手里端着煎好的汤药,往徐星淳那里走过去时,一路听到了不少人偷偷在谈论这件事情。
“好可怕……那是鬼,还是妖怪?”
“是妖怪吧?那么尖的爪子……我以前就觉得那个院子阴森森的,谁不小心过去了都要挨罚,是不是那只妖早就在了?老爷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动脑子想想!要是不知道,怎么可能让侍卫在那边守着?”
“是那妖怪把夫人掳走了吗?他们去哪里了?夫人会不会已经……”
“闭嘴!千万别再说这些胡话……”
见到白露过来,低声交谈的人赶紧声,装作认真地继续手上打扫的活计。换了平日里,白露就算不停下来训斥,也要狠狠地瞪她们几眼,这次却心事重重,只是埋头走过去了。
药端到徐星淳屋里,徐星淳喝是喝了,喝完摔了杯子,继续发怒。他没在意身边侍女的表情有什么怪异之处,只觉得这些下人实在是不安分:徐家的狗,怎么能在不该叫的时候乱叫?他实在是怒急攻心,行为也有些失态,狠狠又罚了几个人,发|泄过怒火过后,才总算能定下心来细想了。
新夫人从房内失踪时,他还只以为是那和尚给的药失效了,让狐妖逃了出去,心里又急又气,还得瞒着绝不能现在就传出去让陆家知道要是陆家请来除妖师,没等那狐妖渡劫就把它杀了,他还要到哪里去找新的内丹?
谢君宇那里也出了事,却是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了。
君宇……是妖?
徐星淳的第一反应是不信,想这肯定是那狐妖的诡计,忧心君宇会不会受伤。他在病中头痛欲裂,还一上午撑着不睡安排了搜寻的工作,后来实在扛不住了,才躺下想稍微休息会。才刚躺下去,耳边猛然幻听般地响起了一个声音。
“你被他们骗了……”
徐星淳猛地又坐了起来。他重新回想了一遍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街上遇到的少年,给君宇的驱妖药,说那少年是骗子的和尚……即将渡劫的狐妖,为此举行的婚礼……
他此时完全忘了自己曾经对那狐妖生出的绮想,而不完全是和尚的教唆,在反复想过几遍后,感觉一股寒意生了出来。他开始怀疑一件此前从未怀疑过的事情:会不会……那和尚才是在骗他?
第156章
昨日徐家大婚,一整天云层间没透下半丝光线,今日倒又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明亮的阳光荡涤阴晦,将林中树木碧绿的叶片照得如翡翠一般,到处生机盎然,却有一片将近正圆形的区域,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寂静的死地。
云征缓下脚步,前方不远处就是他设置在野庙周围用来阻拦毒气的屏障,此刻屏障边缘已经出现了一道鲜明的界限:外侧是绿树碧草,内侧则铺满了枯黄的落叶。在深夜里猛烈爆发的剧毒,让屏障内所有树木落光了叶片,树干像是被火烧过,呈现出干瘪焦黑的形态。
云征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竹筒,里面关着只他过来时随手抓的小鼠,此刻正左冲右撞地想要出去。他打开塞子,将竹筒抛入到屏障里面,小鼠摔了出来,落到一堆枯叶中打了个滚,迅速往远处逃窜而去。云征关注着那的动静一路朝着野庙的方向去了,没有要中途中毒倒毙的迹象,确定毒瘴确实已经在阳光下烟消云散,才将屏障完全撤去,举步跨过了那道界限。
他一路走得很慢,注意着周围的痕迹。前段路程并无异常,到了小庙附近,因为周围的树木早被伐去,地上的枯叶变少了,却有一只皮肉发黑、显然是中毒而死的野兔尸体倒在庙门前,让云征微微皱眉。
阻拦生物进来的屏障到方才一直持续着,为什么还会有动物尸体……?
云征指尖轻弹,一片白纸电射而出,带着他的一缕神识穿过了虚掩的庙门。片刻后,确认了里面并没有生命气息、也没有灵力波动,云征隔空抬手一挥,庙门轰然打开,阳光从门口照入庙里,照亮了地面上狼藉凌乱的纸片和血痕。
些许被封闭在庙内的毒气飘散出来,被阳光一晒,顿如冰雪消融,只留下单纯的线香气味,还有一股像是腐败了许久的血腥味。庙内寂静无声,身披红纱的神女像依旧一副嬉笑的神情高高端坐,身前的供桌却翻倒了,几只死鸟羽毛散乱地落在周围,仿佛某种邪恶的祭祀仪式。
作为陷阱困人的符咒已经被毁坏了,鬼僧不知所踪,只有地上那些发黑的血液证明他确实曾来过这里,并且受了伤。
云征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小心绕开那些血迹,以沾染上其中的毒素,从纸片堆中找到符咒的残骸,在上面发现了强行突破的烧毁痕迹。他还仔细看了看那几只死鸟。不像外面那只兔子一样死于毒素,死鸟的身体干瘪,羽毛底下是被抽去血和魂魄、缩成了一小团的皱巴巴的干尸。
云征查看过一番,大概了解了这里之前发生的事情:鬼僧察觉到自己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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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想办法突破屏障,一边用某种方法将森林中的动物引来,用于恢复力量。他从这里脱身应该是在日出之后,那只兔子来时残余的毒素依旧太强,没能抵达庙内就死了;几只飞鸟却落进了他手里,让他得以拼着重创从这里逃走。
鬼僧借助妖气和掠夺来的血化出的人身,与常人的身体不同,虽然从留下的血迹来看他是受了重伤,现在恐怕已经奄奄一息,实际情况却不得而知。云征用了些手段,借助血迹上的气息去追踪从这里逃离的人,没追多远联系就断开了,应该是鬼僧用了什么藏匿的手段。
就算鬼僧杀掉再多生灵,甚至是妖物,血或许能够补回,神魂的损伤却不是那么好修复的。各种迹象、追魂符反馈回的信息,都表明鬼僧确实比之前与他互相试探时虚弱了许多,云征却无法放下心来相信他会就此逃走,总觉得还遗漏了什么要点。
说起来,鬼僧之前从来是找到有妖与人结亲的人家,直接上门开打,打得过那妖便是死路一条,打不过他也会干脆跑路,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像这样蛰伏下来、耐心算计的情况,此前似乎从未有过。
是徐家,徐星淳……还是他的小狐狸,有什么特殊之处么?
云征手里拿着无果而返的追魂符,感到脑海深处泛出一阵隐隐的刺痛。庙内无法直接照到阳光,些许余毒未清,也对他造成了影响,不用说在这里待了一整晚的鬼僧了。他退出庙外,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写成纸鹤传书,做上记号让它去找师弟,放飞了出去。
他知道胭脂江那里也有鬼僧的一个分魂,一直在和师父师弟他们周旋,几次险些没能逃出生天,却又不往别处逃跑,让人搞不清他有什么目的。不知那边的情况现在又如何了?
谢家兄妹和陆攸说了会话,本来是还想等真正的陆家小少爷陆明夜出来,和他道别的,谁知小少爷似乎是不准备起床了,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影,连他的那个侍卫寒江也没出现。谢君宇似乎是察觉了什么,加上再不走被发现的危险就更大了,只好将告别之语交给陆攸转告,两人先行出发。
他们最想感谢的人其实是云征,毕竟虽然去救他们的人是陆明夜,但云征才是提供符咒和纸人、做出这些安排的人。云征又给了谢君宇一些以妖丹为原料的药粉,这种东西他有很多,不过与其搭配使用的草药并不好找,因此总共也没有多少。
他还说谢君怜在蛊术上颇有天分,给她指了条路去找在一个远方城市定居的蛊师,如果她能顺利通过考验被为弟子,就可以帮谢君宇调理身体,定下心来慢慢寻找最终的解决之法了。
不过云征已经出门去了,他估算着时间,陷阱中的毒性快要消散,因此去了城外林中困住鬼僧的小庙查看情况。谢家兄妹对他是感恩在心,他却并不多么在意。
一来,救他们只是顺便,而且他们现在除了道谢,也给不了什么实际的报偿,不如就当做结个善缘。二来……他要借用谢君宇的身份搞事,把妖怪的身份栽给了他,这或许会让真正是妖的陆攸欠下因果,给他们提供些帮助,让这因果因他而起、也由他还上,得以后要渡劫时再来添乱。
谢君宇和妹妹走时陆攸没有去送,得再引来路人关注作为新婚当晚就被“妖”掳走的徐家新妇,现在外面说不定已经有人在找他了,这要看徐星淳消息封锁得严不严密。等人走后,他恢复了一个人形单影只,回到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下,独自发了会呆,才突然想到了系统。
……系统的存在感也是没救了,多少天没有交流,前面他昏昏沉沉的也没办法,从昨晚醒过来,一直在现在才想起它来。不知道是创|世神手下的系统都是这幅模样,还是他分配到的这个特别的懒散和不上进?
陆攸想着想着就走了神,认真地思考起来建议创|世神把空间里的商城功能改成绑定到系统上的可能性,肯定能让它变得更有用些……不过,从上个世界系统给过他能力加成的辅助来看,系统其实是能买东西的。由此再发散一下思维……陆攸开始觉得创|世神这样设计是故意的了……
说起来,他还有个道具没用呢。那张能邀请别人在任务结束后一起回空间里去的请柬……陆攸张开手掌,一张对折起来、做得敷衍的请柬在他掌心里由虚影化为了实体。等云征回来了,就把这个东西给他吧,陆攸想。这可是冒着万一需要复活就会积分变负的风险,狠心买下来的。
还有另一件事……虽然知道那不是实际能触碰的伤口,陆攸在将请柬放到桌面后,还是忍不住在自己心口处摸了摸。上个世界在最后离开时,恶灵的临死反扑在他灵魂上造成了裂纹……因为积分不够,他也没有买那瓶修复药水。
灵魂上的裂纹听起来有点吓人,但除了被攻击那个瞬间的冲击和痛感,陆攸一直毫无感觉,以至于他完成投放后没几天就忘了……不,或许……可能是反应过一次的?
在云征第一次向他演示纸符咒的晚上,在他对任务生出了拒抗之情的时候,曾有细微的疼痛在不知确切位置的身体深处闪过。当时他的心思都在云征身上,一点都没有在意,此刻不知为何,突然又清晰地想了起来。
陆攸心中不由生出了一点紧张的情绪,接着又有些奇怪:他脑子里都转过这么多直接指向系统的念头了,系统应该都能听到,为什么一直都没冒出来回应?等他呼唤了几次,也没得到回应,才想到了原因:真正的小少爷陆明夜也住在这里,大概是剧情人物的距离太近,系统还处于被屏蔽的状态。
本来想问问那“裂纹”现在是什么情况的,结果这次换成系统下线了……
陆攸想着要不要离开院子,走远些再试试看联系,但云征离开时在院门和墙壁周围做了些布置,防止他在这里被人发现,也吩咐过他别随意出去。陆攸在院子和几个开着门的屋子里转了几圈,距离都不够远,联系不上系统,他只好又回到桌边坐下,百无聊赖之下,又把练习荒废了好几天的妖术重新用了出来。
风的声音,草丛和树叶的声音,在耳中放大,每一点细微的动静都变得清晰可辨。陆攸闭上了眼睛,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房间里面一个人醒着、一个人还在睡的不同的呼吸和心跳,还有墙壁外面、街道上面的声音……
在所有这些混在一起又泾渭分明的响声中,有个很轻很柔、酥到了骨子里的声音,从不知何处远远传来,送到了陆攸耳边。“到这里来……”那男女莫辨的声音呢喃着说,像是贴在情人耳边暧昧的低语,还带着一丝天然的亲切感。陆攸不自觉地凝聚妖力,朝方向搜寻过去,想要听得更清楚。
“到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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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来……”
院门突然一响,陆攸条件反射地起了妖术,那声音也就消失了。他有些迷糊,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云征;黑衣青年的表情里也和他一样带着丝困惑。他们莫名地对视了一会,陆攸先回过神来,“你回来了……”他说,察觉到云征神情并不轻松,“鬼僧……没有抓住么?”
“受了伤,逃了,不知现在在哪里。”云征微皱着眉说,往院子里走了进来,“你刚才是不是在用妖术?”他走到门外时,察觉到有妖类的气息一闪而过,因为迅速和微弱而没能分辨出来,只觉得和陆攸十分相似。换到别的时候,他大概会直接当做是受到了院墙上屏障的隔绝,但记着鬼僧气息的追魂符也在这时微微一动,让他生出了怀疑。
见陆攸点了头,云征也没再继续问下去。因为追魂符此时又安静下来,不再有反应了。他回来时经过酒楼,带回了几样饭菜,便让陆攸跟他进屋,在厅内吃午饭。
陆明夜屋里始终没有动静。直到下午云征出了门又回来,没能发现鬼僧,带回了几条鱼让陆攸练妖术,让原本只养了几棵莲花的池子里水声乱响,才有人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脚步发飘地走进了院子。
第157章
与陆攸他们所在之地相隔甚远的胭脂江边,这一日是大雨倾盆。过午之后,天色依旧黑如墨汁,雨水瓢泼而下,地面上全是湿烂的黄泥,一股股浊流如同小蛇,在匆忙赶路的行人脚下乱窜。
路边商贩的摊子是早就起来了,酒家里挤满了临时进来避雨的脚夫和过路人,窒闷异常。有人坐在窗边,倒了杯烫好的黄酒,一边嘟囔着抱怨这该死的天气,一边夹起一筷下酒菜准备送进嘴里。无意中往窗外一瞥,就见到一道迅疾的白影在雨幕中晃过,形如鬼魅,窜入到小巷深处不见了。
云老头让雨水浇了满头满脸,也顾不得挡,在那道影子的后面穷追不舍。云询勉强跟住师父,艰难地护住怀中的符咒不要被浸湿弄坏,听到他们经过时路边响起的惊呼,都没来得及转头看一眼。
那影子是一只白猫,身上确定无疑正附着鬼僧的分魂,追踪这个无比溜滑的家伙许多天来,好几次都只找到分魂离开后死去的动物尸体,而这一次距离前所未有的接近,连日的挫败和怨气累积起来,已经顾不上再掩饰行踪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追进了小巷,这是一条前面有墙壁挡住的死路,本就逼仄昏暗,在这样大雨的天气里,更是黑得如夜晚一般。那猫身上雪白的皮毛却十分显眼,它还没抵达墙边之前追过来的路途中他们就发觉了,鬼僧似乎不知在哪里受了些伤,这次附身的对象动作不太灵活,跑得慢了不少,才会轻易被他们抓到行踪。
云老头喉间发出一声怒喝,两道符咒电射而出,想要拦在白猫前面,挡住它的去路。白猫被拦了个正着,一头撞在无形的屏障上,重重向后弹去,滚落到地下的积水中。这显著效果让云老头也有些吃惊,反而顾虑着会不会是陷阱而动作一缓,后面云询却已经在这么多天的追猎中形成条件反射,顺手就将护了一路的攻击符咒甩了出去。
一道雪亮电光蜿蜒窜出,贯通了整条昏黑小巷。一瞬间,连缀天地的雨幕被照得如同密集光丝,地上的碎石和裂纹都清晰可见,等电光准确地击在了白猫身上,一切又在转眼间重新暗了下去。白猫抽搐两下,不动了。虽然雨下得很大,巷子里的两个人还是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这下,迟钝些的云询也感觉不对劲了。他和师父对视了一眼,都不相信鬼僧会这么轻易地就被弄死。云老头已经唉声叹气起来,认定了那只是一具单纯的猫尸,鬼僧肯定又在不知什么时候偷偷地溜走了。
但察看总还是要去察看的。一时半会估计不会再有战斗,云老头也就不再吝惜灵力,在上方撑开一道屏障,挡住恼人的大雨,又取出了照明用具。雨水沿着弧形的拱顶流向两侧墙壁,小巷在光线中突然安静下来。没有了雨幕干扰,几缕从猫尸伤口中溢出、正在缓缓散开的灰色烟雾凸显在了两个除妖师的眼前。
“这是”云老头猛地一愣,不可置信地加快了脚步。云询茫然地跟在后面,看着师父急吼吼地冲到猫尸跟前蹲下,不顾袍子下摆全浸到了泥水里,他差点冲动到直接伸手去翻看,临触到前却又一顿,在怀里胡乱摸索一阵,掏出个装药粉的瓷瓶,往猫尸上按去。
那猫确实是死了,尸身上犹有余温,被瓷瓶底一压,身子却软绵绵地瘪了下去,如同内里的骨头血肉都已彻底腐败,从边缘烧焦的伤口中流出了一道漆黑的污血。云询原本在后面探头探脑地要看,这一刻猛然捂住了鼻子:“好臭……”
云老头挥手让他退开些以防中毒,自己又拿出另一个小瓷瓶,倒出粒清香的药丸塞进嘴里,继续查看猫尸的情况。片刻之后,他站起身来,神情中难得透出了一丝茫然,“……分魂死了。”他说。
云询茫然地看看师父,又看看那死猫。。“……鬼僧的分魂死了?”他不自觉地重复道。两人的语气里都没有喜悦,只有深切的怀疑。“怎么回事?”云询问,“他是不是……之前就受伤了?是谁干的?”
这附近除了他们,就只有那个他们在杀鲶鱼妖时碰上、之后同行过来的除妖师了。那家伙一副深知内情、要对付鬼僧稳操胜券的样子,结果抵达当天就被鬼僧打伤,现在还半死不活地在客栈床上躺着。就在昨天,他们还发现了一只被鬼僧附身过的野犬,当时都没有任何异常。
“或许是他功法反噬……”云老头皱着眉说。那门附身抽取血的术法十分诡异,不可能没有任何副作用,这或许是个可能的解释。他盯着地上那具像被浇了强酸、正在缓缓消融的猫尸,让这降临得过于仓促的胜利冲击得脑内一片混乱。怎么会这么容易?他忍不住想,怎么会如此轻易?
太过轻易的复仇,安抚不了内心燃烧多年的仇恨和痛苦,反而让那漫长沉重的时光显得可笑了。云老头垂首立在猫尸前面,雨穿过头顶不知何时变得摇摇欲坠的屏障又开始落下,他的背突然佝偻了下来,像是一下子变成了真正的老人。云询站在旁边,虽然并不能完全领会,却对师父的状态感觉有些心惊,不假思索地出言提醒:“师父,你可别现在就泄劲了……这只是个分魂,鬼僧还有别的分魂没死呢!”
云老头听得一愣,刚才的情绪骤然消散。等听到云询继续说到“师兄那儿,不是就有个很可能也是他分魂的东西……”时,心中闪现的念头让他悚然而惊,想再去查看地上的猫尸,却已经被雨水冲得七零八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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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这事儿不对。”云老头沉声道,“鬼僧不是被打伤了,是中了毒这是你师兄的手段!”
云询脑子没转过弯来,“啊?”了一声。“师兄什么时候来胭脂江了?”他茫然道。
“不是你师兄来了,是鬼僧来了!”云老头急道,“不是说鬼僧能在相距千里的两地间瞬息来去么?我此前还觉得不解,为何他这个分魂虽然确实逃得挺快,却远不如传闻中神奇,还道是传闻夸张的结果……原来如此!”
见云询还是一脸不解,云老头一边驱赶他快拾掉地上的尸骸,以毒水流出去造成危害,他已经猜出这能由神魂携带、染到肉身上的是哪种毒,想到之前差点伸手去碰,不出了身冷汗也是这天偏偏一丝阳光都没有,不然日光一照便会散去了!
一边又恨铁不成钢地和他解释:“是两个分魂互换了位置我们杀的是之前在你师兄那里的,我们前几日追的那个则到你师兄那儿去了!鬼僧的许多分魂之间,必定有主次之分,彼此又能相互感应,要是那主要的受了威胁,就把次要的换过来做替死鬼还不给我动作快点!你师兄那儿,恐怕要有麻烦了!”
云询被他催得手忙脚乱,将那些黑色毒水到贴着符咒的竹筒内封好,等会要找无人处洒了,让太阳出来后消灭隐患。他手上忙着,嘴巴还在问:“不对呀,师父,既然鬼僧是要逃……他怎么还会去找师兄的麻烦?”
云老头没吭声,心里却想:就怕鬼僧不是要逃!他在征儿那里,看来是吃了大亏,现在把一个本就中毒濒死的换过来让他们杀了,那个被他们追了几天有些力竭、却没大损伤的换了回去……
谁知道他是要逃,还是要……报复?
他催着小徒弟干活,自己手上也没停下,暗暗掐算,又匆忙理了遍符咒。一等云询事情做完,心急火燎地扯住就走。也没空管那个还躺着要人照顾的同行了,立刻启程往回赶去。
鬼僧消失了近一整天,恰在徐星淳怒火最胜、疑窦丛生的时候,再度出现在了他面前。他原本就皮肤白皙,现在更是惨白,站在阳光明亮处也透着股人的阴森寒意。整洁的白衣上沾了些污痕,手中木杖不知所踪,只有那串令人一见难忘的雪白珠串,还是静静地缠在他手上。
徐星淳此前自己胡乱揣测了半天,越想越觉得这和尚可疑。虽然对他诡异的手段还怀着畏惧,这畏惧让怒火盖过了一些,便让他决心要是这和尚还敢出现,不能再低声下气地试探,一定得质问几句别的不说,就问昨晚为何爽约?
在他心中,已把自己被泡到养鱼池里、新娘和谢君宇双双失踪,后来传来消息说谢君怜也不见了踪影的这些事情,全都怪到了鬼僧头上。像他这样的人,自己必然是毫无过错的。只是等鬼僧真的出现了,徐星淳又犹疑起来:这和尚看着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难不成……他确实是被人阻拦,没来得及赶回来?
不过,这又说明他只是装得好看,实际实力也不怎么样。鬼僧的神情比之前呆板了些,这一点徐星淳却没有发觉。正要开口责问,那和尚却先说话了。
“你这儿的情况,我已了解了。”他声音平平地说,“我知道你要找的人都在哪里。计划不变。我把狐妖引来,等杀死了它,内丹归你,我只要它的骨头。”
徐星淳不满道:“我如何知道你不是空口白话?要是找不到君宇……”他要那狐狸的内丹又有什么用?府内的流言他也听到了,那些人对招惹妖类的忌惮让他出乎意料,才觉得事情恐怕不像从前想的一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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