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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倒入琼杯
徐星淳看不出和尚隐蔽身形、藏在了何处,每次一见轿帘晃动、红绸飘拂,就在那里疑神疑鬼。就算其实是只妖怪,也是他的妻子,那和尚偷偷摸摸地藏着,不知在哪里窥伺……但说来又是在帮他的忙,他就算心怀不满,也没敢表现出来,只好自己转移注意,望向陆府擦得一尘不染的大门。
狐妖啊……奇闻传说中的描述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其中不少带着香艳的意味,徐星淳心中不由动了动,神情中的期待变得真实了一些。不过……为了向君宇表明真心,今天洞房他是不会去的,只能冷落“佳人”了。等过了几天,要是那狐妖有心……
陆府的门开了,他没有再想下去,看着一身大红嫁衣的新娘被仆妇背出来,侍女们簇拥在旁边,周围人起哄的声音才刚刚响起,已经迅速将人送上了轿子,像是怕旁人多看了一眼似的。
身上嫁衣、头上喜帕,遮得严严实实、不露一点皮肤,徐星淳在轿子旁边,也只瞥见一眼衣衫裹覆下苗条清瘦的身形,无力地靠旁边侍女搀扶着,然后轿帘便落下来,将视线都遮住了。
那和尚给的香料配方,看来效果确实不错……
他笑起来,骑在马上朝四周拱手,接受他们的道贺。喜轿抬起,鼓乐队伍和担着嫁妆的脚夫跟在后面,沿着一早在两侧挂上了大红灯笼的道路,热热闹闹、欢天喜地地往徐家走去。
那个或许是故意要给徐星淳找些不快的和尚,却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守在轿子附近,而是隔了段距离,在不用挪动位置、就能看到送亲队伍一路从陆家到徐家的屋顶上坐着。他这段时间频繁更换附魂的对象,吸了不少血肉魂魄,虽然都是毫无灵智的动物,也让他恢复了些力量。
他此刻形象和谢君怜曾经借着蛊虫眼睛看到的一样,白衣朴素,拿在手里的木杖像是随便捡的一根树枝,另一只手里的珠串则雪白如玉,因反复摩挲而温润有光。他抬起手,将这串珠子轻轻靠到唇边,似乎还能嗅到上面残留的香气。
“你看到了吗?”他自语般地说,“那只妖,和你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呢。都是生在这座城外面山里的狐狸……不知你们会不会有些关系?不过,隔了二十多年,就算有关系也很淡薄了罢。”
“你最初对我,也像他现在对那人一样,一往情深的样子……”
渡了劫的大妖骨骼,比寻常的刻刀材质坚硬许多。他将那副骨骼拆开洗净,用了许多时日,慢慢地刻成一颗颗珠子,串联





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分卷阅读257
起来。握在手中时,带着微微的温度,如同曾经触摸过的玉脂般的肌肤。耳边随之响起了一个充满魅意的慵懒声音,亲昵地唤他“湛明”。
湛明,湛明……这么好的名字,他有时觉得自己辜负了它,有时又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不过,“鬼僧”这个更加声名远扬、到处引起恐惧和仇恨的称呼,确实也更加适合如今的他……
远远地,湛明看见下面道路上那台喜轿的轿帘,逆着风向朝外面轻微地掀动了一下。一道白影里头裹着抹鲜红的颜色,一闪而过,迅速而隐蔽地朝远处遁去。
之前和他相互试探过的那人后来变得格外安分,看来就是为了准备如今这番巧妙的布置。抬轿的人没发现肩上重量减轻,送亲的人也没觉得身边有风掠过,队伍还是一切如常地行进着。就算是他,如果不是一直毫不放松地留神盯住,说不定也会错过这极为短暂的一瞬。
白衣的僧人站起身来,身影如飞鸿般掠过屋脊飞檐,追在那影子后面,朝它消失的地方紧紧跟了上去。
第152章
喜轿一路从陆家抬到徐家,白露掀开轿帘时,轿子里那股略微泛苦的熏香气味已变得淡了。她扶一身大红嫁衣的“新娘”下轿时,感觉握在手中的胳膊挣动了一下,当即不动声色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不过在这一次挣扎过后,他似乎也就认命了,没再有更多的反抗,默默接过了另一头在徐星淳手中的红绸。指尖露出袖口,一点白得刺目的颜色闪过,随即又被掩盖在重叠的织锦之下。白露心里打了个突,只觉得身上一阵发冷:她也在陆家小少爷的身边待了好些天了,虽然一直感觉他有些诡异,却从未像这一刻这样明显过。
新郎在前面牵着红绸,将新娘朝花堂引去。白露敛心神,目光看向地面,小心搀扶着身边被盖头遮住视线的人,以他不小心绊倒。她的目光无意中落到了走动中轻微摇晃着的衣裙下摆,猛然间瞠目结舌:她记得嫁衣上有、出门时却没看到的金线刺绣,此刻又分明地出现在了裙摆上。
周围挤着不少来凑热闹的人,鞭炮和锣鼓声震得耳朵发痛,就算有人发觉扶着新娘的侍女脸色惨白、肩膀微微发抖,也不会多加在意。白露的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扶在手中的手臂像是滚烫的炭火,好不容易到了花堂里面,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松开了手。她想把这件事情传给徐星淳知道,他却只是一脸“深情”地望着红绸另一端的人,半点目光都没有分给她。
白露抿起嘴唇,向后退去。她挤出人群,走到清静些的墙边站着,发了会呆,便听到了花堂内礼官高声唱道“一拜高堂”的声音。鬼使神差地,她抬起袖子,嗅了嗅扶过新娘后沾染在上面的淡香,想到之前在昏暗的屋里看到的那个微笑,心里在这一刻突然生出了一股同情。
三拜过后,新娘子送入洞房,外面酒宴开席,嘈杂声顿时又高了一些。白露站的地方位置隐蔽,听到几个没发觉她的小侍女走出来,窃窃私语地说话:刚刚扶新娘在新房床边坐下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侍女没有把散落在床上的桂圆莲子等小东西扫开虽然男妻不能生养,这些礼节规矩却是不会变的。但新娘一声没吭,稳稳地坐下去便没再动过,就像完全没觉得硌人。
白露在旁边听了一会,走出去,将这几个小侍女吓了一跳。“别在这儿嚼舌头了,还不去外面席上帮忙?”她凶巴巴地说,“人家那是教养好,不和你们计较,你们别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一通训斥,将她们训得噤若寒蝉,乖乖干活去了,再也没人敢提什么“新娘子有些怪异”的话题。
在此之时,徐家那座偏院院落的小屋中,有人正静立在窗前,听着遥遥传来的锣鼓声的欢响。外面席上待客的丰盛酒菜,也各样分装在食盒里给他送来了一份,此刻正摆在桌上无人问津。
谢君宇想到徐星淳在出门接亲之前,还到他这里来了一趟,所说的那些话,现在想起来他还觉得好笑。怎么会有那样的人那么自以为是,傲慢又愚蠢?永远都觉得他的拒绝是欲拒还迎,不肯承认“真心”,不过是逼迫折磨的程度不够。
谢君宇还真听说过这种情况,楼里有人跟了脾气暴躁的恩客,越是受到虐|待,反而越是死心塌地……可他并不是这样的人。他想要离开,虽然并不像妹妹那样、对逃亡计划怀着很大的期待,他也想要试试看。希望被他偷留了些下来的药粉、还有盘踞在心脏旁边的虫子,能够帮他,只要坚持几天时间就好别让这个糟糕的身体成为妹妹的拖累。
小院外面突然传来了侍卫的喝问声:“什么人?”有脚步声追着离开了,却也有人没去追,而是朝屋子这边走过来查看,防着是调虎离山的计策。谢君宇站在窗前没动,心里生出了疑惑:按照他和妹妹的计划,不该是将人引开,而是往饭食里加进迷药才对,时间也还要再晚些……
那侍卫从窗口和谢君宇对视了一眼,似乎还不放心,又去把门打开,仔细向屋内检视。侍卫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谢君宇直觉有些不对劲,他没再看到别人,却听见有轻轻的脚步声从门口走进了屋里……随着空气中泛起波纹,两个人影由虚化实,出现在了谢君宇面前。
其中一个作男装打扮,脸上也做了些伪装,但谢君宇一见就认了出来,正是妹妹;另一个,则是个面孔陌生,此前从未见过的少年。
谢君怜神情里带着些激动,显露身形后忍不住又往前走了一步,看到开着的窗户又赶紧停住了。她看样子不像是受到了胁迫,这两个人应该都是她找来的帮手。谢君宇此前完全没听她说过还有人帮忙,一边若无其事关上窗,一边以眼神询问她是怎么回事。
谢君怜指了指外面,示意出去再说。旁边那少年也不说话,笑眯眯地走到谢君宇身边,从怀里拿出一张黄纸,“啪”地贴到他的身上。又拿出一个白纸剪成的人形,朝空中一抛,纸人落下时迅速变大,转眼间就从一片薄纸变成了极似真人的模样。
那“人”的身形面貌,几乎都和谢君宇一模一样,只在细处有些差距,在光线昏暗处就看不出来。谢君宇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自己”僵硬地动了起来,走到床边坐下了,纵然十分惊讶,也没发出半点声音。
那侍卫站在开着的门边,往屋里打量了好一会,才像是确定了毫无异常,又把门关上锁好,返身往外走去。兄妹两人和那少年悄悄地跟在他身边,符咒让他们在旁人眼中消失无形,他们就在其他侍卫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这个困住谢君宇一年多的地方。




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分卷阅读258
湛明追着那道白影,一路从城中追到了城外。那白影不到一人大小,也看不出人形,外围仿佛是许多纷飞的纸片旋裹而成的龙卷,几乎将里面嫁衣的红色完全遮住。它一路疾行出城,随后一头扎进了城外的林中,沿途被搅碎的树木枝叶裹着尘土乱飞,场面仿佛妖怪抢了人类的新娘。
这样类似袖里乾坤的手段,湛明自己同样用得出来,因此也不觉得奇异。他之前抓住那只纸鸟,虽然没能破解上面的符咒,却记住了上面的气息,也让他此刻确定了白影的身份。他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悠闲中还有些戏耍的意味。
数年前那次战败,不但让他肉身被毁,分魂也只剩下一个,这几年间他修生养息,没有再分出更多。那个实力弱些的分魂此刻在胭脂江,正和那对来找麻烦的师徒在玩捉迷藏,拖着他们到处溜溜转转,也是一样游戏的态度不过分魂扮演的是被捉的老鼠,而他扮演的是捉老鼠的猫。
这个和他作对的人,不知真是实力不足,还是习惯于隐藏于暗处,始终在游走躲避。他找寻了这么多天,已经觉得有些烦了……
手中的珠串微微发热,似乎也感到迫不及待。湛明慢下步伐,见到前面是一座建在林中空地的野庙,虽然矮小简陋,但门前整洁,也能闻到淡淡的香火味道,像是还有人来这里供奉。
他眉头轻挑:这样的小庙里,供的多半不是正经的神仙,而是野地里的怪,常见的就是黄大仙和狐仙是想让那狐狸借这里的香火恢复力量,一起对付他?
如果是打着这样的主意,那恐怕是要失望了。安神香的效果不会很快消失,才过了这么短时间,恢复的妖力最多让那狐妖变回原形……不知它为了逃生,会不会反而抛下那人独自逃离呢?
白衣的僧人不明意味地笑了笑,举步朝庙中走去。庙内光线昏暗,神座上放着一尊面目模糊的女神像,前面供桌上的线香和蜡烛都已烧尽了。白影在庙里盘桓几圈,停在了神座前方,随着无数白色纸片轰然飞散、铺落满地,一个人影从中现身,轻轻地落到了地面上。
大概是一路逃遁消耗了太多力量,脸色有些苍白的青年与湛明对面而立,神情阴翳地注视着他。他怀里抱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团裹在鲜红嫁衣中的活物,此刻正在衣服底下不安分地动着。
“不逃了吗?”湛明微笑着问。他将手中木杖往地下轻轻一顿,一圈金色的光晕自他身边向四周扩开,伴随着敲钟般的轰鸣震响,一圈圈地回荡在庙宇内部。被青年抱在怀里的狐狸发出一声低微的哀鸣,连那青年自己也像是承受不了,身影细微地扭曲了一下。
湛明却没有再继续攻击,神情中多出了一丝迷惑。那青年身上的气息确实和纸鸟一样,却还给了他另一种熟悉的感觉……他环顾四周,发觉刚才用于建立屏障的术法没有起到作用,反而是地上散落的那些纸片在这一击过后,开始隐隐泛出光芒。他再转头去看站在神座前一动不动的人,才恍然明白了:“你……”
青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松开手,抱在怀里的东西像是重力很轻,飘落时翻卷了一下,露出金线绣的红布和里面的一张纸片狐狸原来只是幻术。
不,不止是狐狸……湛明想再避开地上那些纸片、退到庙外去,已经来不及了。神座前的人影晃了晃,如一滴水落进沸油,从内部猛然炸开,依附幻术的纸人露出原貌,随即就被冲击撕成了碎片。其中藏着的那缕魂魄飘出来,像是抹淡淡的影子,在半空只停留了一瞬间,也跟着碎裂,化为许多道流光朝四周散去。
湛明挥动拿着念珠的右手,雪白念珠上迸出一道猩红的弧光,试图将其中一道流光挡下。两道光线在空中交错,引发了又一次爆炸,炸碎的光点却还是和其他流光一起,投入到地面的纸片中间,引亮了重叠交错的无数符咒。小庙中的空气震了震,那些发出淡淡白光的符咒腾空而起,散开无形的波纹,就像一个透明罩子,严严实实地将他罩在了底下。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避无可避,就算湛明设法提前毁掉了一小片符咒,还是没能影响到最终的结果。他尚不死心,又朝浮在半空的符咒挥出一道攻击,却只是让它微微一震,上面的白光反而变得更亮了。
察觉到那些符咒吸了他攻击中的力量,湛明立刻停了手。符咒都是背面向他,但因为上面的咒文在发光,隐隐也有些笔画透过了纸背。湛明将它们一一查看过来,又用很轻微的攻击试探了几次,终于确定了这些符咒的作用。他唇边的微笑多了几分自嘲,叹了口气,竟不再想办法逃离,就在符咒的包围之中席地坐下了。
“用幻术引我过来,牺牲分魂给符咒提供力量……不错。”他喃喃地说,“是我小看你了。”
那些符咒构成的是一个专用来困人的术法,从内外受到攻击,都反而会将攻击的力量吸,让屏障变得更加坚固。因为启动之前散发出的灵力波动微乎其微,连他在踏入陷阱时都没有发觉。
其实,这样的屏障原本并不算好用,因为结构过于复杂,能储存的力量就少了,以至于刚启动时的状态很容易被打破。除非被困住的人实在愚蠢、发现不了原理,一直胡乱攻击,否则无论是趁屏障脆弱时用足够强的一击将其破坏、还是静待力量耗尽,都能够很快脱身。
但是在屏障内让分魂自爆,将冲击的力量导入符咒,再加上他不明就里时的那次攻击……两相叠加,主要是前者,现在这个屏障的强度就很让人伤脑筋了。
虽然他要是用尽全力一击,或许也能破开,但消耗巨大,实在有些不合算。反正在这个罩子里,他虽然出不去,外面的人也打不到他,不如就等这屏障慢慢消耗掉力量,或者符咒自己承受不了烧毁……需要两三个时辰?还是一整夜?
湛明抬起头来,看向神座上那尊油漆斑驳的神像。神像是个丰腴的女子,身上披着红纱,庄严不足,却多了几分暧昧之意。面貌秀美的和尚脸上神情平静,端坐在地,双手合十,拢着那串念珠,朝神像微微一礼。
“可惜,赶不回去吃喜宴了。”他微笑道,“别人是洞房花烛、春宵苦短……我便在这里陪你罢。”
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掀动地上纸片,仿佛在回应他的话。神像垂首看他,泥塑的脸上带着模糊的嬉笑。庙中线香的气息中,夹杂了一丝古怪的甘甜,难以察觉地弥散在他周围……
第153章
意识渐渐从昏沉中浮起,陆攸又一次地醒了过来。
周围很安静,不再能听到鞭炮和鼓乐的声音了。过了一会,在睡梦中变得麻木的身体知觉开始恢复清




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分卷阅读259
晰,他才发觉自己是坐着的,依靠在身边另一个人的肩膀上。他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昏晦的红色盖头还没有被取下来。嫁衣的袖子覆盖着他的手背,凉凉滑滑的绸子触感很柔软。
他立刻坐直了身子,感觉到一阵虚弱,头有些发晕。警惕地想要挪开的时候,身边那人动了动,一只手贴上他的腰,阻止了他想要躲避的动作。陆攸微微一僵,感觉到自己放在膝上的手被握住了。那只手宽大有力,手指上带着粗糙的茧,在他手背上面停留了一会,明目张胆地往袖子里面潜去。
陆攸坐着没动,任凭那只手抚摩着他的手腕,引起细微的电流在皮肤底下游走。放在腰侧的手轻轻揉捏了两下,引发的痒意才让他忍不住往后躲了一下。身边的人动作停下了,然后似乎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你就一点都不紧张吗?”他问。
陆攸的唇角弯了起来,冷不丁那只手从他袖口抽离了,随即盖头被从底下掀起,正好让这个笑容被坐在旁边的云征看个正着。彼此见不到脸的时候还没什么,这下目光骤然相对,陆攸突然就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下意识偏开了视线。“我记得你的手。”他小声说。
云征一时没出声,像是在回想当时让他“记得”的场景。陆攸装作没有发觉云征一直停留在他脸上的视线,顺势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这是个不大的房间,侧面垂着帘子挡住的地方应该是窗户,门的位置则被一架屏风挡住了,屏风上绘有淡墨山水,旁边矮桌上摆着酒器和烛台。
红烛高烧,将屋内映得通明。陆攸远远地看了会矮桌上的酒杯,猜测上面的花纹,最后实在没什么可看了,只好让目光重新转回到云征身上。这一回,他就看出云征的脸色有些苍白得过分,神情中也有一丝倦怠。这让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受伤失血之类的事情,不由得紧张起来,冲淡了此刻周围旖旎的氛围。
“你……”他看着云征,想了想,问:“你这几天,都去做什么了?”
话出了口,陆攸又想这会不会像是质问,云征却微笑起来;“很多事情。”他说,“各方面的安排,还找来了帮手……全都顺利地派上用场了。”他向陆攸靠近了一点,伸手在他唇上轻轻一碰,指尖沾上了一点胭脂的红色,“不过,你确定想要现在听我讲这些?”
他的神情和动作带着明显的暗示意味,陆攸嘴唇张了张,这时他的确还想着先问问云征所谓“帮手”的事情,但是等看到云征回手,像碰到了糖浆一样送到唇边尝了一下,将那点红痕吮去,汹涌而来的别的念头就把先前那些想法全都挤走了。
陆攸觉得自己大概露出了很呆的表情。云征笑着松开了另一只始终放在他腰间的手,站起身来,走向屏风边的矮桌。陆攸听见液体倾倒的声音,片刻后,云征端回了两个小杯子,酒杯的杯脚用红线连系着。陆攸接过一个,嗅了嗅里面浅白色的液体:是滤过的米酒。
云征身上的衣袍和前几次见他时一样是黑底的,不过这一件上面有暗红的纹饰,虽然不太起眼,像是某种形式的礼服。他站在陆攸身前,神情带笑,眼睛却在目光触及他那身红衣时,因莫名的情绪而变得幽深了。“你穿的这件嫁衣,是我请人做的。”他轻声说,“时间有点赶,做得简单了些……我本来想过,接你过来后,把那些程序全都重走一遍,但想到这个日子是谁选的,就觉得有些不舒服最后就只换了衣服,准备了酒。”
“原来那件嫁衣,我让替代你的纸人穿了。名义上嫁给他的是陆家的小少爷,实际和他拜堂成亲的是一张符咒,和你都没有关系了。”他平静地说,“如果你想,这场典礼,以后我补给你。”
“了。”陆攸说,“我本来一点都不想坐轿子……”他顿了顿,想起他只有被侍女扶上喜轿的记忆,却没有再下来和拜堂的记忆,看来云征是在半路上就把他换了系统之前还真没说错,就算他掉线了没办法选,云征也会替他选的。
就算这一点点不能忍,后续可能会带来麻烦,他却……觉得有些开心。
“这是合卺酒么?”陆攸转开话题,主动端起了杯子。他依稀记得古代饮合卺酒的礼节,不是像现代婚礼上那样要双方手臂交缠的,具体是什么细节却忘记了,也不确定这个世界是不是一样。云征没让他跟着起身,他就在床沿边坐着,亦步亦趋地跟着云征的动作稍稍下拜,将酒杯举至唇边。
这样就可以了么?陆攸瞥见那根系在杯脚上的红线,有些茫然地将杯里的酒一口饮尽了。杯子只有一点点大,里面酒也就只有一口的分量,甜甜的还挺好喝,不过度数比他想的高了不少。他脸颊上浮起一丝潮红,放下杯子,就见到云征正无奈地看着他。
“……怎么了?”陆攸迟钝地问。他脑袋晕乎乎的,过了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做错了什么事。
云征将自己手里的杯子给他看,里面还剩下小半杯酒,“还要换杯呢……你怎么就都喝了?”他说,口吻并非责难,只有些好笑,“这酒后劲很足,妖怪对酒又敏感,我本来准备多喝一点的。”
后劲再足也不是迷药,不至于一口就喝醉了,陆攸只是觉得身体有点发飘。他心虚地看了看手里空了的杯子,觉得就算重新倒酒好像也有点不对……杯脚上的红线在这时被扯了一下,是云征也将他杯里剩余的酒饮尽了,却没有立刻咽下,而是朝他俯身,堵住了他的嘴唇。
一个人唇上是出嫁时涂的红色胭脂,一个人唇上沾着甘甜的酒。云征捏着他的下巴,让他仰头启唇,将本该换饮的酒渡入了他口中。掺入了脂粉香气的酒味道有些奇怪,尝到酒液甜味的舌尖彼此触碰、纠缠的感觉却让人不自觉地战栗。
云征吻他,动作起初还有些笨拙,转眼间却像是贯通了曾经在“梦中”亲历的经验,啃咬他的唇瓣,含住他湿润的舌尖吸吮……往他口腔内舔舐,仿佛是想将本该属于自己的那一口酒夺回来这绝对是得不偿失的举动,因为等他终于肯退开时,陆攸已经稀里糊涂地将嘴里的液体都咽下去了。
陆攸有些气喘,坐在床沿边头重脚轻地晃了晃,很不讲究地抬起手,用袖子擦掉唇边淌下的透明的湿痕,一边擦一边盯着云征忍不住发笑:胭脂蹭到云征的唇上脸上去了。笑了一会,又伸出手去帮他擦脸。云征温柔地看着他,那双深黑眼睛里的神情让他只能想到一个俗气的形容:像是铺满星光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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