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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果馅粽子
马薇薇:“……”
采访结束,顾简请两个女生在咖啡厅喝东西。
顾简:“你不是不愿意当娱记吗?”
马薇薇还在翻相机的照片,道:“没找到合适的,先干着试试。”喝了一口咖啡继续道:“哎哟,我是当了狗仔才知道,娱乐圈里的人真他妈不可貌相!”
杨静立刻睁着求知的眼睛看马薇薇。
马薇薇见有人捧场,滔滔不绝:“就那个以清纯著称的新演员叫唐什么来着的?哎妈呀,她后面几个男人!我还拍到她和不同男人进酒店的照片呢!”
杨静心碎:“你说唐琪?她是我女神啊啊啊啊!!”
马薇薇爽朗的拍桌子,“对,就是她。还有一个靠卖胸卖大腿出道的一线女星,娱乐版成天是她黑料的那个,你知道吧?我天,我前不久才知道她根本就没什么金主,工作起来不要命,家里负担重,才出此下策走话题路线,为人恐怕比现在的女大学生都干净。”
顾简见两个女生聊起明星没完没了,无奈地端着咖啡猛喝。
夜晚杨静回家,顾简和马薇薇顺路回学校。马薇薇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公司里的事,又向顾简请教怎么和同事相处。顾简在人际交往方面的天赋还不如马薇薇,只不过这段时间被杜罗手把手的教,才算是悟出一点门道。他小时候坚持独善其身,冷观旁人的生活态度,杜罗却讲,如果你对这个世界有感情,你就无法封闭自己,强装冷漠还不如顺其自然。
顾简经过这些年,深以为然。
“顾简,马上就升大四了,你确定留在华都吗?”
“差不多,我觉得华都挺好的,这段时间我学习到很多,单位领导并不会因为我没毕业就在职位上卡我,他们很尊重个体的劳动,这很难得。”
马薇薇走在路边的台阶上,影子被拉的老长,背着手不再说话。
顾简看她脸色,马薇薇向来脸上不藏事,心里想什么全写外面。“心情不好?”
马薇薇呆呆地看着前方,“前两天方少奇说他快要订婚了。”马薇薇扭头看顾简,眼睛里很忧郁,“顾简,过了这几年,我还是喜欢他。”说完就难过的蹲在地上,她忍了很久,身边的姐妹不敢告诉,只有在老朋友顾简面前,才敢说出一两句。
顾简也蹲下?身,手搭在她肩膀上,“我陪你去喝酒吧,你从前不是说一喝酒就忘记烦心事了吗?”
两人去了学校外面的小酒吧,马薇薇越喝越醉,顾简越喝越清醒。最终顾简背着烂醉的马薇薇往宿舍走。
马薇薇在顾简背上也不老实,双手乱晃,嘴里一会唱歌一会背诗,闹腾的不行。
马薇薇在顾简背上打着酒嗝,“顾简,我虽然很难过,但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这辈子就一定能和喜欢的人过一辈子?等年龄一到,我就老老实实的嫁人生娃,让自己活的多姿多的……嗝……”
顾简笑道:“你也该回头看看别人,之前一个男生追你都把我当成情敌了。”
马薇薇:“宁可辜负别人,也不能作贱别人,这是我的人生准则。”
顾简被她大义凛然的样子说的直乐,“没看出来你倒是个明白人。”
马薇薇大手一挥,“不说我了,你呢,顾简,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单着?你当自己是王宝钏呢?”
顾简差点把人从背上掉下来,笑的不行,“你说话能不能有文化点?会用典故吗?”
马薇薇在他背上大笑:“我是历史系又不是中文系。”
五十三
顾简暑假依然上班,只在快开学时请了假回去看望父母。孟初远对儿子的职业选择没有意见,他和顾雪照在这方面与锦城大部分的父母不同,锦城安逸富足,长辈大都希望子女能够回到家乡从事稳定的职业,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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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生子安稳一生,孟初远却希望顾简能够做喜欢的事业。
顾雪照想的更开,“你小时候我们都没怎么管你,现在你长大了,又有想做的事情,我们没有理由不赞同。”
顾简微笑:“等将来爸退休了,你们想去江州,我接你们过去。”
孟初远:“哎,你不用操心我们。我跟你妈打了一辈子架,到老了我也好好赔赔罪,有时间我们就出去转转。爸从前让你过的不好,现在啊,你一个人在外面肯定比待家里舒服,工作有劲头就干,要是累了,就回锦城,我和你妈给你攒的媳妇本可不少呢。”
顾简工作一年,见过的人事太多,若论世间悲惨,自己这点事根本不值一提,他幼时觉得难以负荷的东西,这些年,已经慢慢放下。“爸,从前的事都过去了,我没往心里去。”
顾雪照有些愧疚:“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没怨气了,可是小简哪,你不能因为父母婚姻不顺,自个就把自个给锁起来了呀,你开学就是大四,可连一个女朋友都没见你谈过。父母是父母,你别老把别人往外推……”
“妈。”顾简不得已打断她:“我这几年忙着实习,再说我这种不懂情趣的性格,也没女孩喜欢。”
顾雪照不满:“瞎说,你哪点不招人喜欢了?你大二暑假那会,一个小姑娘天天给你打电话,你烦的手机都不看,还是我接的电话。那姑娘说话多好听,江州口音软蠕蠕的……”
顾简简直不想将谈话进行下去,“妈,等我毕业了再说,成吧?”
顾简在家里住了四五天就拾东西回到江州。他没毕业,在华都的所有工作都是有权无名,没办法,毕业证没下来,证件不足人事部没法定岗。顾简手下带着五六个员工,出事了别人当他是领导让他顶,活来了别人又当他是实习生推给他。顾简来者不拒,一方面他独身一人没家务事可忙,另一方面他确实是想多锻炼。
杜罗把顾简带的差不多,就放手让他自己去学着怎么当个领导,顾简专业水平很优秀,但是要走的更远,不会管人可不行。加上他现在顶着在校生的资历管一拨工作好几年的老员工,磨练得当可是成效显著。
顾简理解杜罗的苦心,碰到事情不再像从前一样求助,磕磕绊绊交上去的东西被毙的多,通过的少。顾简为了哄人加班,对付倚老卖老的就当黑脸愣头青,对付年轻的就当甩手掌柜给人最大发言权,虽然未必让所有人口服心服,总归工作上没掉链子,至于人家背地里怎么看他,顾简也没时间在意。
入冬后杂志社不太忙,顾简终于可以放松几天,马上就该写毕业论文,虽然别人都能拖到下学期再动笔,可顾简一逮到时间就钻图书馆查资料,工作上的事情太忙,偶尔的空闲全然不能浪。
顾简夜晚从图书馆出来,外面开始飘雪花,手机在口袋里嗡嗡响,“……四叔?”
“喂,顾简,你赶紧回家一趟,家里出大事了。”
五十四
顾简小时候曾经想过无数次,父母这样新仇旧恨的日复一日,将来老了会是什么局面?
离婚后老死不相往来?
一方先走另一方孤独终老?
或者打不动了凑合做一对白头老伴?
可他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四叔看着风尘仆仆的顾简,不太忍心直面他的表情:“房子倒的时候,压了十几个人。大哥他……把大嫂护在身子底下的,可惜大嫂年纪大了,也没撑住……”
孟初远四弟岳父去世,他带着妻子回农村吊唁,孟家兄弟多来的人也多,当晚几家人被安排到后院休息。后院外墙摆满了别人送的花圈,夜里有不懂事的小孩拿着火烛烧东西,不小心随着风势引燃花圈,烧了半小时才被前院守孝的人发现,大家一面灭火一面去屋里叫人,很快熄了火势。这场火只烧黑了外墙和门前的廊柱,众人见没什么大事,重新回屋休息。
可惜天刚亮,被火烧过又被水浸过的廊柱断裂,房屋轰然倒塌。
顾简在几位叔叔的帮助下办完丧事,他全程待在农村,孟初远的同事去吊唁的很少,顾雪照更是没有什么朋友,顾简不再是从前没经过世事的学生,他去过很多丧事现场,也跟着杜罗去吊唁过许多名人。他只需听叔叔们说几句,就知道怎么走完流程,让父母入土为安。
孟初远对家乡一直有很深的感情,顾简将父母葬在孟家山村,独身回到锦城。
家里还是老样子,冰箱里还有剩菜和水果。顾简去卧室洗了个澡,出来后钻进被窝,一觉睡了三天。
醒来时是傍晚,顾简觉得胃里饿的非常难受,爬起来去厨房热剩菜吃,吃完后洗干净碗,水管里的水哗啦啦流,顾简胃里翻江倒海,趴着水池吐的涕泪横流。
许是这三天睡完了所有的觉,顾简再也无法入睡。他醒来后没有去过父母的卧室,也没去过书房,只蜷着腿坐在自己房间的飘窗上,从傍晚坐到天亮。
就这么一直坐着,天亮了又黑,黑了又亮。不知道过去几天,也不知道多久没吃东西。顾简毫无知觉,靠着窗户,眼睛很久眨一次,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像窗棱上洁白干净的积雪。
五十五
每天早晨,楼下有学生骑车从马路边经过,那男孩子很调皮,经过路边的长椅时,伸脚在椅面的积雪上划个s线,很快骑走。那长长的脚印经过一天的落雪,又会被掩盖的毫无痕迹。第二天男孩从路边过,照旧一条长脚印留过。顾简看着那个脚印从有到无,被雪一点点的盖住,天刚亮又被男孩重新划上,雪花再一点点的去掩盖,好像雪花在和男孩玩一场比拚的游戏,尽管落一天才盖住的脚印被男孩两秒种重新划上,依旧不慌不忙地保持着自己的节奏,永不停止。
顾简一直看着雪花往那个脚印里落,一层一层,他甚至能看清雪花叠在一块时未化开的形状。好像世界上就剩这一件事,他只需要看着,一直看着。
记不清是第几次看到男孩划脚印,顾简坐在窗户上等雪花一点点往下飘。
房间外突然响起砰砰的声音,顾简偏过头看着卧室门几分钟,才明白过来是有人敲门,准备从窗户上翻下去开大门。可惜长久的保持一个姿势没动,顾简腿一挪就开始抽筋,身体刚才窗户上移下来,就跪倒在地。
“……顾简。”
顾简跪在地上抬头看卧室门口出现的人,直愣愣地等他走到自己面前,跪下来把自己抱入怀中,“别怕,我回来了。”
顾简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的眼神和看雪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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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同,空茫的,死寂的。被谭城宣抱在怀里一动不动。
谭城宣松开他,凝视顾简的眼睛,许久才道:“地上凉,我们起来。”顾简只穿着棉睡衣,连续几天不眠不休的坐在窗户上看雪,卧室的空调也没有开,身体冷的像冰块。谭城宣把人放在床上用被子裹住,打开空调,然后脱掉自己的外套,上床将顾简抱住。
谭城宣用轻柔的力道给顾简揉手指,感觉到手指上有一点温度后放在嘴边使劲哈气,然后塞进被窝。再裹着被子抱住人坐起来,将顾简的双脚握在手里慢慢揉,顾简的脚尖像冻硬了的树枝,手按上去都没反应。
谭城宣努力十几分钟,毫无起色。他神色极温柔:“小简,我们去泡个澡,让你身体暖和起来,否则要生病。”
顾简只眨眼不说话,脸上一点表情没有。谭城宣抱着他去卧室,热水器的水温调高,放了满池的水。谭城宣脱光顾简的衣服,抱着人一起坐到水池里,又使劲给他按胳膊按腿。
足足过了两个小时,谭城宣换了四次水,顾简的体温才渐渐正常,脸上也显出一点红色。谭城宣给他穿好睡衣,抱人出来,放在床边。谭城宣半跪在地面,用手摸顾简的肚皮,“都凹进去了,我给你做饭。”
谭城宣抱着顾简一起去厨房,将他放在椅子上坐好,怕他往下滑,将椅子抵在桌边,正对着燃气照,谭城宣一偏头就能看见他。冰箱里的蔬菜都已变质,谭城宣拿出几个鸡蛋,找出一包挂面,煮开水做面条。担心顾简很久没吃东西伤胃,面条煮的很烂,鸡蛋也打成蛋花撒在汤里,只给一点调料,味道十分清淡。
谭城宣坐到顾简旁边,盛好的面条放在他面前,谭城宣将筷子放到顾简手上,“小简,先吃一点东西,下午我出去买菜。”
顾简坐在凳子上没听见似的不动。
谭城宣嘴角轻笑,脸上是拿他没办法的宠溺之色。谭城宣将顾简的凳子挪个方向,和自己面对面,从碗里挑起几根面条放在勺子上,递到顾简嘴边;“张嘴,小简。”
谭城宣离顾简非常近,眼睛里既温柔又坚定,顾简盯着他的眼睛看,慢慢的张开嘴。谭城宣一边哄他一边继续喂:“对,马上就吃完了,乖。”
喂完一碗面条,谭城宣洗过碗把人抱起来回卧室。
“睡一会好不好?你眼睛里都是血丝。”谭城宣把顾简放在书桌边,手框在他左右两边问他。
顾简垂着眼眸不说话。
谭城宣心里犯酸,“行,不愿意睡就不睡。我们聊天。”
谭城宣知道顾简喜欢飘窗,于是抱着他坐在上面。他把人圈在自己怀里,双腿把他箍住。顾简头靠在谭城宣左肩,面无表情地看窗外,身体僵直不动。
谭城宣不想顾简脑子里一直想着父母双亡的事情,用手指轻轻拨他的耳垂,低着头看他眼睫说话:“小简,还记得咱们以前上学的时候,周末碰上下雪天,我就在窗户下面叫你出去玩。”
顾简眨了几下眼睛。
谭城宣:“小简,这几年你生我的气吗?”
顾简终于有了一点反应,眼皮微抬,眼珠向上看着谭城宣。
谭城宣与他对视,眉头微蹙,挤出一个不明显的川字,声音低的像耳语:“小简,我没有哪一天不在想你。”
顾简重又垂下眼眸,看着窗外。
五十六
谭城宣三天之后才发现有问题,顾简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即便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偶尔会闪出一点情绪,可嘴唇一直紧抿,分辨不出来他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
顾简也不睡觉。到夜晚躺下后,顾简在谭城宣怀里一直睁着眼,谭城宣能看的出来他不是强撑,他就是睡不着。
这样下去顾简会垮的。
谭城宣带顾简去医院。顾简虽然不说话不睡觉,但是很顺从,谭城宣给他洗澡喂他吃饭,他都不会抵触。谭城宣从车里把他抱出来,他也是很安静的靠在谭城宣肩膀上,不做任何抵抗。
“他除了疲劳过度,没有大问题。”医生做完检查,安慰道:“至于不开口说话,应该是心理抗拒,而不是生理上出毛病,我先开一点安神的药试试,如果过段时间还不说话,再过来看。”
谭城宣脸色沉重:“他好几天没睡觉,这样下去不行。有什么药物能让他先睡一觉?”
谭城宣早已褪去少年稚气,线条冷硬的脸上果敢坚决,说出来的话落地有声,倒无法让人生出胡搅蛮缠的感觉。
医生:“我现在可以先给他打一针让他睡几个小时。但是以后必须要慢慢来,实在不行,只能先吃强力安定。”
谭沉宣皱眉:“强力安定吃上不就戒不掉了?”
医生:“他这个情况,普通的安眠药效果不大。只能先从身体上强行让他入睡,等他心理上缓过来,可能就会恢复。”
谭城宣一听就想拒绝,可一看到顾简灰青的眼周,还是同意先开一点。
顾简在医院睡到下午五点多,中间谭城宣去超市买食物,然后接上顾简回家。
谭城宣做饭的水平一般,只会炒几样家常小菜,味道勉强过的去。顾简吃不到一碗,就摇着头不肯再张口。神色恹恹的靠在椅背上。
这几天顾简不睡觉,谭城宣就开着床头的小灯,抱着他给他念书,偶尔自己困的打盹,就靠在床上眯一会,顾简安安静静地待他怀里,呼吸声极浅,谭城宣每隔一会就惊醒,喘着粗气低下头看顾简,看他睁着眼才放心下来。
今天从医院回来,谭城宣翻翻书架上的书,都是大部头,念起来没趣。他不想给顾简吃药,于是抱着人靠在床上轻轻说话,说这些年听到的各种各样的笑话,说子女与父母的缘分,说他经过这些年体悟到的各种道理。
墙上的挂针到了凌晨一点,顾简照旧呆呆地眨着眼。
谭城宣拍着他的后背,“小简,我给你唱歌吧,好久没唱了。”
“butwhenitcomesapart,whenitcomesaparttostartagainandopenupyourheart,takecontrolofwhoyouare……”
顾简的眼皮越来越耷拉,当谭城宣唱第五遍时,终于合到一起。
谭城宣紧咬嘴唇,缓了一会才压住心中的激动,嘴唇触触顾简的额头:“晚安,宝贝。”
五十七
自这天以后,谭城宣到夜晚就唱歌给顾简催眠,最开始需要唱一两个小




良辰 分卷阅读40
时,过了几天只需要唱一两首顾简就能闭上眼睛睡着,全部是顾简曾经喜欢的英文歌,被谭城宣唱的像梦中呓语。
最开始的两星期,谭城宣为顾简不开口说话十分着急,可连续看几次医生后,他也淡定下来。就算顾简从此后都不能说话,那他就靠眼神来和顾简沟通,只要顾简安稳活着,待在他身边,比任何事情都重要。顾简现在比谭城宣刚回来的那几天好一些,眼睛里不再空寂寂的,也不像没有焦距似的只飘着往远处看。谭城宣在厨房做饭,顾简坐在一旁会盯着看他切菜炒菜的手;谭城宣跟他说话时,他会看谭城宣的眼睛,偶尔像从前一样,带着几点情谊和亲近。
谭母在一个晴天下午来到顾简家。她带了很多东西,一进门就往冰箱里放,边放边叮嘱谭城宣:“这些都是农村家养的鸡鸭,煲汤很有营养,等会我把煲汤的方法写下来贴冰箱上,你做给小顾吃。”
谭城宣带着母亲去卧室看顾简。顾简大半个月来第一次见到谭城宣以外的熟人,又恢复到刚开始的样子,坐在飘窗上看着眼前的人,没有表情也不说话。谭母偏过头红了眼眶,手臂微抬又放下,不敢直接去碰顾简,柔声道:“小顾,别太难过,啊?”
顾简慢慢点了一下头。
谭城宣知道顾简这样子不喜欢见外人,把母亲拉到客厅喝茶。
“城宣,我这趟来就是送点东西,马上就走。我还得问问你,你打算怎么办?”
谭城宣想扯出一个轻松的表情,可终究失败,皱着眉头回话:“妈,我要食言了。”
谭母连忙道:“哎,你爸当初是想你四五年后能忘记顾简,可你这几年没日没夜的拼,不都是为了他么?我们看的出来,也不可能把你往绝路上逼啊,多一年少一年的又有什么差别。”
谭城宣脸上柔和一点:“等顾简身体稳定些,我带他回江州。”
谭母:“你也得注意身体,别小顾没好,你又病倒了。你这几年太忙了,我一年到头也没见到你几次。”
谭城宣脸上并无倦色,“我身体好着呢。”
谭母放心的点点头,“那我先回锦阳。哎,对了,你要是打算在江州做事,你的工作室不也得从北京搬过去?”
谭城宣嘴角挂着一抹笑,“这事我一直没跟你们说,其实今年八月份工作室就搬到江州了。顾简在江州工作,我想尽早过去接触江州的市场。等到毕业再搬,太耽误功夫。”
谭母一时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顿了半天才佯怒道:“你这几年真是长本事了,什么事都不跟家里说。”
母子两随意说了几句闲话,谭母起身要走。谭城宣去卧室跟顾简打声招呼,送母亲下楼。
五十八
顾简仍坐在飘窗上,他现在愿意去看外面各色各样的事物,不再只盯着一个地方发呆。窗户外面有冰柱,一只麻雀卡在冰柱与墙角之间,扑棱半天也没飞出去。顾简被翅膀扑棱的声音吸引住,偏着头看清楚情况,就从窗台上站起来,想从窗户里伸手出去把冰柱掰断。
可惜飘窗下方玻璃是封死的,只有上方有能打开的窗户,顾简的身高站在飘窗上只有腰堪堪探出一点,手根本够不到冰柱。顾简去厨房搬个小板凳,踩着板凳往外探,终于掰断冰柱,慢慢缩回身子打算下去。
“顾简!”
推开卧室门的谭城宣脸色惨白,迈着大步冲到窗户前,从后方抓住顾简的腰把他直接拖下来。
顾简晕头转向的落地,立刻被谭城宣死死抱住。谭城宣手劲极大,高大的身体微微颤抖,头埋在顾简耳边喘粗气,似乎有一些哽咽。
抱了好几分钟,谭城宣才放开顾简,他眼眶微红,低着头不看顾简的脸。看见顾简的手上有灰尘,去浴室拎毛巾出来给他擦手。谭城宣鼻翼阖动,毛巾一遍遍擦顾简的手掌,手腕抖的不成样子,过了几分钟,眼睛里的泪珠一颗颗砸顾简手上。
顾简站立的角度能看见谭城宣大颗的泪珠从眼眶里滚出来,谭城宣忍的极辛苦,眼角一直在抽搐。
顾简伸出手擦谭城宣的眼泪,嘴唇开合几次,终于吐出声音:“……我只是帮一只麻雀,不是要跳楼。”
谭城宣抬起手臂擦一下眼睛,动作很快,带着一点孩子气的委屈,依然低着头。
顾简有些不知所措,僵了几秒道:“我不会让你难过的。你放心。”
谭城宣终于抬头看顾简的脸,顾简的眼睛里充溢着他曾经最熟悉的神情,亲昵的、喜欢的、饱含情义的。
谭城宣捧住顾简的脸,将自己的唇对了上去。
谭城宣不敢回想刚才进门看见顾简半截身子在窗外的心情,他只想确认眼下顾简活生生的在他身边,嘴唇的温度,脖子上跳动的脉搏,衣服下光滑的皮肤,都能清清楚楚的触碰到。目光所到之处就是舌尖舔过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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