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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果馅粽子
谭城宣老实了。
其实谭城宣现在的学习已经很有规划,每天按照节奏来,偶尔小测验的成绩起伏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顾简忍不下去,他希望谭城宣能稳步的快速的到达离自己最近的位置,那样他们在大学的选择上会更容易进行中和。每次谭城宣考完试,自己表面上该鼓励鼓励该批评批评,胸有成竹的样子,可拿着他试卷分析失分情况时,真恨不得把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做个手术输入到谭城宣脑子里。
谭城宣十分委屈,他现在每天的学习时间都超过了顾简,早晨五点起床背书背到六点再出门和顾简一起去学校,白天也就偶尔在课间和别人说两句,唯一的盼头就是隔个两三天能藉着单元测验的由头把顾简拉到没人的地方好好亲亲,年轻体健肝火旺,就指着那五六分钟去去火气呢!
谭城宣心里不平衡,看着对面单车上的顾简:“为什么我考试时高时低,你却一直很稳定?”
顾简故意气他:“可能我不怎么喜欢你吧。”
谭城宣知道他是开玩笑,但听着不爽,故意往前猛骑两步,到下坡路时甩开双臂划s线。顾简在后面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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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骑车!”
谭城宣唰的停住,等顾简骑到自己面前,咧嘴道:“我车技怎么样?”
顾简横了他一眼,快速飘过,“摔断了腿别指望我去看你。”
顾简一边吃饭一边跟母亲讨论电视上的普法栏目剧,这种栏目剧编起故事来比小说狗血多了,顾简不经常看电视,偶然看一次觉得真是百转千回又高?潮迭起,很适合母亲这种中年女人打发时间。
顾雪照这小半年跟儿子关系近了不少,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这些年来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而顾简并不怪她,只是对她无所期待。这种冷淡比恨更让人难过,恨往往表示顾简还在期盼获得母爱,而冷淡却说明他或许根本不在乎有没有这份亲情。顾简的性子有点随他外公,得不到的东西就直接扔了。
顾雪照花了十八年沉溺于一份并不高尚的爱情,倒背弃了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向来执着,对爱情如此,对亲情亦如此,即便顾简心冷,她也要想方设法重新暖回来。
人其实有一种犯贱心理,当一个常年围着你转时时刻刻把你放心上的人突然变的不那么在乎你了,你就又想去重拾这份在乎。
孟初远就是如此。
他比谁都清楚顾雪照离开他不能活,这些年不论他怎么泯灭人性,顾雪照从没有想过离开他。所以他有恃无恐,变本加厉。他知道即便丧尽天良,身边也还会有一个顾雪照陪他一起下地狱。可如今,顾雪照不再紧盯着他,以往两天不回家电话就会过来,现在三四天也就一条短信;以往他在家里作威作福,现在顾雪照怕吵到儿子看书不准他开大声音看电视,等等等等,无数的小事都在告诉他,顾雪照没有以前那么唯他是从了。
于是孟初远浑身不自在的,每天都要回去看看。
顾雪照习惯孟初远一到周末就去牌室待一天,中午只煲了汤,炒了两个菜。母子俩把饭端客厅,边看电视边吃。顾简正喝着汤,孟初远突然进门,吓他一跳。顾简站起来问父亲:“吃饭了吗?”
孟初远在牌室和老哥们玩了几局觉得没意思就回家了,中午没来得及吃饭。听儿子这么问,他随意道:“和老张在外面吃过了。”
顾简点个头继续坐下吃饭。
顾雪照却从厨房拿了个碗,随手摆桌子上,“今天汤煲的多,再来喝点。”
孟初远仍镇定地换鞋,“那行。”
谭城宣早自习拿着英语书叽里呱啦地背课文,虽然基本都滚瓜烂熟,但他按照顾简的意思,每天早上花二十分钟复习一部分。他对语法深恶痛绝,这个背课文的方法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是提升成绩却十分可靠,凭着感觉做选择题,正确率能到百分之九十。稳定之后,英语一般能保持在120分以上。有时候谭城宣翻翻手里的试卷,真的不敢想像一年多以前,他还不知道能考个及格分是什么感觉。
谭城宣偶尔背自己不喜欢的历史政治,会问顾简:“你从小就没有不喜欢的科目?”
顾简诚实道:“有啊,我不喜欢物理。”
“那你还能考那么高的分?”
“如果除了好好学习没有其他办法,你只能拚死拚活的学了。”顾简指着谭城宣道:“你就是心里没什么目标,才浑浑噩噩的过。”
谭城宣不以为然:“我现在有目标,可还是讨厌背书。”
顾简在这方面的思考要早于谭城宣很多年,说起来头头是道:“如果你真的不喜欢的话,就用它能带来的价值当做激励。我拚命学物理是为了考年级第一,并不是为了掌握多少物理知识。你也一样,想想你只是为了让政治历史有个高分,背起来不会觉得太为难。”
谭城宣举一反三:“懂了,我现在拚命背政治历史,是为了将来跟你考同一所大学,这个最终价值太有诱惑力了。”
顾简:“……”
四十五
谭城宣被顾简严加管教了一个月,果然效果拙着,四摸考试跨过一本线三分,和班里倒数第二名的差距只有二十几分。谭城宣拿到试卷就抱臂坐在位子上意味深长的看着顾简,嘴角那抹笑容怎么看怎么伤眼。
顾简低着头写字,如芒在背。
周末下午,顾简照常去谭城宣家里给他补课,谭城宣这次月考数学分数不高,错的都是数列相关题。顾简特意从辅导书里找了全套类型题印成两张试卷,让谭城宣练习做。
谭城宣老老实实地坐在书桌旁算题,顾简在一边地毯上听英语听力。做了一个多小时,一张卷子才做完。谭城宣懒腰还没来得及伸,就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老妈吓一跳。
谭母:“城宣,家里来了几个客人,是妈妈的老姐们,你下去跟她们打个招呼。”
谭城宣起身和老妈一起下楼。上楼前谭母嘱咐他:“儿子,等会把你卧室门关了,我们在下面打会麻将,得吵着你们。”
谭城宣三两步跑上楼,反锁上门就凑到顾简面前。
顾简摘下耳机,“做完了?”
谭城宣脸越凑越近:“做完一张,先歇会……”声音消失在两人唇齿间。亲了几分钟才松开,谭城宣呢喃:“今天就做一张好不好?我四摸考的不错的……”
顾简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有些紧张地绕着手指上的耳机线,眼神飘飘闪闪。谭城宣爱死了他这个样子,手上稍一使劲把人推倒在地毯上,俯下?身吻他。刚解开一个扣子,门上就咚咚响。两人立刻分开,慌慌张张地站起来整理衣服。
谭城宣烦躁地打开?房门。
谭母在门口道:“城宣,我们摆好桌子才发现麻将少了几块,你去楼下给我买一桌新的上来,啊?”
“行行行。”谭城宣接了钱就往外跑。
谭母被儿子这飞奔的架势吓一跳,楞了一下才扭头看屋里:“小顾,要不要下来吃点东西?”
顾简正坐在书桌旁看方才谭城宣做的试卷,闻言微笑道:“不了阿姨,我这会不饿。”
谭城宣一路脚底生风,脑子里都是刚才顾简被解到一半的纽扣,买好的麻将扔沙发上就往卧室跑,进门后把门反锁,两步迈到顾简身后,俯下?身抱住他,嘴巴往他耳朵旁凑:“小简我来了……”
顾简手里拿着红色圆珠笔,此刻抬起来就挡住谭城宣的嘴巴,扭头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他。
谭城宣不明所以地眨眼。
顾简用笔点点桌子上的试卷,声音里有隐隐约约的怒火:“看看你做的题。”
谭城宣看试卷,顾简正改到第一道大题,前面二十道选择题错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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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十道,鲜红的叉子一个比一个大。顾简把笔扣在桌子上,斜过身子看谭城宣,虽然是仰视,眼神却极压迫:“你现在去做第二张,等我改完后你再过来重新做错题。”
谭城宣:“……”
四十六
去年谭城宣生日,顾简和马薇薇一起在店里随便挑个小礼物就送过去了,今年却不行。就算谭城宣要,他也不好意思送那样的。但他自己不怎么过生日,也很少送人礼物,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送什么。
谭城宣厚颜无耻:“你把自己包起来送给我才是正经礼物。”
顾简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东西,只好再次拉上马薇薇做参谋,两人在商场逛了一圈,马薇薇每挑一样东西,顾简都觉得不甚满意。马薇薇耐心告罄,决定找找乐子,“顾简,你干嘛这么挑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给女朋友买礼物呢。”
顾简镇定道:“谭城宣和我这么长时间同桌,送礼物不能太敷衍吧。”
马薇薇心道还挺会装,嘴里道:“我跟方少奇同桌这么久,生日他就送了个文具袋,我找谁说理去?”
顾简尴尬道:“我把谭城宣当很好的朋友。”
马薇薇几乎要忍不住笑:“谭城宣可没把你当朋友。”
顾简:“?”
马薇薇眼睛往上飘,勾着头发凑到顾简身边,小声道:“这送礼物吧,送朋友和送恋人可有不同的讲究。我一直按送朋友的讲究帮你挑礼物,你当然看不上眼了。”
顾简:“……”半响才清清嗓子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马薇薇笑的花枝乱颤:“顾简,你害羞的样子好好玩啊哈哈哈……”
顾简决定自己去挑。
其实冬天送礼物比较简单,围巾帽子手套什么的,所以当谭城宣打开顾简的礼物盒时,心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可那双手套因为是顾简为自己挑的,谭城宣怎么看怎么喜欢,恨不得贴在脑门上招摇过市。直到有一天谭母给他拾屋子,见手套有些脏了就拿下去洗。夜晚谭城宣回来没找着,问了老妈就去阳台。谭母晾衣服习惯翻背面,手套也如此。谭城宣拿着手套回到屋里,坐在桌边想把手套翻个面,却看到手掌内衬上用丝线绣的两个英文字母:tg。这种专门锈图案的手工店,还不知道顾简找了多久。
顾简连续几天没看见谭城宣戴他送的手套,纳闷地问他怎么又不显摆了。
谭城宣喜滋滋地说:“我怕戴破了。”
高三的寒假很短暂,腊月二十五才放假,正月初七就要开学。谭城宣考完最后一科,被几个同学拉着去打篮球。寒冬腊月的操场上没什么人,谭城宣不一会就是一身汗,脱了大衣继续打。谭城宣一时大意,就成了病源。
谭城宣擦着鼻涕在家里吃药,也不敢去找顾简,怕传染给他,他那种没人盯着绝不吃药的性格,还不知道得难受多久。
顾简的手机在谭城宣不断提醒下终于派上用场。夜晚顾简趴在被窝看书,耳机里是谭城宣瓮声瓮气的声音,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有时候说着说着谭城宣就听见对面的顾简呼吸变得均匀,睡熟了过去。顾简困极时声音弱弱的听不太清,谭城宣几乎能想像出他眼睑睁不开,嘴唇只开一条小缝往外吐字的样子,谭城宣心想,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天天面对面地看着顾简睡着。
谭城宣腊月二十九要和父母回老家,走之前跑顾简家里找他告个别。顾简正在厨房帮母亲炸丸子,见了谭城宣,下意识的塞他嘴里一颗。顾雪照在一旁看的有点心酸,印象里顾简在她面前从不会这样亲昵。“你们两关系真不错。”
顾简有些心虚,敷衍两句就和谭城宣进了卧室。谭城宣最终还是没忍住把顾简压门上亲了一回。顾简眼睛里水润润的,勾唇道:“你心思够坏啊,感个冒还想传染给我。”谭城宣本想亲一下解解馋,没成想定力太差,听顾简说完话就又缠着他嘴唇不松口。嘴里含糊地往外蹦字:“……我好的差不多了。”
大年三十夜晚,谭城宣给顾简打电话,顾简在电话里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谭城宣站在土坡上既羞愧又得意,恨不得立刻回县里。
四十七
谭城宣坐在病床上心里碎碎念,他和顾简是不是得罪了什么神仙?一开学两人家里同时出事。孟初远被纪委请去喝茶,谭允在工地视察从脚架摔下来把腿给伤了。所幸谭允伤的并不严重,在医院里躺几天就可以出院。孟初远的事情却没什么头绪,谭城宣向老爸打听,谭允只道这事可大可小,孟初远身上没致命点,先让纪委走走程序,后面他再出点力,应该问题不大。
孟初远出事后,顾简和母亲去医院看望谭允,两家小辈交情好,长辈间自然比旁人亲近,谭允很实诚地给顾雪照分析情况,安稳住她的心思。顾雪照多年前父亲出事,转瞬间天塌地陷,一朝蛇咬,十年心有余悸,即便谭允让她放心,她又怎能真的放心。
谭城宣挂念母亲睡眠不好,不舍得她整夜在医院照顾,于是请了一周的假在医院陪护。
周六下午上完课,顾简抱着一摞卷子回家,顾雪照正在屋里挨个打电话,她没什么门路,电话打出去基本不到回音。顾简一面安慰她,一面和母亲商量去孟初远几个老哥们家里打听打听。两人在外面忙到九点多才回家,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顾雪照坐不住,连夜想去锦阳找找从前顾恒知的老交情。顾简连忙稳住母亲,说明天周末他陪着母亲一起去市里,顾雪照才愁云满面的睡觉去。
顾简看着桌子上的试卷,想想还是出了门。
已是夜里十点,顾简觉得不合适上楼打扰,站在病号楼下面给谭城宣发短信让他下楼。谭允躺在床上看报纸,谭城宣正在旁边台灯下看书,看到短信立刻跟旁边织毛衣的母亲低声说了句就跑下楼。
两人站在小花园旁,顾简从书包里掏出几张a4纸,看着谭城宣道:“这个星期发了很多卷子,我把你平时不擅长的题打印出来,你看这个就可以了。”说完把手里的纸递给谭城宣,“本来想等你下周去学校再给你,但是明天要陪我妈去锦阳看看情况,不知道需要几天才回来。”
谭城宣一时既感动又心疼,安慰道:“我这几天问过我爸,你别担心,目前情况不算坏,我爸一出院也会想办法的。”
顾简面上有些疲惫,“我爸那人在工作上应该不会犯太大错误,就怕又像我外公一样,一时不小心插手了不该插手的事情。”
谭城宣知道顾简虽然和父母并不亲密,但真出事了,一家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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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是一家人,他小小年纪哪有不着急的,这会强撑着镇定,怕也是为了安抚住母亲。这会医院楼下人很少,谭城宣心疼的不行,拉着人走到大楼后面的废品存放屋旁,双手一揽抱住人,在他耳边问道:“夜晚吃饭了吗?“顾简点点头,低声道:“我先回去了。”
谭城宣松手,顾简朝他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转身往外走。谭城宣在后面看他背影,浑身像被人用棍棒抽着打,哪哪都疼。一冲动就往前迈了一步,揪过顾简的胳膊,低下头使劲吻他。
谭母正在三楼楼梯拐角处打热水,趁着水壶接水的空档,站在窗边揉腰,随意往下一瞥,目睹了自己儿子把顾简拽到怀里亲吻的全过程。谭母僵在当场,直到旁边经过的人提醒她水壶满了,她才像被人从噩梦中拍醒一样,脸色刷白地别过头。
谭城宣过了十来分钟才回病房,父母正在说话,一见他进来立刻停下看他。谭城宣被两人盯的纳闷,笑道:“在说我坏话?”
谭母站起来,脸上表情极难看,嘴唇抽动半天,垂着的右手微微颤抖,似乎克制不住想抬起来扇人。谭允感觉到妻子情绪不对,连忙抓住她的手,面色凝重地和儿子说:“我们正说你小时候太皮,上小学把老师都气哭了的事。”
谭城宣见父亲一副默哀的表情说玩笑话,一时胡思乱想,急道:“你们怎么了?是不是爸的腿有问题?”
谭允方才听到老婆的描述,楞了足足五分钟才反应过来出了大事。他们夫妻两疼孩子,谭城宣虽然秉性不错,但终日像个长不大的小孩。这一两年谭城宣变化巨大,他们一直以为是儿子长大懂事了又幸运的交上顾简这个朋友,变得踏实上进。却从没想过如果仅仅是朋友关系,顾简的影响力怎么会那么大?
谭允深知这会不是摊开说事的时候,只好按捺住心里的波澜,换了脸色道:“你别瞎猜,咒你老子呢?”边说边暗地里安抚性地拍拍老婆的手。
谭城宣见父亲脸上又是往日熟悉的神情,放下心来,“你们刚刚那表情,像是天塌了似的,我能不多想吗?”
谭允带了笑意:“正说的起劲你突然进来,我们老年人不经吓,还不兴变变脸色?”
谭城宣笑:“得了吧,你俩跟我出门,人家还以为我是你们弟弟,到底谁老?”
四十八
谭允出院后和谭母待在家里整整商量了两天该怎么处理儿子和顾简的事。谭城宣挂心孟初远的情况,见父亲待家里不上班似乎忘了这茬事,着急地催他去单位想想办法。他这一催,倒让谭允有了主意。
顾简和母亲在锦阳待了四天,把从前和顾恒知有过往来的大小官员联系个遍,可惜礼都没送出去几件。顾恒知人走茶凉,孟初远只是县里小小的副局,谁也不想做这种一看就没任何回报的人情事。顾雪照愁眉不展地回到锦城,想了想还是去找谭允再探探情况。谭允倒不像前几日那样淡定,只沉着脸色说上头意思没摸清,这事不好办,让顾雪照先回去等消息。
谭城宣从顾简嘴里听到情况,周末一大早就跑到父亲书房拜托他再使点劲。
谭允经过深思熟虑,早已考虑充分。他抹去了脸上惯常的慈爱表情,严肃地对面前的儿子说:“城宣,去把你妈妈叫进来,咱们有件事需要好好谈谈。”
谭城宣很少见父亲这种神色,一时不敢再提刚才的事,去外间叫母亲进门。
待三人围着沙发坐定,谭允开门见山地问儿子:“城宣,你和顾简是什么关系?”
谭城宣一时脑子里轰然作响,谭允这话意味太明显,谭城宣猜不透父亲到底知道了多少,一时间隐瞒、撒谎、开玩笑糊弄等各种方法从脑袋里闪过,谭城宣最终深吸一口气,眼睛看着父亲:“我爱顾简。”
谭允极心痛地皱了眉,叹息道:“……你果然长大了,我本以为你害怕我发怒,不会立刻承认。”
谭母经过这几天的缓冲,情绪已经比较平静,此时只面带疲色的对儿子说:“城宣,上周六夜晚小顾去医院找你,我在楼梯口都看见了。”
谭城宣话已出口,此时倒冷静下来,诚恳道:“爸、妈,我是认真的。这两年我拚命努力学习,都是为了顾简。”
谭允摆摆手打断儿子的话,“城宣,从小到大我们一直很尊重你。自从知道你和顾简的事,说实话,我和你妈非常难过,这几天我们都没有合过眼。”谭允语气极坚定:“儿子,首先我表明态度,我们绝对不赞同你们俩在一起。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做到,所以这次我们依然尊重你,给你两条路,你自己选。”
谭城宣像是在听审判,闭了一下眼睛才说:“你说。”
“第一条,你现在不顾父母反对,依然和顾简在一起。但是这件事顾简的父母不能不知情,至于孟初远怎么对待他儿子,我不知道。但我谭家永远不会再让顾简进门,至于将来你们是落魄是发达,是聚是散,我都不会再过问。”谭允见儿子只专注听话,并没有就这段话发脾气,继续道:“第二条,我立刻给你办转学手续,你去锦阳市参加高考。高考结束后是在国内还是出国,你自己选。大学期间,你不能和顾简有任何联系。等你毕业后能在社会站稳脚跟,无论你选择和谁在一起,爸妈都不会再拦你。”谭允想的很明白,眼下儿子除了第二条路别无他选,谭城宣少年心性,根基不稳,这份不正常的感情无法让人看好,四五年的时间,足够他放下幼年初恋,脱胎换骨。
谭城宣听完父亲的话双拳紧握,眼角抽动,抬起头用少年人特有的野性目光看父母:“我不会和顾简分开。”说完起身往外走。
“城宣!”谭允叫住他,方才维持了很久的平静表情被打破,换上压抑不住的震怒:“我这辈子自认没做过亏心事,但如果为了救我唯一的儿子,我愿意做一次落井下石的恶人。孟初远如果真的坐了牢,你以为顾简还能安心高考?”
谭城宣极为愤怒,“爸!你以前是怎么教育我的?!”
谭允寸步不让:“你现在一无所有,顾简家里出了这样一件小事,你们俩就束手无策,拿什么来往后走?城宣,我不希望你将来为现在的天真付出代价。”
谭城宣握紧拳头在门前听父亲把话说完,咬紧牙关才没有把心里的怒火发泄出来,停顿了几秒,猛然摔门出去。
谭城宣一路跑到顾简家,敲了半天门没人应,谭城宣拨顾简手机,顾简的感冒从年前延续到年后,因为前几日的奔波,似乎更严重了些,在电话里不停咳嗽着告诉谭城宣,他和母亲正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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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的路上。谭城宣挂了电话,靠着顾简家的大门坐到地上。他脑子里很乱,一会是顾简,一会是父母,甚至很久以前孟初远踹顾简的样子也清晰的闪出来。
谭城宣很早之前就想过将来怎么应对父母,他原本打算等大学毕业后与顾简稳定下来,再循序渐进的与父母沟通,那时候他足够成熟,两人六七年的感情也不会让父母那么难以接受。可一次冲动的亲吻和孟初远正当此时的意外,将他的计划全盘打乱,事情变成了最难以拾的局面。谭城宣并不怕吃苦,也不在乎会在社会遭受多少白眼,他只想顾简快快乐乐的待在他身边,可是眼下这成了最奢侈的愿望。谭城宣深刻的意识到,如今的他,甚至连谈爱情的资格都没有,他护不住,也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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