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芒果馅粽子
顾简和谭城宣几乎天天处一块,不知不觉受他影响,凡事少往坏处想,活着不是为了无休无止闹别扭,是为了享受生命。顾简上高中之后和父母之间愈发冷淡,一半出自他们,另一半也是顾简的选择,他不想看不想关注,把自己游离于父母之外,只想尽快考上大学远离一切是非。可如今,顾简觉得谭城宣说的很对,他们是父母不是旁人,自顾自的逃避,未太没担当。
父母与子女就是相互的债,你欠我,我欠你,这辈子不把这笔账算清楚,下辈子此消彼长,又要相互亏欠,哪一方欠的多,哪一方就更痛苦。
顾简不信神佛,唯有亲缘一事,他极其信命。
三十九
孟初远很多次下班回去碰到儿子和谭城宣一起回家,他现在十分不耐烦见到谭城宣,本来他动手动习惯了,每次事情一过心里就翻篇。可一见到谭城宣,他就不得不被提醒自己的伪装面皮在这小子面前掉个光。偏偏顾简和谭城宣关系近,三天两头的看见他,想装失忆都不行。谭允那个老东西,就会想着占便宜。
谭允连续两次邀请孟初远一家人吃饭都被婉拒,不得以只好在家里招待顾简。可饭刚吃完,顾简就被孟初远电话叫回去复习功课。
谭允要是还转不过弯,那就说不过去了。不过他向来就事论事,工作上不带私人脾气。只不过私下和老婆商量,是不是孟初远怕自己儿子耽误顾简哪?毕竟高三这紧要关头,顾简放假还得抽时间帮谭城宣补课,多浪时间。
虽然谭允猜错了点,但和孟初远也算是殊途同归。他好言好语的拉着孟初远去喝酒,掏心窝子说了一堆感激的话,倒整的孟初远面带愧色。谭允喝高了就有点不住,和孟初远哥俩好的拉扯大半天,脑袋一热就诚恳道:“老孟,你们家顾简是个好孩子,次次考试我都看着,一次比一次高,我也舍不得让他在城宣身上浪时间。我们城宣去年倒是成器,今年这几次考试一直没动静。要不这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城宣下次考试要是能上来,他两还做同桌,要还是老样子,就让他自个老实待着,不让顾简瞎耽误工夫!”
谭城宣差点被他老子气死。
他正往康庄大道上狂奔,顾简就坐在路那头好模好样地等自己过去,结果自己亲爹半道过来拉后腿。
他比谁都清楚孟初远那是做贼心虚,可一个字也不能跟老爹说。只好压下一肚子脾气和父亲签了条约。高三学习本就累的要命,如果顾简还不待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那真是了无生趣。还有大半个月又是月考,最差也要从三本线跨进二本线。
顾简虽然不明白谭城宣突然这么不要命的学习是为什么,但当谭城宣顶着黑眼圈过来问哪一块提分最容易的时候,他还是结合谭城宣的应试习惯划出了一片重点。
谭城宣分秒必争,去个厕所都用跑的。中午吃饭时呼啦啦几口吞嘴里,吃完饭也不午休,灌完两杯咖啡就低头做试卷。顾简看的有点不忍心,谭城宣虽然上了高三后学习态度转变不少,但也没这几天夸张,好像明天就是高考似的。
“高考还有大半年,你现在这么糟蹋身体,怎么撑到明年?!”两人夜晚回家,谭城宣骑车时困得直眯眼,差点倒路边绿化带里,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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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车把,怒气冲冲地训人。
谭城宣坐在地阶上,仰着头看顾简发火。等他说完,就朝顾简伸出手:“我起不来了。”
顾简没了脾气,伸手把他拽起来。谭城宣就势抱住人,晃着头蹭顾简的头发,鼻子里是顾简身上特有的书卷的味道。疲累一扫而空。他声音有点撒娇:“顾简,我觉得时间不够用。”
顾简用手抚他后背,道:“……不够用也不能这么用。”
谭城宣把头埋在顾简脖子旁深吸口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气神,松开顾简笑着说:“我在进行一次高考模拟训练,你别打消我积极性。”
顾简懒得理他,转身骑车回家。
谭城宣其实知道如果自己像小时候一样耍个赖说几句好话,谭允也不会真的逼他和顾简分开坐,但他没有。他心里总在记一笔账,每次因为顾简进步一点,就记上一笔,等到将来,拿着这个记账本到父母面前给顾简加筹码。
谭城宣早上不到六点出门,到顾简楼下等他下来。
顾简大惊:“谭城宣,你突然这么上进,好歹先有个过渡啊。”
天气慢慢入了秋,清晨的风吹在脸上微凉,落叶时不时地打在人脸上。谭城宣在路上总是不老实的用手去揉顾简头发,嘴里哼着歌:butwhenitcomesapart,whenitcomesaparttostartagainandopenupyourheart,takecontrolofwhoyouare……
谭城宣嗓音低沉,唱歌音调会比原唱低两度,或许显得不太标准,但是这种呢喃式的唱法,特别适合唱一些基调缓和的英文歌,那些歌到他嘴里总有一种深情安宁的味道。
顾简于是不再多问,安静地听他唱,唱完就故意挑他单词发音不准。谭城宣无所谓道反正只有你听,错了也没事。这倒不假,谭城宣虽然唱歌不错,但英语不行,很少听英文歌。只是见顾简mp3里基本都是英文歌,才也学着唱,他喜欢看顾简听自己唱歌时平静柔和的神情,没有烦恼也没有距离。
四十
谭城宣自从成绩进步,上课时可以接上老师的思路,也能举手回答课堂问题,他除了学习差点,其他方面算是很好管的学生,如今学习上也愿意多思考,老师们乐见其成。上课只要见谭城宣举手,基本都会叫他。
谭城宣这几日拚命过头,无论老师说什么想了几秒钟就举手。不过好在老师知道他的底子,不会把太难的问题抛给他。这天数学老师请假,找了别的老师来代一节课。那女老师不认识班里的学生,提问时尽按衣服颜色叫人。
谭城宣个头高,穿着棕色风衣坐在位子上很显眼,女老师板书完一道填空题,等了两分钟就直接点谭城宣:“那位穿棕色风衣的同学,你算出来了吗?”
谭城宣暗道真倒霉,这题他还没理出思路呢,迟迟疑疑地站起来,手还在纸上写写画画。
然后就看见顾简把自己的草稿纸往桌子中间推,运算过程和结果写的清清楚楚。谭城宣低头斜眼一瞥,立刻抬头给老师报答案,然后又根据老师的命令上讲台写解题过程,走之前快速地扫了两眼桌子中间的草稿纸。
谭城宣圆满下台,坐到位子上扭头看了一眼顾简,他正抬着头听讲,目不斜视。谭城宣心里美的开花,扯过桌子中间的草稿纸,用红色圆珠笔在方才数学题的答案旁边画了个爱心,又推回去。
顾简垂下眼睛快速扫一眼,又抬头认真看黑板。耳朵尖有点泛红。
谭城宣机器人似的过了两个多星期,终于等到第三次月考,考前的夜自习,他整个人焦躁不安,一做错题就想敲自己脑壳。顾简难以理解他这突如其来的紧迫感:“你急什么?考的不好我再教你。”
谭城宣仍然在生自己的气,一听顾简说话,更觉得必须得考好了才能天天这么缠着麻烦他。他憋了半天道:“你陪我出去跑两圈吧?”
顾简陪谭城宣在操场上慢跑,不到十分钟,谭城宣就觉得有点浪时间,还是赶紧回教室看书,火急火燎的。顾简拉着人就往操场西北角的沙坑走,这里平时没人来,也没有照明灯,黑漆漆的看不清路。顾简把谭城宣推到围栏上,揽住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还紧张吗?”顾简退后两步,眼眸潮湿,嘴唇殷红。
谭城宣傻愣愣的站着,心跳雷鼓,半响才开口:“好像更紧张了……”
顾简:“……”
四十一
出成绩的前晚,谭城宣躺床上半梦半醒,一夜都没有睡踏实。第二天一早就去顾简楼下等他,眼睛里戚戚哀哀的,看着顾简的眼神像是个没妈的孩子。顾简了然:“没考好?”
谭城宣:“唔,数学最后一题没做。”
顾简拍他肩膀:“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谭城宣重重的叹气,骑上车和顾简往学校走。心想现在去和老爸厚着脸皮磨一磨,还来不来得及?
结果一张张试卷发下来,谭城宣每看到一科分数就激动的大叫。那点分数在重点班都不够看的,马薇薇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没见识的在那丢人。
每年文科二本线都在五百分出头。谭城宣前几次都是刚过五百,这次总分竟然到了五百五,超过学校根据此次考试划定的二本线将近二十分。谭城宣仰天长啸,天可怜见啊!
顾简在旁边显然也很开心,拿过他的试卷看他错的是哪些题型。
兴奋过后,连续大半个月透支的身体顷刻间觉得疲累异常。谭城宣前两节数学课强撑着听老师讲完试卷,一下课就耷拉着眼皮扭头看顾简:“我想睡一会。”第三节课是自习,这要求应该不过分。
顾简挑眉:“准奏。”
谭城宣把外套铺在桌子上当枕头,头埋在衣服里不到两分钟就呼吸均匀,可是上课铃一响,他立刻惊醒。
顾简小声道:“这节自习,你再睡会。”
谭城宣依然侧头趴在衣服里,在桌子下伸出手,看着顾简道:“手给我。”
顾简疑惑的把左手伸到他手里。谭城宣抓住后咧嘴一笑,十指交握的把顾简的手放到自己腿上,又闭眼睡过去。眼珠一动不动,两秒钟后就睡的不省人事。
顾简:“……”
于是顾简只好单着一只手写了四十五分钟的作业。
谭城宣没日没夜的奋战了大半个月把分数提上来,突然就像突破了瓶颈似的,平时单元测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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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一次分数好,错过的题经顾简提醒,此后就不会再错类似题型,一向为难的英语,背熟了三个年级的课本之后,突破了110分的大关。
顾简十分满意,不仅仅是因为他和谭城宣关系不一般,他第一次给人当老师就能这么快见到成效,着实有些骄傲。
谭城宣立刻端正身体严肃地提醒顾简用词不当:“什么第一次当老师?这就是最后一次。难道你还想别人当学生?”
顾简无视他的醋劲,扬眉道:“那可不一定,万一将来我当老师呢?”
今天周末,顾简依然在谭城宣家里给他补课,这会两人面对面坐在地上打嘴杖,谭城宣说着说着眼睛就盯着顾简嘴唇挪不开了。也怪不得他色?欲熏心,两人在一起这几个月,虽然朝夕相对,但连拥抱的次数都不多,更别提耳鬓厮磨了。自从上次被马薇薇提醒后,谭城宣在学校里就不敢明目张胆地盯着顾简犯花痴,偶尔在课桌底下拉个手都得意半天。周末在自己家补课,谭城宣从小不爱关卧室门,如今心里有鬼,更不敢大白天的关着门,两人一直规规矩矩地做一对师徒。
都不想说上次被顾简强吻,谭城宣足足回味了一个星期。一到夜晚就梦到顾简脱光了衣服往自己怀里钻,醒来后拎着内裤唉声叹气。
谭城宣大着胆子抬起上身,手臂撑在顾简两侧,仰着头看他,“顾简,我想亲你。”
顾简被他跳跃的思维弄懵了,呆呆的看他。直到谭城宣用唇轻碰了一下他鼻尖又弹开,顾简才反应过来,见谭城宣又往面前靠,顾简也微微转头,向谭城宣的嘴唇靠近。
两人动作极缓慢,像是怕打破什么东西,慢慢地向彼此的方向移。
“城宣、小顾,下来吃饭吧。”谭母站在楼梯口叫人,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立刻受惊似的坐回原位。目光闪躲不敢看对方,不约而同地扭头看门口。
谭城宣懊恼:怎么接个吻这么难?!
四十二
可能是谭城宣怨念太重,感动了上天。老天爷竟然给了他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国庆刚过,谭允就得上省里和领导们开茶商会,孟初远作为财政局副局也需要前往。这种半社交半正式的场合,家属必然要带上。于是留守小孩谭城宣和顾简就理所应当地被长辈们强行安排在一起做伴了。
家长们出门两三天,顾简要在谭家留宿两个夜晚,谭城宣面上毫无异常,脑子里却亢奋地一整天都没听进去课。一放学就和顾简回家,单车骑得飞快。
顾简一路上忍受旁边毫不掩饰的目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到自己家小区门口时,车把一转就要拐进去。
谭城宣连忙拦住人:“哎哎哎顾简,你忘了怎么答应爸妈的了?”
顾简面无表情:“我认床,不习惯睡别人家里。”
谭城宣立刻道:“那我去你家。”
顾简:“我家是单人床,睡不下。”
谭城宣抓着顾简车把,眼睛里冒光,“你一个人睡那么大房子不害怕吗?”
顾简:“不怕。”
谭城宣脸不红心不跳:“我怕。”
顾简:“……”
到了还是去了谭城宣家。顾简情事上不太懂,心道无非亲亲抱抱,也没多大事,去就去呗。可一看到谭城宣那表情,还是想夺门而出。
谭城宣虽然乐了一天,真到两个人四目相对时,脑子里那点知识量就不够用了。他看过片子,也做过梦,知道两个人谈恋爱要干嘛,可他一见顾简,就把那些东西抛到了脑后。全凭本能地想靠近顾简,可顾简瘦削笔挺的站在那,谭城宣又不知道该动嘴还是该动手了。
两人一进屋,谭城宣只睁着热切的眼睛看顾简,身体却跑前跑后的帮他拿拖鞋放睡衣。玩了挠着头发叫人先去洗澡。自己却镇定地跑进了楼下浴室。
谭城宣的床很大,谭母临走前特意准备了两床被褥放在衣柜里,顾简洗完澡出来就看见谭城宣正在铺床,上前去给他搭把手。谭城宣拎着被子两角,顾宣站在床对面拎着另外两角,两人同时抖被子。谭城宣笑道:“咱两这样像不像夫妻?”
顾简用舌头舔嘴唇,“我还未成年。”
谭城宣面上漫不经心地调笑:“结婚要趁早,不如你满十八岁咱们就去荷兰领个证吧。”
顾简也被逗笑,弯着腰伸手抚平床中间的褶皱,他睡衣纽扣只从第三个开始扣,睡裤裤腰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骨上。谭城宣见他一条腿支在地面,一条腿跪在床边,坏心眼地把被角一拉,自己往床上一扑,就压住了顾简。
顾简有些紧张,眼睛不停眨,左手被谭城宣压住,右手紧紧的拽着被面。谭城宣盯着他看了一会,轻轻道:“顾简,你这里有一颗很小的痣。”
两人离的很近,呼吸交错,顾简阖动嘴唇:“哪里?”
谭城宣低下头用嘴唇碰顾简的鬓角,“这里。”然后依次往下吻,,慢慢划过扇动的眼睫,鼻梁,鼻尖,来到顾简的嘴唇上方。谭城宣盯着顾简的嘴唇看,细致的像是要记住唇纹的形状。顾简被这黏着的视线看的不自在,微微偏头想挣开。谭城宣立刻吻上他的嘴唇。
顾简不知不觉地揽住谭城宣,两人倒在床褥里,双唇紧紧贴在一起,交缠的舌头偶尔退出一点距离,立刻又被彼此拉回去。有过几次经验的两人,逐渐碰撞出让彼此都觉得舒适的方式,这种前所未有的贴合让两人浑然忘了时间。
很久之后,顾简觉得呼吸难继,才撑住谭城宣的肩膀,手中带劲,将他推离开一点距离。顾简头脑昏沉,微张着嘴喘粗气。
两人唇瓣距离不过两指宽,顾简的每次呼吸都喷在谭城宣唇边,他似乎忍受不了这几秒的停顿,低下头沿着顾简嘴角一路往下吻,绕过喉结,流连于颈间。顾简被迫仰起头,放在谭城宣肩膀上的手又牢。谭城宣吻到锁骨,觉得那衣领十分碍事,一颗颗解开纽扣。嘴唇一点点吻过露出来的大片皮肤,直到触到小小的乳珠。其实谭城宣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他并不知道该拿眼前这个淡红小巧的东西怎么办,只是出自本能的想舔一舔,于是他就这么做了。如果说亲吻让顾简觉得晕晕然挺舒适,可现下谭城宣的动作让他整个人都想缩起来,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有些痛苦。顾简想推开谭城宣的头,嗓子里也挤出了不耐的颤音。幅度加大的扭动终于震醒了尚在舔咬的谭城宣。顾简眉头紧蹙,声音颤抖:“谭城宣,我很难受……”
谭城宣自此才从魔障的渴求里清醒。
他迅速为顾简拢住睡衣,吻了一下顾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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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额头:“我们睡觉……”
两人第二天是在同一条被子里醒来的,昨晚谭城宣只想着不让顾简难受,随手就翻开被子盖住两人,抱着拍他后背,就这么睡过去。常年的早起让顾简一到五点半就自动清醒,谭城宣还闭着眼睛睡,两人脸庞离的很近,顾简能看见谭城宣唇边短短的胡茬,尴尬地翻身下床。
从浴室里洗漱出来看见谭城宣正坐床上发呆,满头黑发乱糟糟的翘着。
“怎么不起来?”顾简在一旁问。
谭城宣回过神,“哦。”
四十三
两人经过昨晚似乎有些尴尬,身体稍微碰到就互相让开,拾书包时手指碰到一起也立刻挪到别处。说话时目光不敢碰触,眼珠往四方飘。
这种尴尬一直延续到学校。
谭城宣平时活泼健谈,只要其他人起个话头,他就能滔滔不绝,可今天下课和后面的两个人说话一直心不在焉的,偶尔马薇薇和顾简说两句话,他也不像往常似的凑上去插科打诨。两人不得不说话时,一个看着桌面,一个看着墙上的名言,总之视线不交错。可每当顾简起身出去,谭城宣的视线立刻黏他背影上了。
谭城宣暗骂自己:真他妈的没出息!可抬头见顾简回来,又立刻别头。
夜自习时,顾简站在讲台上作业,一本本的接过同学的册子,摆成一摞放在讲台一边。谭城宣等大家都交完了,才拿着册子往讲台上走,顾简正弯着腰从侧面清点交过的本数,谭城宣看着他的耳朵和后脑勺,脑子里莫名浮起昨晚他吻顾简耳垂的画面。
顾简起身看谭城宣站一旁发楞,伸手过去拿他手里的册子。谭城宣手上没松,顾简稍一使劲,胳膊就往旁边偏,撞倒了讲台上的一摞练习册,哗啦啦掉一地。
两人连忙蹲下?身去捡,慌乱间手碰来碰去,起身时两个大红脸都别过头各走各路。
夜晚一路无话,到顾简家门口,谭城宣立刻从后面绕到小区前,横着车子挡在前面,扬着头看顾简。顾简嘴角上扬,脚下不停地往前骑。谭城宣傻笑着赶上。
进了屋,顾简依然先洗澡,可谭城宣在楼下捣鼓半天发现热水器坏了,就等着顾简洗完自己才进去。
顾简边站在书桌旁擦头发。
“顾简。”谭城宣在浴室里叫他。
“怎么了?”
“我睡裤忘了拿,你帮我递一下。”
顾简听着谭城宣的指挥从衣柜里翻出睡裤,敲浴室的门。
“门没关。”谭城宣正在冲头发,眼睛睁不开,抹了把嘴道。
顾简推门进去,把睡裤搭在衣架上,刚进门时扫了一眼谭城宣正光着身子冲水,现在不太敢往里看,只说了句衣服挂在这,就转身出去。
谭城宣扔了花洒,一把抓住人抵在墙壁上,头一偏就吻过去。不一会顾简抓着他的肩膀配合他。谭城宣比昨日更大胆,双手利落地解开顾简的睡衣,嘴唇从脖子往下舔。顾简没什么力气地靠在墙壁上,双腿打颤。谭城宣留连于舔舐胸口的乳珠,一手扶着顾简的腰,一手褪掉他的睡裤。两人赤?裸相对,毫无章法地乱吻一气。
浴室里水雾蒸腾,谭城宣抱着顾简,舌头在他肩窝里轻转。两人都明显地感觉到了彼此的变化。谭城宣轻笑,用手抓住了顾简身下之物,看着顾简的眼睛:“我今天早上就想问你,你每天早晨怎么解决这个的,嗯?”
顾简似乎有些窘迫,两人胸膛相贴,看不见下?体被谭城宣握住的样子,可这种不可视更让他发抖:“……等、等一会就好了。”
谭城宣有点意外:“没有用手弄过?”
顾简难受地摇头。
谭城宣笑着去吻他嘴唇,“我帮你……”
被帮完忙的顾简又洗了一次澡才出浴室。
翌日一早,谭城宣比顾简更早醒来,他侧身看顾简睡觉的样子,待看到他眼睫微动似要醒来时,俯身过去吻他,直到顾简双眼润亮彻底清醒,谭城宣才退出舌头。两人对视几秒,齐齐喷笑。谭城宣脑袋埋在顾简颈间不断转,嘴里一直念:“小简,小简……”
四十四
谭母周日回来,在儿子房里拾被褥,随口道:“你们就盖了一床?”
谭城宣差点被水呛到:“咳、咳,忘了铺。”
谭母嗔怪:“真是的,临走时都跟你说了放衣柜里。别把人小顾冻感冒了,耽误学习。”
谭城宣心道睡觉时恨不得和顾简揉成麻花,一床被子还嫌大呢。谭母看着儿子泛红的脸色,道:“怎么?你不会真感冒了吧?”
谭城宣连忙道:“没有,水呛的。”
想到顾简,谭城宣试探着问母亲:“妈,你将来想要个什么样的儿媳妇?”
谭母揶揄儿子:“怎么?想娶媳妇了?”
谭城宣立刻变成正人君子:“我这不是随口一问嘛。”
谭母笑道:“我要求不高,你喜欢就成。人靠谱,长得别太磕碜。”
谭城宣简直想立刻把顾简拉到母亲面前:妈,你看这个儿媳妇多靠谱,你儿子我特喜欢!
谭城宣在顾简面前得寸进尺,考个单元测试也要顾简鼓励他,动不动就把顾简拉到操场西北角又啃又咬。顾简眼瞅着谭城宣成绩起伏不定,心中窝火,下了禁令,第四次摸底考试如果比上次低,高考之前他都别想再靠近顾简半尺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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