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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总想抛弃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延琦
现在回想起来,那女子正是萧毓芸无疑。
而萧毓芸正是从隔壁雅间中出来的。
也就是说,宇文铭那时分明就认识她。
而加之段菁菁也说看见过他们幽会,所以今晚宴间,二人必定是在说谎无疑。
静瑶没了睡意,索性继续顺着发现往下琢磨,萧毓芸执意要嫁给宇文铭,宇文铭当时也只是在谦虚,并无拒绝之意,若非皇帝不愿意,今晚很有可能会为二人定下婚事……皇帝的顾忌她大约能猜到,明面上只能以宇文铭已有家室来回绝……
宇文铭已有家室不假,可张恩珠已经疯了,很容易就能废黜,所以皇帝的借口恐怕不能支撑多久……
等等,张恩珠?
静瑶猛地想起那时初听到张恩珠疯了的时候,心里恍然的事情,终于彻底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就是理由,萧毓芸就是当初自己身死的理由!
宇文铭早就想娶萧毓芸,为了腾出正妃之位,布下牡丹苑的大火,而自己又被张恩珠所害,当时宇文铭说必须有一人要死,所以正妃不可,侧妃也勉强?所以就牺牲了她!
终于弄清了前世的谜题,静瑶猛地坐了起来,再也无法安睡。
宇文铭早在两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认识萧毓芸,一定也早就知道她的身份。然而要知道两年前,大梁与北辽依然在交战,属于势不两立的劲敌,他贵为亲王,就算不热衷政事,也不该敌我不分,与萧毓芸亲近……
但话说回来,他是真的不热衷政事吗?
娶萧毓芸的想法绝非今日才有的,他早就已经在谋划了,况且,他恐怕还一并谋划了别的事……
想到这里,她立刻下床唤人,要更衣梳妆,她觉得该立刻去告诉皇帝,宇文铭早已有狼子野心,千万不能被他的表面蒙蔽。
春萍今夜在外值夜,听见她召唤后马上进来,跟她福礼道:“娘娘有何吩咐?”
她言辞简练,“更衣,备轿,我要去乾明宫。”
见她着急,春萍不敢怠慢,忙为她一通忙活,很快便陪她出了棠梨宫。
本就离的不远,她很快便到了乾明宫门外,怕乾明宫的人阻拦,落轿后亲自来到门外,守门的小太监都认得她,惊讶后赶紧行礼,“姑……贵仪娘娘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她起急切,温婉一笑,“今日陛下在宴间饮了酒,我怕他休息不好,便煮了醒酒茶送过来,烦劳通报一声可好?”
有熟人就是好办事,小太监也知道皇帝看重她,立刻应了往门里去,很快就见福寿从门里出来迎接她了。
福寿跟她行了个礼,便躬身将人往里面引,边问道:“这么晚了,娘娘还惦记着给陛下送醒酒茶呢?”
她道:“以前当差的时候就知道,陛下饮了酒不好睡,这不回了宫赶紧预备,也不知我可来迟了?陛下可睡了?”
福寿忙宽她的心,“娘娘来的正好,陛下一直还未歇着呢,这不惠王殿下才刚离开不久。”
静瑶有些惊讶,“惠王来找陛下了?”
福寿点头道:“陛下从华盖殿回来没多久,惠王殿下就跟来了,看样子有要事要禀报吧。”
说话间就到了暖阁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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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叫静瑶稍等,自己进去通报。
静瑶其实也有些忐忑,想必今晚宇文泓心中不甚畅快,不知会否见她?而且宇文铭居然刚刚来过,他来做什么?
她没有空闲多琢磨,很快就见福寿出来给她开门,示意她可进去了。
她迈了进去,见宇文泓坐在榻边一手扶额,似在沉思。
她来到近前,轻声行礼,“臣妾给陛下请安。”
宇文泓闻言抬头看她,道:“阿淳,你来了,怎么还没睡?”
原本着急告诉他自己的发现,可此时见他一脸疲态,她只好先问道,“陛下是不是喝了酒不舒服?臣妾为您煮些果茶可好?”
今晚的事加在一起,叫宇文泓确实有些头疼,听她这样说,不由得想起当初她煮的果茶酸甜适口,一时竟有些口渴,便点头道:“也好,辛苦你了。”
静瑶温婉笑道:“臣妾不辛苦,陛下稍等,很快就好了。”说着退出暖阁,去了乾明宫的茶房,她曾经当值的地方。
虽然身份不同,但离开乾明宫也并没有多久,她来到茶房,熟练的倒水生火。
春生就在不远处,听到动静赶忙赶了过来,见到是她,不由得吃了一惊,唤道:“姑姑?”话出口又察觉到错误,忙给她请罪,“奴才蠢笨,请贵仪娘娘恕罪。”
她对春生笑了笑,“不碍事的,快起来吧。”
春生应声起来,小心走到近前问道:“娘娘在煮什么?不如叫奴才来吧?”她的衣料华贵,真怕会被茶炉的火星子灼坏。
静瑶回答说,“是为陛下煮的果茶。”说着想起什么,又叮嘱春生道:“往后陛下若是睡前饮了酒,你们可以为陛下煮些果茶来喝,龙井中添些沙果与酸枣,别忘了放点冰糖。”
春生应了声是,又有些犹豫,“奴才记下了,只是煮茶的事现在有春雨公公掌管,就算奴才提醒,他未必肯听。”
虽同为太监,但春雨品级比春生要高,春雨可以在御前侍茶侍膳,春生却只能在茶房里烧火,听春生这话的意思,平日里可是没少受春雨的气?
静瑶转头来看他,“春雨欺负你了么?”
这话的语气像是长辈在关心小辈,春生没来由的一阵委屈,但却是强忍住,摇头说,“并没有,娘娘请放心。”
静瑶却看出他的无奈,想了一下后说,“改日见着春雨,我跟他说说。”
春生有些惶恐,忙推拒道:“娘娘不必为奴才的小事心……”
眼看着果茶煮好了,静瑶将茶汤滤进茶杯,对春生笑道:“你放心,我有数,不会叫你为难。”说着端起托盘,往暖阁去了。春生楞了一下,忙在她背后垂首恭送。
~~
重新回到暖阁,静瑶将果茶放在宇文泓面前,道:“陛下,醒酒茶煮好了,您喝一些吧。”
宇文泓将茶杯端了起来,喝过一口,问道:“这么晚了,你只是来给朕煮茶的?”
静瑶肃敛神色,跟他说,“臣妾有一事想禀报陛下。”
宇文泓继续喝茶,点头道,“说罢。”
她稍稍将思绪理顺,便说道:“奴婢觉得今夜北辽长公主欲与惠王联姻一事,有些蹊跷。今日早些时候,臣妾陪同段三公主去福宁宫,曾遇见过这位长公主,离开后,段三公主曾告诉臣妾,那位北辽长公主昨日与人幽会,正巧叫她遇见,而就在刚才散宴后,三公主又说,原来与北辽公主幽会的人正是惠王,也就是说,方才宴间,他们俩人都在说谎,他们分明不是头一次见面,恐怕……早就认识了。”
她不能说出自己重生的事,也就无法告诉他,其实两年前宇文铭就认识萧毓芸了,她只能这样提醒,但愿他能有所察觉。
其实就算没有段菁菁的恰巧遇见,宇文泓又何尝不知,这是老五的事先谋划?此人向来狼子野心,就算早与萧毓芸暗通款曲也并不奇怪。
只是难得阿淳身在后宫,也能敏锐察觉此事,且竟趁夜赶来告诉自己,宇文泓心里一阵暖意,跟她直言道,“朕早猜到了,北辽何等奸猾?岂会做无准备之事?她如果不了解惠王,不会指名道姓非他不嫁。”
看来他有数,可不知他是否打算防备宇文铭?她又道:“其实或许惠王此人也并非表面看来那般,臣妾一直觉得郡王妃母子那日遇险与惠王府脱不开关系,希望陛下不要掉以轻心。”
宇文泓又是淡笑一下,“朕知道,难为你如此心,放心,朕心里有数。”
静瑶点了点头。可既然心里有数,他为何还如此凝重?莫非此事很是棘手?她试探问道:“陛下打算怎么处理,要让北辽与惠王府联姻吗?”
宇文泓叹了口气,“连你都知道他居心不良,朕若是让他们联姻,岂不等同引火烧身?朕原打算以惠王有妻室为由,拒绝北辽,可方才惠王来跟朕说,他也打算娶萧毓芸入门。”
静瑶一愣,宇文铭已经厚颜无耻到这等地步了?居然敢直接同皇帝提这个要求!她忙道:“陛下可以拒绝他啊,他有正妻,难不成萧毓芸愿意做妾?”
宇文泓摇了摇头,俊眉微敛,“朕原就打算拒绝,但没料到太后先前竟然答应过他,要为他赐婚,他方才以此事来向朕讨旨,说张氏已经不能主事,叫朕废其正妃之位,另娶萧毓芸为王妃……总之,朕甚是被动。”
静瑶一怔,“赐婚?”这才忽然间想起来,今年正旦那日,张恩珠的确替宇文铭向太后讨过赐婚旨,且太后也答应了……原来也是为今日之事在做准备。
静瑶这才察觉,宇文铭其实布了很大一盘棋。
作者有话要说:皇桑:不容易啊,终于跟我媳妇儿说上话了……
第五十八章
虽然宇文铭筹谋已久,但越是这样,就越不能叫他得逞。
可是该怎么办呢,太后太过掉以轻心,居然中了他的局,太后答应过的事,皇帝身为儿子,若是强行推翻,有违孝道,必定要遭别人诟病,况且此事是打着促进两国和平的旗号,明面上看,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难道就只能应下?
静瑶凝眉道:“看来惠王已经谋划多时了,早早做了准备,此时未必会善罢甘休。”
宇文泓点头道:“可惜朕没能早些知道此事,太后应允了他赐婚的事,却一直没给朕递过消息。”
静瑶虽然不喜太后,也知道此时不能离间母子二人,只得替太后周全道:“太后娘娘一向心善,想来也不知惠王的打算,毕竟当时惠王妃求旨时只是说要为他娶位侧妃的……”
等等,话说到此,她忽然起了个注意。
她看向宇文泓道:“惠王妃虽然不能主事,但好歹为惠王生下仅有的郡主,乃少年结发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如今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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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了癔症,也非她自己情愿,若以这个为由就要休妻,实在太令人寒心,想必惠王妃的娘家崇恩侯府也不会接受的。”
话到此,眼见他眸中一亮,知道他是明白了,她便又续道:“承恩公好歹也是我朝元老,怎能眼看女儿受这份气?极有可能会闹到陛下眼前来,陛下是明君,总不会偏袒惠王的……”
话到此,不用再往下说了,彼此心照不宣。
宇文泓勾起唇角,含笑看着她,却微微皱起眉来,“朕怎么从没发现,你还有这么多坏心眼儿?”
知道他在调笑,静瑶咬了咬唇,假意嗔道:“臣妾明明一心为陛下分忧……”
真是落进心里的人儿,一嗔一笑都说不出的合心意,醒酒茶早就喝完了,宇文泓搁下早已空了的茶盏,趁她不备,一下将人拉进怀中。
静瑶惊讶一瞬,方才还神色凝重的人此时换了神情,望着她的一双眸子简直要冒火,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她扭头不看他,他却轻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向自己,看着看着就要低头往前凑,静瑶哭笑不得,撑开他的前胸问道:“陛下不忧心了吗?”
他眸色幽深,哑声道:“有美人分忧,朕还忧什么心,就照你说的办!”
说着不再废话,贴上樱唇,将人压在身下。
唔,后来绵延不断的起伏中,静瑶有些后悔,其实他什么都知道,而自己呢,今夜大约是来自投罗网的。
~~
第二日一早,关于前夜宴间的新闻就在京城流传开来,人人都在议论,北辽长公主看上了温文尔雅的惠王爷,要嫁来大梁做王妃……
而除此以外,另有一桩奇闻,却更加惹人眼。那便是惠王殿下为了迎娶这位国色天香的异国美人儿,居然要休掉与自己恩爱多年的结发妻子,而惠王妃伤心之余一时意难平,居然给气病了……
其实张恩珠疯癫一事于皇室来说,必定是不怎么光的,所以先前宗正寺也曾有意掩盖,是以民间知道的人并不算多。
然而谁知就在前两桩传闻满天乱飞之际,这个消息居然也被放了出来,使第二件消息更添了几分可信的味道瞧瞧,惠王妃果真被惠王爷给气病了,而且恐怕病的不轻,听说都给气疯了呢!
惠王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为了一个昔日的敌国公主,居然狠心休妻,这下惠王妃的亲爹崇恩公可不干了,领着张家有头脸的男丁一起去御前告状,十几个人跪在皇帝跟前痛哭流涕,说惠王休妻,忘恩负义,天理难容……等等等等。
总之话说的很难听。
消息传到宫外,彻底颠覆了从前那位与世无争的惠王爷给世人的印象。
而此时,惠王宇文铭脸色已经难看的不是一般。
书房中没有外人,他不必再做伪装,随手抓起一个物件向地上掷去,那价值连城的青瓷笔筒便碎开了花。
昌贺在旁看的心惊胆战,却是连劝都不敢劝。
房中雅静无声,过了一会儿,只听宇文铭冷笑道:“真是好谋划!本王从前竟小看了他,竟如此懂得利用民意,混淆视听!”
张恩珠疯癫在先,哪里是被他气的!他谋划了多年,为此甚至付出了静瑶,眼看事成之际,居然会出这样的事!
崇恩公也够狠,眼看自己的女儿废了,索性便不管不顾,彻底倒向了皇帝,也丝毫不怕惹怒了自己,张恩珠会性命不保!
他脸沉的如同积了一层厚重的乌云,轻易化解不开,而木青只得在旁沉默等候,等了许久,眼见他似乎气消一些,终于斗胆问道:“王爷,奴才觉得此事并不像是今上的作风,会不会有人从中作梗?”
宇文铭哼笑一声,“不像他的作风又如何?现如今已经是这种局面,倒叫本王骑虎难下了!”
~~
事态越演越烈,甚至连后宫也开始谈论起这桩要闻,直到这时,福宁宫里的太后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皇帝下了早朝,乾明宫里正要摆膳,忽然见福宁宫里派了人来,却是陈尚宫。
陈尚宫跟宇文泓施了个礼道:“启禀陛下,太后娘娘说有日子没见您了,有些挂念,今早特意叫小厨房准备了您最爱吃的如意香糕,陛下如果还没用膳,可否移驾福宁宫?”
看来太后这是有重要的事要找他,否则又怎会派陈尚宫亲自前来?宇文泓其实心中也有数,颌首道:“朕知道了。”语罢叫人更衣,乘辇去了福宁宫。
~~
福宁宫。
听见外面响起“皇上驾到”的通传,太后终于稍稍放了心。
宇文泓进来后照例向她问安,“拜见母后。”
太后道:“陛下不必多礼,近来前朝可忙?哀家今日特意叫人备了些你爱吃的点心……”说着吩咐殿里的人,“还不快去准备?”
殿中人齐齐应了声是,纷纷退下了,屋里头只剩了母子二人,太后这才言归正传,急忙问道:“哀家昨夜才听说北辽和亲的事,要怎么办才好?”
事关前朝与敌国,已不是她一个女人能掌控的范围,太后脸上明显不似从前那般自信。
宇文泓脸色不甚明朗,轻叹道:“母后以往,太过信任老五了!”
太后一滞,“此事果真是他谋划的?”
宇文泓冷笑一声,“此事虽是由北辽提出,但晚宴之后,老五就紧跟着来到朕面前。晚宴上朕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他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出来?此时故意拿您的承诺来逼朕,简直卑鄙!若非他早有谋划,怎么能做到一环扣一环?现在朕怀疑,去年他家中那场大火,也是由他自己放的,不过就是要诱着您进他的圈套罢了。”
现今看来的确如此,太后闻言很是懊悔,叹道,“哀家被他蒙骗了!”
可是后悔也没什么用处,太后只得问他:“那现在可有补救之法?”
宇文泓沉声道,“张家人向朕哀声诉苦,坚决不同意他废黜张氏王妃之位,这张氏虽然得了癔症不能主事,病因却与他少不了干系,所以朕顺应民意,决定保住张氏的正妃之位。如此,萧毓芸就没有机会做他的王妃,除非她堂堂一国长公主,愿意做侧妃。”
太后凝眉点头,却又提出疑虑,“当初张氏来求旨,也说是娶个侧妃,哀家心想只是个侧妃而已,能有多大厉害?所以才恩准了……也就是说,他当初原也只是打了侧妃的主意,万一这萧毓芸愿意做个侧妃,那又怎么办?”
宇文泓倒笑了,说,“那朕唯有成全她了!不过倒时一个侧妃入府,需要多大排场?朕不准她携带仆从侍卫,再顺道卸了老五的差事,叫他安心在家陪伴新人,也不错。倘若他们执意忤逆,朕废了他们便是,毕竟现如今民心已经不利于他,朕行起事来,会好办的多。”
他顿了顿,在太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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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眸子罕见的露出冷意,道,“朕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老大和老三已经在下面了,多一个老五,也无妨。”
太后已经许久未看到他这幅样子了,上次看到,还是在四年前他夺位之时。
太后叹道:“你有主意便好,哀家老了,恐帮不了你的忙,只求别拖累你。”
宇文泓缓声宽慰几句,又道:“母后请恕儿子直言,经过此事,您也需吸取教训,万不可轻易许下什么承诺。”
太后面上难看,不过好在殿中只有母子俩,也不怕被下人瞧见有失威严,点头道了声是,一时没再说什么。
此事的确叫自己有些被动,不得不说,也与太后曾答应过老五的赐婚旨有关,太后在深宫熬了这么久,也算见惯了大事,居然没有察觉老五的异心,轻易就相信了他。
但宇文铭确实会伪装,宇文泓自己此前虽然有所猜测,却一直没什么证据,加之他才登基不久,而夺位之初因连除掉老大老三,致使自己在民间招来微辞,他心里一直有些顾虑。
而偏偏老五从前的风评一向很好,他若是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就将他除去,唯恐民心大乱。所以他才迟迟没有动手。但是到如今,老五的野心昭然若揭,他得想办法,将其尽快铲除才是。
就像病体上生了恶瘤,就算再痛苦,也得忍痛剜去一样,事情虽然不太轻松,但好在还是有应对之道,母子俩的谈话暂告一段落,早膳还是要吃,太后心疼他为政务操劳,赶紧吩咐人摆膳。
吃着吃着,宇文泓忽然又想到一事,跟太后提道:“对了,关于阿淳晋位的事,儿子一直还没跟母后解释……”
他指得自然是静瑶现如今的封号,太后原本是打算要问他,但中间一直未见面,没有机会,再者今日虽说见到了,但方才的心思全在宇文铭与萧毓芸的身上,太后倒还一直没想起来。
太后此时一听,也忽然想起来了,问他说,“陛下可是指她的位份?哀家也一直奇怪,上回不是说好的昭仪吗?怎么落了地就成了贵仪?”
宇文泓轻咳一声,解释道:“阿淳此次立了大功,若非她,七弟与妻儿极有可能已经天人永隔了,这士兵打了胜仗都要奖赏,何况她是朕的枕边人。朕以为,赏她个贵仪,不足为过。”
其实既然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太后就算再有意见,又能怎么样?皇帝这样解释,不过想安抚好母后,好叫她以后不要以此来为难静瑶。
但听到他语调极为自然的提到“枕边人”一词,太后心底还是有些微漾,不过也先和缓道:“既然已经入了玉牒,哀家难道还会从中作梗不成?她此番的确是有功在先,往后能将皇上伺候的周到,哀家也就放心了。”
说着见宇文泓点头,她又忍不住提醒,“不过话说回来,陛下心中还应把握一个度,这丫头生的虽好,但出身实在不够格,陛下赏她一宫主位,已是皇恩浩荡,切不可宠的没了边际,失了祖宗章法。”
太后果然还是对阿淳有意见,两人正值甜蜜初期,她老人家偏要来说这等丧气话,宇文泓心间不得有些无奈,但为了惹出太后的念叨,只好点头道:“儿子心里有数,母后宽心。”
太后这才总算安生了一会儿,把注意力重新转回饭桌上。
早膳简单些,宇文泓很快吃完,眼看着搁下碗,就要同太后告别,太后道:“陛下今日进的少,可是不合胃口?”
宇文泓道:“等会儿还有茶点,朕已经饱了,母后不要着急,慢慢吃才好。这几日春闱就快有结果了,朕需留些心,不要出什么乱子才是。”
太后叮嘱他几句保重龙体的话,目送他出了福宁宫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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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前朝和亲的事如何演成闹剧,静瑶的棠梨宫倒是依旧闲适得宜。
段三公主被二哥留在了宫中,无奈之下,只好常来棠梨宫解闷,好在这几日梨花陆续绽放,远远望去,宫舍似乎被掩映在白色云海里,美的不似人间,段三公主虽然活泼些,但到底是个女孩子,一看见花朵如云,也被惊艳的挪不动眼了。有时在棠梨宫蹭吃蹭喝的,待上一整天也不走。
络子学会了,段菁菁又迷上了梨花香膏,先前静瑶同倚波说好的,等梨花开了就做,这几日倚波便忙着采摘新鲜梨花,自制梨花香膏。
这日天气晴好,倚波在梨树底下摆了桌案,挽挽袖子便开始忙活。
段菁菁好奇的凑过头去,见倚波将细辛,萎蕤,黄耆,白附子等药材浸泡过的酒汁放在锅里稍煎,加上些许白蜡与珍珠粉,又添了些类似白蜡的白色膏体,段三公主很是好奇,忙指着刚添进去的东西问道,“那是什么?”
倚波礼貌回话道:“回三公主,这是猪脂。”
或许是各地叫法不同,段菁菁一时没听清,又歪头问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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