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总想抛弃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延琦
她于是便立刻命人驱车北上,赶往京城。
十日后,京城。
金明池畔的茶肆里,萧毓芸终于见到了母后要叫她找的人,也终于印证了心间猜测。
她面前的男子一袭白袍,与从前的装扮截然不同。
尽管额前一缕垂发遮住了半边脸,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宇文铭。
呵,竟然是宇文铭。
宇文铭知道是她来,并没有回避,甚至投以淡淡一笑,来迎接她这个故人。
这叫萧毓芸惊异又不解,认出他的第一眼,怔楞问道,“宇文铭?你,居然还没死?”
宇文铭扯着嘴角一笑,“怎么?你很希望我死吗?”
说着将目光投向窗外,表情冷淡,“只可惜,天不亡我。”
他对自己的态度与之前大相径庭,但萧毓芸此时顾不上这个,想来宇文铭筹谋多年,能从混乱中脱身,也绝非不可能的事,现在她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办。
她赶忙问道,“是你给我母后去信,说有法子遏制宇文泓的?”
她语声中带着怀疑,宇文铭抬眸看她,“怎么?不相信我?”
萧毓芸厌恶他的这种态度,抬眼挪去一旁,冷声道,“我若是不信,就不会来此,我的时间很宝贵,你有什么办法,但说无妨!”
这曾是她打算下嫁的人,可那次有孕又滑胎的事,叫她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这个男人对谁都不曾有过真心,对自己,也不过是满满的利用罢了。
索性早已撕破了脸,而他也不再是从前那个宇文铭了。现在的宇文铭不在乎萧毓芸怎么看自己,既然她开门见山,他也直言道,“既然兵力上无法与之抗衡,自然该从其他方面想想办法。打蛇打七寸,想要牵制宇文泓,自然该从他最在乎的东西上下手。”
“他最在乎的东西?”
萧毓芸想了想,嗤笑一声,嘲讽道,“难道是那个贵妃?”
她不了解宇文泓,不过怎么着来看,这样一个铁血皇帝,都不像是儿女情长的人,一个女人能牵住他?
宇文铭垂眸给自己斟茶,淡声道,“那个女人现在怀着他的孩子。”
说着端起茶杯,又道,“倘若一个女人不够,还可以加上他的儿子,老娘。如此,够不够呢?”
他饮下一口茶汤,目光投向面前的女人,就见萧毓芸眸中一凝,问道,“宫中禁卫重重,你有何法子能弄到她们?”
宇文铭冷笑一声,“我在宫中出生长大,在那里生活了十六年,难道会没有个自己的人手?”
萧毓芸一怔,说得倒也是,倘若没有人手,他上回不可能给宇文泓下得了毒……如此看来,此事似乎有点眉目。
萧毓芸神色松缓了些,又问道,“你要什么?”
他不会好心联络他们的吧,定然有所图。
怕他提什么非分要求,萧毓芸又道,“你要知道,北辽现如今正在全力抵抗宇文泓,短时间内协助你夺位,不太可能。”
先把条件讲好,毕竟经过上次的较量,就知道他不太会是宇文泓的对手。
宇文铭不是听不懂她的意思,心间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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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道,“无妨,我暂时也没有这个想法,只有一个条件。”
萧毓芸警惕问道,“什么?”
宇文铭淡淡道,“事态但有好转,将那些人交到我手上。”
只要战况扭转,管皇帝的老婆孩子加上老娘去哪儿呢!这不是什么难事,萧毓芸应了声好,又问道,“你要做什么?”
刚才已经说好了,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帮他夺位,莫非他想凭自己来要挟宇文泓退位?
宇文铭冷笑一下,眸中闪现凶狠,“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叫他尝一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今日这样的宇文铭,萧毓芸从没见过,想来,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
事不宜迟,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将他所说的那几人弄到手才是,她又问道,“情势不容耽误,你需尽快告诉我,该怎么做。”
宇文铭道,“还好你们来的及时,没错过大日子。十六日之后,这些人会出宫,赴大相国寺筹神,你们筹备人手,到时想办法动手。”
“出宫筹神?”萧毓芸犹豫一下,“你确定?”
宇文铭道:“我居于宫中十六年,年年如此,绝无例外。”
见他语气肯定,萧毓芸便点头道:“好,我自会筹备人手,倒时见机行事。”
宇文铭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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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过北辽战场上接二连三的喜讯,西北边境上,梁军也将匈戎打得节节败退,屡传捷报。消息传到后宫,众人也是一派欣喜,无不称颂皇帝英明神武,大梁国运昌隆。
腹中的胎儿如今已经六个月,加之天气寒凉,穿衣厚实,静瑶已经很有一番孕像了。
托腹中皇嗣的福,自打有了身孕,太后老早就发话叫不必天天去福宁宫早请,皇帝不在,她也可以多睡些懒觉。
但今日她依然早早去了福宁宫。
太后见她来,先关问了几句腹中的孩子,接着又问道,“今日怎么过来了?天冷了,没事不好出门,若是染了风寒,你双身子的人反而麻烦。”
静瑶道:“谢娘娘好意,臣妾一定好好注意着。今次一来是许久没来早请,心里惦念,再者,还有大事要请您的旨意,眼看着仁显太后的冥寿在即,今年可还如往年一样准备?”
太后一听,哦了一声,叹道,“哀家这阵子心思都在战事上,竟险些把这件大事给忘了……”
说着又痛快发话,“照办,陛下虽不在京,但这是高祖爷定下的规矩,不得有误。”
静瑶忙遵是。
她就说嘛,眼看着十日后就是仁显太后的冥寿了,宫中老规矩都要尽心筹备的,今年太后怎么没了动静?
果然是忘了。
仁显太后是高祖爷的生母,高祖爷建朝后即追封了老人家这个封号,每年逢母亲的寿诞,都令宫中心筹备,即使后来老人家驾鹤西去,这个规矩也不曾改过。
这是宫中秋末冬初第一项大事,每到这一日,宫中会举行专门的祭礼,皇帝率皇族中的男丁在奉先殿敬香,各王府以及宫中都会派出女眷赴京郊的皇家寺庙大相国寺筹神敬香。
最初是专为仁显太后举行的祭礼,但到了后来,渐渐变成了皇家的一项重要祭祀活动,除过纪念仁显太后,还有祈求神明保佑江山的意义。
太后想了想,又问道,“如今你身子重了,可方便出宫?”
静瑶如实道,“回太后,如今六个月,臣妾自觉还好。”
太后便点头,“说来也是,这大相国寺可是块福地,哀家记得去年你带着彦儿也曾去过,看来去拜拜神总没错的,叫这小家伙听听禅音,自有先祖神明保佑,将来福泽深厚。”
静瑶垂首遵是。
她前世自从入了惠王府,便知道这项祭礼的重要性,而且大相国寺全国有名,她也想亲自去一趟,趁机为远方的男人求个平安顺遂。
第一百二十二章
转眼就到了仁显皇太后冥寿这日,十月二十二。
早起的时候天有些阴,静瑶l立在窗边,往外头望了一眼,又回头看了看刚刚起床的彦儿,叹道,“现在一天比一天冷了,今天没出太阳,想来暖和不到哪儿去。”
倚波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便从旁劝道,“不如叫小殿下留下?大相国寺虽说不远,但怎么也要半个时辰的路呢。”
彦儿才刚洗了脸擦了香露,这会儿由乳母扶着在地上学走路,十个多月的小人儿了,小身板长得愈壮实,耳朵也灵,听见娘亲说话,抬头看了一眼,便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了嘴里的四颗小白牙,模样甚是可爱。
儿子笑得可爱,静瑶也忍不住弯起唇角,小人儿见娘亲也笑了,心里头愈发高兴,伸开胳膊拍小手,两个小手掌竟还拍的啪啪响。
小人儿兴奋了一会儿,继续学走路去了,静瑶叹道,“今年不同往常,算来是仁显皇太后的百岁冥寿,陛下又不在京,彦儿虽小,好歹也是皇长子,若是连他也不去,像什么样子?”
倚波也跟着叹了口气,点头说,“也是,去年安王世子也是小娃娃呢,也照常去了呢。那就给小殿下穿暖和些,乳母们也备上手炉什么的,千万别冻着殿下才好。”
静瑶说好,又嘱咐道,“赶紧去准备吧,等安王在前头代陛下行完祭礼,咱们就该出发了。”
倚波点头应是,出去指挥宫人们忙活起来,恰巧小厨房里送来了给彦儿准备的肉粥,静瑶便坐在桌边,亲自喂小家伙。
她现如今身子不灵便,彦儿又到了活泼的时候,为了保护腹中的二宝,很多时候都不能再像从前那般陪着小家伙玩,所以只能时常给小家伙喂个饭,来弥补心间对彦儿的亏欠。
彦儿胃口很好,一见自己的小银碗,便知道是饭来了,忙乖乖在自己专用的小椅子里坐好,等着娘亲手中的小银勺。
小家伙吃饭的时候最乖,一小碗肉糜粥很快就吃光,又等了一会儿,就听见外头有人请示道,“贵妃娘娘,车驾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静瑶扬声道,“知道了。”又吩咐乳母们抱起小家伙,一行人去了院门外,登上了马车。
宫中的马车当然要平稳的多,但为了照顾静瑶,车队还是放缓了速度,因此等到达大相国寺,愣是比往年多花了半个时辰。
各府的王妃早已在此恭候,寺庙中也早已准备好,因为自己,叫众人候了这么久,静瑶有些愧疚,下车后找了个空当,特意去跟同样大着肚子的安王妃邱氏道了个歉,“叫王妃久候了,是我的罪过。”
邱氏赶紧笑道,“贵妃娘娘言重了,臣妾其实也刚来不久,您不必在意。”
两人都挺着孕肚,月份也都差不多,倒是格外投机些,在一处闲聊了几句,就听见寺中响起佛钟,大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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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祭礼要开始了,等会儿众人需按照尊卑长幼,依次向佛像敬香叩拜,今次来的人除过太后及几位太妃便是她的位份为最高,静瑶便与邱氏暂时告别,去了前面。
而此时,与大相国寺相隔不远的一座山头,正有人密切关注着此处的状况。
有手下进到房中禀报,“公主,寺中筹神已经开始。”
萧毓芸立起身来,“看来时机已经到了,动手吧……”
话还没说完,忽听一旁的宇文铭打断,“此时各王府人马都在,且大相国寺中禁卫重重,这个时候动手,难度最大,唯恐得不偿失。”
萧毓芸愣了愣,忙问道,“那要到何时?”
宇文铭答道,“再过一个时辰,她们筹神完毕踏上归程,那时候,最易得手。”
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叫萧毓芸忍不住怀疑,“再过一个时辰?你能确定?”
宇文铭道,“当然,年年都是这个时辰返程,不会有错。”
左右已经到了这一步,萧毓芸估算了一下自己的人手,这毕竟是在大梁,还是有限的,若是与大梁的禁卫军们真刀真枪的动起手来,损失惨重得不偿失。一番权衡之下,只好暂时按耐住,听了宇文铭的建议。
她同手下发话道,“再等等,时刻注意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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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里头有所牵念,静瑶在佛前祈祷的时间就长了一些,一旁的彦儿见娘亲阖着眼皮口中默念着什么,模样十分虔诚,也不心生好奇,叫乳母扶着,学娘亲的样子给神像磕头,笨笨憨憨的模样直教人忍俊不禁。
众女眷们一次拜完神,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寺中专门备了丰富的斋饭,众人用过后又稍歇了一阵,便打算返程了。
自然还是宫中的马车前行。
换了新地方,彦儿神了一上午,这会儿马车摇晃,很快便睡了,乳母将小人儿放在榻上,静瑶垂首来看,见小人儿小脸睡的红扑扑,睫毛长长,心中一片温暖。
腹中的二宝忽然伸了伸小腿,叫肚皮顶起来个鼓包,惹得她唇角勾起,覆手上去安抚,口中轻声道:“二宝乖,很快就回宫了。”
身边一个,腹中一个,加上此刻正远在战场那人,这便是她今生的全部。
她也有些乏了,方才虽说在寺院的厢房里歇了一阵,但冷不丁换了地方,净顾着新鲜了,根本没有睡意。
倚波给她腰下垫了软枕,说,“娘娘累了就阖阖眼吧,回宫还有些路程呢,奴婢们守着小殿下。”
静瑶嗯了一声,便闭上了眼,马车摇晃中,竟然真的睡着了。
只是没能睡多久,忽然见一声马的嘶鸣,将她从梦中惊醒,她未来及问声什么,紧跟着马车也摇晃起来。
车中几人俱都吃了一惊,倚波正想伸头出去看看,却忽然听见一声呼喊,“有刺客……”
“有刺客?”倚波疑问一句,紧接着便听见车外传来兵器相拼的声音。
这下几人脸色都变了,倚波结巴道,“刺,刺客……娘娘,该怎么办?”
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静瑶也是慌了神,然而最为恐惧的是,车外的打斗愈加激烈,鼻尖甚至能闻得到血腥味了……
彦儿也终于被惊醒,揉了揉眼睛,发出一声“啊……”,小人儿尚不知世间凶险,只道是睡醒了一眼能看见娘亲,甚是高兴。
看见彦儿黑亮的眸子,静瑶一瞬间忽然反应了过来,急忙发话道,“刺客此时行刺,恐怕目的在我们这辆马车上,你们身体灵便,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状况,一定要护住彦儿。太后那里侍卫多些,实在不成,就去安王妃那里。”
今次出行的,除过宫中的人就是各王府的,刺客专挑这戒备森严的时候动手,不可能是与哪个王府有怨……
很显然,目的在于宫里的人。
宫里的人……那几位太妃嫔妃又有什么利用价值,现如今身份最紧要的,无非就是太后与彦儿,宇文泓不在,歹人趁此机会行凶……
她不敢想下去了,反正事态很是严重,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彦儿。
倚波与乳母卢氏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早都慌了神,此时听她如此说,忙不迭的点头遵是,只是又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倚波问道,“娘娘呢?您身怀龙嗣,安全也顶要紧啊!”
静瑶皱眉道,“我当然知道,我也一定会尽力自保,只是我这身子毕竟没有你们灵便,因此只能托付你们,请你们无论如何,一定要护住彦儿。”
倚波坚定点头。
说句不顾尊卑的话,阿淳是她的姐妹,彦儿又是她看着出生的,就同她自己的孩子一样,她就算拼了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保护孩子周全。
只是看看眼前,又颇为没底,论说宫中禁军的能力不是小打小闹的,再加上各王府还有侍卫,但此时外头呼喊与打斗声始终未见平息,这帮刺客们到底什么来头,她们能不能平安度过危险?
然而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事情终究还是朝着众人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了。
马车原本摇晃得厉害,有一阵甚至被逼停了下来,忽然之间,却又快速向前奔去,引来一阵追赶与呼喝声。
静瑶觉得事情不对,小心掀帘望了一眼,竟发现那赶车的人并不是先前的车夫,看那装扮,根本不是宫中的人。
她们这是被劫持了?静瑶大惊,赶忙又朝车后寻去,只见有侍卫们正在奋力追赶,而身后的官道上,满是死尸与受伤的人……
这景象太过骇人,她慌乱放下车帘,赶紧想对策。
卢氏与倚波也意识到了此时发生了什么,此时吓得脸色发白,大气也不敢喘。
这歹人果真是冲她们来的,眼下这情景,是要将她们带到哪儿去?
紧要关头,忽见静瑶发话说,“你们带着彦儿想办法跳下去,后面就是宫中侍卫,很快就能护上来。”
此时正值深秋,衣裳穿得厚,路两边也都是落叶,若是跳下去,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但若是不跳,任由他们将自己掳了去,就不知会迎来什么待遇了。
时间紧急,容不得犹豫,倚波赶忙遵是,想了想,又对卢氏说,“我先跳下去引开他们,你抱着小殿下跟上,”说着又特意叮嘱,“我皮糙肉厚没关系,小殿下至关重要,你一定要护好。”
卢氏忙不迭点头说好,赶紧将彦儿抱进怀。
却又忽然想起什么,扭头看向静瑶,急问道:“那娘娘怎么办?这么跳下去,腹中的皇嗣可受不住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从马车上跳下去,虽然不至于毙命,但静瑶好歹是个孕妇,若是摔上一跤还得了?
卢氏一心惦念着她,可静瑶此时却没有时间顾念自己,只是道,“本宫不要紧,彦儿才是最紧要的,一定要护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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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氏忙点头,“奴婢遵命。”再朝前看,只见倚波推开车门,稍稍犹豫过后,立刻闭上眼,一头扎了下去。
静瑶的心揉成了一团,好在倚波似乎并没什么大碍,滚了几圈后就停了下来,而突如其来的这一下果然叫对方的人有些怔楞,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此时是最好的时机,静瑶又赶紧去催卢氏,“快!”
卢氏点点头,抱紧怀中的彦儿,也硬着头皮跟着跳了下去。
孩子……静瑶差点失声唤出来,目光紧盯着看去,索性方才倚波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一时没人发现卢氏与彦儿,后面的侍卫们很快就追了上来,有人匆忙将她们护住,彦儿终于安全了。
静瑶放了放心,随即开始想办法自救,只是她怀着身孕,这是个难题,该怎么才能护住二宝不受伤害呢?
然而没容她多想,外面刀剑声又起,她一惊,赶忙往外看去,只见车已行至山路的一处拐弯处,不知为何周围出现了更多的人,那些人穿着与车夫同样的衣裳,显然不是来救她的……
她心一沉,忽然觉得希望渺茫,只能渐渐地,任由马车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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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自觉此次出宫安排了足够的人手,但谁也没能想到,今日会有这般状况出现。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拼力厮杀,才终于杀退了歹人,对方的意图十分明显,所有的兵力都冲太后与惠贵妃的马车而去。虽然拼死之下,最终保住了小皇子与太后,但还有严重的后果摆在眼前,惠贵妃被劫走了。
惠贵妃肚子里还有未出生的小皇嗣,但有什么事,那可是一尸两命啊!那得掉多少人的脑袋?
禁卫军殿前指挥统领朱硕回望横尸遍野的山林,忍不住连骂好了几句娘,“他奶奶的,谁他妈这么大胆子,竟然挑今日来行刺!”
手下的副统领查看了一番死尸,忽然有所发现,朝朱硕喊道,“统领,快过来看。”
朱硕几步过去,待看清那死尸身上独有的狼头标记,忽然一愣,皱眉道,“是辽人?”
副统领点了点头,赶忙问道,“现在怎么办?”
朱硕怒道,“老子还纳闷,谁胆子撑破天赶来劫皇家?竟是辽人!怎么办,赶紧加派兵力搜山,务必要把惠贵妃找到!但有万一,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副统领赶忙应是,忙不迭派人去京郊大营里调兵,眼下两处地方打仗,本就紧张,幸亏陛下走时顾念京中,留了三万人,否则这下可怎么得了?
朱硕在宫中任职多年,深知此时事态严重性,辽人挑了今日,目标明显,摆明了是要以此来要挟皇帝。
他随手抓了个近处的侍卫赶紧下命令,“即刻回宫给司礼监带话,叫赶紧给陛下去信,就说辽人突袭,将惠贵妃劫走了。”
侍卫慌忙应是,翻身上马,便往宫中狂奔而去。
虽然辽人亦是伤亡惨重,但不知会不会再回来,朱硕不敢耽搁,忙又来集结剩余人手,一部分去搜山找寻惠贵妃,另一部分则护送剩余的主子们尽快回皇宫与各王府。
还有,方才辽人的另一个目标便是太后的马车,拼死之下虽然护住了,但方才争夺甚是激烈,难叫马车碰撞,太后与里头的韩嬷嬷都受了伤,得赶紧回宫请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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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直在狂奔,耳听着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远,最终消失,静瑶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她这是彻底被劫走了?
劫她的人不是宫中侍卫,不会顾念她的身孕,马车在林中疾行,颠簸的厉害,静瑶为了二宝,只能一手护住肚子,一手握紧身边可以抓扶的东西,生怕万一不小心摔倒,会伤到腹中的孩子。
她恐惧又绝望,时间实在漫长,不知熬了多久,车终于放缓了速度,直至停了下来。
车外有声音,说的是她听不懂的话,简单交谈后,忽然有人一下打开了车门,她惊惧之下,看到了一张陌生男子的脸。
那男子长相粗犷,面目不似中原人,加上方才听到的对话,静瑶惊惧之余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些人难道是异族?
然而不容她多想,很快又有声音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问了句什么,车前又有人回答,说的话同样听不懂,紧接着,那女人似乎惊讶了一下,急促一阵脚步后,便伸头过来看她。
彼此对望的一瞬间,静瑶一下看清了那女子的样貌,也彻底明白过来这些人的身份。
竟是萧毓芸!
此时劫持她,目的还用着说吗,只是她没料到,这个女人竟有这么大能耐,竟会想到在今日动手。
而确认了是她,萧毓芸失望之余也冷笑一声,同她打招呼道,“李贵妃,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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