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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叁原
薛安珩眯起眼睛,这是他愤怒前的预兆,他捏住韶粱的下巴,将莲子塞进韶粱的口中,顺势亲了上去。
“唔……”韶粱抠住乌篷船,牙关用力,满嘴鲜血的味道,可薛安珩并未松开,他将莲子顶入韶粱的口中,逼着他吞咽下去。
薛安珩抹掉嘴角血渍,笑着问道:“嫂嫂觉得莲子味道如何?”
“为什么要互相折磨?”韶粱的嘴角流出血液,薛安珩伸手替他抹掉,笑着说:“嫂嫂在说什么傻话,从来都不是互相折磨。”
韶粱咳嗽两声,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对,从来不是互相折磨,只是你折磨我。”
薛安珩不说话,伸手又摘下好几个莲蓬。
韶粱呆呆地看着湖面荡起的波纹,将手伸到水中,湖水已经很凉,他难得主动开口问道:“这湖中有鱼吗?”
“自然有的,嫂嫂想要吃鱼吗?待会吩咐厨房做一些。”
韶粱又不说话了,用手拂动着水面,薛安珩放下船桨,拉住韶粱的手,取出手帕擦了擦,“嫂嫂小心点,想吃鱼也不用自己抓。”
韶粱的任何心思在薛安珩的眼中无所遁形,他低头反手拉住了薛安珩的手:“若我掉入湖中,你会救我的吧?”
“有君昱在,嫂嫂怎么会掉入湖中?”薛安珩擦了擦他额前的汗珠,笑着说到。韶粱扭头看了眼湖面,将薛安珩用力推开,转身便跳下了湖水中。
薛安珩坐在床头,眯着眼看着韶粱在湖中扑腾,他并未做动作也未呼救,只是看着湖中扑腾的韶粱,轻声开口:“嫂嫂想死的方法有很多种,何苦要选择这一种方法,只是嫂嫂若是死了,恐怕君昱要让更多的人陪葬。”
薛安珩话音刚落,韶粱便浮出了水面,他额前滴落着水珠,红着眼哈哈大笑,这下好了,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薛安珩见韶粱朝乌篷船游了过来,爬上了船舱,薛安珩撑着浆将乌篷船停靠在岸边,小艾见韶粱落汤鸡一般赶紧上来搀扶。
“主子怎得落了水?”
“无事。”韶粱咳嗽了两声,脸色已冻成青紫,薛安珩扫了他一眼,吩咐薛煊:“去请许大夫。”
“是。”
韶粱被薛安珩抱进了浴池中,脱光了湿漉漉的衣服,赤裸着身子靠在薛安珩的怀里。
“有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韶粱喃喃自语,戏班里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就选中了他,他宁愿和戏班的人一起死了,也不愿意承受如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下场。
薛安珩舀起一瓢热水,淋在他的肩头,“嫂嫂说的什么傻话,是嫂嫂自己选的君昱。”
“是吗……”韶粱闭着眼睛,无声地流着眼泪。薛安珩亲吻他的颈项,留下一串痕迹,韶粱撑着浴池的石壁,双腿被薛安珩抬起,后面被顺利的挤开,熟悉的感觉很快就占据了大脑,韶粱咬住自己的唇瓣,不让自己发声,鲜血顺着齿缝留了出来,薛安珩轻轻地舔舐掉,吞咽进口中。
韶粱原本就病了,如今又落了水,病的更加眼中,连床都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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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都听见他的咳嗽声。
中秋的时候韶粱的身子好了不少,最起码能下床了,咳嗽也变少了,他最爱的还是躺在院子的长椅上发呆,有时候一睡就是一天,除了吃饭喝药,什么话也没有。
薛安珩也不着急,只告诉许大夫别让韶粱死就行,依旧每日抽些时间陪着韶粱,有时候韶粱也会和他说两句,但更多的依旧是沉默。
韶粱的身子是学不了字了,李先生知道后倒是深深的叹了口气,还托小艾给他带了副字,韶粱打开后看了良久,最后却对小艾说:“拿去烧了吧。”
小艾偷偷的打开瞧了,上面写的是一句诗,‘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入冬的时候韶粱又病倒了,这次比往常都厉害,浑身滚烫烧的人晕晕乎乎,一会儿叫班主一会儿叫青城一会儿又叫小叔,薛安珩坐在一旁冷冷地瞧着,许大夫见状也只是叹气。
韶粱醒的时候小艾哭了,他跪在床边哭的伤心,自家主子以前多好的性子,整日乐呵呵,和二少爷相处的也好,如今就因为一个青城变成了如今的样子,小艾不知道两人隔阂的原因,只以为是因为青城的缘故,将罪状都算在了青城的头上。
“主子再不醒,可要急死小艾了。”
“无事,不过是病了而已,咳咳……”
小艾抹掉眼泪,将药端来,喂小艾喝下去。
“昨夜你陪了一宿,快去睡吧。”
小艾一愣,将碗放在一边解释道:“昨夜是二少爷陪着您,您烧糊涂了,拉着二少爷的手一直说胡话。”
“我可说了什么?”
小艾摇摇头:“我在外间,听不真切。”
韶粱点点头,将被子拉高,“我又觉得困了,还想再睡会。”
“主子不吃点吗?瞧您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小艾知道自己作为下人不该多说什么,但他不愿意见到韶粱这样作贱自己的身子。
韶粱转了身,背对着他:“待我醒了再吃吧。”
第25章25
“二少爷,纪少爷在前厅等您。”
“他来做什么?”薛安珩专心的练字,一个‘静’字反复写了很多遍,却还是没有让他满意。
薛煊顿住,抬头看了眼薛安珩,见他神色如常才继续道:“纪少爷身边跟了个青城。”
薛安珩放下笔,将又写好的一个‘静’字揉捏成一团,扔在一旁。
“少爷,要不要见?”
“纪少爷亲自来了,自然是要见的。”薛安珩净了手,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帕子擦擦手,率先出了书斋。
刚一踏进前厅,薛安珩就拱手道:“纪少爷亲自来薛府,真是蓬荜生辉,有什么事吩咐下人跑一趟就行,何必劳烦纪少爷亲自跑一趟。”
纪长垣笑了笑,按住身边青城的手,示意他别有其他的想法,“纪某听闻薛府的茶格外香,若不来亲自品一品,岂不是错失了好茶?”
“纪少爷这是哪里话,若是纪少爷想喝薛府的茶,派人来说一声,薛某双手奉上便是。”
纪长垣轻笑两声,握住了青城的手:“是这样的,薛少爷想必也知道,内子青城与薛大夫人是故交,纪某不日将离开南城,内子特来见大夫人最后一面。”
薛安珩坐在椅子上,手执杯盖拨弄杯中的清茶,“内子?怕不是纪少爷在说笑吧?”
“在薛少爷面前,纪某哪里敢说笑?”
一旁的青城早就按耐不住,他猛的站起身,对着薛安珩大声道:“繁君与我是多年好友,若不是闻他近日病重,你以为我愿意进了这薛府的宅门,真是叫人恶心!”
薛安珩也不气,笑了笑回道:“你口中的多年好友可吃的是薛府的米饭,穿的是薛府的绸缎,岂不是让你恶心至极?”
“……你……”青城哪里是薛安珩的对手,只一句话就叫他哑口无言。
“内子嘴拙,只是不知道薛少爷是否有大气量?”
薛安珩肯在这里和青城说上两句话,自然是因为有个纪长垣在场,他还不好与纪家撕破脸。
“纪少爷都这么说了,薛某自然是要让纪夫人与嫂嫂见一面的。”
“那纪某谢过薛少爷了。”
既然薛安珩发话了,薛煊便领着青城往韶粱所住的院子里走。
今日天阴,没有太阳,韶粱躺在床上,正翻看着小艾为他找来的话本。
“夫人可在睡?”
韶粱听见屋外的薛煊与小艾的对话。
“没呢,可是二少爷找主子有事?”
“是夫人的故友青城来看夫人。”
韶粱心中一喜,赶紧将话本放在一边,对外叫道:“快请进来。”
青城踏进屋中,就见韶粱坐在床上冲他招手,眼圈已经有些发红。青城加快步子,走到床边握住了韶粱的手,“你快躺下,不要着了凉。”
“咳咳……不碍事的,你怎的过来了?”
青城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是纪长垣带我来的。”
韶粱见青城羞赧地模样便已猜出一二,心中虽然惊诧,但看如今青城的模样想必日子过的开心罢,“他待你好吗?”
“什么好不好的,我要走他也不让,索性……索性就这么过呗……”
韶粱知道青城嘴硬,笑着点点头,“好好过日子。”
青城担忧地看着韶粱,“你怎得这么瘦了?”
“无事,你知我身子一向就不好。”
青城摇摇头,扫了眼屋里发现只有他和韶粱两人,才缓缓开口:“委屈你了,要你一直待在一个仇人身边,你可是在找机会下手?”
韶粱一愣,不明白青城的意思。
“我无法近那恶人的身边,但你是他的枕边人,定有法子,我明白你不方便使唤人去买药,近日我背着纪长垣弄了一剂毒药,你找个适当的机会下在恶人的饮食中,如此便也是报仇了。”
韶粱呆呆地看着被青城塞到手心的药包,杀了薛安珩……杀了他?
“你若是为戏班报了仇,想必班主他们九泉之下也定会原谅你的。”
“原谅我?”韶粱喃喃自语道。
青城看出了韶粱的犹豫,追问:“你难道不愿意?”
“我……”
“你难道不想为戏班报仇?还是你过惯了快活的日子,贪图安逸?”
“我没有!”韶粱矢口否认,自我肯定道:“我没有。”
“那就杀了那个恶人,不为戏班报仇你良心上过得去吗?”
韶粱摇摇头,握紧手中的药包闭上眼睛,“我会做的,你放心吧。”
青城心中一喜,握住了韶粱的手。
韶粱抽出手捂住胸口咳嗽了两声,“我病的严重,怕不要传染给你,你早些离去吧,等我病好了,再与你好好说话。”
“那你好好养病,我定会再来看你。”青城握了握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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粱的手,退出了房间,被薛煊引到了前厅。
“纪某近日叨扰了,改日请薛少爷上门一叙。”
“纪少爷客气了,改日薛某一定拜访。”
薛煊宋纪少爷和青城离开后,薛安珩便离开前厅,去了韶粱所在的院子。
韶粱将药包偷偷的塞在,眼泪就顺着眼角滑落,他闭上眼睛紧紧地抓住被褥,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薛安珩走到床边,轻轻地擦掉韶粱眼角的泪珠,“嫂嫂怎的哭了?”
韶粱摇摇头,睁开眼睛看向薛安珩:“明日晚间,你我一同用饭好吗?”
薛安珩一愣,笑着道:“好啊,嫂嫂想吃什么?”
“牛乳酥和烧鹅。”
“烧鹅油腻,等嫂嫂病好了再吃。”
韶粱难得冲薛安珩撒娇,拉着他的袖口,“我馋的慌,就让我吃这一回吧。”
薛安珩伸手抚摸韶粱的额头,忍不住笑了一声,“嫂嫂真是小孩子。”
韶粱知道薛安珩这么说便是答应了,弯了弯嘴角。
薛安珩等韶粱熟睡后在床上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东西,又弯腰在床下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药包,他伸手将药包取出,握在手心,接着让人找来了薛煊。
书房中一片寂静,薛安珩将药包扔给薛煊,“去试试,这是什么药,顺便再弄一副迷药来。”
薛煊怔怔地看着手中的药包,点了点头。
很快薛煊就弄来了迷药,并告知薛安珩:“是毒药。”
“想尽办法拦下纪长垣,不要让他们出了南城!”
“是。”薛煊被薛安珩说的再蠢再愚笨,他也能猜出这毒药的由来,赶紧退下安排人手。
薛安珩回到房中,将迷药放回床底,脱衣躺在床上搂着韶粱睡去。
第二日韶粱醒的很早,气色看上去比往日要好,最难得的是他竟然说要下床走一走,可把小艾给高兴坏了。
韶粱吃了早饭,便让小艾陪着他去书斋练字,练到中午简单的吃了些,就吩咐厨房准备晚饭,说是晚上要与二少爷一同用饭。
晚间薛安珩回的晚,韶粱便坐在院子里等着,见他回来后笑吟吟地迎了上去,“怎的今日回的这么晚?”
“商铺有些事给耽搁了,可是嫂嫂饿了?”
“是有些饿了。”
薛安珩拉着韶粱的手走进屋子,看着桌上摆好的饭菜,还有一壶美酒,他坐在桌前,看向韶粱:“嫂嫂今日是怎么了?”
韶粱笑了笑,“无事,只是觉得好久没有与小叔好好吃饭了。”
薛安珩笑着不说话,夹了一筷子菜放在韶粱的盘中。韶粱将两人的酒杯斟满,一杯推到薛安珩的面前,一杯握在自己的手中,“让下人们都出去吧。”
薛安珩点点头,小艾便领着下人们出去,并体贴的将门关上。
韶粱苦笑一声,举起酒杯:“小叔虽不是真心待我,但我却真心对小叔,也曾想过与小叔白头到老,老的变成两个老头子,坐在门前晒太阳。”
薛安珩不说话,握着酒杯看向韶粱。
韶粱继续开口:“你我虽没有结亲,却与夫妻无异,不知道小叔肯不肯同我喝一杯交杯酒,也算是行礼。”
薛安珩笑了笑,说道:“君昱也想与嫂嫂常伴到老。”
韶粱举着酒杯,绕过薛安珩的手腕,他怔怔地看着薛安珩俊逸的面容,若是时间能倒流,若是薛安珩没有找上戏班,若是自己没有被薛安珩选中,若是自己能在一场大火中跟着戏班的人一起死,那该有多好。
薛安珩与韶粱同时仰头,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韶粱放下酒杯,眼睛红了一圈,他靠在薛安珩的怀中,喃喃自语:“生前我是你的嫂嫂,死后怕是也不能同葬在一起,你杀了那么多人,这罪孽要怎么洗干净……”
薛安珩低头看了眼湿润的袖口,那杯酒并未进他的腹中。
“我生前过的不痛快,死后怕是也不能安生来。”
韶粱晕晕乎乎地抓住薛安珩的衣服,只当是毒药起了作用,他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彻底的晕了过去。
薛安珩搂着韶粱,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又觉得难过又觉得欢喜。他将韶粱抱上床,捂着胸口,心跳竟然无比之快,他看向韶粱沉睡的面容,忍不住抚摸上去,喜欢阿猫阿狗和喜欢人有什么分别?他一直将韶粱当作他以前养过的那只长毛猫来喜欢,但长毛猫是畜生,可韶粱是人。
薛安珩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他也说不出来,更不知道从何开口,他的心一会儿觉得难过,一会儿又觉得开心,难过韶粱真的要毒死他,开心韶粱愿意陪着他一起死。
薛安珩躺在床上,亲了亲韶粱的嘴角,他想起刚刚韶粱说的话,想象着他与韶粱变成了两个老头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第26章26
韶粱仿佛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独自过完了这一生,没有奈何桥,也没有孟婆汤,只有他一个人孤苦无依地老去。
“主子,你可算醒了。”
“小艾?”韶粱睁开眼,看着跪在床畔的小艾,“我……我没死?”
小艾一脸的茫然,回道:“主子这是怎么了?不过是喝醉了酒,什么死不死的。”
“喝醉酒……”韶粱喃喃低语了一句,药是他亲手倒进酒壶的,没有经其他人的手,怎么会……怎么会没有死……难道青城只是试探他,弄了一副假药?还是这中间他错漏了什么事……
“主子快起来吃些东西吧,二少爷给您准备了一份礼物,您一定喜欢。”
韶粱心中想事,自动忽略了小艾的话,任由小艾给自己穿上衣服,洗漱了一翻坐在桌前吃饭,吃到一半他突然想起来,会不会是薛安珩知道了药的事情,会不会青城也被蒙在鼓里,这是纪长垣和薛安珩设下的又一个奸计。
“夫人可用好了饭?”薛煊站在门外问道,并未踏进屋子。
“可是有事?”韶粱咳嗽了两句,将放在一旁温热苦涩的药喝下。
“二少爷请夫人到院中,说有一礼物要送给夫人。”
“礼物?”韶粱愣了下,好好的送什么礼物?可既然薛安珩请他,他总不能不去,起身便跟着薛煊前往院中。
只见院子里放了个应该是木箱的东西,上面盖了块黑色的布,将箱子遮的严严实实。薛安珩见韶粱来了,上前迎着,想要握住韶粱的手,却被他避开,薛安珩一怔,回了手站在韶粱的身边:“昨日友人送我一小玩意儿,君昱想着嫂嫂会喜欢,便下了。”
薛安珩拍了拍手掌,只见下人们上前揭开了黑布,韶粱目不转睛地看着蹲在笼子里的‘小玩意儿’,傻傻地回头看着薛安珩:“猫?”
“嗯,嫂嫂喜欢吗?”薛安珩命人将笼子打开,只见猫并未怕人,而是踏着优雅的步子迈出了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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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闻闻西嗅嗅,最后停在了韶粱的脚边,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鞋面,韶粱笑弯了眼睛,蹲下身子轻轻地抚摸了猫咪柔软的长毛,只见它翻了个身,露出肚皮,碧蓝的眼睛看着韶粱。
韶粱抚摸着它的肚子,听见它发出舒服的咕噜声,“它叫什么名字?”
“嫂嫂来取便是。”
韶粱想了想,说道:“全身毛发都是白色,就叫月白吧。”
“嫂嫂喜欢即可。”
韶粱低着头不再说话,低着头逗弄着猫咪,薛安珩吩咐人在院子里做了个窝,又将它的吃食放在了屋中,叮嘱小艾一日喂几次怎么喂。
韶粱抱着长毛猫对薛安珩道了句谢,便回了屋中。
薛安珩自然是跟着去,只见韶粱将猫放在屋中任由它自己玩耍,薛安珩嘱咐道:“嫂嫂小心这小畜生会跑掉。”
韶粱笑了笑,“人都想要去外面看看,何况是个畜生。”
薛安珩坐在桌前,倒了杯茶,“难不成嫂嫂也想去外面看看?”
“去看了又有什么用,还是得回来。”
“等嫂嫂病好了,君昱便带嫂嫂出门游玩。”
韶粱咳嗽了两声,叹了口气,“你是不是知道了药的事情?”
“什么药?”薛安珩决意装傻,“君昱不知道嫂嫂说的是何事?”
韶粱摆摆手,再次开口:“无事,我觉得乏了,还想再睡着。”
薛安珩眯着眼不说话,任由小艾伺候着韶粱躺在床上。
“二少爷,已经将纪少爷一行人拦下来了。”
“嗯,去会一会他。”
纪长垣不急不躁的坐在车中,见薛安珩来了也不下车,薛安珩命人打开了车门,坐了上去。
“薛某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纪少爷,竟然想要薛某的性命?”
纪长垣笑了笑,露出一副惊诧的模样:“薛少爷说的是哪里的话?纪某怎么会要薛少爷的性命?”
薛安珩哼笑了一声,回道:“难不成青城的动作能逃过你的法眼?”
“哈哈哈,哎呀呀,薛少爷真是聪明人,这毒药不是被薛少爷发现了吗?不过是一场闹剧,薛少爷何必动气?”
“闹剧?若不是薛某及时发现,恐怕如今薛某与嫂嫂要共赴黄泉了!”
纪长垣笑了笑,歪着头看向薛安珩:“怎的?你家嫂嫂竟然要与你共同赴死?真是长情。”
薛安珩不说话,他至今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韶粱要与他一起死,他若是死了,薛府必乱,到时候再有青城的接应,完全可以离开薛府。
“你家嫂嫂怕是真心喜欢你,薛少爷真是好福气。”
薛安珩得意一笑:“那是自然,怎的青城与你难道是虚情假意?”
纪长垣看着窗外,低声道:“他不过是想要我为他报仇而已。”
薛安珩不说话,为青城报仇无非是杀了他,难怪纪长垣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青城弄到毒药,但纪长垣怕也是知道,自己没那么容易被毒死,才敢放心让青城与韶粱见面。
“怎的不见青城?”
“跑了,薛少爷再这样拦着我,怕是纪某也不知道该到何处去抓了。”
薛安珩大笑两声,打开车门:“祝纪少爷好运。”
纪长垣拱了拱手,“你家嫂嫂是真心待你,可他不知道你无心,怕真要错付了。”
薛安珩关上车门,站在一旁,看着纪长垣一行人离去。
他回到薛府,韶粱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他坐在床边,看着缩在床角里的长毛猫,和韶粱一样闭着眼睛,发出微小的呼噜声。
薛安珩摸了摸韶粱的脸,可床上的人却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薛安珩心中有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对韶粱发火,他也不管床上的人是否听得见,自言自语:“昨晚你要毒死我,可为何你自己也要喝下毒酒?”
过了好一会儿床上的人才开口:“我难道我要活在世上,让戏班的人找我索命吗?”
薛安珩皱着眉头,他并不认为戏班的死是韶粱的错,即使不是韶粱,也会有旁人,他为了赶尽杀绝,依然会那么做。
“他们为何找你索命?”
“我日日夜夜待在一个仇人身边,与他耳鬓厮磨,你说他们不会找我索命吗?”
薛安珩一怔,“我是你的仇人?”
韶粱睁开眼,转身看着薛安珩:“你是我的仇人,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薛安珩微微一笑,擦掉韶粱眼角的泪珠:“那嫂嫂你哭什么?”
韶粱偏过头,闭着眼睛不说话。
薛安珩叹了口气,起身去了外间,不一会儿又回来,手中拿着一把匕首。他将匕首抽出,银色的刀锋可见匕首的锋利,他执起韶粱的手,握住匕首的把手,抵在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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