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叁原
韶粱呆呆地坐在地上,只听见青城哑着嗓子叫到:“离开那个禽兽,离开薛府……繁君……离开薛府……”
韶粱如同听不见青城的声音,依旧呆呆地坐着,薛安珩蹲下身子,抹掉韶粱脸上的眼泪,亲了亲他的唇角,然后凑到他的耳边一字一句道:“嫂嫂可要记住了,你的幸福生活都被青城毁了。”
韶粱颤抖地抬起双手抓住薛安珩的衣袖,“小叔……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我……”
“繁君!你不要被他骗了!是他杀了戏班所有人,是他将戏班所有人关在破庙里烧死,都是他这个畜生,你快走快离开!”
韶粱怔怔地看着青城,皱起眉头问道:“你在说什么?”
“繁君……你以为你是怎么到的薛府,都是这个禽兽,他派人威胁班主,让班主弄个戏子扔到大少爷的床上……班主不忍可是没有办法,他让我们自己在薛府随意走走,就是让这个禽兽自己去抓人,当时我与你一起被打晕,他不知怎的就选上了你……”
“不……不是大少爷……他喝醉酒……他……”韶粱不可置信地看向薛安珩,薛安珩只对他笑了笑,示意他继续往下听。
“那是他骗你的!我回到戏班,班主虽然伤心但以为拿到一大笔钱就可以让大家过好日子,可谁知道……谁知道这个禽兽为了封住所有人的口,竟然将戏班所有人围在破庙之中……活活烧死……”
“小叔……”韶粱低着头叫了一句,声音颤抖带着无法言说的绝望,“这不是真的……对不对……都是青城骗我的对不对……”
我选择相信你,别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好不好……
第22章22
如果说韶粱原本心中还存着对薛安珩的一线希望,那么这渺小的希望在他的几句话下被彻底的打碎。
“嫂嫂怎的哭了?”薛安珩蹲下身子将韶粱抱在怀里,轻轻地擦掉他眼角的泪珠,“嫂嫂不是说过喜欢君昱吗?那君昱做什么嫂嫂都会原谅对不对?”
青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纪长垣重新捂住了嘴,带往里间,这场戏唱到这里他们这些配角应该将时间留给主角。
韶粱目光呆滞,只拉着薛安珩的衣袖,沙哑着嗓音追问:“你没有做过对不对……”
薛安珩微微一笑,低头想要在韶粱的嘴边亲一亲,却被韶粱避开。薛安珩眯着眼,抬手便捏住了韶粱的下巴:“嫂嫂为何不听话?若不是嫂嫂执意要找青城,依然在薛府过着好日子。”
韶粱睁眼倔强地看着薛安珩,泪水汹涌地从眼角滑落,“我恨你!”
“你恨我?”薛安珩嗤笑一声,仿佛韶粱说的是天大的笑话,他钳制住韶粱的双手,直接用力地吻上他的双唇。
韶粱蹬着腿,却很快被薛安珩压制,他被迫地张开嘴巴,任由薛安珩在他口中探索,敏感的身躯在一个吻下就变得颤抖。
薛安珩松开韶粱的下巴,拇指贴着韶粱的嘴边轻轻擦拭:“咬出血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明明……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韶粱傻傻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沉浸在薛安珩给他编织的美梦里,他不想醒,也不愿意醒,可青城的话就在耳边回响,逼着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薛安珩叹了口气,鬓角贴住韶粱的脸颊轻声道:“嫂嫂乖乖在我身边不好吗?君昱已经够寂寞了,嫂嫂也要离开君昱吗?”
韶粱望着空荡荡地天花板,痴痴地开口:“是你……是你杀了那么多人……”
薛安珩食指贴住韶粱的嘴唇,示意他别说话,“你听……”
韶粱在薛安珩的怀里呆若木鸡,里间已经传来了喘息和呻吟,那是青城的声音。
“救救青城吧……救救他……”
薛安珩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韶粱,“自己都身陷囹圄,如何能救的别人?”
韶粱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薛安珩只是看着他哭,好一会儿才用手擦拭掉他脸上的泪珠:“嫂嫂怎的这么爱哭,听纪少爷说青城可是从来不哭的。”
“你会放我走吗?”韶粱喃喃自语,让他离开薛府,离开薛安珩吧,就当作是一场美梦,现在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
“嫂嫂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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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话,薛府的大夫人,怎么能离开薛府,那不是叫别人看了笑话?”
韶粱不说话,他沉默着被薛安珩拥在怀中,他突然有些厌恨青城,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事情,为什么要让他承受这些,他如果一辈子被欺瞒,就不会有现在的负罪感,戏班里的那些人……会不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找他索命,会不会他死后都无法安生?
薛安珩将韶粱抱上车,依旧拥着他没有松开,他们还似以前一般亲密无间,可韶粱明明白白地知道,因为他没有能力逃,他也不敢逃走,他胆怯懦弱,不能像青城一样一次次的反抗,尽管他心中害怕和恐惧,但他没有足够的胆量。
薛安珩搀扶着韶粱下了车,又将他抱起一路走到了住的院子,薛安珩将韶粱放在床上,和衣躺在韶粱的身侧,他伸手抚摸韶粱的脸却被避开,薛安珩翻身压制住韶粱的身躯,“别让我生气。”
“你也要杀了我吗?”
薛安珩眯着眼,双手圈住韶粱的颈项,慢慢地发力,韶粱抓住床单,脸色越来越红,他眼前渐渐泛黑,鼻中有鲜血的气味,可在他真的以为就此可以死的时候,薛安珩却松开了手,他温柔的拍着韶粱的胸口,让他恢复气息,“君昱怎么会让嫂嫂死,嫂嫂定会陪君昱一辈子。”
韶粱不说话,默默地流着眼泪,他转过身背对着薛安珩,薛安珩却顺势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身,下巴搭在他的肩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一瞬间让韶粱觉得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们还似从前一样好。
可他想的都是虚妄,后方已经没有回头的路。
薛安珩不知怎的就动了情,他剥开韶粱的衣衫,亲吻他的肩头,温热的唇瓣留下一串串湿吻。
韶粱挣扎着起身却被绑住了双手,薛安珩坐在一边脱下衣服,冷冷地瞧着他,眼角眉梢不带一丝丝情绪。
“你要像纪少爷对待青城那样对我吗?”
薛安珩被韶粱问笑了,他摸了摸韶粱的脸侧,手掌下滑抚摸着他的胸口,拨弄着翘起来的乳尖,“你没有听到青城的声音吗?他有多舒服你不知道吗?”
“他恨纪长垣!”
薛安珩低头含住韶粱的乳尖,“是吗……可纪长垣根本不在乎。”
韶粱身子一抖,他也恨薛安珩,可薛安珩同样不在乎,他所说的一切所做的一切都是骗他,什么荷花池什么心悦他,都是假话。
一场情事让韶粱昏昏欲睡,薛安珩满足的泄在了他的身子里,然后才解开绑住他双手的布条,“怎么破了也不叫痛?我让小艾取些药擦一擦。”
“我叫痛你就会松开吗?”
薛安珩摇摇头,语气温和又自然,可吐出的话却字字锥心:“自然是不会的。”
韶粱觉得好累,他无从反抗,也清楚的明白反抗后的后果,可他又不甘愿顺从,却只能顺从。
薛安珩披了件长袍下了床,韶粱听见他叫小艾,然后一阵声,薛安珩拧了毛巾替他擦身子,“嫂嫂今日听戏听累了,好好睡一觉。”
韶粱任由薛安珩摆弄,最后被盖上被子,薛安珩就坐在床边看着他,韶粱本就疲惫,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等韶粱醒的时候房中只剩下他一个人,薛安珩真放心他一个人留在房中,一点也不怕他寻短见,怕是太了解他,知道他没有这个勇气。
“小艾……”韶粱穿好衣服掀开帘子,他回来后还没有见到小艾,也没有听到小艾的声音。
韶粱坐在桌前,只见小艾领着下人端着饭菜,对他点头一笑,将饭菜摆在桌上,摆好后冲下人挥挥手示意他们先下去。
“知道二少爷去了哪儿吗?”
小艾摇摇头,也不说话。
韶粱没什么胃口,只简单的吃了几口,便坐在桌前发呆,他愣愣地看着院子里的桂花树,问了一句:“荷花池的荷花谢了吗?”
小艾又摇摇头,依旧不说话。
韶粱起了疑心,抬头看着他:“你……你怎么了?”
小艾红了眼圈,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韶粱傻傻地拉着他的手,后知后觉道:“你的嗓子……小艾……”
这时正好薛安珩踏进房间,见他们主仆都红了眼圈,上前搀扶起韶粱,“小艾吃坏了东西,嗓子怕是不能说话了,若是嫂嫂觉得小艾伺候的不好,便让薛煊换个人伺候嫂嫂。”
韶粱呆滞了一会儿,甩开薛安珩的手,哭肿的双眼再次流下了眼泪,他捂着胸口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是你……是不是你?”
薛安珩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他,“嫂嫂这是做什么?”
“戏班里的人都是我的家人,小艾我当他是亲弟弟,你说你喜欢我……我信了,然后呢,然后你就来糟践我的心吗?”
薛安珩皱起眉头,不解地看向韶粱,他想拉起韶粱,却被韶粱避开,积压的情绪似乎在这一刻爆发,韶粱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你这样的人想必是不稀罕我的心……”
薛安珩还想说些什么,只见韶粱咳出了一口鲜血挂在嘴角,撑住地面的手失了力气,倒在了地上。
“去叫许大夫!”薛安珩立刻吩咐道,他将韶粱从地上抱起,放在床上,韶粱身子原本就不好,如今脸色苍白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死掉一样,薛安珩颤抖着手指贴住韶粱的鼻下,察觉到还有气息让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许大夫被薛煊从药房接来,放下药箱赶紧给韶粱诊脉。
“夫人是伤心过度加上急火攻心,而且原本身子就虚弱,更需要好好调养,否则……底子若坏了,怕是再名贵的药也治不好。”
薛安珩若不是知道许大夫的为人,怕是真要觉得这是韶粱与许大夫演的一场戏。
“随许大夫去抓药。”薛安珩坐在床边,吩咐道。他看中的人没有他的允许,绝不可能走掉,就连死没有他的允许也绝不可以,若是真的想死,那他不介意让更多的人陪葬。
第23章23
“小艾……”韶粱醒来后叫了一声,咳嗽了两句撑着床铺坐起,小艾听到声音赶紧掀开帘子站在床边,在韶粱的身后垫了一个软垫,接着从外间端来了一碗药,示意韶粱喝下去。
韶粱白着脸摇摇头,“有水吗?”
小艾点点头,将药放下端了一杯白水,韶粱喝下后觉得嗓子舒服多了,靠在枕头上,呆呆地盯着小艾:”因为我,你受了委屈……”
小艾摇摇头,他原本就是薛府的家奴,背弃二少爷是他的错,与韶粱无关。
“二少爷呢?”
小艾摇摇头,却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他赶紧退到了一边,只见薛安珩走了进来,比了个手势,小艾弯着腰便退了下去。
“嫂嫂可是嫌药太苦?不如拿点蜜饯过来,嫂嫂先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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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韶粱扶着床边的雕花栏杆,看着薛安珩道:“请许大夫治一治小艾的嗓子吧。”
薛安珩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韶粱,并未说话。
“算我求你……安珩……咳咳……”韶粱咳嗽了几声,脸色更加苍白,薛安珩笑了笑,将药碗端到韶粱的面前,“嫂嫂先喝了药,凉了可是会更苦的。”
韶粱抬手就将药碗打翻,捂住胸口开始咳嗽。薛安珩也不生气,吩咐道:“再端一碗药来。”
很快小艾就端了一碗药,薛安珩看着韶粱说:“服侍夫人喝下。”
小艾跪在地上,将药举到了韶粱面前,韶粱虚弱地靠在床边,他了解薛安珩,他也明白薛安珩让小艾服侍的用意,若是他此时不喝下去药,怕是小艾要一直跪着,他现在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韶粱端起药碗,闭着眼睛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直接蔓延了全身,可最苦的还是心里,最疼的也是心里。
“让许大夫给小艾瞧一瞧吧……”
薛安珩执起手帕,替韶粱擦拭嘴角的残渍,跪在地上的小艾听韶粱这么说身子一抖,捧着空碗慢慢地往外退,刚到门口就听见薛安珩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去请许大夫看看。”
小艾红了眼圈,跪在地上对里间的两人磕了好几个头。
韶粱呆呆地靠在一边,喃喃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戏班赶尽杀绝?”
薛安珩笑了笑,“嫂嫂何必去关心这些,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韶粱闭着眼,身子滑下躺在床上,他背对着薛安珩没有说话。薛安珩将被子掀开,脱了长袍贴着韶粱的后背躺下,将韶粱拥入怀中。
韶粱听着身后的人传来的平稳呼吸,他睁开眼睛转过身,面对着熟睡的薛安珩,他看着薛安珩俊逸的睡颜,和他记忆中的没有任何区别,他伸出手贴着薛安珩的脸,这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真心喜欢的人,他原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一生,后来又以为会和薛安珩长久相伴此生,可最后才发现自己不过做了一场虚幻的美梦。
温热的手掌顺着脸侧下滑,他将手心贴在薛安珩的胸口,想象着若是自己手中有一把刀,他敢刺下去吗?他不知道。他的心没法给出肯定的答案,即使这个人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情。
韶粱默默地闭着眼睛,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他的心口绞着疼,疼的他没有办法呼吸,没有办法再有勇气活下去。
韶粱哭累了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薛安珩睁开眼擦掉韶粱脸上的泪珠,他了解韶粱,若此事换了纪少爷身边的那位青城,他一定会做激烈的事情,不计较任何后果,但韶粱不会,他之所以让许大夫去医治小艾的嗓子,并不是他心软,而是他要让韶粱明白,他如今唯一的软肋被自己牢牢的握在手里,无论是做什么说什么,要想明白想清楚,更要知道后果。
韶粱是聪明人,他自然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薛安珩亲了亲韶粱的嘴角,起身穿好衣服。薛煊跟在薛安珩身后,随他去处理商铺的事情。
“许大夫过来看了吗?”
“看过了,说是可以医治,但不能像从前一样了。”
“能说话就行。”薛安珩坐在车里,将窗户开了一条缝隙,看着车外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二少爷……若是当初您知道夫人这么在乎戏班,会不会……”
薛安珩弯着嘴角笑了笑:“若是我知道当初留了一个活口,必然要做干净。”
薛煊心中一颤,额上冒着冷汗,当初青城正好去了那位青梅竹马的姑娘家,回来之后就看到一片火海,最后又被纪少爷捡了去,才落的如今的地步,也幸亏是纪少爷,不然怕是青城也早就死了。
“主子当时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戏班的班主已答应离开,并保证守口如瓶不会说出……说出大少的事……”
薛安珩冷笑一声,“薛煊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快二十年了。”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戏子的话可以相信?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难道你没有听过?”
薛煊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说什么,忙不迭地点点头,专心地开着车。
薛安珩自有他的考量,他绝不能让人知道他弑凶杀父的事情,他在世人眼中依旧是温文尔雅的薛家二少爷,那群戏子若是不死,他就永远不能安心,为何不永绝后患?
薛安珩再回薛府的时候已经是晚间,“夫人今日用过饭了吗?”
小艾摇摇头,一旁的下人替他答道:“夫人说不饿,明日再吃。”
薛安珩眯着眼,吩咐道:“去将晚饭端来。”
“是。”
小艾领着下人去将晚饭热好,摆在桌上,都是按照许大夫的意思做的清淡口味,薛安珩走到床边,摇醒了韶粱:“嫂嫂,起床吃些晚饭再睡。”
韶粱睁开眼,楞楞地开着薛安珩,软软地叫了句:“小叔……”
薛安珩心中一喜,握住了韶粱手:“可是饿了?”
韶粱低头看着被薛安珩握住的手,清醒了几分,他抽回手,继续背过身:“我不太饿,明日再吃吧。”
薛安珩脸上冷了几分,笑着说:“嫂嫂是想以此来逼君昱吗?”
“我哪里敢逼二少爷……是真的不饿。“
“是吗?”薛安珩起身,对外间地薛煊吩咐了几句,很快薛煊就拿着一个托盘过来,盘中摆着一把洋枪。
“近日友人送我一个好玩意儿,我正好试试手。”薛安珩站起身,瞄准不远处的一个花瓶,砰的一声,花瓶破裂的声音让下人们发出了尖叫。韶粱惊愕的转过身,看着薛安珩手中的洋枪,枪口还冒着白烟,他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你……你要做什么?”
“不知嫂嫂觉得君昱枪法如何?”薛安珩将枪放在托盘里,坐回床边。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打死我吧……二少爷……咳……咳……”
薛安珩将韶粱拥入怀中,“嫂嫂说的什么傻话。”
韶粱看着薛安珩再次拿起了枪,枪口不偏不倚地对着跪在一旁的小艾,“嫂嫂把眼睛闭上,万一……”
“我吃……我好好吃饭……”韶粱一把按住薛安珩的手,哭着求道:“别再伤人了……”
薛安珩亲了亲韶粱的额头,将他的手拿开,洋枪再次摆在托盘里。他拿起衣服替韶粱穿上,抱着他坐在桌前,“我也饿了,陪嫂嫂吃一些。”
“嗯……”韶粱红着眼圈,点点头。
他没有办法像青城那样倔强,也不敢像青城那样……薛安珩的心比纪长垣的心狠太多,他还能做些什么?老天呐……他还能怎么做?他若是一个人逃走,小艾必然会死,可若是带着小艾一起,他连自己逃走都是问题……如何再带着一个小艾……若是像青城一样
长嫂 分卷阅读32
被抓回来,自己死不是问题,再连累旁人……
韶粱不敢想,也没法想象,薛安珩手段到底有多狠辣,他没有办法估量……他到底是被什么蒙了心,才会一心一意地以为他是好人,他是真的爱他。
“嫂嫂病了,所以许大夫说要多吃些清淡地,等嫂嫂好了再让厨房做烧鹅吃。”
韶粱看着自己的盘中堆积成小山的饭菜,皱起了眉头,“我是真的吃不下了……”
薛安珩夹菜的手顿了顿,看向韶粱。
“二少爷,生病之人口味是会差一些。”薛煊上前提示道,他不愿意看着薛安珩和韶粱制气,两人都会闹的不痛快,他更怕若真的夫人出了什么事,二少爷会后悔一辈子。
薛安珩思索着点头道:“那明早再吃,嫂嫂将这碗莲子汤喝了,是新摘的莲子,等嫂嫂病好了,君昱便带着嫂嫂去荷花池摘莲子。”
韶粱盯着碗中的莲子,又抬头看向薛安珩,只一眼便恍如隔世。
第24章24
许大夫的医术在南城是有目共睹的,小艾的嗓子只用了七天的时间便能开口说话了,虽然没有以前的悦耳,甚至粗哑的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声音,但至少能说话,便已是最好的了。
只是韶粱的病却一直拖着,没有什么进展。许大夫对着薛安珩连连叹气,只道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薛安珩没想过让韶粱死,更不会让韶粱死。
南城的秋天来的早,八月初就已吹起了凉风,韶粱身子不好,屋里又冷,于是裹着毯子在院子里晒太阳,阳光倒是很不错,照在人身上暖暖的,韶粱眯着眼睛看着院子里的桂花树,虽然看不见花,但已经能闻到幽香。
薛安珩进院子的时候就见到韶粱已经睡着了,小艾站在一边见薛安珩来了便要行礼,却被薛安珩制止。薛安珩走到韶粱身边,低头看着他略显红润的面容,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你先下去吧。”
小艾弯了弯腰,退出了院子。
韶粱睁开眼,看着站在眼前的薛安珩,心中说不出的苦涩,他别过头不去看他,也不说话。薛安珩站立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今日君昱无事,带嫂嫂去湖中采莲子如何?”
“我身子不好,还是不去了。”
明明已经知道了薛安珩真正的模样,何苦要再装模作样?是还想要要看他的笑话吗?
“许大夫说了嫂嫂要多走动走动,今日天气好,还剩最后一波莲子未采摘,正好我带嫂嫂去摘了。”
韶粱知道薛安珩心中做了决定,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意义,索性点点头。
小艾扶着韶粱的手臂,到了荷花池边。薛安珩和那晚一样,穿着黑色的长袍,站立的乌篷船上,撑着浆。他朝韶粱伸出手,可韶粱却未牵上去,在小艾的搀扶下坐在乌篷船上。
韶粱裹着身上的毯子,看着湖中已经凋谢的荷花,残败不堪的花瓣掉落在湖面,还有些已经枯黄的荷叶歪歪倒倒,他错过了满湖荷花盛开的模样,怕是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了。
薛安珩将船停在湖中心,拨开荷叶用力一摘,只见手上竟然多了一朵盛开的荷花,在这一片残败的荷花中,竟然有一朵完好的。薛安珩将荷花放在鼻下轻嗅:“好香,嫂嫂闻一闻。”
韶粱接过荷花,凑到鼻下轻嗅,摇了摇头,将荷花放在一边,呆呆地看着湖中枯黄的荷叶。
薛安珩没有说话,又摘下一颗莲蓬,递到韶粱面前,“这莲子可以生吃,甜而不腻,嫂嫂剥一颗尝一尝。”
韶粱没有动作,薛安珩将船桨放在一边,坐在韶粱的身旁,他剥开莲蓬,将莲子取出,去掉莲心凑到韶粱的嘴边,韶粱愣愣的看着他,并未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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