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叁原
“嫂嫂不是想杀了我吗?君昱给嫂嫂这个机会。”
韶粱颤抖着身子,他想挣开手却被薛安珩紧紧地握住,薛安珩认真地看着他道:“嫂嫂不是要为戏班报仇吗?来吧。”
韶粱睁着眼睛,泪珠一颗颗落了下来,他看着锋利的刀面,银光闪烁,只要他用力,便能插入薛安珩的胸口,一招毙命。
“嫂嫂不想报仇了吗?来啊,杀了君昱便能报仇了!”
“别逼我……”韶粱抖着嗓音,看向薛安珩,“都在逼我……你们都在逼我……”
“这不是嫂嫂所想吗?杀了君昱为戏班报仇!”
韶粱微微用力,只听见薛安珩闷哼一声,脸色已然苍白,他笑了笑,对韶粱道:“再深点,就能为戏班报仇了。”
“不……不……”韶粱疯狂的摇头,他猛的抽回手,将匕首扔在地上,刀尖沾着一点红色的血迹,韶粱捂住胸口开始剧烈的咳嗽,接着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惨白着脸晕倒在床上。
“快叫许大夫!”薛安珩顾不得自己的伤口,冲门外大叫,他将韶粱平放在床上,擦掉他嘴角的血迹,摸了摸他惨白的脸颊,这个人是舍不得杀他。
第27章27
许大夫唉声叹气地给韶粱诊脉,又吩咐小艾去抓药煎药,等他看到薛安珩已经脸上失了血色,才知道他身上也有伤口,薛安珩穿着黑色的长衫,血色染上去也看不真切,若不是脸色苍白的吓人,真没人注意到伤口。许大夫赶紧给薛安珩处理伤口,薛安珩坐在椅子上休息了片刻,喝了碗热汤,才开口问道:“他可有事?”
许大夫皱着眉头,开口道:“不是很乐观。”
“不是很乐观?”
许大夫叹了口气,对薛安珩道:“夫人的身子原本就不好,心中积郁良久,虽然一直喝药,但是药三分毒,心病最终还是心药医。”
薛安珩看着许大夫没有说话,心病还得心药医他自然是知道,但这一副心药要怎么找?
薛安珩心中烦躁,只对许大夫点点头,他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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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还在昏迷中的韶粱,这个人心里有他,尽管自己做了在他人看来十恶不赦的事,他依然对他舍不得下手。
薛安珩忽然想到韶粱之前跳入荷花池,他看着他在水中扑腾,也不肯向他伸以援手。薛安珩心中作痛,也不知道是上在伤口上的药效起了作用还是其他,薛安珩将手放在韶粱的脖子上,做人做事都不能有软肋,一旦有了软肋,就成不了大事。
他手下用力,韶粱的脸上恢复了血色,涨的通红,可薛安珩还是松开了手,他有些舍不得……对于不听话的长毛猫他能狠下心杀掉,但对于韶粱,他始终下不了手。
薛安珩想不出头绪,他看着韶粱的脸,一张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脸,化了戏妆要更好看些,平时说话也是轻声细语,没有一丁点男子气概,这样的人他竟然会舍不得。
薛安珩皱眉出了院子,问跟在一旁的薛煊:“你知道南城的小倌馆在哪?”
薛煊抬起头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薛安珩,突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在双城街那……”
“去看看。”
薛煊瞧了眼身后的院子,难不成自家少爷改了心性,不再喜欢那一位了?
薛安珩的吩咐薛煊自然要遵从,开车带着薛安珩去了佞幸馆,听说着佞幸馆是前朝皇帝最爱的一个伶人开的,取名佞幸馆,说的就是自己的遭遇。
薛安珩还未进佞幸馆,就闻到了一股脂粉气,他皱起眉头进了馆内,立刻有人迎接了上来,馆内的人自然会看人,一看薛安珩就不是一般人,便引上了三楼。
“这位爷在馆内可有熟识的人?”
见薛安珩摇摇头,那男子又道:“那爷能接受的价位是多少?”
薛安珩一愣,勾了勾嘴角,只见薛煊立刻呵斥道:“只管叫最好的来。”
薛安珩点点头,坐在桌前看着周围的摆设,看样子还不错。
那男子见薛煊这么一说,赶紧点头,快踏出房门时,薛安珩道了句:“要会唱戏的。”
“保管叫爷满意。”
薛安珩在房中等了一会儿,只见那男子引着另一个男人进门,长相挺妖娆,偏女相,轻声细语地对薛安珩问了声好。
薛煊和那一男子退出了门外,只留下男人和薛安珩在房中。
“你叫什么名字?”
“凌仁。”
薛安珩点点头,只见凌仁给薛安珩倒了一杯酒,直接坐在了薛安珩的身旁,“爷是想听凌仁唱一曲吗?”
薛安珩点点头,只见凌仁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张口便来,可薛安珩却觉得着戏曲中缺了点什么,没一会儿就摆手叫停。
“爷可是嫌弃凌仁唱的不好?”
薛安珩盯着凌仁不说话,直接道:“将衣服脱了,跪在床上。”
凌仁脸红了红,娇嗔地哼了一声,冲薛安珩羞赧地笑了笑,解开衣服全身赤裸的跪在了床上,薛安珩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白玉般的身子,心中竟然毫无欲望,他此时只想着韶粱娇羞脸红的模样,娇羞地叫着他的名字,被他折磨的小声低泣。
薛安珩饮下一杯酒,心中豁然开朗,他看都没看床上的人一眼,打开门便出去,徒留房中呆楞的凌仁。
薛煊早已猜到自家主子肯定受不了,见薛安珩出来赶紧迎了上去,往房中的桌上扔了几张银票,然后跟着薛安珩回到了薛府。
薛安珩在池中泡了个澡,穿了件长袍爬上了韶粱的床,将他抱在怀里,他总是能在韶粱的身上闻到一股幽香,淡淡地味道,很是好闻。他将脸埋在韶粱的颈边,感受着韶粱身体传来的温度,心中有一瞬间觉得满足。
韶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中午,小艾又哭红了眼睛,伺候韶粱吃了饭喝了药,韶粱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韶粱故意还是凑巧,每每薛安珩在的时候他都在睡觉,薛安珩一离开他便醒了,但大多的时间都是发呆。
南城的冬天多雨多雪,几乎有四分之一的冬天都是雨雪,没有太阳韶粱索性也不去院子了,整日躺在床上,整个脸都是苍白的,再多的药下去也没有血色。
韶粱时不时会咳一次血,许大夫每次来把脉的时候都是叹气,只道是韶粱自己不想活了。
薛安珩想故技重施,以小艾的性命想逼迫,可韶粱平时好好吃饭好好喝药,但就是不见起色。
冬天过了三分之一,终于见了几天太阳,韶粱裹着厚厚的棉衣,由韶粱搀扶着在院子里晒太阳。
薛安珩处理完了事情,便也到了院子里,让小艾搬了另一张椅子,放在韶粱的椅子边,和他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
韶粱闭着眼,呼吸很轻,轻到薛安珩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下一秒就要失去,他伸出手搭在韶粱的手上,可韶粱却缩回了手,藏在衣袖里。
薛安珩心中有气有怨也有怒,可他却无从宣泄,他若再逼韶粱,怕真要像许大夫说的那样,这个人是救不回来了,若是救不回来,他要到哪里去找另一个韶粱。
薛安珩闭着眼睛,阳光洒在脸上,竟然觉得有些惬意。
“二少爷……二少爷……”
薛安珩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睡着了,小艾弯腰在一旁道:“太阳快落山了,二少爷进屋吧。”
“你家主子呢?”
“主子说冷,已经去床上睡了。”
“嗯,可用过晚饭了?”
“喝了点粥,吃了些小菜。”
薛安珩点点头,起身又去了书房的方向,站在一边的薛煊忍不住摇摇头,叹了口气,与小艾对视了一眼,刚刚他们都看见了,韶粱先醒,呆呆地看着薛安珩的脸,看了好久,久到眼圈都红了,才肯起身回到屋中。
薛煊与小艾都心疼自己的主子,可主子的事情,他们实在没有办法说些什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两人相互折磨。
韶粱的病越来越重,一天中醒的次数越来越少,几乎都是在睡觉,薛安珩想与他说说话,也根本找不到机会。
快过年的时候韶粱的气色倒是好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也有神,可还是不太爱说话。
年下的时候忙,薛安珩要管着那么多商铺,只每一夜回来见一见韶粱,抱着他睡上一觉,早晨韶粱还未醒他便又走了。
难得有一日薛安珩不忙,早上醒来后叮嘱厨房做了些韶粱爱的吃食,准备等韶粱一同用早饭。
韶粱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小艾伺候着他洗漱,扶着他到了桌前。
“嫂嫂尝一尝,厨房新腌制的小菜。”
韶粱点点头,却并未动筷子,薛安珩瞧他没有动作,抬手夹了一筷子放在他眼前的盘中,韶粱却只喝了些白粥,便道饱了。
“今日约了裁缝来为嫂嫂裁制新年的冬衣,嫂嫂先不要睡吧。”
韶粱一愣,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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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了吗?”
“还有半月便要过年了。”
“之前裁制的还有,不用再做新的了。”韶粱抱起地上的月白,轻声地咳嗽了两句。
薛安珩放下筷子,看着韶粱:“嫂嫂何苦折磨自己?”
韶粱笑道:“什么折磨不折磨,不过是一天天这么过罢了。”
第28章28
薛安珩低着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说重了他怕韶粱又气,可话不说他自己憋着觉得气,他从不是这样的人,更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他只会玩弄手段,以虚假的外表和姿态蒙骗众人,他不知道如何真心的去待一个人好。
过年的前三天韶粱又咳血了,躺在床上起不来,许大夫来瞧着也只是皱着眉头唉声叹气。
韶粱虚软地靠在床畔,对小艾道:“去把二少爷叫来吧……”
“哎……”小艾抹了抹眼圈,应了一句,小跑着去叫薛安珩。
薛安珩刚从外面回来,衣服上还沾着雪花,他脱了外套,将手在火炉旁烤暖和,才慢慢往床边走。韶粱见他进来,虚弱的笑了笑,他对薛安珩招了招手,拍拍床铺:“小叔过来这里坐吧……”
薛安珩点点头,坐在韶粱的身边,他伸手握住了韶粱的手,“嫂嫂的手怎的这么凉?”
韶粱摇摇头,“无事,一会儿就暖了。”
薛安珩望着韶粱,他脑中忽然闪现一个词,叫做回光返照。
“近日还在忙吗?”
“还好,都是些琐事。”薛安珩如实回答。
韶粱叹了口气,“我好久都没有这样和你好好说说话了。”
薛安珩心中一动,将韶粱搂入怀中,“嫂嫂心中怨恨君昱……”
韶粱轻轻地摇头,“没有怨不怨,是我自己的命不好。”
“嫂嫂这是说的哪里话。”
韶粱轻笑了一声,咳嗽两句:“答应我,别再杀人了,善待小艾,他没有错……错都在我……”
薛安珩不说话,他没法答应韶粱,他习惯了用手段对付别人,习惯了做事做绝,这么多年的习惯没法改变,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难道这句话韶粱不懂吗?
韶粱闭着眼睛,眼角落下一滴眼泪:“安珩……我是真的想要和你过一生……可我不能……我不能啊……”
薛安珩不说话,将韶粱紧紧地拥抱在怀中,“只是嫂嫂不愿意而已。”
“你叫我如何愿意……我如何能面对那么多死去的人……”
薛安珩不明白韶粱纠结的事情,在他看来,戏班的人与他非亲非故,不过是一起唱戏的人,既然喜欢他,为何因为那些人而疏远他,憎恨他。
韶粱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薛安珩轻抚他的背部,亲了亲他的脸颊。
“我就快要死了……死了也就解脱了……”
“胡说!我不会让你死的,嫂嫂……”
“生死由命,二少爷就不要强求了。”
薛安珩身子一颤,将韶粱抱紧,“我绝对不会让嫂嫂丢下我一个人!”
韶粱轻声地笑了,他拍拍薛安珩的肩头,默默地不说话。
过了许久,久到韶粱没了声音,薛安珩松开他,食指探到他的鼻下,心中松了一口气。
韶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瞧了眼薛安珩:“我是又睡着了吗?”
薛安珩点点头,“冬天难贪睡。”
韶粱知道自己的身子,恐怕如今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他心中有结,不解开怎么也不会好的,可这个结实在是太难解了。
“二少爷……”
“何事?”
“小的有事禀告!”
薛安珩看着怀中虚弱的韶粱,对门外的薛煊道:“进来吧。”
薛煊刚踏入里间,便跪在了地上:“薛煊自小就在薛府,跟着二少爷做事,从未违逆过二少爷,但只有一件事……求得二少爷原谅……”
薛安珩皱起眉头,眯着眼:“什么事?”
薛煊跪趴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二少爷一直都说薛煊愚笨,可薛煊不忍心看那么多人丧命……所以……所以当时破庙里并无戏班的人……”
“什么?”
这一句话是薛安珩与韶粱一通说的,一个是惊诧一个是喜悦。
“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韶粱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催促道。
可没有薛安珩的吩咐,薛煊哪里还敢再开口。薛安珩万万没有想到薛煊敢这么做,他自小就跟着他,唯命是从用在薛煊身上再恰当不过,若不是如今看韶粱快死了,他恐怕要一直瞒着他罢!
“你最好一五一十地给我说清楚!”薛安珩绝不能容忍自己最信任的奴才违逆自己欺瞒自己。
“那日……我派人在戏班的饭菜中下了迷药,准备放火的时候……小的……小的看着那么多孩子……实在是……”薛煊顿了下,继续说:“于是我暗中……将人送到了北城的一个小山村。那破庙烧成了灰烬。青城……恐怕是回来后看到大火……以为人都死了……”
“好啊……实在是好啊……”薛安珩笑了两声,“薛煊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少爷要打要罚薛煊愿意承受。”
“安珩……我求你……咳咳……让我……让我去北城吧……”
薛安珩没有理会韶粱的话,他起身狠狠的将薛煊踹倒在地,“我居然养了个背弃主子的奴才!”
薛煊瞒骗了这么久,之所以说出来,无非也是因为看着韶粱药石罔效罢了,他如今选择说出来,自然知道有什么后果,但不挑这个时候说出来,恐怕韶粱是真留不住了。
韶粱跌下床,咳嗽了好几声,“小叔……不要责怪薛煊……”
薛安珩抱起韶粱,将他放在床上,韶粱拉着薛安珩的手,开口道:“小叔……求求你……让薛煊陪着我去北城山村吧……我想见一见戏班的人……”
薛安珩自然知道韶粱心中的结是什么,只有解了这个结韶粱的病才会好,与他才会同以前一样。
“那也要等嫂嫂病好了,才能去北城。”
“对……等我病好了……”韶粱面露喜色,脸气色都好了很多,眼睛又恢复了以前的神采,他拉着薛安珩的手,劝道:“别责罚薛煊……求你……”
“嗯,嫂嫂好好休息。”薛安珩拉起韶粱的手塞在被子里,掩盖好被角:“等嫂嫂病好了,我便陪着嫂嫂一同去北城。”
韶粱点点头,乖巧地闭上眼睛。大概是心中的结解开了些,知道戏班的人没有死他高兴,也想尽快见到戏班的人,所以食欲也增加了不少,脸色也恢复了红润。
只是听小艾说薛煊还是受了责罚,但罚的不重,倒是让韶粱宽心不少。
年三十的那天韶粱能下地了,他和下人们一起给府中的窗户贴窗花,给府中的树木贴红纸,看着下人们挂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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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即使脸冻得通红也要在外面待着。
薛安珩回到府中就见到脸冻成苹果状的韶粱,他叹了口气,拉着韶粱的手便往屋子里走,将韶粱的手放在火盆上,“嫂嫂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
韶粱对薛安珩还有些心结,虽然戏班的人没有死,但他的确想过要杀了戏班的人。
薛安珩见韶粱不说话,又道:“给嫂嫂裁制的新衣送到了,嫂嫂可试过了?”
见韶粱摇摇头,薛安珩笑了笑,将捂暖的手放在韶粱的脸上,“嫂嫂真像个小孩子。”
韶粱低垂着眼皮,看着烧的通红地炭火不说话。薛安珩在屋中看了一圈,问道:“月白呢?”
“大约是去雪地里玩了吧。”
“小心它跑了。”薛安珩提醒道,韶粱微微一小,小声说:“不会的,等他饿了就会回来。”
薛安珩点点头,看着韶粱漂亮的眼睛笑着说:“嫂嫂比我会养猫,知道怎么让他自己回来。”
第29章29
年三十的晚上又飘了雪,伴着薛府高高挂起的一个个红灯笼格外的漂亮。韶粱抱了个暖炉在手中,小艾翻出了个红灯笼,一起在亭下看雪。
薛安珩与韶粱吃过年夜饭后便被人叫了出去,他们这些人趁着过年的时候会好好放松,也是个结交人脉的好机会,虽然薛安珩不太挤出过年的时间需要结交别人,但想要巴结他的人不在少数。
薛安珩回的时候韶粱还在守岁,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不停地打瞌睡,连薛安珩叫他他也只是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
“嫂嫂怎的不去床上睡?”
韶粱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道:“等着守岁放烟火。”
薛安珩点点头,又问:“嫂嫂怎的没有换上新裁制的冬衣?”
韶粱低着头瞧了瞧身上的衣服,温柔道:“这件也挺好的,索性不用换了。”
薛安珩细细打量了一翻韶粱的模样,笑着说了句:“嫂嫂适合穿红色。”
因大过年的,所以小艾将韶粱之前的裁制一件红色旧衣挑了出来,韶粱穿着觉得挺好,却没想到教薛安珩说了这么多。
“嫂嫂不介意君昱陪着一起守岁吧?”
韶粱轻轻地摇头,“自然是不介意的。”
薛安珩笑了笑,拿了本书在灯下翻看,韶粱依旧撑着脑袋打着盹,薛安珩虽然拿着本书但根本没看书上的内容,他许久未与韶粱亲近,忍的着实幸苦,但也知道如今不是强求的时候。
可没过一会儿,韶粱便闭着眼睛靠着桌子睡着了,薛安珩放下手中的书凑近了韶粱的身旁,他将韶粱搂在怀中抱起,放在床上,他褪去韶粱身上的衣衫,自己的衣衫也一并褪去,两人只各自着了一条亵裤,薛安珩将韶粱搂在怀中,缩在被窝之中,他轻轻地亲吻韶粱的脸颊,虽腹中有火但依旧压了下来。
大年初一是薛安珩最忙的一天,来薛府的人络绎不绝,薛安珩从早都晚都在接见,韶粱在后院宅中,他不愿意到前厅见客人,薛安珩也不会让他去。
正月十五的那天韶粱主动的让厨房准备他和薛安珩的晚饭,晚间用饭的时候韶粱沉默了良久,还是决定说出来:“小叔,我的病好的差不多了……”
薛安珩夹菜的手一顿,笑着回道:“我也正想和嫂嫂说这事,过了十五便带嫂嫂去北城。”
“当真?”韶粱心中一喜,赶紧问道。
薛安珩点点头,回道:“这是自然。”
韶粱一想到要见到班主他们就兴奋不已,脸上带着笑意,吃完饭后更是拉着小艾的手喜极而泣,薛安珩上前拥着韶粱,“嫂嫂见过戏班的人该放心了。”
韶粱双手抵住薛安珩的胸膛不说话,小艾到薛安珩示意的眼神退了下去,关上房门。
“嫂嫂还是不肯原谅君昱吗?”
“没有……”韶粱喃喃道:“我只是不知道……该不该……再信任你……”
“君昱可以起誓,若再欺骗嫂嫂,便造天谴!”
“不许胡说!”韶粱捂住薛安珩的嘴,“容我自己想通了便好了。”有了之前的种种事迹,韶粱分不清薛安珩说的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会不会又在欺骗他戏耍他,但对于喜欢的人……总是愿意选择相信他多一点……他知道自己有点傻,但很多事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住。
薛安珩强硬地将韶粱搂在怀里,下巴搭在韶粱的肩头,话语里带着委屈:“若嫂嫂不原谅君昱,君昱就算死也会求得嫂嫂原谅。”
韶粱靠在薛安珩的怀中闷声道:“别说什么死不死的,给我时间……”
薛安珩点点头,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以虚妄之言起誓算得了什么,再说他根本不相信什么神明,他信的只有自己。
第二日韶粱起的很早,薛安珩与他一同用过早饭便让薛煊驱车带他们去了北城,同行的还有薛煊安排的下人暗中保护,只是没让韶粱知道而已。
车子开了两个时辰便到了薛煊所说的那个山村前,只是山路难行,车子根本开不进去,薛安珩与韶粱便下车又薛煊领着前去。
进了村子韶粱看到了熟悉的麦田,和他小时候的家乡一模一样,虽然积了雪,但韶粱能想到夏天的时候风一吹,绿油油的麦浪就会随风浮动。
“嫂嫂在想什么?”
韶粱摇摇头,“想到了自己的家乡,和这个山村一样。”
薛安珩笑着抚摸韶粱的背部,开口道:“等往后有机会,君昱陪嫂嫂回去便是。”
韶粱抬头瞧着薛安珩俊逸的脸庞,愣愣的出神。
走了半个时辰才算进了村口,有路过的村名看着薛安珩与韶粱的打扮纷纷驻足瞧着,然后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薛安珩倒觉得没有什么,只是韶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头低垂着跟着薛煊身后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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