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叁原
“大夫人不守妇道,鞭笞二十!”
“我是个男人!何须守妇道,薛老爷偏爱大少爷,何苦拿我这么个下贱之人出气?”
“还敢嘴硬!给我掌嘴!”薛老爷咳嗽了两声,气的脸都白了,却还要硬撑着来责罚这两个所谓的害死他大儿子的下贱之人。
“我……”韶粱还未将话说出口,下人们便手上使力,压着他不得动弹。武夫上来就给了韶粱两巴掌,直打的他两眼发黑,竟不知此时在哪。
“父亲,嫂嫂他根本什么都不知,您何苦拿他撒气?”
“你个逆子!偏帮着外人!”
韶粱咬着牙吞下口中的血腥,强忍着委屈劝道:“二少爷不必再说,事情对错,大伙心中有数,是非曲直自有明白的那天!”
“打!咳咳……给我打!”
韶粱双手被按在地上,武夫手上的鞭子是特制的,那鞭子上有一节节倒刺,就算打的不疼,那倒刺勾着人的皮肉也会让人生不如死。
韶粱哪里受过这等责罚,以前学戏的时候,班主要打也不会伤及他们的肌肤,顶多打一打手心,不给吃饭罢了。韶粱咬着牙不肯让自己叫出声,他虽然下贱,但无错就是无错,薛老爷不过是仗着自己是一家之主,便随意责打旁人。
“老爷,他晕了……”
“还剩多少鞭?”
“五鞭。”
“打完扔进柴房,不许叫大夫,也不许给饭吃!”
打成这样,又不许叫大夫不许给饭吃,那只有死路一条。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薛老爷不过是找了个由头罢了,如今反正薛大少都死了,这下贱的戏子也不必再留。
下人将韶粱抬起,扔进了后院的柴房。
“你也起吧,好好反省几日。”薛老爷出了气,便不再为难薛安珩,他就剩下这一个儿子了,再不喜欢也得留着,不然这薛家偌大的家业,要由谁继承。
“多谢父亲。”薛安珩由着薛煊搀扶起来,出了院子。
“少爷何必忍着,老爷他……”薛煊欲言又止,看着二少爷被打的脸色都白了,也不吭一声,实在是心疼,若是老夫人还在,一定会拦着老爷,可惜老夫人去的那么早。
薛安珩没有理会薛煊说的话,在他眼里,薛煊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去请许大夫过来。”
“已经差人去请了,上次许大夫留下的药膏还有些。”
薛安珩没再说话,挥开薛煊扶着他的手,往内宅的方向走,薛煊只能跟着,心中祈祷许大夫快些来。谁料刚跨进自己房中的门槛便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幸好许大夫及时赶到。
“这药要一日三次的涂在伤口上才能不留疤痕,还有内服的药,一定要让二少爷一日不落的喝下。”
“多谢许大夫,我会看着二少爷的。”
想二少爷哪里都好,就是不爱喝药,但凡有些微苦涩,他都要吐出来,逼着哄着也不喝,可这不喝药病哪里会好。
“二少爷大概何时会醒?”
“二少是累了,让他睡着吧。”
薛煊点点头,想着二少爷这几日都未睡过一夜好觉,都处理着大少爷的事,却还教老爷责罚,实在心中有气,可心中再有气也不能当着许大夫的面发泄出来,只得应下:“好,那我送许大夫出去。”
“等等……”本以为薛安珩熟睡着,谁料他居然醒了,正掀起被子坐在床边,准备去拿衣服穿上,下人们见状赶紧上前伺候着。
“少爷还是躺下休息吧,许大夫已经给您瞧过了。”
薛安珩不说话,任由小厮们伺候着穿好了衣服,对许大夫道:“还请许大夫随我来。”
许大夫不明就理,但薛煊却大致能猜到,估计是二少爷担心还在柴房里的那位大夫人。
到了柴房不远处才见门口守着两位下人,看样子是老爷指派的。薛安珩对薛煊吩咐道:“去把管家叫来。”
“明白。”
薛煊去房中叫醒了管家,管家原本已经睡下,知道是二少爷找立刻爬了起来,也不恼怒,匆匆的跟着薛煊到了薛安珩跟前。
刚到跟前管家就跪下了:“老奴今日逾矩了。”
“无事,您快些起来。”
“哎……”管家颤巍巍的起身,见薛安珩往柴房边看去,便知道了他的心思,立刻上前不知道和两个看守的下人说了些什么,下人立刻将门打开,任由二少爷和许大夫一行人进入。
柴房内光线很暗,又正直晚间,更加看不清,薛安珩让薛煊点了一盏烛火,上前一瞧,只见韶粱面色通红的躺在柴堆之上,额上全是冷汗。
“嫂嫂?大嫂?”薛安珩叫了两声,可韶粱根本没有反应,好在许大夫同行,他跟着凑近了,伸手摸了摸韶粱的额头,吓了一跳赶紧道:“这柴房不好治疗,不知可否挪到房中?大夫人烧的厉害,耽误久了怕烧坏了脑子……”
薛安珩伸手碰了碰韶粱的额头,果然是烫的厉害,他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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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身子,作势要将韶粱抱起,一旁的薛煊赶紧开口:“二少爷,您身上的伤……”
“无碍。”薛安珩应了一声,一手穿过韶粱的腋下,一手穿过他的双膝,将他抱在怀中。
他比他想象的还要轻,腰比他想象的还要细,身段轻盈的不像是一个成年的男子。薛安珩看着韶粱痛苦的面容,蹙起的双眉,原本鲜艳的嘴唇此时也变得苍白如雪,他加快脚步,连自己身上的伤口再次溢出血丝都丝毫没有发觉。
薛煊和许大夫跟在薛安珩身后,什么话都不敢说。
“你们把门锁上,若有人问起,就说什么也不知。”
“小的明白。”
薛安珩将韶粱带到了自己的房中,许大夫赶紧吩咐下人去烧热水,又是让人去抓药,又是准备涂抹的药膏。
下人们手脚快,很快端来了热水。
“得将大夫人的衣服解开。”许大夫看着坐在床边的薛安珩,小声说。
薛安珩点点头,吩咐道:“其他人都退下吧。”
“要叫小艾过来吗?”薛煊提议说,虽然韶粱是男人,但同时也是已故大少的夫人。
“你也下去。”
薛煊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在许大夫的催促下懵懵懂懂地出了房间。
这……这叫什么事?
第6章06
薛安珩将韶粱翻了身,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伸手解开他灰色长衫上的扣子,将长衫脱下后,又解开了白色里衣的衣带,露出瓷器般光滑的肌肤,只是同时显现的还有后背的一道道红痕,血肉模糊,可以相见当时下手有多狠。
薛安珩毕竟是二少爷,武夫打的时候不过是做做样子,可韶粱的身份在薛府谁人不知,不过是个唱戏卖艺的,走了狗屎运嫁到了薛府,又有谁会真的尊重他,敬怕他,所以下手必然用了十分的力气,甚至更狠。
“二少爷让大夫人趴在床上即可。”许大夫开口提醒,薛安珩点点头,将韶粱放在床上,又掀开棉被将腰部以下盖上。
许大夫见只剩自己和薛安珩在房中,总不能让薛安珩动手,于是自己拧了热毛巾,正准备给大夫人擦拭伤口,只见薛安珩接了过去:“我来吧。”
“……”许大夫总不能不让,只好提醒道:“二少用力的时候轻些,只要擦拭掉血迹即可。”
“嗯。”薛安珩坐在床边,一点点的擦拭着那些伤口,长的短的,一条一条遍布了后背,如张牙舞爪的火红蜈蚣。
血迹擦拭过后,露出无暇的肌肤,更凸显的伤口狰狞,许大夫看着原本的清水变成了血水,也是心有余悸。
“二少爷,让我来为大夫人上药吧。”
薛安珩点点头,起开身让到一边,许大夫拿着药瓶,里面装着的是止血止疼的药粉,他握着瓷瓶,轻轻地抖手白色的粉末随着轻颤落在了血红的伤口上,转瞬即化开,融入血肉之中。
“嗯……”韶粱皱着眉头,无意识的痛呼。
“嫂嫂……忍着点,待会就不疼了……”薛安珩轻声道,温柔的语气仿佛在哄一个年幼的孩子。许大夫给韶粱后背上的伤口上完的止血止疼的药粉,又上了消炎祛疤的药膏,薛安珩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幸好先上了止疼的药粉在先,药膏涂抹在他的后背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
许大夫上完了药,薛安珩便放下了帘子,刚上的药一时半会儿还穿不了衣服。
“我再替二少瞧瞧吧,二少刚刚抱着大夫人手上用力,不知道伤口是否再度流血。”
“无事,你同薛煊去抓药吧,我的伤无碍。”
既然薛安珩这么说,许大夫也不好再勉强,提着药箱出去,薛煊和一众下人守在门口,见徐大夫出来,薛煊立刻上前一步,“可有大碍?”
“按时上药喝药即可。”
“嗯,那便好。”薛煊松了一口气,若是大夫人出了事……看二少爷难得对他人显露出的紧张程度,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二少让你随我回药铺抓药。”
“好。”
薛安珩坐在床边,就这么坐着,隔着一层薄薄的沙帘看着韶粱模糊的面容,他惯来心狠,可这一次却出奇的心软。他的母亲,他的舅舅,从小就教会他做事要狠辣,为了达到目的要不择手段,但凡事又要学会忍耐,万不能暴露出自己的软肋给别人看。
他从小就谨记母亲和舅舅的话,遇到任何事都是云淡风轻地模样,喜形不露于色,哀怒不让人知,恐怕真的只有他那死去的大哥才真的了解,说他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可想要的东西自然要得到,若不能得到,那只有毁掉。
舅舅曾夸赞他是最成功的猎手,因为能不露痕迹的将猎物薄皮拆骨生吞下肚。
薛安珩叹了口气,撩开帘子坐在床边,他将手贴在韶粱的鬓角边,爱不释手的一下下的抚摸。
他见惯了被他表露出的姿态蒙骗的傻瓜,也见惯了虚与尾蛇的奴仆,可韶粱这样真傻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没有半分其他的心思,所有的情绪都表露在脸上,高兴伤心难过或者其他情绪,一眼就能让人看穿,让他觉得十分有趣,大约是自己不能随心所欲,所以觉得别人有趣。
韶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小艾见他醒了,眼圈立刻红了,赶紧端着温水上前伺候。
“……”韶粱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疼的厉害,发不出声音。小艾立刻将杯口凑到他嘴边,让他润一润喉咙,他才勉强发声:“我……出了柴房了?”
“嗯,是二少爷求老爷放了您,听说为此老爷又责罚了二少爷,去灵堂跪了一夜。”
“咳……咳……那二少爷呢?”
“今日是大少爷下葬的日子……”
“嗯……”韶粱让小艾扶着他起身,靠在床边,背上的伤口还有些疼,但已经好了许多,比起那一日……韶粱是想都不敢想。
“小艾,若是二少爷回来了,请他来我这里一趟。”
“嗯,主子先把药喝了吧。”
小艾将温着的药端给韶粱,韶粱闭着眼一口喝下,觉得身子又乏了,索性继续趴着睡觉。
薛安珩为薛安彦挑了块上好的墓地,大张旗鼓的办了他的丧礼,也算是为这个唯一的哥哥做最后一点事情。
“二少,刚刚小艾来说,大夫人找您,想请您过去一趟……”
“嗯,和小艾说饭后我便过去。”
薛煊将薛安珩的话告知了小艾,小艾又传达给了韶粱。
“主子要和二少爷说什么?”小艾一边给韶粱布菜一边问道,韶粱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吃了几口,觉得没胃口又让小艾给撤下了。
“嫂嫂,君昱可方便进?”
“进来吧……”韶粱冲房门口喊了一句,只见薛安珩走进房内,今日穿了件灰白的长袍,甚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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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倒是让韶粱迷了眼。
“嫂嫂找我有何事?”薛安珩落了坐,小艾给他端了杯茶放在他手边。
韶粱清了清嗓子,笑着说:“小叔这两日繁忙,我还有事叨扰,实在过意不去。韶粱多谢小叔救我出柴房了。”
薛安珩一笑,轻声道:“嫂嫂客气了,嫂嫂本就冤屈,我不过是举手之劳。”
虽说是举手之劳,但小艾说二少爷跪了一夜,韶粱自然是感恩的,“其实还有别的事想要找小叔商量。”
“嫂嫂请说。”
韶粱理了理脑中的思绪,开口道:“我与大少爷成婚……不过是意外,如今大少爷去了,我想这婚事还是作罢吧……”
“嫂嫂的意思是?”
“让我搬出薛府,来的时候我没有带走一样东西,离开的时候我也不会带走的。”
“君昱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嫂嫂……大哥刚刚去,你便搬出去,恐让人非议。”
“人言何所谓?”
薛安珩叹了口气,似有无奈:“既然嫂嫂心中有了决断,但这件事不是我能做主的,恐怕要让爹来决定。”
“这是自然,只是要麻烦小叔通禀薛老爷一声。”
“当然,等爹有了决断,我便告知嫂嫂。”
“嗯,多谢小叔。”
“应该的,嫂嫂若无事,我便去忙了。”
韶粱点点头,示意小艾送他出去。自从那日一顿鞭子,他就清醒过来,在这薛府,只要薛老爷一日,便一定有他的苦头吃,在薛老爷眼里,把薛安彦的死算在了他的头上,即使明知道不是他的错,也绝不会让他好过。他何必留在这里自讨没趣,他这个人在他们眼中估计连下人的一副皮囊都不如,任打任骂都可以。
“主子……何不再忍一忍?”
“我终究是下贱之人,这薛府的福我没法消受。”
“唉……”小艾知道韶粱这次是下定了决心,也只是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可人生之中处处有意外,韶粱还未等到薛安珩告知他薛老爷的决定,薛老爷便撒手人寰随着薛大少去了。
薛府一连办了两场丧事,也不知道是沾了晦气还是其他,薛安珩也紧跟着病倒了。
这薛府一下子失掉了主心骨,竟然没一个主事之人,幸亏还有薛二少身边的薛煊在,薛府才没有乱成一锅粥。
“小艾,可知道二少怎么样了?”
“听说病的不轻,咳了好多血,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这么严重……”韶粱喃喃自语,他以为薛安珩只是生了小病,休息一两日便好了,谁能想病的这么严重。
“主子要去瞧瞧吗?”
“于情于理我都该去的……”
“嗯,那主子不如现在去?许大夫刚走,二少爷估计现下还未睡。”
“也好,你随我一同去吧。”
小艾陪着韶粱到了薛安珩的内宅,韶粱想起上一次他来这儿的花开的正艳丽,如今都已经谢了。
“嫂嫂……咳咳……快请坐。”
“小叔不便起身,快躺下安心养病。”
薛安珩苍白的面容上挂了一抹笑容,他看向韶粱说道:“幸得今日嫂嫂来了,若嫂嫂不来,我便要让薛煊去找嫂嫂了。”
“有何事?”
薛安珩捂着嘴又咳嗽了两声,继续说:“如今我病了,父亲和大哥又都去了,我还未娶亲,薛府的家务事也未有掌事之人,不知道嫂嫂可否愿意帮我,管着薛府的一家子事。”
“可……”
“嫂嫂若还体谅弟弟,便应下吧……”薛安珩苍白的脸上没有一抹红晕,眼下也全是乌青,一副病态的模样让韶粱实在是不忍心拒绝。
“可我从未管过,再说我与薛大少不过是……”
“如果嫂嫂都不会管,那君昱更不会了,只求嫂嫂能帮帮君昱……”
“这……”韶粱低着头,他不忍拒绝,可又担心自己办砸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对薛安珩。好在薛安珩开口,取了一个两全其美之策:“不如嫂嫂先管着,等我病好了,再接过来也不迟……”
“好吧……”韶粱这一声算是应下了,但立刻又说:“等小叔病好了,我就离开……”
“这是自然,到时候嫂嫂想去哪,便去哪儿。”
第7章07
韶粱既然答应了薛安珩,便要学着管理府中的事情,好在薛安珩让薛煊帮他,他学的仔细认真,但只有一点,那就是得慢慢教,但凡薛煊讲的快了些杂了一些,他便不懂了,他不懂又不好意思再问薛煊,怕别人嫌他笨,只好自己慢慢琢磨。
“大夫人在吗?”
韶粱听见薛煊的声音,赶紧放下手中的账本,“在的。”
“二少能下床了,想请大夫人一起用晚饭。”
“请我?”
“嗯,二少爷卧病在床多日,也想听大夫人说说近两日管家的事。”
“哦……容我准备准备,立刻就去。”
“大夫人准备着,我先去回禀二少。”
韶粱回到房中,竟然紧张起来,就怕待会二少爷问起什么他回答不上来,坐在椅子上将这几日薛煊教他的东西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遍,又将自己抄录的笔记默记于心,才提心吊胆地去了薛安珩的内宅。
“嫂嫂快坐下,我让厨房做了莲藕排骨汤,现下吃最好了。”
“嗯……”韶粱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低着头不敢看薛安珩,连薛安珩将盛汤的碗放在他面前他也无动于衷。
“嫂嫂有心事?”
“啊?无事无事……”韶粱笑了笑,拿起汤匙开始喝碗中的排骨汤,也不说话,闷头喝着。
薛安珩自小家教良好在,自然不会主动找话,这一顿饭吃下来两人竟然都无话。
韶粱心中有小心思,巴不得薛安珩别说话,让他默默的吃完赶紧走,可转念一想,既然薛煊说二少爷找他说管家的事,那是不是要等饭后好好说一顿?韶粱提心吊胆的吃完了一顿饭,刚开口想溜走,下人便端上来一些小点心和时下最新鲜的水果。
“听小艾说嫂嫂最爱牛乳酥?我让人在这里面加了点莲藕粉,嫂嫂快尝尝……”
韶粱抬眼瞧着二少爷,觉得今日的他竟然和往日里又些不一样,这不一样具体在哪,他又说不上来。
“我吃的有些撑了,不如让小艾带着回房中再尝?”
“那也好。”
“额……小叔可还有事?”
韶粱这一问可把薛安珩问住了,他上下打量着韶粱,笑着说:“也没什么大事……”
“那我就先回了……我屋中还有事……”
薛安珩还未应好,韶粱便匆匆地跑出了房门,头也不敢回一溜烟的没了影。
“大夫人……这是怎么了?”
薛安珩笑着摇头,“吓着他了,叫人将这牛乳酥包起来,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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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去。”
薛煊不明白薛安珩的心思,但他跟着薛安珩久了,到底都能猜到一些。只是主子想做的事,他们做下人的也只能看着,有些事可以劝,比如老爷五十大寿那一天,可有些事劝不得,哪些可以劝哪些劝不得,他还是能够分的清的。
韶粱一口气跑回了房间,坐在凳子上喘气,比起薛安珩要考他管家的事宜,牛乳酥早就一文不值了。他虽是个唱戏的,但好歹有骨气,不想被别人看作是个笨蛋傻瓜。
“主子跑这样快做什么……”小艾扶着桌子喘气,他的主子什么时候都是慢慢的来,不急不躁,怎么今个和二少爷吃了顿饭就像见了鬼一样。
“你……你不明白。”韶粱摆摆手,小艾还小,他哪里明白这些道理。
韶粱坐在椅子上还没歇一会儿,薛安珩便来了,手里还提了有油包,“嫂嫂跑的这样快,都忘记拿厨房新制的糕点了。”
“你怎么来了……”韶粱一愣,直接脱口问道。
这一问倒把薛安珩给问懵住了,反应过来后扬了扬手中的油包,“我给嫂嫂送这个来。”
“那个……谢谢小叔。”韶粱依旧不敢看薛安珩,就怕他问点自己什么,可薛安珩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嫂嫂今日管家管的如何?“
韶粱干笑两声:“薛煊教的很用心。”
“那嫂嫂明白了吗?”
“……”韶粱抬起头,看向薛安珩带着笑意的眸子:“自……自然是明白的。”
“这样啊……”薛安珩语气中似带失望:“原本想着若嫂嫂有什么不明白之处我若是明白的话,便可指点一二……”薛安珩话语一顿,看向愣住的韶粱:“嫂嫂如此聪慧,自然是不用君昱了……“
“……”话都被薛安珩说了,韶粱是接下去也不是,不接下去也不是,只能眼巴巴的干瞪着眼,看着薛安珩。
“嫂嫂可还有事?”
“……”韶粱摇摇头,原本有事现下都无事了。
“那君昱先回了,天色不早了,嫂嫂早些休息。”
小艾送走了薛安珩,见韶粱还趴在桌上,一副蔫蔫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主子不高兴?”
“高兴……我高兴……”
小艾撇撇嘴,一副要哭了的模样,哪里看着高兴?
韶粱稀里糊涂的跟着学薛煊学管家的事,每日看账本看到深夜,白日里又要跟着李先生学写字,有时候薛煊还带着他去下面的铺子巡查,整个人累的都瘦了一圈,小艾看着心疼,但自家主子认真学着管事的事,他也不好劝什么。
“主子,今日二少爷让人送了牛乳酥来。”
“放那吧,我先睡会,等醒了再吃。”他今日跟着薛煊走了好多的路,真比一场戏唱下来还要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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