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找儿子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绿窗的雾
南子慕原本看他那个动作,还怀疑他是不是李行之,这会看到这个笑容,当即就嫌弃地撇开了头。
台下的中年男子似乎注意到了楼上,朝南子慕这里望来,南子慕也鬼使神差地又看了回去,两人目光相接,南子慕又轻描淡写地别开了脑袋,他是着实不想再多看那张脸几眼。
台下人心口一紧,尽管南子慕糊了一张红白红白的脸,他也能立刻将这人认出来。
这张韶颜稚齿的脸,哪怕是浓妆艳抹,也别有一番风韵,和台上那些脂粉气浓厚的戏子不同,单单是南子慕眉间,脂粉也掩不住的淡漠,就让他的心莫名一颤。
李行之私以为南子慕的好看,出离了美的范畴,他既觉得这张脸“淡妆浓抹总相宜”,又觉得怎么都不相宜;美的让人想亵渎他,又觉得不敢亲近他。
如此矛盾。
他撑起他那张油腻的笑脸,一摇一摆地走上二楼。
王大虎及时提醒他:“大人,这是侯爷,带了伪装成周老爷的人/皮/面具。”
南子慕知道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监视自己,于是假做惶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口中喃喃道:“老爷……你来做什么?”
“周老爷”向前几步,抓住了他的手腕,操着他那口油腻的腔调道:“我想你了,宝贝儿。”
得,连声音都改了,作戏作的实在不可谓不用心,南子慕心想。
第37章学语
“老……老爷,你不是已经答应过夫人,再也不见我了吗?你不怕她知道……”
“周老爷”想是喝了一点小酒出来的,大着舌头侃侃道:“我会怕她,笑话。”
他装模作样地凑过去,搂住南子慕的腰,微乎其微的酒气混杂了温热的吐息打在南子慕的脖颈间:“你住在哪?我真是想你想狠了,不如我们去你房间叙叙旧?”
南子慕只觉得自己被他宽厚的手掌往那边一带,整个人又贴着李行之再近了些。碍于那双藏在暗中的眼,南子慕只得赔笑:“老爷你就别打趣我了,要是让夫人知道……”
“别提那个母夜叉,扫兴。我们走。”李行之搂住他腰的手在冒着冷汗,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他给惹毛了。
两人一路暧昧至极地走回房间,到了南子慕的房间门口,南子慕从容地环住了李行之的脖颈,李行之凑过去要亲吻他的唇,就在两人的嘴唇快要碰上的时候,木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南子慕将他一把推开,李行之也还算从容不迫地凑到一脸惊愕的小蓁耳边压低声音道:“出去看着,别让人靠近。”
接着他就将小蓁赶了出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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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里带着猴急的低哑:“你怎么在这屋子里?快出去,出去溜达溜达几圈。”
他声音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不远处的牛贵听得是清清楚楚。只见小蓁被“周老爷”从里边一脸嫌弃地推了出去,接着门又被重重合上。
小蓁虽然尚且还不清楚状况,但还是照那位“周老爷”的吩咐,乖乖在门外立着,一动也不敢动。
牛贵原还想上前去偷听,可这会他们门前有小蓁这根棒槌死死立着,他也不敢上前,只好和小蓁两人一明一暗地干等着。
南子慕落座,闭上眼,又捏了捏鼻梁,这才慢条斯理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红玉每天都会给他送来宋辞写的他所知的消息,虽然字迹潦草了些,但这并不妨碍李行之知道这里所发生的事。
就宋辞信中提及“周老爷”的那天,他就找上门去,换上人/皮/面具,也替代了这位周老爷的位置。
“我已经来这里听了两天戏了,想着混在一众客人里,总会有所得。”李行之实在放不下他那颗操碎的心。在府里待着,简直没一刻内心是平静过的,他道:“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
南子慕回以他一个不动声色的白眼,他这一次带了三人两妖,孤军奋战个屁!
南子慕:“然后呢,你有所得了吗?”
李行之答:“唔……两天都来了几个芝麻小官,我不太认得,但宋辞那货说见过。我为了能和他们说上话,就花钱买了一个官位。”
“哦?”
李行之微微摇了摇头:“我没动用任何关系,怕打草惊蛇。”
侯爷这回伪装成暴发户,最大所感就是原来现在买官都这么好买了,等了结了这些事,就好好处理一番那些卖官的王八蛋。
南子慕皮笑肉不笑地弯了弯嘴角:“你今天上来找我,就是打草惊蛇了。为什么要这么做?周老爷。”
为什么呢?李行之两手手指交扣,看向南子慕的眼神里带了些许柔情与暧昧。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情难自禁。
他想说:我情难自禁。
可惜这位侯爷从小在儒学礼教和拐弯抹角的人际交往中长大,说不出太抒情的话。再加上李行之脸皮薄,所以羞于表白,又难以启齿。
南子慕漫不经心地戳着琉璃瓶里的虫子,李行之沉默半响,然后道:“我听说这个戏园子还兼职风月交易,我怕你上当受骗,这些男人几句花言巧语哄你开心,到时候他们半点责任也不用负……”
“侯爷在说自己吗?”南子慕莞尔,反问。
李行之:“……”
他避重就轻道:“我是想,常用这老爷的身份来找你,好叫他们知道你已经名花有主,不要来招惹你,这些人为了利益,恐怕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你寻常要注意些……不要吃他们给的东西。”
“名花有主?”南子慕内心有点复杂,所以李行之故意演这么一出,是怕戏院子里的人打他的主意,让他去接客?
李行之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他们这样以为。”
床那边的小欢喜突然发出了声音,咿咿呀呀地唤了几声,南子慕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忙走过去看小欢喜。
小欢喜已经可以自己坐起来了,最近天气转热,南子慕把他的衣服扒了干净,只剩下单薄的两层,好让他可以在床上自己爬。
红玉又给床边设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任他在里边怎么爬都不会掉下去。
“吃什么呢?”南子慕伸出手来,小声训斥道,“我和你说过布老虎可以吃吗?拿过来。”
小欢喜的眼泪说来就来,下一秒就眼里泪光闪闪地将布老虎放到了南子慕的手里。南子慕看着布老虎上边的一摊口水,嫌弃道:“错了没?”
小欢喜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
“以后还敢不敢了?”
小欢喜更加委屈地摇了摇脑袋,摇出了一颗鼻涕泡来。南子慕接过李行之递过来的手帕,一边给欢喜擦鼻涕一边无奈道:“我的儿子怎么会流鼻涕呢?神仙的孩子怎么会流这么丑的鼻涕?”
欢喜连忙吸了吸鼻涕,试图掩盖自己刚刚冒出了一个鼻涕泡的事实,生怕南子慕要嫌弃他。
把自己捣腾干净后,小欢喜朝着南子慕飞快地爬了过去,闪着星星眼要抱抱。
南子慕两手拖住他的腋下,扶着他让他站了起来,接着哄道:“爹数五声,你要是能立着不倒,爹就抱你。”
李行之忍不住开口道:“他还不满六个月,哪里能听得懂?”
“在肚子里不是都待了八月了,加起来不是也有一岁多了,怎么还听不懂人话?又不是猪。”南子慕转而问小欢喜,“欢喜能听懂爹爹在说什么吗?”
欢喜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南子慕继续问:“哪个是你聪明英俊的爹爹?”
欢喜抬手,丝毫没有犹豫就指向了南子慕。南子慕摸了摸他的脑袋,再问:“谁是又丑又讨厌的傻狗?”
这里没有别人,小欢喜敏锐地嗅到了南子慕和李行之之间并不和和谐的气息,于是他果断站到了南子慕这边,抬手指了指李行之。
“真乖,叫声爹来给我听听。”南子慕让小欢喜直视自己,循循善诱,“来,跟着我说,爹~”
小欢喜:“碟~叠~”
李行之:……
还真他妈的听得懂!
“可是他才不到半岁……”侯爷小时候已经算是这届皇子中最聪明的一个了,快到一岁的时候会叫“娘”,就已经被下人和民间百姓吹的天花乱坠。就小欢喜这种不到六个月,就会爬还会喊“爹”的小孩,要传出去,那岂不是都要被神化了?
南子慕骄傲道:“有什么奇怪的?他可是我的儿子。”
说完他松开手,开始数数:“一……”
小欢喜摇摇晃晃地在床上站着,虽然看起来摇摇欲坠,但终究还是撑住了,没倒下。
李行之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来要去接他,然而小欢喜下一秒又自己站稳,他只得尴尬地将手了回去。
“站稳了。”南子慕说,“四。”
“五。”南子慕话音未落,小欢喜就心满意足地摔进了南子慕的怀里。
李行之依然不放心:“就算他天资聪颖,小孩的骨头尚未发育完全,还是软的,不可多站。况且……六个月就让他学步,会不会太揠苗助长了?”
南子慕:“什么揠苗助长,别人家的孩子这么大的时候都会飞了,欢喜是早产儿,所以才会落下他们一截。”
李行之:什么玩意……?
这位别人家的孩子可比太子妃当年唬他的别人家的孩子要厉害多了。
“谁家孩子这么大的时候会飞……?”李行之一脸的“你不要拿我当傻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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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南子慕定是看了太多胡编乱造的话本,才会说出这种话。
他怕南子慕对小欢喜失望,于是斟词酌句地替儿子解释道:“那个……子慕,欢喜他应该不会飞,你……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话本了?”
南子慕摇头:“我又不识字,欢喜现在不大可能飞了,成年后我再教他。”
“……”该怎么委婉地告诉南子慕,他们的孩子一辈子都飞不起来,侯爷思忖片刻,还是怕南子慕伤心,于是只好附和道,“嗯,到时候再说。”
“对了。”南子慕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向李行之,“你单只知道这里兼职做风月交易,还有没有听说过,这里的出售对象中有十四以下的孩子?”
李行之一愣:“幼童?”
因为男性的不比女性发育的快,官府规定无论对方是否自愿,都不允许和十四以下的男孩发生关系,否则就算是强/奸。
第38章答复
李行之没听说过,当即有点震惊。
最近几年发生过最大的事就是水患,外邦是规规矩矩年年朝贡,完全没有要进犯中原的意思;老百姓们小日子也都过的不错,还算老实本分;官员们每日启上的奏本,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所有位居高位者都在高喊着太平盛世,而李行之作为其中一员,居然也被这种气氛所蒙蔽。
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太平盛世下也会有暗流涌动,哪怕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唐代,路边也依旧会有冻死骨。
“我没听说过,只知道这里不是什么正经戏院。”李行之沉吟片刻,又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南子慕将剪水的话简要地和李行之复述了一遍,然后道:“不过要说他是林纪文那边派来诈我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我才来这两天,就算剪水想唬我走,也不会傻到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除非他脑子让绿矾给融了。”
“唔……”李行之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这个剪水的话不可信但又不可不信,那些学徒的事我会尽量趁早查清楚,如若真像他所说的那般,我会想办法安排好那些孩子的。”
一旦南子慕成功查到幕后之人,找到兵器的藏匿地点,这整个戏院定然会吹灯拔蜡,到时候这些数量众多得小孩的去处就成了一个难题。
所以从现在开始着手,才是明智之举。
南子慕懒洋洋地抱着欢喜,倚在床头久了,又有些乏困:“你不回去吗?你进来也有小半个时辰了,现在出去也不会丢脸。”
这是一条意味深长的逐客令,“周老爷”出去晚了难被怀疑,出去早了又会被嘲笑那玩意没用,现在这个点,不早不晚刚刚好。
“我马上就走。”李行之伸手摸了摸欢喜的脑袋,“你们待着这里……终归是不大安全,若是有什么变故,千万不要硬撑着,没查到真相不要紧,回侯爷府,我定不会亏待你们。”
南子慕低着头,皮笑肉不笑抬眼:“多谢侯爷关心,但是侯爷,是什么样的不亏待呢?我做男妾?”
李行之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南子慕一旦阴阳怪气起来,句句都是送命题:“我记得你说过不愿意,我也不会强人所难,你若是愿意回来,就还做府里的小主子,没人可以欺负了你去。”
南子慕对这个条件并不心动,他无论在凡间还是回终南山,想当一个主子都不是什么难事,反正他终南山上有的是钱。
他低笑一声,不语。
“那你……记着我说的话,有什么自己和宋辞他们也解决不了的问题,一定要来找我。”李行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还算服帖,“我虽然不能通天彻地,然要护住你和欢喜,还是不难的。”
说完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剪水睡了快一个时辰,只觉得头痛的很,刚一抬眼,就看见了坐在他床边的林纪文。
“醒了?”林纪文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你这个点不在吊嗓,还在床上。”
“……”剪水按了按太阳穴,还是觉得头痛欲裂。他方才还在南子慕的屋子里,现在怎么会在自己的床上?
梳妆台上的妆盒摆的很自然,一副没有被动过的样子。
林纪文:“我听牛贵说,你方才去了惊鸿的屋子,在里边待了很久,我一过来就发现你在睡觉,可是累坏了?”
他这话故意说的拿腔拿调,阴阳怪气的。
剪水坐直了身子,想和他说一下方才在南子慕那里发生的事:“我……”
说不出来?!
“怎么了?”林纪文立起眉头,“你到底和惊鸿说了什么?”
剪水昨个才和他因为新来的惊鸿而吵架,他要求林纪文将南子慕赶走,林纪文不肯,所以剪水就不理他了。
剪水挣扎了几次,依旧没能将那几句话说出来,于是只好作罢,破罐子破摔道,“你觉得我会和他说什么?”
“你又把我们这里的事给抖出去了?”林纪文有些恼火,剪水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第一次那刚来的小孩去报了官,他花了几百两才将事情摆平。
“是又怎样?”剪水道,“你舍不得他走吗?”
林纪文捏起手掌,人还没站起来,手却已经扬了过去,重重落在剪水那张红白的脸上:“你也太任性了!我几时对他有过那种意思?留他下来是为了我们的戏园,你却满脑子都是龌蹉心思。”
剪水原本就神不济,如今被他这没轻没重的一巴掌盖上来,抽的他眼前一黑,三魂像是飞了一魂出去。
“那你现在和我说说该怎么办?他有什么反应?有说要报官吗?”林纪文像一个被抽动的陀螺,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完全停不下来。
剪水嘴里噙着血,头微抬,又垂眼,盯着这样的林纪文突然嗤笑起来:“你也会这么害怕?反应……他的反应么,自然是觉得义愤填膺,要去揭发你了。老板,不如你现在携着家当跑掉,得亲眼看着这个戏园子吹灯拔蜡。”
林纪文拎起他的领子,复又将他丢到床上,剪水的背部狠狠撞上床架,又牵扯动他方才在南子慕那里所受的伤,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喜欢我吗?”这是一声几不可闻的询问。
“你还要连累我多少次?”林纪文避而不答,反问,“你要逼死我吗?”
这个问题剪水每天都要问上自己一次,总是迫切地要在自己这里寻求一个答案,哪怕自己一遍又一遍地答复他:“喜欢。”他却还是不满足,为了证明林纪文所回答的,甚至无所不用其极。
譬如像今日这样。
剪水答:“我只是想听一个答案。”
然而这回林纪文没有给他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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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桂花香漏进了南子慕未关紧的窗,萦绕过他的指尖和鼻梁。
南子慕蹙着眉头,正在看一本蓝皮封面的书。
“大人!”一只红眼兔子不知道从哪里跳了下来,一蹦又蹦到了南子慕的床上,在看清他手中拿着的书后,惊道,“千字文?”
“吓我一跳,你小声些,欢喜才刚睡着。”南子慕手中的书松了松,另一只手去揉那只兔子为数不多的毛,“事情办得怎么样?”
红玉怕被他揉秃,于是连忙又跳将下去,化成人形,答道:“我给他下了‘不可言’,对咱们不利的事,他就是写也不能写出来。”
“嗯。”
“大人,你刚刚是在学字吗?是不是我眼花了?”红玉揶揄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们家大人怎么都会读书认字了?”
南子慕白了她一眼:“入乡随俗,得被人看做文盲。”
红玉心说:搞的好像你并不是一样。但面上还要迎合鼓励道:“我们大人天资聪颖,学几个字肯定不成问题。”
南子慕突然问:“那位剪水几时会醒?”
“我不知道,刚刚下手没考虑轻重……不过我并没有下太重的手,现在想来他应该已经醒了。”
“唔……”南子慕沉吟片刻,说道,“若是他和这里的老板有勾结,那一会或是老板或是牛贵,一定会来找我。”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突然响起了脚步声,旋即有人不重不轻地敲了敲门:“惊鸿,你在房里吗?”
“喏,亲自来了。”
红玉一拍他肩膀,一句“神了”卷着她整个人,瞬间就没了影子。
南子慕起身,将门打开来,佯装惊讶道:“呦,老板怎么来了?”
林纪文正想踏进去,却又被南子慕推了出去,南子慕朝他微微一笑:“我儿子在里边睡觉,劳烦老板出去谈。”
“行。”林纪文领着他往一个包厢里走去,桌上有果盘和满壶热茶,从窗口往下望,还可望到戏台,想来是应该是用来招待客人的。
方一落坐,林纪文尴尬地看向嗑起瓜子的南子慕,然后轻咳一声,正色道:“方才剪水是不是去过你房间,又和你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南子慕眨了眨眼,笑容明亮,却不作答。
“他是个疯子,这些话你不要信……”
南子慕截口打断他,问:“贵园会让一个疯子上台扮花旦吗?惊鸿虽是乡下来的,可也不至于会这么傻。”
林纪文听他直白,自己也不再试探了,直问道:“那你想怎么做?”
“怎么做?惊鸿是从乡下来的,好容易找到这么个地方肯留我和我儿子,我自然不希望这里出事。良心和温饱孰轻孰重,惊鸿还是能区别的。”南子慕一脸坦然,“只希望老板能将剪水管好一些,得我还没当上花旦,这园子就散了。”
林纪文略略舒展开了眉角,脸色也好了一些:“你能这样想自然是最好的,这事也不必再多说了,你是聪明人今晚我就让牛贵安排你上台表演,你做好心理准备,不要怯场。”
他原是不想这么快让南子慕露面的,还想着前期先做好噱头,吊足那些权贵的胃口,然后再将南子慕送上他们的床。然而今日事发突然,他不得不先将南子慕和这个戏园绑在一起,才不至于让自己失去对整个大局的控制。
“好,惊鸿会让老板满意的。”
第39章惊鸿
刚来的那一天晚上,他就让王大虎去查看了一番,发现那一箱箱兵器,都早已被转移。
起初南子慕还想不明白,林纪文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把东西转移到哪里去?直到后来他发现墙后的那个密室。
越早登台,意味着离他的目标更近些。南子慕已经在心里规划好了一条明晰的路线,只待实施了。
好戏即将登台……南子慕站在窗口,望向戏台,扣住手指,随之莞尔。
听说了南子慕要上台,赵师傅激动的不得了,拉着他的手硬是指导了半天。
“我年轻时,也成过一时的角,不过红不过多久,就被别人取代了。”赵师傅絮絮叨叨地说,“我以为我已经够刻苦,却不想这世上比我有天赋的人更刻苦。”
“而如今青黄更迭,枯荣明灭,当初那群为了一个花旦明争暗斗的戏子,死的死,老的老,终归是一把黄土一把灰。你若能盛极一时,很好;若是能长久不衰,更好。然这种事情,都与运气和缘分纠缠不清,你若是这一次不能出头,也不要伤心。”
南子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却又不忍心赶他走,只好装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偷偷放空。
赵师傅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将自己平生的经验吐的干干净净,完事后他叹道:“你的妆有些花了,还得再画一次。我原想着要亲自给你上妆的,只是师傅也不得不服老,这笔啊,是握不动了。不如我叫剪水过来帮你,他有这方面的经验。”
南子慕一想到剪水,就浑身难受,连忙摆手婉拒:“不必了,剪水今早上才来教过我,我大抵已经学会了。”
“他早上来找过你?”赵师傅神色复杂,“也难得他心了你自己真的可以吗?”
自己能不能行南子慕不能肯定,但他肯定自己暂时不想再让剪水来了。想到这里南子慕点了点头,笃定道:“我觉得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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