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隔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樟脑
他觉得自己有些卑劣,简直把梦当作自己作弊的手段。
“你在想什么?”看他半天不说话,影山渡好奇道。
“在想,还好梦里的事情你不会知道。”
他难得坦率,只等来一阵笑声。
“……有什么好笑的!”
“不,噗哈哈……”她摇摇头,只觉得荒谬,“类似的话我也说过,这可真是……”
“哈?”
“‘还好梦里的事情只是梦,谁也不会察觉到’……这样的。”
影山渡温柔地端详他,突然用一种吟咏一样的声线说:“‘真漂亮’。”
藤田彻不解地看着她。他大概不太记得她的罪行了。影山渡继续说:“‘哪有春梦不解开衣服的呢?’”
他的面庞如第一次那般染上陶瓷着色般的绯红,目光颤抖着,自己把扣子解开了。
只解开两个,露出锁骨和胸线。
藤田彻被影山渡教坏了。
昼夜隔离 身体|揉弄|进攻
她并不顺意去解,侧过头,手指在蛋糕边沿一划,沾上奶油。
手指轻点在喉结上,画出一个圆点,她俯身覆上去,用舌头将其卷走。
唇下的喉结不停滚动,她一边觉得痒又很好笑,舔吮的同时将剩余的扣子解开。
又在蛋糕上一勾,白色裱花涂在他胸口的两粒上。
他的手在她的腰间不受控制地揉捏,视线粘在她脸上。
奶油在她的手指下化作泥泞,那两粒粉色也随着主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
藤田彻忍耐着,任由她玩。身体的肌肉全都绷紧了,手上也愈发用力地揉她的腰。
手指向下划,她顿了顿,“你最近是有加强锻炼吗,怎么好像腹肌变得明显了。”她的手摸索着分辨他腹部的轮廓,突然低头向前含住他的肌肉。
肌肉更用力地缩紧,他的腹部随着她的含吻而不自觉地后缩,得到她穷追不舍地吸吮。
藤田彻的手在她的背后抓住她的衣服,呼吸也因为核心的缩而屏住。少年咬着唇,感受到腹部湿热的舌头逐渐灼烧至身体内部,往下汇集。裤子无法隐藏地被支起。
半晌,他泄了劲地喘了口气,影山渡蹭着他的腹肌笑:“‘毕竟是先硬起来的藤田君不对’。”
藤田彻哪里还听得清她在说什么,抓着她的衣服,用所剩无几的神志思考要不要立刻扑上去。
脑子里的那根线在她拉下自己裤子的那一刻彻底断了。
腰间的手臂一,影山渡掉进他怀里,还没来得及落地站稳,纤长的手就探入衣服里,要把薄薄的布料撑上去。
本来不需要脱衣服的,他只想和她毫无阻拦地、坦诚地拥抱。
“剧情可不应该是这样发展的。”
“……鬼才知道。”
这么说着,他干净分明的手从后探下去,包裹住腿间的软肉,手指用力向上按揉,像是要把她提起来。
他侧头去吻她的下巴脖颈,另一只手在她的腰背四处走,又摩挲她的肋骨。
这样一来,她就像他怀间的藤曼,呈现出无法分割的姿态。
舔弄皮肤,人体的味道淡淡地传过来,他们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沉迷于制造这种短暂的痕迹,这种错觉般的亲昵。
“你像狗狗了。”她被隔着内裤揉弄出水渍,却还是要笑他一刻不停的舔吮。
埋首于肩膀上的少年只哼了一声。
是了,为什么狗狗会舔主人的皮肤呢?为什么人会彼此用唇舌确认情感?
大概是因为这是人能够做到的极限了。如果他有尾巴,一定会整天不自知地朝她摇,有翅膀就必然要让她弹奏,皮肤上的鳞片只能为她绽开,孔雀会一天无法屏。
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是取悦和占有对方的武器。他的视线盯着她肩上的痣,鼻腔的受体用以接受她的气味分子,手忙乱地爱抚她的皮肤,连自己的胸膛都要紧紧和她贴合在一起。
还有耳朵,不肯放过她的一丝喘息。
还有什么?
他的两指将两瓣阴肉夹住,快速挤压揉捏。
她娇气而慌张的吸气声让他更渴了,然而进攻并不因此停下,手指一松,轻轻抚在花缝上,藤田彻用上最后一个武器:“喂,影山渡……我喜欢你,喜欢你,知道么?”
怀中的人腿一软,被他的手指撑住,那细长的手指嵌入阴缝,突然狠命揉弄。
少年扯出一个恶劣的笑容,清亮的声音嘶哑,带着沉迷的喘息:“‘还给你。’”
他说的是第二次梦见她的事,那时他被她扰得乱七八糟,脑子里全是她慢吞吞的声音动作,心有不甘地要报复回去。两人在他的床上接吻,他看着她温润明亮的眼睛。
什么报复,已经心动得乱七八糟了。
昼夜隔离 作弄|深深|完成
影山渡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无暇顾及。她皱着眉,死死夹住腿,蹭着他进犯的手。
他却强硬起来,宁可忍耐着侵入的冲动也要坏心作弄她。
手指往侧边一勾,内裤就被卷到一边。他还有心情理顺那处的毛发,等她的腿有些急切地颤抖了,才切实覆上去。
即使看不到,那格外色情的挠法也让她血液加速,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在扭动着腰肢,完全一副饥渴的样子。
她有些羞耻,脸涨红了。
“坐下!”她久违地下了命令。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在她的纵容下藤田彻掌握了梦的主动权一般,欲望直白不加掩饰,恍惚让她以为自己才是被拉进梦里的那个。
藤田彻坐到椅子上,也不生气,依旧拽着她的裙子,直盯着她。
影山渡刻意笑了一声,但回避的视线实在没有信服力,她坐到他腿上,又向前挪了挪。裙摆下的内裤还歪到一边,花缝随着她张腿坐下的动作张开,凉意渗入,很快被贴合上的凸起保护住。隔着薄薄的裤子,影山渡轻轻磨蹭那块烫人的地方。
少年眸光深深地注视她,纤细漂亮的身体靠着椅子,一副任人摆弄的模样,只有时不时深深下陷的胸腹和深重的喘息,让他显得危险。
影山渡的动作总是很慢,腰部蛇一样摇摆,轻轻用柔软处碾压勃起,镇压之后是更危险的反抗,反抗的结果是愈发深入的镇压。
她俨然把少年当作器具一般,只顾着让阴蒂重重辗转在凸起上,猫叫一样的呻吟也溢出嘴唇。
少年看着,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腰肢,向下用力按。
“啊!……唔。”影山渡被掐着腰,一下一下地被带着动作,两人贴合的地方从上下揉蹭变成前后式的顶磨,他不加速,只摆弄她,一次次狠狠刮过阴缝,恍惚使人觉得要被他隔着裤子侵犯了。
他一手按着她,另一只手拉开裤子,将长长一条阴茎拿出来。
到了这一步,他反而很难再主动了。手抚摸着她的腰,不说话。
影山渡稳了稳呼吸,低声骂了一句什么。
她握住他的,被烫了一下:我的那里也会热成这样吗?微微起身,用它小心拨开阴唇,慢慢晃动着蹭入穴口。阴茎跳了一下,惊得小穴缩。
他坐直了一些,低头看着这个过程。
她握着他的欲望侵入自己,忍着怪异的不适,悄悄动了动。
藤田彻就在这时用力将她按下,没等她叫出来,又快速向上顶撞。她猛地向上一颠,发出不成调的呜咽。
“你的声音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耳朵过敏性地发红,“以后要怎么听?”
她脚背绷直,只觉得身下勉强地被贯穿,他灼热的肉根在扑哧进出。臀部和核心发力,向上蛮横地撑开。
“嗯……”她不停发出呻吟,腰肢摆弄,时而要挣扎脱逃,时而碾磨吞咽。今天可能是他的前戏过于卖力了,影山渡觉得异常地痒,明明没那么多敏感点,还是想让他捣,腿心软得起不来,硬生生被他的手带起。
他单手撑着椅子,臀肌颤抖,拼命插入更深的地方去。
她意识模糊地怀疑他哪里来的力气,打篮球的男生核心力量都那么强吗,他瘦长的手也牢牢箍住她,动作完全不复平时美少年的俊秀感。
藤田彻半张着嘴,呼吸沉重,有意让交合时拍打的声音更响亮,已经到顶了还不甘心,似乎要连着囊袋一起塞进去才好。
“……舒服吗。”可能每个男性都喜欢问这种问题,少年的声音完全变了个调,低哑得可怕,每个字都带着气音,任谁都想不到这个人会是校园里众人倾慕的明星,他执拗地问,“舒服吗?”
少女发出软糯的哭音,在他怀里像一滩摇晃的水。她被逼问,就断断续续地埋怨:“太、太快了……不行……”很显然这种回答只能激起眼前人的血气,影山渡不自觉地换了一种说法:“温柔一点……藤田彻……”
她潜意识里知道,叫他的名字会让他动摇,撒娇般的请求就是杀招。
果然,藤田彻的动作慢下来,手带着她的腰晃动,抬头去找她的嘴唇。
他忍耐了一会,在快要射的时候用力耸动,囊球缩紧,深深埋进去。
浓在甬道内部喷射出来,本身已经进入到很深的地方了,喷射的去向深入得可怕。
穴道一突一突的,粘腻的液体混杂溢出穴口,流到他的裤子上,浓艳淫靡。
“……还继续吗?”
“……嗯。”
在po学习动词用法,疲惫。
昼夜隔离 展示|功劳|回应
秋天的空气微凉,梧桐树叶不吝惜地往下落。
影山渡穿过梧桐街道,脚步轻快。
她今天起晚了,原因很明显。闹钟响了两次,都被按掉了,起床后也慢悠悠地刷牙洗漱,走到学校的时候班上已经嘈杂一片了。
她已经想好了进班之后打招呼的方式,先和久美挥手,然后和他对视。少年的视线果然在第一刻就扫过来,坐在桌子上的散漫身姿不变,仰起的头让目光不动声色起来。
影山渡走过来的时间只有几秒,他的散漫和视线一并敛,移到和他说话的石田君身上。
她经过他时,他才看过来。
“早上好,藤田君,石田君。”
“早!影山同学!”石田大辉说。
等她回到座位上,藤田彻慢半拍转身,“早上好。”他的语调就像跟一个普通朋友打招呼,很随意地看着她。影山渡对他笑了笑。
今天早上洗漱的时候她照镜子,久违地转动脑袋端详自己,换不同角度不同幅度的笑容,思考哪一种比较自然好看。
似乎这样的小心思已经不会让她羞于展示了,这大概是因为他所给予的反应太过可爱。
影山渡开始整理作业,想着他是不是还在看着这边。
吉永君从外面回来,局促地和她打招呼,他今天换了发型,刘海被掀起来,显得清爽了很多。影山渡夸了他,不报任何暧昧的心思,但藤田君和石田君注意到这边,影山渡就笑着低下头。
久美和高个子学长也不知道发展得如何,自从她模棱两可地说了那些话之后,久美对她的态度就有些别扭。这也是影山渡预想中的事,只要不真正发生争吵,这份友情的伤口还是可以被遮盖起来的。
石田君大概是什么都明白的那种人,她也无需刻意遮掩,反而说不定能够期待意料之外的事情。
还有一群藤田君的倾慕者,也许会有不好惹的角色,事先调查一下好了。
影山渡冷静想道,心里奇异地没有任何担忧。
什么都没变,只是他在梦里说“我喜欢你”。
下课了,影山渡将最后一句笔记记下,听见石田在说:“阿彻的笔记吗?诶——写了蛮多的嘛。”
见她看过来,石田君笑眯眯的,“是影山同学的功劳吗?”
她挺身望了一眼,“国文的笔记和我没什么关系啦。”
“说不定是影山同学在身边,这家伙的学习热情都提高了噢。”
影山渡托腮开玩笑地说:“要真有这种事,就得讨要报酬了。”
藤田彻侧头,拖着声音:“没有——帮你打水倒是可以。”
她摇了摇桌上的水杯,发现的确空了。他起身懒洋洋地走过来,拿走她的水杯出去了。
石田君打了个哈欠,说:“总觉得影山同学最近开朗了一些呢,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怎么说得好像我这个人很阴沉。”
“当然不是,”石田君想了想,“不过以前要更有礼貌,啊,也不是——”
影山渡笑了笑,“可能确实遇到好事了。”
他不再继续问,耸了耸肩,别有意味地笑起来,“嘛,总之以后阿彻也要拜托你多照顾啦。”
本以为会被狡猾地躲过去,却得到平静的应答:“嗯。”
昼夜隔离 准备|文具|期待
文化祭本来应该在九月份举行的,但今年的九月暴雨连着下,异常天气不断,于是各个学校都改变计划。久美一直因为这件事抱怨:“本来推迟几天就好了嘛,为什么偏要定到十一月!”
影山渡说:“十一月底学校的新游泳池就要竣工了,大概有一些财务问题吧。”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嘛,文化祭又不用学校的钱!再说渡怎么知道有财务问题?”
游泳池的工期延长了,影山渡由此推测出校方今年大概没拿到什么资助。虽然推迟了文化祭,但学校把祭典的时长延到4天,最近还总是支持学生会大操大办(这是从石田君那里听来的),这些迹象在她看来都很明显。影山渡告诉久美:“但文化祭的入,有50%都要给学校的噢。”
就是这样,在十月份的体育祭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气氛又热闹起来。
“今年不要再摆摊位做关东煮了好吗!”
“是啊,四天哦四天!”
负责人是个软耳根的男生,他很无奈地说:“那你们要想新的主意,抱怨可没用。”
“做点心怎么样?”
“点心研究社每年都卖不完诶。”
“租饮料机呢?”
“要不然还是开旧货市场吧?”
“咖啡厅不好吗?”
“在操场开咖啡厅……”
最终还是定下旧货市场主题,全员穿古着。
每个人都需要捐一件以上的旧物,影山渡拿着扫帚,嘀咕:捐垃圾好了。
今天轮到她和吉永君值日,这似乎是内森同学分配的。影山渡看得很清楚,但还是因为吉永的表现而不自在。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无缘故地到他人的喜欢,只是顺手帮了他一把,而且初心还是为了藤田彻。
吉永的好感还处于懵懂怯懦的阶段,他无法果断出击,只能不时红着脸看她。影山渡装作没注意到,专心扫地。
“那个,影山同学。”
“嗯?”
他像是经历了艰难的斗争才向她搭话:“已经想好要捐什么东西了吗?”
“嗯,捐点以前的文具或者挂饰吧。”她其实没想好,随口复制了久美说的话。刚说完,她自己愣住了。
吉永还在挠脸:“这样啊……总觉得影山同学用的文具都很可爱呢。”
这是假话,影山渡的笔都是经典款的黑色中性笔,笔袋也是没有多余装饰的红色帆布袋。影山渡不知道吉永有多少次偷偷顺着她桌上的红色笔袋瞄到她柔软的手,因此也无法理解他所说的“可爱”。她现在正苦恼着的是,自己以前的文具和挂饰……都是铆钉的。
她搜寻着记忆中家里能够送出去的东西,今年暑假刚刚整理了旧物,大部分都捐给福利院了,只剩一些私人用品。‘如果实在没有合适的东西,就把现在用的笔袋捐掉好了。’
余光一扫,正看见吉永君在四处打转,“吉永君在找什么?”“啊,拖把好像不见了。”“似乎被昨天的值日生弄坏了,等等哦,我去隔壁班借。”
“影山同学……真温柔啊。”她听见拿到拖把的吉永君不好意思地说道。搞不懂,温柔的点在哪里?影山渡心想,如果让吉永君看到自己几年前用的朋克铆钉文具,他一定会惊讶得说不出话吧。
本想直接回家的,但听到篮球场那边传来的呼声,还是怀着期待去看了一眼。
藤田彻在里面,今天影山渡的期待也被填充了一分。他奔跑着用视线莫名确地捕捉住她,就又是一分。这样一点一点累积,隐秘的冲动加速蓄满。
她站在篮球场外,人群当中,因为他的慷慨而滋生出新的期待。
藤田彻用毛巾擦着发丝上的汗,远远将目光投注过来,不小心被一边的朋友发现了,一帮人笑嘻嘻地说了什么,少年把毛巾狠狠扔过去。顶着众人的调笑,他走过来,隔着铁丝网,他身上那股灼热挥洒的味道传过这边。
“……你怎么来了,”意识到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断定对方是为自己而来的一样,藤田彻连忙补充,“是来找人吗?”
他发现这段对话似曾相识,在梦里,她的回答是“随便看看”。
反正不是“随便看看”就是“碰巧路过”吧,藤田彻在心里嘀咕。
“嗯。”她很平静的回答。
果然……嗯?
少年睁大眼睛,很快又迫使自己镇定下来,若无其事地拽了拽衣领:“是么,找谁啊?”
影山渡牵起嘴角,眼神跟羽毛一样。
昼夜隔离 交谈|自知|坦诚
他一句“要不要喝饮料”,就把少女骗走了。两人坐在教学楼后面的椿花树下,望着对面被藤蔓缠绕的校墙,各自小口小口饮。
藤田彻感到和她说话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了,“今天轮到你和吉永做值日了吧。”
“嗯。”
他的唇角翘起:“做完值日才过来的吗?”做完值日就过来啦。
“嗯,听到了篮球场的声音,就想过来看看。”
“篮球,有兴趣吗?”
“我不是很有兴趣。”影山渡诚实地说,看见他噎住无法接话,才道:“不过你很喜欢篮球吧。”
“嗯……”
“在篮球场上认真的样子很帅呢。”
“咳、咳!”他一口能量饮料咽下去,呛得说不出话。
趁着他防备不及的时候,影山渡匆忙转移话题:“文化祭藤田君想好要捐什么了吗?”
“嗯……旧耳机之类的吧。”
“呵呵,真像藤田君的风格呢。”
“你呢?”
“还没决定,大概就是文具这些?”
“你的选择也不意外嘛。”他的手撑着地,懒散地往后仰。影山渡在他旁边十厘米的距离处蜷腿坐着,娴静地捋了碎发,“不意外啊……藤田君明明都不了解,哪有什么意外的。”
少年不服气道:“别小看我啊。”我可是一直在看着你的!
“不是小看,不过我以前和现在的确不太一样,你应该想象不到。”
这么一说,他反倒好奇起来:“那告诉我不就好了,以前的事情,怎么样?”
影山渡学着他向后仰头,“你真的想知道吗?”“嗯。”“说不定会很失望哦?”“别啰嗦了,跟我说。”
“好吧。”她说,“我以前是很爱看别人眼色的人。”
“坏心眼,偷偷欺负过别人。”
“自以为是,想要得到所有人的喜欢。”
“阴沉,因为害怕被讨厌就干脆一个人玩。”
影山渡看着他,说:“我现在大概也是这样的人噢。”
少年抬头望着生长的椿花,散漫了片刻:“这样啊。”
她抱着膝盖,发丝被吹到眼睛里。
藤田彻回头瞥了一眼,突然笑了一下。
“你啊,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只有自知之明这一点我有自信哦。”她虚伪地弯起唇线。
“那你肯定高估自己了。”他很欠揍的说,“我才是有自知之明的那个。”
藤田彻的声音明朗:“我很受欢迎!”影山渡没忍住噗哧一下,继续听他说,“小学的时候,甚至有女生叫我王子。”
“……”
“好笑吧?我倒是很清楚啦,自己和王子完全不一样。”他神情平淡,“大辉说我是个幼稚鬼,头脑还不好,对女生没有风度,真浪我这张脸。”
影山渡第一次发现他对自己的外表有这么清晰的认知。
“好面子,哪怕做错事也不愿意道歉,为此和一个朋友绝交了。”
“恶劣的方面也不少,比如故意忽视别人的暗恋,任性地维持朋友关系啦;还有,篮球打得一般,总是会嫉妒有天赋的清户前辈。”
他坦诚得过分。
影山渡从来没有这么坦诚过,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藤田彻看了她一眼,也不好意思起来,“总之,就是这样,我是个很逊的家伙。”
影山渡早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但这些特点在她看来并不会讨人厌,甚至都称不上是缺点……吧。
虚伪、阴沉、害怕被讨厌,这样畏畏缩缩的她……影山渡的裙子被风带起,树叶簌簌落下,她喃喃自语:“连我自己都……”
藤田彻没有听清她的话,他突然坐正,“反正,无论你带了什么鬼东西来,我都会掏钱的。”
“真阔气啊,藤田同学。我要不要也考虑买下你的东西呢?”
影山渡笑起来,故意停了一会:“还是算了,内森同学、久美、惠子同学……到时候你的旧货肯定是大热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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