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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夜隔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樟脑
藤田彻心虚地撇过头,小声说:“坏心眼倒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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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个作者在日三更?哦,是我自己。





昼夜隔离 穿着|独自|吉永
“妈妈,妈?你能借我一条方巾吗?”
影山渡在镜子前穿好衣服,母亲应了一声。
“这条蓝色的可以……阿渡,你确定没问题吗?”
影山渡将方巾系在脖子上,拉松褶皱,“嗯,就这样吧。”
到了学校,操场上牛鬼蛇神乱斗,女仆装的男生和奶牛玩偶靠在一起聊天,影山渡的班级已经算是正常了。
女生们大概都拿了自己母亲的衣服出来改良,穿着很合身。几个女生在装饰摊位,她们可能约好一起穿白裙子,款式有一种昭和时代旧时女学生的温柔感,胸前镶着白色珍珠,裙摆绣上蕾丝。
久美选了一件碎花短裙,搭配小巧致的项链,很高兴地跑过来:“渡!……哇。”
她惊了一下:“……也太帅气了。”
影山渡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大衣,在阳光下泛着复古的皮质感。深绿色裙子打底,内搭简单,配上天蓝色方巾,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成熟感。她的头发卷得蓬松,用丝带绑起。
她还化了妆,下眼线衬着玫瑰色眼影,红唇白肤。
“没想到阿渡是这种风格的!”久美用很奇异的目光盯着她,影山渡只说:“我一直都喜欢这样。”
铆钉笔盒被摆到摊位上。
久美的高个子学长来找她了,从操场对面到这里,始终盯着久美。久美的神情从没那么羞怯过。
“在一起了?”
“没有……还没有啦。”她站在原地,脚尖划来划去,等着她的王子接走自己。
吉永君也来得很早,他今天不仅把头发梳上去,还摘下眼镜了。“影山同学,现在还早,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他紧张而坚定地看着影山渡,“要去逛一圈吗?”
吉永君一定是得到了谁的教导,不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的穿着打扮也异常地很适合他,像矮个子的明治时期的学生公子。
影山渡摇摇头:“我自己在这就好了。”他还没有动,她只好说:“我在等人。”
吉永君眼中的亮光暗淡了一下,紧接着又看向她:“影山同学在等谁?”
不远处忽然嘈杂起来,女生可爱的声音夹杂在不耐的男声里。“让我看看你的捐赠品嘛,有什么关系!”“麻烦死了,过一会又不是看不到。”“不一样的啦——石田,你不要在旁边看笑话!”
吉永看见影山渡的视线移过去,与此同时,那个被众人拥簇的少年也望过来,两人一对视,她便微笑一下,少年的脚步变得迟缓。
吉永笑着与影山渡道别,自己绕着操场逛了一圈。
今年的文化祭格外盛大,学生会放松了管理要求,于是各式各样的摊位看得人眼花。被否决的饮料机,咖啡厅都出现了,学生们穿着非职业的服务生制服,热情地招呼来往的人。
走出操场,还有一条热闹的小道连着教学楼,楼上的教室被各个社团占据,挂上更加繁复的装饰。
走廊很拥挤,来往的人都是三三两两结伴,吉永在中间倒也不是很突兀,毕竟他本来就有些缺乏存在感。从小都是这样,吉永没觉得自己可怜,就把这当作自己与生俱来的设定。
但想一想还是有点奇怪的。他从小就在校队里,田径是一项培育人的竞争心态的运动,体育生大多都有着爽朗外向的个性,唯独他哪怕赢了比赛也不会和人分享喜悦。
长大之后,他还是这副腼腆怯懦的样子,父母也渐渐不满起来,告诉他男子汉不能脾气太温和了。他自己也发现,希望得到别人认可的心情与日俱增。
吉永走到高一年级的教室里,才发现是手工社的地方。他四处看了看,捡起一个红色的表带,亚克力材质,上面雕刻着各种奇怪的动物。“这上面是一种叫‘貔貅’的生物,我们在关于中国神话的书上看见的。”社员介绍道。
吉永对社员短促地笑了一下,将表带拿起来端详,貔貅被做成三头身的样子,很可爱地歪着头。吉永想到他运动会时赢得的手环,也是红色的,他回家拿给父母,母亲让他放在储物柜上。
到手工社来的人不多,社员看起来有些无聊,开始抓着他营销,跟他讲貔貅的故事。吉永因为假日经常泡在图书馆里的缘故,对这些神话很熟悉,但他还是默默听着,偶尔点点头,最后反而是社员觉得他的反应无聊而闭上嘴。
吉永往上走了一层,发现自己的班级已经被神秘学社征用了。整个教室昏暗无光,门紧紧关着。
里面传来女孩子的哭声,过了一会,一个女生在朋友的安慰下哭着出来了。“呜呜……那个魔法师说我的感情运势会衰败一整年,一年内无法拥有恋爱,那我和小泽君……”“琉奈别哭了,这种占卜怎么能当真,当然是努力更重要了!”“可是、小泽君告诉我这个社团的占卜很灵验的……”
吉永犹豫了一会,环顾四周,没有人在排队,就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教室中央有一个发光的魔法球,那光并不柔和,五斑斓,变化狂野。
吉永:“……”
魔法球的背后坐着一个穿黑袍的女生,懒洋洋地问:“找寻属于你的恋情~欢迎来到神秘学社——测什么,恋爱,学业,什么都可以。”明明标语就是找寻恋情,她还是把选择卡一张张摆在桌上。
吉永坐下来,就着五的光辨认卡片上的内容。魔法球前,“找寻属于你的恋情”几个粉色的字立起来。
吉永的手按在恋爱卡牌上。
门忽然被大力推开,刚刚安慰哭泣女生的那人对着这边大声说:“不管测出来的结果是什么,琉奈都不会放弃的!”她说完便关上门,不顾吉永一脸的目瞪口呆,门外传来她对名为琉奈的女生的温柔安抚。
室内回归黑暗。
魔法师“啧”了一声,“快点选吧。”
吉永的手从恋爱卡牌上抬起。
他忽然想,不是所有好事情都要发生在他身上的。
“选好了吗?”
“嗯,”他翻开象征着健康的卡牌,“拜托你了。”
魔法师似乎看了他一眼,“真稀奇啊,这个年纪的人就算不选恋爱也会看学业或者家庭的。”
吉永笑了笑:“我喜欢跑步嘛,所以健康对于我来说比较重要。”
在沉默而平凡的十六年中,唯有跑步和学习是他靠努力就能做好的事。她是第一个见证并夸奖他的努力的女生,她的笑容是人生阶段性出现的糖果。
但不是所有人的青春都能五斑斓的,家族冷淡,性格平凡,少年漫画似的的友情以及流星般璀璨的恋爱也都不会降临在他身上。
那就算了,没什么办法,没什么关系。
“再往上看看吧。”吉永从教室里出来,走上人流攒动的楼梯,三楼传来轻音社的奏鸣,在嘈杂的欢笑中贯穿了整个校园。




昼夜隔离 风格|朋友|平和
穿着皮衣,冷艳靠坐的影山渡想:他怎么还没有来和我打招呼。
那些女生从刚刚两人对视的情状中感知到了什么,开始不约而同地缠着他。一个被不情不愿地喊走了,另一个人就会凑过来,虽然已经看惯了,影山渡还是忍不住感叹他的受欢迎程度。
他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衬衫,中间几道黑色纹路,与其说是古着,更像老爷爷的穿着风格。但藤田彻身材纤细,肩部线条利落,因此也并不显得土气。深绿的直筒裤下露出黑色皮鞋,倒也没什么出的地方。
几个女生还在和他说话,石田和藤田彻不知道说了什么,她们就不高兴地走掉了。石田还未走过来,迫不及待地对影山渡笑:“今天的风格真是不错!”影山渡笑,抬手打了个招呼。
趁着藤田彻在摊位上摆耳机时,石田在旁边低声说:“想好怎么约影山同学逛文化祭了吗?”
藤田彻露出了一副“要不要否认自己没想和影山渡待在一起”的表情,最终还是放弃了:“……没有。”
石田大辉嘀咕了一句:“这两天怎么都这么坦率……”又说,“我在内森的名单上看到了,影山同学要在摊位上值班到十点。你先看一圈,顺便准备一下。”
因此,影山渡半天没等到他来。反倒是石田君时不时到她面前晃悠,“影山同学——这是90年代的装扮吗?”
“算是吧?”“嘿……怎么说,意外地适合你。”
影山渡露出一个笑来,面颊鼓起。她素直冷白的面容上抹了浓妆,像昭和时代的女星。
九点钟的太阳尚未滚熟,暖光撒在人声嘈杂的操场上,融成一幅画面。影山渡不记得自己到底和石田君说了什么,这是因为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是不用动脑筋的,谁也不在乎气氛如何,对于影山渡来说,这种气氛和心情很少有。
石田大辉问久美怎么没过来,她想到久美离开前的神情,觉得很可爱,就跟石田说:“她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吧。”石田君摸不着头脑,干脆转移了话题,说起藤田的事。可是藤田这个人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他也不知道哪些可以说,索性直接问她对藤田彻是怎么看的。得到一声嗤笑,“石田君果然是藤田彻的死党。”
她说这么一句,石田大辉就明白了,“你都知道……也是哦,哈哈,阿彻那家伙这么明显。”
影山渡瞥了他一眼,“你比他更明显哦。”
石田嘻嘻笑起来,东倒西歪地晃着脑袋,说:“那我知道了。”
影山渡不回答,靠着椅背懒懒地“哼”了一句。
“既然这样的话,我会帮你看好那家伙的。要是哪天他欺负你了就跟我说。”
“反正你是他的好朋友,一定会帮着他的。”她不辩驳,只摇了摇头。
“说得有道理……那我也变成你的好朋友的话就没问题了?”
他的话让影山渡愣住了,想说好朋友又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做的,最后说出口的是:“你真厉害啊。”
影山渡从前对于这种天真的打好关系的话语只会置之一笑,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她的脑子有些疲软,很容易就被说服了。在这身皮衣长裙的加持下,她很酷很淡地点点头:“那以后叫我渡吧。”
好朋友的表情有些得寸进尺,影山渡转过话头:“不过被欺负的可能是他呢,我可是很糟糕的人。”
“那你手下留情吧。”
后面起落的谈笑声忽然变大了,女生的窃窃私语隐约传来:“看,那个,那个过来的女生。”“好可爱……我们学校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吗?”
影山渡回头,看见一个穿着卫衣短裙的女孩子朝这边走来,她身型小巧纤细,五官致,影山渡顺着她的视线方位看过去,石田大辉的笑容淡了,嘴巴闭起来,又很快扬起一个比往常温和的笑容。
“哥哥!”那个女孩子快速小跑到他面前,明亮的眼睛弯成半圆。影山渡看到石田摸摸她的脑袋,问:“你怎么来了?”“我们学校已经是文化祭的第三天了,女校的活动一点都不好玩!所以就偷偷过来找你啦~”石田半真半假地骂:“不是说了不可以乱跑吗?回去之后告诉老妈!”
那女孩子还转过来和影山渡打了个招呼,就拉着石田走了,影山渡又一个人坐在摊子后,意识四处飘荡。轻音社的演奏从教学区传过来,路过的学生三两成群,说着不能称之为话题的有趣的话。偶尔有过路的人多看她几眼,影山渡忍不住猜测自己今天是不是比往常好看了一些。渐渐有人来光顾了,影山渡卖出一个白色蕾丝手套,其余的还待在桌子上。
从这个角度看,操场广阔得像那天运动会上看到的场景,然而行人纷杂地流动在跑道和草地上,操场的各处都承载着喧嚣。影山渡看见不远处久美的身影,她快步在前面走,高个子男生跟在后面,有些可怜的样子。
“真平和啊。”莫名地,她发出无意义地感慨。




昼夜隔离 久美|石田|祭典
平川久美低头一个劲往前走,终于在一个稍微空旷的地方停下来了。
后面悄无声息,她回头瞪着他,那人就被瞪在原地。
“所以说,”她忍无可忍,“学长为什么总是说这种话啊!什么只有我最适合这条手环,大家都笑出来了不是吗!”
学长低头看着她,低沉的声音没什么情绪:“抱歉,只是这样想的,就这样说出来了。”
久美的脖子紧绷,脸上热热的,不知道是因为恼怒还是羞耻,但埋怨的声音小了一些:“很丢脸啊……”
高个子的男生歪歪头,不解:“为什么丢脸?”
久美一时说不出来,她本来就不是擅长思考的人,装作很强硬地说:“总之,她们不会喜欢和这样的人交朋友的。”她说的“这样的人”是指被直白追求的她自己,但他没听懂,向前进了一步:“那你呢,你也不喜欢我?”
久美抿着唇,小声说:“也不是、不喜欢……”
平川久美最近总是在想,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被一个高年级的学长追求本来应该是很让人得意的事,但比起得意,苦恼反而占了更多。他到底为什么会喜欢自己?自己会不会是因为虚荣心才不拒绝他的?别人会怎么想她,和学长交往会不会被人说闲话?这些念头混杂在一起,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想这些,她没有自我观照的习惯。
和影山渡不同,久美的生活是凭着直性的,她并不能辨析自己每一个行动背后藏着的动机。她很在意别人的想法,行为就会不自觉地引人注目,和女生团体在一起时,她虽然是主导的那一个,但她的兴趣不自觉迎合着她们。她喜欢和影山渡在一起,却总是和别人抱怨影山渡,对自己的复杂心理并不自知。她不自知,但对于这样的人来说,不自知才是属于她的生活方式。
就像现在,她也没意识到自己的问话背后隐含着什么期待:“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因为你总是笑嘻嘻的,在公交车上听音乐的样子很可爱,做什么都很可爱。”
久美的脸红透了,心跳很快,说不出话。
学长垂眼,把刚刚想要给她的红色手环拿出来,说:“体育祭的时候,我没有拿到第一。当时看到冠军拿到的奖品,就想着,你一定很适合红色。”
手环边沿弯曲,还算有设计感,颜色有些暗,像是刻意做旧。上面刻着一个卡通的兽性图案,那个社团的负责人好像介绍了这个图案的意义,但两个人都没在听。
他当时一心想着她戴上的样子,她则忙着和偶遇的朋友们说笑。
久美把手伸出来,偏头不看他,“喏。”
高个子的学长愣了愣,才将手环套在她细瘦的手腕上,“很合适。”
也许是多年的体育锻炼锐化了他的神经,此时直觉先于思考,他握住她的手,不顾那细弱的挣扎。
“和我走吧,我会对你很好的。”
影山渡在摊子上晒太阳,石田大辉突然回来了。“这么快?”“回来拿钱包,那家伙说要买水。”“你妹妹很可爱。”石田笑笑没说话,只问:“你在干什么?”
影山渡指了指远处的久美,石田大辉看了几秒就抱着臂感叹。“青春真好啊——”
“你也去寻找一下青春如何?”
“我?算了吧,”石田大辉摇摇头,分明是笑着的,眼神却虚虚地停在半空中,显出一种少见地安静,“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寻找了。”
妹妹好像因为等得不耐烦而找过来,石田大辉把钱包拿在手上,向她走去。
女孩子挽住他的手臂,笑嘻嘻的问:“那个美人姐姐是谁啊?”被狠狠敲了一下脑袋,“想什么呢,是不错的朋友而已。”
“啊啊,没意思,哥哥什么时候才能有恋爱故事呢——”妹妹正是喜欢看少女漫画的年纪,最近总是念叨着这些绯闻八卦,还总是喜欢拉着哥哥一起发表恋爱见解。
“我?什么时候呢——”石田任由她挽着手臂,手插在裤兜里,随意地说,“至少要等你谈恋爱……不,结婚之后吧。”
“诶?那你不是已经变成没人要的老男人了?”
“笨蛋,你哥可是很受欢迎的。”
妹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她当然不这么认为,石田只是被告白过两三次,她可是在女校里也备受关注的公认美少女,石田甚至听说过有女生和她表过白。
别人大概觉得她漂亮又多才多艺吧,妹妹的音乐细胞不错,石田很喜欢听她拉小提琴,这也许是因为他从八岁开始就负责接送六岁的她去小提琴课吧。
妹妹对声音一直都很敏感,耳朵一动就跟石田叫道:“我听到有人在打鼓,好像是……那边!去看看去看看!”
石田大辉被她拉着,很无奈地边念叨她边向教学楼走,“大概是轻音社在公演,喂,别那么用力拉我……”
在她背后,他平静地看着眼前跳跃的发丝,嘴里还一如既往地嘲笑她走路不像个女孩子。
在两人周遭,流动的杂音像被隔绝在水里,石田的余光瞥见独自漫步的吉永,被牵着手的平川久美,被安慰着的哭泣的女孩子。这一切都在阳光下变得很远,异常的裂缝里涌动着死寂的水。
“哥哥,哥?”手腕被摇晃着,石田大辉回过神来,嘈杂声忽然变大。他揉乱妹妹的脑袋,“饮料给我拿是吧,真是,直说就好了啊。”她很得意地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像个老巫婆。
那水是苦的,哪怕光照进来也不再涌动,只有涩意因为光的温暖而泛上水面。
这是石田大辉的青春,他自己咂咂嘴,等苦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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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又咕咕一周,并且这次只有二更。
没关系,放宽心,很快会完结的。




昼夜隔离 旧物|牵手|捕夏
太阳变得有些刺眼的时候,影山渡的值班时间结束了。
她准备站起来放松一下,摊前又出现一道黑影。
影山渡坐在阴影里,仰头看着逆光的藤田彻。
“哪个是你的?”
他低头在桌面上巡视一番,点了一个带紫阳花绣的笔袋,“这个?”
影山渡摇摇头。
“那是这个?”
“不是。”
“不是笔袋吗,这个玻璃瓶呢?”
“错了。”
他打量着她,突然准地掐住了那个黑色铆钉的笔袋,“这个。”他的神情让人恍惚以为他捏住的是影山渡的后颈。
影山渡看他掏出钱,就笑:“谢谢惠顾。”
少年把铆钉笔袋揣在手里,还是站着不动,好一会才开口:“喂,你还没有去逛过其他摊位吧。”“嗯。”“……走吧,我带你去高一那边吃鲷鱼烧,他们租了很不错的机器。”
铆钉笔袋被小心装在书包里,藤田彻走在距离影山渡三厘米的地方。
影山渡今天格外安静,可能是因为说话的份额都在石田和久美那里用光了,也可能是害怕惊扰这段和他走在日光下的记忆。藤田彻因为她的安静而更加紧张了,想说的话只能突兀地出口:“你……今天化了妆。”
“嗯。”
“……很好看。”
影山渡顿了顿,才低头笑,“谢谢。”
藤田彻的心情被话语抒发了五分之一,还有五分之四憋在脑子里,来回闪动。
早上,刚刚,看见她的时候,她的嘴唇像花。
她坐在那里,不可触碰。
藤田彻给两人买了鲷鱼烧,坐到椅子上的时候才能多看她几眼。也就是这个时候和影山渡的视线撞上了。藤田彻一眨眼就移开,影山渡却知道更自然的做法,她盯着他的脸说:“你下午什么时候值班啊?”她有点不想再叫藤田君了。
“我要到明天。”
“是么,我以为你下午会和大辉一起看着摊位呢。”
“谁管他……大辉?”
“嗯,我和他说了用名字相称。”
“……”
影山渡瞄了他一眼,趁机抛出枝条:“我可以也这么叫你吗?”几秒钟没听到回应,她径直叫道,“彻君。”
少年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似乎缓了许久,才酝酿着开口:“……wata、ru?”
“嗯。”
“……渡。”这次流畅了许多。藤田彻的脑袋随着发音而点了一下,像是在肯定什么。影山渡觉得自己这个容易心动的毛病需要改一改了。
“?わたる、?わたる……”他小声地念叨,样子少见地很傻。影山渡被念得发晕,打断他:“怎么总是叫我?”
吃完了鲷鱼烧,两人绕着操场逛了一圈,她总觉得有很多视线附着在自己身上,便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真是个大麻烦。
藤田彻也是这样想的,他扫视过去,过路的人就侧过头继续和朋友说话,这才让他舒服了一些:别总是盯着她看了,这家伙也是,那家伙也是。
但是……她今天穿了高跟鞋吗,怎么会这么近?
她蜷曲的头发落进余光里,散在白皙面颊侧面。女生的化妆是不是魔法?她做了什么,才会变成这种让人紧张到警戒的样子?
“叮叮——叮——”背后被一阵清脆的铃响所逼近,藤田彻猝不及防被往一边推,下意识地搂过旁边的人。
温暖柔软的体温被揽进臂弯里,自行车从她身边驰过,是某个班级的人用自行车在揽客。
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藤田彻愣住了,理智知道要松开了,身体还是无法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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