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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夜隔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樟脑
少年在位置上垂眼,状似发呆。偷偷观察的女孩子觉得有机可乘,便围上来。她们的开场白比吉永耀要高明多了,但少年比看书的少女更自矜。
藤田彻一直知道自己还挺受欢迎的,不过男性的晚熟让他不去深想,只习惯于别人的追逐。他不是没有开窍,以前遇到漂亮的女孩子也懵懵懂懂的,但真的恋爱对于他来说又似乎太远了。他隐约有一种观念,恋爱是特别的,那种心动要更特别一些。
藤田彻和同班的女孩子说着话,眼神漫不经心地往那边扫。书放在腿上,她低头安静地读。
她今天穿着长运动裤,头发也扎起来了,比以往要清爽。对于他来说,就像高达手办的限量款一样令人新奇。他无意识地多瞟几眼。
“藤田君……好像有点在意影山同学呢。”搭话的女孩子突然开口,语出惊人。藤田彻愣了两秒,连忙把眉毛高高挑起,作出很惊讶的表情:“哈?你怎么会这么想?”
搭话的女孩子,也就是内森,低声说:“因为,总觉得最近藤田君时不时会往那边看呢。”
“是你的错觉吧。”
女生,尤其是内森这样的女生,很少有错觉。她很清楚自己没有亲近到能吃醋的地步,但还是忍不住问:“藤田君对影山同学,是怎么想的?”
他色厉内荏地皱了皱眉,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没什么想法啊。”他难得机敏一回,“女生的跳远要开始了,你不去加油吗?”





昼夜隔离 特别|装水|殷勤
女生,尤其是内森这样的女生,很少有错觉。她很清楚自己没有亲近到能吃醋的地步,但还是忍不住问:“藤田君对影山同学,是怎么想的?”
他色厉内荏地皱了皱眉,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没什么想法啊。”他难得机敏一回,“女生的跳远要开始了,你不去加油吗?”
等应付走了内森,他才向后仰头,吐了口气。
怎么想的……当然是,那个,就是特别啊。
男生在说起喜欢的女孩子的时候,总是会有理由的。可爱,温柔,对人耐心,笑容很好看,善良,开朗,要列举的话当然很容易,但藤田彻没办法把这些标签装进“影山渡”这个篮子里。他无法、也不愿意去定义她。
这几天他仔细想过了,这种特别可能是从一开始就有了苗头。
刚开学没多久的时候,他好像就对她有印象。影山渡有一种很不一样的气场,清淡又隐约复杂着;班上也有几个寡言安静的女孩子,但影山渡的静和她们不一样。
这种特别的印象的影响,在一开始只是些许的好奇心,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了……那个。
而且,少年的脸热了,梦里的影山渡真的太真实了。
真实到他分不清是梦和现实。藤田彻甚至能记住她的味道,把梦里看见的身体代入现实。
视线待得越久就越懒得挪动,但这样下去会被其他人发现的。藤田彻昂着头,半闭着眼,视线的方位就不明显了。
她有敲手指的习惯,每次思考的时候好像都会一下一下地敲食指。少年的食指也轻微地动了动,跟随着她放在书上的手。
一下,一下,一下。
影山渡,影山渡,影山渡。
啊。
她转过来了……哦,只是喝水啊。说起来,她的水杯是保温杯,深红色的,她的笔盒也是深红的,是喜欢这个颜色吗,买礼物的话,这个颜色应该不会出错。
她的瓶子倾斜得很厉害,好像把水喝得差不多了。藤田彻的手指敲啊敲,突然从包里翻出自己的透明水瓶。他慢慢站起来,走过去,她闻声看过来,“我去接水,你的也给我吧,顺便。”
他觉得自己的语调很奇怪,可能是因为把握不好和她的距离感,一接近就会浑身发毛。她简直从限量款高达变成悬疑电视剧的谋杀犯,脊背都要发出嘟嘟的警报。
她笑了笑,藤田彻觉得不看很可惜,就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看仔细,就知道她的眉眼头发很黑,皮肤很白。她伸出来的手也很白,金属的深红保温杯被他接过去,手马上就变烫了,果然金属导热。然而烫意一直往上传,他的耳朵也像做了坏事一样红掉。
他握着她的水杯,往下走,总觉得她在看着自己的背影,背也痒,喉咙也痒,不知道怎么走路才会显得自然。
水慢慢灌满杯子,藤田彻专注地盯着看,又认认真真把盖子扭紧,直到路过的石田打招呼,问他在笑什么,他才反应过来,把嘴角拽下。
只是帮她倒点水而已,满足感就擅自出现了。藤田彻一边慢吞吞走回去,一边伤脑筋。这可不是什么懵懵懂懂的好感了吧。
少年把杯子递给她,她笑着道谢,手缩回来。
阳光变得刺眼了,藤田彻在她前面坐下,高瘦的影子遮蔽住后方。他莫名想到石田:如果他知道自己细心到这种程度,肯定会很惊恐吧……不,他会爆笑的,肯定。
比起占有、亲近、别扭、害臊这些情绪,对于藤田彻来说,更可怕且难以想象的事发生了。
“嘶——”藤田彻扶着额头,“这不就是献殷勤吗!”
背被戳了一下,他回头,少女不复平时微笑,皱着眉头担忧地看着他:“藤田君是不是被太阳晒得头痛?到后面坐吧,右下角的位置,有风的。”
她大概是不知道,她担忧的样子和普通的平静表情之间差别还挺明显的,声音比平常更凶,只有一双眼睛变得直率,黑白分明地盯着自己。
藤田彻被看着,张张嘴又闭上,觉得自己正遭遇来自绝版18米rx782高达的攻击。最后只能小声说,“你也一起的话。”
打水也好,挡住太阳也好,买礼物也好,什么都想为她做。恋爱也好,心动也好,电视剧里说的那些,大概就是这样的特别吧。
“他们相互认识了。他认识了她和他自己,因为实际上他过去不了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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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x782,1:1巨大款,重达35吨。




昼夜隔离 赛道|怨愤|原因
水被喝光了,肚子痛,又去厕所。
下午两点的太阳是最猛烈的,影山渡一个人去登记,领了一个跑道号码,贴在自己身上。红字大大的写着3,真的好丑,所以她才不喜欢比赛的。
到等候区准备,一群女生聚集着,时不时拉伸一下。她们的腿细而长,一看就很会跑,影山渡不再看了,弯腰做拉伸。
气温一高气压就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只能又喝一口水,得还没跑就死掉。
久美跑过来,隔着围栏给她打气,与其说是打气,不如说是单方面寄托不切实际的期盼。“要得第一啊!我在终点等你哦!加油啊阿渡~”别等我了,越是这样说越不想让你来等。
她的呼吸很闷,心火也压不下去了,笑装不出来,中午提早吃的午饭有种快被吐出来的预感。只能祈祷等一下不要跑得吐了。
前面的人一组一组第上去,哨声急促地响了好几次,尖锐地划破空气。她朝终点那边看了一眼,发现更大的麻烦。
藤田彻正站在终点,人群中他异常显眼。
这不就是说等一下他要直面她的丑态了吗。一股愤怒没由来地对准他,为什么要到那边去啊,一个两个,真的很让人讨厌。
腿好像有点麻,她开始担心等一下会不会迈不动步子。正好这时老师念到她的名字。围栏被打开,一瞬间众多视线倾注过来。影山渡慢慢站到起跑线上,摆出很不标准的预备姿势。
重心低了,眼前的跑道便显得无比平广辽阔,好像再怎么努力也无法逃离这一片蓝天下的竞技场。旁边的人是紧绷的炮弹,下一刻就要冲出。
教练举起手,拿起哨子。
不要落下,一开始就拿出全部力气,她屏住呼吸,心里默念着。
他正看着这边呢。
“哔——”身体比脑子先反应过来,影山渡挥着手臂开始回神:我跑了吗?跑了,但是不够快,不行的,不行。
使出力气追上两个人,堪堪过了八分之一,她开始清晰地感受到力的流失,这种感觉就像等死:到这里就有疲惫感了,剩下的怎么跑?
肺部的气体开始被耗尽,她听到自己的喘息声渐渐大了。另一个脚步靠近,后面的女生赶上来了。
影山渡咬紧牙,努力催动自己的步子,大一点,手臂也用力。这种神的紧绷感加剧了体力的枯竭,呼吸更深,喉咙也感受到凉意。
累了。
影山渡不喜欢竞争。在班上,总是只排在第二名也没关系,反正足够自己考上理想的学校;和久美一起玩游戏也是,输赢都无所谓。她很擅长分辨重要的事,也有经验去对抗死要面子的本能。谁都有不擅长的事,勉强自己也没有什么意义。
人的心之所以被扰乱,是因为追求着自己难以企及的东西。忧怖和羞耻就趁虚而入,在心中刻下铁一样的烙印。
热气从赤色跑道上氤氲而出,空气仿佛都扭曲变形了,耳边的风压迫着听觉。被那两个人超过了,她张嘴大口吸氧,像离开栖息地的鱼,怎么挣扎都回不去。
离终点还有一小半,她开始想,快点结束就好了,等到了终点,到了终点……
他在看着她。
充血麻胀的胸口突然开始流动,一股怒气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把令大脑无法思考的坠感冲掉了大半。
说起来,她在这里累成这样,归根到底就是因为他啊,如果不是为了他,她早就待在树下舒舒服服地看书了,昨晚也会睡得很安稳,何必在这里做自己一点都不喜欢的事!要不是为了他,要不是为了他……
不再调整呼吸,怎么狼狈怎么喘气吧,大脑勉强发出最后一点指令,把步伐迈得更大,手臂摆得再快一点。
她干嘛要逼自己拿出勇气,干嘛想要改变自己?
如果不是为了认真地喜欢他,影山渡才不会这么狼狈。
从一开始就隐匿的感情,不被认真看待的心迹,用扭曲的方式发泄的亲近欲望,这种胆小的家伙怎么可能得到他的特别对待?
哪怕这份特别是她偷来的,反正到如今这个地步,让她放弃他已经不可能了。
所以,至少让她踏出一步吧,他不需要知道自己这种复杂的心思,也不需要回应,影山渡只是想让这段偷来的联系,变得稍微名正言顺一点。
影山渡真的很讨厌竞争,很讨厌跑步,讨厌到要吐出来了。
可她是真的很想像其他女生那样,努力喜欢藤田彻。
喉咙刺痛,像被刀割了,肚子也坠痛,明明只有400米,怎么这么长啊,不该只有两分钟不到的时间吗?终点是不是快到了啊。
影山渡机械地跟着倒数第二名的女生,眼睛瞄到终点。她听到自己发出一声难听得像野人的低叫,像是被本能挤出来的声音,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备份力气。
至少不要成为最后一名。身体被抛下了,影山渡开始往前冲。
教练近了,人群近了,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只是朝着他在的方向冲去。
唯独他,唯独不想被他瞧不起。
两边的声音在一瞬间大了起来,身体随着惯性往前跑,老师在报时间,影山渡突然反应过来,结束了。
停下来的身体还没有缓过来,血液高速循环,眼睛被晒得生疼。影山渡扶着膝盖用鼻腔吸气,努力抑制自己的呕吐欲。
久美过来扶着自己,影山渡摆摆手,她说了什么但她没听清,她觉得自己的鼻子有血丝,毛细血管破裂了。她还想咳嗽,但怕吐出来,又忍下去了。
“喝点水吧。”宝矿力的瓶子被递过来,少年的声音清亮,褪去平时的别扭,只透着担忧。
影山渡低着头撑着腿,血涌上脸和大脑,脑子变成一团混合血浆。
真是好笑啊,跑个步又不是为他的付出,明明和他没关系,为什么会把这个当成什么喜欢他的许可证呢。为什么会擅自觉得罪恶感能够减轻,觉得自己有了追求他的勇气?
“笨蛋,去死吧。”
“什么?”藤田彻凑过来,她说得太小声了。
影山渡把他手上的宝矿力抢过来,抬头灌下去。
去死吧,笨蛋藤田彻。
“她认识了他和她自己,因为虽然她一向了解自己,却从来没能认识到自己原来如此。”




昼夜隔离 椿花|剥皮|笨蛋
藤田彻又做梦了。
打水的地方离操场有点远,在侧门的树丛的附近,饮水机旁边有一棵很大的椿花树。这种树的树干比较细,在离地不远的地方就开叉,枝叶浓浓地长开,又丰润又红艳的花嵌在枝叶间,一点也不吝惜。
现在还是初秋,本来不应该开得这么艳的,只有梦里才有这么大的椿花。
树干后面露出一只腿和一个手肘。
藤田彻绕过去,果然看到影山渡。她懒洋洋地靠着树干,看见他也只是撩了一下眼皮。
她不主动做些什么的话,藤田彻就不知所措了。但毕竟是自己的梦,所以有靠近她的理由。
于是慢慢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天气和白天里的一样好,阳光从枝叶间漏下,纤细的叶子也漏下。少年单膝屈起,被树荫笼罩着,身边的少女抱膝蜷缩成一团。
一朵椿花啪嗒一声掉下来,少年捡起来,捻动了一下,抬头。所有的树叶和花都聚拢过来,低头沉默地看着他。
藤田彻看看手里的花,又看看她,突然捏紧花茎,微微转身。影山渡今天扎了一个歪歪的马尾,他凑过去,慢慢把花插在马尾上。椿花就是这样的生物,整朵掉下来,始终清雅端庄地红着。而花侧的脸颊白皙,他把视线移过去,与她对视。
她的嘴是撇着的。越是对视,角度越往下走。
她真的很适合红色,表情却很不高兴。藤田彻犹豫着,开口:“你怎么了……”
他一开口,就好像戳到了什么点,少女高声指责他:“都是你的错!”
“哈?”
“如果不是你这个样子,我才不会这个样子!”
他被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说愣了,反应过来也很不高兴:“你在说什么鬼话?关我什么事?”
她又把脑袋转回去,盯着自己的膝盖,脸气鼓鼓的。藤田彻反驳过后,又觉得有点新奇,她刚刚的声音可真响亮啊,还从来没见过她这副不讲理的样子。
‘怎么生气也这么可爱。’一边觉得不可思议,藤田彻又转过去,戳戳她:“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少女抱着膝,好一会才闷闷地说:“都是因为,花,是你给我花的问题。”
又是听着很扯的话,然而藤田彻就是生不起气来,迟疑地说:“那……我帮你弄掉?”
少女用手捂住发间的花,小声嘟囔:“不要。”
藤田彻忍不住弯起嘴角,他迟钝的神经好像因为总是关注着她而变得敏锐了一些。今天的影山渡从白天起就有点不对劲。像香蕉把自己的皮剥开了。
一个人变得别扭,另一个人就会自动负担起优越的哄人义务。盯着她看的勇气也生出来了,藤田彻轻声问她:“那你要干什么?”
她撇过头和他对视,这一次谁都没有躲避,好像这样的眼神交接变成了很正常的事。他是因为好奇她的反应,她则是不想输给自己。
香蕉把自己的皮剥开了,努力从虚伪的柔软外皮里钻出来,压抑着防备的本能。
“想被抱着。”她强迫自己看他,声音小小的。
藤田彻抿了抿唇,凑过去,将她搂过来,他轻而易举地环住她,将她在自己的臂膀间。少年感到自己的胸口变成一团轻飘飘的云,膨胀着膨胀着就要升上天空了,他的声音也变得很轻:“还有吗?”
怀里的少女点点头,过了一会,说:“想要kiss。”
少年就侧身偏头去吻她,吻得很轻,直觉性地安抚地舔吮,好像怕把什么吓走。
在清空之下和满地树荫之上,一整张铺散的深色树叶和暗淡的椿花低头,无言注视着他和她。在这片舒服的荫蔽里,影山渡接受着少年的吻。
稍稍退开,他在咫尺之间看着她,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纵容和温柔:“还有吗?”
他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对谁都没有。影山渡这么想。
和她那一视同仁的虚假的温柔不一样,现在的他全身都是这股味道。
花的香味。各自都变得柔软了。
于是她说:“还想被喜欢。”不是被大家喜欢,只被你喜欢。
我今天真的为了你很努力了,虽然和你没有关系,但我是为了拿出勇气喜欢你才这么努力的。
你肯定不会明白我这复杂又无厘头的心思,连我自己都不是很明白。只有一点,这就是古怪的我喜欢你的方式。
她什么也没说,只用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少年,就像是什么都说了。
真的是……可爱得可爱得不得了啊,藤田彻咬住嘴唇,心怦怦地跳,害羞和开心不知道哪个更厉害,因此伸手去揉她的头发,“笨——蛋。”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怎么会被你变成这个样子呢?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她所说的无厘头的发言。
花被揉掉了,影山渡的嘴也耷下。
纵然明白他的手里全是温柔好意,她还是不高兴。满心期待的可不是这两个字。
害羞的表情消失了,她挥开他的手,一字一顿地说:“去死吧,藤田彻你这个笨蛋。”




昼夜隔离 难攻|鼓励|阻拦
体育祭的第二天,久美消失了一个小时,然后脸红红地告诉影山渡,她被告白了:“是早上和自己搭同一班公交车上学的学长,今天突然跟我说,他喜欢我很久了。”
“他说,如果上午的比赛拿到第一名的话,就请求我做他的女朋友。”
影山渡喝了口水,笑着说:“那还是不要拿到第一名比较好呢。”
“诶?”
“因为久美没办法回应他吧,”她说,“你喜欢的人是藤田君不是吗。”
“唔……嗯,”久美露出犹豫的神色。
“怎么了?”
久美苦兮兮地皱皱鼻子:“我是很喜欢藤田君啦,但是……太难了啊,最近越来越觉得不可能攻陷他了。”她难得有些忧愁,“怎么示好都没用,而且,对手也太多了。”
她的目光转向藤田君的方向,那里有另一个班的女生在和他说话——这已经是今天早上的第三个人了,想必有很多女生都把体育祭当作发展恋情的好时机吧。
“是啊……”影山渡出神地发出一声感慨,太多了。
“所以呢,你想和学长试试吗?”
“就是这点很困扰啊!”久美长长地叹一口气,“不知道才来问你的,喂阿渡,你觉得呢?”
恋爱相谈这种事实在不是她的强项,再者,影山渡无法做出公正的判断,她既然已经作出追求他的决定,当然希望久美放弃。她只好说:“抱歉啊,这个只能由你自己判断了。”
她陪着久美到赛道边看学长的比赛,他是一个个子很高,皮肤黝黑的男生,“久美,你的学长很帅啊。”
“没有……啊,我们班的吉永君好像也上场了。”
吉永君站在最外道,做出非常标准的准备姿势,他看到了影山渡,害羞地笑起来。影山渡也回了他一个加油的口型。
看来学长是没办法得到第一了。影山渡盯着吉永,昨天经历了一场比赛的她,现在对运动员的共情达到高峰,哪怕是吉永君这样经验丰富的运动员,面对赛场也会很紧张吧。
裁判员举起手。“哔——”吉永君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他健壮有力的小腿跨过影山渡面前,一开始就遥遥领先。“吉永君这么厉害的吗?!”久美也愣了,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担忧地说。
“吉永这家伙真的让人想不到啊!”爽朗响亮的声音传来,她们回头,“石田君?藤田君也来了啊!”
身后站着的是笑着的石田大辉和撇着头臭着脸的藤田君。说是“臭着脸”,其实只是嘴角的弧度比平时更低了。只有了解他的石田和影山渡可以看出来。
影山渡看了他一眼,就转过头去,继续盯着赛场。
一圈很快过去,影山突然注意到那个高个子赶上来了:“久美,学长好像有机会呢。”
“我知道啦!”久美红着脸埋怨地瞪她。
吉永比那个学长要矮上不少,只能加快步频。他的腿和脸都红了,汗液浸入平时整齐打理的头发,这时候一定很难受吧,呼吸也一定紊乱了。影山渡看着,在他过来的时候大声喊:“吉永君!加油——!”
对于她来说,别人的鼓励是没用的,但也许能让吉永君有些安慰。影山渡很久没这么大声喊过谁的名字了,也许是昨天的事的确让她放开了一些。
喊完她才想到,藤田彻就在她身后。这么一想,影山渡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刺人的视线。
才不要理他,藤田彻在梦里和现实中都是个笨蛋。
影山渡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到赛场上,为吉永耀着急。再快一点吧,不要被那个高个子超过了!
吉永耀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步频没有加快,但从头至尾都没有下降,一圈过去,两圈,高个子渐渐跟不上了。
影山渡拉着久美到终点去,远远等待着吉永耀头一个冲过来。明明已经领先第二名一段距离了,还是加速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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