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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是条废龙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狐毛
“……好,好了,你要迟到了。”被指尖独属于贺少钰的燥热体温烘得脸也红了,岑眠结结巴巴地转移话题,被贺少钰盯得视线不知道往哪放。
“充电。”被勾起了瘾的贺大少坏心地笑,巴着岑眠闭上眼等着蠢龙主动。
……岑眠觉得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这俩字了。
“……啾。”被那张坏笑也这么勾人的脸搅乱心池,岑眠燥热着脸轻吻了一下,自己都没注意自己眼里的笑意,结果被贺大少强有力的手禁锢着下巴,顺势加深成一个缠绵的湿吻。
一时间,室内都是两人唇齿相交发出的滋滋水声,夹杂着贺少钰的闷哼和岑眠低声的呜鸣。
“哥哥一大早的就这么力旺盛啊,‘爷爷’那边真的不要紧吗。”带着优雅笑意的童音在厨房门口响起,岑眠被惊得用手拍着贺大少,试图挣脱贺大少的禁锢,睁大眼睛看向端着骨瓷杯不紧不慢搅着咖啡的贺祁挽。
“啧。”贺大少睁开眼,慵懒的眼睛睨向讨厌的小鬼,在岑眠唇边再舔了一下,才把快要恼羞成怒的蠢龙放开,揉揉龙脑袋,和贺祁挽你来我往地互损出了门,两兄弟一个点火一个着倒是配合默契。
……呜呜呜呜,为什么好好的早上会变成这样啊呜!还被弟弟看到了!被!弟!弟!看!到!了!岑眠捂着脸,要是现在有个洞他肯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啊,龙族真是美妙的物种啊。”贺祁挽完全不符和童音的优雅语气在门口响起,手里整理着被贺少钰拽得有些歪的领结。
“……不要误会啊,刚才我…呃…我们…在…那个……”岑眠把手拿开,喉咙不适地咳嗽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连忙摆着手解释。
……这要怎么圆啊!完全不懂啊呜!呜呜呜!都怪大腿啊!岑眠鼓起腮帮忿忿地想。
贺祁挽发出一声轻笑,酷似贺少钰的眼睛盯着慌乱又忿忿的岑眠,煞是迷人:“我懂的,好歹我也是有家室的人。”
“???”不好意思,这位小兄弟,您在说撒?岑眠懵懵然地回过神,他是继喉咙疼之后又开始幻听了吗。
“不知道这位尊贵的龙族,愿意让我陪你去采购吗?”贺祁挽深深地一笑,用那个不到岑眠胸口高的身子,十分贵族地印了个吻手礼。
……这,大腿你家弟弟还要不要管了!呜呜呜!怎么可以这么绅士这么可爱这么像贺少钰啊!被迷得肝颤的岑眠傻傻地立在原地,任由贺祁挽牵着他的手。
***
于是被迷得七荤八素的岑眠真的带着一脸仿佛贵族出巡表情的小孩逛起了超市。
“啊,好可爱,你们这么快就要小孩了吗?”田鼠摆弄着新款的灯饰,远远看到岑眠和身后的贺祁挽,大声问。
“嘘……”岑眠推着车子冲过去,面红耳赤地堵住田鼠的嘴。
……这个“你们”是他和贺少钰吗,“孩子”又是什么啊!呜呜呜!就算他是龙族也没有这个功能好吗!老妖们的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何况,他和贺少钰还没有……
……呜,怎么又想到这里去了。岑眠躲开超市那些被田鼠的大声吸引来的目光,脸蛋红着,摇晃着脑袋,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打算赶紧把贺祁挽带走。
然而岑眠低估了贺祁挽的吸引力,一回头看,那些人哪里是走了,明明都拿着车里最好的食物,争着去哄贺祁挽,把小孩围得水泄不通。要不是听到小孩优雅的语调,岑眠都没办法确定里边是贺祁挽。
仿佛感觉到岑眠的担忧,贺祁挽有礼地拒绝那一堆食物,步履从容地从人群中走出来,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竟然把那些痴迷的男人女人们哄得服服帖帖,眼睛缠人地看着他,却恭敬地给他让道。
……或许贺家“爷爷”钟意他不是没有道理的。岑眠看着这样的魅力出现在一个看起来还没八岁的小男孩身上,这么想着。
“你真的很符合贺家的行事风格啊,难怪……”岑眠想起和贺家格格不入的贺少钰,有些小心疼地小声说,说到一半才惊觉自己可能会伤到贺祁挽的心,蓦地顿住。
“难怪爷爷这么喜欢我?”贺祁挽之强大,怎会被这些琐事所伤,岑眠一说,他便猜出下文,意味深长地笑睨着岑眠。
“不,不,我不是有意要提这个的,只是想起了你哥……”不会撒谎,岑眠有些怯怯地看着贺祁挽深不可测的眼睛,满脸真诚。
“哈哈,你真可爱,”贺祁挽打量着岑眠,嘴角噙着优雅的笑,有礼又不唐突,岑眠却愣是打了个冷战。
“……你比较可爱。”岑眠傻乎乎地回看,一脸真心地说。
……贺祁挽本来就讨人喜欢,加上他那么像缩小版的贺少钰,还附加优雅可爱到极点的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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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眠想不被他秒秒钟撩到也难。
贺祁挽看着岑眠那一脸掏心得有些傻的表情,他一向无心于家族的哥哥居然开始真的有事业心起来,就是因为眼前这龙崽麽。
忽然有点理解了。
“贺少钰为了那片逆鳞忤逆爷爷,当年也被折磨惨了;我吧,也做了错事。要说偏爱,其实按照贺家的标准,爷爷对我们都挺失望的吧。”贺祁挽随手从岑眠手里顺走一只小蛋糕,像是贵族品尝下午茶一样享用了它,才慢悠悠地解释。
……逆鳞的事他早知道。只是,岑眠看着吃个袋装蛋糕都能吃得跟古典贵族一样的贺祁挽,这样的人也会犯错吗。
“我不会告诉你的哦。”贺祁挽看透人心般接话,接过的岑眠手里的手推车,随意地说:“不过贺少钰比我惨,他还得留在族里,我还能做我喜欢的事。”
……的确,贺大少特立独行、我行我素的傲慢性格,和羽族残酷的风格从来格格不入。
“一共二百三十三软妹币。”银员甜甜地微笑,看着先推车来的英俊小孩,问后面赶来的岑眠:“这是贺先生的亲戚吗,好帅呢,长大了又是个祸国殃民的。”
“不及你祸国殃民,我的小姐。”贺祁挽十分绅士地对妹子脱帽鞠了个躬,惹得妹子掩嘴笑红了脸。
……比贺少钰还会撩,不得了。目睹全过程的岑眠从瞬间坠入爱河的妹子手里接过零钱和购物袋,好奇地小声问贺祁挽:“话说,弟弟你几岁了呀?”怎么看着像贺少钰儿子多一些。
“唔,七百岁了吧。”贺祁挽十分自然地把岑眠手里的袋子,侧目笑问:“怎么,要不要踹了贺少钰那个老家伙来投奔我。”
……你才老家伙,哼。岑眠忿忿地鼓起腮帮,忽然想起:“这么多年,你都去了哪儿呀?”
“唔,在酒店做过两年叽,还真不是一般男人受得了的。”贺祁挽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挥着长伞在前头走着。
……谁来告诉他这个叽不是他想的那个叽。秒秒钟想歪的岑眠傻眼地看着贺祁挽。
听到后头岑眠噗地惊讶出声,贺祁挽才回头笑说:“就是你们指路的那个桂圆叽啊。”
……他错了,这俩兄弟肚子里的坏水都是一样样的!呜!
到岑眠指责的眼神,贺祁挽才说:“我在湖区附近当保安,旁的也没什么意思,不说也罢。”
贺祁挽说完,在前面甩着黑长伞带路,看着高悬的日头,夏末秋初,思念的季节呢,闭眼睁眼,仿佛心里那人就在眼前。
岑眠再笨也看出来这是避而不谈的态度,看着前头那个仿佛贵族少爷般的背影,时当日正,却总觉得里头透着化不开的寂寥。
一路无话,岑眠萌生的心疼和呵护贺祁挽倒是感受到了。真是个可人疼的小傻瓜啊,难怪贺少钰这么宝贝他。像他们这样的人,最抵抗不了这样的了,就像瑞明之于他一样。
对贺祁挽想法一无所知的岑眠在门口掏钥匙,露出来那个刻着凤印的玉牌。
“我还以为他没二次涅呢,怎么继位后的东西都到你身上了。”贺祁挽看着玉牌调侃他。
“……他的确还没有。”岑眠顿住,看着贺祁挽走进屋里的背影,作为弟弟,贺祁挽怎么会看不出来。
……所以,贺少钰去抓拿蒙双氏前那样废寝忘食地忙,不仅是因为龙族故人,还因为要给出预支信物的代价么。
……就像当时拿青蚨一样。只是这次付出的时间力要更多。
***
采购完毕,回到家里折腾了一番,岑眠总算伺候家里的几位祖宗吃完了午饭。
“所以,大腿最近案子很棘手吗?涅又会怎么样,我能帮他什么?”岑眠搓着碗,越来越疼的喉咙让他忍不住咳嗽了一阵,才小声地问旁边给他擦干碗的贺祁挽。
……虽然他明白贺少钰每次都凶巴巴地不说是因为要对案件内容保密,而且不想涅的事让他担心,更不想利用他,但是他怎么能不担心。
“他忙着摆平那位‘受印者’吧,”贺祁挽侧头看岑眠的表情,居然只愣了一下,眸色依旧干净。
“涅呢?为什么瑞疾先生说得这么严重……我能帮忙吗……”岑眠显然更担心贺少钰身上那些愈加严重的火纹。
“唔,还是让他亲自告诉你吧。”贺祁挽擦干净最后一个碗,替岑眠放进消毒碗柜,看着他忧心忡忡的样子,绅士地亲一下他手背,再用手轻拍,意有所指地说:“那家伙看似桀骜,实则有分寸的,你还是多为自己担心吧。”
……自己有啥好担心的,分明是大腿身上那些火纹看着更严重啊。
岑眠把手抽回来,看着贺祁挽微怔的神色,又像是抚慰小孩子一样轻抚了一下他的头。
没等岑眠说些什么,疼痛的喉咙蓦然间像是火烧一样炙热疼痛起来,仿佛喉间安了个扩音器,一个男女莫辨的声音回荡在他躯体之内
“他骗你,明明就是心心念念洛子琛去了,还要利用你护他涅。”
……不是的,才不是呢。岑眠怔愣了一瞬,那个声音似乎被他的想法吓退,喉间炙烧的感觉淡去了些许。
“怎么了?”察觉到岑眠手上一僵,贺祁挽侧目看着他问。
“……没,没事,”岑眠晃晃脑袋,不去想这无厘头的事情,看着贺祁挽笑着小声说:“你不是想吃对面的章鱼烧吗,下午我带你去啊。”
“好。”看着岑眠一脸带小孩的表情,贺祁挽却之不恭,笑应。
门外晒太阳的铃铛懒洋洋地看了他们一眼,咔擦一声拍了一张照片,恪尽职守地发给贺少钰。
喵,能给贺少钰添堵的感觉,真是美妙极了。
***
“咳,咳咳……”岑眠咳嗽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喝了一口蜂蜜水,又接着咳起来。
“眠眠,你没事吧,要不要开点药吃吃。”刷完牙,路过厨房的狐仙大人似有所悟地看着咳得直不起腰的岑眠。
“……没,咳,没事,我喝了点卷哥的止咳药水来着。”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岑眠喝了一口蜂蜜水,温暖的水流淌过肿痛的喉间,声音咳得有些哑。
“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要和师兄说,知道吗。”狐仙大人揉了下岑眠细软的头发,看到他乖顺地点头答应,才出了门,本来带着笑意的狐狸眼却眯起来。
所以,昨天孟涂来电话是为了确认他们在不在家麽。若说昨天他还不确定孟涂目标是谁,现在就再明确不过了。只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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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这么需要保密,要劳烦孟局长自己亲自动手来确认呢。
然而咳得眼冒金星的岑眠对此一无所知,看着已经指向十一点的时针,再喝了一口蜂蜜水压住咳嗽的欲`望,埋头准备起贺少钰的晚饭。
想着小鱼干太上火,对劳累的贺少钰不好,干脆把冉遗鱼洗干净切了菱纹用柠檬叶蒸了。闻着随火候到点而慢慢散发的香气,岑眠满足地熄了火。
看着已经十二点的时钟,岑眠干脆按了保温档,捧着一杯柠檬水,摁开小电视,百无聊赖地转着台。
“这么无聊的新闻你也看得这么入迷?”贺少钰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隐隐带着不满,岑眠还没回过头,就从背后被贺少钰圈进灼热的怀里。
……天天这么吓他总有一天要吓死龙啊。
“……没看进去什么。”岑眠被惊得毛发竖起,感觉到那让人心安臣服的气息,才安心地倚在贺少钰怀抱。
“啧,声音怎么这么哑,薛凉没给你开药?”贺少钰不满地拧起眉,下巴搁在岑眠细软的发顶。
……原来师兄来问他吃药没是因为大腿叮嘱了呀。
“……没事,我吃药了。”相比自己,岑眠显然更关心贺少钰,回头蹭贺少钰下巴,小声疑问:“怎么今天这么早回来?”
……虽然很开心,但是又怕贺少钰事儿没办好就回家影响他涅的准备。
“我不回来,你还不跟那个死小鬼走了?”贺少钰恶声恶气地说,顺势在岑眠脖颈间轻蹭,要吻不吻的样子,烫人的呼吸带起一片红潮,低沉着声音不满地狠声:“喂,不准和那个死小鬼走这么近听到没!”
看着蠢龙颤抖着脖颈却没有退缩,反而把优美的线条尽数呈现给自己,贺少钰紧拧的眉毛才松开些许。
今天孟涂格外刻意的威胁犹在耳边,加上铃铛发的那张贺祁挽和岑眠的“亲密照”,他怎么放心让岑眠呆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总要早点回来看到他、恨不得把他时刻紧抱着才安心。
“……因为他是你弟弟啊。”岑眠因为那过分暧昧的动作从脖子红到耳根,却还是认真地小声说。
虽然没有切身到过贺家,但是从和表哥、贺清越的接触,岑眠多少窥见了贺家的森严等级和冷酷家教。总想着要是和贺祁挽关系好些,这世界上就多了一个对贺少钰好的亲人。
“……弟弟什么的,对羽族来说不过族谱上的几行字,除此之外,没什么别的意义。”贺少钰闻言顿了一瞬,才继续蹭着岑眠,语调冷淡地说,仿佛他嘴里谈论的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真的是这样吗。岑眠想起贺少钰和表哥、贺祁挽的相处,分明还是有关系的吧。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根本没办法拒绝弟弟啊。”不欲贺少钰露出这样冷淡的表情,岑眠巧妙地小声转移话题。
“为什么?”贺少钰似乎生气般皱眉,惩罚般在蠢龙幼白的脖子吸出一颗草莓。
“……呜!”岑眠被贺大少孩子气的行径激起一脸红潮,脖子一缩,可怜兮兮地把脑袋埋进贺大少颈窝:“……因为他长得就是缩小版的你啊。”还辣么可爱辣么迷人。
“……啧。”贺少钰烦躁地挠挠脑袋,眉毛紧皱,看着枕在自己颈窝那只毛茸茸的脑袋,脸上依旧是凶巴巴的表情,耳根却微微泛红。
“……???”岑眠不明所以地抬头,干净的眼睛看着贺少钰,惊疑地发现贺少钰耳根那抹不易察觉的红,呜,是生气了吗,还是热的。
“……对不起?”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不过道歉总是对的,岑眠傻乎乎地小声说。
“对不起有用还要你亲我干嘛!”明明知道岑眠无辜的贺大少皱着眉恶人先告状。
……不,这事是怎么演变到这个地步了。岑眠看着这神奇又熟悉的走向,懵懵然地想,还是凑过去轻轻地“啾”了一下。
“不对,我要有吻痕的。”贺少钰享受完岑眠的主动,才坏气地摩挲着蠢龙脖颈上那个吻痕,懒洋洋地盯着他说。
“……我不会。”岑眠无辜又带着小委屈,干净的眼睛看着贺少钰脸上慵懒的坏笑。
“没关系。”得逞的贺少钰看着蠢龙茫然的表情,非常“大度”地亲身教导,亲力亲为手把手教学,其细致程度,连号人类实操第一学府的新东方也不可企及。
二十分钟后,被种了一脖子草莓的岑眠终于成功在贺大少性`感的锁骨边上种了浅浅的一颗。
分明满足的贺大少一脸勉强满意的表情,捏捏岑眠通红的脸蛋,起身端走岑眠准备好的饭菜,享受起忙碌一天后的晚饭,留给就要恼羞成怒的岑眠降温的时间。
***
原地脸红成番茄的岑眠最终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岑眠困扰地倒腾睡衣领子,在发现怎么都遮不住那些个分散的草莓,才红着脸放弃了。推开浴室门,却被厨房里的光景镇住
碗碟都被洗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码好放在消毒碗柜里。流理台上的布巾架子,都整洁地一一被放好,那从小到大、从浅到深的顺序,一看就是出自强迫症加洁癖的贺大少之手。
客厅留着一串温暖的橘子灯,一路引进他和贺少钰的房间。桌上还留着一杯冒着淡淡热气的柠檬蜂蜜水。
岑眠浅浅地弯了唇,捧起那杯蜂蜜水喝了一口,宜人温暖的温度淌过喉咙,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瞬间就没那么疼了。
……还被暖得想在布满贺少钰气息的被褥里打滚。这么想着,岑眠捧着蜂蜜水,一路割着橘子灯,推开`房门,却意外地愣住
贺少钰反常地没有在处理公事,反而斜躺在床头,手里随意地翻着岑眠放在床偷的本本,眼看他拿起最底下那本伤痕累累的黑牛皮画册,岑眠眼疾手快地扑过去,眼巴巴地看着他,小声说:“这本不能看……”
贺少钰居高临下地睨着趴在腿上的蠢龙,眉毛一挑,本来没准备细看,现在反而仔细地翻开。一翻开,修长的指节便顿住,第一页就是他裸上身的睡颜。
眼看他还要翻,岑眠涨红了脸蛋,拼尽全力一扑,把画册从贺少钰手里抢救下来:“不准看了……”
贺少钰也不急,长臂一捞把蠢龙拽进被窝里,让他枕着自己的臂膀,凑过去在他耳边循循善诱:“不看也可以,你告诉我今天臭小鬼都和你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岑眠不明所以地抬头,眼看贺少钰不似开玩笑,喉咙炙烤的疼痛又开始了,嘴里鬼使神差地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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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了一下洛子琛?”
……弟弟明明说了很多啊,对洛子琛也明明只是隐晦地提了一点。岑眠不懂自己怎么就提起这个。他困难地清了清嗓,嗓子的疼痛却越来越明显,像是要完全掌控他的话语权一样。
“你不会当真了吧。”贺少钰闻言皱眉,恶声恶气地在岑眠耳边问,眼里却有不易察觉的忧色。
没等岑眠回话,几乎同时,白日里那个雌雄莫辨的声音在岑眠喉间回荡“看,他心虚了,明明就是背叛了你,早出晚归会情人去了。”
“才没有。”岑眠下意识地说,说罢才疑惑地揉着疼痛蓦然平复的喉咙,这喉咙痛也太奇怪了吧。
“又吃醋了?我那天说的话都成耳边风了,小傻子?”贺少钰看着岑眠揉喉咙的动作,眼睛眯起,凑在他耳边沉着声问。
“……真没有,我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了。”岑眠无辜地转过头,耳朵被贺少钰呼出的热气刺激得通红,眼睛却十分虔诚地看着他,小声笃定地说:“又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才不相信,而且弟弟也没说什么具体的呀。”
……说得具体的都是那个奇怪的声音。而且即便他要怀疑,一想到那夜的星光,就什么也不怕了。像是阴暗的路途一下被照的敞亮,再也不需要畏惧菲薄什么。
贺少钰看着那张乖巧的脸,直想把人一点一点拆吃干净,无奈想到自己今天早退的代价,只好狠狠亲了岑眠一口,顺道加深了他脖颈的吻痕,才烦躁地和岑眠拉开距离。趁岑眠还红着脸,顺手把画册抽出来,继续翻下去,不耐的表情却慢慢玩味起来
“为什么你画的我都没有下半截,嗯?”贺少钰看着那些暧昧的姿势,眉角挑起,坏气地慢慢问。
“……我没看过啊。”还没从突如其来的亲热里回过神,岑眠喃喃地说出了心里话,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啥,羞恼地钻进被窝,一拉被子把整只龙裹起来。
“给你看看?要不要?”明知道岑眠不会答应,自己也没那个时间,贺少钰愣是不放过逗弄他的机会,凑过去在岑眠半露出的、玉白泛红的耳朵低声问。
“……睡觉,晚安!”像是被那磁性的声音刺到,岑眠耳朵抖了一下,充血得更厉害了,说完这话便恼羞成怒地团起被子背对贺少钰,蜷缩得像只大虾米。
贺少钰看着岑眠蜷成一团只露出一根呆毛的背影,给他往下好被子,刚好到能呼吸的高度,眯起眼舔了下上唇。
啧,为了能吃掉他的小傻子,得尽快把孟涂和姓洛的办了。
1讹声虫:(作者瞎几把编的)
一种寄生在人喉咙中的妖怪,会干扰甚至控制你所说的每一句话。
专门在人受惊时附身于人的喉咙。被寄生的人信仰越是不坚定,越是容易被其剥夺声音,为其所用,无法说出自己的想法。
参考:
应声虫:
(见于《朝野佥载》,《隋唐嘉话》,《夷坚志》,《本草纲目》等等书中,如《本草纲目》中说:一个叫杨的人被应声虫附身,一个道士知道了,说你拿一本《神农本草经》读。他就照做了,读到雷丸的时候应声虫没敢应声,于是杨买来雷丸吃了,呕出来一个两寸长的人形物,病就好了。)
讹兽:
讹兽是一种喜欢骗人的妖怪,能讲人言,面容姣好,身体是兔子的样子。要是吃了它的肉后就也无法说真话了。
(《神异经》)
三十九心口如一
天边依旧是深邃如绸缎的蓝色,距离日出还有整整一个多小时。
客厅里,贺少钰却已经不耐地打着领带按新闻,电视里依稀传来那道熟悉机械的女主播声线,声音被岑眠调到了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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