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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有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疯沓
扶云摇头,“哥哥的苹果,是个小丫鬟给的。”
薛家的家风,在高门贵族里算是开放,没有约束下人之间互送礼物。有些小丫鬟少女情窦初开,仰慕英雄,就喜欢把得的赏赐攒下来,给暗卫营的小哥哥们买吃的,送的最多的就是少见的水果。
薛慕极站起来,脚一着地,试着屁股伤口有点儿疼,他把外袍披上,说,“妙语,妙音,帮我查一下,早饭给暗卫营分苹果的小丫鬟,是什么来路。不要打草惊蛇,把结果告诉我就行。”
妙语妙音立刻去查,薛慕极问扶云,“我这屁股几时能好?”
对于暗卫来说,简单的伤口处理是必须学习的,这点小伤,对于他们就等同于没有,只是薛慕极这等身份高贵的世家子弟,才会又抹麻药又修养的,跟要死人一样。
世子问话,他又必须回答,想了想,他决定说实话。
薛慕极很满意,把两兄弟搂过来,悄悄说,“今晚,你们得帮我个忙。”
……
夜深人静,侯府除了值班的护卫,其他人都进入了梦乡。
薛慕极前世,经常跟着沈初做梁上君子,多半是爬花柳之地的窗跟瓦。说是看美人,但他知道,沈初为的是听屋子里那些官员谈论朝中要事,以及一些家宅中不方便说的秘密,而他那时,纯粹就是为了陪沈初,顺便看看街上的烟云风景。
想不到,刚刚重生,就又得爬窗户。
扶云与扶风跟着他一起,负责查探附近环境,有人来立刻引开,再不成就放倒,之后赶紧用暗号通知他。
二房的院子仅次于大房,去掉三十亩红木林,还剩下常新院,常静院,常慧院三个大院子。然而二房的人数多,导致每个院子住的还是非常拥挤。
薛慕极不在乎谁住哪个院,他顺着春燕亭,直走到最偏僻的北角的小杂间。
小杂间,顾名思义,是堆放一些杂物的地方。
在这小小的杂物间里,正跪着放狗咬他的那位正主,薛家二房里著名扫把星,传说他常伴霉运,谁碰着谁倒霉。
记忆中,此人与他同年出生,比他的生日大了两个月。他名为薛怀咎,死去的亲娘,连个妾都不是,只是二房夫人的陪嫁丫鬟。
二房夫人的母家,是开元萧帅府,开元为兵将世家,握的大靖一半的北疆军,说到底,比大房的冯欣母家敬宁侯府还要高贵很多。可惜,她只是众多庶出女儿之一,嫁的也是侯府二房,家族没有给与特别关照与重视。
但这位萧小姐心气很高,把萧帅府内宅乌烟瘴气的闹腾本事给带来平江二房的院子。加上二房老爷沈德良比较花心,接连了七个妾,且这七个妾都生了女儿,都随母亲貌美如花,被外人称作薛家二房的七仙女。女子一多,就会生出各种是非,且越学越通,潜力无穷无尽。萧小姐越来越争不过,老爷进她屋的次数越来越少,某天看着老爷色眯眯地盯着自己旁边看,狠狠心,把自己的陪嫁丫鬟推出去。
丫鬟怀了孕,大夫诊断还是儿子,萧小姐等着孩子出生,把自家丫鬟提个姨娘,与自己联手固宠,谁知,天佑不测风云,丫鬟提前两个月早产,徐大夫家里刚好有事赶不过来。好在二房三姨娘曾经是个医女,自告奋勇跑去接生,萧小姐在门外等候,听产房内大呼救命,她冲进去,丫鬟已经死了,她从三姨娘怀里抱出来的,可个怕的肉团。
人人都说是不祥之兆,老夫人立刻命令把肉球带出府埋掉。萧小姐不甘心,这种手段,狸猫换太子,她在开元娘家,见的多了。
她派人悄悄跟着三姨娘,见三姨娘偷偷摸摸,与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在红木林里碰面,她从男子手中,拿过一个篮子。萧小姐决定赌上一次,她冲进佛堂,向正在为重病的三儿子祈福的老太君哭诉,老爷的孩子,不是肉球,是被接生的三姨娘给掉包了。老夫人着暗卫,按着线索去找,果真找到了篮子。篮子里,一个健康白嫩的男婴,正在安睡。
老太君没有心神处理,她最宠爱的三儿子,正在与病魔斗争,她本来就不喜欢二房的花心儿子与能挑事儿的夫人。她把二房三姨娘的事儿丢给薛侯,薛侯正在照顾怀孕的冯欣,冯欣孕吐的厉害,他也没有闲情来管。
推着推着,最后事儿推给了薛家老四。薛家老四,外号一根筋,做事几乎不过脑子,他义愤填膺的带着暗卫捉三姨娘质问,结果发现,二房三姨娘已经一根白绫畏罪自尽吊死在自己房里。
第二天一早,薛家三房老爷病死。三房夫人,也不知从哪里得知二房出了肉球怪胎一说,硬是哭着嚷着说被肉球克死要偿命。老太君心情也很差,她恨天地不得,只有把怨恨发在人身上,才能纾解怨气,本来就讨厌的二房,自然被她数落痛骂一通,连带着也恨上刚刚出生的薛怀咎。
二房老爷被骂,更是冤枉,他不信三姨娘敢狸猫换太子,平时她善良到连个蚊子都要放生,怎么可能会害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这孩子真是不祥,出生时就克死他貌美如花的妾,说不定就是那肉球变的。
越想越玄乎,他不敢再想,也再不敢去夫人的房间,萧小姐本来的固宠计划,被全部打乱,完全失去宠爱。萧小姐气的不知道要骂谁,最后的气,依旧撒到了那孩子身上。
孩子长到五岁,还连个名字也没有,那日冯欣领着五岁的小慕极在红木林玩,这孩子就浑身是伤跪在红木林里。冯欣把人抱出来,叫来二房老爷给个说法,总归是薛家的血脉,都养到这么大,怎么能连名字都不取?
薛德良无奈,硬着头皮取了名,薛怀咎,咎,错,出生本来就是错。
薛慕极对小时候那段记忆很模糊,只记得那个跪在红木林泥地上颤抖的影子。那时候他觉得此人很可怜,然而现在,他认为此人很可怕。
前世,此人走了狗屎运,无意中,救了微服来平江查访故人的陆摄政王的性命,被摄政王为义子,改姓陆,从皇都城门守卫干起,用了二十年时间,官至大理寺卿,主掌大靖刑律。其断案不走寻常路径,行事手腕狠辣又决绝,偏偏有摄政王在他背后撑腰,他呈上的案件陈词,完全就等同于盖棺定论,龙椅上的小皇帝,连半个不字也不敢说。
这些,他统统都是听沈初说的。
灵魂锁在盘云剑里的最后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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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漫星经常听沈初对着盘云剑碎碎念,唠叨的大部分事儿,是他又除掉了挡路的谁谁谁,巴结上有用的谁谁谁,利用了傲慢的谁谁谁……他不太明白,为何沈初不跟陆茜说这些,而是对着把破剑说,没有回应的对话要有多么无聊!关键是同时还要折磨他的耳朵。
同样的事儿,听第一遍,有趣,听第二遍,还行,之后……相当痛苦。
那时候沈初已经登上丞相高位,身为摄政王的女婿,每天上朝一半的时间都是与大理寺卿陆昭争论吵架。沈初看不惯陆昭行事做派,陆昭也不搭理爱谁谁,两人明明都是摄政王的亲信能臣,几乎没有一件事能够达成一致意见。
薛慕极听的时候,真心很佩服陆昭,能把沈初气的找把破剑诉苦的人,想他为魂之年,还有缘听说一位。
沈初没说,薛慕极也不晓得,在薛怀咎改名陆昭攀上摄政王这根藤条一路爬上大理寺卿高位之后,薛侯府的结局如何。
但他仔细想想就不如何。
千年大族,常在江边走,怎能不湿鞋?光平江侯府每年的抽成,上报的赋税就有很大的猫腻。他出身平江,非常清楚。随便抽一条刑律,平江侯府轻则全族流放,重则满门凌迟。
正所谓君子报仇,二十年不晚。
薛家世子换了芯子,只想抱着金山银山混个寿终正寝,绝不想成为因得罪大理寺卿,而带领薛家被流放或者凌迟的那个千古罪人。
想想,从小到大,薛慕极没少伙同兄弟姐妹们欺负这位,好在他还小,好在他现在比较落魄,还在还有原谅他的可能性,他得赶快痛改前非巴结,才是上上之策。
作者有话要说:
第4章夜中送饭
小杂间还微微亮着,门口,只点了一只小蜡烛。
窗户是开着的,叶风吹着烛影惶惶,薛慕极在窗口探望,屋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薛慕极从旁边搬了几块砖,垫着脚,爬上窗户,探着脑袋瞪大眼睛看,才能看清屋里角落有个人,他跪在祠堂角落,一手端着佛经,握笔的手却是丝毫不抖,地下铺着纸,一笔一划地抄写。
漆黑的环境,哪里看得见书上的字?准是二房的下人,见着老爷回来黑炭一样的脸色,揣摩老爷因为这扫把星在老太君那处又受气,发狠整治,明知薛怀咎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字迹,还故意把唯一的蜡烛,摆的特别远。
窗户一直开着,夜里的凉风吹进来,薛怀咎在惩戒堂挨板子时候,被剥去外衫,如今只剩下一件单薄内衬,风皴的伤口钻心的疼痛,他不敢出声,只有微微瑟缩身体。已经抄完一行,他才把佛经举的高些,对上眼去读下一行字。
太惨了。
这可是未来的大理寺卿,二叔啊二叔,你这是在找死啊知不知道!
薛慕极赶紧从窗户翻身进屋,十二岁的身体太矮,落地的时候,不小心弄出声响来。
薛怀咎以为是可玉回来了,那个奉命看着他默写的丫鬟,总是挑他各种错处。跪的不直,握笔不实,字不好看……之前抄好的一卷,还被那丫鬟泼上墨汁,还说他亵渎佛书,没有端正认错的态度,第二天准备告诉老爷,一顿鞭子是不了。
虽然挨打是家常便饭,但他毕竟才是个十二岁的少年,害怕是本能,他下意识的身子一颤,笔没握住,掉在地上。
他低头去拾,手没触到地面,却是触到十个柔软白嫩的小指头。
薛慕极正用他的小肉手,抚摸着那只淤青还带着血迹的未来可能勾一勾就能灭了他全族的手。
手指很细,冰凉的跟门口的石头似的。薛慕极坚信,肢体上的接触,能够把他诚恳的歉意传递给对方,他边摸边认错,“哥啊,我知道放狗咬我的不是你,你是被人冤枉的。父亲母亲年纪大了,容易上当受骗,你不要怪他们。你再等几天,我定会把真凶揪出来。”
薛慕极边说,从怀里掏出个小包袱,还是温热的,妙音还给系上个小蝴蝶结,他把包袱摊开在地上,打开,里面是个点心盒子。
盒子里装着十个黏芋团子,每个团子上还欠几着个枸杞子,紫里透红,豆沙馅裹得太多,从团子里渗出,糯米配豆沙,果然是既果腹又解馋。
这是他专程让扶云去厨房偷的,他知道薛怀咎受罚,一定饿着肚子,所以他带着吃的来夜探小杂间。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饿肚子非常痛苦,薛怀咎将来要报复薛家时,或许会记得,他这个长房嫡子曾夜中送饭的点滴恩惠,稍稍留情下下。
他也不知道薛怀咎喜欢吃什么,就描述了下好看好吃能吃饱占地方小几个特征,没想到,扶云偷回来的是糯米类甜点,薛慕极看了也想吃。前世他的生活,远远没有薛侯府奢侈,像这种色香味俱全的致糕点,他也就是跟着父亲去皇宫赴宴的时候,才能吃上几口冰凉的。
他连吃了五个,还想吃,但他晚饭实在吃的太饱,下一个还没塞嘴里就打无数个饱嗝。
这是给薛怀咎带的,人家还饿着肚子,全让他吃了怎么成。
他想了想,把食盒向前一推,对低着头的薛怀咎说,“哥,我知道你没吃东西,给你带的,真的很甜,趁热快吃吧。”
薛怀咎跪着不动。
薛慕极以为薛怀咎不好意思,他手指拎起一个团子喂过去,“哥,你别跟我客气。我们是兄弟是不是?你被罚我也是有责任的,明天一早儿我就去求二叔放你出去。其实我们生在一年,生辰差两个月,特别有缘分是不是,之前我待你不好,是我眼瞎心瞎脑子被驴给踢了,四哥哥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无知又可爱的弟弟我,好不好?”
薛怀咎偏脸,团子从他嘴角划过去。
果然,薛怀咎不打算原谅他!其实不怪薛怀咎,薛慕极从回忆里数过,之前的灵魂,对不起这位哥哥的事儿,就像女人的头发一样多。
薛慕极沮丧一会儿,又迅速振奋神,来日方长,薛怀咎距离救摄政王,还有六年的漫长时光,慢慢来慢慢来。
屡败屡战,方为英雄本色。薛慕极站起来,居高临下,端起食盒,在薛怀咎鼻前晃来晃去,他就不信,一个一天没吃饭的人,在如此好吃的黏芋团子面前,能岿然不动。
薛怀咎向后挪了挪。
薛慕极铁了心要薛怀咎下他的恩惠,想他好歹是个世子,夜深人静不睡觉,爬窗户偷偷摸摸送饭来,这种待遇在薛侯府能享受的也就一个人!此人竟然不领情,都这幅窘迫模样了还倔个啥?实在太气人。
他把食盒向着人前一搁,嘟嘴说,“吃,不吃我就告诉老太君,前天破的的那个香炉,是你给弄裂的。”
威胁。
他看到薛怀咎的的肩膀颤了颤。
看你吃不吃。
老太君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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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子死后,就移居佛堂,佛堂正中的香炉,据说传承千年,从平江侯府建成就存在。香炉中的香火始终不间断,如同薛家的财富与权势,传承千年不灭不倒。
然而就在前天,香炉裂了个缝子,且无法修补。
老太君把几个儿子叫去,怕这是不好的征兆。好好的香炉,怎么说裂就裂了?要不要请个法师来算算运程?
薛侯最受不了母亲年老迷信,好好的家弄个法师来做什么,整得乌烟瘴气不够别人笑话的。他举着香炉仔细看,不久得出结论,这香炉的缝子是人为的,跟天象运程无关。
至于是谁干的?薛侯爷在老太君面前保证,一定严查。薛慕极当时跟在侯爷身后,还真以为父亲要查。结果薛侯勾勾儿子的鼻子,把薛慕极抱在臂弯里,说,“走,给你买糖葫芦去。”
说到底,严查的说辞,不过一句搪塞话。人家香炉都几千岁了,就不允许人家裂个缝子了?几房心中都有数,谁也没真的正了八经的查。
果然威胁有效,薛慕极满意地看着薛怀咎,经过激烈的内心斗争后,慢慢伸手,把食盒里的团子,一个一个的给吃掉。
“好吃么?”薛慕极问。
薛怀咎不说话。
好吃就说好吃,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薛慕极末了,还拿出手帕,给薛怀咎擦了擦嘴边沾着的豆沙。
薛怀咎的手指,紧紧抓住膝盖上的布料,指甲几乎要嵌进去。
他的头发有些散乱,受了杖刑,紧接着被拖来跪着抄经,背后火辣辣的疼着,根本没工夫搭理头发,一半都是披在肩膀上,发梢遮住因为挨了父亲两巴掌而红肿的侧脸。细细看,也能看到他的嘴角,几乎被他咬的青紫。
薛慕极当然没仔细看,他快速起食盒,扶云正趴在门口的树上,给他打暗号手势,意思是刚刚有个人,在杂物房外面溜达,被他发现放到了。
鬼鬼祟祟,定有古怪。
薛慕极从窗户跳走,把食盒扔给扶风,对扶云说,“带我过去。”
扶云把主子带过去,树下晕着着一人,后颈被人干脆利落的劈了条杠子。
薛慕极好笑,这不是他的好朋友,二房的三子薛怀笛吗?
扶云说,“二房三公子在小杂间外面转来转去,我想引开他,他以为有人,吓得跑走,不久又回来了。他好像不敢靠近似的,还想爬上树远远的看,我就依着世子的吩咐,直接打晕他。”
很好,薛慕极竖起拇指。
意外获。
本来以为顺着妙音妙语查的那条送苹果的丫鬟线索,找几天才能找到证据,谁知他运气太好,证据长了脚跑到他面前。
薛怀笛醒来,发现自己在薛慕极的房间,这间屋子他经常来玩,正前墙上挂着的把酒问青天图,还是他拿着真迹,去求他亲哥哥给仿画的呢。他刚刚明明要去小杂间的,怎么转眼到了这里?难道他有梦游的毛病自己不知情?
他摸摸脖子,疼啊,后面好像被人给砍了一刀,都鼓起来了。
薛慕极抱着个暖炉,还若有所思地打量他。
“世子……五弟?我怎么到你这儿了?”
薛怀笛与薛慕极的关系很好,两人差了三岁,都是从小锦衣玉食堆起的,加上薛怀笛是二房的嫡子,将来分家后,也要继承二房的家当的。
二房老爷心思不在家里,整天流连在养在外面的莺莺燕燕处,萧小姐失宠后,更加没心思教育孩子。所以薛侯爷请师傅,也顺带给薛怀笛的一份,薛怀笛就经常到大房院子里吃住,两人从玩耍到学习都在一起,自然而然就培养出友谊来。
薛慕极从前喜欢跟着薛怀笛,更多的原因,是这个哥哥总能买到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就像之前会说话会嗑瓜子的五鹦鹉,巴掌大的白色蛐蛐,有三十多个孔眼的蓝色琉璃珠……薛怀笛心思活络,也知道用什么能哄着这个整个平江家族最尊贵的孩子,按时去他六姨娘舅家的走外商船上,瞅着有没有新奇的小玩意儿好搜罗来。
薛怀笛要走,推开门,就被扶风扶云拦下。他转身,薛慕极摆了个请坐的姿势,似乎是要与他说话。
难道这是薛慕极干的?他要找他说话,差个下人来说声不就成了?
薛慕极等人坐好,开门见山,“三哥,你干嘛要放狗咬我?我自问最近没得罪你吧!”
第5章幕后主使
薛怀笛吓得跳起来,“弟弟你说什么呢,我放狗?怎么可能?那狗不是扫把星放的吗?”
“不是他。”薛慕极很肯定。
“那你看见是谁了?”薛怀笛紧张追问。
“你呗……”薛慕极玩味一笑。
薛怀笛装傻,“跟我没关系,世子你从哪里听说的这些?咱们前些日子得罪过那扫把星,你忘了,你抢了他的书,还当着他的面扔进雀湖里?他这是在报复!再说,我怎么会放狗咬你,弟弟你讲讲道理,别说咱俩亲近,就你对我的了解,我哪有这个胆子?”
“恩,你是不敢,”薛慕极见对方舒了一口气,转而说,“但算你一份,不冤枉你,是不是?昨天你在惩戒堂,我母亲问你的时候,你说了谎,冤枉四哥,是你说,你亲眼看见四哥放狗咬的我。你是唯一的认证,当时状况那么混乱,只有你还顾得上看一看咬我的是谁的狗。我娘也是看你与我亲近,才相信你,还动了杖刑,屈打成招。”
薛怀笛神色慌张,解释说,“我……我没有……那狗确确实实跟着那扫把星身后的。”
薛慕极逼近他,“你说谎,你根本什么都没看见,狗之所以跟着四哥,因为四哥天生就跟动物亲近,你把罪过全推给四哥,以为天下太平了是吧?以为狗死了,就没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吗?那条恶狗的主人,分明就是你,是你把狗牵进院子来的,是也不是?”
“我……我……我……”
薛怀笛憋了半天我字,没有憋出别的话来。
“三哥,我来替你说,那天我应你的约,到常林院找你逗鹦鹉,经过春燕亭,有一只狗忽然从红木林里钻出来,把我给咬了,我惊吓过度晕过去。而你,追过来,发现被咬的人是我,生怕被人知道狗是你的,你正慌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结果恰巧四哥从那里经过,我那时候已经被父亲抱走,而他,根本不知道此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围了这么多人,莫名一只狗又跟着他。你想着,终于有个冤大头撞过来顶你的罪,反正他是扫把星,谁都不喜欢他,他解释也不会有人爱听,所以就跑去拦住他,硬说狗的主人是他。”
听薛慕极说完,薛怀笛直接跪下了,薛慕极说的是全部事实,他冤枉了人,心里总说是过意不去,晚上才偷偷去小杂间看看情况。
他骗了侯爷夫人还有老夫人,这罪




嫡子有责 分卷阅读9
走。
直到平江侯爷出面,了薛怀咎的责罚,不用罚跪也不用再抄经,还赐下不少药材补品,薛怀笛才肯离开床板叩头谢大伯父。
二房老爷刚刚回家,就听说这么一档子事儿,平江侯薛德忠,拍拍弟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总归是你的亲儿子,你怎能容弟妹下那么狠的手啊?母亲她毕竟是妇道人家,迷信惯了,难道你也相信,是你家儿子克死老三的吗?连笛儿与极儿都看不过去,故意等在这里,掀开被子给我看那孩子一身的伤,望着我能说说你这个不负责任的亲爹。”
薛德良剜了一眼自家儿子,死小子胳膊肘往外拐,合着大房来给亲爹找麻烦啊!再想想,与世子亲近些也好,将来老太君过世,家里还不是大哥说的算吗?
薛慕极被平江侯抱了回去,他实在不习惯被人当孩子抱在臂弯里,刚刚出二房院门,就挣扎的跳下来。
平江侯任由着他,他牵过孩子的手,拉过来理了理带歪的发冠跟拖地的腰带,说,“你不气他放狗咬你?还这般模样赶过来救他,我听徐大夫说,当时最着急的就是你。”
薛慕极嘟嘟嘴,“平江侯千年大族,富贵不断,皆因家主之功。平江之主,为一族之主,要胸怀宽广,不能拘泥于人事,应放眼于长远。我是世子,一言一行都代表了父亲您。而且,四哥他品性坚韧,能忍常人之不能忍,将来必有大作为。生命诚可贵,我岂能因为小小玩闹,就不顾同族兄长的性命呢?”
平江侯哈哈大笑,这孩子,说的有板有眼,还挺有道理的。
他笑着,他又顺手要把孩子抄起来扛上肩,薛慕极赶紧避开,“父亲,孩儿已经长大了,孩儿就要过十二岁生辰了!您总是抱孩儿,孩儿会被兄长姐姐们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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