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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娘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清闲丫头
天知道那“小金鱼”是个什么意思,天又知道他家王爷骗了人家小姑娘什么,他脑袋还晕晕乎乎,这会儿就是想说句话也不知道从哪儿下嘴啊……
没人救驾,萧瑾瑜只能自救了,轻咳两声,“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王爷是个老头儿!”
吴江默念,观音菩萨保佑,还好刚才没出声……
萧瑾瑜依旧云淡风轻,“我何时说了?”
“就刚才!你说了言之有理!”
萧瑾瑜轻蹙眉头,“你既是仵作就该知道,常理是常理,事实是事实,这是两码事。”
楚楚急得哭了,刚才当着他面说了他坏话,说了那么多六扇门长六扇门短,叫了他两回活死人,还拿饭勺敲了他脑袋,按赵管家说,这可得打多少下屁股啊!
一急之下楚楚立马两手捂到自己后面,叫着直往吴江背后躲,“我不管!是你耍赖!你不能打我屁股!”
萧瑾瑜手上本就没多少力气了,这一句听得他差点把一碗姜汤泼到自己身上。
吴江也哭了,跟萧瑾瑜这么久还是第一回遇上这场面,明明看到萧瑾瑜递来目光里有求救意思,可他就是不知道能怎么救。
这说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活生生就是一点儿也听不明白啊!
直到萧瑾瑜警告似地狠瞪了他一眼,吴江才醍醐灌顶,“王爷,卑职有要事要禀!”
萧瑾瑜毫不迟疑,“说。”
吴江脱口而出,“薛越尸体找到了。”
吴江刚说出来就后悔了。
因为这句话让萧瑾瑜身子一僵,手上一倾,大半碗滚烫姜汤泼了一身。
整碗汤水全泼出来前,吴江闪身过去把那只碗抢了过来,“王爷!”。
萧瑾瑜情绪就像是碗里汤水,说泼就泼出来,但泼完也就完了,闪瞬又回到一片波澜不兴,于是这一幕看楚楚眼里就成了一个单纯漫不经心意外。
楚楚看不出来,吴江对自己犯错误可是再清楚不过,这碗汤泼出来原因就是那具尸体名字。
这人要不是叫这个名字,萧瑾瑜也不会这样忙得没空吃饭没空睡觉时节亲自去接一桩普普通通失踪案,不会听到自己要找人已成为一具尸体时有如此强烈反应。
吴江本想用套比较委婉温和说辞把这事儿告诉他,可谁知道突然蹦出这么一出,一急之下就原汁原味地脱口而出了。
热汤全泼他腿上,萧瑾瑜神情漠然得却好像这汤是泼了别人身上,连声音都还是那么四平八稳风轻云淡,“尸体?”
楚楚躲吴江身后探头看着萧瑾瑜衣摆上那一大片还冒着热气赤褐色汤渍,那么烫汤水泼上去都没有反应,这个人腿恐怕一点儿知觉都没有吧。
是天生,还是受过什么重伤吗?
“是……卑职已将其带回,安置十诫堂验尸房。”抢萧瑾瑜一句话说出来板上钉钉之前,吴江紧接着补道,“王爷,这会儿没有当值仵作,您还是去换件衣服,等天亮再过去吧。”
萧瑾瑜轻蹙了下眉头,目光从吴江身上移开,落那个从吴江身后探出来小脑袋上,“不必等了,这里就有现成。”
楚楚还全神贯注地琢磨着萧瑾瑜一双腿问题,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又对上了萧瑾瑜清清冷冷目光,心里一慌“唰”地一下把脑袋也藏到吴江身后了。
“王爷,她还是个小丫头,让她前去恐怕……不妥。”
天地良心,吴江所谓不妥没别意思,纯粹是因为那具尸体实……
楚楚听起来可不是这么回事儿,这分明就是小瞧她本事嘛!
大哥怎么能这样呢!
生气归生气,楚楚可没忘了打屁股事儿,于是隔着吴江挺拔健硕身板跟萧瑾瑜讨价还价,“验尸没问题,不过我要是去了,你得保证不会打我屁股。”
“只要你验得对。”
“你说话算数?”
“吴江为证。”
“怎么验都行?”
“只要你验得对。”
“那我得回去拿点验尸用东西。”
“可以。”
“那……我吃完饭再去行吗?”
“不行。”
******
十诫堂是安王府自己人议事地方,安王府正式接手京畿案件破获之前,所有重要证据连同尸体也都存放这里,因此日夜重兵守备,森严程度绝不亚于三思阁。
楚楚一路跟他俩后面往十诫堂走,萧瑾瑜和吴江一直沉声低语,楚楚听不清,也没心思去听,她这一路上心里嘀咕就一件事。
她对这个据说脾气坏到家安王爷说了那么些大不敬话,还做了那么些大不敬事儿,验一具尸体真就能全都一笔勾销了吗?
还是他根本就想好别法子来教训她了啊!
紫竹县虽小,楚楚也是见识过什么夹手指,抽鞭子,印烙铁,比起那些,打得屁股开花可真是挠痒痒事儿了。
京城这种地方,安王府这种地方,比夹板鞭子烙铁厉害东西恐怕数都数不过来吧!
虽然有大哥作证,可大哥是他侍卫,到头来不还是他说了算吗,他们可是一伙儿呀!
所以远远看到十诫堂院子门口灯笼下面那几个一脸凶相侍卫时候,楚楚心下一横就收了脚步原地站住,鼓足勇气对前面萧瑾瑜大声道,“我不去验尸了,你打我屁股吧!”
这一嗓子豪气万丈到连那几个侍卫都听清楚了。
她这是不挨顿打不安心啊,“先打再验,还是先验再打,你自己选吧。”
“那……”楚楚还真一本正经地权衡了一下,后认真决定,“还是先验尸吧,把屁股打疼了验尸时候会分心,出差错就不好了。”
萧瑾瑜轻轻吐气,“可以。”
楚楚这才满心踏实地跟着他俩进了十诫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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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娘子 10红枣姜汤(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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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带她穿过正中央议事厅,沿着议事厅后面走廊一直走到深处头,停一扇被两个侍卫牢牢把守小门前。
门明显是被改造过,由宽改窄,窄到萧瑾瑜轮椅刚好过不去。
吴江上前把门轻轻推开了一道缝,侧身让开门口,对楚楚道,“就是停验尸台上那具,名为薛越。”
他没奢望这个连安王爷是谁都搞不清楚丫头能知道薛越是谁,只求她别一个激动验错了对象就好。
楚楚看看吴江,又看看萧瑾瑜,“我一个人进去?”
萧瑾瑜微怔,“你害怕?”
“死人有什么好怕!”楚楚差点儿跳脚,“就我一个人,没有书吏,谁来填尸单呀?”
“先不必填尸单,验完直接禀报便可。”
楚楚眨眨眼睛,“你就不怕我偷懒编瞎话?”
“你可以试试。”
******
楚楚进去了足有一个时辰,出来时候都四天了。
吴江不,只有萧瑾瑜一个人端坐议事厅里,正用一种好像根本不需要走脑子速度飞地批着公文。左手边批好已经摞了高高两叠,右手边待批还有高两叠。
觉察楚楚进来,萧瑾瑜立时停了笔,管手下那份公文离批完就只差他名字后一个字了。
“验好了?”
楚楚把手上小包袱搁到萧瑾瑜身前书案上,舒了口气,“都验清楚啦。”
萧瑾瑜把手里笔搁放到笔架上,顺便将手边一杯茶推到楚楚面前。
楚楚盯着杯子,没动。
“茶里没毒。”
楚楚还是不动。
“我没动过。”
楚楚这才一步上前捧起杯子,“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干了。
萧瑾瑜嘴角抽了一下,她这是嫌他不成……
楚楚确实是嫌他,不过不是萧瑾瑜想那个嫌法,而是因为董先生说过,皇亲国戚碰过东西平头百姓是不好乱碰,搞不好就会触大霉头呢。
想着自己一会儿还要被打到屁股开花儿,已经够惨了,可不想再倒霉啦!
楚楚把杯子里茶喝了个一干二净,搁下杯子抬起袖子抹了下嘴,“我能禀报了吗?”
萧瑾瑜面前铺开张空白尸单,重捉起笔来,砚边上抿了两下墨,“说吧。”
楚楚应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萧瑾瑜刚准备落笔,就听到案前传来一个字正腔圆拉满长调声音,“启禀安王爷千岁——”
萧瑾瑜脸色一黑,“说尸体。”
“是!”楚楚从九十度深度作揖姿势中直起腰来,一描述起尸体来语音语调就正常多了,“死者男,年约二十,身长五尺五寸。”
萧瑾瑜落笔,不动声色地年龄一格里写上“二十一”,身长一栏里写上“五尺四寸七”,然后轻应了一声示意她往下说。
“尸身肉色黄紫,微变,按这季节气候算,应该是死了四天到五天。”
萧瑾瑜记下了一个“四”。
三天前清早才打过照面,到现他多只能死了四天。
“浅刀伤二十三处,鞭痕三十五处,指甲抓痕十七处,掐痕九处,旧不一,旧大约是三月前,应该几天前,都没伤及要害,不致命,还有很多细碎擦伤,没有中毒迹象。”
萧瑾瑜轻锁眉头,薛越从没提过,他居然也没看得出来。
“死者被害前应该刚吃过饭,要么就是正吃饭时候被害,他胃里有不少还没来得及消化食物,能辨认出来有米饭,鸡肉,鱼肉,花菇,鲜笋,还有酒。”
萧瑾瑜停笔,抬头看她,“胃?”
楚楚很认真地往自己身上指着画了个圈,“就是这儿,里面。”
萧瑾瑜已经一连半个月没工夫好好吃饭了,他这会儿很清楚自己胃哪儿,“对,里面,所以……你怎么知道他胃里有什么?”
这人看着挺有学问,怎么这么简单明显事儿还闹不清楚啊,“这还不容易嘛,剖开看看不就知道啦!”
剖开?!
她剖了薛越?!
萧瑾瑜一阵头晕头痛,脸色煞白,“你把他……剖开了?”
楚楚再不懂察言观色也能看出危机感来了,于是赶萧瑾瑜开口前,一脸委屈地望着他道,“是你同意怎么验都行嘛。”
萧瑾瑜脸色由白转阴,那眼神像是恨不得一口吃了她似。
这人平平静静时候挺好看,一换上这副神情还真是吓人,楚楚默默往后撤了一小步,离他稍微远了那么一点点,“还……往下说吗?”
萧瑾瑜重提笔,声音微哑,像是从喉咙口硬挤出来,“说。”
剖都剖了,不让她说清楚话不就白剖了吗!
楚楚舔舔嘴唇,继续,“尸身□,周身散发麝香味,下身硬举,外皮上有残余,内道里有留滞……”
萧瑾瑜笔锋一顿,内道?
她还剖了什么?!
“……很像是做过死,但剃光须发后发现死者头顶百会穴有一枚长三寸铁钉没入,判定不了哪个前哪个后,只能说死因肯定是这两个里头一个。”
萧瑾瑜从差点儿抓狂蓦地转到愕然,又听楚楚道,“而且……这具尸体上麝香味和我早晨刑部里看那具是一样,很可能是死前吃了一样房药,还吃了不少。”
房药?
据他了解,薛越从来都是躲着女人走,这方面清心寡欲程度连京城几大寺庙住持都甘拜下风。
什么人能让他吃房药,还吃很多?
看着萧瑾瑜停那儿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没动静,也没把她刚才说几句往尸单上写,楚楚以为他是不信她话,小嘴一撅,一步上前伸手解开了那个搁书案上小包袱,“我没唬你,我都有证据。”
楚楚说着从小包袱里掏出几个明显包裹着什么手绢,小心翼翼地萧瑾瑜面前一个个展开。
“这些是他胃里找到,你看,这是米粒,这是鸡肉,鱼肉,鱼皮,花菇,鲜笋,都没嚼碎就咽下去啦,这人肯定吃得特别着急……”说着还拿手上面朝萧瑾瑜扇了扇风,“你闻见了吧,这里面酒味可重了!”
萧瑾瑜眉头轻蹙,脸色微青。
“这个是他大腿内侧和下身外皮上擦下来,这个是内道里取出来……”
萧瑾瑜脸色又青了一层。
“这个不用我多说了吧,你就是没见过别人,也肯定见过自己嘛。”
萧瑾瑜脸色一黑到底。
“至于麝香味……这个我取不出来,不过浓重麝香味是从肚脐里散出来,你要不信话就让人把那尸体抬出来,凑近了一闻就知道。”
她到底是装得太像,还是压根就是老天爷特意派下来克他?
萧瑾瑜深深吐纳了好几个回合,把笔撂下,沉声冲外面唤了一句,“来人。”
眨眼工夫就从厅外迅速闪进来一个冷脸侍卫,“王爷。”
“把她带出去,然后……”
楚楚听到他要让人带不是尸体而是她时候愣了一下,等那个“然后”蹦出来时候突然醒过了神来,“等等!”
“等什么?”
楚楚偷偷瞄了一眼笔直杵她身边侍卫,这么个壮得像头牛一样大男人,要是打起板子来手劲儿该有多大啊……楚楚怯怯地望向萧瑾瑜,“能等会儿……再打屁股吗?”
楚楚绝不会知道,这张风平浪静皮囊下面,萧瑾瑜是有一颗多想立马把她按到长条板凳上亲手暴揍一顿心。
“你还想干什么?”
楚楚抿抿嘴唇,一双眼睛饱含无辜地眨了眨,“我还没吃饭呢。”
萧瑾瑜嘴角一僵,她刚刚才如此深入地剖了一具尸体,从尸体里取出来东西就一一摆眼前,她居然还能惦记着吃饭事儿……
“把她带出去,”萧瑾瑜连叹气心都没了,重提笔手下公文上签完那个“瑜”字,“然后叫景翊速来见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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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翊从窗口跳进十诫堂议事厅时候天正开始隐隐发亮,萧瑾瑜身前案上公文本子已经换走两批了。
“连程事有眉目了。”
要不是有个能萧瑾瑜面前昂首挺胸说出来理由,打死他也不敢接到消息一个多时辰之后才蹦出来。
萧瑾瑜头也不抬,气定神闲地批着后一本公文,“只是有眉目?”
景翊把自己往旁边椅子里一丢,抱着手怨念地瞅着萧瑾瑜,“光是为了查那具尸体是从哪儿弄来,这三半夜我都让刑部那群人骂了好几个来回了……你是不知道那个疑似案发现场多特殊,办起事儿来真心不是一般费劲啊!”
萧瑾瑜合上折子,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向景翊,“怎么,你这面子到如归楼就不值钱了?”
景翊差点儿从椅子里弹起来,“你早知道这尸体是如归楼附近发现?!”
“不比你早多少……只是吴江如归楼附近找到了薛越,楚楚验尸之后说薛越生前服过与连程一样药。”
萧瑾瑜说得轻描淡写,还是不能阻止景翊真跳了起来,“薛越死了?!”
萧瑾瑜轻轻点头,“铁钉入脑,遍体鳞伤。”
景翊盯着萧瑾瑜看了好一阵子,再三确认了他静定不是勉强装出来,才试探着道,“薛太师还不知道?”
萧瑾瑜和薛越交情只能算是一般,但萧瑾瑜和薛太师亲如父子师生关系可是官场里无人不晓。
萧瑾瑜能成为如今萧瑾瑜,要说全是拜薛太师所赐绝对一点儿也不夸张。
打接下这个案子起他紧张就不是薛越这个一年也往来不了几次吏部侍郎,而是对薛越宠爱至深薛太师。
萧瑾瑜摇头,轻叹,“我还没说。”
别人说没说就不一定了。
景翊试图把话题转回到案子本身上,因为这能让萧瑾瑜迅速抛开所有情绪,“刚才进门时候看见当班仵作到了,我去叫来给薛越尸体复验?”
每件人命案子必须具齐初验复验两份尸格才能审断,这是萧瑾瑜给全国所有衙门定规矩。
萧瑾瑜一声叹得深了,“不必了……”
景翊一愣,不必了?
死可是薛越,他还以为这回怎么也得有个三验五验才算完事儿呢,何况做初验还是个身份居心都尚不明朗丫头片子,“为什么?”
“剖了。”
景翊怔怔地盯着萧瑾瑜云淡风轻脸,“你说“剖”……跟我想那个“剖”……是一个“剖”吗?”
萧瑾瑜抬手指了指摆案角一个红木托盘,托盘里东西被白布盖得严严实实,“你要想亲自验证话……”
“不想!”
景翊瞬间离那个盘子要多远有多远,脸上惊悚程度赶上被媳妇从青楼拎出来那会儿了,声音都发虚发飘,“那丫头干?”
“你见过我这里仵作剖尸吗?”
景翊欲哭无泪,他可着全京城千挑万挑挑了一年,怎么到头来就给萧瑾瑜送来这么个神物啊!“她不是说她家世代都是仵作吗,她就不知道擅自剖尸是□尸体大罪,要判绞刑吗?”
萧瑾瑜摇头,“她知道我判不了……”
“哦?”景翊一抓到兴趣点就迅速把其他都扔了,微眯起狐狸眼,“你跟她……”
萧瑾瑜冷冷硬硬地截断景翊遐想,“因为我先前允许了她怎么验都行。”
他头脑再怎么缜密也预料不到一个十几岁小姑娘会对尸体下刀子啊……
“呵呵……”景翊意犹未地干笑两声,千言万语后汇成一句话,“你还是找个庙拜拜吧。”
“来人,备车。”
“你还真拜啊?”
“当然。”
“这大清早你拜什么庙啊?”
“如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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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娘子 11红枣姜汤(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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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撒娇打滚求评求收~~~~~ 那大块头侍卫把楚楚一路带回六韬院,没说打她,也没说给她饭吃,把她塞进房间里就走人了。
根据多年调皮捣蛋积累下来经验,楚楚估摸着这会儿要是表现得好点儿,没准儿那顿打就能免了呢。
所以赵管家一推门就看见楚楚对着门口坐着,身板坐得端端正正,头是微低着,端庄里带着矜持,活脱脱像个刚进门小媳妇。
赵管家一愣,怎么进来又怎么退出去了,站到门外左右仔细看好了没进错门,才又走了进去,瞅着楚楚,试探着唤了一声,“楚丫头?”
楚楚站起来一板一眼地行了个标准福礼,学着镇上员外家小姐那样动静柔若无骨地说了句“赵管家万福”。
赵管家手里拿那碗要不是面,而是狗血话,他一定毫不犹豫一滴不剩地全泼到楚楚身上。
这是撞鬼了还是中邪了?
赵管家提起十二分小心,一边盯着楚楚一边把那碗面搁到桌上,“这是王爷让厨房给你做,趁热吃吧。”
楚楚看了眼那碗面,热腾腾面上铺着两棵青菜,几大块烧牛肉,还卧着个煎得金黄荷包蛋,看着就诱人,别提那一个劲儿直往鼻子里钻香气了。
从半夜坐到大天亮,晚饭早饭都没吃,还真是饿啊……
楚楚咽了咽口水,没动。
吃完了就得挨打了吧……
赵管家看她不动,催促道,“吃吧,吃完了王爷还有事要你办呢。”
楚楚眼睛一亮,“办事?不是挨打?”
赵管家一愣,“谁说要打你啊?”
“那是啥事呀?”
“急什么,先吃了再说吧。”
楚楚扑向那碗牛肉面,顺便抽空回了一声,“哎!”
赵管家看着楚楚吃相,听着她吃面发出西里呼噜动静,嘴角一阵抽搐。
真相永远只有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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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吃完饭就被送上一辆马车,赵管家说王爷遣来人也没吩咐什么,只说了不让她带那个小包袱,而且好是什么都不带。
他让干嘛就干嘛吧,楚楚可不想再惹那个王爷了。
楚楚就这么两手空空坐上马车,一夜没睡加上吃饱喝足,马车刚晃荡了两下楚楚就睡着了,醒来时候马车已经停了,她正平平整整地躺座子上,头下枕着个靠垫,身上还盖了条羊毛毯子。
楚楚迷迷糊糊地翻了下身,真是怪了,明明记得自己是坐着睡过去,而且上来时候也没见马车里有靠垫毯子之类东西啊。
这缎面靠垫当枕头高矮正好,羊毛毯子又软又暖,要不是听到马车外传来一阵阵熟悉验尸喝报声,楚楚真想闭上眼睛再来一觉。
一骨碌爬起来跳下马车,才发现眼前这地方已经荒凉得不像京城了,连楚水镇都不如,倒像是个野树林子,要不是两个王府侍卫就站外面,要不是几个官差正忙活着,楚楚还真当是那个王爷要把她扔到荒郊野外了呢!
不知道外面什么时候下起了雪,这些外面忙活着官差身上发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
躺地上男尸□,各种旧伤痕深深浅浅疏疏密密地爬这副明显经过精心保养皮囊上,一个刑部仵作打扮老头儿正蹲尸体跟前,一边仔仔细细地摸索查看,一边有理有序地一声声喝报出这雪白细腻皮囊上每一道伤痕。
楚楚皱皱眉头,两天下来这已经是第三具没穿衣服尸体了。京城里人还缺这几个钱吗,怎么杀了人还非得把衣服都扒走啊?
楚楚凑近过去时候老仵作刚好报完,扶着膝盖缓缓站起来,伸手扑掸积衣服上雪,低头抬头间楚楚看清了老仵作模样,立时喊出了声儿,“七叔,是您啊!”
田七一愣,“楚丫头?你咋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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