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娘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清闲丫头
萧瑾瑜微怔,“谁?”
“没你什么事儿。”十娘兀自往桌边一坐,满脸冰霜地盯着萧瑾瑜,“我来就问你一件事,薛汝成为什么进天牢?”
萧瑾瑜没答,只是侧头看向楚楚,“楚楚,见过十娘……”
楚楚还没张嘴,十娘一眼狠剜过来,吓得楚楚往萧瑾瑜怀里缩了一缩。
萧瑾瑜浅浅苦笑,“十娘,楚楚身怀有孕……”
十娘一愣,“薛汝成?”
“……我。”
十娘美目一瞪,“那你跟我说什么啊!我没工夫听你扯那些没用,你说明白,薛汝成到底怎么回事儿?”
萧瑾瑜沉下眉心,神色微黯,“先生是待我受过……我会救先生出来。”
十娘冷哼一声,骂了声“神经病”,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直到十娘脚步声彻底消失了,萧瑾瑜已躺了回去,楚楚才扁了扁嘴,心有余悸地道,“王爷……楼主到底是个啥官儿啊,她怎么一点儿都不怕你呀?”
萧瑾瑜轻轻揉着胀痛太阳穴,“她不光是楼主,还是公主……她是我十姐,长我十一岁……据说那个摔伤我宫女死后,没人敢照顾我,她就亲自宫里照顾了我八年……”
楚楚惊讶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她刚才见着凶婆娘居然是原来只戏文里听说过公主,“她……她一点儿也不像……”
萧瑾瑜眉心微微紧着,牵起一丝苦笑,“她原来是个很温柔人……后来奉旨嫁人,不出一年驸马暴病身亡,她性子就全变了……”
楚楚抿抿嘴唇,“那……她干嘛要找薛太师呀?”
萧瑾瑜无声轻叹,话到嘴边摇了摇头,“楚楚……去叫凤姨来,我有事问她。”
萧瑾瑜发白,楚楚也不敢再问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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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姨刚进门,萧瑾瑜就指着那盘刀切羊肉,开门见山,“这是何人做?”
凤姨一怔,看着满桌一筷子没动菜品,想料不是菜品不合胃口,稍稍放了点儿心,“回王爷,这是个自己找上门来厨子,挺年轻,刀工好得跟会仙法似,就是人有点儿懒……他叫穆遥。”
萧瑾瑜眉心微紧,“可知他原来是干什么?”
“听他自己说,是一个叫如归楼酒楼干活,那边关门了,他就来这儿干了……王爷要见见吗?”
萧瑾瑜轻轻摇头,“你忙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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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瑜提不起胃口,勉强吃下半碗南瓜小米粥,剩下一桌子菜几乎被楚楚扫了个干净,萧瑾瑜看得既心疼又满足。
回贡院路上萧瑾瑜体力不支睡了过去,一觉睡得很沉很安稳,醒来时候静静躺贡院房间床上,好像前两天不过是一场荒唐噩梦。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屋里一切被昏黄烛光笼罩着,轮廓全都温柔起来,包括那个正坐桌边认真写着什么人。
“楚楚……”
听见萧瑾瑜声音,楚楚赶紧搁下手里笔,奔到床前,“王爷,你睡醒啦?”
“什么时辰了……”
“刚过子时……我又给你揉了一遍药酒,你身上还疼吗?”
萧瑾瑜摇摇头,看向桌上纸笔,“写什么……”
“我想把这个案子尸单再整理一遍。”楚楚认真地皱着眉头,“还有两天会试就考完啦,考完之前要是不能结案,考完一散场,那个杀小花将军凶手肯定就跑啦……我把尸单理得清楚一点儿,你就能少花点儿力气,点儿抓住那个坏人。”
萧瑾瑜听得微怔,“楚楚……你相信是李如生杀了之前那些人?”
楚楚点点头,“你断得肯定没错。”说着抿抿嘴唇,又道,“可要真是李如生杀,那秦大爷和秦大娘就太可怜了……还有李如生娘子和儿子,他们来认尸时候我见着他们了,他娘子是个瞎子,儿子又瘦又小,穿得破破烂烂,太可怜啦……”
楚楚抓着萧瑾瑜手小声却坚决地道,“要是万一错了……我就陪你住三个月牢房。”
萧瑾瑜听得心里又酸又暖,“放心,不会……”
“那我就继续写啦!”
“不急……”萧瑾瑜把楚楚拉住,“不早了,睡吧……”
“没事儿,我还不困呢!”
“上来……”萧瑾瑜掀开被窝,“跟我说说王小花死因。”
楚楚一向抵挡不住被萧瑾瑜搂怀里诱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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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娘子 103冰糖肘子(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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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满足地窝进萧瑾瑜怀里,其实除了他发烧时候,萧瑾瑜怀抱一向是清冷清冷,再加上萧瑾瑜被病痛折磨得一日瘦过一日,事实上他怀抱并不舒服,但楚楚就是喜欢被他抱着。
楚楚抱住萧瑾瑜腰,头埋萧瑾瑜胸口上蹭几下,像只向主人撒娇讨爱抚猫儿一样,萧瑾瑜仔细地扯过被子裹好她身子,忍不住吻上她头顶,柔柔地顺着她肩背,浅叹,“辛苦你了……”
如今于公于私都这样依赖于她,实难为这副娇小柔弱身子了。
“你才辛苦呢,”楚楚心疼地亲萧瑾瑜愈见突兀锁骨上,“光干活不吃饭。”
萧瑾瑜笑出声来,楚楚后腰上轻拧了一下,“现相信我是清官了吧……”
“不信!”
萧瑾瑜一噎,“为什么?”
“你太有钱啦!”
萧瑾瑜明知道这人坏心眼地闹他,还是忍不住当真,“那都是我辛苦挣……改天你沿着京城转一圈,但凡看到我题牌匾,都是安王府产业……每天除了管案子,还要管生意,累得要命……”萧瑾瑜伸手楚楚屁股上拍了一下,“你还冤枉我……”
萧瑾瑜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又绝不会舍得对她下狠手,可这一记下去楚楚吃痛地呜咽了一声,吓得萧瑾瑜一下子白了脸,顿时起了一身冷汗,她可是有身孕人……
萧瑾瑜慌忙那两团圆润上轻轻揉抚,“对不起,对不起……”
怀里人“噗嗤”一声笑喷出来,笑得都要喘不过气来了,萧瑾瑜一愣,额头一黑,差点儿停住心脏砰砰乱跳起来,一时好气又好笑,却一点儿辙都没有。
楚楚有恃无恐地仰头看着这个干瞪眼人,笑嘻嘻地亲亲他黑下来脸,“王爷,我早就知道你是好官啦!你是“玉面判官”嘛!”楚楚“咯咯”笑着,摸上萧瑾瑜漆黑一片脸,“唔……现是“黑脸判官”啦!”
萧瑾瑜被她笑得一点儿脾气都没了,脸上微微泛红,“不许笑……”
楚楚笑个不停,萧瑾瑜微恼,抬手捧住她脸,还没来得及堵住那两瓣笑弯了嘴唇,就被楚楚一个翻身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王爷,你不是要我说说小花将军吗?”
楚楚这个眼神他认得……
“不许拿我当尸体……”
楚楚小嘴一撅,翻身滚到一边,背对萧瑾瑜躺着,“那你自己看尸单吧!”
那个温软身子一离开他怀抱,萧瑾瑜整个身子都倏地一冷,“好,好……你……你轻点儿就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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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瑜闭上眼,破罐子破摔地张开双臂乖乖仰躺着,要是他能挪动自己腿,一定摆出一个标准大字型,大限度地任她折腾。
楚楚这回倒是没像老虎剥羊皮一样飞地扒下萧瑾瑜衣服,而是搓热了手掌心,隔着一层中衣打圈儿揉他胃位置上,“我去验尸时候,一进门就闻见一屋子酒味儿,还有呕吐物酸味儿,味儿重得呛鼻子。”
中衣很薄,楚楚手心很暖,萧瑾瑜这几天一直隐隐作痛胃被温和暖流包裹着,舒服得全身都放松了,“嗯……”
楚楚抿抿嘴唇,大面积地轻揉他瘦得凹陷肚子,“我进去才知道,里面不光有小花将军尸体,还有个小姑娘尸体。”
萧瑾瑜一怔,睁开眼睛,“小姑娘?”
楚楚点点头,手下温柔不停,“我问贡院里人了,是厨房里管烧热水丫头,叫杏花,才十三岁……她就死小花将军身边,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全是血,身上到处都是瘀伤,还有几处骨头被折断了,是被活活糟蹋死。”
萧瑾瑜眉心微紧,“那王小花是怎么死?”
“中毒死,砒霜毒。”楚楚又搓了搓手心,揉上萧瑾瑜发凉胯骨,“眼耳口鼻七窍流血,上吐下泻,吐得满身满地都是,都吐出白沫来了,他裤裆里都是带着血丝泻物……我怕验错,又把他剖开验了一遍,别都没毛病,就是被毒死……是景大哥准我随便怎么验都行!”
萧瑾瑜点点头。
楚楚向下揉上他瘦得皮包骨两腿,“他两腿之间也有好多血,还有好多……”楚楚突然摸上萧瑾瑜安静□,“那种白米汤一样东西。”
猝不及防,萧瑾瑜身子一颤,“楚楚……”
“他这里也是血糊糊。”
“……”
楚楚若无其事地松手,揉上萧瑾瑜发颤膝盖,“小花将军身上有好些抓伤,杏花指甲里正好有好些黑乎乎皮屑,应该就是她抓。”
萧瑾瑜劫后余生般地缓了口气,才道,“那些呕吐物……杏花身上,还是身下?”
楚楚想了想,“都有。”
萧瑾瑜微微点头,“这两人是什么时候死?”
“就是……你进天牢前一天晚上,丑时左右。是大哥发现尸体,他说那天早晨他帮你把东西从王府拿来之后就想训训小花将军,让他以后别再那么暴脾气了,结果进门就看见他和杏花死屋里了。”
萧瑾瑜眉心微紧,“丑时……楚楚,你那晚可听到什么动静?”
一个女子隔壁活生生被糟蹋死,理应有不小动静,他发烧昏睡可能没听到,楚楚他生病时候总是睡不沉,不至于什么都没听见。
楚楚摇摇头,搓热手心揉上萧瑾瑜一向冰凉脚底,“杏花出不了动静……他们说了,杏花是个哑巴,我剖开她脖子看了,她喉咙天生没长好,还染了病,一点儿动静都喊不出来……”
萧瑾瑜若有所思地点头。
楚楚揉暖了他身子,刚要扯过被子,被萧瑾瑜抬手一拦,“不急……再帮我个忙。”
“好。”
萧瑾瑜摊手躺好,“验验我。”
楚楚一愣,“验你?”
萧瑾瑜轻轻点头,“验我身上被谭章打伤……如实记录。”
“王爷……真是那个谭大人打你?”
“嗯……”
想起萧瑾瑜瘦得见骨身子上那些大片大片青紫,楚楚心里就揪着发疼,恨得直咬牙,“那你让大哥去抓他呀,得砍了他脑袋才行!”
“要有证据……”萧瑾瑜淡淡地看着楚楚,“验吧,有你写验伤单,我才能判他……”
楚楚咬着嘴唇点点头,下床搬了个凳子摆床边,把纸笔搁凳子上,伸手解开萧瑾瑜衣带,刚揭开他衣襟,露出他伤痕累累胸膛,楚楚就红了眼圈。
“王爷……”楚楚扑进萧瑾瑜怀里,“我不想验你!”
萧瑾瑜轻叹,抬手顺着她头发,“听话……就当我是个普通伤者,像你先前刑部考试时候验我那样……只是别再说我脑袋被门挤了就好。”
楚楚“噗”地笑出声,抹着眼泪抬起头来。
萧瑾瑜轻轻抚上她小腹,浅浅笑着,“看孩子面子上,就帮我伸伸冤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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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半个时辰仔细地记完萧瑾瑜身上每一处刺眼伤痕,楚楚晚上睡觉做梦时候都梦见萧瑾瑜倒地上被谭章毒打,睡梦里紧紧抱着萧瑾瑜,说梦话都念叨着“不许打他”,一直到天亮时候才睡安稳。
萧瑾瑜白天睡饱了,晚上没睡沉,听着楚楚这样梦话,看着她睡梦中连连滚下泪珠,心疼了整整一晚上。
楚楚萧瑾瑜怀里醒来时候,萧瑾瑜正温和地看着她,轻吻她额头。
“王爷,你已经醒啦……”
楚楚一骨碌爬起来,揉揉还沉得很眼皮,“你再睡会儿吧,我给你做早饭去……”
萧瑾瑜伸手把她拉回身边,拉过被子仔细地把她身子裹好,轻轻摸了摸她头,“怀孕耗身子,你得好好歇着……我去案发那屋子看看,你再睡一会儿,我回来喊你吃早饭。”
萧瑾瑜声音温柔得像首催眠曲,楚楚实太困,还没来得及应一声就一片温柔中昏昏睡过去了,萧瑾瑜她微启嘴唇上吻了几下也没惊醒她。
萧瑾瑜出门就让吴江把窝外屋房梁上酣睡景翊揪了下来,景翊打了个饱满哈欠,揉着惺忪睡眼,“王爷,我能走了吧……”
“走吧。”
“谢王爷开恩……”
“跟我走。”
“没事儿没事儿……我飘出去就行,那群摆设看不见我……”
“跟我去勘察现场。”
“……”
萧瑾瑜把轮椅停王小花房门口,皱眉盯着那两道交叉贴门缝上黄底红字纸,“景翊,念,上面字。”
景翊打眼一看,睡意顿时灰飞烟灭,咽了咽唾沫,“那什么……”
“念。”
“我……我也认不全,我猜着应该是……”景翊硬着头皮一咬牙,“天灵灵地灵灵……”
萧瑾瑜一眼瞪过来,景翊赶紧闭嘴,手忙脚乱地扯下那两张黄纸,揉巴揉巴塞进自己怀里,“那什么……我忘了大理寺封条上该写什么字了,想回大理寺拿来着,一出门就碰上一个小道士,我看着这符长短宽窄正好……我也想着正好超度超度那俩人可怜人,顺便避避邪嘛……”景翊笑得跟朵花似,“这玩意儿比封条好使多了,干坏事儿人都怕遭报应嘛!”
萧瑾瑜白他一眼,“你不怕遭报应?”
景翊满脸讨好地笑,“有王爷正气照着,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怕……”
“进去。”
景翊利索地把门一推,弯腰对萧瑾瑜做了个请手势。
“你进去……我这儿听你报。”
景翊哭出来了,“王爷,那一地吐……我还没吃早点呢。”
“要么进去,”萧瑾瑜抬手指指景翊被揉成团道符塞得鼓囊囊胸脯,“要么我去跟首辅大人谈谈此事。”
“别别别……我进,我进……”
“里外看清,该摸摸,该闻闻,不得有丝毫遗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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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娘子 104冰糖肘子(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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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翊硬着头皮抬脚迈进门去,刺鼻酸臭味让景翊空荡荡胃里一阵抽搐,抽搐同时听到背后传来萧瑾瑜冷飕飕声音。
“描述气味。”
景翊脱口而出,“恶心……”话音未落,景翊就觉得脊梁骨上有两道寒光划过,马上改口,“酒、血和呕吐物搅合到一块儿恶心气味!”
清冷声音又起,“没有恶心。”
景翊幽怨地回头看过去,“真挺恶心……”
两道寒光再一次落身上之前,景翊赶紧扭回头去道,“地上有脚印,干了泥脚印!”
“谁?”
一阵沉默,景翊笃定声音传来,“俩人,王小花和杏花……这俩人鞋都屋里呢,大小纹路正好合适。”
“地上还有什么?”
“要什么有什么……”景翊满脸怨念地跳过一滩内容丰富秽物,“地上有个碎了酒坛子,还有个碎了瓷碗,勺子……”
“勺子?”
“就是……”景翊盯着地上断了把白瓷勺子,“圆头,长柄,能把汤水舀起来送到嘴里那个玩意。”
“我是问你……为何会有勺子?”
景翊一愣,“有碗有勺子不是挺正常吗?”
“你用勺子喝酒吗?”
“我也没说那是酒碗啊……”景翊拾起一块碎碗,凑到鼻底闻了闻,毫不犹豫地道,“醒酒汤。”
“何以确定?”
景翊丢下碎碗,拍拍手,“我爹每晚必喝,小时候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经常偷喝……我娘加蜂蜜多,还挺好喝。”
“有何功效?”
“美容养颜啊。”
“……醒酒汤?”
“我说蜂蜜……醒酒汤,就醒酒,安眠嘛……”景翊两指拈起一件扯破红肚兜,微微眯起狐狸眼,“可能还会滋/阴/壮/阳吧。”
门口传来两声警告轻咳,“砒霜毒汤中还是酒中?”
景翊扔下肚兜,从怀里拈出大拇指甲那么大一小块儿碎银,丢进破酒罐子底残余酒液里,又捞出来丢进碎碗底残余汤汁里,看着发黑碎银扬了扬嘴角,“汤。”
“床上可有什么异样?”
景翊对着那张乌七八糟床挑了挑眉毛,两个指尖从被窝里拈起一条污渍斑斑亵裤,又看了看枕边那只脏成土黄色袜子,“没什么异样,就是异物多了点儿……”
“有什么痕迹?”
“有被人……使劲儿睡过痕迹。”
隔着一间屋子一堵墙,景翊都能感觉到那人眼睛里传来寒意,“那什么……还有从床单上滚过痕迹!”
屋外两声干咳,“……可有遗失物品?”
“恐怕只多不少……”景翊跳过地上那摊被扯破女人衣服,三蹦两跳地来到窗边,伸手推推窗子,“窗户都是反闩,门是被吴江一脚踹开……除非上房揭瓦,否则应该没人能出去。”
“嗯……还有什么?”
“我看看……地上除了床边有挣扎痕迹之外别地方都挺正常,房梁上灰尘均匀,蜘蛛网完整,没有埋伏痕迹。”
屋外人沉默了一阵,“据你推断,案情如何?”
“先/奸/后/杀呗。”
“为什么?”
景翊隔着衣服摸摸自己汗毛倒竖膀子,“看这挣扎程度,应该不是先/杀/后/奸/吧……”
“……我问你,王小花为何对杏花如此?”
“酒后乱性,男人喝多了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嘛……王爷你又不是没试过……”
屋外声音顿时高了一度也冷硬了一度,“景翊……本王问你,杏花是个烧水丫头,为何半夜到王小花房里来?”
景翊被那声“本王”吓老实了,“送醒酒汤!”
“为何偏给他送?”
“就他一个人喝醉了嘛……”
“杏花怎么知道他喝醉了?”
景翊愣了一阵,“杏花……暗恋他?”
屋外人明显气不打一处来,“薛茗还暗恋你呢,你什么时候喝醉了他知道吗?”
景翊声音幽幽地飘出来,“王爷……你见过一天三封情书暗恋吗……”
“……滚出来。”
“王爷,地上忒脏了……”
屋外人无动于衷。
“王爷,破坏现场证据就不好了……”
“飘出来吧。”
白影一闪,景翊顶着一张比哭还难看笑脸落到萧瑾瑜面前。
萧瑾瑜云淡风轻地扫着那张脸,“这是你第几次进这间屋子?”
景翊一怔,“第一回啊……我保证没动过现场一针一线!”
萧瑾瑜静静地盯着景翊,“也就是说,从皇上点你查案到现,这三天里你做所有事,就是案发房间门上贴了两张道符?”
景翊心里一阵发毛,勉强扯着嘴角僵笑,“那什么……我就知道皇上舍得不把你一直关那种鬼地方,肯定没两天就把你放出来嘛,你说这案子你都查了一半了,我再插手,万一搅合乱了,对吧……”
萧瑾瑜心中对薛汝成崇敬与感激之情瞬间升华到一种前所未有深度。
萧瑾瑜微微点头,“查不查随你……不过让你查案皇上,所以此案只能由你升堂主审。”
“别别别……王爷开恩,王爷开恩……”
萧瑾瑜一锤定音,“我做堂审记录,梳理卷宗……明日酉时会试结束之前必须审结,何时升堂你自己掂量吧。”
景翊一愣,“为什么会试结束前必须审完?”
“会试结束前不把薛太师放出来,你就替我批考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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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一直睡到萧瑾瑜回来,抚着她头顶把她吻醒,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若有所思地看着满目温柔萧瑾瑜,“唔……王爷,我做了个梦……”
萧瑾瑜看着这个半睡半醒人,轻笑,“梦见我了?”
楚楚摇摇头,“我梦见一棵人参……它老跟着我,喊我娘。”
萧瑾瑜哭笑不得,轻揉她软绵绵刘海,“急什么……才刚一个月。”
楚楚一骨碌爬起来,一脸认真地看着萧瑾瑜,“我听我奶奶说过,这叫胎梦,可准啦!”
萧瑾瑜盯着她扁扁肚子,“你是想跟我说……你怀了一棵人参?”
楚楚笑出声来,搂上萧瑾瑜脖子,笑嘻嘻地看着他,“王爷,我要是真生棵人参怎么办呀?”
萧瑾瑜无奈地抱着她,“你生什么我都养着……放心了吧?”
楚楚狠狠亲他隐隐发黑脑门儿上,“王爷,你真好!”
“好人也得吃饭……起床,早饭一会儿就送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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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瑜刚楚楚威逼利诱下把一碗八宝粥吃干净,吴江就铁着一张脸低头站到了房门口。
“王爷……谭章跑了。”
萧瑾瑜浅浅蹙了下眉头,楚楚却瞪大了眼睛,“大哥,你怎么让他跑了呀!”
吴江脑袋埋得低低,“卑职无能……”
“无妨……”萧瑾瑜淡淡地搁下手里空碗,“秦大爷可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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