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替嫁以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溪畔茶
她再试图从名声上打击薛珍儿,说她不敬婆母,薛珍儿更无所谓,张口就回:“那就休我回家啊。”
洪夫人:“……”
她要能办得到,开始就不用被迫接受她了。
方伯爷跟建成侯定这门亲事为的是结盟,如今把人家的闺女休回去,那不是结盟,是结死仇了,方伯爷不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如此,洪夫人对这个儿媳妇一时竟无从下口。
薛珍儿确实自在,她招呼都不怎么和同桌的族妇打,自管自己吃饱,才放下了镶银木箸。
然后,她眼角瞄上了旁边的莹月。
她和莹月是妯娌,座次是挨在一起的。
从嫁进来,她没怎么和莹月打过照面。
天冷,莹月很少到外面逛,大部分时间都窝在房里和熏笼为伴。
而薛珍儿没有到大房屋舍去过她没空,太忙了,忙着斗方寒诚拾方寒诚的通房跟洪夫人你来我往地过招,动不动还回娘家示个威,腾不出功夫来再竖一个对手。
不过眼下坐到了一起,她就忍不住要注意上她了。
洪夫人拿眼扫她,她其实感觉到了,就是不想理洪夫人,不过现在她看莹月好一会儿了,莹月毫无所觉,只是低头斯文用饭,薛珍儿渐渐忍耐不住。
“你是不是有了?”她语意很酸地问。
莹月第一下没反应过来,茫然转头:“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有孕了。”薛珍儿把话说明白了点。她没生育过,不过毕竟嫁两回了,见识不少,莹月吃个饭跟数米粒似的,一副很没胃口的样子,看脸色又不像生病,她因此有这个猜测。
莹月诧异道:“没有。”
薛珍儿见她诧异之外,情绪平静,半信半疑地道:“哦。”
她两人这一番对话本来简短,但洪夫人留意到了,哼笑了一声,问说的什么。
薛珍儿当着众人不好落婆婆的脸面,无所谓地学与她听了。
洪夫人听了,嘴角一勾,道:“大哥儿媳妇还没有吗?嫁过来大半年了,该上些心了,老太爷可着急抱重孙子呢。”
她近来没空伸手到大房来,这一句是话赶话,正有机会,就刺了莹月一记。
莹月没什么神跟她对嘴,低着头含糊应了一声。
她心里有一点点鼓着气这又不是她的错,明明是方寒霄的问题。
他那么骗她,她还要替他背这个黑锅,她觉得很冤。
桌上倒是发出了一阵善意的笑声,取笑大姑娘小媳妇是女人们聚会的必有话题,大姑娘是该找个好人家了,小媳妇就是快生个大胖小子,总是要找个由头,不然这么干坐着,可说什么呢。
莹月这个反应,在众人看来就是小媳妇腼腆,也没什么不对的。
当着众人,洪夫人不能说多的什么,她自己的儿媳妇在桌上不管,字句全冲着侄媳妇去,她自己面上才不好看。也就罢了。
一时宴罢,族人陆续告辞归家而去,方老伯爷年岁大,疲累撑不住,也去睡了,厅内便只留下方伯爷等人守岁。
外面爆竹声噼里啪啦地响起来,方慧坐不住了,拉着莹月要出去看。
莹月正好也不想呆在厅里她现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方寒霄,看见他的时候,一时觉得心里满涨得要炸开,一时又空落落地什么也没有,她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能做什么,在没想清楚前,只能尽量避开他。
她没想过直接质问他,他很大概率不会承认,而这么要紧的秘密,如果发现被她知道了,她无法预测他会是什么反应。
也许,会很可怕。
她不想面对那份可怕。
不是她真的害怕,而是,怎么说呢,她恐怕自己不能承受先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藏着这个秘密,没有对任何人说,独自撑着如常起止,方寒霄这一阵一直很忙,不怎么回来,目前为止,她居然还能撑住,没叫他发现。
厅外,丫头小子们在庭前笑闹,点燃各种烟花爆竹,方慧一双小手,一时要捂耳朵,一时要拍手,乐得忙不过来。王氏要替她捂着,她嫌王氏碍事,不要,还想冲上去自己找一个放。
这个王氏不能依她了,忙把她拉住:“姐儿,那爆竹蹦到眼睛里可不是玩的,在这里看看便罢了。”
方慧不依,莹月回过神来,也劝了一下,方慧倒肯听她的,嘟着嘴道:“好吧,那叫他们给我放那个大的,我要看那个。”
王氏摇头笑着,无奈近前去吩咐丫头。
“哎,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莹月听到这一句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才发现薛珍儿不知什么时候也出来了,站在她旁边。
莹月不由往后面退了退她怕方慧听见,这些话叫她听见了不好。然后才道:“你说什么?”
“别装傻。”薛珍儿目光炯炯地,探究意味浓重地打量着她,“没人,你大过年的这副模样。”
先洪夫人说那一句时,莹月低着头,别人看不见她的表情,但薛珍儿就坐在旁边,是看得真真的,她不像被说羞,倒是个郁郁的神色。
“你知道是谁吗?”薛珍儿又问她,“你告诉我,我去看看。”
莹月:“……”
什么跟什么。她道:“你想太多了,没有那回事。”因薛珍儿太能发散联想了,她跟着堵她一句,“管好你自己家的事罢了。”
天天闹得鸡飞狗跳,还来打听她。
薛珍儿嘴一撇:“谁耐烦管他。”她很不识趣,跟着打听,“哎,你为什么还没怀啊?你身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要说怀抱着什么心思来打听这些,她也说不清楚,她就是想问。
莹月无力得很,她现在看见薛珍儿也没有那种斗志了,只是顺嘴驳她一句:“我没有病。你不是也没有怀。”
“你跟我比什么?我才嫁过来几天。而且,我有身孕才奇怪呢。”
莹月驳完也觉失言,但薛珍儿回她的后一句听着很怪。莹月饶是不想理她,仍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薛珍儿也没跟她卖关子,张口就道:“我还没圆房呢,能怀孩子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站薛珍儿身边的丫头脱口道:“奶奶!”
薛珍儿嗤笑一声





替嫁以后 分卷阅读155
:“怕什么?是他不中用,又不是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丫头急道:“不是,奶奶,您洞房晚上就把伺候二爷的丫头打了一顿,二爷生气了才”
“那怪我吗?什么下三滥的货色,敢跑新房门边上看我,他们家没规矩,我才替他立一立。”
莹月听呆了就她此前听说的那些传闻里,二房新婚的两口子闹归闹,没有这一出啊!
薛珍儿嫁进来快一个月了,居然至今没有圆房。
“你们怎么会?”
“怎么不会?方寒诚想用这个拿住我,做他的梦,他想,我还不想呢。”薛珍儿很厉害地道,“哪天他把他那些贱人都遣散了,我才考虑一下。”
莹月不想听她的家事,但实在是被弄糊涂了:“你们同过床了啊。”
如果没有,这么大的事瞒不过下人,早该跟他们那些打闹一样,传得满府都是了。
薛珍儿稀奇地道:“同床又不一定就圆房。”
因为她新婚夜打了丫头,方寒诚赌气没有碰她,干睡一夜以此羞辱她,不过她可不觉得,那么个软蛋,还脏,谁乐意跟他睡。
她甚至于不惮把这事告诉莹月,方寒诚不管出于什么心态不跟她圆房,总之就是他不中用,他不中用,她闹的底气更足。
……
莹月眨着眼。
她一颗心已经在喜庆的爆竹声里沉到了寂静的深渊里,由此反而挣扎出离奇的冷静来。
她听见自己声音很低很飘地,在爆竹声的间隙里道:“同床,不等于圆房啊。”
她没有进一步问薛珍儿,不好问,但忽然间,她如醍醐灌顶一般,什么都明白了。
☆、第96章第96章
过了这个年,莹月十七岁了。
她好像一下子长大起来。
她原来就不是多闹的性子,如今变得更为沉静,嫁到方家以后,日益丰润的脸颊在新年里没有养得更圆,反而是瘦削了一点下来,下巴变得秀巧,五官更为明晰,眼神望着人时,清澈里,开始带上一点属于成人的疏淡。
从外表看,她的变化仍属细微,日夜相对的人难以察觉,连玉簪石楠都没有觉出什么不对。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内心发生过怎样的惊涛骇浪,无人可以求助,无人可以诉说,她倾尽全力,假装若无其事。
没有她想象得那样难。
打击来得接二连三,她没有时间再觉得痛,先得把自己武装起来。自保本能开始运作的时候,其他一切置后考虑。
方寒霄有一点点觉得不对。
但是他说不出来,他蓄势已久的攻势将要发动,这个时候,他也无暇他顾。
正月里,天天都是吃酒赴宴。
初十这一天,轮到了隆昌侯府的宴请。
亲友们纷纷上门。
方寒霄携莹月一起。
莹月这回倒是见到了岑夫人,因为望月的身孕三个多月了,岑夫人不喜欢这个多事的儿媳妇,但对子孙还是重视的,年节时府里来人太多,怕有什么不相符的冲撞了她,便不命她出来。
不过莹月作为娘家妹妹,随后还是见到了望月,是望月使人来叫她过去的。
莹月不太想去,但满座人看着,不好把她们姐妹失和的事实摆到人眼里去,只得站起跟丫头去了。
内室,望月歪在窗下罗汉床上,膝上搭着万字锦绒毯,新年里,屋里一色簇新布置,丫头使着美人拳,力道很轻很小心地替她捶着腿。
她见莹月时候少,上一次还是年前了,此时见到帘子掀开,莹月微微低头进来,直起一点身来,目光中蕴着说不清的含意,上下将她打量着。
莹月觉出她目光奇异,抬起眼来,与她对视。
“大姐姐。”
莹月没问她看什么,只是循矩见了礼。
望月轻笑一声,自己说了:“三妹妹如今竟出落得出息了,可见母亲与你嫁的这个人,是嫁对了。”
若是从前,莹月或是含羞,或也就欢喜直认,眼下却不过露出点浅淡笑意,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这门婚事怎么来的,别人不清楚,望月作为始作俑者还不清楚吗?
以为事过境迁,再提起来这般自若,竟似真好意认真替她挑选的一般了。
她不接话,望月也不在意,自管接着道:“三妹妹坐吧,琴,倒茶。”
语调倒也和气,不似找茬声调。
莹月便在她对面坐下,她不想看,但又实在忍不住扫了一眼望月的肚腹处。
想起自己曾有过的幻想担忧,她心中闪过自嘲。这世上,可能都不会有第二个人像她一样痴傻。
并非完全没有征兆,惜月曾经的疑问就是一个提醒,只是她懵然不觉,自己是个傻子,还去教导别人。
“三妹妹,听说你先前遇上点事,受了惊吓?”
莹月散漫的思绪一顿。
被宝丰郡王调戏不是什么光的事,她从未告诉过外人,玉簪石楠也都自觉缄口,望月从哪里知道。
想了一下,她道:“没有,大姐姐只怕听错了。”
“自家姐妹,私底下闲聊两句,你怕什么。”望月轻笑着道,“我也是巧合里听来的,倒是吓了我一跳。听说有些藩王宗室,十分放纵,在封地上无所不为,还好你不曾吃了他的大亏。”
莹月眼睫霎了一下。听望月的口气,不但知道,而且还知道得十分清楚。
她嘴上道:“大姐姐说哪里话,真没有这样的事,我许多日子不曾出门了。”
“是被惊吓到了?”望月好似没有听见她的再次否认,只是坚持说自己的,“妹夫已经替你出了气,你倒也不需害怕了。只是,你该劝妹夫从此谨言慎行些才好,那毕竟是位郡王,不是好得罪的。”
莹月愣了一下,她知道宝丰郡王受伤的事,但是在此之前她先发现了一件更震撼颠覆她的事,宝丰郡王如何,反而不在她的心上了,她从未深想。
“大姐姐,你越说越离谱了,这怎么又和我们有关系了?没有凭据,这可不是胡说的事。”
她的惊讶毫无作伪,因为她是真的不觉得宝丰郡王受伤是因为调戏过她。
方寒霄会为她冒这种风险她心中乃至苦笑了一下,也太看得起她了。就是从前,她也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望月看到眼里,迟疑起来。难道真不是方寒霄下的手?
宝丰郡王遇袭之事因为一直没有抓到凶手,排查来排查去,最终渐渐将目光放到了方寒霄身上。
不论有没有证据,宝丰郡王白天调戏过莹月,晚上就出事,他那一系的人就算起初没料到方寒霄有这样大的胆子,遍寻不获之后,因此产生怀疑也是难的。
而方寒霄如果真敢干出这样的事,那心理




替嫁以后 分卷阅读156
素质堪称是一等一,从他本人入手,很可能查不出什么,莹月相对就好突破得多。
连岑永春都见过她说哭就哭的样子,她的脾性,实在叫人一眼就看透。
望月因此接受了这个任务。
“大姐姐若没有别的事,我回去席上了。”莹月站起来,她察觉到望月打探的意思,觉得很没意思。
“再坐一会儿,席上又没什么事,你过去也不过干坐。”望月不放弃,坚持着把她留住,又说了一阵,言语之间绕来绕去,总绕不出宝丰郡王的事。
莹月终于不耐烦:“大姐姐愿意怎样想,就怎样想吧。“
她连告辞都不说了,直接走了出去。
望月叫她堵得怔在那里,过片刻才反应过来:“哪来这么大气性!”
莹月毕竟是来做客的,她不能硬把人扣在自己屋里,只能皱眉吩咐人:“去告诉世子爷,”她沉吟了一下,“应当与方家无关。”
**
“奶奶,你今日可厉害了一回。”出来以后,石楠有点咋舌地道。
莹月笑了笑。
她哪里厉害了。或者说,她从前是弱到了什么地步,现在才连使一点小性子,都让丫头觉得她厉害。
“石楠,”她轻轻道,“你和玉簪从前跟着我,是不是受了许多委屈,很不开心?”
“没有啊。”石楠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先是笑嘻嘻地,想了想又改了下口,“在徐家的时候是有一点,不过现在再没有了。奶奶,你是不是被大姑奶奶问得想起了从前的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瞧她的日子才不好过呢,就是个面上光。奶奶如今过得比她好一百倍。”
莹月心里叹了口气。
面上光这个词用得好。
不过不该用在望月身上。她的日子,才是面上花团锦簇,内里空洞虚无。那个真正厉害的人,将她哄得滴水不漏,她到如今,如梦初醒。
如果说,此前她按兵不动是陷入茫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话,望月把她找过去这一遭,是让她萌生出了一点退意。
陷在这种纠葛里令她觉得很疲倦,她提起从前,不是恼怒,反而是有一点怀念。清渠院那一方小天地,清贫闭塞,但没有这许多烦恼。
这里面有一个隐藏着的问题是,她来见望月都这样不舒服,方寒霄来见岑永春,难道会有什么好的感觉吗?他明明有充足理由与岑家翻脸决裂,却从不拒绝岑永春的邀请,仅仅是要强撑着颜面?
看问题的角度变了,从前觉得合理的事情,一件件也都变了模样。
不将错就错接受她的话,他大概不能这样容易地与岑永春来往吧。她还没有替嫁过来的时候,就听说过平江伯府与隆昌侯府因为差事内里不和的事。
你看,这些脉络清清楚楚,一直都在,只是她从未发现。
“奶奶,这些人为什么忽然乱跑起来?不对,奶奶,我们走错路了。”石楠忽然发现了惊呼。
莹月回神,发现不错,她是自己从望月屋里出来的,望月被她气到,没给她派引路的人,她心里有事,也没注意看路,只循着最宽敞的一条走,不觉居然走到了外院附近。
外面许多下人奔着一个方向在跑,步履匆忙,神色紧张。
“出什么事了?”石楠也有点紧张起来,往外快走了几步跟着观望,莹月跟着她一起。
石楠这时见到一个跑得慢的年纪小点的小子,壮胆上去拦了他问。
“失火了,祠堂失火了!”小子大声回答她,说完连忙又跑。
石楠与莹月面面相觑这就难怪了,谁家祠堂失火都是大事,尤其还是新年里。
这可太不吉利了。
乱糟糟的一群人很快跑过去,她们所在的这一处地方变得空荡荡的。
“奶奶,我们进去吧,怪吓人的。”
莹月正要点头,一错眼间,忽觉一个人影从前方屋舍拐角处一闪而过。
她很是怔了一下她不知道那处屋舍是什么所在,但她似乎,是认得那个闪进去的人影。
而再前方,有两个人正走来,其中一个她也认得。
“大姐夫。”
莹月脑中空白了一下,眼见岑永春伴着身边那个衣饰尊贵的人似要往那处屋舍里走,不及细想,拦了上去,有点生涩地喊道。
岑永春全副心神放在身边的怀庆郡王身上,他听说怀庆郡王来,才去大门外迎了他,没注意到莹月,忽然被叫住,一怔:“啊?”
然后他有点奇怪,“你在这里干什么?”
说着,他不由把莹月打量了一下,他从前只觉得莹月幼稚,没怎么留心过她,宝丰郡王居然为她倾倒,很出乎他意料。
莹月心快要跳到嗓子眼,努力撑着表情道:“大姐夫,我听见人喊你们府上祠堂失火了,吓了一跳,所以出来看一眼。你不要去看看吗?”
岑永春惊了:“什么?!”
他才从外面回来,真不知道,忙转头看怀庆郡王:“这,劳您”
“你忙去吧,我自己先坐一会。”
怀庆郡王说着,就想往那处屋舍里走,岑永春犹豫了一下他邀请怀庆郡王进到隆昌侯的书房里待客是为显尊重,但不能放他一人进去,陪笑道:“恐怕这里危险,我领您去老太爷那里坐一坐。”
怀庆郡王脸色微沉,顿了一下,还是道:“好罢。”
他二人走了。
莹月茫然地舒了口气。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被本能主宰,脚不受控制地就上去了。
“奶奶,我们进去吧?”石楠没觉出什么不对,人家祠堂失了火,莹月告诉主家一声也是应该的。
莹月张了张嘴:“再等一等。”
石楠奇怪,但还是陪她站着。
没有过去多少时间。
方寒霄从屋舍里重新闪了出来。
他大半个身子还隐在墙壁后,警惕的目光左右一扫,就跟莹月对上。
他:……
☆、第97章第97章
这一个瞬间很安静。
然后,莹月低头,转身往里面走了。
方寒霄从头顶心到脚底板一阵雷劈似的颤栗酥麻他不需要问什么,忽然就意识到,她是知道的。
知道多少,暂不确定。
她在这样的场景下撞见他,没有问一个字,连个惊讶的眼神都没有,已经是将自己了然的态度表露无遗。
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哪怕立时当场撞见的是岑永春,他都不会有这样强烈的心虚。
他看着莹月单薄的背影慢慢走远,这几天心头隐隐浮现的不对劲终于有了答案,这么要命的关口,他无法细想,犹豫片刻后,只能按捺下混乱的思绪,掉头向另一边而去。
祠堂失火的意外




替嫁以后 分卷阅读157
打乱了隆昌侯府宴客的节奏,好在发现得及时,没有闹出什么大乱子,面上维持着一应如常,望月养胎,岑永春招待怀庆郡王,岑夫人支应整场宴席,各自有事,暂时都抽不出空去查个究竟。
而等到宴罢,客人们陆续散去,岑夫人终于腾出手来去追究责罚下人,细查失火因由,这个时候,该抹平的痕迹也都被抹平了。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石楠惴惴着,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奶奶,大爷先前是干什么去了?”
她起先没有看见方寒霄进去,但后来看见了他出来说实话,他看上去不像在做什么好事。
现在也没有跟她们一起回去,只给车夫留了吩咐,说有事,让她们先走。
莹月摇摇头:“我不知道。”
其实她都知道了。
她亲眼看见了他娶她的最终目的,没有比这更明白的。
可能早已有了准备,她非但不太意外,居然也不很心痛,甚至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感。
她这样普通,出身既不好,相貌也平平,本没有什么值得他喜欢,叫他对她那样好的优点。
现在这样,才对了。
他的目的,应该算是达成了,她对他的作用,也应该是没了。
起初的时候,莹月未尝没有过被欺骗的愤怒,但这愤怒无法持久,她很快不得不记起了她的来路,她从根上就不正,方寒霄要对她做什么,她没有底气像个真正的受害人一样同他抗衡。
遮蔽眼前的浮云褪去,莹月发现她也是可以很现实的,她至今没有同方寒霄闹开,是因为潜意识里她知道闹开对她没有好处。
1...4748495051...6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