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墨尔颖逸
此时见到他上场,慕景铄并不感到意外,早在门口的时候,慕景铄就猜到了这人的意图,连入门都付不起的人,会来围观斗猎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只不过斗猎场的钱可不好赚,但愿这个人不要让他失望。
场上,徐辰挥了挥手中的鞭子,试了一下鞭子的灵活度,待他准备好后,斗猎场一侧的一扇铁门缓缓打开,一声吼叫响彻云霄,接着一只体型巨大的黑熊从笼子里出来。看台上一片惊呼,徐辰手中长鞭飞舞,如雨点般落在那只熊身上,奈何黑熊的皮毛太厚,一连挥了几十鞭,却如同抓痒一般。徐辰一边躲避,一边攻击,翻飞的长鞭反倒激怒了那只熊。
围观的人纷纷拍手叫好,慕景铄冷眼看着场上一人一熊搏斗,这人有些小聪明,武功也算不上高强,他不与那只熊正面对决,而是借助灵活的身手,进行侧面攻击。但是他忽略了一点,人与野兽相比,出了力量相差悬殊之外,体能也是一个极大的弊端。如此下去,不到一刻钟,他就会耗尽体力。
场上的徐辰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立刻改变战略,他飞身掠过,扑向摆放兵器的木架,弃鞭取剑,利用身体的灵活性,绕到黑熊身后,一跃而起,长剑从侧面直直刺入熊的脖子,血溅三尺。那只熊因为剧烈的疼痛发狂的捶打徐辰,几番挣扎之后,那只熊最终倒地不起。徐辰强撑着站起来,此刻,他听不见看台上的喝声,只觉得全身脱力,双腿险些支撑不住身体。
刚刚赶到的顾承宇拍手称好:“这人有胆量,有勇气,是个人才。”
原本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场上,没注意到顾承宇进来,此刻他出声,才引起众人的注意。
宁思睿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今天来不了了。”
顾承宇“哼”了一声:“就知道你会幸灾乐祸,不过让你失望了,父皇今日找我是有正事。”
宁思睿笑着拉他入座:“好了好了,在下给三皇子赔礼了。”
慕景铄抿了口酒,道:“你来晚了,今日的十场已经结束了。”
顾承宇并不在意,笑道:“好在没错过最的。”
慕景铄把一块点心拿在手里,左右看看,道:“你们说,这点心是甜的,还是咸的?”
宁思睿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下意识的回答:“你尝过不就知道了?”
慕景铄笑笑不语,放下点心,问身旁的慕函:“你觉得那人怎么样?”
慕函冷冷的回答:“身手太差。”
不等慕景铄说话,顾承宇抢先开口:“慕函你是百里挑一的高手,那人自然不能和你比。他其实也算不错了。”
慕函是弈王爷千挑万选出来的人,以一当十不在话下,多年来一直跟在慕景铄身边,负责保护他。
慕景铄赞同道:“确实不错。”
听到他这么说,顾承宇兴奋道:“你也这么认为,那我就将他到身边做个护卫!”
慕景铄道:“你护卫那么多,个个身手都比他好,这个就让给我吧。”
顾承宇也就是一时兴起,见他想要,毫不犹如的让步了,慕景铄笑笑,算是承下他的人情。
徐辰浑然不知这些公子们的对话,因为他在下场后不久就虚脱昏迷了,慕函接到自家主子的暗示,安排人送徐辰去了医馆就医,顺便还付了医药。
慕景铄从斗猎场出来的时候,见慕函早已等在一旁,不需言语,已知事已办妥。慕景铄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与慕函一起回城。
第5章是利是弊?
回程途中,慕函忍不住问:“主子为何不向那人说明身份,这样也好方便他日后来找咱们。”
慕景铄笑道:“就怕他不敢来。”
慕函不解:“为何?今日主子不仅出钱为他治伤,还因他向三殿下开口讨人。”
慕景铄缓缓摇头,向他解释道:“今日的事,看似事发突然,可细细推敲下来,各中都有微妙的联系,今日的那个人是专门为三皇子而来的。”
先是一出英雄气短,让顾承宇慷慨相助,再是一展身手,让顾承宇产生爱才之心,入麾下。布局的人算准了顾承宇的性子,可是却忘了,人算不如天算,顾承宇临时被盛帝召见,更不巧的是他们碰上了慕景铄。
慕函惊讶,又问:“那为什么不抓住他,问出幕后主使之人?”
慕景铄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你平时不说话是正确的。”
慕函满脸黑线。
前方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车边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白衣胜雪,烈日之下,他神情平淡,没有丝毫烦躁,仿佛在自家后花园一般,这人正是白哲。
慕景铄策马上前:“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
他在马上浅笑,他缓缓抬起头,四目相对。
白哲清冷的声音响起:“慕小王爷?”
慕景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马和满头大汗的车夫,问道:“这是怎么了?”
白哲简言道:“不过是一点小问题。”
“只怕这个小问题天黑前也解决不了。”慕景铄心想:宁愿耗下去,也不请我帮忙,看来这白丞相真的很不待见自己。
不得不说,慕小王爷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车夫满脸急切的看了看自家主子。此处离京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若是走回去,只怕天黑也到不了城里。这条路又偏僻,少有人走,难得碰到有人路过,而且看样子这人似乎还认识自己主子。可是主子不说话,他也不敢贸然多嘴。
慕景铄直接问车夫:“车还能用吗?”
车夫见主子没有阻止的意思,便回答道:“轮毂坏了,用不了了。”
慕景铄心思一转,诚挚的提议道:“要不咱们共乘一骑!”
白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到慕函马前,不要误会,白丞相并不打算和慕函共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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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
慕函看了看说话的白哲,又看了看自家主子,叹了口气,从马上下来。
白哲拉过马缰,翻身上马:“两个选择:一、马先借我用,你和你的人在这等着;二、你和我一起回去找人。”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宁思睿他们就在后面,他们有马有车,到时候让他们捎上慕函和你的车夫就行了。”
慕函望天:主子,就这么把我扔在这,你真的忍心吗!!!!
慕景铄用事实告诉他,他是真的忍心。白哲让车夫将车上有用的东西拾了一下,马车就先扔在这里。
两人驱马前行,慕小王爷说了一路,奈何白丞相根本不买账,但我们的慕小王爷并不气馁,再接再厉
“看白丞相刚刚上马的动作,应该是会骑马的吧!”
“白哲你看这里竟然有野兔。”
“那日虽然是本小王先弄坏了你的经文,可你也让本小王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脸,怎俩就算扯平了。”
白哲终于不再无视他,说道:“我本就无心与小王爷作对。”
“那好,之前发生的事都不作数。”慕景铄微微仰着脸,嘴角带着阳光般的笑,眼中的神情没有平时的玩世不恭,有的只是真诚和纯粹:“现在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在下慕景铄。”
白哲不语,策马前行,慕景铄见了赶忙追上去,叫道:“等等我!!”
良久,白哲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以小王爷的聪明怎会不知,与我相交,是件有害无利的事。”
他们两人,一个是当朝重臣,一个是王位继承人,一个位高,一个权重。他们若是私交过密,只会引得盛帝猜忌。不论是谁,只要犯了帝王的忌讳,下场可想而知。
虽然只见过三次,慕景铄却深知白哲是个淡漠如风的人,能让他用近乎朋友的态度说出这番话,已经是很难得了。
慕景铄故意打诨道:“本小王纨绔成性,声名狼藉,阿哲与我相交,明明是你吃了亏。”
白哲静静的看着他,良久,他浅浅一笑,继续前行。
那日之后,慕景铄就一直在家闭门不出,有时和偶尔来串门的顾承宇闲聊一番。几天后,他要等的人没来,却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徐辰。
当听到护卫通报时,慕景铄一是没想起来这人是谁,还是慕函提醒他,这才记起来这个人来。
前厅,慕景铄坐在椅子上,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本来是极其无礼的动作,他做出来却又一种王者的气势。
徐辰站在厅中,神情不卑不亢。片刻后,慕景铄打着哈欠道:“你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和本小王干瞪眼的!”
徐辰语塞,他万万没想到,慕景铄开口第一句话竟然会说这个。徐辰轻咳一声:“在下今日前来,是为了感谢小王爷那日出手相助的。”
慕景铄一脸认真的反问:“本小王什么时候帮助过你?”
徐辰被他问的一怔,只能顺着他的话答:“那日若不是小王爷派人送在下去医馆,只怕今日在下就没命站在这里了。”
慕景铄点点头,表示想起他说的事了,接着他冲徐辰伸出手。
徐辰不解他的意思,也不敢贸然猜测,于是问道:“小王爷这是何意?”
慕景铄皱眉,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本小王还以为你是来还钱的,原来不是啊!”
慕函站在他身后,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其实忍笑忍得肚子都痛了。他家主子说话永远这么毒,每次和主子说完话,他一定会怀疑人生,可是看到别人被主子堵得哑口无言时,他依旧开心的不得了,深深地为自家主子自豪。
徐辰心下叫苦连连,他发现,自己和慕小王爷的想法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根本是鸡同鸭讲。
见他不语,慕景铄又道:“慕函,你算算他一共花了我们多少银子,然后就让他在这干活抵债吧。”
徐辰出了弈王府,还一副茫然的神情,他也不知怎么就答应干活抵债了。最后他总结出来:传言不虚,慕小王爷果然不按常理出牌。
徐辰走后,慕函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问:“主子不是说这人不简单,为什么还让他进府?”
“他既然来了,就表示幕后之人把我们弈王府也算计进去了,即便是入局,我也要掌握主动权。”当躲避解决不了问题时,就要果断出手;当不能再退让时,我会在他们之前先出手。
慕函请示:“那可要派人盯着他?”
“不用。”慕景铄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反正日子无聊,本小王就陪他们玩玩。”
第6章青竹雅宴
这日,慕景铄照旧一觉睡到中午,然后用膳,再然后等着顾承宇上门。
慕函见自家主子的样子,显然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于是出声提醒:“主子,今天是初九,您还要参加青竹雅宴呢!”
果不其然,慕景铄真的忘了,他蹙眉想了一会,问道:“我记得青竹宴除了王侯氏族以外,朝臣也是可以参加的,对不对?”
慕函点头:“确实是这样。”
“快,拾一下,咱们去赴宴。”
他家主子什么时候对青竹宴这么有兴趣了?可是慕函不得不提醒他:“主子青竹宴要申时才开始,现在就去会不会太早?”
慕景铄义正言辞的批评了慕函:“青竹宴何等重要,迟到是很失礼的。”
慕函一阵无语,至于失礼什么的?您什么时候在乎过。要知道,以您往常的习惯,可从来都是要迟到的。
青竹雅宴是大兴建国初,始祖皇帝定下的,一直沿用至今,当初设立此宴的目的是为了让各位王侯,各大家族之间友好相处,多多交流,生嫌隙。后来渐渐只有各家年轻一辈来聚会,上至王子皇孙,下至家族公子,悉数到场。近几年,青竹雅宴不再仅限于贵族之间,朝中年轻有为的臣子也可参加。
当其他人到的时候,看见早已来此多时的慕小王爷,十分惊讶。要是他来晚了,众人也许不会感到奇怪,可偏偏他今天来早了。这让在座的人不禁思考了一下,今天是不是自己出门晚了。
慕景铄到场时,宴会早已开始,对于他的随性,众人早已习惯。再说他自幼离京,这次又是四年未回,众人对于他的迟到还是和谅解的。
宁思睿看见慕景铄,惊讶道:“景铄,你今日怎么这么早!”
与他同来的人,一身蓝衣,笑如春风,温和有度。他道:“你这么惊讶做什么。”
宁思睿强调:“温煜,你看清了,这人可是景铄!”
温煜是温国公长子,人如其名,温润如玉,礼法周全。温家的家教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即便是在平时的私宴上,温家人也是举止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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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行得体。
先帝曾说:温家乃各家典范也。
盛帝也曾说过:温家家规甚严,连朕都被比下去了。
温煜笑笑,在与慕景铄相隔一个位子的地方坐下。与他的坐姿不同,慕景铄坐的姿势很随意,宁思睿在两人中间的位置坐下。
慕景铄看了眼温煜,道:“他一向如此,如果哪天不这样,你该不习惯了。”
宁思睿试想了一下,如果有一天,慕景铄和温煜的性子对调,那么他打了个冷战,还是觉得现在这样比较好。
慕景铄转着手中的酒杯,随口问:“我四年没在,不知这青竹宴有没有增加什么新花样?”
宁思睿抱怨道:“有先祖定下的‘四有四无’在,谁敢肆意妄为呀!”
青竹雅宴设立的初衷是让各家公子,彼此间多交流,见贤思齐,为下一任储君,储备贤臣。所以,宴会定下“四有四无”等诸多的规矩,这“四有四无”指的是:有丝竹无歌舞,有青茶无烈酒,有才俊无白丁,有长幼无尊卑。再则对年龄也有限制,即便是世家公子,也并非人人都能参加,要求:年满六岁而不逾二十五者,方可参加。然而青竹雅宴传承数十年其中的一些规矩早已淡化,饮酒就是其一。
说话间,顾承宇也到了。在见到慕景铄时,和宁思睿一个反应,还说了同样的话。慕景铄心塞:这俩人是不是商量好的,他不就是心血来潮早到了一会儿,有这么稀奇么?
顾承宇直接坐到慕景铄左手边的位子上:“来得早也好,青竹宴你总共才来过几次,总不能次次都迟到!”
慕景铄看见坐在首位的是二皇子顾修远,问道:“今日大皇子不来?”
顾承宇深吸一口气,语气颇为无奈:“上个月,大皇兄刚过完二十五岁生辰”又补充道“你还送了礼的!”
“是么?我忘了。”
“”
慕景铄目光在四处扫过,随口问道:“人都来了吗?不缺谁?”
顾承宇四处看看:“该来的都来了,不缺谁。”
慕景铄想了想,问:“阿白丞相为何没来?”
顾承宇跟他解释:“丞相从不参加饮宴。”
“为何?”回京那日的宫宴他明明去了的。
“丞相不喜热闹的场合,父皇也曾特许他可以不参加任何宴会。”
“原来如此。”
宁思睿解释:“丞相他性情淡漠,我们也曾登门相邀,可都被丞相谢绝了。”
慕景铄点点头,摸着下巴提议道:“下次我们邀请丞相,如何?”
“”
这时周围的人都看过来。慕小王爷果然是敢想敢说的人。这种自讨没趣他们还是看看算了。
顾承宇为难的开口:“还是算了吧,丞相事务繁忙,还是不要去叨扰了!”
“对呀,还是算了吧!”
“丞相之前没来,这次也是不会来的。”
众人纷纷应和着。这时另外一道声音传来,显得格外突兀:“请丞相赴宴?这个主意不错。”
众人顺声望去,在对席处坐着一位身着雪蓝色锦袍的公子,那人淡如远山的眉,狭长的眸子,薄唇微微扬起,眼中带着淡淡笑意,整个人清秀俊逸,优雅不俗。只是脸色看上去略显苍白,这人正是两侯之一的孟平侯殷泓涵。
与在座其他人不同,他是真正拥有爵位在身的人。比如慕景铄,他虽然是弈王府世子,众人尊称他为“慕小王爷”,但他只有继承弈王之位后,才能得到爵位。就好比太子再高贵,也只是诸多皇子中的一个,永远不等同于是皇帝。
殷泓涵微微侧头,浅笑道:“既然慕小王爷想邀请白丞相,我们自是没有理由拒绝,正好宴会无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就赌下个月的青竹宴慕小王爷能不能请来白丞相如何?”
周围突然静了下来,无一人回应。
这赌约涉及一朝丞相,自是无人敢轻易应承,一个不小心就是祸及家族的大罪。
慕景铄嘴角同样扬起一抹笑,顾承宇见他的表情,心中着急,正要阻拦,可却来不及了。
慕景铄:“这么有意思的赌约,我赌了。”随即话锋一转“既然是赌约,就该有赌注才是。”
殷泓涵扬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你想用什么做赌注?”
慕景铄径直的向他走去,停在他的桌案前,倾身:“输的人答应赢家一件事。如何?”他声音不大,但身边的人完全可以听见。
面对慕景铄的挑衅,殷泓涵淡淡的回他两个字:“奉陪。”
第7章丞相府
次日清晨,丞相府门口
慕景铄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丞相府的护卫们整齐的站在他身后,神情肃穆,八风不动。
一旁的慕函看着都替自家主子惭愧,堂堂弈王府世子,脸丢到这份上,唉!
慕景铄正郁闷呢,难得他找了个如此光明正大的理由来找白哲,可实际情况和他想的似乎有点区别。可是,这里的护卫竟然不让他进,威逼利诱一番后,人家依旧面无表情,连眉头都不动一下。说来说去就一句话“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于是我们闲杂人等的慕小王爷,大摇大摆的坐在人家台阶上,你不是不让进吗,那我不进去,在门口你总管不到了吧!
在白哲回府时,就看到这样一幕。
“白丞相你总算回来了!”慕景铄起身,随意的拍拍身上的尘土。
白哲并不意外,很随意的开口:“小王爷来我府邸所为何事?”
慕景铄看着他,万分真诚道:“可否请我入府看看?”
白哲看了一眼在远处围观的百姓,留下一句“小王爷想看便看吧。”之后,头也不回的进府去了。
慕景铄赶忙跟着进去,路过门口守卫时,还不忘给他们一个“我这不是进去了”的表情。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了一会后,突然走在前边的白哲转过身,慕景铄猝不及防,一下撞到白哲身上,一种淡淡的木香气息袭来,蓦然间他忘了动作,白哲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白哲淡淡的看着他问:“你今日来有什么事,说吧。”
慕景铄摇头:“没事,就是到你这看看”
他渐渐说不下去了,白哲的目光有点奇怪,不止是他,就连一路上府里人的目光也很奇怪。
“呃要不你提示我一下?”慕景铄弱弱的问。
黎羽是白哲的护卫,他一直跟在两人身后,十步之内的距离,既不打扰他们谈话,又能在第一时间护住自家主子。此时,他轻咳一声,提醒道:“小王爷,昨日您和殷侯爷的赌约已经传遍京城了,坊间还开了赌局,赌您和殷侯谁能赢。”
不到一日的时间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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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间传遍了,慕景铄在心里把那群家伙骂了个遍,早知道应该先让慕函出去打听一下的,这个懊悔呀!
慕景铄讪讪道:“原来阿哲也听说了!不过是个借口,不用当真。”
白哲对黎羽吩咐道:“你一会也去帮我下一注,就压我不去。”
慕函听着,微微皱眉,心里十分担忧:主子你确定你还有赢得希望?还有,这结果都出来了,自己要不要也去下个注。
慕景铄一脸委屈:“阿哲!!!”
他虽然没打算赢,但也不想输的如此惨烈啊。
白哲无视他:“不如这样,我出一题,你若答对了,此事就先暂缓。一根木棍,不许折断,削短,怎么使它变短?”
慕景铄狭长的眸子半眯着,玩起以前常用的耍赖招数,道:“外面太热,影响本小王思路。”
白哲琉璃般的眸子盯着他:“那就去正厅吧。”
正厅,白哲端坐在首位,静静的品茗。微微垂着头,仿佛全世界到随着他的动作安静了,就如同那日在昭华宫初见一般。
慕景铄坐在下首,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喝着茶。不要误会,我们的慕小王爷才不是在想刚刚的问题,他是在想,丞相府是不是缺钱,这么坐了这么久,光喝茶连盘点心都没有。第三杯茶饮尽,丫鬟正欲续茶,慕景铄连忙摆手止住她,这又涩又苦的茶,再喝他就要吐了!看白哲喝的那么平静,不想是在整他呀。
慕景铄看着杯中浮沉的墨绿色茶叶,十分沉重的拿起杯子,面上八风不动,随口找了个话题:“阿哲是哪里人士?”
“铭州。”
“听闻铭州的吃食是大兴一绝,是不真的?”
“还好。”白哲对吃真的没有太大的兴趣。
“那里风景怎么样?”
“铭州是鱼米之乡,远不及京城繁华,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两人一问一答,本来很随意的聊天,看着却有点古怪。期间,慕景铄再也没碰那杯茶,直到白哲开口:“小王爷不喜欢这茶?”
慕景铄笑道:“没有,只是这茶与我在境州时喝的有些不同,不知这是什么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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