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墨尔颖逸
这是,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错了。”
那人一手撑着下巴,一脸失望的样子,说话的正是慕景铄。他鄙视道:“这个词形容的分明是本小王,这都看不出来。”
苏小公子狡辩:“这个词形容三殿下也很贴切,凭什么说我是错的!”
慕景铄气定神闲道:“因为这张纸条是本小王写的。”
场上的人不禁嘴角微抽,慕小王爷你怎么能自恋成这样,而且还承认的理直气壮。
在苏小公子罚酒之后,游戏继续。几轮下来都没人拿到慕景铄想看的那张,他侧身问:“阿哲,你在纸条上写了什么?”
以白哲的性子肯定不会和慕景铄一样写自己,会是场上的谁,真的很让人期待。
白哲身体一顿,转瞬回复如初,笑问:“想知道?”
慕景铄忙不迭的点头,表示自己真的很想知道。
白哲只说了一个字:“空”
慕景铄皱眉,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是指在纸上写了“空”字,还是他的纸条上是空的。
一直到最后,他的疑问都没能解决,因为自始至终都没人能抽到白哲的那张纸条,这让他怀疑,白哲是不是在逗他玩。
一场游戏下来,有很多人都猜中了,被提名的都是各家翘楚,有温家公子温煜、孟平侯殷泓涵、二皇子顾修远、三皇子顾承宇、宁家二公子宁思睿,被提名最多的是白哲。他一个人被提名十一次,其中有八张来自女眷席。殷泓涵的五张全来自女眷席,温煜男席女席各占两张,顾修远和顾承宇的三张全来自男宾席。
慕小王爷对这个结果颇为无语,这让皇家颜面往哪放呀!!!!
散席之后,在回复的路上,慕景铄一言不发,沉默的让慕函心里发怵,小心的问:“主子今天的宫宴发生什么事了?”
慕景铄冷哼一声,愤愤的说道:“本小王人缘有那么差吗?”
“呃?”慕函松了口气,原来主子是为玩游戏的事不高兴呀,可是,这个问题他要怎么回答。
慕景铄摆摆手,示意他在后边跟着。在他看不见时,慕景铄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今晚的事有些蹊跷,似乎预兆着什么。在游戏开始前,白哲就有些不对劲,至于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种感觉。
所以在宴会之后,他拦住拿木盒的宫女,翻看了里面所有的纸条,就是没有找到白哲说的那张,准确说,里面就没有白哲写的字条,他的笔迹他一直记得。除此外,他还发现一件事,席间一共四十八人,字条却只有四十六张,也就是说除了白哲的那张以外,还少一张。另外,他还发现一张纸上写着“真亦假,假亦真”,这是谁写的?说的又是谁?他总觉得今晚的宴会透着阴谋的味道。
白哲坐在马车中,袖中正是在揽月阁时写下的那张字条,若是以往,他绝不会做这么惹人怀疑的事。可是这次,顾承宇说的游戏让他想起了一位故人,一时不察提笔而书,待发觉时已经无法修补,索性将纸条了起来。
第12章真假公子
城外住着兄弟俩,他姓甄来他姓贾;
一户人家两家姓,甄甄贾贾分不清;
甄家有个贾公子,贾家多了甄公子;
真亦假来假亦真,谁说这话能当真。
最近京城中盛传着这首歌谣,不知出处,但大街小巷人人都在吟唱,这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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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可是歌谣中含沙射影的表达了一些隐秘的事,随着这首歌谣的传播,渐渐的有一种流言传出。说是某家族中有人为了争权,鱼目混珠,混淆血脉。流言四起,却没有人出来阻止,只能任由其发展下去。这时候谁出面就等于坐实了流言。要知道,在大兴是很重视血脉的,大家族尤为如此,别说是抱养别人的儿子,就算是亲侄子也不可以过继。
但凡有些头脑的人,都察觉出来这件事中的不寻常。
是夜,皓月当空,灯火璀璨。
修德殿,黄晕的烛光照的殿内满壁生辉,宽阔的宫殿中只有一坐一站的两人,显得有些空旷。
慕景铄低着头静静的站在殿中,此时的他,神情平淡,丝毫没有平时的玩世不恭。盛帝高坐在龙椅上,正在垂头处理政务,两人都不说话,只能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良久,盛帝将手中最后一道奏折批阅完毕,他看了眼等候已久的慕景铄,他还是来时的样子,不骄不躁。
盛帝满意的点点头,言语间却带着凌厉:“景铄,你回京城多久了?”
慕景铄恭敬的回道:“四月有余。”
盛帝又问:“你觉得京城如今局势如何?”
“各方势力相对均衡,朝政平稳。”
“说说你知道的?”
“现在沈家日益衰弱,苏家早已远离朝政,温家和宁家虽然私交甚好,可从来都公私分明。傅阳侯前几年上交了兵权,如今在家安享晚年。至于孟平侯他还未及冠,也不曾参与朝政。”
盛帝提醒他,道:“景铄你是不是忘记了白丞相,依你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慕景铄心中一凛,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白丞相才华过人,是国之股肱??????”
盛帝抬手,打断他的话:“朕要听的不是这些场面话。”
慕景铄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白丞相的才华和谋略,可与各方势力相抗衡。”
盛帝点点头,赞同道:“白哲却是很不错。他担得起‘文可安邦’这四个字。不过?????”盛帝刻意停顿,而后语气变得微冷,“听闻你最近和白丞相走的很近?”
“正如陛下所见,白丞相不与权臣结交,清高自傲,这是利也是弊。臣只是想多了解白丞相一些,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你和白哲相交只是为了防他?”
“是。”
盛帝锐利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大量,似乎是在判断他的话是否可信,慕景铄不卑不亢的站在那,任由他看。
半晌,盛帝轻笑:“朕果然没有看错你!”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弈王主动请旨遣他回京的,然而事实却是盛帝下密旨将他召回。其实,盛帝早就为未来的储君部署好了一切。在朝中、军中都安排了最可靠的人来接手。这些人只需等到新皇登机,便会崛起,替代朝中老臣,成为新皇的左膀右臂。
盛帝早在十年前就布好了这盘棋,在这一局里,殷泓涵是棋子、白哲是棋子、慕景铄也是棋子。也行自以为是执棋人的盛帝,也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之后,盛帝摆摆手示意他退下,慕景铄行礼退了出去。
出宫后,慕景铄擦了擦手心的冷汗,他很清楚盛帝是一个多么多疑的人,今日一番谈话,是对自己最后的试探。自他出生就注定要走上这条路,他是接替王位的不二人选,他的使命他一直记得。他当初离京,便是盛帝刻意安排的,为的是让他多历练,以后更好的辅佐新帝。
在他回京后,他就察觉到盛帝对白哲心存戒心,今日之事让他更加确定,若到了必要的时候,盛帝会毫不犹豫的了杀白哲。毕竟新皇登基政局不稳,人心动荡,以白哲的能力,到时用些手段,架空新皇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盛帝绝不可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哪怕只是有这可能也不行。
他想起父亲对白哲的评价:此人心思玲珑,人淡如菊,若他真心辅佐,大兴可再兴盛百年。然而,人太过聪明了,却也未必是好事。
慕景铄走后,盛帝负手站在窗前,静静的望着空中那一轮皎皎明月。暗处一道身影闪现,垂首行礼:“参见陛下。”
盛帝站在窗边未动,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那人道:“臣听闻今日京城发生的事,所以特意赶回来。”
盛帝“嗯”了一声,语气很轻,听不出喜怒,“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那人顿了顿,说道:“属下根据当年的线索,从南定一路追查下来,可是剩下的线索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这件事从八年前,盛帝便开始让他秘密调查,可当年知道此事的人早已尽数被杀,光是抽丝剥茧的理清当年的那些线索,就耗了很多时间,至今仍没有准确的消息。这次京城突然出了事,他才匆匆赶回来。那件事是永远的秘密怎么会突然被人翻出来。
那人迟疑一下,说:“陛下,此次的流言一定有人在背后主使,若要详查也不是难事,毕竟当年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
盛帝嘴角扬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你不必理会京城的事,找人才是当务之急。”
“是。”那人犹豫一下,说:“不过,根据属下的调查,也许人从未离开过铭州。”
盛帝回身,冷声道:“怎么可能?他留下的线索怎么可能会有错?”
那人不卑不亢道:“属下以为,当年的事仅是大殿下的猜测,没有明确的证据。属下所查到的线索,全都表明人就在铭州。”
盛帝挥手,示意他退下:“你继续查,务必把人找到。”
“是”那人如同来时一般,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暗处。
盛帝出神的望着西北角的某处宫殿,仿佛又回到那一年,正是花开时节,少年在树下舞剑,剑气所致,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少年额头上浸出一些汗珠,可他却练得十分认真,直到他身后响起一声清脆的童音。少年停下来,回过头看着面前的孩子,笑着说:“皇弟,你不用学这些,皇兄会保护你的。”
盛帝抬手触到的是一阵冷风,他怎么忘了,现在是深秋,早已过了花开的季节,而那个承诺过要一直保护自己的人,早已不再他身旁了。想着想着,盛帝耳边又听到了刀剑厮杀,战马嘶鸣的声音,血腥的气味蔓延,他觉得喉咙有些甜,欲开口,鲜红的些喷在洁白如雪般的窗纸。
第13章意料之外
慕景铄本就对京城的事关注颇多,谣言的事他也一直在暗中调查,只是可用的线索并不多。在盛帝召见他之后,他隐隐有了些猜测。
于是,第二天,他特意让慕函去查一些旧事,很快,慕函回来,可他却带来了另一个消息。
“昨夜陛下突然病重,现在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守在修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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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
慕景铄追问:“怎么会突然病重?现在情况怎么样?”
慕函答:“听说陛下到现在还没醒,具体情况也不很清楚。不过,听说今日早朝都了,想来是不太好。”
慕景铄皱眉,心中想着昨日见盛帝时,并未见他气色不对,怎么会突然病倒?这一病,不知对立储会不会受到影响。
修德殿
宫女、太监一个个步履匆匆、进进出出,太医们正围作一团,讨论着如何用药,皇子们守在殿外。每个人紧张之余动作却有条不紊,不愧是侍奉圣驾的。
此刻,慕景铄在殿外,拉住一位太监总管问:“张公公,陛下现在如何了?”
张公公面露急色,他在盛帝身边多年,知道陛下对这位小王爷十分宠信,直言道:“陛下不久前醒了一次,但是连药都来不及喝下,就又昏过去了。”
慕景铄追问:“太医怎么说?”
张公公:“太医说,陛下是郁结在心,肝火旺盛,气虚不足”
慕小王爷对病因没兴趣,直接打断他,问:“有没有说怎么治?”
张公公:“太医们商量不出办法,不敢贸然用药。不过已经派人去请白丞相了。”
慕景铄疑惑:“白丞相?”
张公公解释:“小王爷到京城不久,可能还不了解,白丞相不仅才智无双,医术也是少有人及。”
慕景铄心下感慨,盛帝对白哲防范和利用,要远远多于信任,可是在生死关头,却还要靠白哲来救命。他轻笑,命运还真是变化莫测呀!
除此外,他心中还有一种情绪,白哲擅长医术,而他竟然不,知,道!看来自己有必要找时间好好了解一下他。
远处一抹白衣缓步而来,一如往常的淡漠,在路过慕景铄时,微微侧目算是打招呼了。之后,白哲越过众人径直入殿,看着殿内的布置,微微蹙眉。立刻吩咐宫人将门窗全部打开,室内所有香炉、香囊全都搬出去,无关紧要的人也全都赶了出来。
慕景铄一直在殿外,打开窗之后,他的位置刚刚好可以看清殿内的情形。白哲诊过脉后,从腰间取出一枚火红的药丸,又将药丸在水中化开,喂盛帝喝下。
半晌后,待盛帝气息平稳,他才从殿内出来,将一张药方交给张公公,吩咐道:“陛下已经无碍,现在睡下了,你们记得按方煎药,这几日让陛下多休息,最好不要下床走动。”
白哲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就匆匆离开了,他身为丞相本就事忙,这下盛帝病重,所有事都落到他肩上,中央、下属,以及各地方的奏折现在还放在他桌案上呢。
张公公一一记下后,带人去煎药。
慕景铄看了眼,守在殿外表孝心的诸位皇子,转身离开,追上去和白哲同行。
白哲瞟了他一眼,说道:“你不留下?这可是表忠心的好机会。”
慕景铄不屑道:“我慕家还用不着靠这些来保住地位。再说了,躺着的又不是我爹,我跟着凑什么热闹!”
这会说的风轻云淡,刚刚也不知是谁急忙赶着进宫探望。
白哲知道他嘴硬,也不点破:“你去哪?”
慕景铄秒懂他的意思,开眼笑道:“我回府,刚好顺路。”
于是,两人理所当然的坐一辆马车。
车上,白哲大概是有些累了,一手撑着额头,闭目休息,长长的睫毛如同蝉翼,在脸上投下暗影,薄唇如同刀削,白皙的脸颊上散落一缕碎发,那双眸子闭着时,岁月静好;睁开时,天地失色。遗世独立,仿若神明,世人只能仰望,也只配仰望。慕景铄想:这样的人一定是神的眷顾。
“白哲”
白哲缓缓睁开眼,问:“怎么了?”
“没什么。”慕景铄摇摇头,刚才他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是想叫叫他,确认他还在。
被他打扰后,白哲不打算再睡,随口说道:“陛下这次病的突然,只怕朝堂要闹上几天了。”
慕景铄想了想,问:“阿哲,你听说京城最近的谣言了吗?”
白哲点点头,慕景铄接着说:“这含沙射影的谣言,用意何在?”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始终不明白幕后之人意欲何为。
白哲微微蹙眉,说:“这件事并没有产生直接的影响,也许那人只是埋下一步隐棋,待到有需要的时候,这个谣言可能会成为成败的关键。”
这件事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让人猝不及防,也许白哲的分析是最合理的。这也意味着一张阴谋的网正在展开。
白哲看着他,问:“以你一贯的作风,这件事应该不会袖手旁观吧!”
慕景铄笑道:“那是当然。不过,事先总要摸清对方的底细,这样才好办事。”
白哲善意的提醒他:“在没有把握时,不要贸然出手,小心惹祸上身。”
慕景铄一顿,缓缓的扬起一抹笑容,郑重的回答:“我会的。”
也许是因为身份的原因,两人在一起时,总是会默契的避开朝中之事不谈,哪怕到了必要的时候,也只是隐晦的点明,好在两个人都十分聪明,一点就透。
慕景铄:“大皇子的亲事将近,最近京城很久都没有喜事了,这次应该会好好热闹一番。”
白哲:“少府司早就开始准备了,陛下之前也有交代,确实会很盛大。”
“到时阿哲可会去?”
“大皇子大婚何其中重要,我再不喜热闹,也不会错过这样的场合。”
“那好,到时我去找你。”
“可别,我还是比较喜欢安静。”
“你的名气太大,又身居高位,只怕到时那些等着要巴结你人不让你安静。不过,有本小王爷在,阿哲大可放心。”
“哦?那不知慕小王爷有何妙法?”
两人闲谈一番,很快到弈王府,车停在王府门口,慕景铄起身下车,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开口:“阿哲,朝中局势莫测,你你千万小心!!”
第14章进退维谷
慕景铄一连几天都没有被顾承宇骚扰,盛帝病重,他要在寝殿侍疾。
这天,慕景铄入宫探望盛帝,出了寝殿以后,他顺道去看了看顾承宇。到诚德殿时,他发现殿外竟然空无一人,诺大的宫殿,极为空旷。他本来听说顾承宇为了盛帝的病情,一连几天昼夜不休,最后都病倒了的。
可如今看着他宫里的情形,他不像是病了,倒像是被幽禁了。慕景铄满心疑惑,向慕函使了个眼色后,径直向殿中的寝宫走去。
寝宫这边到时很热闹,宫女、太监一个个到守在门外,见到慕景铄后,纷纷上前行礼。
“参见小王爷。”
慕景铄看了眼半掩着的宫门,问道:“你们主子呢?”
其中一个小太监低着头,沉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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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三殿下在殿内,慕小王爷要进去吗?奴才去给您通报。”
慕景铄睨着他,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本小王说话,诚德殿原来的护卫呢?”
那名太监生怕自己哪句话惹了这位祖宗,态度更加恭敬,“慕小王爷,周侍卫因为消极怠工,被贬去禁军做巡防了。”
“谁贬的?”周礼是盛帝当年亲自给顾承宇安排的护卫,在他身边多年,对于顾承宇来说,他不仅仅是奴才,也是半个朋友。所以,他一定不会无缘无故把周礼赶走。
那名太监冷汗直流,“奴才奴才”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慕景铄一脚踢开他,径直向寝宫走去,他知道这群奴才不敢把主子怎样。可是,以顾承宇的性子,只怕是吃了暗亏。
屋里的视线有些暗,床榻上,顾承宇缓缓睁开眼,他原本睡着了,可是被殿外的声音吵醒了。听声音他大概猜到是慕景铄这个魔王来了。
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丝喜悦:“景铄?你怎么来了?”
慕景铄快步走到床前,仔细的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这才放心下来,“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现在怎么样了?”
顾承宇苍白的脸上带着笑意:“前天夜里受了寒,不碍事的,我吃些药就好了。”
慕景铄面色微沉:“有什么话是不能和我明说的!”
顾承宇一怔,随后笑道:“不就是几个奴才,也值得你生气。”
换做以前,慕景铄绝对不会相信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顾承宇桀骜霸道,却又善良细心,他对属下要求很高,最忌讳底下的人做事散漫,欺生怕恶。
顾承宇撑着身体,坐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宫里的人是最会察言观色的,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墙头草。”
慕景铄沉默,他知道,顾承宇只是看着小孩子心性,其实他心里看的比任何人都透彻。也正是因为他看的透彻,所以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没心没肺的过日子。
慕景铄有些不确定,问:“宫里谁刻意与你过不去?”
顾承宇笑道:“那可多了。你忘了,咱们就是二世祖,典型的恶人,宫里宫外多少人等着看咱们遭报应呢。”
听他说笑语气,慕景铄确定有事发生了,“你怎说也是三皇子,天潢贵胄,就算陛下现在病了,那群奴才怎么敢对你不敬!”
顾承宇刻意转移话题,说道:“景铄,其实我很想去境州,去亲眼看看你说的‘大漠孤烟直’的景象。”
看他一副交代遗言的样子,慕景铄突然很恼火,“本小王没空听你嗦!”说完,大步流星的出去了。到门口时,还不忘狠狠的踹了守门的太监一脚,以此来发泄怒火。
傍晚时分,慕函从宫里回来。
慕景铄阖着眼,听慕函禀报,他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一直紧握的右手显示了他此刻真正的情绪。
“属下在诚德殿守了大半日,对三殿下每日入口的食物和水,都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问题。不过,属下在给三殿下煎药的小太监那里发现了一样东西,就偷偷换了出来。”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里面包着一颗米粒大小的白色晶体。
慕景铄伸手要拿起来,慕函紧张的提醒他:“主子,小心有毒。”
“你一路带回来,这么长时间,要是有毒,你早毒发身亡了。”他拿起来拿那东西看了看,“你觉不觉得这玩意有点眼熟?”
慕函确实觉得眼熟,于是皱眉苦思了一会儿,然后终于想起来了,“主子,这东西和前几天在您吃食里发现的东西一样!”
那时他想要彻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人想害主子,可被主子拦下了,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先静观其变。慕函十分担心,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他家主子会有什么闪失,那样的话,他万死难赎其罪。
慕函问:“主子,这次要不要去查查这药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慕景铄点点头,“一会儿你去趟太医院,找孟太医,让他看看这药的功效。”
慕函应声,将药包了起来。然后,有些犹豫的看了主子一眼。他的表情全落在慕景铄眼中,“有话就说。”
慕函是典型的直性子,心里藏不住秘密,尤其是对慕景铄,向来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见他有话憋着不说的样子,慕景铄看着都替他难受。
慕函斟酌了一下,开口:“前几天,您让我找人看着徐辰,昨日那人回禀,说徐辰借出府采买之名,出去了两次。其中有一次,见他去了丞相府。”说完,还不忘看自家主子脸色,慕景铄这些年一直视他为兄弟,有什么事一般不会瞒他,所以他是知道主子有多在意白丞相这个朋友的。可是此刻,主子面色如常,十分惊讶,以主子和白丞相的交情,出了这样的事,他至少应该露出恼怒或者失望的神情吧!怎么自家主子跟没事人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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