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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墨尔颖逸
三皇子顾承宇身体渐渐恢复,可他自这次病后,变得比以前沉默了许多,开始深居简出,再也找不到从前张扬狂傲的影子了。
慕景铄一直担心那枚不知作用的药,会不会对顾承宇的身体产生什么大的伤害,正在慕景铄对此郁闷不已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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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函一句话提醒了他,白丞相救了陛下当然是大功一件。
慕景铄这才想起来,白哲通医术,说不定会对这药有所了解,正准备去丞相府一趟。就在这时府中下人来报,“孟平侯在门外要见您。”
自从殷泓涵父亲去世后,这些年他再未登过弈王府的门,外人只以为是殷泓涵清高,不喜结交权贵,只有慕景铄知道,这是一种变相的保护,殷泓涵是不想连累弈王府。
“请孟平侯去前厅。”
慕景铄知道一定有重要的事发生了,重要到他可以不顾当前局势,以及盛帝的忌讳,亲自前来。
进门时,殷泓涵步伐稳健,神情平淡,仿佛只是来聊天的。可是,见他第一眼,慕景铄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殷泓涵这样的人,越是心里着急,面上表现的越是平静。平时他脸上总是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而今日他忘记平时用来伪装的笑容了。
殷泓涵开门见山,说道:“小王爷可还记得,那日我给你南山牧场和东南盐场时,你说过的话?”
慕景铄点点头:“记得。我说今日我拿了你的东西,算是我承你的情,他日你若有事,我绝不推辞。你今日是来让我兑现承诺的?”
“是”殷泓涵也不兜圈子,直接承认,“我想请你帮我救一个人。”
值得殷泓涵为他奔波,看了这个人十分重要。不过连殷泓涵都束手无策,他也没什么把握。
“你先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有个人受了重伤,我府上的大夫束手无策,不得已我才来找你的。”
慕景铄一愣,生命垂危?找他有什么用?瞬息间,他想到了,他是不懂医术,可是白哲懂,不仅懂,还十分通。
“你是想由我出面,请阿哲出手救人?”
“没错。由你出面,白丞相才可能会施以援手。”
白哲性子淡漠孤傲,在朝中与谁都只是泛泛之交,唯一不同的就是慕景铄了。所以殷泓涵才会来找他。
请白哲救人的过程要比想象的顺利,慕景铄只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白哲听,他不愿骗他,也不愿让他为难。
白哲在听完之后,没有多说什么,让人备车,两人直接去了侯府。
白哲看了眼床上的重伤的姑娘,又看了看她的伤口,眉心一跳,“这人是自杀。”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伤口在肋下左腹处,由下而上,匕首几乎全部没入。这样的伤,明显是自己造成的。
慕景铄也看出了这伤口是怎么造成的,用目光询问殷泓涵:这是怎么回事?在与他目光相交时,殷泓涵竟然避开了!他眸光一直看着床上的人,可注意力却在白哲身上。
“我们在这打扰阿哲治伤,出去等吧!”说完,不等殷泓涵表态,直接大步走出去。
殷泓涵看了看不动声色的白哲,又看了一眼床上气息微弱的人,终是转身出去。床上的那个人,在听到白哲的声音时,睫毛微不可查的颤动了一下,却没有力气睁开眼。
慕景铄出来后,就站在院外等着殷泓涵,见他出来,眼底带着一丝嘲讽,冷冷的开口:“殷泓涵,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阿哲既然答应来了帮你救人,就一定会全力以赴。”
其实殷泓涵并不信任白哲,这次只是迫于无奈才不等不求白哲出手相助,但是殷泓涵在心里一直对白哲保持警惕。这让慕景铄很不高兴,比别人怀疑自己更让他生气。
两人并肩向外走,殷泓涵说:“你真的很信任他景铄,这不是一件好事。”
以慕景铄的身份而言,他是帝王的臂膀,国家的股肱,他不需要去信任,他只要有绝对的忠诚就够了。最关键的是,他倾心以待的人是白哲。
慕景铄笑笑:“我信任阿哲,与我忠于顾氏并不矛盾。”
殷泓涵追问:“倘若有一天,矛盾了,你会怎么办?”
在这段时间以来,慕景铄一直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白哲性喜静,意清幽,轻名利,远纷争。这样的人就该闲看云起时,不为世俗所扰,用“曲高和寡”来形容白哲再合适不过。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甘心在朝为官,接受束缚。那么白哲的目的是什么?若他真的与大兴皇室为敌,自己又会怎么做?
殷泓涵将慕景铄的沉默看在眼里,他比旁人更了解慕景铄,所以此刻除了心里替他担忧之外,并没有言语上的劝解。如果换做以前,慕景铄一定会毫不迟疑的回答:谁于顾氏不利,便是我慕家的敌人。
慕景铄知道殷泓涵不放心屋里那位姑娘的安危,所以两人只是围着院子走了几圈,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到屋里。
那位姑娘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气息也平稳了。白哲用帕子擦干净手上的血迹,然后对慕景铄说了句:“走吧。”
两人来去不到一个时辰,单纯为救人而来。可是落在有心人眼里,这件事就变了个样子。在所有人毫无察觉的时候,一张大网已经缓缓铺开。
第19章祸兮福所倚
本月十八,大皇子大婚,婚宴场面十分盛大,宾客众多,朝野上下,达官显贵,纷纷前来祝贺道喜。
这么大的事,当然少不了我们慕小王爷。而且在不久的将来,大皇子是要成为太子以及下一任皇帝的,虽然目前这还是个秘密,但慕景铄作为知情人之一,这礼当然要送的十分用心。这份礼物是当初从境州带来的,其贵重可想而知。
大皇子府中,慕景铄见到了许久未见的顾承宇,今日他一身浅蓝色的长袍,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和他同坐一桌的还有殷泓涵、宁思睿几人。殷泓涵的脸上除了那抹习惯性的浅笑以外,没有太多表情;宁思睿则因为上次差点打了慕景铄,而心怀愧疚,这段时间都刻意避着他,今日实在是避无可避了。
宁思睿不时用余光瞥向他,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慕景铄打趣他:“怎么?本小王脸上有花吗?”
宁思睿立刻移开目光,看向别处。而后他想了想,又凑到慕景铄身边,低声道歉:“景铄,上次的事是我不对,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慕景铄压根就没生气,面上却是一副不绕人的样子,“本小王可不敢当,那天宁二公子发脾气的样子很是威风呀,吓得本小王好几天都没敢出门呢!”
宁思睿急着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憋出一句话来:“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顾承宇见状,笑出声来,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活泼,慕景铄才稍微放心下来。
“思睿,你这次可是踢到铁板了,慕小王爷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顾承宇刻意把“慕小王爷”四个字咬的极重,桌上的人都听得明白,这番话,明着是吓唬宁思睿,实则是在帮他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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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景铄怎么可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于是摆摆手,“算了,本小王大人有大量,饶了你这次。”
而后,慕景铄左右张望,问“阿哲怎么还没来?”
顾承宇听到这个称呼,一口酒险些喷出来,咳了几声:“你和白丞相什么时候交情好到可以直接叫他名字了?”
这桌的人除了殷泓涵之外,其他人明显都很好奇,竖起耳朵等着听前因后果。可慕小王爷是会对不相干的人做出解释的人吗?明显不是。
慕小王爷理直气壮的说道:“本小王觉得可以就是可以。”
起初在外人面前,慕景铄都是称呼白哲为白丞相的。这样做,一是怕身份不便,让人抓住把柄,二是担心盛帝会忌惮。现如今该知道的人,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再演下去就没意思了。
宁思睿吃了块点心压压惊,“白丞相和我父亲他们被陛下叫去修德殿议事了。”
在离拜堂的吉时还差半个时辰的时候,门口守卫通报:陛下车驾已至。
一干众人赶忙出去迎驾,没人注意到首位处那桌发生的事。殷泓涵的左手原本放在桌下,突然他觉得手心一凉,低头看到手中多了枚玉佩,用目光询问坐在他左侧的慕景铄:这是何意?
慕景铄不在意道:“送你的。”说完,起身随着众人出去迎驾。
殷泓涵怔怔的看着手心中那枚绿玉,听府里的老人说过,绿玉寓意着希望。良久,他缓缓一笑,不同于以前伪装的笑,这次是从心底发出直达眼底的笑。随后,他将玉佩入袖中,跟在众人之后出去。
盛帝的到来让这次大婚显得各位隆重,不仅如此,在两位新人拜堂行礼之前,盛帝还送了一份大礼,一道立太子的圣旨,让喜宴的气氛达到了顶峰。
白哲坐在下首的位置,自始至终他的神情都是淡淡的,眼眸里带着一丝玩味,他总是这样,喜欢以局外人的身份去看待一切事物,永远保持客观和理性。
慕景铄却觉得白哲今日有些奇怪,正打算等会儿喜宴结束了以后过去问问。可他还没来得及去,就听说了另外一个消息:陛下在回宫的时候,捎带着叫上了殷泓涵。
慕景铄心里一惊,而他身边的顾承宇脸色也明显的变了。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同一件事。
今日是大皇子大婚之日不假,很少人记得,今天同时也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殷泓涵二十岁生辰。过了今天,他就及冠了,盛帝也要依照承诺交还孟平侯的兵权。
二人匆匆让人去备马,准备进宫,他们似乎忘了什么是君臣,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若是盛帝真的要赐死殷泓涵,他们去了除了眼睁睁看他死以外,还能做什么?或者当他们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殷泓涵的尸体时,他们又该怎么办?
在出门的时候,慕景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顾承宇回过身,叫他:“你怎么不走了?”
“我们去了做什么?给他尸吗?”慕景铄冷声反问。
“那怎么办?”顾承宇知道他不是不在意殷泓涵的生死,正相反他很在乎。有些人就是这样,越紧张的时候,表现的越冷淡。
最终两人回到了弈王府,让慕函去打探消息,所谓的消息,就是看侯府在明早之前会不会挂起白纱。
午夜时分,慕函带着满身寒气回来,同时还带回来了一个出乎他们意料的消息。根据慕函的描述,殷泓涵在一刻钟前已经回侯府了,特意强调他是自己走进府的。在回府时他怀中抱着一个锦盒,神情有些迷茫。
没有人知道在这样一个特殊夜晚,盛帝对殷泓涵说了什么,让一向冷静的他露出孩子般迷茫的神情。
两日后,盛帝下诏书,通知中央及地方各府。孟平侯殷泓涵早年承袭爵位,因年幼不谙世事,故此长居京中,现下已年满弱冠,赐还侯爵兵权。特命其于上元节后返回封地羡州。
此招一出,天下哗然。各国当权者态度不一,东宁肃帝听闻这件事后,很不屑的评价了一句:装模作样。
南靖霁帝对此事说了句:大概是心怀愧疚吧!
酉林靖帝则是笑笑:是防范未然,还是放虎归山,与我何干?
除此以外,东宁那位堪称天人,至今从未有人见过真容的太子府谋士,也说了一句:果然如此。
这更加坐实了他在众人心中招摇撞骗的形象,对于这位谋士,各国嘴上说着骗子,实际还是很在意的。毕竟东宁是四国中除了大兴以外,国力最强的,如果传言为真,东宁如虎添翼,那其他各国就不得不另作打算了。因此各国派出无数暗探打听消息,奈何娄墨轩将人藏得太严,别说是见其真容了,就连他在入太子府之前的过往都无从查起。这人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不知是被人刻意抹掉了,还是压根就没有这个人存在。
第20章一起过年
不论各方势力如何风起云涌,都盖不住新年带来的喜庆气氛,似乎所有的争斗都随之暂停了下来。
除夕这天,慕景铄早早的起来,他是被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吵醒的。纵然他再不情愿,也不能让军巡院把满京城放爆竹的人都抓了吧。
前几日,慕景铄就打发府中的下人都回家陪家人过年去了,现在府中就只剩下他和慕函,还有管家央叔他们一家。央叔是弈王府的老人了,在慕景铄他爷爷当家时,央叔就在府中做事了,如今已经快四十年了。
诺大的弈王府显得有些空旷,慕景铄随意走在回廊上,其实他对京城中的这座府邸没有太大的印象。他六岁随父亲到境州,只有每隔两年父亲例行回京述职时,会带他在这住上两个月,其它时间他都是在境州度过的。
境州的风土人情和京城大不相同,那里的人热情朴实。每到过年的时候,各家都会都回去庙里拜神,祈求来年平安。还要拜祭祖先,邻里间互送吃食。
这个时候家里的人在做什么呢?母亲大概在和府中不回家的下人们一起准备午膳,父王应该去了军营,和将士们一同过年。大概等到午膳快结束的时候,在回家陪母亲过年。
慕景铄嘴角不自觉扬起,慕函见他站在廊下出神,回屋取了件狐裘给他披上,轻声提醒:“主子,这天气好像要下雪了。”
慕景铄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说:“瑞雪兆丰年,这是个好兆头。”
慕函看着他,一语道破:“主子,您是不是想念王爷他们了?”
慕景铄被看穿心思,强装镇定道:“我只是想起今日阿哲也是一个人过年,想起看看他。”说完,不等慕函再接话,就直接向门口走去。
看着自家主子急匆匆的背影,慕函想起那一年王爷将他派去保护主子时,对他说过的话,慕家人都是薄情的,心中永远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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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慕两家的利益为重,为此没有什么是不能被舍弃的。他一直将这话奉为真理,但是他从来不觉得主子薄情,正相反主子是个十分重情的人。主子只是将他所有的感情都放置在一个温暖的地方,从而可以冷眼看这个世界。
当他们看到丞相府的情景时,不禁怔住了。如果不是在来的路上,看到各家各户都张灯结,喜气洋洋的,慕景铄真的会怀疑是自己记错日子了。
丞相府的人各司其职,一如往常,半点喜庆的气氛都没有。仿佛这里的人都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白哲正在书房看各地呈上来的简报,他看的很快,偶尔会动笔批注几个字。
慕景铄一进门,就见到这一幕,他试探的问:“阿哲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白哲头也不抬的回答,“除夕。”
慕景铄劝导他,说“我说阿哲,大过年的,你也不歇歇,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能等到十五开朝的时候在解决吗?”
白哲在百忙之中抬起头来,淡淡的问:“过年和平时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
慕景铄心想:难怪你府中的人都和平时一个样子,原来是因为有你这个当家人带头。
“怎么能一样呢!你前些年在家是怎么过年的?”
“我已经习惯了,而且我不过年的。”这样的喜庆团圆的日子不适合我。最后这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慕景铄想到白哲年纪轻轻便已经如此惊才绝艳,智谋无双。想来他除了有天资过人之外,后来也必定是付出了比旁人多很多倍的努力。
“走,今天本小王带你一起过年。”慕景铄说完,不由分说的拉着白哲向外走。
今天已经是除夕了,商贩们都早早摊,回家团圆了。街上远不日前几日热闹,慕景铄拉着白哲走过一条条街,灶糖、桃符、干果等等慕景铄固执的要将新年要买的所有东西买齐,甚至是从“小除夕”就要用的东西,一件不落。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他只是想让白哲这个新年过的没有遗憾而已。
每买一样东西,慕景铄都会仔细的讲解,它是做什么的,有什么寓意。一路上白哲都静静的听着,转眼间,已至中午,东西也买的差不多了,只差一样鲜果了。慕景铄想起丞相府那毫无年味的样子,决定带白哲回弈王府过年。
白哲看了眼跟在他们身后,拎着大包小包的慕函和黎羽两人,心里默默的替他们叹了口气。这两人都是一流高手,如今成了拿东西的跟班小厮了。
白哲替他们说出了那句,他们想说却不敢说的一句话:“东西买的差不多了,回去吧。若是还缺什么,一会儿让下人再来买就是了。”
听到白哲的话,黎羽眼睛里闪着希望的光芒,慕函没好意思打击他,将那句‘你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咽回肚子里。
慕景铄想也不想,直接拒绝:“那怎么行!过年就是要亲自动手才吉利。”
白哲没想到他还信这个,于是默默的跟上去。后面的两人内心泪流成河。
一路上,但凡看见他们的人,无不驻足侧目。其实在刚出门时,慕景铄就后悔没让白哲戴着斗笠出门,白哲天下少有的绝世容貌,再加上他身上淡雅出尘的气质。整个就是行走的“国宝”。
刚刚在买果脯的时候,那位老板看着白哲的容貌呆在了那里,忘了反应。慕景铄直接丢下银子,拉着白哲头也不回的走了。
街上的人虽然不认识白丞相,可没有不认识慕小王爷的。其实他们很想再看看的,奈何慕小王爷气场太强,他们怕成为炮灰。
总算买齐东西,要回府了。经过这一路,慕景铄终于相信那次顾承宇说的话了,白哲出门确实会引起轰动。
回到弈王府,央叔他们还在等着他们回来用膳。央叔一眼就看见跟他们一同进府的白哲,在这位少年,他虽然和白哲素未蒙面,可见这位少年的卓尔不凡的气质,再加上那张让人见之不忘的脸,他便猜出了几分。
慕景铄和他介绍:“央叔,这位是白丞相,今年和我们一起过年。”
白哲孤身一人在京城,以两人的交情,慕景铄会邀他来弈王府过年,并不让人意外。
第21章南柯一梦
热腾腾的饭菜摆上桌,一群人围桌而坐。慕景铄坐在首位,他左边是央叔,右边是白哲,而白哲另一边坐的是黎羽。饭桌上,大家闲话家常,说着这一整年发生的大小事。不时传出大笑声。
黎羽很不习惯这种过年的方式,偷偷打量自家主子,见主子神情平常,淡定自若的样子。他不由内心检讨:只从沉稳这一项上,就看出来自己和主子差着何止半条街的距离。
他只看到了表面,哪里知道,白哲只是在强装罢了,对于一个习惯了置身事外看事情的人来说,最艰难的莫过于身陷局中。
央叔依次给桌上的人斟酒,在轮到白哲是,慕景铄伸手挡住:“阿哲不饮酒,给他换杯茶。”
按照习俗,要桌上辈分最高的人下了第一筷子以后,众人才能开动。白哲的官阶最高,可这毕竟是慕景铄的家,所以这第一筷子,还是由慕景铄先动。
慕景铄夹起整条鱼中最鲜美的一块肉,放白哲的碗中,笑着说:“年年有余。”
白哲觉得,此刻他的笑容比正午的阳光还要温暖,直直照到心底,驱散那里原本的寒寂。那颗早已雪藏的心,突然开始缓缓跳动。
午膳过后,在白哲准备回去的时候,就听到慕景铄问:“阿哲你吃不吃茴香?”
白哲莫名:“不吃,你问这个做什么?”
“晚上要吃年夜饭的,我去和央叔他们说一声,让他们不要放茴香。”
待慕景铄离开以后,黎羽看向白哲,问:“年夜饭?不是应该由盛帝在宫中设宴吗?”
上一年除夕,白哲入朝不久,根基未稳,还有诸多事务要处理,整个丞相府都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中,根本没人在意除夕是怎么过的。
白哲摇摇头,轻声说:“大兴没有设年宴的习俗,而且”
白哲话没说完,就听到门外有脚步声的临近,屋里的对话戛然而止。
慕景铄怕白哲无聊,特意拿了糕点水果,来陪他聊天。黎羽内心腹黑:你确定不是我家主子陪你聊天。
慕景铄一直问个不停,几乎把铭州的风土人情问了个遍。
“阿哲,你家乡过年和京城有什么区别吗?”
“大致上是一样的。”
“那吃食呢?听闻铭州那里的吃食一向以致著称的。”
“饺子。”
“还有呢?”
“年糕。”
“那上元节吃什么?”
“汤圆。”
这种无聊且没内涵的话,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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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聊了整整两个时辰,黎羽对自家主子的仰慕又高了一层。
白哲神情自然的抿了口茶,很随意的问:“你以前在境州是怎么过年?”
慕景铄想起每次过年的情景,不自觉放缓了声音,开始讲述:“往年在境州时,母亲总会亲自下厨做一桌丰盛的菜肴,她身体不太好,父王总是怕她累着,争着去厨房帮忙,最后就变成全家一起动手了。我们慕家人丁不兴旺,每年过年只有父王、母亲、慕函和我四个人。每次都会特意多包些饺子,还会在饺子里放各种各样吉利的东西。父王从军营回来后,总是会再陪家里人吃一顿年夜饭。起初,我以为是军营年夜饭不好吃,所以他每次都要吃两回。后来我进了军营才知道,他只是为了让母亲高兴罢了。这些年我也在别的地方吃过年夜饭,可是都少了家的味道。”说着,他嘴角不自觉扬起,沉浸在回忆里。
白哲一直静静的听着他说,良久,他开口:“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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