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墨尔颖逸
慕景铄正与萧诚对战,萧诚的枪法很厉害,剑也用的得心应手,只不过他的佩剑终究只是凡铁,不及慕景铄手中的司命,是世间少有的名剑。萧诚手中的剑剑身出现细微的碎纹,他刺出长剑,却在中途变了方向,突然攻向慕景铄的右手。雨幕影响视线,慕景铄想躲也已经晚了,但是在萧诚的剑砍下来的时候,慕景铄的手腕未伤分毫,倒是萧诚的剑直接断掉了。慕景铄诧异的看着自己手腕处,他穿着的战袍被砍破,露出里面的雪色护腕,刚才萧诚的剑正好砍到这护腕上,然后直接被震碎。
当初封睿尘在送他这护腕时,并没有说过它刀枪不入,慕景铄当然也不会去试,此时才知道,这护腕还有这个作用。
不止慕景铄惊讶,萧诚同样诧异,但是从他的角度根本看不到震碎他剑的到底是什么。
刚才这一变故,萧诚在对战中已经落了下风,他赤手空拳对上慕景铄削铁如泥的佩剑,只有吃亏的份。
慕景铄的剑正要向他颈间刺去,却听到身后传来慕函急切的声音,“主子,快闪开!”
在慕景铄和萧诚交手的时候,东宁的一批弓箭手绕到荣成军背后,原本在没有树木遮挡的平原上,包抄是很容易被对方发现的,但是两军战况焦灼,根本无暇顾及后方的情况。大批箭雨落下,荣成军完全没有料到会有人在背后偷袭,第一波箭雨过后,荣成军死伤惨重。在千万支箭雨中,有一支箭直直向慕景铄背后射去,而他此刻完全没有预料到在份危险。
慕函看到,想替主子去挡,可是他距离慕景铄太远,根本来不及,情急之下,只能大喊提醒主子。
慕景铄还没来得及看见那支箭,就被拉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冷香萦绕鼻尖,仿佛周围的血腥气息全部消散了。
“叮”那支箭断成两截,慕景铄抬起头,那张深藏心底的绝美容颜出现在他眼前。即便是在战场上,封睿尘依旧还是一身月白锦袍,不染纤尘,手中撑着一柄同色的油纸伞,清雅出尘,仿佛此刻他所在的不是血腥杀戮的战场,而是烟雨蒙蒙的江南。
战场上将士们的铠甲早已被鲜血染透,看不清本来的颜色,只能看到一片鲜红。突然出现的援军,彷如从天而降,他们身着黑衣,手持利刃。在这一片墨色中,那一抹白,成了最圣洁的颜色。
封睿尘一手撑伞,另一手直接一剑钉在萧诚左肩,若不是萧诚凭着直觉躲了一下,这一剑就直接要了他的命了。
封睿尘拔剑,同时带着慕景铄后跃,倾下的雨、飞溅的血,没有半分洒在他月白的锦袍上。
接下来,慕景铄看到了什么叫做以一敌百,荣成军所有人呆呆的看着那群如影似魅身着黑衣的人扑进人群,不到一刻钟,数千名弓箭手,如同狂风卷过的麦子一般,全部倒地。
封睿尘终究没有赶尽杀绝,萧家军剩下不足三万残兵,带着重伤昏迷的萧诚,向东南国境内撤退。
慕景铄安排荣成军清理战场,救助伤员,待一切部署妥当以后,他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68章风云再起
御城之战是后世史书中一场重要的战役,这一战奠定了荣成军的辉煌,同时为东宁覆灭埋下了祸根。
此战过后,慕景铄体力严重透支,一连睡了三个日夜才恢复,这场战争荣成军虽然胜了,却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仗是打完了,可是战后还有许许多多的琐碎事务要处理。
慕景铄悠悠醒来,看着屋内晦暗的烛火,记忆回笼。良久,他下床活动了一下身体,睡了好几天,身体有些麻木。身体恢复以后,他最大的感觉是饿,只是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他也不好在劳师动众惊动其他人,正打算去厨房看看还剩下什么吃的。
门外传来脚步声,慕景铄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下一刻,门直接被推开。封睿尘提着食篮进来,慕景铄饿了三天,闻到饭菜的香味,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声。
封睿尘轻笑,将饭菜拿出来摆到桌上。慕景铄看到饭菜还是热的,不确定他是一直等在外面,还是刚巧过来。
封睿尘解释:“饭菜让厨房一直温着,我刚才看见你有苏醒的迹象,就去厨房把饭菜拿过来了。”
慕景铄这才想起来,怪不得封睿尘看到自己醒了,没有半分意外,原来是这样。
慕景铄有些不自在的开口:“这些天,你一直在?”
封睿尘看向他,四目相对,他浅笑:“没有,我只是晚上过来。”说着,将面前的菜,向慕景铄的方向推了推,“你多日未进食,县吃些清淡的比较好。”
慕景铄不禁想起,当时在丞相府的时候,“白哲”也会将自己喜欢的点心推到自己面前。
气氛有些沉闷,慕景铄随口问道:“我睡了几天?”
“三天。”
当时在战场上,慕景铄只是觉得很累,全身脱力,一直强撑着,然后就昏倒了,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了。想起不久前的那场战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慕景铄突然没有胃口了。
“这次谢谢你!”
如果不是封睿尘和他的军队赶到,只怕此刻他已经没命坐在这里和他说话了,而荣成军自此也会成为历史。
“你我之间,不需言谢。”
慕景铄想起来他们之间似乎真的没有说过“谢”这个字,他做白哲的时候没有,成了封睿尘以后就更没有了。因为以前在他心里,白哲是他视若生命的人,说谢谢是见外。封睿尘是敌国太子,两人更没有说谢的必要。
封睿尘道:“多吃些,你虽然没有受什么重伤,但最好还是修养几天。”
慕景铄摇头:“军中还有许多事务等着处理,我不能休息。”
封睿尘指了指桌案上的那摞白宣纸,说道:“关于战后边防的重建,荣成军的后勤补给,以及是阵亡将士的抚恤,我临时写了一个大概的章程,你等下可以看看,作为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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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景铄大大松了口气,心想:有封睿尘的帮忙,这些事解决起来就很容易了。
慕景铄问:“伤亡情况如何?”
封睿尘将那份章程拿给他,“此战,八万将士,阵亡八千零五十三人,重伤两万五百人,其余人都是轻伤。其他具体的情况,你手里这份章程里有详细记录。”
慕景铄接过来那十几页宣纸,随手翻看起来,封睿尘的字如同他的人一样,潇洒清秀,行云流水。
这时,慕景铄才明白封睿尘所谓的大概,已经确到了军队里的各个层面,就差按人头计算了。
他早就知道封睿尘才华出众,有惊世之才,当初他在大兴当丞相的时候,大兴朝中大小事情,他事无巨细,都处理的妥妥当当。有气魄,有才华,他一定会是一位千古名君。
荣成军经此一战,损兵折将,伤亡惨重。一干将领正聚在一起商量战后诸事的解决方案,当慕景铄拿出之前封睿尘写的安排计划以后,众将领拍手叫好,称赞不已。
“少帅雄才大略,才不到一日的功夫,就写出来这么完善的计划。”
“少帅,你真是太神了。”
慕景铄汗颜,“这个不是本帅写的。”
众人疑惑:“那是谁?”
“是封睿尘写的。”
众人一阵沉默,只几天荣成军上上下下对封睿尘的态度十分微妙,此战能胜全靠封睿尘带人及时赶到,但是对于大兴的子民来说,封睿尘是南定太子。就在不久前,两国才刚刚大战,还是以大兴割地赔款这样的方式结束了战争。现在这位名动天下的圣哲太子,不但千里相助,还为荣成军出谋划策。
最关键是,人家太子殿下真的让人无法挑剔,战事结束以后,他便让星陨的人在城外扎营,没有任何逾越国界的举动。战后,他虽然住在军营,但是除了每日到慕景铄的住处以外,几乎足不出户,为荣成军考虑,做到完全避嫌。众人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位与自己有恩的敌人。
对于他们的顾虑,慕景铄很清楚,他也曾这样进退两难过,毕竟忠义不能两全。
“咳”慕景铄轻咳一声,拉回众人的思绪,“因为他是封睿尘,是敌国太子,你们觉得受他之恩,等同叛国,是吗?诸位大可不必这样纠结,圣哲太子救荣成军于危难之际,我们就该赤诚相待。
诸位有没有想过,六年前,大兴挥兵南下,覆灭南定,六年后,封睿尘卷土重来,光复国土。孰是孰非,又有谁能说得清?我们只要做到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就好。至于这些是非功过,留给后人去评说吧。”
慕景铄一番话让在场的众人幡然醒悟,他们纠结于恩义和忠诚难以两全,忘记了世间安能得两全,只求俯仰无愧于天地。
慕景铄想起封睿尘昨夜提到的另外一件事,“还有一个消息,陛下驾崩了。”
盛帝近两年身体一直不好,虽然驾崩的有些突然,但也在情理之中。
国丧期间,二皇子顾修远登基,帝号明帝。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这样一位年轻的帝王,是否能在列国中站稳脚跟,还是个未知数。
第69章枫红如火
这日傍晚,封睿尘的下属匆匆赶到军营,来向他汇报情况,。
慕景铄原本来找封睿尘,看到有人在,退到稍远写的位置。慕景铄猜测可是南定的内政,他不便参与,于是站在外面没有进去,直到那人悄无声息的退去。
封睿尘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景铄,你怎么不进来?”
慕景铄笑笑,封睿尘武功极高,耳力极佳,大概他到院子门口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了。
慕景铄进门以后,封睿尘开门见山直接说道:“我想带你去见一人?”
封睿尘的突然提起,慕景铄猜测大概和刚才星陨的人禀报的事情有关。
只是,能让封睿尘如此郑重对待的人,想来一定十分重要。慕景铄不自觉有些慌张,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封睿尘带他来的地方,竟然是柳园。
院中有两道身影,一坐一站,两人都没有开口,甚至没有目光的交集,可是气氛却十分紧张,可以判断出他们是敌非友。
对于外面突然而来的“客人”,两人早已察觉。坐着的那位公子,一身绛紫色华服,眉目清秀,美如冠玉,明明只是一位翩翩少年,可是他身上那卓尔不凡的气质,仿佛是凌驾众生的神明。
站着的那位一身墨色窄袖锦袍,目若朗星,顾盼生辉,虽然鬓染微霜,依旧气宇轩昂。一时间,两人的气势竟然平分秋色。
封睿尘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而入,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处停下。看到那两人时,慕景铄剑眉蹙起,这两个人他不仅认识,还是很熟悉。那位紫衣少年,应该是荣成军的军师,那位行踪神秘的“先生”。之所以说是应该,是因为只有弈王爷本人见过军师的真容,其他人只见过他的紫衣而已。另外的那位,慕景铄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人正是孟平侯,准确说,是前任孟平侯,早在六年前就已经过世的殷泓涵的父亲殷季沉。
封睿尘知道这两个人的行踪,可见对这两个人的身份早已知晓。
殷季沉冷笑:“这就是你要等的人?”
那位公子慵懒的抬起眸,“有些事情总要弄清楚才好。”
殷季沉讽刺道:“这天下还有你不清楚的事?傲世公子不是堪称能算尽天下的么!”
谁能想到,各国间广为流传着,一位傲视群雄,亦正亦邪的不世之材,竟然是一位如此年纪轻轻的少年。这个消息远比殷季沉还在世更令人震惊。
只是,二十多年前便已经开始流传关于傲世公子的传闻,所有人都以为傲世公子是一位年过不惑的男子。谁都不曾想过,他竟然只是二十五左右的样子。
傲视公子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十几年的恩怨,也该了解了。”
“若不是你在京城现身,只怕我现在还找不到你。这些年我多方打探,尽心机就是为了杀你。”
“杀我?是为子逸报仇?需要我提醒你吗,当年是你亲手杀了他。”
“如果不是因为你,洛君怎么会去南定,怎么会引起皇族忌惮,又怎么会身陷险境?一切都是因为你。”
傲世嘴角扬起一丝冷冷的弧度,眸底是宛如死神降临一般的寒寂。
寂静的夜,微凉的风,吹开柳叶,直直吹入心扉,缥缈了回忆。
九周城到处洋溢着喜气,恰逢新帝登基,普天同庆,除赋税,大赦东宁。
城北处,一片火红,犹如烈焰映照整个山林。这是东宁国最有名的盛景,也是文人墨客集聚之所,每每到了秋季,慕名而来赏景的,络绎不绝。
有人铺纸研墨,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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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有人三五成群,填词作曲。一位公子缓步而行,神情悠然,他一身墨色衣袍,袖口和衣襟上绣着赤色蔷薇的图纹,张扬狷狂,洒脱随意,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浅笑,引得路过的姑娘频频回首。
那位公子对众人的目光恍如不觉,只是走到一棵枫树下,抬手折下一片枫叶。东宁的枫林之所以久负盛名,是因为这里的枫树是五国中独一无二的,带着淡淡的香气,但凡进入枫林者,皆身染余香,久久不散。如同这枫树的名字一般留香。
在东宁,留香枫树被称为国之珍宝,若是友人以枫叶相赠,示意情谊深厚,若是恋人互赠枫叶,预示情投意合。
在场的姑娘们,一个个翘首以待,不知这位公子心仪何人?
在姑娘们满心期待的目光下,那人把玩着枫叶,信步离去,徒留碎了一地的芳心。
顾子逸下山以后,径直去了茗楼,今天他在那里约了人。没有小二的指引,他徒步上楼,到了三层的月字阁,顾子逸直接推开左手边第一间的房门。
然后,他怔了一下,退后门口,确定是月字阁第一间没错,也就是说,他没走错,是里面的那位公子走错了。
房间中的那位公子,一身紫衣华服,弓着腿倚坐在窗边,静静的眺望远方。从顾子逸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颜,微扬的眉,绝美的唇,颈如白瓷,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却有一种孑然独立,傲视天地的气势。
听到开门声,那人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没有回头。顾子逸不禁好奇,想要一探究竟,看他到底在看什么?
窗口的位置极佳,视野开阔,最重要的是,在这里刚好可以把那片枫林的盛景尽眼底。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好看吗?”
顾子逸答道:“东宁盛景果然名不虚传!”
那人又问:“与大兴的不渡江夜景比起来,如何?”
顾子逸笑答:“你可以去看看,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众所周知,天下间有四大盛景,大兴的不渡之夜,东宁的枫红如火,南靖的雨幕花城,南定的银装素裹。曾有古人言:人生若能得见此四景,便是折寿十载,也再无遗憾。
那人转过头,一双眸子淡雅的如同雾中的星辰,淡红的的唇瓣勾起一抹眩目的笑,顾子逸觉得外面的盛景,都因为这绝美的容颜而失去了颜色。
“若是事事得偿所愿,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从贫民百姓,到千秋帝王,又有哪个能事事顺心如意,不留遗憾的。这世间,因果轮回,有舍方才有得。”
有时候,越是浅显的道理,越不容易被理解。因为这世间有太多诱惑,功名利禄,福寿安康,弱者想变强,强者想称霸,终其一生都在追逐,早就迷失了本心。赏景的人虽多,但是能真正理解的其意的,寥寥无几。正所谓,盛景看的不是景,而是心境。
第70章回忆
眼前的人有着与年龄不符的阅历,想来在五国中必定不是无名之辈。而南定是以紫色为尊,这位少年一身紫袍,想来不是南定的贵族,就是皇亲国戚。
顾子逸问道:“未请教公子如何称呼?”
傲世公子眸光微敛,“陌。”
顾子逸皱眉:“莫?哪个莫?”
傲世一字一句说道:“陌、路、的、陌。”
这个字的寓意很明显,正好映照了两人的关系,萍水相逢,陌路之人。既是路人就没有留下姓名的必要,“陌”不过是他随口说的一个称呼而已。
“你叫‘陌’,那我便叫‘同’好了。”
傲世不解,“为何?”
顾子逸笑答:“因为陌路同归啊!”
这个时候,顾子逸真的以为“陌”不过是他随口说的名字。直到后来,他出使南定,与佑帝夫妻闲聊时,提到傲世公子,那时他才知道,傲世本名君陌。
傲世垂下眼眸,这条路注定只能他一人走遍,无人能与之同归。
即便如此,多年以后,傲世仍然记得,这个下午,顾子逸的这一句话,曾温暖了他荒芜了半生的心。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紧接着,小二低声问道:“请问顾公子可在里面?”
顾子逸有些意外,开门询问:“是我,有何事?”
店小二指着东侧的第一个房间,“公子,您的朋友让小的转告您,他在风字阁雅间等您。”
顾子逸一阵尴尬,原来走错房间的是他自己。心里腹黑:这个苏辰办事真是一点谱都没有,说好定月字阁的,怎么突然换了!
屋内,傲世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原来公子约了朋友!”
顾子逸轻咳一声,对小二说道:“我知道了,这就过去。”转头对傲世说了一句,“相逢即是有缘,今日我还有事,改日我请你喝茶。陌!”
顾子逸本以为他是南定的使者,再过不久便是肃帝的登基大典上,到时候两人自然会再见。可是,大典当天,他在人群中找了个遍,依旧不见那日的那抹紫色身影。后来顾子逸在茗楼的月字阁雅间等了整整一日,掌柜的告知他,那位公子在一日前已经离开了。
真的应了傲世的那句话,“萍水相逢,再回首,已是陌路人。”
顾子逸留下一封信,托掌柜的转交给傲世,自己则随着大兴的使臣队伍回京了。这封信傲世终究没有看到,南定皇宫突发大乱,太子殿下被劫,皇后受伤,傲世连夜赶回凤平。
上天总喜欢开玩笑,当你满怀期待的时候,往往只是空欢喜一场。然后,在你不经意的时候,为你带来惊喜。
数月以后,顾子逸奉命前往境州,美其名曰,视察边境,实际上是接机远调。大兴陛下的身体每况日下,已经时日不多了,群臣在这个时候上书,请求任命大皇子顾子逸前往境州巡察,不过是怕他有不臣之心,趁机夺位。
顾子逸冷笑,那群老家伙真是杞人忧天,他若是对皇位动过半分心思,今日龙椅上坐的早就是他了。
顾子逸欣然接旨,慕正阳却满心担忧,终是放心不下,请旨跟着一块去了。
境州位于北方,气候苦寒,缺少雨水,百姓常常食不果腹,赶上哪年成不好,忍饥挨饿也是常有的事。这里还是大兴和东宁的交界之地,时常发生战乱,百姓日子过的更加艰辛了。
顾子逸和慕正阳两眼在街上转了一阵子,发现境州固然如传言中那般,是大兴最贫困的一州。
慕正阳感慨:“真该京城中的贵族们来这看看,在他们极尽奢华,纸醉金迷的时候,却不知道同样身在一个国家,还有人食不果腹。”
顾子逸点头,用十分欣慰的口吻说道:“我们正阳长大了,知道民生疾苦了!”
慕正阳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子逸哥,我都当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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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总拿我当小孩看!”
大兴王室贵族中有这样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只有成亲以后,才可以承袭爵位。所以不止慕正阳,殷季沉和顾子佩也都已经成亲了。这让顾子逸这个做大哥的十分汗颜,索性他既不需要承爵,又不用入朝,至今未娶,却从来没人烦他,乐得自在。
顾子逸笑笑: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弟弟,如今已经成家立业了,真好!!
慕正阳:“同样是大兴的国土,这里为什么会这样贫穷?”
顾子逸:“这里战争频繁,没有商人愿意来这里经商,加上军方势力的压制。富庶之人愈发富庶,贫苦者愈发贫苦。”
慕正阳皱眉:“没有办法解决吗?”
顾子逸拍了拍他的肩膀,“等子佩登基,朝局稳定以后,加派几位有能力的官员管理这里,就会渐渐好起来。”
慕正阳看着他,问:“子逸哥,你是不是想来这里?”
顾子逸随意的说道:“这里没什么不好,有沙漠,有绿洲,民风淳朴,很适合我。”
慕正阳郑重的道:“那说好了,以后我们一起来这里,将境州建造成洞天福地。”
顾子逸:“还是算了吧,驻扎在这和巡察不同,不是三五个月便能回的。景铄还不到三岁,你难道要把他们母子丢在京城。”
慕正阳已经想好对策,“把月雅和景铄一起接来不就行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们不放心。”
慕正阳所说的“我们”,指的自然是他,顾子佩和殷季沉。
“我不过随口一提,你莫要当真。”顾子逸深知慕正阳是个执拗的性子,便不在与他争辩。
慕然间,顾子逸停下脚步,慕正阳见他停下来,问道:“子逸哥,怎么了?”
“正阳,你先回去,我遇到一个熟人,过去打个招呼。”
不等慕正阳说话,顾子逸已经快步走进人群中。
在境州相遇的朋友,实在巧合了一些,慕正阳剑眉紧皱,思考着什么。
顾子逸刚刚在人群中瞥见一位紫衣的少年,背影十分熟悉,对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少年,会给自己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他也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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