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墨尔颖逸
慕景铄双膝跪地,重重的叩了三个头,“父王,我回来了。”
“铄儿,现在你回来了,你父王的死讯也该公布了,早日让他入土为安吧!”弈王妃眸光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夫君。
“母妃,我不打算扶灵回京,我想父王也不想回去,就让父王留在境州,这片他守护了半生的土地上。”
弈王妃点头:“你决定就好,境州的事务你尽快接手。”
慕景铄心中涌起一丝不安,“母妃”
弈王妃慈爱的笑笑:“铄儿你放心,母妃不会做傻事的,我还要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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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你父王守着境州,替他看你娶妻生子。”
慕景铄沉默,正不知该如何向母亲开口,弈王妃摆手说道:“你去忙吧,境州最近不□□生。”
军营中,几位将领正围着袁舒将军,追问他,为何一连数日不见王爷踪影。袁舒将军不说原由,只是让大家稍安勿躁。
一人一骑策马而来,一路畅通无阻,荣成军的将士都认识慕景铄,自然不会拦他。他在人群前勒马,几位将领看到他,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当初慕景铄奉旨回京,他们是知道到,可是他怎么会突然回境州了。
这些人对慕景铄都十分熟悉,他们要么是共历生死的袍泽,要么是看着他长大的叔叔伯伯。
“进屋吧,诸位有什么问题,我一一解答。”说罢,率先进了将领集会时用的大厅。
厅中,众人依次落座,一位年纪颇大的男子开口:“景铄,你回来的正好,王爷已经十日未曾露面了,我们十分担忧,可是袁舒一直阻拦。”
慕景铄反问:“郑将军,你们如此着急的见父王,不会只是因为担忧,境州发生了什么事?”
慕景铄用的称呼是郑将军,而不是郑叔,是为了提醒所有人,他不是弈王府小王爷,而是以荣成军少帅的身份站在这里,是他们的上司,不是晚辈。
郑将军坦白的回答:“少帅,前段时间,境州境内来了一批不明人士,大约三十人左右,我们想请示王爷,这些人要如何处置。”
慕景铄问道:“这些人什么时候出现的?可有让人去查他们的来历?是谁先发现的?”
另外一位年逾四十的男子开口:“是我。”
慕景铄将目光转向他,“梁将军,你是怎么发现的?”
那位梁昊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那天我和老章去街上常去的那家酒楼喝酒,邻桌的人说话口音明显是外乡人,我就注意了一下,后来发现不止那一桌,他们附近的另外两桌,也是外地人。口音有点偏南方,这些人先后离开,却又不约而同住进了同一家客栈,我觉得很可疑,回来把这件事和众人商讨了一下。”
梁昊右手边的章将军,点点头,表示确实是这么回事。
郑将军问道:“少帅,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王爷?”
慕景铄眸子半垂,说道:“我父王现在没办法见诸位,因为十日前,他去世了。”
众人愕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良久,袁舒将军开口:“王爷的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
“王爷突然去世,这其中可有隐情?”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围着慕景铄追问,恨不得立刻弄清所有事。慕景铄等他们问累了,安静下来,才开口,“我现在解答诸位的疑问,父王在十日前的夜里突然身亡,死因不明。暗卫发现以后,没有声张,家母让人召我回来,至于其他的,还需要调查。好了,现在先发丧,其他的事情以后咋说。”
“诸位回去,各司其职,不论如何荣成军不能乱。梁将军留一下,其他人散了吧。”
梁昊不明其意,待众人走后,他问道:“少帅想和我说什么?”
慕景铄盯着他道:“我以为梁叔会有话对我说。”
此刻没有旁人,慕景铄对他用了长辈的称呼。
梁昊蹙眉,不解道:“少帅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景铄突然话锋一转,“梁叔,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梁昊被他这句没由来的话,问的一怔,答道:“这是早些年在战场上不小心留下的,当时这只手还险些废掉。”
梁昊手背上,有一道很醒目的伤疤,布满整个手背,可见当时伤势必定十分严重,几乎见过梁将军的人都知道这道疤。
慕景铄定定的看着他的手,问道:“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
梁昊冷下脸,“少帅,你到底想说什么?”
慕景铄又问:“梁将军这段时间,你见过我父王吗?”
“见过,初五那天在军营,我向王爷汇报军饷发放情况,汇报完我就离开了。”
“听说梁叔前段时间手伤复发了?”
“少帅,你有什么话直说好了,何必这样拐弯抹角!”
慕景铄摊手:“那我就直说了,你的手上原本有一枚金色柳叶的纹身,可对?”
梁昊反驳道:“少帅,你这是信口开河,我的手现在已经毁了,我无法向你证明什么。但是,请少帅回这句话,对于军人而言,这是污蔑。”
慕景铄看着他,似笑非笑道:“梁昊,想知道我是如何发现的吗?你的身份很完美,可是太完美了,更容易让人起疑。在见过锋刃的其他人以后,我就确定了我的判断。一路上我想了很久,会是谁做的,父王的死,谁获利最大。可是想来想去,我都觉得是内鬼所为的可能性更大。
你出身锋刃,是盛帝派到荣成军中的卧底,我父王明知你的身份,却依旧重用你,提拔你。那是因为他信任陛下,可是最后他却命丧在他最信任的人手中。”
梁昊垂首忏悔道:“是我杀害了王爷,我愿意以死谢罪。”说罢,拔出随身的佩剑,横在颈间。
慕景铄冷笑:“你确实该死,父王对你二十年的栽培和重用,抵不过你主子的一道命令!”
“少帅你别说了,是我对不起王爷。”
“那日见我父王的不是你,那个人是谁?”
梁昊万般为难的开口:“是我们的首领。”
慕景铄眸子半眯,眼中划过一丝危险的光,锋刃的首领,果然是盛帝的命令。
“你走吧,离开荣成军,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第65章故人已故
微风徐徐,吹动窗棂上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声音。一位少年侧卧在树下的软榻上浅眠,斑驳的日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俊秀的脸上。
“皇兄,皇兄”
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从外面跑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群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侍从。
“殿下慢点!”
“殿下,您慢点别摔了!”
顾子佩看见塌上的背影,对着身后的侍从呵斥道:“笨死了,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没看见我皇兄在睡觉吗?”
其实塌上的少年早就他被吵醒了,顾子逸缓缓睁开眼,冲顾子佩笑笑,“今天怎么没去尚书房上课?”
顾子佩小跑过来,坐到塌上,“听说皇兄回来,我特意跟先生告了假。”
顾子逸正要说话,看见门外露出来的衣角,打趣道:“你们一块告假?怎么不说是林丞相病了,所以今天没上课。”
顾子佩顺着哥哥的视线看过去,笑着叫他们,“正阳,季沉,你们也来了?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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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然后,两个和顾子佩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探出头朝里面看了看,见到没有其他人,这才松了口气,迈开步子跑进来。
慕正阳高兴道:“子逸哥,你总算回来了,这段时间你不在,我们都快无聊死了。”
季沉附和道:“对呀,子逸哥你都不知道,林丞相上课无聊的让人想睡觉。”
顾子佩提议:“皇兄,今天天气好,我们出宫去玩吧!”
另外两人忙不迭的点头,然后三个孩子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满怀希望的看着他,顾子逸哭笑不得:这几个孩子真是很会玩呀!这要是让林丞相知道了,不到父皇面前告状才怪!!
于是,他板起脸,教育道:“林丞相可是大儒,学识渊博,你们要知道,武只能镇压威慑,文才能长治久安,你们可是大兴的未来,要好好学习,将来才能□□定国。”
慕正阳一脸天真的反问:“可是我们听林丞相说,当初你上学堂的时候,每天不是逃学就是睡觉。”
顾子逸嘴角轻抽,季沉和顾子佩捂嘴偷笑。
那年夏天,天正晴,风正好,意气风发的少年,四个人不多也不少。
夜半,月光如同水银倾洒地面,殿中显得格外清冷,盛帝从梦中醒来,看着空旷的寝殿,心中一时有些茫然。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总是梦见从前的事,当真是老了。
蓦然间,他想起季沉去境州有些日子了,为何一直没有回来。他心中隐隐不安,起身去打开龙椅中的暗匣,那里原本的令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封信。
信上写到:陛下,杀身正阳,臣虽心有不忍,而命不可为。锋刃立之初为保皇室,然今已失旧义,故臣擅为,取令牌,散锋刃。
盛帝看完信,脸色阴沉,此时才发现西窗处一抹身影,逆光而站,看不清面容,唯一能看到的,是他月光下的紫色衣袍。
盛帝冷声道:“你是何人?”
那人开口,声音清冷:“顾子佩,这些年过去了,你可曾想明白了?”
盛帝一怔,这个名字已经许久不曾有人叫过来,“朕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又凭什么这样说?”
那人冷笑,“你若真是什么都明白,为何会在封睿尘手中败得这样惨;为何对昔日手足痛下杀手;又为何像现在这般众叛亲离?”
盛帝眯着眸子,似乎是在思考,片刻后,他开口:“不要废话了,直说吧,你来此的目的?”
那人进殿盛帝竟然没有察觉,可见对方武功凌驾于他之上,更何况,他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在对方面前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这个人能在重重守卫的皇宫来去自如,外面的守卫大概也被处理了。
“你喜欢掌控人心,却忘了,这世上最难琢磨的就是人心。这些年来,你自以为季沉忠心,可他却是在阳奉阴违,你觉得慕正阳纵容儿子勾结他国,实际上他忠心耿耿。你认为白哲有将相之才,想要加以利用,却被他反算计丢了南定国土。”
盛帝冷冷的看他,讽刺道:“原来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那人不理会他,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十五年前,洛君意外死在南定,你尽力气找到他遗落在外的儿子,并亲自抚养,结果那孩子是假冒的,你为他人做了嫁衣。不,也不能这样说,至少,你借这件事拉拢了孟平侯和弈王,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洛君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你与东宁、南靖协商合纵,吞并南定,但是遭到了两国的拒绝。南靖不愿再起刀兵,选择休养生息。东宁表面崇尚和平,其实早就对南定这块肥肉起了心思,自然不愿意和他国平分。
你派遣洛君出使南定,就是为了营造两国友好的假象。东宁只好釜底抽薪,派人暗杀洛君,这和你预想的一样。只要洛君在南定受伤,南定就是保护不力,给了大兴名正言顺宣战的借口,可你没想到的是,洛君真的会死在南定。而后,东宁国内发生政变,致使他们无暇顾及他国,只好搁浅吞并南定的心思,当时大兴兵力匮乏,若是贸然出兵,胜负难料,所以你选择搁浅此事。七年后,大兴国力恢复,挥兵南下,覆灭南定,美其名曰:为洛君报仇。
先帝的眼光果然没错,你确实比洛君更适合当一国之君。”
盛帝面露急色:“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十五年前你不是一直尽心思想杀我?怎么现在倒是不认得我了。”
盛帝失色,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一阵天昏地暗,他扶着桌案支撑自己的身体,终是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我只是代他来看看你,见你最后一面。”
那人没看他一眼,推开殿门,径直走出去。
修德殿大门紧闭,外面禁军环卫,一如往常,没有半分异样。
第二天一早,皇宫传出消息,盛帝突发疾病,命悬一线,一众太医,束手无策。
第66章倾力一战
城中某处院子,门匾上笔锋劲道的两个字“柳园”,正值盛夏,院中绿树成荫,柳丝低垂,随风起舞。其实在这座院中是看不到四季变换的,因为这里的柳,无论何时都是这般青翠欲滴的模样。只是如今这院子空无一人,显得格外寂寥。
慕景铄的手拂过桌面的灰尘,问道:“可有先生的消息?”
慕函摇头:“没有,先生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慕景铄看着满院摇曳起舞的柳树,垂下眼睑,柳谐音“留”,可是终究留不住那人。
良久,他道:“走吧。”
弈王爷镇守边关十五年,保一方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深受爱戴。
七月初八,弈王爷出殡的日子,境州百姓自发身披孝衣,为王爷送灵,绵延十里一片素缟。
一年前的今天,慕景铄奉旨离开境州前往京城,一年后,他在回到这里,已是物是人非。
这几天慕景铄很忙,忙着办葬礼,边洲布防,总之忙的脚不沾地,忙的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情。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会不自觉发呆,忍不住去想封睿尘此刻在干什么?大兴已经承认南定独立,他是否要登基了?他现在是不是也在忙?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慕函在门外禀报:“主子,东宁军队突袭边境!”
大兴接连遭遇打压,国力疲惫,正是应该休养生息的时候,然而在各国眼中,此时的大兴如同一头待宰的肥羊,各国都想来分一杯羹。
火光照亮半个天际,这个原本宁静的夜晚被厮杀声打破,境州最东边的一座关隘,几乎完全沦陷。
夜尽天明,东宁军队兵临御城城下,攻势猛烈,大概要在破晓时分拿下这座城池。但是御城的防守明显出乎他们的意料,比起之前的那个关隘,这里可以算是防守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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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宁此次突袭本来是要连下境州三城的,可是在第一座城前,就险些栽了个大跟头。
各国野心勃勃,慕景铄怎么可能毫无准备,早在发丧之前,他便安排了两万荣成军混入御城,防止东宁趁火打劫。虽然东宁、南靖和大兴刚刚和谈不久,不过慕景铄可不敢轻视东宁的野心。
此战,东宁领军的是大将军萧诚,对于这个人慕景铄虽然没见过他,可还是了解一些的。他是东宁皇后的亲弟弟,东宁正牌的国舅爷,而且萧家在东宁的地位堪比慕家在大兴的地位。萧诚此人有勇有谋,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年纪轻轻,战功赫赫,他今日的地位完全与家族无关,都是他自己靠战功得来的,还有娄墨轩的兵法也是他教的。
萧诚一身金色战甲坐在马背上,看着拼死抵抗的守军,眼底划过一丝诧异。此番攻城已经持续了三个时辰,御城并不是重要的关卡,按理是不会有一万以上的守军守城的。他统领的萧家军,是东宁的王军之师,这样的一座小城,竟然能在萧家军的攻击下抵抗三个时辰,实在出人意料。
萧诚嘴角划过一丝冷冷的弧度,下令:“集中火力攻打南门,半个时辰内拿下这座城。”
他身边的副将垂首领命,打马离去。
若是这样拖下去,不出两个时辰也可以拿下这座城,原本萧诚确实是不着急的。不过,他突然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对面的守军人数不是一万,现在看来至少有三万,他们没有同时加入守城之战,而是先由一万士兵在城头防守,剩下的人负责救援和替换,所以强攻了三个时辰,御城守军的防御没有出现丝毫漏洞,不是因为他们在拼死抵抗,而是因为城头一直都是一万生力军。
御城有这么多士兵却没有同时守城,还用了这么一个障眼法,目的无非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援军。萧诚下令集中火力就是为了速战速决,不给他们救援的时间。
天明时分,御城的城头被东宁军队攻下一处缺口。而此时,一支千人的轻骑自西而来,他们疾如风,侵如火,所过之处尸横遍野。就如同一柄利刃,直直刺入萧家军的左翼,不消半刻钟,他们打散了东宁军负责支援的左翼。
萧诚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千万人之中,他一眼看到那名身着银铠的少年,火红的披风随风飞扬。
萧诚果断下令撤军,萧家军连夜攻城,已经兵困马乏,再对上这样锐的军队,只会吃大亏。他从来不是好勇斗狠之人,更不会拿将士们的性命去开玩笑。
即便是撤退,萧家军都表现出了一般军队没有的纪律。看到东宁军队撤退,御城的守军不由松了口气。
慕景铄摆手,示意不要追了。这次他们出其不意,才让萧诚吃了这个暗亏,此时再追,已经不占优势了。真正的援军此刻还在路上,按照大军行进的速度,还要一个时辰才能抵达御城,慕景铄冒险带着玄月的人先行支援。
慕景铄让玄月的人跟着守军一起帮忙,当务之急是先安顿受伤的士兵,整军备战。要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战争还在后面。
不出三日,东宁军就会重整旗鼓,再次来战。而慕景铄压根就没打算给敌人休息的时间,如果只是一味的守城,太过被动,一旦兵力耗损太过,他们就更没有胜算了。
当晚,慕景铄召集荣成军所有将领,商讨军情。原本荣成军共有八位统领,梁昊自从那日以后就不知所踪了,所以只剩下七位。此番守城之战,慕景铄带了四名将领过来,那位袁舒将军留下防守境州主城了。
慕景铄向众人说明自己的想法,“萧诚通兵法,擅长行军布阵,懂得利用地势作战,跟他耗下去,我们没有胜算。所以我决定明日倾尽全城兵力,主动出击,一决生死。”
用兵之道在于诡,而慕景铄用最简单的办法,来破解他的诡,就好比一个聪明绝顶步步为营的人,最害怕面对的就是头脑简单横冲直撞的敌人。
对于这个众人并没有意见,不过对于上战场的人选发生了分歧。
慕景铄要亲自领军上阵,众将领一致反对。
“少帅,你身为主帅,不容有任何闪失。”
“你在城头指挥作战就可以了。”
“没错,总要有人指挥,要不然这仗就没法打了。”
众人心想:你是王爷的独子,你要是真出什么事,我们这群人哪还有脸去地府见王爷啊!!!
慕景铄怎会不知他们的想法,“我只有亲自上阵,才能更方便指挥调动,我知道诸位的考虑,但是身为荣成军主帅,我当与众将士生死与共。”
慕景铄态度坚决,众人无法只能遵从,这一夜,注定无法入眠。
第67章生死之战
晨光刺破苍穹,广阔的平原上,风吹起战旗,猎猎作响。两军对垒,萧诚对于慕景铄的主动出击没有太大的意外,昨日在战场上见到这位慕小王爷,他就察觉到这人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平庸。
今日一战不论输赢,必定都会流芳千古。对于这样别开生面的打仗方式,萧诚还真的隐隐有些期待。
以往的战争,无非是攻守两方在城下开战,其中一方必定占据一定的优势。像这样在没有任何掩体的平原上,两军双方进行白刃之战,还是极少出现的。只有两支军队实力相当,这场战争才有继续的必要,若是两方实力悬殊,输赢一目了然的情况下,不会有人选择这样的交锋。白刃之战,考验的主帅对士兵指挥作战能力。若是守城之战,表面上看大兴似乎更占优势,但是会陷入僵局,消耗殆尽。比起被动挨打,慕景铄更喜欢掌握先机,即便倾尽所有,也要放手一搏,因为危险往往还伴随着机遇。
两军交锋,战况焦灼,荣成军骁勇善战,萧家军势如破竹,一时间两军混战,分不清敌我。
慕景铄手握司命,剑身嗡鸣,银光闪过,骑兵跟随他们的主帅杀入敌军,剑光翻飞,大片大片的萧家军被斩于马下。玄月铁骑将骑兵在战场上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行动如风。东宁这边似乎早有准备,步兵退后,拉开绊马索,还有带着刀刃的倒刺。这也是为何此战萧诚没有安排己方骑兵上阵的原因,骑兵胜在灵活快速,战马是骑兵的优势,同时也是最大的弱点。慕景铄果断弃马,腾空跃起,直接和萧诚白刃相接。萧诚横过□□,回手格挡,慕景铄连续进攻,萧诚只能被动的一一挡开。
此时,近战中剑与枪相比的优势,就完全被发挥出来了。萧诚向后跃去,利用这个空档拿起备用的长剑,两人再次交手。
血流漂桨,脚下的尸体早已堆积成山,分不清是敌军的,还是战友的,两方将士都杀红了眼。这才是真正的战场,没有所谓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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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的是真本事,每一刀都要拼尽全力,在这里由不得他们不全力以赴。
将军们在战场厮杀是为了建功立业,而士兵们只是为了活下去。战争就是这样残酷,同时也是必不可的,所有的和平都是由无数场这样的战争换来的。总要有人去流血,去牺牲,才能有来之不易的家国安泰。
原本晴朗的天气,渐渐变得阴沉,不时有轰隆隆的雷声从天际传来,一直僵持不下的战场局势也开始发生了变化,荣成军镇守境州数十年,身经百战,比起萧家军终是更胜一筹,正在两军局势渐渐明朗的时候,一支队伍悄然绕到荣成军的后面。
天下起淅淅沥沥的雨,雨滴打在身上,湿透了铠甲变得沉重。战场上的士兵并没有因为湿重的铠甲而有丝毫的懈怠,两军厮杀依旧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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