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骨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丧望
就在转身的一刹那,眼前的景象吓得她差点跌坐在地上。
黑暗中,镜子被蹭上血迹的地方,正闪着微弱的红光。
*
脚下像是灌了铅,根本无法动弹。白禾浑身肌肉紧绷,左手虚扶着墙壁,摸索着去找门把手。搭上去的一刹那,却停下动作,改变主意,手滑了下来。
白禾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镜子。
那光亮像被打破的平静水面泛起的涟漪,缓慢辐射状向四周蔓延,直到覆盖了整个镜面。忽而光亮散去重归黑暗。白禾还没反应过来,却又看它重新亮起。
镜面像一块电影屏幕影片开场了,投映着一个奇异的画面。
天色昏暗,场景具体是什么样白禾也看不太清。是动态的,好像在刮着风,有一层层沙一样的东西不断被卷起,灰蒙蒙一片。
而此时狭窄的卫生间内,除了白禾自己的呼吸声没有任何其他声响,气氛诡异到让人喘不上气。
白禾屏住呼吸,仔细观察着不对,不像电影荧幕......镜面里的一切太三维了,太真实了。
更像是一个容器,镜面是封住了这个容器的玻璃盖子。
那里面容纳了一个世界。
像小时候去海洋公园,一道玻璃相隔,外面是人看鱼,里面是鱼看人。
那个世界里风势渐小,飘散着的细沙失了风力托举极速坠下。光线变强,大概天亮了?
这下白禾看清楚了像黄土高原,高高低低是土地起伏的形状。明明没什么可怖的东西,她却觉得头皮发麻。
过了会明白了过来那里面太荒凉了。
光线照射在土地上,因角度问题产生明暗不同的黄色,有的暗到发黑发紫,有的地方亮到发白。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别的东西。
哪怕几根杂草,一片落叶,几只飞鸟,一处水塘。
没有,什么都没有。
那里面是个死一般的废墟,看不到一丝生气的地方。
可是,不远处却出现了个人,在缓缓往这边爬,直愣愣地冲着白禾爬。
那人看起来来异常痛苦,每前进一寸仿佛都要用上全身的力气。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白禾才看清那是个女人。要命的是,她的长发黏糊糊地贴在脸上,几乎遮住了她整张脸。一双眼睛从发间的缝隙隐隐约约露出来。
白禾几乎能确定女人也在看着她。
眼珠止不住的震颤,忽然觉得腿使不上力,一下跌坐在马桶上。如果不是确定此刻自己正在家里的卫生间内,白禾甚至怀疑她真的是在什么野生动物保护区里,隔着车窗玻璃看荒野世界。
怎么形容这荒诞的场景呢......
这一刻白禾竟然想起了高中时候几个朋友大半夜围在电视机前看午夜凶铃,贞子披头散发地从电视机里爬出来,那时候她吓哭了还被朋友嘲笑了好久。
而现在的这个女人冲她爬来的画面可比恐怖片真实有冲击力多了。
白禾下意识地往后蹭,后背已经顶上了马桶水箱,陶瓷的冰凉触感激得她一哆嗦。
女人已经爬到了镜面边上,快要把脸贴上去。
就在以为她下一步真的能跟贞子似的穿出来时,那人却停下来了。
女人的眼神好像有些着急?一直在说着些什么。可是白禾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也无法从她被头发遮挡了大半的嘴看出她在说什么。
像海洋世界里的鱼,嘴巴不停歇地翕动。
许久,女人可能也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徒劳,松了一直使力撑着自己上半身胳膊的劲道,转身仰面朝上躺了下去。
四仰八叉,像个死人一样不再动弹。
有光照在她身上,白禾这才看清说是穿着衣服还不如说是胡乱裹着烂布条,到处都是暗红色的痕迹,是血吗......那她头发上黏糊糊的东西也是血吗?
是她的血还是别人的血?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活吗?血又是从哪流出来的?
不容白禾细想,那个世界又起风了,吹得她头发乱飘,黏在脸上的那些发丝也快被吹起来了。裹在身上的布条也在风中上下弹跳。
可是总觉得哪里奇怪。
突然脑子里紧绷着的一根弦断了她肚子那里,布条被风吹压的时候,凹得太过分了......像是有个洞一样。
她的左胸也是......
风势忽然加大,血液的黏力终于抵不过狂风的暴烈,满头黑发被掀开,女人的脸露了出来。
白禾心脏一停,脱口而出:“妈妈......”
这个女人,和在她梦中出现过的那个被自己叫做妈妈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她声音小得像是喃喃细语,可那头的女人竟然跟听见了似的,白禾话音刚落,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悍然撑起上半身,直勾勾看向白禾。
她很着急,迅速地说着些什么。
白禾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慌,猛地站起来,撑着洗手池半蹲,跟女人几乎是面对面交流的距离像去监狱探监隔着个玻璃一样。
白禾强迫自己镇定,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女人的唇上。不知道为什么,她有强烈的预感女人要跟她说的话一定非常非常重要。
半晌她大概明白了女人其实一直在重复一句话。
白禾着急地要命,汗都流了出来。可是不懂唇语,那女人又慌慌张张,想读出来是什么可几乎不可能。
白禾只好换了路子,张嘴跟着女人的口型重复,试图把每个动作都记下来。
可突然间洗手间灯亮了,白禾眼前只剩镜子里扒在洗手池边缘、面色恐惧的自己。
抬头望去,那片血迹不见了,只有水汽液化留下的痕迹。
白禾脑子一团浆糊,跟机器人似的站起来,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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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门,木木地走回床边一屁股坐下。
依然脑子一片空白,双眼无神。
没一会她突然面色一变,抓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打开摄像头,调为录影模式,把口型录了下来。
得到了一个不到五秒的视频。
手机从手里滑倒床上,白禾才回过点神儿来。
不是梦,那段唇语就是证据,做梦不可能记得这么清楚的。
白禾缩到墙边,曲腿,双手抱膝。抬眼就能看到从卫生间渗出来的光亮,脑子里没有任何想法,几步冲过去拉着卫生间的门用力一撞。
胸口剧烈起伏,不敢回头,一步一步倒着退回床上。白禾把被子掩到自己嘴下,冲着那扇门侧卧,大口喘着气。
这一晚上是不用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点发上来……这章是晚上闷在被子里写的。
没存稿了……一丢丢都没了……明天可能会开天窗……
哎呀这么多字,简直就是双更嘛!
☆、34
一整夜白禾几乎一动没动,每次睡意来袭都被她强撑过去了,实在不敢闭眼。不知过了多久,抬眼发现窗外天色已经泛蓝快天亮了。
本来没觉得不舒服,打算坐起来才意识到腿部肌肉都僵了,麻得要命。
力地背靠墙,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小腿,双眼失焦地望着那扇门。手上敲打的动作越来越慢,渐渐停了下来。白禾揉了下酸胀不已的眼睛,表情像是下定了决心,双手一撑,溜到床边站了起来。
怕弄出什么声响就没有穿拖鞋,踮着脚走到卫生间门边,一共就两三米的距离仿佛走了一辈子那么久。
缓缓抬起手,搭在门把上。
房子是她父母为了结婚买的,十几年前小范围重新装修过一次,门还是老式的把手绕轴转动的不锈钢那种,手放上去凉凉的。
白禾深吸一口气,拧了下去。
卫生间还是那个卫生间,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除了地上躺着个湿答答的毛巾。估计是昨晚从她脖子上溜下去的。
白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通红的双眼,涣散无神。
低头抬手,端在胸前。左手心伤口已经开始愈合,有了层薄痂。白禾伸出食指沿着伤痕滑动指腹,选了个最末端的地方停下,用指甲一抠,血珠就渗出来了。
她微微皱眉,用食指一抹,慢慢划在镜面上。
心砰砰直跳,太阳穴那里也一突一突地,白禾屏住呼吸紧盯那倒血印子。
一秒,两秒......
十秒......
三分钟过去了,一切平静如常。
难道是位置不对?只有特定位置才能触动“机关”?
白禾试图回忆昨晚那倒血迹具体是在什么地方,试探性地又划了一道。
还是一片寂静。
扭头看门外透进来的晨光,只有晚上才行吗?
白禾无力地抓了一把头发,看了眼手机七点半。
她实在是没有力气撑到晚上了。
点开通讯录,打通了一个电话,歪着头把手机贴到耳边。关上卫生间的门,又关上卧室的门,往外面客厅走去。
这个时间点不算扰民了吧,白禾心想。
“喂。”电话那头传来明显是还没睡醒的男声。
“江钊,”白禾舔了舔干燥的唇张口说,“你能来我家一趟吗?”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地址发我。”
他没问为什么。
因为觉得刚才电话里她的声音是他没听过的那种无助,就算在沙家村死里逃生那次也没有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头一紧。
这么大清早的主动找他,肯定是大事。
*
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人敲门,白禾扭头喊了声:“门没锁!”
开了门,江钊看到呆呆坐在沙发上的人:“你好歹确认下是我吧,听到有人敲门就跟人说门没锁,万一是坏......”
“人”字被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
白禾几乎有些力地抬头望着他,双眼红得跟兔子似的,勉强扯出一个笑:“我以后注意。”
“怎么了?”江钊坐到她旁边。
白禾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讲的时候条理清晰,几乎听不出惊慌,看来已经自己消化了一晚上了。
她疲惫地闭了下眼:“我今天早上再把血抹到镜子上就看不到幻象了。”
“我想晚上再试试看,”她一顿,“确认下我不是在做梦。”
扭头看江钊,无奈笑了下:“但是我有点怕,一个人不敢放松,又太困了......”抬手想揉眼睛。
江钊条件反射似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别揉眼睛,”舔了下唇,“你睡吧,我在这守着。”
白禾这时候竟然也不忘调侃他一两句:“我本来想让别人来的,但是我的朋友都是忙人,想了想就认识您这一位游手好闲的。”
江钊笑说:“看来我这个闲人也有用武之地啊。”
白禾疲惫地笑笑,示意让他坐到旁边的小沙发去,心满意足地躺下了,蜷成一团,闭着眼说:“就在关着门的那间卧室,你想看可以去看......”
声音越说越小,看来真是困极了。
听着她平缓的呼吸声,江钊莫名觉得心里有点酸。
竟然强撑了一夜,早上才给自己打电话。无声叹了口气,这姑娘太不会给别人添麻烦了。
她老说自己穷,江钊知道其实不是。她父亲之前经营一家不算大的建材公司,就算在她母亲失踪后,也一直花钱雇人维持着,钱对她来说不算问题,所以自己没想过她的难。
父亲没怎么回过家,从小就几乎是一个人生活,以前碰到害怕的事了怎么办的呢?估计是自己硬扛吧......
而他的母亲虽然也去得早,可还有大伯和堂哥的照顾。她才是真的靠自己成长起来的。
江钊轻手轻脚去卧室把薄被拿出来给她盖上。
近距离看到她眉间皱起的“川”字,眼睫也有些颤抖。
一时失神,心想这姑娘还真挺厉害的。第一次看封宝尸都吓吐了,昨晚不知道得慌成什么样,这会儿竟然把情绪全都藏好了,只在不经意间才流露出点软弱。
江钊直起身,弯了弯嘴角,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瞬间闪过“跟她谈恋爱的男人大概会挺没成就感”的想法。
*
进了白禾说的那间卧室的卫生间,他立刻注意到有两道暗红色干在了镜面上。
江钊把卫生间大概看了一遍,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视线重新聚焦在那两道红痕上,周围的一切在他眼里像虚了焦一样。
白禾是第一次经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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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状况,触发的关键是她的血。这点说得通,解怨人确实是有不同于常人的能力的。
她们是人没错,可是与生俱来就有对鬼怪灵邪的吸引力。
都说人鬼殊途,她就是能在人鬼间传递信息的使者,是道人鬼两界接壤处的桥。
刚开始五行之术不断累积灵邪之气就是因为对鬼的不尊重,她们算是化解了这种矛盾。
与封宝尸的灵邪之气沟通,看到幻象,化解它们生前的心结,好让它们不留一点遗憾散气归土。
要招幻象,白禾的血是钥匙。
那她昨夜应该是不小心用钥匙误打误撞打开了什么东西。
可是以他所知,并没有办法解释她是怎么做到的。
要开宝库,有钥匙不够,更重要的是要存在和钥匙匹配的锁扣。
给封宝尸解怨,尸体的灵邪之气就是锁扣。
可这镜子里能有什么玄机呢?锁扣是什么?又关着什么东西?
☆、35
江钊对着镜子盯了半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想着晚上白禾如果能再引发一次镜中幻象,那时候亲眼所见应该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正迈步走出卫生间,手机响了。担心吵醒白禾,就又退了回去,掩上门才接通。
“你跑哪去了?不是说好过来给我帮忙,”电话那头的人叹了口气,“家里的生意你得多跟着学才好上手,明年事情结束,你就是个普通人了,总得找点事情做。你说你又不想当医生了,还不学古董拍卖,你......”
“哥,”江钊开口打断,“我是真有事。”
姜束秋沉默了几秒:“那行吧,”语重心长道,“反正你好好考虑,三十岁的人了连个工作都没有能娶到老婆才怪。”
江钊笑笑:“挂了。”
却在对方按断电话的前一刻喊了一句:“等一下,”一顿,“你家训比我记得熟,上面有提到过灵邪之气能不能依附尸体以外的媒介存在吗?”
“嗯......”姜束秋似是在回忆,语气笃定,“没有。怎么你遇到奇怪的东西了?”
“一两句也说不清楚,改天再跟你讲吧。”
*
天逐渐转黑,怕影响白禾睡觉江钊也没有开灯,在黑暗里有一下没一下划拉手机。
听到旁边长沙发上的人轻哼一声,缓缓坐起来,没力气地含胸垂头:“几点了?”
“十点多。”
白禾清醒了一会,摇摇晃晃跑去开灯。灯亮起的一瞬间,她的脸特别痛苦地皱在了一起,那滑稽样子把江钊逗乐了。
她搓了把脸,终于稍微适应了光亮:“走吧。”
江钊起身跟上。
白禾侧身示意他先进去,自己随后“嘎哒”一声关上了门。
卫生间本就不大,两个人一起站在镜子前就显得拥挤了。里面没有窗户,不开灯跟被关在黑箱子里似的。
“那我开始了。”
因为特别安静,她的声音江钊听得格外清晰。
适应了黑暗,能看到她的身影倾身向前,抬手画了一下,然后迅速站回了他的身边。
镜子上果然隐隐起了红光。
白禾心里咯噔一下要来了吗?
江钊也不自觉得放缓呼吸,生怕一点动静就会惊扰到什么。
但红光并没有像上次一样扩散,而是忽明忽灭,挣扎了好一会竟突然消失了。
没人说话,都在等着它下一步的变化。可等了许久眼前也只有一片黑暗。
江钊打破了寂静:“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了。”
“嗯......”身边人的语调充满了失望。
“先出去吧。”
*
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那么诡异可怖的场景,当然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可竟然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再想让它发生的时候竟然不行了。
也许是忽略了一些必要条件?
白禾咬着指甲闷声说:“要不我下个月同一天再试一下,也许是每个月只能看到一次。”
江钊笑说:“万一一年只能发生一次呢,再万一一辈子只能发生一次呢,万一它就是没什么规律地发生呢。”
看她眉头皱起这么久一直没松开过,说:“很多东西都是想找的时候找不到,不找的时候反而能莫名其妙出现。”
顿了顿,“所以你别太纠结,如果真像你说的你看到的“妈妈”是想向你传达什么信息的话,就一定会遇到契机让你再经历一次的。”
白禾明显还是在意,但也明白就像江钊说的,这事不是她在意就能立刻得到答案的。
“那我先走了?”江钊撑着膝盖起身。
白禾点头。
走到门边时江钊扭头说:“有人敲门先从猫眼里看看,你一个人住基本的防范心还是要有的,别跟今早似的。还有,不出去就把门锁上......”
白禾挥挥手,不耐烦道:“知道了,你快走吧,哩嗦的。”
行吧,好心提醒还被嫌烦,当谁特上赶着关心你似的。反正自己作为一个正直的社会青年,该说的都说了,出什么事也赖不到他头上。
江钊大步跨出门,迟疑几秒,进行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还是扭头说:“遇到事儿立刻联系我,不用等一晚上,把自己等凉了怎么说,”一顿,“耽误了解怨就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没等白禾有所反应,“砰”地把门撞上了。
管她听不听,反正自己说了,江钊想。
*
这之后,两人十多天没联系过。
不过不联系才正常,他们也不是要每天打打电话的关系。而且没有她的电话就说明一切正常,没出什么事。
这些天江钊没闲着,被姜束秋带到各种场合熟悉古董生意上的事,白禾在干些什么他也不知道。
但是他干嘛要知道,只是短期合作的伙伴而已,仅此而已。
可她一通电话打进来,江钊却也说不好自己在紧张些什么。
“怎么了?”铃声还没响完第三个音符就被他接通。
“老公,我到了,给你报个平安。”
???
谁是你老公?
诈骗电话?
江钊狐疑地把电话从耳边拿开,看了眼来电人姓名是白禾没错。
手机被偷了?
刚想挂断就听那边的人又说话了,嗓音大到不用提也能听清。
“我和夏哥在这边多玩几周,你不要担心。”
江钊拇指在那个代表着挂断的红色按钮上方几毫米处停下了,又把手机放回耳边。
是她本人。
没头没脑的胡言乱语只有两种可能
她在跟他开玩笑或者有危险却不好直说。
而他们不是没事打电话开个玩笑的关系。
“嗯,你们好好玩。”江钊尽量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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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平常的话来配合她接着往下说。
“我把你近期比较重要的日程都整理了,就记在不久前给你手机下的那个app里。”
“一定记得看啊,那天晚上我们还用过来着。”
“嗯,我知道了。”江钊连忙跑到书房随便抽了张便签,边说边用笔写下了“app”三个字母,又在下面快速画了两道,“还有别的事吗?”
“还有,家里固话话要交了,”江钊明显能感受到白禾一顿,“交处十点开门,你别去早了还得等着。他们只现金,你带上三十块钱应该够了。”
“客气点,处那个大妈脾气特别差。”
江钊写下了“话”、“十点”、“三十块”、“大妈”四个词。
“还有,”白禾深吸了一口气,“我有个快递要到了,你明天记得帮我拿一下。快递员一般下午四点来,你那会别出去啊。”
便签上又多了两个词“快递”、“下午四点”。
“嗯,我知道了。”
“那,那就这样,”白禾轻声说道,“都记住了吧?”
“你放心。”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
白禾那边,手机被坐在她对面的女人一把抓过去,翻手按在桌子上。
“白小姐,希望你们乖乖配合。我做人讲信用,等你帮我把孩子生下来,保证毫发不伤放你们走。”
☆、36
被挂了电话后江钊连忙滑动手机app这点她说完了还强调了一遍“一定要看”,肯定有重要信息。
可是自己的手机她又没用过,怎么可能有线索?难道手机app不是字面的意思?
江钊一下一下迅速划着屏幕,突然想到她那句“那天晚上我们还用过来着”。
于是迅速翻到了最后一页是她和陈佳佳单独见面之前装的手机定位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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