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骨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丧望
“故意告诉她人气能帮死人养活胎,通过她的手来让我附到死人身上,魂飞魄散?”白禾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没错。”
“可是通过王春华这个跟我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来害我也太绕了。她得有那个所谓的是夏哥客户的朋友,夏哥还得正好认识我......”
“等等,”江钊打断她,“你为什么要做能让尸体百年不腐的棺材?沙家村有灵树你又是从哪听说的?”
这又是在问他呢,夏沪说连忙答:“去年有段时间我们圈子里突然好多同行都在聊灵树这事,我听说了就去找了......想着如果能做出保存尸体不腐的棺材对我的事业很有帮助的......”
像是锁孔对上了匹配的钥匙,“嘎哒”一声,都解开了。
江钊快速看了眼白禾:“有人在沙家村认识你是必然,而这个人是夏沪说是偶然。”
他这么一句话弄得白禾直冒冷汗。
江钊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散播灵树的消息,算准了肯定会有人去找,是不是夏沪说都无所谓,只要有个卖棺材的能在沙家村碰上白禾就行。再通过所谓的客户,让王春华搭上线。
这么大一盘棋又是找灵树,又是知道白禾会去沙家村,还能知道王春华手里有个需要人气养胎的死孕妇。弯弯绕绕把毫不相干的几个人连接到了一起,大周章就为了弄死她?
且不说白禾怎么也想不到谁跟她有如此深仇大恨。单说如果真如江钊猜测的一样存在这么个躲在暗处、有操纵这一切能力的人,就足够让她不寒而栗了。
这人掌握的信息太多了......多到不可思议。
甚至是看似完全不相干的信息竟然能被莫名交织起来白禾、夏沪说、王春华根本就是没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也许本来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进一步交往的可能性。
虽然江钊之前提到过“六度分离”理论世界上任意两人之间通过五个人就能建立联系。可毕竟只是理论,人不是机器,不是设定出来的,人生的下一步连自己都无法确预测。
白禾怎么想都觉得哪怕是电脑基于庞大的信息库进行计算,都不可能设计出一个方案能确建立目标人之间的联系。
人怎么可能被这些死板的东西操控。
“不太对吧......”白禾喃喃道,“势力再庞杂也不可能掌握这么多信息啊。甚至夏哥是在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去沙家村的时候就开始找灵树了......背后操纵的这个人总不能预料未来的事情吧。”
江钊轻笑一声,他也觉得荒唐,可实在想不到别的合理解释。
“除非他是上帝吧。”
*
这个话题无疾而终,毕竟“幕后黑手是上帝”这种结论连夏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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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都知道不是当真的。当然夏沪说并没有太听懂他们俩在说什么,但是想到现在自己这个“疑似间谍”的身份立场,觉得不是自己该问的。
后来三人都没再说话,车开到了市医院。
江钊伤口沾了不少铁锈,清理完还打了针破伤风。医生要给开点消炎药,江钊想拒绝却被白禾严厉制止了。
交钱拿药的时候江钊想起来:“你说附身让你发现大事儿了是什么意思?”
白禾扭头瞥了眼夏沪说站在理他们很远的地方等着。
江钊看她这动作就明白了原来在车上一直不说是碍着夏沪说在呢,虽然晚了点,也算是学聪明了。
白禾倒不是觉得夏沪说有问题,但是多一个人知道还是多了张嘴泄密,不管他有没有坏心。所以想着以后这种事儿还是只跟江钊说的好。
抬头刚想张嘴,就看江钊表情奇奇怪怪的怎么带着一种......老父亲看着终于懂事的女儿的感觉?
☆、抡起麒麟臂
江钊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说:“别卖关子,赶紧说。”
白禾撇撇嘴,正色道:“我好像进了我在镜子里看到的那个世界。”
她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的,江钊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细细琢磨,就听广播里叫他的名字让他去取药。
江钊通过取药口把单子滑过去,又从那个半圆形的通道拿到医生给开的消炎药不知道给开了多少种,两手拿不下,只能往衣服口袋里塞。
“谢谢。”在把外套的内外口袋都塞得鼓鼓囊囊之后,终于把全部的药都装下了,江钊抬眼透过那道立在面前的玻璃分隔和药剂师道了声谢。
玻璃里面立着一排排柜子,摆满了各种药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一直绕着药架跑来跑去,里面的空间仔细看还真是不小......
转身的一瞬间江钊脑子“嗡”地一声玻璃里面装着另一个空间,是另一个世界。
连忙快步跑到白禾身边,还没站稳就问:“你是说你的魂上了死尸身之后,进到那天晚上你在卫生间镜子里看的那个世界里面了?”
白禾点头。
竟然真的存在这么个世界......
那天白禾跟他描述的时候确实说了看起来特别真实,像是真的存在的一样。他却没在意,觉得再怎么真实也只可能是幻像。
可她的魂竟然进到了那个场景里......
魂上死尸身,是踏进灵邪的地界了难道说镜子里面的世界就是它们的国度?
江钊从小到大在家训里看到过,也听人说过无数次“鬼界”、“人界”之类的词,可从没听人解释过“鬼界”到底在哪,人鬼两界的分界线到底是什么。
都说入土为安人死了都是要埋下去的。所以他们也就默认地上是人的,地下是鬼的。
地面以上人的地界本来空无一物。
随着人类起源以来一步步进化,把自己的世界打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处处林立高楼大厦,外立面挂着搔首弄姿的当红明星的海报,led屏上播着各种怪异的产品广告,也能算是斑斓多姿了。
虽然有少数现代人按耐不住躁动的心,想返古。但现在这种面貌依然是能代表绝大多数人的意愿的。
这个世界是无数人类的心血共同造就的。
而脚底下的鬼界呢,被人踩得严严实实,除了土就是土。
“地下是鬼的世界”说白了也是人给予它们的设定。
都是虚的。
大多数人的思维是我看不见的,就是不存在的。
江钊他们能看到灵邪之气,所以相信鬼神的存在。可从没看到过所谓“鬼的世界”,自然而然也就没想过那儿也会是个实实在在的世界。
白禾那天怎么跟他描述的来着?
那里面全是土,高高低低。有阳光,会起风。没有草、没有水、没有鸟。毫无生气,却有个女人在地上爬。
“嘿,发什么呆啊。”白禾双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江钊回过神:“没什么,先走吧。”
*
三人找了家附近的宾馆,还是一个标间一个单人间,办完入住夏沪说跟他们说了声晚安就一个人先跑回房了。
白禾看他一路上唯唯诺诺都不敢看他们,甚至那么咋呼的人他们没问他问题就一言不发,心里就有点不落忍。
其实真要说起来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还不是怪她没点防范心,不问清楚就跟着来,想到这里白禾一下泄了气。
两人进了标间江钊说:“你先洗?”
“嗯。”
“洗完了想聊聊那个世界吗?还是太累了先休息一晚也行。”江钊边脱外套边说。
“嗯......”
嗯什么嗯?江钊被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气笑了,过去抓她胳膊:“我问你要不要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说,你“嗯”是个什么意思。”
“谢谢你啊,”这道谢没头没脑,“我这样的挺招人烦的吧,出了事只能依赖别人,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江钊明白了,这是彻底活过来了,身体有了力气就开始进行深一步的灵魂拷问了。
“没说到点子上。”
白禾没懂:“什么?”
“你最大的问题是不到关键时刻不知道依靠别人。”
江钊叹了口气:“就说这事,夏沪说找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因为觉得和我没关系?”
顿了顿,“要我说你就是从小自己玩惯了真以为你厉害到什么都能自己解决。你看到镜子里的东西那晚也是,为什么不立刻联系我?怕成那样都要自己撑到早上。”
白禾小声打断他:“大晚上打扰你休息多不好......反正......”
“反正什么,反正没出大事?”江钊语气带了点怒气,“什么叫大事,这次这样算吗?”
“还有,什么叫出事了只能依赖别人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的语调平静一点:“你以为你是谁?能解怨就觉得自己天赋异禀能上天入地,抡起麒麟臂还能一个干倒仨儿了?”
“你可别飘了,好好照照境镜子,就是个普通人。在那种情况下知道给我留线索已经是最安全保险的方法了,你要真带着夏沪说跟他们来个硬碰硬我怕是连你死在哪都不知道。”
“你这样的,就是从小缺爱,别人给你点帮助就觉得受宠若惊欠了人家多大的人情。”
话是真的不中听,白禾瞪大眼睛看了他一会突然咧嘴笑了:“你谈过恋爱吗?”
江钊内心那叫一个翻腾啊,我在这跟你讲了半天道理,你跟我岔开话题聊感情?
刚想再教育她几句就听白禾说:“没谈过吧,”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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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还以为自己多沧桑呢,“所以说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说话太直,大部分女孩都被你们这样的吓跑了。”
叹了口气,“你看那些招女孩儿喜欢的都是会说俏皮话满嘴流油的。”
江钊翻了个白眼:“所以你指望我抱着你边哭边说,没关系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再遇到危险的!”语调回复正常补了一句,“这样你能长记性才怪。”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故意捏着嗓子装的娘里娘气,逗地白禾直乐,连连摇头:“我喜欢说话直的,”挑眉,“我有个学长跟你一样,听他说话能气到想打他。”
“那个一大早就给你打电话的沈学长?”江钊瞥她一眼,心里莫名有点不爽,“你喜欢他?”
白禾笑笑:“喜欢啊,可是人家不喜欢我。”
江钊一脸严肃:“小姑娘家的再喜欢也别太主动,掉价儿。”
白禾考究地看他:“但是这样的男人不像是会主动追姑娘的啊。”
江钊摇摇头,一脸讳莫如深:“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有种天分真遇到喜欢的绝对主动,不主动出手是因为不是对的人。”
白禾偷揶道:“你这么懂,看来是遇到过挺多对的人啊。”
“那也不是......”看着白禾无声笑得特灿烂,这才想起来跑题了,明明是在教育她,怎么被带着弯到他身上了?
江钊脸上挂不住,清了清嗓子:“正经点,你总结下这次的经验教训。”
白禾坐在床上,双手撑在身后,懒洋洋地往后仰:“嗯......要小心谨慎三思而后行,还有回去我要报个格斗班学点防身术。”
江钊无语:“你脑子怎么长的啊?从哪听出我是这个意思了?怎么着你还想练成个女侠行走江湖了?”
受不了地挥挥手:“女侠您洗澡去吧,权当我没说过。”
白禾笑着拿上换洗衣服和洗漱包往浴室走。
心说自己怎么不懂江钊的意思啊,他是告诉自己自立很好,也要学会依赖别人,不要得了别人的帮助就觉得背负了天大的恩惠。
也许有的人可以强大到独挡一切,可绝大部分都是有许多弱点的凡人,所以互相取暖永远优于孤勇。
依靠别人没什么可道歉的,每个人都有软弱的权力,凭什么必须得厉害到杀遍全宇宙呢。
☆、沙城
第二天两人醒得晚,拾好已经十二点多了,在门口发现了张纸条,应该是夏沪说塞进来的我先走了,对不起。
吃完午饭,江钊在车上告知白禾要直接去祁北省的格其市,下一具封宝尸在那。
白禾这才意识到离下一个满月日也就几天了。
没想到下一个尸体竟然就在祁北,心下惊讶了一下也没多想。觉得有点闷,车窗被她打开个缝,安安静静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
昨夜江钊洗完澡出来白禾已经睡着了,这会儿想问关于那个世界事,却看她侧头后脑勺对着他不太想说话的样子,想着不急这一会就没张口。
谁知道她自己讲起来了:“我当时觉得眼前一黑,再醒过来就到那里面了。”
“跟我上次在镜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到处都是沙土,有时候风特别大,阳光也是一会特别毒一会就一点光亮都没有了。”
“只是那里面好像没有天、地之分,抬头还是沙土,也不知道太阳从哪来的。”
“但是这次我没看到那个在地上爬的女人,”一顿,“就是我叫妈妈的那个女人。”
“那个世界里跟只有我一个人似的,但是总有一股气拉着我,不想让我走。”
白禾扭头看了眼江钊:“我也说不清,就像有人拽着我要跟我说些什么但是我看不见也听不见。”
“后来应该就是你放血的时候,那股气就消失了。”
白禾觉得耳边吹来的风声有点吵,摁上车窗,一下车内安静无比,她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
“我突然觉得上头有风,再抬头,头顶上那些沙土跟被谁剥开了似的,露出了被藏在底下的......”白禾皱眉似乎找不到形容词,“透明界面?”
“像个玻璃做的顶板,透过那里我看到的是王春华住的那栋居民楼天台的场景......”
江钊一怔:“你是说,你抬头看到了现实世界?”
白禾点头:“嗯,我的处境跟那晚在卫生间里完全倒过来了,”抬起两只手并列放在面前,“这是两个世界,中间就算是隔着块玻璃吧,”晃了晃左手,“上次我在这边人界,”摇了下右手,“魂出窍之后我去了这边叫它什么呢?应该就是鬼界吧。”
“沙城,”江钊说,“只有沙土的话就叫沙城吧,也不能确定那里就是鬼界。”
白禾不在意是叫“鬼界”还是“沙城”,点头接着说:“这两个世界是并置的,但是平时中间这块玻璃分隔被遮住了所以我们意识不到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嗯,”江钊接下话头,“但是被特定的东西触发了之后,两边的世界有了联通的趋势。”
“对,那晚是我的血,这次是你的血。”
江钊皱眉:“这两次有点不太一样。”
“怎么说?”
“你的血触发的那次是双向可视的,你说过镜子那边沙城里的女人也能看见你,还想跟你传达什么信息。”
遇到红灯,江钊转头看她:“但是这次是单向的,你在沙城能看到人界,我却看不到那边。”
白禾沉吟:“会不是因为这次的触发点少了什么东西?”
“不像,”江钊说,“只有你能看到另一个世界的可能性更大。”
“你说的那个玻璃屏障对于除你外的所有人来说应该永远都是不透明的,那边世界的人不愿意给人类知道沙城的存在。”
白禾突然想到王春华说过那些东西只愿意接她的人气。
“是因为我能解怨所以灵邪愿意接受我?”
绿灯了,启动车子,他点头:“根本上来说是因为灵邪觉得只有你有资格跟它们互动吧,”江钊笑了笑,觉得这种表述方法有点怪,“施术人再怎么折腾也是在人身上做文章,你却是直接跟它们交涉的。”
“它们为什么要挡着沙城不让人类看到呢?”白禾仔细回忆自己在里面的一番体验,觉得实在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沙子里藏着人不能知道的秘密吧。”
*
车开着开着路边不再有楼房,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风光。偶尔会有各地牌照的车从他们身边穿过,也有零星的私家车停在路边,有人下来拍照。
江钊觉得好笑,正走的这条线是挺多自驾游客会选择的旅游路线,他因为有事在身都没注意到沿途风光,这会还正是一年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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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旅游的好日子。
正想着遇到一群牛羊慢悠悠排着队大摇大摆地穿过马路,江钊停下来等这群“行人”过去。
白禾直乐:“车不如牛啊。”
江钊把车窗全开,胳膊一架,一点不着急,看着横在车前有恃无恐的大部队,笑着说:“这是人家的地界,我们得守规矩。”
白禾也把车窗开开,探头看一群牛羊在车边推搡。两个人一辆车被动物包围了,他们倒像是变成了被“研究”的外来物种。
“大佬”们终于穿过了马路,江钊却没接着往前开,反而把车开离大路,在路边草地上一停,熄了火:“休息一下吧。”
“嗯。”
眼见白禾把脑袋搁在搭在窗框的手臂上,阳光照得她的脸一半阴一半阳,享受得很,闭着眼吹风。
也就是一点草原上的小风,不冷不热正好能中和日光洒在脸上的燥热。一下一下卷着飘来,还带着青草味,和白禾散落的发丝纠缠着,不轻不重推推拉拉。
“鬼界就鬼界呗,还叫什么沙城啊。”白禾没睁眼,轻声说。
江钊被她突然出声吓了一跳,连忙转正脑袋,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心虚应该没发现他一直在看她吧。
攥拳挡嘴咳了一声:“说不定不是鬼界,不好随便说。”
“你是因为我跟你说了我妈妈在里面才这么说的吧。”
白禾微微睁眼看他。
江钊看她脸有点发红,别开目光:“小心晒出阴阳脸。”
白禾笑着坐正:“我不容易晒黑。”
两边车窗开着,一阵贯通风依次拂过两人的脸,把白禾没重量的声音带到他耳边。
“我早不期待她还活着了,你不用照顾我的情绪。”
“但是她为什么会成了那个样子,”满身是血,被挖了五脏的样子,“我得弄清楚。”
☆、别多想
江钊一瞬烦躁得很,看她那神情就觉得胸口堵了口气,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人。
“哦对了,”白禾掏出手机按了几下扭头看他。
江钊别开视线。
“你看得出我的口型在说什么吗?”白禾把手机往他面前一举。
看了三四遍,摇头:“看不出来。”
白禾有点可惜:“这是在镜子里看到沙城时候,妈妈一直念叨的话。”
江钊觉得她那语气可怜极了,可又帮不上忙。
想着这姑娘今天怎么回事,总是有事没事表现出一股惨兮兮却又很坚强的样子,弄得人心里挺不舒服的。
所以从鄂多到格其慢慢开也就不到半天的车程被江钊硬生生拉成了两天半。
一路上他走走停停,以白禾不会开车只能他自己来很累不能疲劳驾驶为借口,总是停车。还故意绕路,带她逛了不少沿途的旅游景点。
白禾知道这是觉得她心情不好在带她散心呢,也就乐呵跟着没戳破。挖尸体的路上还能顺带自驾游也挺特别的。
一路上景色差别不大,就是草原风光。可她怎么看都看不厌。
其实相比专门把一片草原圈起来,搞些莫名其妙主题要门票的景点,她更喜欢坐在车上看沿途风景。
两扇车窗全开,两人都不说话。因为风肆无忌惮来回穿梭,声响震耳其他声音都听不见。
吹得她头发乱飞,一股湿漉漉的泥土味。经常开着开着还得给有恃无恐的牛羊群让路。
草原地势起起伏伏,就一条路随着高低变化,在低处的时候看去,一条路就像盗梦空间里似的垂直过来好像能走上天。
有一次特别神奇,一束阳光像追光一样打在路的高点,白禾笑嘻嘻地说:“你说我们开到那会不会被外星人接走啊。”
到了高点往低处开,有时候江钊玩心来了就故意加速。
突然的失重感让白禾一阵心慌,她从小就讨厌游乐园各种项目就是因为十分惧怕失重感。
被江钊捉弄了她总是会瞪他一眼,身边的男人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笑得自在。
白禾不记仇,过会就忘了,看到有赶羊的牧民又会念叨着让江钊看。
*
第二天江钊又绕路开到了个“著名”景点,结果人家大门口的工作人员说必须坐景区的大巴车进景区,但是十分钟前最后一班已经走了。
路不好走,最近的城镇也有个三个小时车程。白禾想着他又开了一天怕体力不够:“要不随便找个地方停车,今天睡车里吧。”
江钊摇头:“车里不安全。”
“那住蒙古包。”白禾伸手指路边一处当地人经营的“特色住宿”。
五个包聚在那,一个是经营的一家人住的,一个当餐厅,另外两个被自驾游客住了,正好还剩下一个。
两人安顿下来,无事可做,江钊提议去不远处的山包走走。
爬上山坡正好能看到太阳落下去的那条水平线。
时间不早了,草原温差大的特性就体现出来了,风也大,吹得白禾缩成一团。
江钊拉开外套拉链,右手一抻,是想让她进来的意思。
白禾躲在他后面靠他挡风,混着风声笑说:“你这样就很奇怪。要真是想体现自己绅士,就该把外套脱下来给我,”顿了顿,“你这样明显就是想表现一下你看啊我让你躲进来了,你自己不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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