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骨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丧望
忽然像是思路被打通,她急忙说:“而且它们俩对我的态度也很不一样,就是......一个藏着掖着一个光明正大。”
说完目光灼灼注视着江钊,希望他能明白自己要表达的意思。
江钊挑眉:“确实,这是我想说的第二点,”晃了晃左手的一元钱钢,““上帝二号”直接把你引来万骨堆,这可是它的“窝点”,说明它根本不想隐瞒自己的身份,反而要跟你面对面。”
又摇了摇左手,“而这个“上帝”,辛辛苦苦制造各种巧合,终于通过夏沪说把你送到王春华手上。它呢,藏得严严实实,我们基本对它一无所知。”
说完他把两枚硬币攥在手心扔回衣服口袋里:“所以“上帝二号”不是继承者,更像掠夺者。”
白禾心里一紧掠夺者这个形容太准确了。
“故事可能是这样的因为十九年前那件事儿,“上帝二号”夺取了“上帝”的位置,并把它赶出了万骨堆,同时从“上帝”这儿学到了这套建立信息库的的办法,用这个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顿了顿,“而被赶走后,这么些年“上帝”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它又为什么突然要杀你?我们一无所知。”
作者有话要说:wap有词屏蔽了所以改一下
☆、地表洞口
其实以掠夺者来定位“上帝二号”,细细想来还是有点怪怪的。
因为“掠夺”这个词,自带“坏”的属性。
所有信息整理到现在,“上帝”和“上帝二号”的关系不太像是互助的,对立的可能性更大。“上帝”因为对白禾有杀心,归为“反派角色”的话,那“上帝二号”就是来帮他们的“好人”吗?
可是掠夺者和正面角色放在一起又充满了矛盾感。
“妈妈,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啊?”邻座传来一声稚嫩的童声,是个小女孩,正专注地看着大厅电视里正放着的电视剧,指着不知道是男几号的角色问她妈妈。
白禾一怔,突然想起件事情。
读大学的时候,每天晚上十一点左右,保安会上来锁工作室的门,但是建筑系学生总有画不完的图,所以每次到点赶人都是一场大战。
一共有两个保安轮班负责,脾气好不催学生的被叫做“好大叔”,不好说话拍着门大喊让他们赶紧关电脑走人的被称为“坏大叔”。
其实“坏大叔”怎么就坏了呢?十一点锁门是他的职责,相比较体谅通融学生的“好大叔”,这位也许能算是更好地完成了工作。
跟这个小女孩一样,白禾小时候看电视剧也一定要弄明白每个新出现的角色到底是“好”还是“坏”,小孩子的世界只有黑与白。
哪怕后来明白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却还是会下意识给人贴标签,就比如工作室的那两位保安。
因为几乎所有人都自带这样一套价值判断标准损人利己的是坏人,舍己为人的是好人。同时又总是下意识把自己放到“人”的位置,而非“己”。
所以好坏的评判标准,其实是看别人做的事情对自己有益与否。
这么想来,“上帝二号”身上这种亦正亦邪的冲突感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一只大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发什么呆?”
白禾摇摇头:“没什么,”推椅子起身,问道:“那我们现在去无名冢?”
“当然不啊,英灵庙没去,沙地越野也没玩呢。”江钊的语气理所当然。
白禾实在搞不懂他怎么还一副悠闲的样子,刚刚上帝一号二号分析了半天,事态这么严峻了还想着逛景点?
江钊看她满脸写着拒绝,跟早料到了似的,笑着伸胳膊拦着她的肩头往自己怀里一带。
她也不说话,仰头盯他,憋着股劲跟他对抗。
他叹了口气低头凑到她面前:“这算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留点儿回忆多好。”
两人离得特别近,他这话说的又是一股哄人的温柔气,白禾登时耳朵发热,移开目光推他:“说话离这么近干嘛,我听得见。”
江钊顺势直起身,目光却不舍得离开。之前没发现她这么容易害羞,这会儿耳朵都红透了,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
他很擅长把想法付诸行动立刻伸手碰了一下,指尖从她耳
万骨戏 分卷阅读68
垂滑过。
白禾吓得一激灵,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反应过来之后狠狠瞪了他一眼。
江钊被她的样子逗地直乐,抓起她的手塞进自己的外套口袋里,带着她往沙地越野入口走,淡淡道:“这风要刮好几天呢,不用着急。既然是它要见你,多拖一会没关系,又不像解怨是有时间限制的,”低头看她一眼,“而且你我都不是机器,前天才从祁北回来,就算身体受得了,神一直绷着也不行。”
她的手指头被他轻轻摩挲着:“接下来这两个小时你就什么都别想,权当养蓄锐,然后我们再去看万骨戏。”
*
沙地越野四人拼一车,江钊、白禾跟排在他们前面的两个年轻人正好凑一组。
是那种没有车窗的山地越野车,由专业工作人员来开。江钊坐副驾,白禾和那两人坐后面。
工作人员开得很有技巧,绕着高高低低的沙坡玩着花样俯冲。有个陡坡甚至接近九十度,跟要直直摔下去似的,白禾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抓住车把,旁边的小姑娘则失声尖叫了好几次。
最后车在沙地深处停下,给游客拍照的时间。
从这里向四周望去,黄沙没有尽头,风又特别大,卷得沙子满天乱飞,灰蒙蒙一片仿佛到了世界末日。不少游客都兴奋得不得了,找各种角度疯狂拍照留念。
白禾还看到了个熟人那个排队的时候说过沙地越野非常无聊的黄帽子阿姨,正双手举着纱巾在风沙中飘扬呢。
他们俩都不爱照相,就站在坡上浴沙听风。磅礴大气的景象确实可以让人心绪平静。被吹地眼睛都睁不开,白禾却莫名觉得舒爽。
拼车的两个年轻人也没有拍照,女生一屁股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沙地上坐下,男生有点无奈:“我给你照张照片吧,肯定好看。”
女孩语气急躁:“我不想拍!有什么可拍的啊,我作业还没写完你就非拉着我出来玩儿。”
男生坐到女生旁边:“作业着什么急啊。”
“你学习好当然不着急!”女孩带着哭腔,“我这次期中一点进步都没有,还有几个月就一模了,再考不好怎么办......”
“不就期中嘛,又不是高考。你每天闷头做题把脑子都搞坏了,我保证你玩儿这一趟回家肯定不会的全都会了!”
工作人员的一声“上车了”打断了两个高中生的吵闹,返航。
车越开越远,沙坡上那些游客慢慢变成了芝麻粒大小。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纠结、欢喜着不同的事情,可现在都淹没在了黄沙中,毫无分别。
......
而后两人在英灵庙又碰到了那两个高中生,女孩一本正经地上香。
男孩不屑,却在女孩的催促下妥协了。接过女孩递过来的香,没正形地拜了拜,念叨着:“求求各位英灵保佑她学习进步,能跟我读同一所大学。”
女生听了推他一下:“说出来就不灵了!”
江钊扭头问白禾:“你要不要拜拜?”
她摇头,想起坐在入口卖香处对游客爱搭不理、端着个手机玩恋与制作人的小和尚。估计是不太灵的。
他点头,说:“是不该在这儿拜,明年春天带你去南京鸡鸣寺,”声音带着笑意:“听说求姻缘很准。”
身边的姑娘面色如常,说:“你倒想得挺远,说不定到时候我都换了个男朋友了,”抬头瞥他,“先去把无名冢看了吧。”说着迈步往出口走。
看着随她步伐一颠一颠的丸子头,江钊觉得有空得跟白禾说以后多把头发梳起来,因为会露出耳朵这会儿又红透了。
耳朵真好,藏不住情绪。
*
无名冢是景区占地最小的部分,人却也最多。为了保证不过于拥挤,游客在外面排队,等里面出来了一部分,工作人员才会再往里放人。检票前工作人员会给每个人发一条“一捧土”挂坠。
发到江钊这里被白禾接过来,说:“你先别碰,确认一下。”
两人进去时已经快六点,天开始黑了。
江钊没碰过“一捧土”,确实什么都看不见。围墙内几十个人分散站在沙堆各处,不断有聊天声响起,都是在描述着自己看到了什么。
白禾能看到,那一幅幅场景确实和九段拍的照片里一模一样。而现场看却更震撼,让她觉得真的像在看一场戏。
风卷着沙土流动,在沙堆上一笔一笔描绘出一个场景,再渐渐消失,完美过渡到下一个场景。画面极其流畅,有时候画面里的人物仿佛真的在动。
确实像沙子里有“人”穿着戏服在演戏。
“我什么都没看到,”江钊伸手,“挂坠给我。”
虽说早有心理准备,可触到“一捧土”的瞬间,眼前悍然爆发的信息量还是让他脊背一紧,太震撼了。
“能看到了。”
“嗯,”这时候万骨戏演到了她和母亲隔镜互视的场景,白禾心下一动,抬手摘下右耳耳钉,猛地往食指一扎,血珠立刻冒了出来。
需要把血抹在一个类似隔板的东西上,那次是镜子,可现在什么东西可以算是隔板呢?
只有脚下踩的土地了。
如果真是风让英魂出土,那现在她脚底下踩的,就是沙城。所以土地是挡在人界和沙城之间最直接的隔板。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白禾迅速蹲下把食指戳进沙里。
红光出现了。
上次也是这样,红光先是遍布了镜子,然后在熄灭的一瞬间,沙城就出现在了眼前。
只是这次的红光覆盖范围要比上次大太多。
白禾手指触地的地方像个地震源,红色不断迅速向外波及,瞬间像是整个地表都燃起了火焰。
她起得有些猛,打了个趔趄,被江钊一把搀住:“怎么了?”
“招出沙城了......”
果然只有白禾能看见。
见她现在目光牢牢抓在地面,眼睛一眨不眨,江钊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她能看到什么,更无法插手,只能陪在身边。
忽然红光灭了,白禾心像是停跳了一拍要开始了。
果然下一秒,土堆中心的沙土突然像是被什么外力向旁边猛然推散开地上被挖开了个洞,洞口不断生长,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小心!”白禾下意识一声惊呼。
因为在她眼里,那个洞口已经扩大到了许多游客的脚下。他们却像是没有重量,没有往下掉,漂浮在洞口上。白禾这才反应过来地上并没有洞,这一切只有她能看到而已。
没一会儿,洞口扩大速度减慢,逐渐停了下来。
接着洞中黑乎乎一片突然有了亮光,地表的开口像是被嵌入了一块大玻璃,所有游客踩在上面。底下是和上次镜子里面一模
万骨戏 分卷阅读69
一样的场景阳光忽明忽暗,只有沙土。
她爬过来了......不对,是爬上来了......
沙城里的一切像是排练好的戏剧,每次打开互视窗口都是按下了“重播键”。
只是上次的隔板是立在白禾面前的,而这次是水平躺在地上的。所以沙城里的场景跟着被翻转了九十度,变得特别诡异。
她上次是在地面上从远处爬到近处,这次却像是在峭壁上攀岩,从底下往上爬。
但是好像这样才是合理的,因为她实在爬得太劲了......
白禾忽然觉得喉咙发哽,喃喃道:“妈妈......”
地下的女人怔怔抬头,急忙张口。
白禾突然头皮发麻,耳边“嗡嗡”直鸣。
这次她能听到妈妈的声音。
而妈妈说的话,让白禾双腿发软,如果不是被江钊扶着,差点跌坐在地上。
她说
“镀金胎在江家人手里,拿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江:你解释一下。
作者:问题不大............
☆、镀金胎(修)
白禾突然脱力往下摔着实吓了江钊一跳,好不容易扶稳,却看她跟没知觉似的站着一动不动,双眼失焦涣散,就这么保持了十几分钟。
江钊心里直打鼓,只能加大力度搂着她,生怕下一秒她的魂就被勾走了。
围墙内的游客已经进进出出了好几批,他们的位置又离入口近,已经被工作人员注意到了。
只听一个声音从劣质扬声器里传出:“请各位游客注意时间,游人较多,不要影响后面的人参观!”
说完还因为操作不熟练按错了键,扬声器播放起了那首世界名曲致爱丽丝,伴随着呲呲喇喇的杂音,实在说不上悦耳,引来不少游人嫌弃的目光。
白禾却置若罔闻,眼中一点波动也没有。
江钊很紧张,就算在看什么东西,这也太长时间了......一边轻声叫她:“白禾,白禾!”一边微微摇晃她的双肩。
她终于回过神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太阳已经落山,看不清对方的表情,而到了晚上沙地越野可能有什么主题活动,那边的灯光一团一团滑过她面庞。忽明忽暗的涌动下,她眼里的情绪也变化万千,让江钊莫名心慌。
没一会却见她低下头,有点要挣脱他的意思,慢慢往出口挪步,背对他抛下一句:“看好了,走吧。”
从离开景区到找了家宾馆开房间,他们没说一句话。
白禾明显状态不对,上车的时候甚至坐到了后排。江钊觉得这时候不好逼她跟自己说,该给她时间自己消化。
到宾馆前台登记,白禾抢在江钊前面说:“两个单间。”
江钊淡淡看她一眼,没反驳,转头跟工作人员说:“挨在一起。”
拿到房卡,出了电梯。
看白禾刚刷卡进了房间,转身就要关门,江钊伸手抵住:“有事儿打房间电话,门记得从里面锁上。”
“嗯。”她微微抬眼,等他手掌离开门扇,毫不犹豫撞上了。
看她利索地把自己挡在门外,江钊皱眉在原地立了半天,好一会儿才一步三回头刷开了隔壁房门。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着看她这状态,怎么像是有点儿防着他?跟回到了第一次见面那会儿似的。
*
白禾灯也不开,摸索着墙壁蹭到床边坐下,耳边一直回放那句话。时间仿佛停止在了那一刻,对于怎么就离开万骨堆坐到宾馆床上了,她丝毫没有印象。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别慌、动动脑子。
“镀金胎在江家人手里,拿回来。”
首先是这句话的可信度。
说话的是妈妈没错,但不是活着的人。
不能把人类的思维方式套用到灵邪身上......跟写议论文一样,论点、论据、论证过程,人说话没这么复杂,可抛出一个观点后必然会解释。可是白禾看了她许久,她却一直不知疲倦地重复那一句话,再没说过其他的。
张平、刘军短暂“醒来”的时候,言语全是关于自己的心结。
那妈妈也是这个状况吗?这句话代表她的“怨”?
镀金胎、江家、拿回来。
镀金胎是什么,白禾不得而知,掏出手机在网上搜却显示“因法律规定搜索结果不予显示”。
江家肯定指的江钊他们家族,和妈妈、灵邪、五行术、万骨堆都能扯上关系的估计是找不出另一个“江家”的。
拿回来这三个字,是最让白禾心惊胆战的。如果只听前半句镀金胎在江家。就是个陈述句而已,甚至白禾觉得像“镀金胎”这种听起来就神神秘秘的东西在他们家似乎非常合理。
而加上这三个字就全变了。
拿回来说明镀金胎之前不属于江家,甚至不像是通过友好交易得到的,更像是抢来的。
说“拿回来”的,却是妈妈。难道镀金胎本来是她的东西?
可是白禾怎么想都觉得母亲就是个普通人,和这种东西搭不上关系。就算注定是解怨人,可在几个月之前白禾还什么都不知道、过着特别普通的日子,按理说妈妈也该是这样的吧......
退一步来说,就算镀金胎真的属于母亲,那江家人为什么要抢去呢?两家人不该是统一战线的合作伙伴吗?
难道十九年前发生的事情给两家造成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那这个矛盾是一时的还是延续下来了呢?
是只有妈妈和江钊的父亲知道,还是其实整个江家都知道呢?
那江钊知道吗?
他接近自己真的只是为了解怨吗?还是说......另有目的?
那......他们现在的关系......江钊是真心实意的吗?
各种根本没确切证据能证明的可怕想法不间断地往外跳,白禾觉得呼吸不畅,猛地摇了摇脑袋不能再想下去了。
因为还有第二种可能的......比如妈妈被谁控制了,说这句话是为了挑拨两家的关系?
可是它的目的又是什么?它又是谁?是“上帝”或者“上帝二号”吗?
但是“上帝二号”遍地撒网把她引到这里,就是为了挑拨一下他们的关系?这也......说不通啊......
它有办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就一定有更简单的方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挑拨离间需要这么大周章吗?
白禾实在没了力气,也不管衣服上粘得全是沙子,仰面躺倒在床上,侧身蜷成一团。
所以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还是无法判断。
该不该告诉江钊呢?
白禾脑中闪出许多和他相处时的画
万骨戏 分卷阅读70
面,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
可是她承受不起万一,万一他是敌人,万一他另有所图......
*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江钊敲了敲白禾的房门,没过多久就开了。
她已经拾得差不多,头发依然梳了起来,把门转开一个角度就又转身回去了。
白禾边往背包里放东西边说:“我马上就好了。”
江钊靠在墙边看她估计是恢复正常了。
她这翻翻那找找,抽空抬眼看了他一次:“我们这就回去了?”
“嗯,算是连轴转了大半个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她背上背包,走到他面前,笑着说:“你怎么不问我昨天晚上看到了什么?”
他直起身,抽出房卡,轻推着她往外走:“我也不急,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呗。”
白禾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轻声说:“那好。”
她暂时不打算把全部信息告诉他。
白禾看过电视剧或者小说里男女主角生出猜忌的情节。
大致有两种走向第一种,女方什么都不说,就和男方在误会中纠缠下去。第二种,互相无比信任,有事情第一时间讲开。
她想了一晚上,选了更保险的。
她很想不顾一切相信他,可就算能认定江钊与这件事无关,也不能确定江家一定没问题。
万一走错了,可不是电视剧里男女主吵几架或者分个手就能解决的问题。
所有的事情一开始就是跟生死挂钩的,在这种处境里,信任可是个太虚无缥缈的词了。
作者有话要说:biu
☆、叫魂
车上电台里是交通广播的调频。
白禾坐在副驾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手机,江钊则是专心开着车,除了有两次快开到休息区问她饿不饿、要不要休息一下,就没说过别的话了。
从休息区开出重新跑上高速,白禾调整坐姿往车门靠了靠,瞥了他一眼,低头调出手机里那个第一次看到沙城后记录口型的视频,微微张嘴无声念了一遍,确定了那次妈妈说的也是“镀金胎在江家手里,拿回来”。
接着点开微信,假装到什么消息似的随便打开了个对话框,漫不经心地问:“你知道镀金胎吗?”同时扭头看向他。
江钊似乎是有点惊讶,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这东西的?”
白禾轻声说:“九段刚才发消息问我来着。”
他微微笑了下:“这孩子还真挺神的,镀金胎都知道。”
“怎么了,是不能说的东西?”白禾问,“我刚才在网上搜了下什么都搜不到。”
江钊微转方向盘超过了一直挡在前面的大货车:“那倒不是,就是这东西我也不是很了解,”他说,“镀金胎算是个失传很久的禁术吧,小时候听家里人讲过,但是也没人真的了解,都是传说。”一顿,“知道“叫魂”吗?跟那个差不多。”
白禾摇头:“不知道,都讲讲吧。”
他轻笑:“早知道不跟你提“叫魂”了。本来只讲一个就行,现在俩都得讲了,”幽幽叹口气,“讲故事很辛苦的,口干舌燥,所以我要点儿补偿不过分吧?”
白禾心头一紧,生怕他要的“补偿”是让她把昨晚看到的景象一五一十告诉他,可具体说辞自己还没想好......
“什么补偿?”
谁知道他说:“待会你就知道了。”声音里似乎带着点儿得逞的喜悦。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