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之一川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因果定律
大概我注定了要孑然一身罢,谢少侠百无聊赖的转着手里烧烤的干粮,一不小心直接给烤焦了。没法子了,只能凑合吃,谢清和皱着眉毛一口一口的吃掉了干粮,不能讲究、只能将就的时候就凑合呗。
动手为火堆添些柴火,又分出一堆放在不远处防范野兽,谢清和从马背上的包袱里拿出条厚毡子制作的斗篷铺在地上,就这么睡着了。
一夜无话,次日继续赶路,越往西走愈发的山路难行。为了抄近路,谢清和在问过官道上茶棚的老板之后,离开官道转而走了山路,能够节省一半左右的路程。
幸亏自己准备的是滇马,谢清和压低身体伏在马背上,躲避山路随处可见的草木枝叶乃至于硬枝----这东西一不小心就要在身上划个口子,谁知道它们是不是有毒啊。
好不容易离开了这条近路的时候,谢清和已经走了两天,他一度担心会不会走错,等到从山林中钻出来才松了口气。万幸万幸,他勒马立在半山腰,前方目力所及之处正是长长的押送队伍。
这一队人马,押送官还能有马骑,步卒挥舞着鞭子威吓犯人们快走,而这一队男女老幼一直没有停过低低地啜泣声。谢清和纵马远远的跟在后面,对方队伍那么长,只需要看见个尾巴就行了,跟得太紧他担心引来官差的注意。
却不想夜色降临,这群人要在一个破庙落脚休息,谢清和看看天色有些阴沉,他不打算去破庙让人见到或是记住自己的脸,那就只好在破庙附近的树林里继续扎营了。千万不要下雨啊,谢少侠祈祷着,将马拴在了树上,自己拣些枯枝打算引火。
他拿出火折子正要引火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马蹄声促,不到一刻钟就到了破庙门口,飞身上树的谢清和瞄了一眼,还真是无巧不成书,马上骑士他认识,正是那时候盗走他爱马的斗篷男方思明!
方思明来这里做什么?谢清和悄悄地从树上跳下,轻手轻脚地落在了破庙墙外,一跃而起,以手扶住房梁,无声无息的呆在了房顶。
庙内,官差正持刀与方思明对峙:“小子,这可是官差押送犯人,你要做什么!”
方思明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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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挥手将这个官差扫到了一边,直直的撞上了破庙里的破柱子,撞的吐血。众人战战兢兢不敢上前,方思明来到跪在地上不敢动的犯人,环视一周,带出了一大一小孩子:“跟我走。”
无人敢拦他,众人就看着他把人给带走了,谢清和并不关心,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仇人家中并无子嗣-----天阉不会有孩子。
谢清和想走,却听到了几个官差从地上爬起来凑在一起的窃窃私语:“咱们叫贼人把犯人给带走了,上面追究下来可如何是好。”
其中一个人似乎是领头的,谢清和觉得他像是白日里骑马的那个人,此人沉吟一会,最后沉声道:“一不做二不休!”
旁边稍矮小的押送官惊讶的差点喊出来:“您是想把他们全……”没说完,做了个手势在脖子上一划。
领头人不耐烦道:“那怎么可能!我们这样……”密谋一番,耳力过人的谢清和听见了也是叹为观止,这帮人,心都黑透了。
等到这些人又进入了破庙,过了一会那个之前被打的吐血的官差也按着自己的胸口被人扶着走出来,表情痛苦:“好兄弟,你帮我在前面镇上找个大夫,我怕是有骨头断了。”
扶着他的正是那个稍矮小的官差,他一脸笑容:“郝大哥放心,兄弟这就去,前方镇子距离此不远。”他们说话声音很大,他扶着这个人上马,还有一个黑脸大汉跟着一起走。
三人骑着马走了不到一刻钟,谢清和就看见矮小的官差和那个黑脸大汉骑着马回来,而后面跟着那匹马上赫然是那个受伤官差的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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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少侠仔细想想也是个倒霉催啊
第23章第23章
看着这里,对方要玩什么把戏谢清和已经彻底明白了,为了逃脱罪责,他们打算将黑锅和嫌疑都推到伤者身上。而对他们来说,伤者最好变成死人,只要死人是最安全的。
谢清和果然看了一场让他啼笑皆非的闹剧,两个骑在马上的人假作气喘吁吁的赶回来,大喊道:“大人!郝大哥、不,郝勇他居然和贼人勾结,后头来人了。”
然后领头的那个人就呵斥犯人们,不准乱动,跪在地上!说完出去,就能听到一阵刀剑对砍,间或伴随着惨叫的恶战之声。然而,谢清和看到的却是,几个人拔出佩刀互相敲击,嘴里配音,最后还在自己身上都划了几条血道。
就听领头人道:“贼人郝勇已然伏诛,贼子们退走了!”这场闹剧才算停下。
谢清和看的心生感慨,这下不止无过、反而有功,虽然没拦住贼人偷人,但是却留下了敌方一具尸体,还抓到了内部的叛徒。
呵呵,厉害。
谢清和原想掳走一个官差,问问这其中是否有仇家或者他的眷属,现在看来还要再计较几分。
他想的是出了这种事,在把人掳走,担心作孽。可是官差无人监管的时候会干出些什么事情,依旧打破了他的认识下限。这帮畜生在偏僻官道上走得久了,夜晚寂寞,将目光放在了流放的犯官家属身上……
谢清和跟着他们的第三天夜里,这帮王八蛋打算拖几个长相还算端正的女人出来泻火,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只有这种货色了,毕竟稍稍俏丽些的,都被弄到教坊司去喽。
这些女人也都是官家出身的好女儿,一朝父兄、丈夫出事,平素的矜持尊贵都没了。一个个失魂落魄,流泪寻短见者有之、心如死灰任人施为者有之、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和孩子多得到些好处的也有之。
不过要看见这些场景,估计就得坐视不理看到最后,谢清和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场景曾经是脑海中的梦魇,家族上下的恐慌。最后解家没有落得如此下场,哪怕以谢清和这样心性,面对皇权的无可反抗,最后还是要承认皇帝对解家网开一面,感激皇恩浩荡……
呵呵,所以谢清和自然不会眼看着这些女人受此一难,那几个混账已经开始脱裤子了,林中深处哭声一片,被看守着押在宿营地的犯人也隐隐传来悲声。可是林中哭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的是男人的惨叫,稍后就见到一群女人衣着整齐的走了出来。
看守犯人的官差大惊,来不及拔刀就被人打倒在地,来人身量很高、蒙着面,看不清长相。蒙面之人将官差踩在脚下,刻意压低声音:“别翰在哪?”
官差打着哆嗦,他们这是犯着了哪路神仙,这一趟差事怎么这么不顺当呢!
“别、别翰是谁?”话刚问出来,长剑就压在了喉咙上,官差快要吓尿裤子了:“大、大侠您别、别……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你说的是谁了。”
“说!”
“别翰判了流放不假,可是临出发前他就在严刑之下受到重伤,他死了。”这个消息如当头一棒,谢清和耳边嗡嗡作响,官差继续说别翰妻女在这里的话,他根本没听进去。
人群中有个女人拉着个脸上脏兮兮的小孩子站出来:“不知大侠找亡父所为何事?”这女子便是蒙面人----当然是谢清和,方才救出的人之一……
这简直是命运的捉弄,谢清和剑尖抵着官差让他不要乱动,冷声问道:“别翰是个阉人,他怎么娶的你,又哪里来的孩子?”
女人脸色惨白,似乎没想到对方能知道这么私密的事情,她掩面:“贱妾是个寡妇,别大人夫人去世之后,别大人续娶了贱妾,也认下了贱妾的孩子。”
也是个可怜人,别翰要娶,她一个寡妇不好说不嫁。谢清和仰天长啸,最后只有哀叹一声,事已至此,他能杀了不相干的可怜人复仇吗?
冤有头债有主,这也扯不到这对母子身上,谢清和起剑,威胁官差再敢乱动,小心哪天晚上脑袋没了!然后不再停留,飞身跃入丛林就此离去。
他需要找个地方,大醉一场。复仇这种事情从来告慰的都不是死者,而是活着的人,很久以来谢清和的内心都燃烧着复仇的火焰,这把火烧得他日夜不得安宁。现在想来倒是失忆的时候,活的更轻松容易一些,而他以为复仇成功的这个时候,却被告知仇人死的干干净净了。
不必他动手,不必在尽心思想办法探听消息,已经死在监牢了……呵呵,谢清和一壶酒下肚,突然觉得自己毫无目标。失去记忆的时候,他可以找记忆;找回了记忆他可以想办法复仇,现在不需要复仇,他要做什么。
天地茫茫,似乎什么都能做,又好像什么都不需要他做。
“看不出你也会买醉。”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谢清和摇头晃脑、左顾右盼,没有人啊。这是个小酒棚,真的是个棚子,简陋得很。
我听岔了么?谢清和又趴回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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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都出现这种情况,自己的确是喝醉了吧。可是那声音仿佛又近了些,“连听声辩位都做不到了吗?”
哎,谢清和猛然跳起,将酒棚主人吓了一跳:“客官,您这是?”
看见了,对方一身黑袍,依旧是半覆面具------方思明!
谢清和想起了他带走的那两个孩子,方思明能与犯官眷属有什么关系?左思右想,他没有问,与方思明并不算熟悉,更谈不上朋友。这样的事情,还是不问为好,谢清和扬眉笑道:“巧了,方兄也在此?”
方思明看看这个酒棚,扔了一块小银角子给酒棚老板,吩咐道:“拿几坛酒绑好给我,我要带走。谢兄不妨与我一叙,眼看着要下雨,这地方不适合对饮。”
谢清和看着长身玉立的对方站在门口,显得气度翩然,此人的确更适合锦衣玉食、长享富贵。这酒棚如此简陋,的确与他不太相称,便道:“恭敬不如从命,请带路。”
跟着方思明纵马驰行,前往了一处好地方,一处亭子。此亭临湖而建,虽然现在天气阴沉、湖面让人略感压抑,但是在这里喝酒也要好过方才的小棚子,起码这里开阔。
谢清和撕开酒封:“请了,方兄。”仰起头开始灌酒,自然没看到方思明摇摇头。
“我早就看到你跟在他们后面了。”方思明难得先开口,然后也打开酒封,慢慢的饮酒。
每次看方思明的一举一动,谢清和总怀疑他是个任性的世家子弟,而且能为像二丫那样的女孩子出手,可见方思明可能也吃过苦。许是很小的时候家道中落过,或是其他缘由,所以是非观有些极端,他认为是错的,不合理的,就一定要铲除。
“我也看见你了。”谢清和放下酒坛,用袖子擦擦嘴角:“你带走了两个孩子。”
方思明随意的看了他一眼,谢清和只是笑,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这句话只是年轻人争强好胜,而非自己好奇对方做了些什么,又为什么这么做。
谢清和如此知情识趣,方思明自然了解释这一遭自己为何跑的这么远、这么偏僻,也于解释自己为何在离开之后又回来与他喝酒。何况,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再将那两个孩子交给属下之后,自己为什么还要回来。
可能是他从未有过什么朋友,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谢清和与自己行事作风颇为类似,让他隐隐有与其结交的想法。倘若能够结交这样的武林新秀,对义父也是桩好事。既然要结交,方思明回想起自己仅有的几次需要与人结交的时候,义父交给自己的办法。
首先自然是关心,他就道:“谢少侠看似郁郁,若不介意,不妨一吐为快。”
谢清和这点事情没什么不能说的,当事人都死了,他又撕开一坛酒,就将自己、月娘、别翰那些事情说了一遍。其中隐去了解家,只是说自己未婚妻被人霸占,然后又将月娘虐待致死。
方思明听完,良久无言,似有所动,最后他道:“那你为何不杀了那对母子呢?”
谢清和愕然:“那母子也是可怜人,我又何苦杀人泄愤。如果杀了他们,我心中好过也就罢了,可是,我手握利器,对他们却毫无杀心。”
方思明没有接话,只是淡淡的叹息一声,轻的让人听不到。
这一日,在湖边谢清和喝的酩酊大醉,待到醒来之时,赫然发现竟然身处暗香。头疼,他撑着头起身,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不止他,连暗香掌门兰花先生也在与关展眉思索,为何这个武当弟子会不省人事的突然出现在暗香?
兰花先生已经知道了谢清和与暗香的那些纠葛,谢清和也说过不会迁怒于暗香,再说他们并不害怕。只是在万圣阁勾结叛徒入侵暗香之后,掌门不得不多想一些,此人究竟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被人放入阵法当中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明又上线了,同人要走出自己的路线,让少侠自由的~去寻找哪个才是自己的伴侣23333
第24章第24章
“在下也不知道,我原是心情不佳在湖边买醉,喝到不省人事,所以……”谢清和面对的是一个戴面具的人,怎么如今武林中人戴面具的这么多吗
人生在世已经需要很多无形的面具了,你们还要往脸上带个有形的……谢清和面对这个男人---他当然知道这就是暗香掌门兰花先生,隐瞒了他并非孤身一人饮酒,没有说出自己还有方思明这个酒友。
没什么其他理由,就是不信任,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必要将这种私事告诉一个全然无干之人。虽然他也好奇,方思明怎么这么了解暗香的秘密,能把自己安全的放进暗香门口,还不惊动任何人呢?
谢清和走神了,他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方思明就能立即指出自己的师门。那可只是一招啊,如果是个武林名宿也就罢了,方思明可没比自己大几岁,他是怎么做到的?
“谢少侠,”兰花先生语带笑意:“可是想起什么了?”
“哦,晚辈失礼了。”谢清和回答:“我是想到了武当山,许久不回去,不知道兄弟们最近怎么样。”
这是想走,兰花先生很快决定,那就让他走。毕竟宋熙和詹苑杰的婚事也定下,他们也不好强留武当弟子,何况,这件事一时半会都查不出来。
兰花先生并不相信这是什么偶然,他更倾向于:可能谢清和醉酒之后遇到了什么人,而那个人利用谢清和试探暗香的阵法是否有什么变化。又或者,谢清和还是记恨暗香……和什么人勾结……
所谓名门正派和品行有没有多大关系,武当之间还不是出了一个蔡居诚……
谢清和没再暗香停留太久,他当然不想和不认识、也无意深交的人一起过中秋节。在见过兰花先生的第三天,他离开了暗香。
走出暗香迷惑阵法,谢清和勒马四顾---这次方思明倒是没忘记将这匹马留给他,想起关先生所说的:你的武当师兄弟一直都在挂念你。最后还是决定,回到武当,正好也请师父萧疏寒看一看他的内功,究竟是怎么样的内功。
为什么自己这个内功和武当内功毫不冲撞、而且连睡觉的时候似乎都在运行不停呢?
谢清和很担心无名老人传给自己的内功有什么别的说法。他自己江湖经验少,知道的也是少,仅有的几个能信任且能够解惑的人:楚留香行踪不定、师兄们年纪也很轻,唯一能够指望得上的也就是师父萧疏寒了。
好了,别犹豫了,回武当!
一路无话,中秋节过后不久,谢清和已经驰回武当山。
到达山脚下小镇的时候,天色已晚,谢清和决定先找个地方住,次日回到武当,可是却在小镇路口遇到了拦路虎。
“阁下便是谢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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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对方两个人,说话之人声音粗哑。
谢清和仔细回忆一下,觉得自己不认识对方,他也压低声音:“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一口七环刀扛在肩膀上、声音粗哑之人冷笑:“听闻武当谢少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没想到竟是个胆小鬼!”
谢清和叹口气,武林中人都喜欢这种低劣的激将法吗?再说他江湖历练才几个月,“在下后学末进,不知是让您如何听闻的?”
这个问题让对方一愣,明显不知道如何回答,两个人对视一眼,“七环刀”率先出手了。
刀,到也。以斩伐其所乃击之也。讲究的无非是个劈砍削,要勇猛狂放、杀气腾腾,要力敌千钧,有横扫六合的气象。谢清和不知道这刀法叫什么,但是他知道握着刀的这个大汉,内功惊人!
在浑厚的内力之下,一把七环刀居然在力敌千钧之外,被挥舞出了几分灵活。谢清和左挪右闪,六十招之内都没有正面对敌,等到他看明白了这刀法,才抽出了自己的长剑。
挥舞着七环刀的男人以为谢清和不过如此,正打算使眼色让同伴说出自己的身份,却没想到,这年轻人的长剑亮出,以他平生少见的速度直刺过来!
一时之间,剑影狂舞,简直是针扎不进、水泼不进,将二人都卷入了一片刀光剑影之中。只余下旁边的第三个人,喃喃自语道:“何以进境一日千里?”
月光下,只能看到一片虚影中似有人闪腾挪跃,一切都是虚幻,甚至这缠斗在一起的两个人影都不像真实。
二人似乎满意于自己的对手,沉溺在这场比斗当中,旁观的第三个人眉头越皱越紧,他终于发现,谢清和在最初的武当剑招之后,现在用的已经不是武当武功了,而且内功看上去虽然还是禅道一路,却也不是武当内功。
奇怪,他终于开口了:“老酒鬼、谢清和,点到为止罢!”
谢清和其实很快判断出来对手乃是当世高手,他很少有这种直面高人的机会,而且在数十招过后,他发现对方避开了他的要害处,似乎只想试试他,并不想要他的性命。于是,谢清和闻弦歌而知雅意,同对方一样尽情的享受这场比试。
直到旁观男人声音响起,一瞬间谢清和就知道了对方何人-----正是楚香帅好友,胡铁花胡大侠!
他脚尖点地后撤,回长剑,抱拳道:“胡大侠!”
胡铁花也在同一时间后撤,直接将七环刀插在地上,大笑道:“老臭虫可没告诉我,清和小弟的武艺如此之好,原想点到为止,没想到打的酣畅淋漓!”
楚留香和胡铁花乘船自金陵向上游而行,停在了均州丹江口,眼前就是武当山了。楚留香想到了谢清和,他还是有些担心,不知这个小兄弟有没有回到武当山,便想前往一探。说来也巧,谢清和从官道也到了武当山脚下的时候,楚留香和胡铁花站在半山腰上看了个清楚。
两个人就想开个玩笑,便化妆与谢清和一战。不怪谢清和不听声音就认不出人,胡铁花也就罢了,楚留香这次化妆完全不是往日里翩翩白衣公子的样子,而是穿着蓝色衣服、黑皮靴子,手里还攥着两个钢球,最要命的是连脸都变了。
谢清和眼见着楚留香撕下了自己的面具,对这种人皮模子的面具叹为观止,简直是神乎其技。
“香帅何以来到武当,可是游玩的吗?”谢清和笑着走过去,他很喜欢和楚留香在一起。楚香帅在面对比自己年纪小的友人时极有长兄风范,看着胡铁花对自己大大的笑容,谢少侠觉得自己也会很喜欢胡大侠的!
楚留香还没说话,胡铁花就连连摇头:“你们也算认识许久,叫他一声大哥也不为过。我呢,你千万别叫我什么胡大侠,听着都觉得发抖,不介意的话,清和叫我一声胡大哥就行了!”
谢清和忍俊不禁,抱拳道:“恭敬不如从命!楚大哥、胡大哥,小弟谢清和向二位兄长见礼了。”
胡铁花一把搂住谢清和的肩膀:“小谢啊,江湖儿女没那么多的讲究客套,你要是真心喜欢我和你楚兄呢,干脆请我们喝酒好了!”
谢清和也笑着点头,楚留香却摇头叹气:“哪有你这样的,让清和叫大哥,却要弟弟来请客。”
他笑看谢清和:“我们已经备好了酒菜,清和如果不急着回去,就一起喝一杯罢。”
三个人高高兴兴的一道前往了小镇不远处的丹江口码头,楚留香的船就在距离码头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下锚。
跟着楚、胡二人一起踏水而行上了楚留香的三桅船,谢清和进入船舱才赫然发现,不止他们俩个男人,还有三位各具特色的小姐姐在这里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楚留香站在一旁摸摸鼻子,却不介绍,胡铁花也只是捂着嘴忍笑。谢清和明白了,这是道考题……
他先是团团一揖:“三位姐姐好。”按照楚留香与这三个女孩子成名的时间来看,这声“姐姐”,倒是规规矩矩实至名归。
其中一个语速很快、梳着两根长辫子的女孩子就道:“谢少侠不妨猜一猜,我们三个都是谁啊?嗯,他们俩个可是不会讲的哦。”楚留香连连示意投降,这个时候也只有按照女孩子的想法才可以,毕竟他们还得吃饭呢。
眼前三位各有千秋,谢清和绞尽脑汁回忆关于这三个奇女子的生平模样,最后还是只能用排除法。
“您是宋姑娘,”谢清和拱手:“江湖传言宋姑娘出身东南某地,讲话的时候偶尔会带出些口音,小弟方才听出来了。”
宋甜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用家乡话说道:“我又贻笑大方,整古人唔到,快就畀发现。”
旁边面孔白皙的红衣姑娘叹道:“唉,你又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了。”
宋甜儿闻言只是做个鬼脸,向谢清和道:“嗯,谢家阿弟,我来问你,你知道她是谁吗?”
“这位,”谢清和口吻笃定:“想必就是……苏姑娘了。”此言一出,举坐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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