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10
一旁的和珅察觉到气氛的变化,不知是不是猜着了老爷子的心思,一时很有几分尴尬之感。
原来除了小舅子之外,太岳父在“所有权”这方面也不是个正常人……
他总算是见识到什么是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就是不知夫人有没有这方面的遗传?
……
丁子昱回到西院之时,钱应明正坐在堂中看书。
见他回来,钱应明问:“太太请你去前厅,都说了些什么?”
他与丁子昱如今同为和珅的幕僚,习惯了事事一同处理,今日冯霁雯单请了丁子昱一人,他心中难免存疑。
又因不擅于拐弯抹角,于是便直白地问出了口。
“太太交待了我一些事情。”丁子昱似猜到了钱应明的心思一般,也深知他脾性,便笑着说道:“只是无关大人的公事,故而不知钱兄愿不愿意与我一同替太太办好此事。”
“既是与公事无关,那便不必与我说了。”钱应明重新低了头去看手中书卷。
其反应在丁子昱意料之中,是以便一笑而过,坐了下来吃茶。
二人用罢午饭之后,小醒带着小亭来了西院。
“小醒姑娘。”
丁子昱起身一礼。
钱应明却未起身,只抬眼看了小醒一眼。
小醒穿着一件湖绿色夹棉素色小袄,外罩一件月白底儿绣菊花图样对襟比甲,梳着普通的环髻,仅拿两根素银簪固定,端正地站在门前的日光下,五官普通的一张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眉眼间却透着一股精明利落。(未完待续。)
金夫 377 ‘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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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太太嘱人替二位先生做了几件御寒的冬衣,今早裁缝将衣物送至府上,太太便让奴婢给二位先生送来试试合身与否。”小醒道明来意,适才示意小亭上前。
“有劳二位姑娘跑这一趟了。”
丁子昱忙上前接过小亭手中托着的衣物,继而又道:“还请代我与钱兄向太太道谢。”
“丁先生言重了。太太还说,如今天气日渐地冷了,二位先生若有什么需要是太太顾虑不到的,只管去找刘全儿说,不必过分拘泥。”
丁子昱便又道谢。
“另外太太还吩咐了奴婢给丁先生带句话儿——”
“还请小醒姑娘示下。”
“太太道,今日交给先生之事,还望先生尽早着手去办,若有所需之处或是麻烦阻碍,也要及时告知太太才好。”
丁子昱闻言自是应下。
“请太太放心,在下定不负太太所托。”
“那奴婢便不搅扰先生清净了。”小醒垂首一礼。
“小醒姑娘慢走。”
丁子昱态度谦逊地将人送出门外。
见小醒走远,他复才折回堂内,将钱应明那份衣物送至他面前的茶桌上,笑着道:“大人跟太太真是有心,近来早晚时分寒气极重,这冬衣送来的正是时候——钱兄快试试合身是不合身。”
钱应明看了一眼茶桌上几件叠放整齐的簇新冬衣。
这些衣物从内至外置办的十分齐全,用料皆为上乘的棉料或是细绸,做工也半点不见粗糙。
钱应明本欲说些不屑之言,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下去了。
罢了,拿人手短,还说那些兀自清高之言作何。
扪心自问,自他与丁子昱二人住进和宅之后,一应吃用从不曾委屈过,更不曾看过谁的脸色。
京中谋士幕僚是什么待遇,他多少也清楚些,和珅夫妻待他和丁子昱,与其说是雇用的身份,有时倒更像是知己与亲人一般。
他压下心中的复杂感受,用手覆上柔软温暖的衣料,却是想到了方才小醒所言,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向丁子昱问道:“……太太究竟交待了你去办什么事情?”
小醒道要尽早着手去办,想必多少是有些紧要的。
他恐丁子昱一人,会有忙不过来的地方。
“钱兄肯帮忙?”丁子昱笑问道。
钱应明脸上写满了漠然,却还是道:“你不妨先说来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
“事情确实不太好办,需得跟着大人手下的人出门暗查一段时日。”丁子昱在桌边坐下,与钱应明细说了起来。
……
冯英廉与和珅说定了明日来接孙女回英廉府之后,因家中尚有事情须得处理,便未去和宅,直接回了英廉府去。
临分道前,又与孙婿叮嘱良多,不外乎是途中多加小心,以及到了云南之后需着意注意的事宜。
和珅一一应下。
中途不做停留地赶回家中,本想着临行在即,想要同夫人多些独处的时间,好好地待上一会儿,却不料前脚刚回到家中,后脚便有了客人上门。
这位客人倒也非生人,而是金家二公子金亦禹——
金家与和家如此关头之际,金亦禹忽然上门拜访,显然并非是串门儿唠诗词书画来了。
和珅带着冯霁雯一同来至花厅之时,却见金亦禹是独自前来,连名小厮都没带,且就站在厅内一侧,神情全然不似往日里的随意自然。
“金二公子怎不入座?”
和珅踏进厅中,笑着问道。
听到声音,金亦禹忙转过身来行礼。
“和大人,和太太。”
他在刑部当差,也会偶与和珅碰面,因此以官衔称呼的惯了,再加之如今立场尴尬,故而单方面地认为也不好再以‘和兄’相称。
和珅却如同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一如既往:“金二公子坐下说话罢。”
“今日前来是为了代舍妹请罪,实无颜与和大人和太太对坐而谈。”金亦禹难缓心中歉意,张口直言道。
冯霁雯略有几分意外地同和珅对视了一眼。
此时又听金亦禹说道:“舍妹一时冲动,险些伤了和太太性命,实是难以原谅。家父得知此事之后亦是恼怒非常,甚至要绞了月儿的头发,欲将其送离金家以作惩戒……可无奈现如今舍妹病痛缠身,情况特殊,我与母亲实是不忍,恐危及其性命,只能劝了父亲从宽处置……”
他满面惭愧地道:“在下亦知此举无异于包庇回护,实为自私至极,本无颜再来见和大人与和太太……可思前想后,始终良心难安,故此前来,愿替月儿担错,不管和大人与和夫人要如何处置,哪怕是将我送去衙门治罪,在下也绝无推脱之言——”
他语气诚恳愧疚,所言显是发自内心。
冯霁雯闻言短暂的怔愣之后,不由道:“金二公子为人兄长,护妹心切,并非不可理解,但代为担错一说……却是没有这个道理的。”
她不会因为金溶月之事迁怒到金亦禹,但更加不会因为金亦禹一片赤诚之心,便以此来消弭金溶月所犯下的过错。
“我也知此言荒谬,可除此之外,却是再想不到其它办法了。”金亦禹内疚地道:“此番给和太太带来的麻烦,亦只能在日后尽力弥补……”
顿了片刻之后,又神情复杂地说道:“如今只想厚颜求得和大人与和太太谅解,不再与月儿深究此事……”
他也知这个请求过于自私荒唐了些,可月儿如今的境况,若是和珅与冯霁雯这边始终不松口的话,姑母还不知要如何给父亲施压来惩治月儿,道理自是要讲,做人也需明辨是非,可他又岂能忍心眼睁睁看着一母同胞的亲妹妹落到性命难保的地步?
是以他纵然再张不开这个口,也要硬着头皮一试。
不管结果如何,也好不负为人兄长之责。
“既有金二公子此行,想来金二小姐如今尚未觉得自己有错。依和某拙见,连悔改之意都不曾有的为害者,大抵是不需要谅解的。”
和珅在冯霁雯前面开口,语气平淡却不含转圜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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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 378 处置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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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非是不懂让步之人,只是有些事情无需让,也让不得。
“……”此言令得金亦禹无言可对。
他委实没有办法让自己谎称金溶月已意识到了自己错|在何|处。
因为事实正如和珅所言一般,月儿至今都未觉得自己有错,甚至还觉得自己做下这些错事,皆因他人有错、对不住她在先。
而为人处世,立于这浩荡天地之间的根本不外乎就是道德二字。
思及此处,金亦禹有着短暂的失语。
“金二公子生性淳善磊落,当得起正人君子四字,又因曾暗中相助,救过希斋性命,和某不胜感激,更是十分欣赏钦佩二公子的为人品德。只是诸事纷扰,从不宜混为一谈,金二公子的援手之恩和某谨记于心,可金二小姐之事,令得夫人遇险重重,还请恕和某心胸狭隘了。”
和珅看着金亦禹说道。
冯霁雯闻言下意识地看向了身侧之人。
和珅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纵然不会轻易地答应息事宁人,可利弊权衡之下,总会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譬如此番,金亦禹上门赔罪,他纵不松口,也不当如此决绝不留余地才是。
她甚至想,倘若他借此来挟制金家,她都不会觉得意外。
可他并没有,且出奇的‘坦率’,言明了自己不会让步。
而令他如此的原因,也无其它,只因她此番‘遇险重重’——
恍惚间,冯霁雯眼中的和珅仿佛忽然成了一个见妻子受了委屈,无论如何也要替她出这口气,且连虚伪的遮掩之言都不屑多说的毛头小子。
而转念想来,自成亲以来,他待自己似乎向来如此,无论官阶高低,纵有委屈不公皆由他自己独自受着,而从未让她憋屈过哪怕半分。
冯霁雯失神间,金亦禹已开口请辞。
自知多说无益,也无意再多说的他歉然一礼,道:“今日实在叨扰了,日后在下一定与家父一同严加管教舍妹,还请和太太安心养伤……”
末了又道:“若月儿再生是非,也请和太太与我明言,我若得知,必不会坐视不理。”
当然,日后他也会尽力避免,仔细看管好月儿。
语罢又抬袖一礼,复才请辞而去。
和珅差了刘全相送。
“同为嫡出,又同在金家长大,金二小姐与金二公子的脾性却犹如是天差地别。”冯霁雯叹道:“难道果真是有所谓的天性使然吗?”
和珅闻言道:“佛经里有言,物随心转,境由心造,一念天堂,一念则地狱——应就是此意了。”
环境或许无法造就人心,但人心有时却能左右四周环境。
冯霁雯听罢也未再往下说,反而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来——
她将今日去城外送紫云之时,偶遇福康安之事与和珅说了。
她说的还算细致,包括福康安无意间说漏了字条之事。
和珅听罢脸色看似无异,却只道了一句:“原来如此。”
态度看起来并不是太热衷。
实则是想间接地透露一下自己不是很高兴。
毕竟媳妇在外头遇见婚前绯闻对象,且依他来看,这位绯闻对象如今这等一反常态、很有傲娇卖萌嫌疑的态度实在可疑,确实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可怕的是冯霁雯并未察觉到这一点。
她的注意力在另一件事情上面:“福康安身边的小厮当时与我打听了半夏之事,而从福康安的反应来看,我估计着傅恒府许是有人生病了……说起来,也有些时日未见傅恒夫人了。”
她这次在什刹海出事,傅恒夫人也差人前来问候过,又送了些补品过来,可却未见着本人。
换做平常,傅恒夫人多半是会亲自来看她的才是。
所以她才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
见她一本正经,心思都在正事上,和珅虽然心底仍有些醋意,却也不好没眼色的插科打诨,听罢便建议道:“夫人若是放心不下,不妨改日亲往傅恒府去一趟。”
只是这个建议不大情愿。
若非明日他便要离京,他必是要与冯霁雯一同前往的。
若不然,万一叫夫人碰见了福康安,那货再在夫人面前厚颜无耻的卖傻求关注怎么办?
虽然信得过夫人,但想一想,还是挺让人心里头不舒服的。
于是在冯霁雯点头之后,和大人的心情不禁就有点微妙的不太好了……
“今日从城外回来的时候,恰好经过广济寺,便进去替爷求了道平安符回来。”冯霁雯将装着平安符的锦蓝色绣文竹的荷包自袖中取出,递与和珅道:“听说广济寺里的平安符极灵验,爷贴身带着,此行定可顺遂平安,早日归来。”
和珅接过,难掩眼中笑意。
方才生出的那一丝微妙的不悦,也于顷刻之间,十分没有原则地消散了。
“我必时刻贴身带着。”他将荷包珍视地放进衣襟内的夹层中,道:“有夫人这句话,此次云南之行,定可得偿所愿。”
“性命安危当为首要,这一点爷还需时刻谨记于心才是。”
“夫人所言,我必谨记在心。”和珅看着她道:“夫人在京中一切也自当小心谨慎,今日我与太岳父商议过,我前往云南这段时日,夫人若能回英廉府暂住,方最为妥当。”
回英廉府暂住?
眼下虽看似诸事暂平,但近来一系列的变故也确让冯霁雯余惊难了,亦不确定暗下是否还会有其它的危险潜在,在一切肃清之前,自然还是要以小心为上。
既是和珅与祖父的决定,她便也无异议。
见她点了头,和珅才接着说道:“金家小姐眼下之况,明面上已难再搅出风浪来,夫人只需稍加留意便可。而之前监视在夫人左右的死士也已被一一清除,我离京期间,亦会让秦顾带人暗中保护夫人周全。”
冯霁雯听罢有着一瞬间的恍然。
她忽而在想,自他接到前去云南的旨意之后,终日忙于解决这些问题麻烦远比公务还要上心上许多,难道是因为……欲在动身之前,替她扫除障碍隐患吗?
此种猜测一经冒出,冯霁雯心底陡然升起了一阵极其微妙的触动感。
“但家中尚有一件事情,需要由夫人来处置定夺。”和珅若有所指地道。
冯霁雯回过神来,听得此言,对上和珅的眼睛,已是隐约猜到了什么。
这些日子虽看似都是和珅在忙里忙外,而她成日除了养伤之外便无其它事情要做,但实际上,她也没闲着。
这几日她借着秦顾在手底下帮着办事的便利,顺道让他去查了些事情。
远的没去查,但近的倒真查到了些有用的。
只因尚且来不及去仔细印证,是以还未对和珅说起。
而待和珅开口之后,果真证明了她的猜测——
“将红桃带过来见夫人。”
和珅与一旁的小茶吩咐道。
听出了他话中的关键字,小茶愣了片刻之后,忙地应下去了。
小茶一路匆匆来到红桃所住着的后院中,至其门前,没有二话,一脚便将房门踹开了来。
“嘭!”
两扇本就只是虚掩起的房门被重力破开,重重地朝着门框两侧撞去,似震的整间屋子都晃了一晃。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令得正在房内涂抹胭脂的红桃狠狠吓了一跳。
她手中的胭脂都吓得砸在了梳妆台上。
豁然站起身来,见来人是小茶,不由转惊为怒,皱眉质问道:“你这是要作何!”
“大爷让我带你去见太太!”
小茶没有太多废话,直接上前揪了她一只胳膊。
“你扯我做什么!”红桃挣扎道:“我自己有脚,会走!”
大爷明日便要前往云南,她本是打算特意打扮一番,好去给大爷送别的,可眼下大爷忽然让她去见太太是为何?
“那可不行,大爷特意嘱咐了,是要我将你带过去,我若松开了你,你趁机逃跑了我可没法儿交差。”小茶不理会红桃的挣扎,一双强有力的手制住了红桃的胳膊,押着人就要往外走。
红桃心中本就不安,听得此言更是大惊失色,然无论她如何反抗,皆挣脱不得,反而扯乱了衣衫,弄散了发髻,待被带至花厅之时,通身上下已是狼狈不堪。
失了小茶的钳制,她脱力之下,双膝一软,不受控制地跪倒在了厅中。
她颤颤地抬起头来看着面前坐在椅上的和珅。
他身着月白色明绸长衫,越发衬得气质出尘。恍若谪仙般的面容朗若春风,一双眉眼俊逸到了极致,以至于让人细看之下总觉得恍惚是藏了一抹缱绻的情意来,可此时自那张薄唇之中说出的话,却是丝毫情意也无,犹如一壶冷水浇在了她头顶,让她冷得几乎忍不住战栗。
“你暗中都做了哪些背主之事,一一与夫人道明,不得有丝毫隐瞒。”
红桃下意识地摇头。
“奴婢从未做过对不起主子的事情……还请大爷明察!”
“你若想吃苦头再招认的话,那便跟着刘全儿去刑部地牢呆上几日再回来吧。”
和珅语气淡极,不温也不冷,却让红桃顷刻间惊出了一身冷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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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四更,三千字,大家晚安~(未完待续。)
金夫 379 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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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向来温润如玉,更胜春风几分的大爷竟会以如此稀疏平常的语气对她说出这等可怕的话来。
可是去刑部地牢……
那种地狱一般的地方她怎能去得?
“大爷饶命……”她忍不住颤抖起来,却还是下意识地嘴硬道:“可奴婢当真不知自己所犯何错,还请大爷明示……”
还是不肯轻易松口。
一旁的冯霁雯看向了她。
“我只问你一句,芳芳之死,可是与你有关?”
秦顾查到芳芳出事当晚,红桃曾外出过。
因她觉得此事若不查明实难安心,又难以向虎子一家交待,故而一直挂在心上。
而从那时起,她便怀疑过红桃——只是碍于没有证据,恐是在自己的‘偏见之下’做出的判断,缺乏公正性,所以未敢贸然下结论。
红桃听得此言,原本战栗着的身形顿时僵住。
她脸色一白,忙伏地叩头道:“奴婢冤枉啊!芳芳她……她与奴婢相识多年,情同姐妹,奴婢岂会去害她!”
“那她出事那晚,你身在何处?”冯霁雯问。
“奴婢、奴婢那日身体不适,早早便歇下了……”
“可有人能证明吗?”
“证明?……奴婢不与其他人同住,自是找不到人证明的。”红桃慌乱地道:“可奴婢当真不曾外出过!”
“不曾外出?芳芳是在后院出的事,我纵是疑心你,却也是问你可曾去过后院,你为何要答自己不曾外出?”冯霁雯看着她道:“由此可见,你不仅心虚,更是在撒谎。”
她抓住红桃话中漏洞,借此将事态扩大,令得红桃一时之间更是方寸大乱。
“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
“我知道你或许没有理由去害芳芳,所以你究竟是受了何人指使?”
被冯霁雯逐一击中关键,红桃已是不知能说些什么再来遮掩,一时之间只满面惊恐地不停摇头,口中喊着冤枉。
惊惧到了极致,竟是匍匐着爬到了和珅身前,抓住了他衣袍衣角,哀求道:“大爷救救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做过对大爷不利之事啊!”
她心心念念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与大爷并肩,无论她做什么,也皆是为了能与大爷在一起啊!
和珅微一皱眉,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秦嫫见状示意小茶上前将人拉开。
“大爷……大爷!”
红桃脸上写满了哀求之意。
小茶将她制住,皱眉道:“太太问你话儿呢,你好生回答就是了!竟敢对主子动手动脚,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
小茶如此‘嚣张跋扈’,实为少见,但也源于对红桃早有不满,向来看不惯她那副丫鬟不像丫鬟,下人也不像下人的做派。
在她眼里,只要是家里的下人,就该听从大爷跟太太的吩咐才是。
可这个红桃,自太太嫁来头一日起,便阴阳怪气儿地透着股欠揍的劲儿。近来虽是表面上对太太还算服帖,可任谁都瞧得出来,她不光矫揉造作,打扮的花枝招展,更是口口声声不离大爷,遇到点事儿就要哭哭啼啼地求大爷给她做主,虽大爷从未理会过她,可不知道的还当她是府里的姨娘呢……实在讨厌的紧!
这回好了,被拿住了把柄,看她还要如何抵赖!
小茶一副大快人心的神情,死死押住红桃的肩背,让她无法动弹。
“你真当你死咬着不招,就能平安无事了吗?”冯霁雯看着她,道:“现如今金溶月行径败露,若我猜的没错的话,纵然她无暇顾及,也自有金家会于暗下替她收拾残局——你既为她所用,当真能够全身而退吗?”
之前家中秘密屡屡被泄,甚至是极隐秘之事,绝不只是监视在宅院四周的那些暗卫的功劳。
尤其是之前和珅刚查到袁守侗身上,金家便立即有了动作一事,实在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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