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宋末之山河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让你窝心
第756章 隐忧
赵昺对付两个小娘子没有办法,只能是敬而远之,而当下如今各军看似高歌猛进,连连收复失地,形势一片大好,朝野上下也还沉浸在收复临安的兴奋之中,忙着接收城中的资财,整修宫室和衙门为重新进驻做准备。不过他下令对宫宇殿堂暂缓重建,不可大兴土木,而其中原因除了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外,还有是否迁都的问题,若是迁往建康,则等于白忙了。
在经过一系列的实地考察后,赵昺发现当年赵构将行在选择建在杭州不无原因,建康直面长江,若是长江防线被攻破,建康没有防御纵深,也就随之沦陷,这种挫败往往在政治上和军事上都会造成极大的影响,更让他忧虑的是自己欲建立的长江防线本身也存在着难以克服的隐患。
长江是中国第一大河,其重要的战略意义自古先民多有认识。早在春秋末期爆发的吴楚水战即已隐隐包含着对长江控制权的争夺,但在三国以前它从未成为南北的军事界限。长江防线的形成,是三国形势的必然产物。三国鼎立与晋吴对峙,都是以力量暂时平衡为基础的、历史发展的必然。
在魏强而吴蜀弱的形势下,吴蜀必然要利用险要,在军事上寻求一条双方力量的平衡线,利用巨大的山脉和河流形成的地理屏障弥补弱势、保护自己。东汉末年,黄巾大乱,天下纷扰,汉室倾危,群雄并起。孙坚、孙策父子乘势而起,割据江东。建安五年,孙策遇刺,临终嘱咐孙权:“举贤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保有江东当时遂成为孙吴集团之立国基础。
赵昺在琼州一直谋划先占江南,再挥师北伐的战略,因此一切也是围绕着这个方针进行布局。他知道在历史上成功实现划江而治的政权,除了自己继承的南宋外,还有三国时期的孙吴,结果虽维持了数代,可最后都未能保住半壁江山。而排出政治因素外,只单纯的从军事角度考虑只凭长江防线也是处于极为被动和危险的境地。
长江的自然条件,符合东吴屏蔽江东的要求。其干流自西而东横贯中国中部,上游奔行在青藏高原的高山峡谷和四塞险固的巴蜀之地,中下游江阔水深,河网密布,数百条支流辐辏南北,成为天然的阻隔。曹丕曾临江感叹:“固天所以隔南北也!”北方大军不可能在行进中突进过江,而必须要经过长期的准备。
良好的地理条件使得东吴能够通过经营长江防线,有效阻止敌军南渡,实现了以江、汉为池,虎臣毅卒,循江而守,与曹魏对峙数十年的效果。当然要将一条横亘数千里的天堑,加以驻守和经营,形成一条牢固的军事防线,必需拥有足够的国家实力与技术水平。
从江防来看:首先,守江不可无人。江东在历经两汉的开发后,人口增加,经济发展。面对战乱已久、经济衰退的中原,东吴具有了割据一隅的经济基础。东吴二十多万军队,保证了数千里战线各要塞都有兵可守。孙权曾说“若徒守江东,兵自足用”。二百多万人口的割据政权,使其有能力修筑大量的军事工程,维持必要开支。
其次,守江不可无船。秦汉造船技术的大发展为东吴江河防守提供了装备支持。锚、舵、橹、帆的使用,船舶上层建筑的出现,使得战舰动力增大、机动性增强,兵员和武器的容纳量大大增加,战船能够更有效地使用武器,特别是实施火攻和发射火器。另外,对于东吴来说,长江发达的水系,两岸众多的港、汊、洲、渚,容易发挥其水战优势。
赵昺第一阶段的策略就是采取东吴的限江自保策略,然后再图江淮巩固长江防线,最后挥兵北伐恢复中原。当前江南地区经过隋唐的开发,尤其是南宋政权南渡后江东地区已经成为全国最为富庶的地区,江南人口更是一度过亿,比之三国时期经济实力要强的多。而他还拥有可以说是最为精锐的水军和起码超前百年的犀利火器,经营长江防线的条件还是具备的。
不过赵昺当下面临的环境要恶劣的多,从前孙权和刘备结盟,可以不必担心敌从上游顺江而下来攻。而如今上游的四川尚在元廷之手,自己暂时还无法收复蜀地。另外左翼的云南地区也是蒙元的地盘,他们可以故技重施从侧后进攻江南地区,那么自己就要被迫进行两线作战,分兵防守云贵地区。
另外当下蒙元因为连续远征的失败,兵力受到损失,实力下降。但是要知道自忽必烈继承汗位后便将最具战斗力的部队部署在西北,用以镇压不服的宗王和守护蒙古的根本之地。而此次真金如果能成功继位,并协调好与各个宗王之间的关系,就能腾出手来将大军南调用于江南。
但是赵昺清楚当务之急还是要建立起长江防线。按照历史上的说法长江一线基本可以划成三大段:上游是益州,中游是荆州,下游是由扬州。他面临的形势与南渡后不同,却以东吴类似,其不据蜀地,只占有长江中、下游。当时东吴在“限江自保”国策指引下,对长江进行全面的军事布防,构筑一条贯穿全境的长江防线。
现成的东西赵昺一向是不用白不用,他对此也做了深入的研究。东吴的长江防线东负大海,西阻险塞,长江制其区宇,沿江设置督府负责防御。大海与峡口是防线两端的依托,以当时魏舟师的力量,尚不足以从海上发起大规模的进攻,海防相对来说比较稳固,峡口与他面临的形势一样则未必牢靠。
逶迤的巫山山脉,海拔在千米以上,北连大巴山,隔开了荆湘与巴蜀。三峡穿行其间,奔腾而出。陆机形容这里的地势:“其郊境之接,重山积险,陆无长毂之径;川阨流迅,水有惊波之难。”崇山峻岭之间,大部队无法迅速通过和展开,巴蜀之军难以从陆路攻吴。
但在水路,由于古代三峡地区植被保护还较好,航道险滩并不多:瞿塘峡只有瞿塘、黄龙二滩,巫峡只有新崩、石门两处,西陵峡的险滩也不多。而三峡航运,虽不至成熟,但人们已经可以较顺利地来往于
第757章 难啊
赵昺对孙吴的长江防线进行了番研究,是因为其对自己面临的形势相似,但千年之后沧海桑田,形势变迁,他知道这些只能参考,却不能生搬硬套。而自己的身边人却有很多人都是本朝长江防线失守的亲历者,他也与他们做过深入的讨论和分析,希望能从中得到些有用的东西。
但是得到的结果是形形色色,各不相同,文臣归咎于武将不肯用命,临阵叛降;武将则赖文官只知内斗,事事擎肘,贪生怕死。还有人以为权臣操弄权柄,排出异己,打压良臣猛将,自毁长城;也有人说朝廷贪污腐化成风,文臣武将只知不择手段往自己兜里捞钱,导致民怨沸腾,官不思报国,将不愿效力疆场。
当然赵昺还知道他们有些话没说,不过潜台词却是皇帝昏庸,任用奸佞,挥霍无度浪费国孥,以致名不聊生,可这些他们不敢明说,自己也只能当做听不懂。反正结果就是谁也没责任,自己是最冤枉的一个,可他清楚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有钱了’,使得宋朝自上而下都不愿意破坏这种好日子,宁愿偏安于江南,复国之心已然淡了。那么谁提北伐谁倒霉,谁想复国谁下台,这却可称得上符合上上下下的民意了。
不过赵昺从众人的口中感觉南宋在江淮一带的防御,淮河、运河和长江是起了很大的作用。淮河是第一道防线,淮河下游支流汇入淮河的河口多是防御的重点,尤其是黄河入淮的山阳、淮阴一带,夺取河口,便可以沿运河至扬州渡江。所以宋代淮东防御的重点就是沿运河至淮河一线布防。尤其是是滁州、真州,这是淮西和淮东过渡连接的地方,向南正对南京;也是北方军队从淮西或淮东方向渡过淮河以后有可能分兵攻夺的地区。
而长江被宋廷一直所看重,不仅是最后一条防线而需要宋军孤注一掷,同时,宋朝也认识到自己在长江上具有一定的优势,往往具有扭转战局的可能。首先能够利用长江,南京上游的驻军可以迅速集结援防,沿运河从容南撤,重新在镇江以北布防;另外沿江南的运河,江南的军队可以集结在镇江、泰州;甚至江苏、浙江的军队可以沿海路进入长江。
所以长江和运河河道的便捷,使宋军能够迅速调动江南甚至在江汉平原更大腹地内的军事力量;当然就近富庶的鄱阳湖平原、赣江流域和长江下游三角洲平原的物资,则能很便利的集结以保障军需;再有就是宋军水军的优势,在湖泽和运河地区,北方的优势骑兵多无法施展,虽然北军从淮东南下,并有渡江计划的话,最初预备的船只不会很多,更多的船只需要在到达长江北岸后加紧制造,仓促之际北军的水师相对不会占优势。
另一个方面就是赵昺问过的行朝中无论是朝中重臣,高级武将,还有那些在野名士,都对‘守江必守淮’格外推崇,认为要想保住江南必须要夺取江淮,且要确保荆襄之地。对此他也做了些功课,觉得不无道理。荆襄地区和两淮地区,因地理上的便利,具有能够互相援防的优越条件,这一点,增强了南宋在淮河和长江之间东西的宽阔地带有力阻击北兵信心和优势。
当然这一条件的实现的前提是,荆襄方面的襄樊的防守必须是稳固的。因为只有这样,原来作为荆襄后援基地的武昌、鄂州地区的军队,包括鄂东北黄、蕲、舒方向的军队,分别从长江和长江北岸的平旷地带分兵向东增援两淮和长江的战事,岳飞部下的部队就曾沿大别山南向东增援过淮西。
而且荆襄和两淮之间本身也安置了在两地之间就近增援的军队,这就是驻守在江州、池州的部队,他们的任务一是防止北方军队从大别山以北的光州地区,穿过大别山的间道,偷袭南下从鄂州和江州之间渡江,金军在南宋初干过这样的事;另一个任务就是作为机动部队,见机增援淮西;平时则作为稳固长江防线的重要力量。
赵昺这一世还没有机会实地考察过荆襄地区,即便现在也只在长江口溜达了一圈,更不要说涉足荆襄,一切只能从各种前人笔记和他人口中得到所需的东西,因此更像是纸上谈兵。不过这会儿又没有飞机,更没有卫星地图,加上沧海桑田,一切与自己所知有了很大的变化,所以也只能靠书本和自己脑补了。
以赵昺分析荆襄地区被宋人重视的有三个地点,襄樊、鄂州、江陵,其中最重要的是襄樊和鄂州,后两者在古代南北对峙的时期的战略位置尤其重要。时人在比较川蜀、荆襄和两淮时,多把荆襄看作是中枢,中脊,而把川淮视为两翼。而让他不大理解的是宋金大规模的战争多是在两淮,金军较少把南攻的主力放在荆襄方向。
但是把各个地区的舆图拼在一起就能明白襄樊和鄂州在长江军防中的地位和战略意义。首先两湖平原是南方重要的农业经济区,而襄樊正是江汉平原的北面门户,襄樊和其以南沿汉江沿线的城市,郢州、德安府、黄陂等构成长江和鄂州以北的防御支撑,襄樊有失,则江汉平原以北难守,鄂州更是便直接遭受到威胁。
赵昺也就明白了襄樊和长江北岸地区的失守,便如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将使北军得以顺江而下,直逼建康。且可沿江北迂回到黄、蕲、舒等州后方威胁淮西,如此一来整个淮东和淮西的防御将不攻自破,两淮的军队只能最后撤至长江南岸,困守建康一地,打破原来相持的平衡,转化为隔江对峙,使南方军队陷入全面被动。
此外,江汉平原同时是南宋的重要的经济区,当北军完成对这一地区的占领,其在经济力量方面会大为增强,此消彼长宋方的经济力量则会大为削弱,攻守及胜负的格局也就定了。
事实上元军即使在重庆的钓鱼城和两淮多次受阻,而当其一旦攻破襄樊和鄂州,四川和长江以北的战斗也就结束了,宋元决战的战场也转换到了建康以西,而且宋军想
第760章 不错
双羊店的店主听闻要了这许多东西只发愣,心中也是忐忑不安,要知道现在临安刚刚易手,生意并不好做。王师进京虽说并未骚扰过他们,但是许多蒙古人及色目人开办的店铺都已被没收,而坊间也开始传闻下一步就会抓捕与蒙古人相关的人,可他们在京中做生意怎么可能会不与其打交道,所以现在就是混一天算一天。
另外,店里准备的东西并不多,也就勉强够这些军兵食用,若是他们吃完一抹嘴走了,自己不要钱等于亏个大窟窿;可要钱,这些兵丁一时兴起将自己的店给砸了,亏得更多。一时犹豫间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接这单生意,而眼瞅着这些兵丁一个个彪悍异常,而那个小将军年纪轻轻,惹急了再给自己扣个通敌的帽子便什么都没了。
“店家,是不是担心我们没钱啊”赵昺看其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笑问道。
“将军不是,小的只是担心要了许多吃不完,反而费了金钱。”店家听了慌忙摆摆手,挤出点儿笑道。
“那是你操心的事情吗快快送上来,否则……”王德一听其就是搪塞之言,不仅怒道。
“住嘴,回去自领责罚!”赵昺回头道,又站起身拱手对店家道,“在下束下无方,还请勿怪。”
“小的不敢,不敢!”店家急忙还礼道。
“店家,你看我们这些军兵皆是壮汉,吃的自然比常人要多些。”赵昺指指堂上的众军道。
“是、是,小的眼拙!”店家自然也是醒事儿的,哪还敢再废话,不住赔礼道,“小的店中有羊肉馒头、千层饼、胡饼,尚还有插肉面充饥!”
“好,那么每人再添一斤千层饼,一大碗插肉面。另外再备下十斤软羊肉,十斤大饼,一并算还!”赵昺言道。
“好、好,快去准备!”店家擦擦汗,心中暗道这些人真是饿死鬼投胎,吃的下这么多东西,但还是赶紧吩咐小二准备。
“店家,你这店里是收中统钞,还是盐票,或是金银啊!”如此多的人店家一边催着备饭,一边吩咐上茶,自己当然要亲自伺候这桌了,赵昺喝了口茶水问道。
“将军,这鞑子都被赶到江北了,中统钞已然成了废纸,谁也不敢再收了。”店家心里一紧,这店中可都是宋兵,自己敢收中统钞弄不好通敌的罪名就扣上了,不过事实上也是如此,“将军这羊肉每斤二百文,每盘菜一百五十文,大饼二十文一斤,面就算小店送的。”
“这每桌是一千八百文整,共有十三桌,共二十三千零四百文,加上带走的二千两百文,总计二十五贯六百文。”店家掰着指头算了算道,“将军若是以银子付账要十八两即可,若是盐票二十千文也好。”
“给店家先付了账,免其心中不安!”赵昺扭脸对王德说道。
“小的出来匆忙,并没带的许多!”王德却尴尬地言道。
“这……小店是小本生意,实在赊欠不起啊!”店家听了脸色一变,苦着脸言道。
“还是属下来吧!”郑虎臣见状,从袖中掏出一叠盐票,点出几张递给店家。
“呦,客官这是红票,十六贯即可!”店家接过惊诧道,又赶紧送还几张道。
“呵呵,店家可不要吃亏啊”赵昺当然清楚盐票价值的不同,这红票其中是有补贴的,但他没想到居然比白银的币值还高,笑笑问道。
“将军,不亏、不亏,这红票价值最稳妥,放几日说不定小的还赚了呢!”店家拿到了钱笑的开了花,又给诸人续上茶道。
“店家,这临安也用盐票”赵昺让郑虎臣、周密和王德及两个近卫都入座,又问店家道。
“不瞒将军,这中统钞早已不好用了,又不能兑换金银了,收了只是用来缴纳税赋。而盐票不止这临安私下在用来交易,就是整个江东皆是如此。”店家得了饭钱,也放下心来,有问必答。
“不错,看来我们的薪俸不愁花不出去了!”赵昺看向郑虎臣笑笑道,盐票能通行江南,其功不可没啊!
“将军有盐票尽管来小店使用,小的定然照顾好诸位。”店家听了眼睛一亮道。
“你就不怕盐票和中统钞一般砸在手中”赵昺揶揄道。
“将军可能不知,这盐票可以兑换成盐,而琼州盐最是紧俏,价格和供应也最是稳定,不愁花不出去的。”店家却未听出赵昺玩笑之意,殷勤的解说道。
“如此最好,你在这里开店可曾有官员和兵丁骚扰”赵昺喝口茶问道。
“没有、没有,王师入京后只有官员前来巡视登记,再无骚扰,兵丁更是规矩的很,从不擅入!”店家摆手道,“现在只是担心被按上通敌的罪名,这临安被鞑子所占,我们开门做生意又怎么能避得开。”
“我听说朝廷只会查办投敌的官员和那些仗着鞑子势力鱼肉百姓的恶商,不会波及你们这些商家的,即便有些小过也不会追究的,以后只要不违法度尽可安心做生意的。”赵昺笑笑道。
“有将军的话在,小的就放心了!”店家高兴地道。
有钱还是好说话,时间不长饭菜便走马般的送上,但是店中只闻小二们的吆喝声和吃饭的咀嚼声,别无杂音。而周密看着却头皮发麻,只见兵丁们铺开一张饼裹上肉便咬,三口两口一张饼就进了肚子,令他惊奇的是小皇帝同样如此,也不需王德伺候,狼吞虎咽的吃肉、吃面,丝毫不讲斯文。自己一张饼尚未吃完,其已经两张下肚,再看桌上的其他人也毫不谦让,只管吃自己的。
“周先生,快些吃,否则要肚子的!”王德看周密发呆,小声道。
“吾已经吃不下了,陛下用膳也是如此吗”周密皱皱眉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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