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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早上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衣青箬
这种想法,甚至很多边军都有。
毕竟要拿命去拼的,是他们。而劫掠这种事,又是永无休止的。如果能保住一些人命,有什么不好呢?
所以李定宸一向知道,边境上有一些将领跟异族暗中来往,对方劫掠之前给个信号,他们撤出百姓,相互配合得十分默契。甚至有时候互相扔出几个人头去给对面砍,给对方送一场军功,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
但他没有想到,他们胆子那么大!
将朝廷供给的军械都倒卖给自己的敌人,这意味着什么?
第80章打击迷茫
这些将领也许有自己的想法和苦衷。
就像这封奏折里说的那样,他们提供武器给草原部族,也约定对方不能用在自己身上。而且草原部族之间的内乱,可比大秦朝廷的威胁要大得多。得到了武器之后,草原部族多半跟其他部族火并。这样草原陷入内耗,中原也就安稳了。
但无论有多少理由,这种行为,都等同于资敌叛国,绝对不能姑息!
人心是非常微妙的,有时候底线也会一步一步逐渐被拉低。今日他们敢倒卖军械,并且替自己找了个无懈可击的理由,明日又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的?
毕竟这世上所有的事,最不缺的,就是理由。
如果真的有必要用这种手段资助敌人,让他们陷入内耗,也完全可以上表凑请,让朝廷这边商议,决定之后再去做。而现在这种做法,固然顶了一层大义的皮子,但交易所得的好处,却与朝廷没有半分关系。
“陛下!”不等那两人看完奏折,发表意见,王霄已经上前一步,厉声道,“这不单是反损公肥私,还涉及资敌乃至通敌,是国之蠹虫,罪无可赦!”
王霄虽然执政态度强硬,但却是个地道的文人,像这种旗帜鲜明、倾向明显的话倒是很少说。可见此事也触动了他的底线。
另外两人也连忙附议,“臣请陛下下旨,严查此事,绝不姑息!”
杜卓华皱着眉头想了想,又道,“此事只怕要密查方可。这些骄兵悍将,平常便多有不服管束之举。念在于国有功,俱是轻轻放过。然而这等人不读圣贤书,哪知忠孝节义,狼子野心,着实可恨!若是朝廷调查的消息传扬出去,只怕边境有变。”
现在还只是资敌,万一被朝廷逼迫,索性跟草原部族合作,开门揖盗,把人当进来杀人放火烧杀抢掠,又当如何?
这时候他还不忘记要趁机给李定宸上眼药:所以陛下你看,宠幸武将是没有好下场的!只有我们文臣才是真正忧心国事,为陛下考虑的。您的想法该改改,不能再护着这些武将啦!
李定宸暂且没有听出他话中这一层深意,但也着实心下不快。
天下军备是什么样子,他心里至少有五六分的底,所以就算最后查出来了七八分,也不过是诧异,没到难以挽回的地步。然而对边军,李定宸却是抱着九成信心的。
这数十万边军,就是整个大秦锐中的锐,有他们在,内部再乱也可以从容处置。而将来他若是要出外征战,这些军队更是最大的底牌。
所以这个消息所带来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能忍得住没在三味宰执面前拍桌子,已经是这几年锻炼的结果了。
还好不是全都烂到了根子里,只有三处。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杜卿所言有理,此事就交给内阁去办,选可靠的人员前往查访,找到了证据,再行处置。”
等三位朝臣走了,他在自己的位置上枯坐半晌,一言不发,面沉如水。
侍立在一旁的内侍们俱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陛下此刻必定在盛怒之中,偏不能对外发作,他们可不想上去做出气筒。
李定宸才因为天下军备的事受过一次打击,好容易振作起来,要励图治,又碰上这种糟心事,也着实十分倒霉。
他坐了一会儿,心下烦闷,想了想,索性站起身,带着人去了内库。
世宗皇帝的盔甲,上次是李定宸自己亲自取出来,又封回去的。所以这回也不必找,直接找准方向往里走,很快就看到了那只铁箱。
上面的封条已经不见了,但李定宸只远远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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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没有上去打开的意思。
看了一会儿,他脚步一转,往门外走,又转回了出长安宫。
这回却不是去知政殿,而是去了后面越罗住的地方。
一进门就听见欢声笑语,显然是皇后又在玩儿子。李定宸面色稍霁,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将情绪都整理好,这才迈步入内。
小孩子长得很快,冬生几日前才刚能坐起身,这会儿小腰却已经很有劲儿了。小床和暖炕已经限制不住他渴求更广阔天地的心,好几次看到大伙儿在地上走都想跟着往下爬。
亏得是在宫里,那么多人眼不错的看着,否则磕磕碰碰是难的。
乳娘倒是说,未孩子乱爬,可以多让人抱着。少让他下来,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这种方法,越罗却不是很赞同。小孩子就是要多动才长得快。若是换来换去的抱,不让他踩在地上,胳膊腿怎么长得壮实?时间长了,只怕身子都跟着变弱。
难怪从前总听说宫中的孩子长成的少,这般金贵的养法,好好的孩子都要养坏了。
于是她索性命人在屋子里铺了厚厚的绒线毯子,家具中比较尖锐的地方都包上柔软的皮毛,然后把孩子往地上一搁,随便他爬,也不要那么多人看着。
冬生这孩子好动,即便没有同龄的孩子玩儿,也不觉得闷,自己一个人就能乐上许久。
宫中的摆设多,遮挡物也多,孩子又小,这么放在地上,常常躲在哪个角落就看不见了,惹来众人一阵寻找。好在门槛很高,一时半会儿他还爬不出去,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今儿就是,越罗跟其他人说话时入了神,一时不查,他就不见了。
方才一顿好找,谁知他不知什么时候却爬到内室里去了,而且钻进床底下睡着了。那下头黑黢黢的,他竟也不怕,被抱出来之后照旧爬着玩儿,半点都不曾被吓住。
李定宸过来时,孩子才找着,所以才那么热闹。
屏退众人之后,他也不在意形象,跟儿子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概这是头一回有人这么陪着自己,冬生好奇的看了一会儿,就将他当成一座山爬着玩儿了。李定宸陪着儿子闹了一阵,累得冬生睡过去了,这才把人送回小床,盖好被子,回到越罗身边坐下。
“怎么了?”夫妻之间如今越发默契,虽然李定宸已经调整得很好,但越罗还是能看得出来他面带郁色。
李定宸往后一躺,道,“下头派去巡查各地驻军的人,发现边军之中有人倒卖军械。”他咬着牙道,“卖给了异族。目前还不知道规模多大,是自作主张还是内中有人组织,朝中又是否有人与他们勾结……”
仔细想来,这两年朝中好似半点都没有消停过,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越罗却不赞同这种说法,“陛下知道,光是宫中这么几千口人,我每日要处理的事情有多少吗?何况整个大秦万里江山亿兆黎民,管理起来自然更辛苦。陛下从前不觉得,只是因为这些事情有人承担罢了。这就是民间俗话说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李定宸微微一怔,想起王霄,心情不由变得复杂。
这次的事情也是他手下的人查出来的。这样说来,只怕王霄事前就已经有了猜测甚至抓到了痕迹,否则怎么这么巧,余敏程一去就查到了这种隐秘之事?毕竟有御史前来巡查,他们只会更加小心,又不是火烧眉毛的事,倒卖军械也不急在这两三个月。
以前,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是否也发生过无数这样的事呢?
而王霄现在将事情摊开来说,甚至将自己的势力暴露在他面前,又是否意味着……服软和退缩呢?
说实话,若是王霄当真能够抓住这个机会急流勇退,李定宸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
毕竟是大秦的功臣,又是帝师,又人品端正、廉洁奉公。虽说真要处置的话,不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是王党中胡作非为的人也能拖得他抽不了身。但如果以这种方式和理由来处置他,李定宸自己心里都过不去。
但从整个大秦的角度来看,这却不失为一个好结局,至少避了毫无意义的内耗。
不过他在这里揣测也没什么用,还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所以这个念头在李定宸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的注意力又放在了另一件事上,“这就是我大秦引以为傲的边军。若是朕毫不知情,当真调兵出征,只怕又要闹笑话了。”他抬头看向越罗,“亏得阿罗劝住了朕。”
“那陛下还亲征吗?”越罗问。
李定宸毫不犹豫的道,“那是自然。”
“阿罗,朕想将世宗皇帝的盔甲取出来,挂在知政殿上,日日提醒自己不可懈怠。”他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声音降了下去,“阿罗,朕真怕有一日这样的豪情壮志,会被永无止境的政事消磨干净。”
“不会的。”越罗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李定宸抓住他的手,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当真?”
这个日渐英武、气势端凝,令朝臣不敢轻忽的帝王,褪去外表那层稳重的伪装,内里依旧是个会为未来道路而茫然的孩子。
越罗也躺了下去,靠在他身边,笑着道,“当真。”
因为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个满心纯粹、勇往直前,仿佛浑身都闪着光的少年,阿罗不会让他消失的。
第81章骤然发难
王霄走进知政殿的时候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正对着门的那一面墙上,挂着一整套盔甲。世宗李长聿身材高大健硕,身长近九尺,这套盔甲挂在这里,冷不丁的看见,简直像是一个大活人贴墙站在那里。盔甲表面被擦得锃亮,被殿内的光线一照,反射着炫目的白光。
王霄只觉得额头上青筋直跳,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冲得他头脑似乎都跟着昏了一瞬。
“陛下!”他的脸沉下来,大步走到御案之前,拱手道,“此乃议政之处,端严整肃,岂可如此儿戏!”
“先生何出此言?”李定宸面上的表情倒还算沉静,“这是世宗皇帝留下的盔甲。他老人家从前南征北战,那时大秦尽是锐之师,如今不过几十年,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朕每每念及此,深为心痛。故而将这盔甲悬挂出来,时时警醒。”
时时警醒要让军队强大起来吗?
这句话在王霄喉咙里转了一圈,最终被他压下去了。
李定宸本来就不是会听劝的性子,此事又涉及到二人政见不同,更不是劝说就能动摇的。既然如此,说再多也是无用。
他平静下来,又道,“朕知道陛下忧心国事,若喜欢这盔甲,挂出来倒也没什么,随便哪里都可,只是这知政殿时有朝臣往来,着实不太恰当。”
若是在这里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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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盔甲,就等于是向全天下昭告皇帝的偏向了。
俗语说: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君王尚武,也必定会给下面的人竖立错误的认知,流毒无穷。
李定宸闻言,倒是犹豫了一瞬,但旋即摇头道,“知政殿是朕理政之处,除此之外,也就只有寝宫可选了。但皇后和冬生都住在那里,万一被吓着怎么办?”
王霄抽了抽嘴角,怕吓着皇后和孩子,就不怕吓着胆小的臣子?
但皇帝显然打定了主意,他便又道,"既如此,留下头盔便是了。这盔甲摆出来便要日日拂拭保养,时力。陛下一向勤勉俭省,想来能体会此中之意。”
就算不能体会,话说到这里也不能不答应了。李定宸只得叫了人进来,让将铠甲起,只留下头盔挂在墙上。
直到那一片炫目的森然白光被掩入箱子之中,彻底消失,王霄才觉得堵在胸口里的那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整个人都自在了许多。而后才开始汇报正事。
派往九边查证的人已经出发了。
虽然根据目前的消息,只有辽东、银州、固原等三镇出了问题,但也有可能只是没被发现,所以内阁往各处都派了人去查实。
不过如今消息传递极慢,等消息传回来,估计已经入夏。
所以朝堂这边,仍就显得一片平静,大部分人的视线都还落在裁军这件事上,根本没有意识到隐藏着的更大的隐患。
随着时间推移,李定宸心中那种焦灼的情绪反而淡去了不少。这一次又一次的,他也终于意识到,当皇帝做的就是拾烂摊子的活儿,为了各种军事民生的问题焦头烂额,不是这里出问题就是那里有变故,若每件事都一惊一乍,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这么一想,他很快就无师自通的领会了自我调节的办法,不再那么时时刻刻把自己逼得紧紧的,反倒腾出了不少时间,来陪伴越罗和冬生。
而这个决定无疑是正确了。婴幼儿时期的孩子长得非常快,一天不见就能变个样,只要稍微疏忽,就会错过孩子的成长。而这个错过,是永远都不可能弥补的。
另外还有一件十分可喜的事,有了冬生这个孩子在,江太后跟越罗和李定宸的相处也越发自然。因为关注点都在孩子身上,反而把其他的矛盾显得淡了。时间一长,彼此之间相处越发融洽,亲如一家,便也没有那么多身份之别。
江太后名下本来有军服坊的事情要做,余下的时间逗逗孙子玩儿,心思越发开阔,如今就算知道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也轻易不会开口发表意见。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李定宸还是坚持将自己的近卫队组起来了。那些不合格的,他把人打回去,让下头从新选送,并且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下次送来的人再不合格,往后就不用送了。
第二批入京的人,紧赶慢赶在端阳节之前入了京,到宫中报道,被李定宸编成了近卫队,暂时跟着神武卫训练,每日仍旧像之前的伴读一样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给李定宸陪练。
不过因为夏日天热,李定宸又想让越罗带着孩子去看他练习,索性将练习时间安排在了早朝之后。
虽然这同样会打乱朝堂那边的节奏,但是这一次,根本没有官员上书反对。反正就算说了,皇帝也不会听,而且毕竟是细枝末节的小事,最重要的是爱挑刺的御史大半都被排除京还没回来。
李定宸对这种状态很满意,若是朝臣能一只那么识趣,想来他的理政生涯会愉快许多。
可惜这世上的事情,大都不会按照人的设想去发展。
七月里,派往九边调查的官员才终于辗转将消息陆续送回了西京城。之所以拖了那么长时间,是因为事情着实太隐蔽,难以查证。不过总算有个好消息,其他六个军镇都没有出问题,总算让李定宸的心落下了一半。
另一半提着的,却是为派往固原的官员,至今没能回京。
不但这一次派去查证的人没回来,就连上一批前去,最终查出问题上报朝廷的余敏程也没有回来。
内阁这边,猜测他们可能是在调查的时候惊动了对方,被发现了踪迹。至于人究竟是生是死,如今固原又是什么情况,却却只能再派人过去调查,才能知道了。
这个消息完全在李定宸的预料之外,也表明了事态恐怕比他们所设想的更加严重。
幸好这个时候,撤军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整个大秦军中的风貌为之一新,就算真有异动,暂时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让所有人暗暗庆幸。
事已至此,隐瞒没有必要,于是李定宸直接在朝堂上公布了辽东和银州两地守军倒卖军械的证据,而后派遣钦差前往两处宣旨,捉拿并押解首犯入京,安抚当地军民。为此还要从各处调派兵马护送。
而前往银州的钦差还得到了一个秘密任务,在银州事了之后,前往固原。若能找到先期被派过去的官员拿到罪证最好,就算没有也要设法查清事由、找到罪证,将这个隐患拔除。
在两位钦差离京之前,李定宸特意在知政殿召见,面授机宜。
“九边军镇,历来都是世袭军户镇守,时日一长,倒成了当地一霸。两位卿家此次前往,必然会遇到许多阻碍和困难,朕授予尔等便宜行事之权,若情况紧急,可不必顾虑太多。但望你们尽心竭力,为朕办好此事。”李定宸拍着两人的肩头道。
王霄等部阁重臣几乎天天都能见到皇帝,并不觉得稀奇。但下面的官员就没有这种殊荣了。
李定宸近来在朝中威望日重,被皇帝拉着手交付重任,这两位钦差均是感激涕零,再三保证道,“必不负陛下所托!"
虽说调查的时候瞻前顾后、患得患失,好像事情非常困难。但一旦做出决定,作为统治整个大秦的工具,朝堂运转起来,所形成的力量,却是十分难以抵挡的。就算这些驻守九边的将领们早已成为地方一霸,但跟朝堂硬碰硬,也不过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
所以几个月后,事情便被解决了。
前往银州的钦差将奏折发回京城之后,便取出皇帝密旨,要求军队护送自己前往固原。
而他的运气显然也很好,才进入固原境内不久,就碰上了正在被军队追杀,几乎走投无路的余敏程等人,把人救下之后,便拿到了完整的证据。罪证确凿,又有大军作为支撑,很快也就将固原的事情理清楚了。
然而该抓的抓,该抄的抄,弄清楚了一切之后,这位钦差正要将奏折送回京城,交代清楚,却被余敏程拦住了。
“俞大人这是何意?”钦差有些不解。
余敏程见他还没反应过来,不由摇头道,“钦差大人,如今是冬月,这会儿紧赶慢赶把消息送回去,只怕正赶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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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钦差闻言不由一凛,看看奏折的内容,犹豫了。
只怕这么一送过去,皇帝这个年就过不成了。扰了这份兴致,陛下动怒,自然是他来承担。但若是拖延时间,上头责问下来,他也同样承担不起。
左右为难了一阵,这位钦差还是决定听余敏程的,略微推迟送回消息的时间,好歹先把年过了。
算计着时间,驿递将这封十分关键的奏折送进京城时,已经是正月十一日了。虽然过几日就是元宵,但朝廷却已经开了印,继续开始处理政事了。所以这封奏折第一时间被送入通政司,而后转入内阁,又被呈在御案上,也不过才一个时辰。
李定宸看完之后拍案而起,连说了三个好字,咬着牙瞪着眼,“好得很!真不愧是王霄!”
作者有话要说:王相要搞事情了!
第82章君臣十载
李定宸将奏折拍在桌上,骂完之后还不解气,抓住旁边放着的镇纸就要扔。
张德见状吓了一跳,快步上前正准备劝说,但李定宸看了一眼放下了,然后去抓笔架,抓起来又搁下,再抓砚台、笔筒、茶盏……都是拿起来之后又小心放下。
最后丧气的抬腿在御案上用力踢了一脚,结果撞到了脚趾头,疼得“哎哟”一声跌坐回位置上。
张德见状不由擦了一把汗。见他抱着脚,脸上眉头紧皱,显然已是痛极,却又忍着不喊,连忙上前跪下,“陛下万金龙体,万万保重啊!”
一边说一边替他将鞋袜除下来查看,确定只是撞了一下,没有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安慰了几句。
钻心的疼痛逐渐淡去,李定宸经过这么一遭,也从那种暴跳如雷的状态之中缓了过来。
他扫了一眼御案上搁着的这些东西,不由暗暗庆幸刚才虽然怒极,但好歹理智还在,忍住了没摔,否则还不知回去该如何同皇后交代。
他这气急了就摔东西的毛病是很早就养成的。
其实虽说糟蹋东西,但相较于其他主子动不动就处罚责打服侍的人,李定宸这种做法已经足够仁慈了。对暴脾气的他而言,已是十分难得。但越罗一直觉得这样发脾气不过是迁怒,没有任何意义,非要逼着他改了。
为此还特意将这知政殿里一应的物事全都换了。
并不是把贵重的摆设和用具换成便宜耐摔打的,而是换得更加贵重。为了搜罗这些东西凑成一套,越罗不知了多少工夫,又亲自过来替他换了,就是为了让他生气时也有所顾虑,念着是她好容易弄来的,总归爱惜些。
效果显然非常好。
李定宸又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奏折,随后眼不见心不烦地闭上眼,靠着椅背出了一会儿神。
张德见状,悄然退回自己原本的位置,刚刚站好,便见李定宸又霍然起身,“这里你看着些,朕到后头去一趟。”
“是。”张德神色如常的应下,恭送李定宸离开之后,才回到殿内,将桌上除了被李定宸拍在一边的那一封之外的奏折抱到旁边的小桌上去,自己也不敢坐,就站在案后翻看,一边看一边写批条,写完之后夹在奏折之中。
若是李定宸来不及看,届时就会让秉笔太监用蓝笔将批条抄在奏折后批复,只有他不能决定的,才会挑出来放在一边,等李定宸回来看。
而李定宸这里,带着两个小内侍脚步匆忙的赶回后面,一进门就沉着脸将所有人都打发了下去。
他第一次这么沉下脸时,这些宫人内侍少有不怕的。但天长越久,人人都知道陛下瞧着虽然很凶,但在皇后娘娘面前却是最好说话的,并不会真的把他们如何,也就了几分畏惧,静悄悄的退下了。
人一走,李定宸就凑到了越罗身边。
她怀里本来还抱着冬生,小孩子看到爹,立刻高兴起来,伸手要抱,李定宸两手穿过他的腋下,把人给提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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