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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维维兔
是以近年来,两国边境微小冲突层出不穷,今朝燕皇亲至楚祝贺,楚自然是盛意款待。燕皇好美色,楚投其所好,燕一行人浩浩荡荡至京时,礼部重臣接待,赠美酒佳人相伴。
几日里燕皇大悦,这会子众人相谈甚欢,紫光阁里一派祥和融融之态。
然其间一件小事却令皇帝感到不快。
燕皇喜好颜色,众人皆以为他只爱美人,却不知只要是美色,他见了都要挪不开眼。
这已是第四回他将眼珠子安在墙角边立着的奴才身上了。
皇帝前几回都装作视而不见,这回实是忍不住要生出几分恼怒。
在他看来,现下魏七已同后宫中住着的妃妾一般,是他的人了。
虽是个奴才,是个太监,到底也还是帝王塌上人。
怎能容许他人觊觎。
皇帝面上不动声色仍是带着点笑,垂着的眼却渐渐阴沉下来。
他的手指轻敲光滑的朱漆几面,身躯微向下首不远处的燕皇那头倾斜,是很悠闲的聆听姿态。
安喜却知圣上已是不耐。
他立在后头余光暗扫,在几位重臣与燕国来着之间探寻,终于找着了缘由。
魏七垂首默默立在墙角边,身形却修长得很是显眼。
燕皇的目光似有似无地瞥过,越停越久。
皇帝右臂搭在金丝楠木雕祥云五爪龙纹的宝座扶手上,修长的手指朝外,却是向着东侧魏七那方。
安喜立在后头瞧得清楚,自圣上一微小的动作中,揣摩出了他不快的根源。
他向自个儿左手边立着的王福贵打手势朝东侧呶嘴。后者点头,悄摸沿墙边轻行,点了魏七与他身旁的奴才出去。
人悄无声息退。
皇帝探身,伸右臂端茶盏,饮下一口上好普洱,左边二指停,转而摩挲白玉扳指。
抬眼,淡笑,向下首人和颜悦色道:“朕愿与大燕,修永世之好。”
安喜自个儿都觉着再没有比他更了不起的御前总管了。
魏七第三回伴驾中南海紫光阁后,安喜突令他留在乾清宫内当差,不必再去。
前者懵懂无知,以为自个儿办事不力,坎坷问缘由,安喜只道他年幼,不忍其来回折腾。
魏七美滋滋落得个悠闲,心想:安爷也太偏袒我,连连感激。回屋多纳了双鞋,做做了双袜,预备新年送礼。
安喜只是笑。
腊月二九,宫里头处处张灯结,曲折抄手游廊,青砖黛瓦下,大红纸灯笼延绵不绝,各宫宫门前皆挂红绸布蜀绣对联,身形窈窕的宫女们换去紫褐色宫装,着崭新的淡粉宁绸旗袍贺迎来年,金纽扣,白绒毛衣领,珠垂肩,焕然一新。
皇帝宠妃-淑妃马氏降生的日子很妙,正是除夕前一日,腊月二九。
皇后心中虽是不喜她,每到了这一日却也愈加抬举。
赏赐的玛瑙翡翠,凤头银簪,绫罗绸缎装了整整两大箱子,由坤宁宫的总管太监赵真亲领了几个奴才昂首往延禧宫那头去。
沿途众奴才皆心道中宫宽仁,母仪天下。
中宫又特许其摆宴延禧宫,邀后宫众人同贺。
申时(下午三点)养心殿西暖阁内,皇帝刚自紫光阁回,换下明黄缎绣五云金龙十二章纹夹吉服,着酱色暗花缎常服袍,背着手预备往内书房那头读会子书。
安喜就知圣上要忘了淑妃的生辰,万幸自个儿已事先挑了东西送去延禧宫。
他躬身悄声道:“圣上。”
“何事。”
“今儿淑妃主子生辰,您前些日子应下皇后主子今日去延禧宫替主子娘娘贺寿。”
“方才延禧宫那头派人来,说是已备好点心,搭好戏台,恭候您御驾。”
皇帝止步,转着掌中的玉核桃想了两瞬。
确有此事。
“到那去。”
“。”
又在常服外套上黑狐皮大端罩,披黑大氅,一切拾妥当。
“摆驾延禧宫!”安喜甩浮尘,敞开嗷一嗓子,下头人齐声应。
銮轿早已备好,皇帝抬脚走,身后众奴才垂首跟着。
行两步,突又止,似想起什么来,眼风往后头一扫。
魏七立在队列最后头,捧着包裹里头装着件更换的常服,面容沉静,只见秀气下颌,正垂眼等候。
“魏七留下。”跟着去又是个麻烦。
“。”
众人缄默,魏七低应。
常服易手,皇帝悠悠往外走,腰间佩环叮当轻响,声音清越。
延禧宫主殿内花团锦簇,美人如云,珠翠琳琅,脂粉浮香,瞧的人眼花缭乱,闻的人熏熏然不知所处何处。
厅内地龙烧得热乎乎,皇后坐在正中的玫瑰椅上同下首离得近的几个妃嫔说闲话。
她今日也是很给淑妃脸面,特穿了一身吉服,虽不似祭祀与年节的那般的大规制,也很是体贴了。不是明黄,而是一套绿地喜相逢八团妆花锦缎棉袍,头上也只是戴黑绒吉冠,上头几颗硕大东珠装点,沉稳端庄,娇俏不足。
淑妃坐在右下首第一位的玫瑰椅中,她是今日寿星,又乃皇帝宠妃,再如何盛装都不为过。
是以穿了一身暗红五云绸绣袍,颜色几近大红,祥云上头镶金线,衬得人愈发娇艳贵气,容颜白皙似无暇美玉。
宁嫔着一身不起眼的暗蓝绣白梅锦袍,隔两座,捏着帕子喝茶,安静窝在后头暗自瞧这中宫皇后与家室显赫的宠妃唱戏。
莺歌雁语,好不热闹





皇城 分卷阅读82

“皇后娘娘。”
淑妃低语:“妾闻。。。圣上前些日子幸了两个,咳。”她掩帕子清嗓子声,低下头不再继续说了。
皇后眼中带笑,端起茶,揭盖轻扣两声,饮下一口,方道:“有什么难为情的,是幸罗。”尾音拖长,耐人寻味。
淑妃一脸欲言又止,开口想问,又拉不下脸面向中宫低头。
乾清宫里的境况,只皇后才知晓一二,其余妃嫔也是耳闻,传言再如何荒唐,那两个奴才再如何好颜色,也都未曾亲眼见过。
且还没了一个,这更稀奇,糊里糊涂说没就没了,谁也不知缘由。
“那。。。”她启口。拂拂袖子,掖掖发丝,问不出口。
“嗨!妹妹做什么吞吞吐吐,您直问便是,大家一同奉主,谁不想知晓呢!”坐淑妃左手边的敬妃是个大嗓门,快言快语,爽利道。
几个妃子听了拿帕子捂嘴直笑。
淑妃狠狠她一眼,将脸一沉,不再开口了。
敬妃去瞧皇后,两人眼神接一圈。
“你急什么,乾清宫里的事,本宫只知三分,不比你们的消息多。”皇后笑,又道;“圣上应下本宫,今儿定来,人是贴身内侍,等会子你自个儿瞧罢。”
淑妃应:“。”到底还是不舒坦了。
未几,外头守着的太监通传:“圣~上~到~。”
“接~驾~!”
众妃嫔似被施了法一般,一瞬停嘴,起身稍整仪容,迎驾。
皇后领着淑妃等人往前头走。
不一会子厚重的棉布门帘起,皇帝协寒风入。
“妾请圣上大安,圣上万福金安。”一屋子美人蹲身福礼,言语娇柔可人,唱曲儿般动听。
皇帝抬眼扫一圈,慢行两步将最前头的皇后扶起,道:“起罢。”
“谢圣上。”
好看是真好看,香也是真香,晃眼也真晃眼,皇帝脑仁疼。
三三两两一块儿,他乐意见,瞧着舒心。
十来二十来个一屋,还带几十个宫女,他闹心。
皇后替他将身上的大氅除下,道:“圣上,端罩等会子再取下来罢,外头太冷,先缓缓,得凉着了。”
屋子里热得如盛夏,哪里能凉着,又不是娇小姐。
穿狐皮端罩,要闷死朕么。
“一并除了,闷得慌。”皇帝淡声道。
皇后脸色微一变,只一瞬,又端起笑。
温言道:“是。”
淑妃暗笑,将脱下的端罩自皇后手中接来,递与延禧宫里自个儿的贴身宫女。
称这会功夫,目光似不经意往皇帝身后一扫。
没瞧见哪个特别的,都齐整恭敬。
她心中疑惑。
第57章急中生智
不止淑妃在瞧,屋子里的妃妾都在往皇帝身后瞧。
这是不愿带出来。
皇后心中冷笑,妾只怕您今儿要藏不住人。
皇帝外间端罩一除,露出清爽爽一身酱色长绸袍,显得人越发身形高大,背脊宽阔挺直,面容冷厉。
众嫔妃霎时红了脸面,有心想多瞧几眼又不敢多瞧。
众人簇拥着皇帝往最上首入座,内侍们悄声绕过玫瑰椅立在后头。
妃嫔们一一立住,眼神皆似软剑,在饮茶的空隙间抬眼扫视乾清宫来人。
皆与传言所述不符。
瞧瞧都不让,一个奴才,还真当娇女藏屋里不成。
曾是娇女的妃嫔们吃味,心里泛酸。
上首皇帝一撩下摆叉开腿坐下,玫瑰椅小巧致,似要安不下这高大的帝王。
皇后亲奉茶,“圣上,您用茶。”
“嗯。”皇帝接过,饮下一口。
“皇后坐罢,让奴才伺候便是。”他淡声道。
“是,妾谢圣上体恤。”皇后温言低语,嘴角微微提笑,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端庄得正正好。
帝后二人皆安坐后,嫔妃们才理理衣摆入座。
两位紫禁城的主人低语闲谈后宫杂事,几位高阶妃嫔小意陪衬,下首坐着的嫔妾坐得端端正正,乖巧静听,不敢搭话。
只是时不时便要抬臂抚一抚一丝不苟的发,露出凝脂似的腕子上挂着的那些闪耀的珠宝,小心思晒得明晃晃。
有什么可羞的,你瞧不起我手段拙劣,怎的不看看自个儿腕子上戴着的金镯子又镶了多少颗红宝石紫水晶呢。
土包子,只知要夺人眼,一不小心红配绿,笑掉人大牙。
这个抬一抬,那个拿帕子抚一抚。
面上含羞带怯,内里白眼都不知翻了几回。
只宁嫔不动如山,守着一碟子酸橘,也不叫宫女伺候,纤纤细手亲自缓缓剥去橙黄果皮,露出里头饱满一颗果肉,在一屋子宝石中质朴地出奇。
剥个果子都这般撩人,狐媚子,倒是装得好,出尘不染似的。
冤家对头嗤笑。
呵,小把戏,懂什么叫知己知彼么。宁嫔不屑,她可是事先探过消息。
皇帝眼往那处扫,又是个喜酸的,瞧着牙疼。
不过人倒是安分,守着碟子吃食就谁也不搭理,同那奴才有些相像。
他目光多留了两瞬,淑妃的余光也顺着走,就知是这个贱婢,她心中实在恼怒。
呸!下作。
其实也未出格,吃个橘子罢,又不是当众脱衣裳,不知怎的就下作了。
皇帝默默瞧上一圈,垂眸。
太闪,晃得眼疼。
“圣上,今儿淑妃妹妹特请了逢春园里的台柱子入宫热闹。这会子已准备妥当,圣上可要瞧瞧?”
皇帝可有可无地应一声。
他不喜京戏,可屋子里装着这么多女人,瞧戏总比瞧他要好。
皇后笑,向淑妃递眼色。
淑妃吩咐下去。
戏台子是早就搭好的,最底端安着几根可滚动的光滑圆木柱子,上头命令一下,下头的奴才便立时将戏台自偏殿移到正厅,先摆与圆柱子咬合的凹槽木台,再合力将戏台安上去坐好。
皇后捧着红绸布做面的戏单子问:“圣上您听哪出?”
皇帝没什么想听的,低下头,掸掸下摆,给了个脸面与淑妃。
他平声道:“今日淑妃之喜,便由她来点罢。”
“是,圣上真真是圣恩厚重。”皇后未多说,脸上的笑不变分毫。
她将戏单子递给孙嬷嬷(皇后的奶嬷嬷)。
孙嬷嬷接了,面上笑得喜庆捧着往下走几步,递到淑妃跟前。
淑妃老早就起身福礼谢恩,脸上喜不自禁,两团绯红,娇妍似盛开芙蓉:“妾谢圣上抬爱。”
接了戏单子,装模做样的翻翻,点了出贵妃醉酒。
还要遮掩,“妾闻逢春园闭月最擅唱这出,扮相也是绝妙。”
切!老套,您说什么便是什么罗,左




皇城 分卷阅读83
右您是今儿主角。
还没成贵妃呢,就点出醉酒,不害臊。
这真当自个儿貌美赛杨玉环,落雁羞花么,可笑。
台上唱什么不打紧,台下您要如何唱好今日这出才是重头。
众人暗地里嗤之以鼻,也不知是嫉妒还是真瞧不起这做派。
逢春园花旦粉墨登场,在明黄布帘半遮的戏台上托着柔媚的调儿唱醉生梦死。
红蓝珠翠发冠正中镶嵌一颗如婴儿拳头般大小的东海明珠,流光溢,夺人眼球。
“这颗明珠倒是做得真。”
“正是呢,瞧着逢春园了心思在上头。”
戏子头上这样大的东珠自然是假的,众人皆知乾清宫里倒是有一颗真的。
皇帝暗中嗤笑,托着手中两颗玉核桃缓缓转动,闲闲看一场好戏。
这戏子身段也不错,虽是男子却腰肢纤细,腰带束得紧,几层戏服罩下来都挡不住勾人曲线。
皇帝目光悠悠,一寸寸打量。
比魏七还细上几分,目光下移。
后头藏在下摆里,倒是瞧不出来好与不好。
不知哪个更妙。
不爱听戏,只好瞧人。
瞧得众嫔妃惴惴不安。
倒是大意罗!圣上如今!
背地里手帕都要扯烂,生怕今日过后宫里还要再多个戏子出来争宠爱。
敬妃瞧瞧皇帝,又瞧瞧皇后。
后者对她笑,笑里藏几分深沉意味。
“妾倒是听闻当年杨贵妃发冠上的这颗珠子大有来头。”
“哦?什么来头,姐姐快说说。”分明知晓,却仍故作好奇,要开口来问。
敬妃掩嘴笑,余光上头,帝后二人无甚反应。
她接着道:“皆是些市井戏言,妾从前待字闺中时胡乱听来的,当不得真。”
“呀,姐姐说说罢,今儿好日子,圣上不会怪罪,姐妹们听个乐儿罢了。”几位美人盈盈望向皇帝。
后者将目光转过,淡淡地应一声儿,复又去赏戏台美人。
皇帝心知肚明,怎会不让她们演完。
“既如此,妾便信口胡言罗,姐妹们见笑。”
皇后也瞧了过来。
“传言百年前,天上的星诛龙王触犯了天条,玉皇大帝震怒,将其贬入东海,令他待在海底三百年镇守东海海底一水妖。谁知日子久了,龙王却与那水妖生出了情意,还将自个儿身上最为宝贵的一枚龙鳞化为东珠,赠予水妖。”
“呀!真真是个痴情神仙。”众人掩口叹。
“只可惜。”敬妃故作玄虚。
“可惜什么?”
“可惜原来那水妖一直在欺哄龙王,东珠一到手,龙王法力削弱,她便逃了出去,化为人形,匿于人间。”
“真可恶。”
“是呢,可叹龙王痴心一片。”
“姐姐,后来呢,东珠怎会易至贵妃手里。”
“后来,此事流传开,东珠几经辗转,不知怎的叫一个富商买下了,他见此物非凡,便献于朝中一大臣,大臣又将其献于玄宗,玄宗爱贵妃,稀世珍宝尽赏予美人。贵妃得了明珠,当夜便梦见了水妖与龙王在东海里的种种情-事。”
“呀!可真是一桩奇闻。”
“确是稀奇。”
“翌日贵妃将此梦当个笑话道与玄宗,玄宗叹,言此事定不是梦,此珠甚妙,恰示他对贵妃的痴心。”
众人听后唏嘘,一时沉默,偷偷上首帝王。
皇帝杵着脑袋歪在扶手上,将玉核桃搁在朱漆几面上,修长的手指把玩腰间龙纹玉佩。
敬妃又道:“今儿乃淑妃姐姐生辰,妾听闻圣上乾清宫内也有一东海来的明珠,不若。。。”
要见便见罢,又不是生得不好上不得台面,一味藏着还以为朕多在意他。
“安喜。”皇帝早有预料。
“奴才在。”
“派人回乾清宫取那颗东海明珠来。”
“。”
“妾谢圣上大恩。”淑妃盈盈下拜,“只是怎好再劳乾清宫的公公们跑一趟,岂不怠慢了圣上,便由妾打发人去罢。”
皇帝不置可否。
安喜也终于知晓台下这几位主子唱的是哪出戏了。
延禧宫总管太监亲派人去乾清宫传话,小太监脚程奇快,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乾清宫。
魏七这会子正在外殿掌事,管着几个外殿奴才为明儿除夕做最后的一点子安置。
下头人来报,道延禧宫来人,请开库取东海明珠。
魏七心中觉着奇怪,他从前还是内院奴才时,曾管过储物之事,记得乾清宫里的东海明珠只有一颗,其余的皆在内务府里存着。
然乾清宫里的这颗最为珍贵,乃八年前圣上于太子大典之时得来,存在西库东侧的大箱子里头,八年间随圣上由东宫搬至乾清宫,从未赏过人。怎的今儿竟要赐予淑妃主子。
他虽觉着稀奇,倒也仍是召了现今管储物的内侍去开库,将东西取来。
御前贴身的内侍皆随圣上去了延禧宫,现下乾清宫里只他品阶最高,他不主事还能由谁来主。
吩咐已下,那头自有人得令办差。
魏七立在偌大的外殿正厅内,手持暗紫拂尘杆缓缓转动,眼珠子盯着上头繁复的纹路与一颗红宝石,微皱眉头沉思。
一会子后,拂尘停。
不对。
东珠这等名贵之物要出库赏人为何安爷不派人来取,反倒是延禧宫来人?
他再细思,总觉着不合规矩,心里不安。
若乾清宫人未来,总不能叫延禧宫的那个小太监直捧了东西回去,总得有个管事的一同送去才妥当。
魏七心下突一咯噔,举头环顾四周。
不正正是落到自个儿头上!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竟在他这个榻上人!
躲了这么久,今日终是避无可避。
魏七心绪难宁,安爷都未能拦下,这境况实不妙,自个儿该怎么办。
他足下踩暗黑大理石地砖轻点,十来下后突疾步往侍院那头走,径直回了自儿屋内,几步行至最里头的紫檀木八宝阁前,砰得打开东侧的雕花小格,取出一狭长木盒。
深吸口气,缓缓扣开铜锁。
前些日子圣上落下的白玉翡翠珠串静静地躺在里头,柔光四溢。
魏七闭眼,心一横,将东西取出来挂自个儿脖子上。
起身离去,朝呆立在榻前的小千子二人扔下轻飘飘一句,
“随我来。”
“。”
第58章狗急跳墙
回到外殿,不过片刻,便有两个内侍小心翼翼地捧了东西自外头来。
魏七接了一瞧,装东珠的木盒已蒙了尘,显出陈旧的模样。
不够郑重,配不上里头的东西。
“劳你去偏殿将放在西面南海花梨木平顶箱柜下方屉子里的紫檀雕




皇城 分卷阅读84
君子兰木匣子取来一用,回头我自会向安爷禀明。”安爷曾提过,淑妃主子偏爱君子兰。
“。”小太监虽不知为何魏爷会对乾清宫里的东西如此了如指掌,然这人现下是正四品,且又身份特殊,龙榻上的御被都能披到他身上去,区区一个贵重些的木匣子又有什么要紧。
小太监疾行,取来紫檀木匣子,此木匣颜色暗红,长十寸,(30cm),宽七寸,四角包铜,锁扣漆金,是个体面的好物件。
魏七手捏绸布将东珠取出,仔细置于包有明黄软垫的木匣子里。
宝珠配宝盒,再外罩一层,妥当了。
他携小千子二人去见延禧宫来人。
延禧宫的小太监正在外院耳房中等候,两个乾清宫内院太监陪着寒暄。
他远远瞧见一身形修长,手持拂尘,穿深紫绸服的公公领着人往这头来。
离得远了些,辨不出面容,只通身的气派,挺直的腰背透出股年轻的生机。
步履却又不急不缓,一步步皆是稳当,延禧宫人心中一惊,知晓这便是正主罗。
他提神凝眸细观,离得近了,渐渐可见清俊的白皙面容,好稚嫩的一张脸,只神情镇定从容。
“魏爷。”小太监不敢再轻视,恭敬鞠礼。
“您客气。”魏七眸中含笑,还礼道。
这位规矩端得好,倒也不全是凭色升上来的。
两宫的人简单问候几句,魏七与延禧宫来人打头,小千子二人端着朱漆托盘跟在后面。
延禧宫内正是热闹,魏七停在外头等候,隔着棉门帘隐约可闻婉转动听的戏腔唱,“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在水面朝。。。雁儿并腾飞。。。”
每年都有一出贵妃醉酒,后宫的主子们却总也听不腻。
下头人悄声潜入屋内,附在淑妃耳旁低语,这头安喜也得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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